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来睡一下!还袭胸!于非飞真想抽他。什么都可以借,就是借睡不行!她用力挣脱捉住他的手,然后把手插到他的头下,出尽全力推他起来。

“想揩油呀!”想都别想!吃了次亏,她会蠢蠢的再上当吗?

某人不怒反笑,一个大转身,身体瞬间迫近,直接压倒她。

“想……想干嘛!”脸前的男人一改之前的暴戾,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勾着嘴角,笑得不怀好意,赫然就是一副男人不坏的尊容,偏偏,她就最萌这个。才涌起的怒火,因他的再次靠近而逐渐消失,连舌头都打了结。

他附头到她耳边,暖暖的气息轻拂着她的后脖,鼻尖有意无意的磨擦她的耳坠,低沉厚重的嗓音时而轻,时而重,极具杀伤力。“于非飞,是蛮想揩揩你油的。谁叫你油多!”说着,大掌摸上她裸~露着的手臂,从手腕一路慢慢地,有节奏地往上移。

情深的一吻

于非飞只感到身体打了个激灵,手上他所到之处,鸡皮皆在闹革命。伸手拍他,推他,却在他伸出舌来舔她的耳珠时,浑身酥软得不能反抗。理智告诉她,这丫在使美男计,你别上当!别上当呀!可是,他的嘴似有魔力,一直逗弄着她的耳朵,从边沿,到耳窝内。好痒,她摇头,想避开。他头一转,小小的唇瓣马上被含住。

“你……”大爷的!最后三个字,被淹没在他温柔的进攻之下。

他反复的吸吮着那软软的唇,逗弄,轻咬,似不急着要攻下城池。她被困在他与沙发之间,手无措的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内心焦躁不安:于非飞,你死了,你竟然不拒绝他的吻,甚至,想他更激烈一点。

好半天,他喘着气离开了一点,说话声略带火药味:

“于非飞,以后接吻前,不许你再吃这些乱七八糟的鬼东西!”

啊啊啊!刚才她吃了什么?有鱿鱼,还有烤墨鱼丸,还和蒜香烧鸡翅膀!刚才他这么慢悠悠,是不是因为,那股味?冏!可是,她又没有邀请他吻她,他嫌弃什么!

“不要拉倒!”

她鼓着腮大喊,试着推开他。某人岂会就此罢手,伸手往她颈后一勾,嘴唇又重重的压下去。

这一次,却是来势汹汹,而且极为霸道,不让她有丝毫退缩,直捣黄龙。

如果说第一次接吻,是呆呆的不明状况,还有精神去研究他家睫毛有多长,那是因为她不够投入。这次,却大大的截然不同。

舌与舌的交缠,原来,可以这般销魂。他的双手紧紧箍住她,身体压得她生痛。她紧闭着双眼,感到自己胸部软软的贴着他,整个人都沦陷在他微醺的气息里。脑里晕晕乎乎,忘了发怒,身体像被顶到浪尖上去了,一起一伏,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吻她的那个男人,呼吸开始急速而沉重,夹集着惩罚般的噬咬,害她发出那种只有在小说里才会见到的几个字的声音。软软的哼哼唧唧声刚过,他的大手慢慢转移了方向,嘴巴也沿着嘴角往下探。胸前的柔软被揉捏了几下,既酥又麻,这种感觉陌生得让她害怕,勉强抬起无力的手,想去阻止,却被他挑起勾到他颈上。

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于非飞紧抓住仅存的理智,嘴里喃喃自语:“别……”

可是她那甜糥的声音,如起到催~情般的作用,让压着她的那人情不自禁的低喊:“非非……非非……”

身下的可人儿,是肖想已久的,更难得的是,何曾见她这般温顺过?这么难得的机会,先吃了再算。她身体的任何一处,仿佛涂上了糖粉,嘴巴每亲一处,都像吃到糖般甜丝丝。不要停!他不能停!身体像要炸开来了,此刻他最想的,是找张床!

只是,世上哪有如此完美的事?做坏事前,也得先看看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占尽了,人也和睦了,可是地点,却一点也不利于行。就在某人已经要失控的时候,还残余些许清醒的于非飞,耳尖的听到于家大门外传来“咔-嚓”的开锁声。她大惊,动了动,忙去推埋在自己胸前的头颅。可是某人径沉浸在甜蜜中,文风不动。铁闸的开门声已响起,于非飞方寸大乱,用尽蛮力连手带脚的一推,某人一时不为意,身体往后倒去,掉到地上。

与此同时,第二扇木门被推开,方女士那嘹亮的女高音响起:“真笨呀,都这么晚,超市的东西都是货尾了。明天我一早再去附近的农贸市场去看看。”

于非飞慌忙整理被扯开的领口,再扒了扒头发,地上的人也立刻反应过来,一骨碌跃起身。

幸好,来得及!于非飞抚着跳得极速的胸口,脸上羞得粉红粉红。吓死,再迟一秒都不得了!抬起眼,与同样吓得不轻的人视线对上,她羞得立刻避开,心脏还是”呯呯呯”的跳得极快!这,是恋爱的感觉吗?甜甜的,软软的!像吃了蜜,现在还满口留香。天啊!刚才还差点就,脑里猛然闪过俩人赤~身露~体的画面,她的脸轰炸了。

于非飞心里有多邪~恶,某人当然不知。只是见她这般害羞脸红,虽然好事被打断,但他还是很欢畅。他坦然的在她身边坐下,表面很平静,内心却汹涌澎湃,嘴不知不觉就挂起了笑容。

“唉,女儿,妈太心急,忘记已经这么晚了。”方女士非常失望的坐下,连女儿与某人之间的情潮暗涌也没留意到。

于大同摇摇头,揶揄她:“哪有人像你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赶着投胎!”

“明天女儿男朋友过来,我紧张有什么不对?不能失礼人呀!”方女士为自己的着急辩护。

某人脸色又带不悦,有见及此,于非飞忙道:“妈,他明天,呃?不来了!”

“什么?”方女士马上跳起来,大声道:“不来?为什么?”

“他……啊啊!临时有事!要出差!”手臂传来一阵痛,原来是身边的某人悄悄捏她。

方女士听到这非常失望,“怎么突然就要出差,刚才还说得好好的。”

“哈,这些事,说不准!”这就叫自作孽了,她真想打自己两巴。

“于妈妈,设计院有时候会突然安排出差到工地去的,这个很平常,我也常常要这样呀。”连最不想说话的人,都不得不出口搭讪为她解围,不容易呀!

于非飞向他投去感谢的目光,他白了她一眼,脸酷酷的转到别处去。

方女士见戴展鹏也这般说,沮丧得连话也不想再说,垂着肩进了房间,于大同对女儿耸耸肩,追了进去。

于非飞很自责,都是自己不好,早知道就不给她希望。讪讪的收回望着房间门的目光,马上对上某人的烔烔注视。

“别一副死人样!”额头被他用手指点了下,然后那手指从鼻子一路下滑,停留在她的唇上。

毒舌功又发作了?于非飞张嘴,狠狠的咬住他的手指。他也不怒,只用拇指腹轻轻摩擦她的鼻尖,眼底有着深深的笑意。

“我回去了,送客。”他的声音带着莫名的沙哑,知道这里真不是发情的好地方,只好强忍住。

于非飞抿抿嘴,以为他会说什么,谁料却是要走。不太情愿的率先去开了家门,“走吧!”她站在门口,真的一副送客的样子。

戴展鹏翻眼,还以为她会挽留一下,这个没得救的蠢驴。走出门口,转身,见她还倚着门边,呆呆的望着他,他心下一紧,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俩人就这样傻傻的对望了半天,最终还是他把她拉进怀里,再轻轻掩上她身后的门。

于非飞憋了整晚,终于忍不住问:“我们这是,算什么呀?”这次如果他再避而不答,她一定阉了他!

抱着她的人顿了顿,语气还是那么拽。“于非飞,你可以再迟钝一点。我们都这样了,你说算什么?”

“我怎么知道?”她推开他,气鼓鼓的垂着眼不看他,还拿手指戳他的胸膛。天呀,还真实绷绷的,她手指痛了。

戴展鹏迅速揪住那不安份的手,把她拉向自己,低声命令:“于非飞,抬头看我。”

于非飞讷讷的仰起头。

他双手环着她的腰问:“你会让我这样抱你吗?”

呃?于非飞皱成川字眉,眼里尽是疑问。吻都吻过了,还在意抱?她摇头。

“嗯。”他点点头,似乎相当满意。“那你会让凌宇这样抱你?”

“当然不!”想也不用想,她马上直接否定。

“很好!”他再次点点头,凑近她。“那你是肯定不会让他吻你了吧?”

这问题,问得真阴险。于非飞疑惑的瞅着他,恐防有咋,于是小心翼翼的应了声嗯。

“那,我吻你呢?”他的鼻尖几乎贴上她的。

这个……简直明知故问!她别过头哼了声,当是回应了。

“你肯让我吻你,那是不是说明了一件事,你喜欢我?”声音近似呢喃。

啊啊!就知道,这家伙问得不简单。什么叫她喜欢他?明明吃醋的人是他!于非飞很想大声否认,可是,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不说代表默认了!”你可以再赖皮一点。于非飞不忿,粗着声问:“那你呢?”

他放开她,耸耸肩。“你那么喜欢我,为了你的幸福,也免得其他男人受罪,所以,我只好牺牲点,把你收了。”

你还牺牲!于非飞要疯了!

“所以,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了,你不能劈腿!你跟凌宇的事,尽快解决掉,明天我不要见他在这里出现,你别妄想给我扣绿帽子!”

你还能再厚脸皮一点!你现在是横刀夺爱,还说我劈腿!于非飞真想这样吼过去,可是她跟凌宇又不是真的,她也站不住脚,于是只能用手去拉他的脸以解恨。“我还给你扣红帽子!”

某人哼了声,揪住捏得他生痛的手再次抱住她,并以嘴抵住她的发顶。鼻里缠绕着的都是她的气味,怀里肉乎乎的柔软感觉是那么真实。终于,可以这样了。他呼口气,心里踏实多了。

领导的谈话

俩人又耳鬓厮磨了半天,他才肯走。于非飞回到家,洗头冲澡,搞完花了半小时,他的电话又杀到。情话绵绵说不上,不过东拉西扯倒一大推,好几次已经说到冷场,她累得眼皮都盖了下来,某人还是占着电话不肯挂。直到终于顶不住入睡的前一刻,她脑内灵光骤闪,好像忘记了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第二天,有人破例起晚了没有去晨跑。匆匆吃了早餐,送她上班的时候,沿途就见她一直抿着嘴偷笑。他没说什么,只是在她临下车前,狠狠的咬了她的唇瓣一口,得意离去。

于非飞腾云驾雾般飘回公司,拿着杯子到茶水间倒水的时候还在傻笑,被苗同学惯常的嘲讽问候,她都没计较。返回座位,老板把她叫进房间吼了一顿,说她之前做的方案客人一点都不喜欢,她还呆呆地笑着与老板握手。结果被老板轰了出门口,勒令她今天之内重新做个新方案,她乐滋滋的猛点头。

爱情就像坐过山车,本以为无望了,跌到最底点,才一会突然又绕回云端。人逢喜欢精神爽,她整天傻笑不断,连带做事也像打了鸡血般,干脆利落。直到,收到凌宇的短信……

“于非飞,今天要下工地,晚点我自己到你家去。”

妈妈呀!她终于记起,自己还没做的那件重要事情,就是打电话告诉那小子晚上别来。

匆匆忙忙的拔了他的手机,结果显示号码不在服务区内,难道他到荒山野岭去了?那算吧,晚点再找他。

到快下班的时候,新方案终于让老板大人通过,她才记起电话还没打。气也没来得及喘顺,马上再拔他的号码,想不到还是只听到那冷硬的女音提示声。

搞什么鬼?她想了想,于是拔打了某人的电话。

“怎么样?想我了?”某人说话就是气定神闲,连招呼也不用打,直接到肉。

“啊,这个……那个……”该如何向他打探凌宇的下落?总不好跟他说,我忘记了打电话啦,那会被骂得很惨。

“于非飞,有什么话如此难以启齿?是想我去接你下班吗?可惜我等会还有事要做,恐怕来不及。如果你晚上想跟我去约会吃饭的话,我安排一下还是有空的。”

你丫你这么勉强我还没时间应酬你呢。“接下班不用了,我等会有事要先走。至于约会,要是你太忙就不用管我了,我今晚应该也有事。”

“有事?”他顿了下,突然问:“你跟凌宇说了没?”

呃?难道你有透视眼?于非飞打了个激灵,往左右两边瞄了瞄。啊,自己吓自己!她拍拍胸,佯装镇定:“这个不用你提醒。”

“嗯,那就好。你打电话过来,就是想告诉我你晚上没空?你确认你不是想我了?”

他问得很轻挑,于非飞故意捏着喉咙回答:“想,想呀。想得废寝忘食彻夜难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在通过空中传送听到你迷人的声音我终于安息了。挂线,拜拜!”

接着,一阵”嘟嘟嘟”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她,真的挂线了!这小妞,在玩绕口令吗?还安息!真的半点浪漫细胞也没有!戴展鹏望着手机直摇头,想她开窍还真难。这时,敲门声响起,办公室房间门随着他的应答声被推开,凌毅进来。

“凌工!”戴展鹏站起来。刚才凌毅通过内线叫他下班后别先走,说有事跟他谈。本来打算等会上去院长室,谁知还没到下班时候,他就主动下来。

“不用起来了,坐下!”凌毅压了压手,在戴展鹏的办公桌对面坐下。

戴展鹏坐回椅子上,身体微向前倾,神情变得认真,一改刚才的轻松姿态。“凌工找我有什么事?”

“嗯。上次我院跟加拿大MMP国际建筑公司合作的那个龙宝国际高尔夫生活度假村的方案,得到一致好评,加方那边负责这个项目的尼克·费度,对你的表现赞赏有加。”

“那里,这还要谢谢凌工给的机会,让我得到很多宝贵经验。”努力付出得到肯定,即使连续一个多月加班到深夜也值得。

“展鹏,这么多人去参加这个项目,为何他独独只称赞你?这肯定是因为你是真的做得好。对于工作表现好的人,我们院里一定会悉心栽培的。上次跟你提过那件事,现在有眉目了,院方一致通过把这个机会给你,而尼克·费度知道这件事后,表示你可以在学习期间,课余到他公司去实习。展鹏,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你要把握好。”

是的,这的确是个很难得的机会,工费出国培训深造,这事是可遇不可求的,而且全设计院这么多人,才只有一个名额,那是争破头都很难得到。想不到,凌工会舍弃自己的儿子,选择了他。

就在戴展鹏沉思之际,凌毅也犹豫了片刻。“展鹏。”

“啊?”戴展鹏惊醒,发现自己有点分神。对于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竟然有所顾虑。

凌毅挪了挪身,坐正。“公事谈完了,想跟你谈谈私事。”

戴展鹏皱眉。“凌工有什么事要跟我谈?”

“关于昨晚的事,咳咳。”凌毅清清喉咙,眉宇间有点尴尬。“那个于非飞,是你的邻居?”

“哦?”想不到,他问的是于非飞,戴展鹏有点鄂然。“是的,二十年的邻居。”不过现在是身份是我女朋友。当然,后边那句他觉得没必要跟领导交待。

“她的为人如何?”

“她虽然大大咧咧,常出小差错,但是个好女孩。”戴展鹏静静的观察着凌毅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回答。何以他会主动打探她?他不是很不喜欢她吗?

“嗯。对于昨天晚上,我说她没教养的事,我感到抱歉,我不应该因为她个人行为而妄下结论。所以,请你帮我给她传递这份歉意吧。”其实,很难得有人这样敢怒敢言,或许他不应该对她有所偏见。

“凌工不用担心,这丫头不记隔夜仇的,我想她现在已经把昨天的事忘光了。”原来是因为这件事,他微微舒了口气。

“那就好。”凌毅刚才紧绷的脸部表情,总算缓和下来。要一个人肯承认自己的错误,那是很困难的,更何况是他。“展鹏,你知道,我对凌宇的要求是很严格的。他有前科,之前那个女朋友,太柔弱,整天依附着他,搞得他天天围着她转,连工作也忽略了。每个人天生就是独立的个体,不应该事事都要依赖其他人才能活着。我真不明白,他到底喜欢她什么,难道就因为她够漂亮?”想想当初儿子三天两头不见人,更过份的是连班也不上,招来不少闲话,他就头痛。为何自己在建筑界算小有名气,生个儿子出来却毫无成就,他不是笨,只是不上心。坐在对面的这小伙子,国内知名学院建筑系毕业,才进来设计院干了短短四五年,工作上的能力比一些做了十年以上的人还要高。这就是用心与不用心的区别。

“凌工,我相信凌宇没这么肤浅。”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在设计院里,院长对自家儿子恨铁不成钢已经是个不公开的秘密。凌宇虽然贵为院长儿子,却没享有什么特权。他工作上只能算得上尽责,没什么可圈可点之处,再加上他野心不大,所以一直不怎么被器重。

“你不会明白。”凌毅闭闭眼,叹气。对于这个活得随性的儿子,他已经无话可说。“当年他要学金融,是我迫他转学建筑,这些年来,虽然他没出什么过错,但工作上总是没半点冲劲,只求合格,不求更好,你说我还能怎样?”

“凌工,凌宇迟早会明白你一片苦心的。”下班了还要被领导抓住谈心,他很无奈。此刻他心里,总想着那没心没肺的家伙,恨不得马上能见上她一面。

凌毅摇头,“能明白的早明白了。所以我是希望他能早点结婚,这样安定下来,或许他会改变。偏偏为他安排了这么多次相亲,他总是耍太极。”这儿子明着不会反抗你,让你想发怒也不成。

“凌工你想太多了。”戴展鹏偷偷的瞄了眼显示器,过6点了,那妞今晚不知跟谁有约。

“关于你那个邻居,我觉得她不适合凌宇。凌宇需要一个能镇得住他的女人。”

“凌工放心,我不会让她跟凌宇一起!”你想要我还不给呢!

“哦?”凌毅有点好奇。

差点说错话,戴展鹏忙改口。“啊,我是说,我有空跟她谈谈,也跟凌宇说说。”

“嗯,那就好。”凌毅停住,戴展鹏以为他说话讲完了,谁知他又突然开口:“展鹏,你觉得云婷如何?”

戴展鹏愣了愣,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这句话问得很明显,他要如何回答才能不失大体?

凌毅有见及此,忙笑笑。“哈,凌工是见你总是顾着工作,怕你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加上我家云婷确实是个好女孩,脾气好而且有上进心,于是就自作主张,想替你们牵个媒。”

“凌工。”戴展鹏考虑了下,神色凝重。“我已经有喜欢的人,恐怕要辜负你的一番美意了。”

愤怒的窥听

于非飞一下班就马不停蹄的赶回家,途中打了几次电话给凌宇,总是接不上。臭家伙,居然让她找不到人!

回到家,于大同已经回来,正在看电视新闻,见她进门,跟她扬扬头,示意她往厨房看。瞪着眼问他怎么回事,他马上伸手做了个劈的动作,她知道西太后在生气了。

放下包包,蹑手蹑脚的走进厨房,方女士背着她在切菜,于非飞瞄了眼,又鸡又鱼,今晚这顿非常丰富。

她搓搓手,走近方女士,笑嘻嘻的搭上她的肩。“哇!妈,今天晚上好多菜哦!”

方女士扭头瞪了她一眼,低头又继续手里的工作。于非飞吃了个憋,无趣的抿抿嘴。难道是更年期综合症发作?看来她跟于大同又有难受了。

才想溜走,方女士突然扔下手里的菜,大喝:“站住!”

呃?于非飞连忙顿住要跨出去的脚,缓缓转身。只见方女士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菜刀,脸上怒气冲冲。

于非飞喏喏的问了声:“什么事呀?”

“于非飞!妈妈好生气!越想越生气!”

“为什么?”

“你这丫头,昨晚凌宇明明说好要来,突然又说不来!你这个女朋友怎么当的!”

哎呀呀,又是为这事!“妈,这个关我什么事!”明着眼说慌,压力真大。

“女儿,其实这个男人不喜欢你,对不对?如果喜欢你,无论如何也会想办法来的,只是吃顿晚饭,有这么难吗?答应了又不出现,这多没礼貌!”

妈,你这样子叫我怎么答你?唉!“诶,其实,可能,或者……他不是太喜欢我。”

“什么?不太喜欢你?女儿,难度你倒贴?”方女士紧张了,握着菜刀的手挥了两下。

“哈……这个……我可以解释。”

慑于她的强大气场,于非飞不禁退后两步。她是真的想解释清楚,耐何这时于大同在客厅大声嚷道:“女儿,电话响!”于是她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一看,天啊地啊,这家伙终于肯复电话了。

“喂!你终于回来了?”她激动得要感哭流涕了,连带说话也带着哭腔,惹来电话那边的人一阵大笑。

“于非飞,才一天不见,你不是想我想到这么厉害吧?”

“才不是!”她瞄了眼厨房,见方女士拿着菜刀站在门口,那架势真吓人,忙转过身背着她,压着声道:“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事?我正在过来了,快到,有话等会再说。”

“啊,你别……”她大叫,才刚想说别过来,骤然惊觉隔墙有耳,于是马上住嘴。

“于非飞,有话等一下再说吧,我手机没电了。”才说完,电话断线了。

“喂!”她叫了声,再望望手机,通话结束了。抬头,见方女士还在磨刀霍霍,她再次怯了怯,当机立断往门口跑去。“我出出去!”没等反应就飞也似地开门关门,就像真有人要砍她似的,动作极为神速。

一口气跑下楼,左右望望,凌宇还没到。他娘的,紧要关头手机总是没电,害她要在这堵他,真狼狈!于非飞晦气的踢了踢地上的碎石,走到骑楼下倚着墙靠着,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街口某个方向。

快出现吧快出现吧!记忆中那辆日产车还是没现身,倒是……咦?那不是大鸟的车?她一惊,心虚的跑回梯间,再伸头往外偷看。天啊!那缓缓往这边驶回来的,真的是他的车!与此同时,街角又一辆车转了过来,是她盼着的日产两厢。

妈啊!你要灭我了?

她就这样静静的躲在一角,呆呆的望着大鸟下车,转身,发现身后的凌宇皱了眉,站着不动。而凌宇也在下车的时候见到他,俩个男人就这样站在路边,相对望。她的心顿时哇凉哇凉的。

如果是平时,看到两个帅哥这样深情对望,于非飞一定会拍手吹口哨,大呼有奸~情呀,断背山呀。可是,现在的她却像被人押着,等包黑子一声令下,狗头铡就会把她人头落地。这次真的出去又死,不出去又死!她缩回头,捂着自己跳得狂乱的心脏,一时拿不定主意。再往外瞄瞄,大鸟已经走至凌宇身旁,二人好像在聊天,只是他一张脸臭得紧,而凌宇则笑得跟狐狸似的。

好!穷途不是末路,绝境也可以逢生!豁出去吧!躲躲藏藏非大将之风。于是她猫着身子往外冲,去到半路,见他们仍在专心谈话没有发现她,慌忙之下突然一个急刹停住,矮身在某人的车头蹲下。拍拍胸口,娘啊,好可怕!要是这样出去,大鸟肯定把她骂得半死。此时他正气上头,或许等会她再出去,装作偶遇,可能会更自然?嗯,就这样决定!

“你出现在这里,该不会是来找于非飞的吧?”戴展鹏强忍着内心的不悦,语气冷淡。

凌宇挑挑眉,对他语气里明显的不礼貌有点诧异,一向冷静自持的戴工,平时关系虽算不上深交,但基本友好相处还是有的,可是最近,每次踫面他的态度都不太友善。回忆中以往于非飞跟他都是出双入对的,而昨晚,于非飞冲出去后,首先跳起来的好像也是他。虽然于非飞说他们只是邻居,但以他的表现,看来非邻居如此简单。综合各种迹象,这,不是很明显了吗?想到这,他不禁觉得有趣。

“戴工对于我来找非飞,感到很意外吗?不过,非飞是我女朋友,”他故意顿了顿。果然,有人脸色微变,他暗笑。“我来女朋友家不算很奇怪吧。况且,昨晚她已经见过我父母,今天我来回访也是理所当然。更难得,她妈妈很盛情的邀请。”

“凌宇,你确定于非飞是你的女朋友?”心底有股怨气逐渐形成,虽然他压得很好,但语气上已经听出伪端。“问问你自己,你喜欢她什么?别以为她笨就以为可以玩玩。那丫头,就是无人问津才陪你疯。”

“戴工以为我在玩弄她?”想不到一向淡定的人,也有有暴走的一刻。有机会撩拨这种人,蛮好玩的。

“废话我不想说太多,不过,于非飞不适合你,她真正的男朋友,也不可能是你,你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