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将狗狗拎上前,说:“看好你的狗。”

你的狗。

曾经是她的狗。

他送给她,那时他们冷战,他主动低头讨好她。

她好喜欢这只小黄,整天带着它,他出门应酬,她就带着小黄跟着,谁敢上来敬酒她就拉开书包放小黄出来。

小黄从小就把自己当狮子用,滑稽得令她好喜欢。

那时她觉得他很宠她,却不知,他待她何尝不是她对小黄那样,开心时就笑一笑,不开心时就扔在一边。

盛赞喉头苦涩,唤她:“团子。”

团子张开手,问他要东西。

“钥匙还给我。”她说。

这个男人居然会有她家的钥匙!

盛赞指了指饭厅的墙上,说:“自己去拿。”

团子一步步踩进去,门嘭的关上,她被他快速的揽住,从后面温柔的拥住。

“别说话。”他先开口,怕她会让他放开手。他只是想抱抱她,安安静静的抱抱她。

今天在课堂上,她的眼神很受伤,她是想起了什么?

团子害怕他再一次将自己强*暴,激烈的挣扎起来,她柔软的身体无可避免的与他的身体摩擦,盛赞酒气上头,将她压在墙上。

“不要!”团子张开嘴说话,正好方便了盛赞。

他咬她,将她咬出血来,听她疼的闷哼一声,才放柔了力道,无比缠绵的纠缠着她。

他想好好的吻她,他想看她乖乖的,听他的话,不这样闹脾气。

她的嘴唇无比的软嫩,如同咬着一块水豆腐般,他怕咬碎了,就放过那瓣唇,撬开她的齿关,探进去。

口腔里面湿热甘甜,他汲取,狠狠吮吸,舌头抵住深处,忘情挑拨。

团子闻见他的酒气,推不开他厚实的肩膀,她闭上眼,不配合也不防抗,感觉他渐渐停了下来。

他松开她,与她道:“抱歉……”

团子拿走那串钥匙,飞快的跑回家。

她蹲在自己家的门后面喘息,舌尖上带着腥味和酒味,还有她记忆中,盛赞的味道。

她为他的吻而乱了心跳,她觉得自己这样是错的。

她抖着手将钥匙擦进锁里,却笑了,他果然给了假的钥匙,如同他一直给了她爱她的假象。

团子跑出来,将钥匙狠狠扔向隔壁的玻璃窗,一阵刺耳的碎裂声,让狗狗叫起来。

盛赞听见隔壁砰的关门声,再看一地板的碎片,笑了。

丫头的脾气见长。

作者有话要说:团子团子,你导师好给力啊!气死盛爷啦!!

作者问: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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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纠葛6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没吹风没着凉的,团子感冒了。

她现在也唱不出歌,索性给学校请了假。

盛赞躲在门板后面等着她出来上学,可眼看时间都过了,隔壁却没动静。

想了想,拿上钥匙过去了。

可门从里面被反锁。

盛赞挑了挑眉,回家拿一根细铁丝,缩在团子家门口几下子就撬开了锁。

狗狗被他嫌碍事留在了家里,男人大步进去,见卧室门又被锁上。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他拿细铁丝再转了转,将门打开,看见床*上裹得跟粽子似的团子。

只一眼他就知道,她生病了。

他带她十年,她不常生病,好像每一回发烧都与他有关。

他厚实的大掌轻轻敷在她额头,温度略高。

他翻找她的手提袋,果不其然在里面发现一包国内的退烧药。

她一直有这个习惯,药不离身。

他喂她吃药,她陷在梦魇里醒不来,满身是汗,拳头握紧,他的手从她的后颈滑下去,滑至后心位置,将汗擦干。

将她放平躺好,他去厨房煮粥。

发现垃圾桶里有一串手链,贝壳的,有些泛黄。

他捡起来,装进口袋里,将垃圾扔出去倒掉。

再回来,见团子安安静静睡着,他将电视关掉声音,只看画面。

团子昏睡一天,天黑时终于醒来,见房间外面有亮灯,无力的不想起来。

她知道是谁在外面。

盛赞每隔一小时进来看她,为她擦汗揉手,希望她能舒服一些。

他又进来,团子闭上眼装睡,不想见他。

***

“我煮了粥。”他说。

他知道她醒了。

她虽然竭力掩饰,但眼珠子敏感的一直在动。

团子翻了个身,不理他。

盛赞将她卷着被子抱起来,放在饭桌上。

他端来温水和毛巾,她的手被卷在被子里,他趁机为她梳洗。

然后将温热的粥喂在她唇边。

粥里放了糖,甜丝丝的。

团子偏过头不吃,她再不是三千港那个乖巧听话以盛赞马首是瞻的团子了。

盛赞揉揉她的脑袋,劝她:“吃一点?”

团子费力的抽*出手,将碗打翻。

哐当,白瓷碎了一地,还有粘稠的米粥。

她翘着下巴看盛赞,看他如何发火,可男人却说:别动。

他蹲下来收拾残渣,怕她踩着划破脚。

他越是对她好,她越是觉得他在作秀。

裹着被子,蹬蹬蹬的跑回房间,缩成一团心很痛。

门外有人在收拾清洗,然后他推开门,不进来,难得礼貌的站在门边,个头快顶到门顶上,与她说:“放轻松,好好唱,我会去看。”

才不要你!团子在心中忿忿。

又听他说:“你是我们家第一个大学生呢。”

后面的话未说完,但团子知道,他想说:“老爹会很开心。”

***

在克罗地亚的第二次比赛,国际性大赛,团子为了盛老爹而唱。

比赛地点在悉尼,悉尼歌剧院。

团子给了青蘅两张票,盛爷没有票。

青蘅得意的向他炫耀,问他:“想不想要?”

这种比赛的入场券很难弄到,青少爷心情很好。

盛爷鼻孔里出气,派人去买黄牛票。

好不容易弄到票,还是最不好的位置,而青蘅,坐在二楼的包厢里。

团子在与导师做最后的开嗓练习,盛赞则上了二楼。

青蘅见鬼似的看着他,他笑说一句:“中国人能屈能伸。”

青蘅听不懂,觉得他在欺负他。

盛赞穿最正式的礼服,身后的衣摆呈现优雅的剪刀型,青蘅穿一套青紫色绒布手工礼服,衬衣领口戴一个讨巧的点点蝴蝶结。

两人油亮的皮鞋都翘在膝上,对视,空气中嗞嗞冒着火花。

比赛还未开始,台下的观众席热闹的在讨论着今晚的曲单,盛赞说:“我们很快要回国了。”

我们,他与她。

青蘅脸色微变,“那又怎样?”

“你能回去吗?”

显而易见,他回不去,青龙霸不会放他一人回国。

“最重要的是,你觉得她需要你?”盛赞弹了弹西裤上并不存在的灰。

***

“最起码我知道她并不需要你。”青蘅笑了。

盛赞点点头,“目前是这样的。”

他坦诚承认,青蘅就没办法再说什么。

青蘅始终不解:“你为什么要杀掉她的孩子?”

这个问题,盛赞无法回答。

如果时光倒回去,让他再来一次,他会不会留下这样的遗憾?

灯光渐渐暗下来,包间里两人虽然坐得近,却也昏暗得有些看不清,青蘅喃喃道:“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喜欢小孩子,她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姑娘,她甚至会一次不拉的将硬币或者身上的面包递给圣堂外的乞讨者。”

盛赞闭上眼,思绪转到三千巷,他说:“是的,她从小就很善良,从不回家告状。”

青蘅说:“可是她又有些怕小小的孩子,她虽然喜欢他们,却只敢远远的看着,我让她靠近一些,她摇头不肯,你知道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吗?你怎么能杀死她的孩子?”

青蘅并不是一个冲动的没有主见的年轻人,他是青家的二少爷,这就注定了他的手上必须沾血,他必须将善良这件事抛之脑后。

但他唯独对团子用心,因为他曾偷看到团子怯怯的躲在树后,饥渴的望着草坪上玩耍的一对小小兄妹,小孩子胖乎乎的,将玩具皮球滚在她的脚边,他们奶声奶气的喊她:“姐姐,把球踢过来。”

她明明只需要抬起脚就行,可她却吓坏了,落荒而逃。

那一幕让青蘅心疼难受。

那时他不知这是为何,后来他知道了,更加心疼。

***

“闭嘴。”盛赞低喝。

他无法再听下去。

闭上眼,就能看见那样的团子,怯怯的,偷偷摸摸的,却又无法靠近,害怕的。

舞台上交响乐团扬起乐曲,第一个上场的他们不认识,于是谈话继续。

青蘅执意要说下去,他说:“你居然将她锁起来?你这个混蛋!”

盛赞想离开这里,却被青蘅摁在椅子上。

“我都看到了,你那么残暴的对待她,她逃出来时身上都是青紫,你一点也不爱她,如果你爱她,又怎么会这样对她?她很怕见到你,她见到你就不开心,你的存在让她无时无刻想起自己死掉的孩子。”

台下响起掌声,台上的歌者鞠躬谢幕。

他曾陪伴她参加过这样的比赛,但他总是带给她不好的坏运气,他们遭到伏击,她中弹。

但她醒来后却捂着胸口庆幸,说幸好他没事。

盛赞喉头发紧,无比苦涩,问青蘅:“她还说了什么?”

“不,没有,”青蘅也落寞了些,“她居然没有说你一点不好的地方。”

这时,团子上台,人们称她为——木兰,代表克罗地亚XX学院。

包间里的两个男人都停止了谈话,灼灼的顶着台上一袭白裙的团子。

她的头发挽了个髻,露出纤细的脖颈,东方人奶色的肌肤被灯光打得格外剔透,她调整了一下话筒,冲指挥者点头示意。

琴声悠扬,回味绵长,如中国人最喜欢的干白,如三千港的海风。

团子启口吟唱,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站上舞台。

回国去,回去要做什么,回去该怎么过日子,她一点头绪都没有,她当初会答应,只是因为知道自己逃不出盛赞的手掌心。

他说要带她回国,就一定会这么做。

她只能拖延,说要毕业。

他同意了,她不知道,他看起来是个生意人,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时间磨在她身边?

***

老爹,你会怪我吗?

我无法原谅他。

老爹,团子想你,这世上除了你,谁又真心待我?

老爹,他没事,他还活着,你放心。

台上的团子在发光,比她高三那年还要引人注目。

青蘅失声赞叹:“你丢了这么美丽的珍珠。”

盛赞淡淡点头。

当最后一个音符终止在空气中,团子深深鞠躬,下台与导师拥抱。

导师亲吻她的脸颊,连声称赞:“太棒了,你是最棒的。”

“走吧。”盛赞踢了踢青蘅的椅子,与他一齐下去。

青蘅将花束献给团子,人比花娇,团子的笑颜俏生生的在花束后面绽放。

她看见盛赞,目光流转即逝,没有停留。

盛赞也不过来惹她心烦,远远站着,为她鼓掌。

最后,毫不意外地,团子得了金奖。

在这个艺术者都期望的殿堂,拿到她这个阶段能拿到的最高奖项。

这也是团子他们学校连续第十年拿到这个奖项。

团子的导师指着盛赞说:“看,他果然不适合你,你的歌声是为了另外一个小哥唱的吧?”

团子说:“不,是为了我的爸爸。”

导师哦了声,很赞同的拍了拍团子的肩膀,“做的很对。”

消息很快传回了国内,先来邮件的是国内的老教授,他无比自豪,到哪都说木兰是他的关门弟子。

凤凰也很激动,本是这个专业内的学生,当然会知道这块奖牌的含金量。

她做了一张贺卡,用邮件传给团子,上面有一个大眼睛女孩,哭着说:“有点羡慕怎么办?”

团子与凤凰的通信依然维持,她回信道:“我也羡慕你。”

于是凤凰不羡慕了,很自足。

***

年底时,她在凤凰的来信上读到:“团子,我怀孕了。”

这大概是这半年来团子最高兴的时候,她迫不及待的与青蘅打电话,她觉得话语并不能诠释她的心情,她让青蘅来她家,要他亲眼看看这个好消息。

青蘅很快来了,还特意把车停在隔壁的门口堵着。

敲门时特别大声喊:“团子,开门~”

盛赞都听得见,狗狗也听见了,好奇为什么男主人不与女主人一起玩,女主人跑去跟别的男人一起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