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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妆左等右等也不见茯苓回来,心里着急,却又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此刻雪

却是停了,倒是风愈发地大。她被泼湿的衣服已经去了热度,风吹上来,唆嫂的

冷。

“雩修容不回去换了衣裳,一会子病了,心疼的可是皇上。”

尚妆一惊,回头,见太后扶了丝衣的手站在她身后。她不曾想太后没回郁宁

宫去,·征了下,忙行礼。

太后放开丝衣的手,独自上前来,压低了声音道:“你是聪明人,知道什么

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臣妾愚钝。‘,太后所指太多,倒不如让她自己明着讲。

太后也不拐弯抹角,径直开口:“那东西…你处理了么?”

“是.已经处理了。”不言明.她亦是知道太后所指必然是先皇留下的遗诏

她似乎有些不相信,亦有些惊讶:“你该当着哀家的面做。”

看来,她还是怕的。尚妆微微握紧了帕子,遗诏如今在元幸烨身上啊,可她

自然不能说出来,只低声道:“太后不信臣妾,臣妾也没有办法。只是太后该知

道,臣妾留着它,万一被人发现,尤其是皇上,臣妾便是欺君,难逃一死不说,

还会株连。臣安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

闻言,太后的脸色稍稍好些,轻笑一声道:“你做的很对。哀家就一喜欢你这

样的的人。上回哀家向皇上要你,他不肯,却原来是舍不得你做宫女。罢,此事

哀家也不想管。如今你是修容,位分也不算高,让哀家高兴了,哀家能帮你在后

宫站稳脚跟。”元幸烨一喜欢她,她倒是希望拉拢了她。

她是女人,她知道,有时候,枕边风可比任何利剑都要有用得多。

尚刁女谦卑笑道:“太后看得起臣安是臣安的福气,臣安是皇上的妃子,您是

太后,臣妾自然会好好地伺候您。”

太后略微收起了笑容,她竟敢拒绝她!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本来是不打算放过她的,只是今日再次看见她的聪明,她又觉得这个女子

或许可以一用,却原来,结果还是让她失望的。呵,如今她是太后,她不过是个

修容,也不必她动手了。

冷了声道:“你可想清楚了,这后宫女人太多,你可是双拳难敌四手。”

“多谢太后提醒,臣妾当谨记。”太后是不知,她若是做了那两头倒的墙头

草,元聿烨第一个不会放过她,她只会无得更快。

而她,不能死。她要活得好好的。

太后的脸色铁青,却是看她一眼,咬牙道:“既然你不急着回宫,倒不如跟

着哀家一道去看看那犯了错的宫女。”说着,已经抬步上前。

尚妆忙跟上去,她倒是想去,只怕去了给灵阙带去麻烦,此刻既然是太后说

要去,也不顾那么多了。跟了上去,她忍不住道:“如今您是太后了,有着享不

完的清福。”

她不明白,太子已经过世了,她不是该安分地做她的太后么7为什么还要跟

她们过不去?

太后哼了声,她很会说话,字字有力,句句只沾边儿。而她竟一时间语塞了

为了什么,她怕是一下子说不清楚。虽然有先皇遗诏封她做皇太后,她却总觉

得这个太后做得窝囊。

齐贤妃的儿子,她看不惯他开心。

灵阙被带至一处._地上,马上有人取了行刑的工具来。

灵阙拼命地挣了几下,那两个太监钾得她愈发地紧了,一个说着:“灵尚义

可怪不得我们,主子发话了,我们唯有遵从的份儿。”

另一个笑道:“修容娘娘是皇上的新宠,自然心高气傲一些。尚义在皇上跟

前儿做事,也惹人眼红,哎,那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说话间,两排夹子已经扣住了灵阙的十指。

她有些惊恐地欲将手缩回来,奈何力气始终没有他们的大。

修容娘娘…

方才的事情她并不十分清楚,谁绊倒了她…

她走在她的身边,她身后,是那叫茯苓的丫头。

灵阙心头一颤,想起她曾经在王府之时对尚妆提及的话,那时候她的意思很

明白,要她离元聿烨远一点,还说了要撮合她和桓王的事。昨儿个桓王出了事她

不是不清趁,莫不是真的是尚妆算计了她么?

“啊—”

想得出了神,十指却猛地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她忍不住大声叫出来。

两个太监对视了一眼,也不说话,只狠狠地拉近了手中的夹子。

“啊—”灵l}h}嘶声叫着,躲不能,逃不能。本能地欲抽出双手来,十指像

是会被拉断一般。两个太监越来越用力,行刑啊,他们行得越好,将来奖赏越多

。再者说,今日在场的,是各宫主子啊,他们还不得卖力卖力?

兴许还真就是那雾修容故意想教训她呢,谁不知道雾修容是皇上眼下宠爱的

安己子啊夕

想到此,两个太监拉得越发用力了。

“啊—皇上,皇上…救我…救救我…脑子里想的全是他,可,他会

知道么夕会来救她么宁

尚妆与太后走近的时候,只听见女子凄厉的叫声一阵阵地传来。尚妆大惊,

已经用刑了!

回头,却依然不见那救命的人,暗暗咬了牙。

倒是太后笑道:“修容,你听听,还叫着皇上呢。倒是不知,皇上心疼的是

你,还是她呢?”

灵闭抬起头来,看清了面前的二人,原本还将信将疑着,此刻见.苟妆与太后

一道,便真的以为是她故意害的她。两个太监见雾修容都亲自来了,更是起劲了

尚妆忙跪了,求道:“罚了也就罢了,太后烧了她吧。”

太后仿佛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开口道:“此事倒是奇了,要罚她也是你

说的,哀家可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呢。你如今,倒是求哀家烧了她,这话又是从

何说起啊?”

尚妆一时语塞,只得回头道:“你们还不住手!”

两个太监怔了下,主子发了话,只得住手了。灵闭软软地倒下去,痛得浑身

都蜷缩起来了,一张小脸上满是泪痕,樱唇已经被狠狠地咬破了,鲜红之色缓缓

溢出。尚妆忙过去扶她,她却是咬着唇,用尽力气推开她,喘着气道:“不要…

一不要你假惺惺!”她以为她做了那些事,现在在她面前假装求情一下,她就会

当做不知道么?

尚妆未曾想她会如此,被她一把推倒在地。

两个太监吃了一惊,一个胆大的,便想趁此居功,忙上前揪住她的衣襟,挥

起手一掌打下去,骂道:“真是不要命了,连娘娘都敢推夕”

灵阙原本身子没有力气,一掌扇过,便倒下去。那太监倒是还抓着她的衣襟

,一扯,便见一块玉佩滑出来。

尚妆才想起,她原本是想找她要回这块玉佩的。

而身后的太后,目牛子猛地撑大,目光死死地落在那块玉佩之上。这玉佩,她

是见过的,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眼前,仿佛闪过女子的笑脸,还有那坠

千她腰际的玉佩…

那太监却还想动手,扬起了手,却是听得一声暴喝传来:“住手!”

众人循声瞧去,见元聿烨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太监术曾反应过来,已经被他

一脚踢了开去。

“灵阙”元聿烨的脸色大变,单手扶起她,只见她的一双手已经血迹斑斑

,滴在雪地里,更是显得触目惊心。

“皇…皇上…”真好啊,他来了,他来救她了。浑身没有力气,她的头

一歪,香倒在他怀里。

“灵阙!”猛地回头叫,“宣太医!”

张公公见此,哪里还敢迟疑片刻,忙唤了人去宣太医。元聿烨欲抱灵闭起身

,奈何一手使不上力,.苟妆动了下身子,倒是获茶忙上前帮他扶了。.苟妆这才起

了身,不过片刻的时间,便有人抬了轿子来。

那两个太监此刻吓得面如死灰,他们只一味地想讨好各宫主子们,却不想,

竟得罪了皇帝。

这下,别说领赏了,就是不去了性命已算幸事了。两人皆跪着,浑身颤抖着

,这会儿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幸好元聿烨急着送灵阅去医治,此刻倒是没有功

夫管他们。

扶了灵阙上轿,才要下令走,却听太后突然厉声道:“不许走!”

元聿烨猛地回眸看了她一眼,来的路上,茯苓已经粗咯将事情梗概说了个遍

,那丫头虽然有些表达不清,可他心里亦是明白的,不过是有人想为难尚妆和灵

尚妆罢了。

太后没有出手,也绝对有份,还有谁,他现下来不及去追究。

“还不走。”他冷冷地说着。

太后却不罢休,上前了几步,大声道:“哀家说不能走,皇上你不能带走这

个黎国的逃犯!”

元聿烨猛地吃一惊,脱口道:“母后说的什么a”黎国的逃犯?什么逃犯?

张公公也是惊呆了,黎国,便是十五年前被先皇灭国的黎国么a他还记得那

时候,他不过还是个内务府听人差遣的小太监呢。他亦是听几个大太监在一旁聊

天的时候说的,黎国被灭的时候,元聿烨也还只是个孩子呢。

时隔十五年,如今听太后听人提及“黎国逃犯”,他不免震惊异常。

尚妆半张着小嘴看着太后,逃犯…究竟怎么回事?

不顾众人讶然,太后已经大步上前,一把掀起那轿帘,伸手征下挂于灵阙脖

子上的玉佩握于手中,方才不过远远地看着,此刻仔细看了个遍,没错,她没有

看错!

元聿烨的目光亦是落在她手中的玉佩上,轻皱了眉头。

太后抬眸看向他,冷声道:“相信皇上亦是听说过十五年前,黎国破国之时

黎国的…”她一下子绒口,这里太多人在了,纵然她是太后,有些话也是不

能乱说的。

“母后…”元掌烨的神色凝重起来,这玉佩他没有看出什么异常,可,太

后的神色分明是告诉他,这玉佩大有问题!不过,纵然有天大的问题,他现在也

要先救灵阙。想到此,只道,“将灵阙先送回房去!”

张公公见气氛不对,也不敢逗留,只催促了轿夫赶快离开。

元聿烨并没有跟着走,他回身看着太后,她有话要说,他亦有话要问。

太后握紧了手中的玉佩,转身朝郁宁宫的方向走去。元聿烨却是回头看了尚

妆一眼,见她呆呆地站着,只道了句“先回宫去”,便不再迟疑,抬步跟了上去

丝衣也跟着走了。

尚妆只觉得浑身都僵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玉佩是她的啊。

不过是那一次阴差阳错放在了灵阙身上罢了。

可,太后方才的话,她亦是听得清清楚楚。

黎国·…”

她的玉佩怎么会和黎国有关呢?

那不过是她与妹妹相认的信物,不是么?是爹娘留给她和妹妹的东西。

“小姐?”茯苓见她呆呆的,不说一句话,以为她是被放出的情景吓坏了,

便上前担忧地唤了她一声。才又想起她身上湿了的衣服还没换下,忙拉着她道,

“哎呀,衣服还没换呢!小姐快回去,这样下去,病了可如何是好?”方才太后

的话,她倒是没怎么往心里去。

虽然皇上和太后的脸色都不好,不过,和自家小姐无关的事,她也不想管。

王爷走的时候,只说好好照顾小姐,所以,她只要管好小姐便是了。

“茯苓,我…”目光落在太后的身上,尚妆一时间语塞,她的心里好乱啊

,她不知道方才不过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玉佩的事,她此刻该说么?

筱茶皱眉道:“哎呀小姐,您就别管别人了行么?有什么话,奴碑帮您将湿

的衣服换了再说。”说着,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用力拉了她走。

尚妆不说话了,只任由她拉着离开。

待所有人都走光了,地上两个太监才缓缓回神。

被元聿烨一脚踢倒在地的太监衣裤下已经湿了一片,他身上的那层积雪也早

已经化开。不过此刻,他终是长长松了口气,还好,小命保住了。

太后径直回了寝宫,元掌烨跟进去,屏退了众人。

“母后方才的话是什么意忍?”急着开口问。

太后转了身,将手中的玉佩放在桌上,冷笑一声道:“这玉佩出自黎国皇室

,哀家不会看错。皇上也知道,黎国破国之时,黎国太子和小公主失踪!”

此言一出,元聿烨的脸骤然变了颜色!

目光再次落在玉佩上,黎国皇室,小公主·,,一

灵阙

·‘下猛地一沉,他脱口道:“朕看不过是块普通的玉佩,母后是如何瞧得出

来的宁”十五年前的事情,他自然是有所耳闻的,关千那失踪的太子和公主,他

也听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