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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殿下却选择了视而不见,又在这样的情况下说了出来,怎能让他不心寒。

金色瞳孔染上了妖邪的光芒,慵懒的落在珈蓝的脸上,轻笑道,“你果真如本宫所料,选择了变成男儿之身。”

“殿下,珈蓝有罪,您责罚珈蓝吧。”

“你哪里有罪?喜欢一个人,不是罪。只是,你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那才是罪。可是,本宫也不能因此责罚你,如果真要责罚,也不能因为你喜欢她而责罚。”

他慵懒的笑道,“你的错在于,为了这个女人,你又向本宫撒谎了!”

“殿下,珈蓝没有撒谎,”原来,他认为自己刚才哪一番话,是在撒谎。

“那本宫问你,你希望路乐乐死吗?”

“不希望。”珈蓝如是的说道。

“那你刚才这番话是不是让本宫不计前嫌,和路乐乐商议如何在不上伤害她的情况下打开圣湖?是吗?”他此番笑起来,眉目弯弯,妖邪的目光带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寒意。

珈蓝不敢再说话了,因为自己此番的话已经让殿下无法再相信他了。

“所以下去吧,珈蓝,没有必要为那个女人如此的低贱自己。她不值得你这么做。”说完,他身子往后一仰,闭上的眼睛,苍白的皮肤,犹如一张透明的白纸,隐隐可见下面的血管。

“那殿下,三日之后,您见她吗?”

宛如蝶翼般的睫毛轻轻的颤抖了一下,袖中白玉般修长的手指赫然的捏紧,他薄唇亲启,“见,既然,她想见本宫,那便见吧。刚好,本宫也有事要告诉她。”

珈蓝起身,慢慢的走出了屋子,此时,明月高挂,空气异常的寒冷,让珈蓝没有的哆嗦了一番。

其实,在殿下的心里是责怪自己的。自己,真的不该喜欢上那个女子吧。

走过回廊,看到了幻影站在了暗处,白色的衣衫在薄雾中显得有些淡。珈蓝皱皱眉头,转身就走。

“怎么,看到我就走?”幻影一步上去,拦住了珈蓝,目光扫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然后落在了他脸上,“你知道,这个时候,谁也不能打搅殿下的,而你,还进了他的房间,看来是有急事。莫不是,有了关于那个女人的消息?”

冷灰色的眸光闪过一丝杀意,珈蓝斜睨着幻影,不耐烦的又是一个转身,快步离开。

“珈蓝!”看到这幅冷淡的表情,幻影气急败坏的叫住他。

(十二)放千世流离

抱着手臂,珈蓝冷笑的回头,“幻影,一千年了,没有看到你如此厌烦过!”

“你…”幻影的脸上浮起惨白,瞪着珈蓝欲言又止。

看到她面色难看,珈蓝突然妖孽的笑了起来,“比起你现在的样子,我还是比较喜欢以前的你。”果真,看到幻影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甚至那苍白的脸上还浮起一丝红晕。

见此,珈蓝笑的越发的妖孽,甚至转身走向幻影,脸也有些暧昧的几乎就要贴到她的脸上。

蓬勃的热气吐在她耳根处,让幻影微微一颤,便听到他富有磁性的声音低低的传来。

却是冷笑,“因为过去的你,至少不会像汮兮一样贪得无厌。而现在的你,倒是应了一句,有其主,必有其奴。”

他的话说的极其的恶毒,至少,就凭呼吸,都能看受到此刻幻影那张因为发怒而显得狰狞的脸。那双杏眼此番狠狠的瞪着着,誓要将他千刀万剐,颤抖的双唇,瞬间就失去了血色,然后发白发青。

与此相反,他的唇妖娆血红,轻轻的勾起,顺带抬手撩起幻影的一缕发丝低头嗅了嗅,“即便你身上有多种花香,可是,还是掩饰不住你身上的臭味。”

“还有。”唇,贴在幻影的耳边,“去告诉你主子,就说珈蓝说的,让她不要再那里跳飞天舞了,就算她再跳过一千年,她也跳不出神乐的那种神韵。还有,如果你再和她算计路乐乐分毫,我珈蓝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你们两个死无全尸。”

说着,他轻轻的转身,手却被幻影用力的拉住。

“你认为殿下会让你伤了汮兮大人吗?你敢背叛殿下?”幻影声音因为愤怒在抖,渗血的双瞳紧紧的绞着珈蓝,眼底竟然溢出了一丝泪痕。

“只要你们敢,我就敢。”珈蓝坦然的笑道。

曾经,他以为自己,斩断了翅膀就偿还了那个女子。

可是,想起当年在黑色森林外面,然后在外面等了她七天七夜都没有等到。

那个时候,其实,年少的他就已经将一颗心许给了那个重新赋予它翅膀的女子。

之前,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自己不敢面对而已。

“哈哈,珈蓝,你就真那么喜欢那个女子?!她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喜欢,让你做一个叛徒。像那种朝三暮四的女人…”

“啪!”

没等幻影将话说完,院子里想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这一耳光很重,他的手心打得有点疼。他不打女人的,因为路乐乐瞧不起打女人的男人,可是,幻影可不是女人。

珈蓝挑眉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就你,还没有资格对她说三道四。还有,至于叛徒,你更没没有资格说我。你好好回想吧,你以前可是侍月女神的神兽,却是归于了汮兮手下,难道还不是背叛。至于你那个主子,那我就不用说了,我想她做过什么可耻的事情,恐怕她是最清楚吧,叛徒这两个字,送给她最适合不过了。”

在路乐乐拉开满月弓的那日,珈蓝发现,表情最吃惊的并不是殿下,而是那个叫汮兮的女人。她眼中的恐慌,不可思议,害怕,还有嫉恨,全都被他看入眼中。

一个月前,无意中他曾听到了汮兮和幻影的对话,才惊讶的发现,原来她们千年前认识。

虽然不知道,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还是依稀听出了一些眉头。

不仅如此,甚至是神乐和殿下认识的事情也被提及了。

这一千年来,珈蓝都一直好奇当年神乐为何无故死亡,甚至于她的名字都被南疆除名了,现如今,他心里更是迫切,想要了解过去,将那些谜团都揭露开来。

而殿下,一听到神乐这个名字,就无故的头痛。

厌恶的甩开了幻影,珈蓝身形顿时一闪,消失在了夜空之中,并将幻影那句,“珈蓝,我会让你后悔的。”话远远的抛在脑后。

后悔…他后悔了很多事情。后悔当时逼走路乐乐,后悔自己没有尊重过她,更后悔自己的自作聪明。

屋子仍旧漆黑,屋子里只剩下了自己的呼吸,窗台前的帷幔帐子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的扫过台面,将那封珈蓝留下的信卷了起来,然后落在地上。

手一直保持着先前的姿势——紧握成拳,似乎这样,才能让他情绪控制下来。

这样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全身冷的出奇,皮肤每一处都难言的刺痛,终究是忍受不住,他起身,目光却注意到了脚下的那张纸。

手指慢慢的打开,伸向了那张信纸,然而就在要碰触到的时候,他又迅速收回了手,起身,从上面踏了过去,然后推开门,踩着阴影处,疾步的朝另一个院子走去。

长长的走廊,他身形宛若鬼魅,淡的无法看清,就在走到院子中的时候,薄云散去,月光刚好洒在了他的身上。

煞那间,他身形一震,然后立在了原地,痛苦的抬头,露出白骨森森的头颅,望着那一轮皎月。

(十三)放千世流离

屋子里的炭火发出轻微的爆炸声,肚子的家伙似乎动了一下,路乐乐猛睁开眼,将手放在上面,轻轻的安抚。

这孩子,存在感强得实在是让她难以忽视。当它仅仅一个月的时候,似乎就很霸道的告诉她,路乐乐,我在你肚子里。

胎动一般出现在四个月以后,可是这小家伙…“豆豆,你不困吗?”

因为嗜睡,加上天气渐冷,她成天就像猫一样蜷缩在小榻之上,醒着的时候就学着嬷嬷的为小孩绣鞋子,不过多半她还是这样睡去了。

躺得太久,脚有些发麻,她起身,披着白色的狐裘推开了窗户,仰头可以依稀的看着薄雾后面的明月。

三日了…

月重宫的结界,比三日前强了许多,君上根本就无法进来,看来,凤息的确是防着君上,但是也像是防着她。

但是,她必须出去。好在君上聪明,明日是入冬的第一天,南疆每年都会举行三天的祭祀,而祭司大人三日都得呆在月重宫祈福。

至于百姓吗?皇城则有三日的冬季集会,一般情况下,百姓都会拿出入冬的商品开始出售,十分的热闹。

而君上,就将见面的日子安排在了这三天。

“豆豆,明天,可以看到爸爸了,你开心吗?”她低下头,看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黑色的眼瞳盛满了笑意。

其实,她也好像看到他。

“到时候,你要安静点,不可以踢我啊。不然我会揍你的。”话一说完,肚子的小东西抗议的动了动,见此,她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这几日她算是琢磨到了豆豆的规律,只要你稍微说为那么一点点威胁的话,肚子里的小东西定然马上做出强烈的抗议,受不得一点委屈。

“还真是一个棘手的东西,可千万别像你爸爸那样让人头疼呢。”脑子里浮起小鸡少爷窝在她怀里讨论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时,路乐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心想,以后千万别给豆豆讲故事,要不然,它一定像它爹一样。

风吹得有些冷,路乐乐关上窗户,注意到在远处的圣湖上,有一个欣长的身影立在湖边,飘逸似仙。

此时,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那人突然回头,碧蓝色的眸子亦轻轻的望来,似隔着千山万水,却真挚深情,让她手微微一颤。

然而不过一秒,对方的眼神就恢复了平日的冷然和淡漠。

又是这样!她合上窗户,回头看着火盆里的炭火,在凤息身上,有时候,她总能看到未然的影子,是幻觉吗?还是她想多了。

一大早,路乐乐就起来洗漱好了,不知道是因为她太激动,还是因为豆豆太激动,昨夜醒来之后就一直都没有睡着,此时,她心跳的平率都比平时快了几分。

若云早就在外面候着了,而这一次,来的到不是她一个人,看着她旁边那面色俊朗的公子,路乐乐一眼便认出了对方就是这段时间被若云成为‘烦人的东西’的青王小世子了。

因为入冬,大家都穿得严严实实的,再加上,月重宫地处高位,几乎是一呵气,就能冻结成冰。

路乐乐将双手挵在袖中,匆匆的穿上了鞋子,踩着白玉石阶便朝若云他们走去。

“夫人。”刚走了两步,熟悉的声音果然传来了。

书莲说的没错,最近凤息大人总是神出鬼没,而且让他盯紧了夫人,因为夫人身体不佳,不该多走动。

“凤息大人。”路乐乐学着小童子的模样朝他掬了躬,“您现在不是在大殿吗?”真是该死,她可是算好了凤息这个点应该在殿堂授课的。

“已经提前讲完了。倒是夫人,您要出去?”看着她穿戴严实,凤息眼底探究的看着路乐乐,薄唇似有不悦的抿成了一条线。

“是啊,听说今天集市非常大热闹,便约了若云,让她带我出去看看。而且,我在这里也着实的闷得慌,前几日,大夫也说了,我该多出去走动,呼吸新鲜空气,这样对豆豆会有好处。”

“如果凤息没有记错,夫人以前就是大夫。”

“哈哈,因为,作为大夫的我也更了解多走动对孩子好处多大了。而且,这也是我第一次出月重宫。”她似委屈的说道,这个时候断然不能和他顶撞,不然一切都泡汤了。

其实,路乐乐心里早就清楚,自己很可能被软禁了。因为提出前去皇宫小住的事情,月重宫根本就是避而不谈。

“夫人,您记错了,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您同君上去了地宫。”他轻声的提醒道,眸子一瞬不瞬的凝着她。

路乐乐尴尬一笑,不过立马就反映了过来,“意思就是凤息的大人同意我出去了?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耽搁您的时间了。”

“等等。”凤息走到路乐乐身前,抬手,将披风上的帽子为她戴上,“夫人,外面天冷,不可逗留时间太长,小心着凉。”

(十四)放千世流离

他的声音,清和如风,扫在脸上,带着墨香的热气。

修长的手指将她风貌上的白色狐毛理顺,然后落在她脖子上,将披风的带子又认真的系了一番。不过是一曲指,那带子便在他手指下形成了一朵别致的蝴蝶结。

她今天里面穿的大红色的衣衫,像束花一样的高领,遮住了雪白的脖子,而外面披着的则是白色的狐裘。初冬,红与白,极致的颜色交织出极致的视觉感官。

凤息呼吸微微一滞,手上的动作也僵了片刻,然后拉起路乐乐的手,将一根红色的细线系在了她手腕上。

“咦,祭司大人,这是什么?”路乐乐抬起手腕,看着那条和平常无异的线,好奇的问道。

“今天你要逛集市,人多嘈杂,我又不能同你一前去。”他垂下眸子,目光怔怔的落在红线上,嘴角勾起一丝苦涩,“有了它,我不怕再也找不到你了。”

脑子里顿时轰然一片空白,路乐乐觉得周遭的东西都嗡嗡作响,一时间根本就无法从凤息刚才那句话里反应过来。

什么叫,我不怕再也找不到你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在大泱的未央街上,那个清美出尘的男子满脸担忧的跑了过来,拉住她的手说,‘我真怕,再也找不到你了。’

“夫人!”耳边响起了若云的声音,让路乐乐当即醒了过来。然而,抬头看去,凤息大人已经走远,只留下一个模糊而孤寂的背影走在圣湖的石阶之上。

“你发什么呆啊,赶紧走吧。”若云一把拽住路乐乐,就往月重宫下面走,然而走了两步她却突然好奇的回头,“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啊?”

“啊?我也不知道。”路乐乐挤出一个笑容。

“夫人,你手上的红线是什么?烫伤了吗?”上了马车,若云拉起路乐乐系了红绳的手问道。

“只是红绳,不是烫…”话卡在了远处,路乐乐惊讶的发现,那条红绳不在了,反而她白皙的手腕上有一条红色的印迹,远远看去,像是一条血痕。

那红绳,竟然置入了她身体!

一种前所未有的恶寒突然袭击上心头,她脑子再次想起了凤息的那句话,有了它,我不怕再也找不到你了。明明温柔的话,此番每一个字却像针一样扎在了她的心头。

甚至,她觉得时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若云,我们别坐马车吧,还是下车去看看。”出了月重宫,她的真正目的也不是和若云诚心来逛街,而且去找到君上,然后和那个人见面。

此时,马车而在城里面转了半圈,竟然已经接近了中午,路乐乐借口有些饿了,就选了一家客栈前去吃东西,自然也看到了等候多时的君上。

只要有那个青王世子,甩掉若云并非是难事。

“这几日凤息可有为难你?”君上将她抱上了另外一辆马车,当即焦急的开口问道。

“到没有,只是将我盯得有些紧了,而且他人也越发的奇怪。还有,君上,你帮我看看,这个破玩意儿是什么东西?”路乐乐忙将手腕放在君上面前,让他看了看。

那一看,君上的脸色当即变得惨白,“这是谁给你弄的?凤息?”

“嗯,他明明系的是红绳,可是,突然变成了这样了。”

“混蛋,那凤息果真有问题。乐乐,这不是一般的绳子,这在南疆叫做血蛊,那绳子也不是普通的绳子,是由滴血而成,如今他系在了你的手上,血渗入你皮肤,就如同你和他之间系上了一条线,不管你在哪里,他都能感应到你。”

“那如何能解除?”

“这个我不清楚,而且凤息灵力如此强大,我想,这个血蛊恐怕暂时无人能解。但是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说着,他冲路乐乐笑了笑,酒瞳色的眉眼写满了笑意。

路乐乐抽回了手,撩起了马车,看着外面熙攘的人群,”君上,小夜是不是就在附近?”

“再过两条街就到了。”因为考虑到路乐乐安全,他故意将会面安排在了城外但是依旧繁华的小镇上。

“我突然有些怕了?”

“怕?不用怕,我一定护你安全的,而且现在,姬魅夜也不能把你怎么样?这里虽然不在皇城之内,但是离月重宫也不远。

当年圣湖是他的坟墓,如今比他先前带的地方还近了,那他灵力就更要受到限制。”

其实,准确点,应该是用虚弱来形容吧。

一日圣湖不打开,那么封印在他身上就会存在一日,而越是靠近圣湖,圣湖的灵力和瘴气就像一把刀一样,将他削弱得体无完肤,直到最后他也灰飞湮灭——这也便是为何当年他被迫离开南疆的真实原因。

这一点,为了怕路乐乐担忧,君上隐瞒了下去。

“我不是害怕他会伤害我。”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孩子,“我只是怕,看到他,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君上再度拉起了她的手,认真道,“乐乐,总要面对的。下车吧,他就在楼上。”

(十五)放千世流离

君上的手不像姬魅夜那样冷,反而有一种温暖,或许,这和他本人的习惯有关吧。

想了想,她目光落在站在马车外的这个男子身上——他叫君上,是掌握地狱灵魂的君主,头发,眼瞳是纯正的酒红色,笑起来有些轻佻,有些玩味。

好色,但是,他有一种在其他人身上看不到的东西——那种并非地狱才有的黑暗,他身上反而让人觉得阳光四射,特别的笑起来的时候,似乎眼瞳里都含着阳光。

看到美女双眼发直发光,君上通知将这句话演绎的非常的好。

对君上,此时说不上讨厌,也谈不上喜欢,然而,他却是在这个时候愿意帮助他的人,虽然,他提出了比较苛刻的条件。

不过,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要这般让步,已经让她感激万分。

毕竟以后还会和这家伙相处很久很久很久,路乐乐笑了笑,将手放在他手心里,任由他将另外一只手放在她腰上,将她抱下了车。

肚子里有豆豆,马车这么高,她可不敢跳下来。

“谢谢。”她笑了笑,发现君上的手,并没有因为下了车而放开,便咳嗽提醒到,“你的爪子可以移开了。”

“昨日这里下了雨,我还是扶你进去吧。”

说着,一手牵着她,一手硬是扶着她的腰,将她带进了院子。

三楼的虚开窗户的房间里,一片黑暗,在马车停下来的时候,那里边依着一个人影。看到这一幕,那人影慢慢的合上了窗。

院子里种着腊梅,此时,入冬,可以看到枝头冒出点点绯红,犹如女子唇间的绛红,妖娆而清傲。小楼的隔壁不知道是君上有意所为,竟然是青楼,因为,站在园中,偶尔还能听到有歌令的乐声。

绕过了小院子,便踩着木质的楼梯上楼,才发现,腊梅的后面竟然种了一院子的玫瑰。玫瑰?路乐乐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抬头瞪了一眼旁边笑嘻嘻的君上,小声道,“你明知道我不喜欢玫瑰,故意气我的吧?”

“这可不管我的事,虽然这个地方是我选的,可是,这小楼这不是。其实这儿真不错,隔壁的姑娘可真是漂亮啊。”

“那你赶紧过去看你的漂亮的姑娘吧。”

“哪行啊,我得守着你。而且,那些姑娘可都没有你好看。”酒瞳色的眼瞳深深的凝着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路乐乐发现,君上竟然没有笑。

“到这里了。”君上伸手去推门,路乐乐条件反射的将他的手甩开,然后后退一步,站到了君上后面,低头快速的检查了一番自己的衣衫,并将自己耳边的头发小心的挵在后面。

“君上。”在进门的那一刻,她突然拉住对方,红着脸道,“我今天的穿着是不是很糟糕?”

她平时不爱妆容,然而此时,要面对着那个人的时候,竟后悔自己没有好生打扮一番。

心里,渴望的是,给他留下一个美好的影响啊。

扶着门的手一僵,君上注意到她脸上的酡红,心里一酸,却是笑道,“我刚才不是说了么,谁都没有你好看。”

为了那个人,路乐乐认识你这么久以来,你第一次在乎着自己的容貌。

屋子十分黑暗,窗户关得很严实,没有任何光线能透进来,唯有房间的角落几个夜明珠发着微弱的光,能看得清里面简单却处处显示着华贵的摆设。

然而,无论再昏暗,在进门的那一瞬,她目光第一时间,还是看到了那个日思夜想,曾深爱过也曾深恨过的人。

挵在袖中的手,悄然的放在肚子上,她突然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往日那种刻骨铭心的狠,那想着过去的痛,竟然这一刻,全都变了,酸涩的,却是那样的甜。

原来,爱着一个人的时候,哪怕是看着他的一个侧影,你所以的痛苦的思念都会化为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