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停下问道:“怎么了?是许小姐还没走吗?”

女秘书点头说:“不但没走,而且……”她话还没说完,金泽爽歪歪的欢呼声又从办公室里传出来了,女秘书头疼地笑了一下,周岩全都明白了。

他叹息一声,却又笑了,把文件放到秘书的桌上说:“那就等许小姐走了,你打电话告诉我吧。我想那个时候,老板会很有心情处理这些事。”

女秘书看看文件的标题,是世嘉的糟心事,老板一直不怎么想过问,就那么拖着,但就像周岩说的,他呆会应该会有心情处理了……

第32章

王慕周有想过,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见到许澄夜喜欢的那个人。

在他的构想中,那该是个英俊斯文,非常有才华的人。可站在他眼前的人,在外形上的确是足够英俊了,却不怎么斯文,更体现不出什么才华和内涵。

他的衣着打扮都是名牌,即便是微小的领夹和袖扣也说得上牌子,皮鞋更是纤尘不染,大约不是每天换一双新的,就是有专人每天仔细打理。

伸出胳膊,他在看表,王慕周垂眸睨了一眼,江诗丹顿,表带正好配他身上的深灰色外套,眼光还不错。

“我是金泽,很高兴认识你。”

他站在那,朝王慕周伸出手,大约是男人之间的默契,彼此知道自己是对方的敌人,所以对望的视线都不那么友善。

“你好。”王慕周站起来,隔着桌子和金泽握手,轻声斯文道,“我是王慕周,澄夜的朋友。”

金泽笑了一下,和许澄夜一起坐下道:“我知道,来的时候她和我提过,她回国后是你一直负责她的脚伤,之前也是你告诉她她不能再跳舞了。”

他这么坦然说出“她不能再跳舞了”这几个字,让王慕周想起上次许澄夜问自己的话,她自己也觉得这个男人和她价值观不一样吧,可她还是喜欢了,真让他为难。

慢慢吐了口气,王慕周说:“也不是肯定就不能跳了,上次我太鲁莽,后来找几个同事研究了一下,如果治疗得当,调养好,也许还是可以的。”

这些话金泽在车上已经跟许澄夜说过了,但他说的话许澄夜好像不再信了,他也不委屈,毕竟自己是真的隐瞒过她。他唯一有点难过的是,许澄夜不愿意让王慕周知道他们的关系,因为王慕周和她从小一起长大,跟她爸妈的关系很好,许藏钧不喜欢他,如果王慕周知道后把这件事告诉他,搞不好他们刚在一起就要分手了。

所以,金泽虽然难过、憋屈,但还是忍了。

不能说就不能说,最起码自己知道自己是就行了,没什么了不起的。

啊,好吧,虽然是这样安慰自己,可心里面还是不好受。

尤其是当王慕周问出这样的问题时:“金先生是澄夜的?”

金泽缄默不语,面上客气的笑容也荡然无存,立在那显得有些不友善,许澄夜笑了一下,替他回答道:“他是我的朋友,很好的朋友。”

很好的朋友,只是这样而已,就差了一个“男”字,让人欢欣全无。

不过也不能太着急了,现在已经成功许多,要继续努力,不能急躁,免得前功尽弃。

金泽自己劝自己,劝完了就挤出点微笑来说:“是,我是她的好朋友。我们现在可以说正事儿了吗?慈恩医院虽然是私立医院,但我记得也很忙的,没错吧?”

他皮下肉不笑,拿话挤兑人,这就让他显得不懂礼数外加很自我,不讨人喜欢,王慕周对他的印象,就算不是因为情敌的身份,也不会太好。

后者敷衍地笑笑,坐下取出许澄夜的片子,开始跟他们说治疗方案,许澄夜听着听着就打断了。

“时间太长了。”她皱眉说,“我等不了那么久,我要重新上台跳舞。”

金泽坐在一边,侧目看着她,嘴唇开合正要说什么,王慕周就抢先一步说话了:“澄夜,你不能这么任性,虽然跳舞对你很重要,但也要身体允许才可以吧?如果你这次不听我的,搞得以彻底不能跳舞不就得不偿失了吗?”

金泽眼神迥异地凝视王慕周,后者居然还很不自觉地想握住许澄夜放在桌上的手,金泽立刻出声制止:“王大夫,请问你安慰别的病人时也会摸他们的手吗?”

这样直接的言语让王慕周有些难堪,他尴尬地收回手摩挲着鼠标,没有解释,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许澄夜有些烦躁地转开头,男人之间的小较量她现在无心考虑,她满心想的都是自己该怎么重新回到舞台上。

许久,她长舒一口气,再次望向王慕周,一字字道:“那,你告诉我一个时间,最快的,可以让我回到舞台上的时间。”

王慕周有些为难,抿唇思索半晌才回答:“澄夜,我不想骗你,我不敢保证能不能做到,时间上,我只能说,至少要一个月。”

一个月,三十天,卡珊德拉彻底和她道别了。

许澄夜握紧了拳,眼眶有些发红,她心里明知道是谁害了自己,还得让她继续去舞台上出演她想要出演的芭蕾舞剧,她只能在下面养伤,凭什么?

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是眷顾坏人?

比起王慕周,金泽虽然认识许澄夜时间少,却在某些方法比前者更了解她。

在她沉默压抑的时候,金泽站起来取出手机,安然地拨了一个电话,不多时,电话接通,他对那边说:“陈院长,打搅了,我是金泽。”

陈院长?

是什么人?

他一出声,许澄夜和王慕周就都看向了他,王慕周以为他是在给某个医院的院长打电话,许澄夜也这么想,但紧接着他们就明白根本不是。

“您大概也听说了,我手下有个楼盘出了点问题,我最近在检查其他楼盘是不是也有这样的问题,歌剧院那边虽然完工很久了,但我还是会派人过去检修一下,劳驾您安排安排,最好一个月之内都没演出。”金泽淡而平静地说,“您可以对外说是重整装修,我会让施工队从里到外给您翻新一遍。”

江城歌剧院是金泽很久之前承揽的一个项目,当时建得非常好,算是江城的地标式建筑。这样的建筑几年过去依然状态完好,其实陈院长是完全不觉得有必要翻新检修的。世嘉的事他也听说了,但居民楼和项目楼是不一样了,他不认为金泽会在歌剧院上克扣银子。

不过,歌剧院建起来的确也有几年了,如果可以翻新一下,还不要钱,上面也会很支持,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就说会马上去开会商议,最迟晚上就能给他回复。

金泽应声,挂了电话,一边编辑短信给周岩一边眼都不抬道:“你可以安心养病了,舞团那边未来一个月都不会有任何演出。”

金泽是舞团的投资商,舞团接下来去哪里演出他知道也不稀奇,所以他给歌剧院那边打电话的时候,许澄夜的心里没有疑惑,只有说不出来的窝心。

她试着扬起嘴角,让自己看起来高兴一点,但还是很勉强,金泽直接坐下来捏了捏她的脸,在王慕周目瞪口呆地注视下侃侃而谈道:“以后不要老是说我不了解你,我只是没办法全都了解,并不代表一点都不了解。”

这次许澄夜不用勉强自己也能笑出来了。

她眼神明亮地看着金泽,金泽笑吟吟地看回来,俩人眉目传情,别提多腻味了。

王慕周看着他们相处,忽然就意识到也许他这些年以来的想法都错了,许澄夜这样的女孩不见得要找什么有内涵的才子,可能偏偏就是这样她高贵的女孩,就是要低贱粗暴的手法才能追求到,默默付出那一套,人家根本不屑。

金泽和许澄夜走之后,王慕周还想了这件事很久,他想,还好他发现得不是那么晚,他们还没结婚,他还有机会,要不然他这多年的等待和付出岂不都付之东流了。

不行,他必须采取一点行动了。

接下来一个月,他和许澄夜还有金泽见面的机会都很多,许澄夜那么好,要让金泽主动离开她很难,她本人又是执着的性格,一旦决定什么事很难改变,那么他只能二选其一,从较为入手的金泽身上想办法了。

是了,许澄夜为什么回国?

还不是因为在巴黎舞团的那件事。

那样的事,认识她不久的金泽知道了会怎么样?

会继续坚定不移地留在她身边,还是放弃她离开?

王慕周私心以为会是后者,他也是男人,他觉得除非是像他这样从小和许澄夜一起长大的人,否则很少有男人可以接受那件事。

想到这些,他慢慢笑了一下,虽然知道这可能会伤害到自己喜欢的人,可他更不希望伤害到自己。

人终究都是自私的。

另一边。

江城舞团。

孙老师站在前排,有些失望地跟大家说:“我很抱歉地通知大家,在歌剧院的演出要顺延到一个月之后了。”

听到这个消息,舞团里最耐不住的就是苏明娜,一个月,时间太长,变数太多,她害怕自己刚放下心的事再闹出意外。

“孙老师,为什么要顺延啊?我们训练的一直都很好,之前的巡演也很成功,为什么不趁热打铁呢?”苏明娜急切地询问,楚洛站在一边看了看她,面露思索,好像想到了什么别的。

孙老师无奈解释道:“不是我不想,是没办法去,剧院那边陈院长打电话来,说未来一个月剧院要重整翻修,没办法演出,等翻新结束就可以了。”

苏明娜心里咯噔一下,隐约猜测到了什么,却不敢让自己往那边想。

倒是毕夏懵懵懂懂问了一句:“怎么突然说要翻修啊?之前我们要演出的时候他们也没提这件事啊,还和我们约了时间。”

林团长恰好这个时候走进训练室,回答了她这个问题。

“歌剧院的开发商是泽苍,出了世嘉那样的事,为了向公众负责,他们开始检修所有以前的或是正在建设的项目了。”

林团长是这样解释的,道理上也都说得过去,泽苍这大约是为了挽回形象,可苏明娜听完脸都白了。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金泽和许澄夜的关系,她在训练馆外听见的每一句话都回到了她的脑海中,她突然觉得,这一个月时间是她最后的期限了。

楚洛也想到了和她一样的事,不过他不悲观,并且非常理智,他在想的是,苏明娜马上就没有任何价值了,金泽看起来决心很大,许澄夜终究是要回到舞团的,她不回来,搞不好金泽会想尽办法让舞团无法运营,如果想要继续发展,今后也能继续保持他在舞团的地位,唯一的办法就是——

侧目看向苏明娜,楚洛眼神一凝。

苏明娜,将会是他向金泽表现善意的最好筹码。

第33章

未来一个月都不能去演出,那就只能拿来训练。

江城舞团的舞者们就这样开始了闲散又没精神的训练。

之所以是这样的状态,不仅是因为本来在即的演出被推后,还有就是投资商那边一直在催促舞团交一个人出去,否则就不把投资款付下来。

林团长因此焦头烂额,整个舞团人心惶惶,都担心自己会触这个霉头,每天说话训练都谨小慎微,而长时间精神高度紧张,也就让人在训练时没精神了。

孙老师第三次喊停,无奈地看着苏明娜道:“明娜,你怎么回事啊,心不在焉的,你再这样下去我可得考虑换人了。”

苏明娜倏地回神,赶紧说:“孙老师,对不起,我昨天没睡好,不会再有下次了。”

孙老师摇摇头道:“算了,先解散休息一会吧。”语毕,转过身去,拿了水杯,打算去茶水间倒点热水喝。

几个女舞者解散了就围到苏明娜身边关心她,许澄夜不在,她就是舞团里最有前途的女舞者,没有人会不希望和她保持着好关系。

楚洛似不经意地从男舞者这边离开,打后门出去,一路来到茶水间,正好遇见倒了水打算离开的孙老师。

“楚洛?”孙老师捂着心口说,“你怎么过来也不出声,吓我一跳。”

楚洛微笑了一下,阳光照耀着他的笑容,好像王子一样坦荡英俊。

“对不起孙老师,您没事吧?”他彬彬有礼,这样的男性没有人会不喜欢。

“没事。”孙老师笑了一下道,“你是来找我的吧?有什么事儿吗?”

楚洛抿抿唇,露出十分为难的样子,孙老师疑惑了一下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你放心,你有话可以直说,老师不会告诉别人的。”

楚洛见火候差不多了,才叹了口气,回眸查看了一后,确保无人偷听后,低声道:“孙老师,我来找你是想和你说一下,之前……许澄夜受伤那件事。”

孙老师一听,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这段时间舞团一直在找罪魁祸首,孙老师在舞团混迹这么多年,多少也猜到可能是有姑娘在做手脚,但一直查不出是谁,这个人选,她不好说推谁出去,那等于毁掉了对方后半生的舞蹈生涯,可不推一个出去,金泽明显不会罢休,她和上面的人着实也都为难。

“你有消息?”孙老师谨慎地看了一下周围,压低声音道,“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

语毕,走在前面,带着楚洛去办公室。

训练室里。

苏明娜左看右看,找不到楚洛,莫名心里发慌,毕夏见她如此,关切道:“娜娜姐,你是不是特别不舒服啊?要是的话就请假回去休息吧,反正还有一个月呢,我们时间很够的。”

苏明娜敷衍地笑了笑,推说去洗手间,便离开了训练室。

她披了件外套,在训练馆的走廊里穿梭着,她在寻找楚洛,那是唯一知道她命门的人,她现在万分不安,需要他安慰,也需要他给于支持。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掌握了她一切秘密的人,竟然会从孙老师的办公室里出来。

尤其是,孙老师送他出来的时候,还一脸凝重。

“这件事我会和上面商量好的,你先不要张扬出去,也别让她知道我们知道了,下个月我们还有演出,还需要人,不能开天窗。”孙老师对楚洛如是说。

楚洛点头应下,转身准备离开,苏明娜赶紧转身躲到一边,心扑通扑通地,几乎跳出嗓子眼。

她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一点,转身离开这里,跑到了最近的洗手间,锁好门把自己关在里面,坐到马桶上制止自己的手继续颤抖。

楚洛从孙老师的办公室出来,孙老师还说了那样的话,该不会,他告诉了孙老师什么吧……

不会的,不可能的,她把一切都给他了,他怎么可以那样对她?许澄夜已经不能跳舞了,就算治疗好也要很长时间,楚洛还需要她,不会出卖她的。

不会的。

苏明娜一遍一遍这样告诉自己,可到了最后她发现,她根本没办法说服自己。

她心里担心的不得了,回到训练室时她依旧魂不守舍,当她抬眼面对孙老师,就发现孙老师刻意躲开了她的视线,也不像过去那样对她诸多指点,开始训练后,更有意让毕夏取代她的位置试着跳,苏明娜愣了几下,又看楚洛,他揽着毕夏的腰,英俊的就和阿波罗神一样,这样的画面,越发加重了她心中的不安和猜测。

相较于苏明娜煎熬的处境,许澄夜现在要安静和稳定的多。

连她自己都没料到,她养病的日子会过得这么……丰富多彩。

金泽几乎每天都在准确的时间到许家报道,是的,非常准确的时间,每天下午五点,在她父亲不在家,母亲去打牌还没回来的时候,大摇大摆地走进许家,还挑剔许家的茶叶太难喝,不如喝白开水。

“我去给您换。”

佣人皮笑肉不笑地走下去,许澄夜忍俊不禁地坐在那看着金泽大老爷一样的模样,很认真地喝了一口自己家的茶水,歪着头说:“很好喝啊,我没觉得不好喝,为什么你会那样说?”

金泽拧眉说道:“你不觉得你们家的佣人看着我的眼神很有敌意吗?那我就要折腾他们一下,让他们知道对未来的男主人不好是不对的。”

许澄夜淡定地撩开手帕擦拭着手指道:“你说错了金先生,如果我们在一起,是我成为你家的女主人,而不是你成为许家的男人,姓许的男主人,只能是我爸爸。”

一听见她提起父亲,金泽英俊的眉就越皱越紧,不甚愉悦道:“好好的干嘛提他?换个话题。”

许澄夜还是比较在意这个的,因为她想和金泽长久发展下去,就不希望他和父亲太对立,所以顺着问道:“你和我爸最近又有新矛盾么?”

金泽迟疑了一会,欲言又止地凝视她,不太确定是否该告诉她。

许澄夜放下茶杯,严肃认真地回望她,金泽立刻举手投降:“知道了知道了,我说还不行吗。”他抿了抿唇道,“是那块湖地的事。世嘉的损失已经够大了,我不能再失去那块地,所以最近还在和许氏那边洽谈,如果你爸肯放手,我还能拿到,他如果不肯,那就……”

他没说完,但意思大家都明白,许澄夜缄默片刻,轻声说:“你一定要那块地吗?”

金泽难得很坚定,毫不犹豫道:“是的,我必须要,这块地是我翻身的筹码,我绝对不能失去。如果你爸真的不肯高抬贵手,那我只能想别的办法横刀夺爱了。”略顿,他伸手揽住许澄夜的肩膀,摩挲着她的肩头为难道,“我不希望那么做,我担心影响我们的关系。”

她没说话,在想该说些什么,现在泽苍面临危机,需要一个好项目来翻身,这大家都清楚,可许藏钧是她父亲,没人比她更了解他,他不可能放开那块地,金泽和他的关系,恐怕会因此变得更差。唯一的解决办法,大概就是劝金泽放弃,寻求别的项目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有东西给你。”

金泽忽然转开了话题,放开她,神神秘秘地从身后取出一个礼盒。

其实他今天一进来她就看见了,虽然他刻意摆在身后藏着,但她早就瞧见了一角。

她装作不知道,一脸奇怪地问:“那是什么?”

许澄夜真的很漂亮,就连表示奇怪都那么好看。怎么说呢,那是一种,很有味道,很有故事,很有风情的美,年纪不大,却有这样的韵致,特别难得。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我费了好大心思,你肯定喜欢。”

金泽夸张地说着,催促许澄夜打开,她故意动作缓慢,就是拖着要他着急,礼盒的丝带一根根轻轻,再打开盖子,全程看得金泽眼巴巴的。

许澄夜最喜欢金泽这副样子,失态又可爱,和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的模样完全不同。

她心里笑了一下,十分动容,忍不住倾身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这一亲,可把他亲傻了。

“?”他捂着脸,愣愣地看着她,耳边迅速泛起绯色,“你刚刚,是亲我了吧?”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亲密接触。

在每个孤单单的梦里,金泽不知道侵犯了她多少次,可醒过来却从不敢越过那条线,他担心把她吓跑,让自己来之不易的成果毁掉,不过如果是她主动的话,那他是不是也可以……

眼睛不自觉来到许澄夜的唇上,亲自慢慢俯,想在她唇上亲一下,可好巧不巧,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偏偏这个时候拆开了礼物。

“哇。”她非常官方地表示了惊讶,那样单调的惊喜声真是听得金泽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