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朝楼上望去,猛然间,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眼帘。是夜熙,上面领着随从从走廊走过的男人正是夜熙。

“夜熙…救命。”女子张口,却发现,声音微弱,嘶哑,那么小的声音,像蚊子那么细,他根本听不见。

她正想大喊,发现嗓子一阵干疼,等她定过神来,楼上威武的男子已经进房,留下一批随从守在房门口。

如果夜熙看到她,他一定会救她的。

可惜,他就那么进去了,看都没看她一眼。

徐妈妈见女子醒来,急忙踱到她面前,用低沉的声音威胁道,“想活命,就乖乖听话,记住,你叫仙儿,是万花楼新来的头牌。今晚谁出的价高,就能标下你,和你开心一晚。”

什么?她成青楼头牌了?

女子冷哼一声,目光阴冷而空洞,“徐妈妈是吧?劝你马上放了我,否则,你会死得很惨的。”

“哟,别挣扎了,老娘在彩云国混了这么多年,见过的人比你吃的米还多,少威胁老娘。乖乖听话,别乱动,否则,我要你的命。”徐妈妈冷冷在璃歌耳边说道。

璃歌沉眸,尽量压低身子,不让台下那些猥琐的目光看到自己。

“徐妈妈,说,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聪明。我早就看出像你这种美人铁定心高气傲,不屑当什么花魁,性子烈得很,没想到被我猜中了。实话告诉你,我给你下了软筋散和万花楼特制的媚药,你不仅动不了,身子软,还想做那事!还有,你说话都如蚊子般细,稍远的人,根本听不清。”徐妈妈一脸媚笑,冷冷睨了璃歌一眼,开始招呼众人标价。

被下药了,怪不得,全身发软,运不了气。

“啪啪”两声,徐妈妈示意众人安静,嘟着红唇说道,“光看仙儿的身子,就如此诱惑,令人垂涎欲滴,要是你们看到她的脸,一定会疯狂的。这里,徐妈妈先卖个关子,谁标的价高,今晚就能一睹美人芳容。我敢保证,她是位貌赛天仙的美人,要是我徐妈妈说了半句假话,分文不取。”

“好,我出一百两。”

“去去,一百两也好意思出。”徐妈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绢。

“一千两。”

“两千两。”

“两千五百两。”

“停——”徐妈妈掳了掳唇,“咱们这闺女,可还是处子,岂是几千两能给你们的?底价一万,现在开始。”就算不是处子,她也有本事把她变成处子。

一听到是处子,男人们全都仔细思量了一下,上万,这得多大笔数目,一般只有万花楼最纯最美的仙女,才值这个价。

不过,好奇心驱使着他们,所有人都迫切的想知道这天仙究竟有多美,人们对于新鲜事物总是充满好奇心的,这里达官贵人应有尽有,只要女人值这个价,他们一定出。

“一万五千两。”

“哇,张老爷一万五千两,还有多的吗?”徐妈妈脸上笑开了花,台底下的女人们全都忌妒的望着璃歌,要知道,她标的价高,她的分红就越多,她一晚上就可以赚她们几年都赚不到的钱。

“两万两。”

说话的是财大气粗的陈老爷,陈老爷上赌场都是万两万两的输,不过家里有座生钱的金矿,怎么输都输不完。

“好啊,又是你个陈老爷,仗着家里钱多,每次有好姑娘,都被你霸占了,今晚,你不许参与竞标。”

台下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开交,璃歌迷蒙着双眼,淡淡看着台下的人。

好热,热得她想扒光身上唯一一件薄纱,该死的徐妈妈,赚黑心钱,一定坑了不少少女。如果她能出去,一定救那些少女于水火之中。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继续开始竞标。

“三万两。”

“四万两。”

“我…我四万一千两。”

“四万五千两。”

“我四万六千两。”

“张老爷,你怎么总比我多一千两?真抠门。”

“我…九百九十九两。”一阵清淡有力的声音至楼上传来,众人反射性的抬头,只见楼上那黑衣翩翩公子手摇折扇,冷漠淡然的踏下楼,男子英俊伟岸,一出现就吸引了众美人的目光,而他身后,则跟着数十个打扮威猛的护卫,场面宏大,吓得在场的人都不敢随便出声。

人家手里是实打实的家伙。

“这位俊公子,你…你说你出九百九十九两?”这…不仅少,而且奇怪。

男子翩然点头,缓缓走到台子上方,冷冷打量了一下帐中蒙着面纱的美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在市场上,一个奴隶价格有时几两、几十两,最多上百两。她是女人,一个身体健康、还是处女的女人,价格高些,就三百至四百两吧。但她又是个性感妖娆的美人,美的东西,贵点无所谓,我给她九百九十九两,是看得起她。你们花那么多银子就为了春风一度,奢侈、堕落、腐化,有这些钱,不如去救济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

男人冰冷说完,众人听后,全都疑惑的望着他。这到底是谁,道理大段大段的。

“公子…你人多势众,可不能妨碍我们做买卖…陈老爷们愿意花这么多钱享乐,你…你管不着。”

“是吗?”男人说完,突然凌厉的抄起桌上的筷子,只听哗的一声,筷子像利箭般刺向徐妈妈,徐妈妈吓得腿都软了,尖叫着跪在地上。等大家回过神来,只见那支筷子正稳当的插在徐妈妈头髻上,而她的头髻,离她的额头不到三分距离。

在他面前,没有人敢放肆。

徐妈妈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头,早已吓得满头大汗,一张胖脸抖出三斤粉。要是那筷子再偏三分,她必死无疑。比起钱来,还是命重要些。

“公子…就按你说的…九…百九十九两,人…你带走。”徐妈妈牙齿打颤,话都说不清楚,只得含糊不清的跪在地上,耸拉着脑袋。

男人冷冷看了红帐一眼,“人,我不要了,她从哪来,你把她带到哪里去。”男人说完,转身欲走,他对这些庸脂俗粉不感兴趣。

眼看黑衣男子快走,女子难受的瞪大眼睛,张开大嘴,“夜熙…不要走,不要走啊!”?他走了,她必死无疑,徐妈妈哪里肯真的放过她。

夜熙走到门口,前脚正欲踏出门,只听轰的一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他反射性的转过头,只见台上,匍匐着一头清丽秀发的女子,她脸若银盘,眼若桃花,肤若凝脂,面纱飘下,姣美的面容呈现在众人面前,惹得所有人直流口水,包括那些女人。

美,实在是太美了,娇艳欲滴,赛过任何人。她,足以匹配天仙之名。

该死,怎么会是她?男人心慌气短的瞪着娇美的她,冷哼一声,“全都闭上眼睛,不许看,她是我的女人。”

男子说完,如风般飞奔上台,一把扯过红帐,将半裸香肩的女子裹紧,再温柔的抱进怀里,冷眼睨向台下,“阿正,把这群看过她的男人,眼珠全部挖掉。把掳她的徐妈妈乱棍打死,再封了万花楼。”

敢动他的女人,想死?

男人说完,抱紧女子,踏着轻功朝外面奔去。

热,热死了,女子被男人抱在怀里,两人肌肤紧贴,马车颠簸不堪,使得她更加难受。

“咳咳…夜熙,你放开我。”璃歌迷蒙的抬起眼,环顾下四周,她感觉自己正在荆棘路上奔驰,每一下都要她的命。

“心儿,你终于被朕抢到了,连夜随朕回仙都,朕愿为你废除三宫六院,把妃子全部赶走,独宠你一人。从此月宫只住心儿,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有我和你。”男人深情的凝望着怀里的女人,她热,他也很热,他忍不住想就这样扑上去。

女子心死的轻笑一声,“可惜,我已经不再相信爱情。”

“为什么?”男子温柔的凝视着她,突然,他感觉抱着的人身体越来越烫,他急忙将手探向她额头,“心儿,你怎么这么烫?”

璃歌轻喘口气,微微说道,“我被徐妈妈下了媚药和软筋散…”

“什么?该死的老女人。”男人恶狠狠诅咒完,突然朝怀里的女子望去,“心儿,这是不是说…朕可以替你解毒,朕可以…要你。”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邪魅具诱惑力,引得女子心里一阵战栗。

“不行,你放我下去,我…把我丢在水里,泡一泡,就行了。”璃歌坚定的摇头,她绝不能将自己轻易给别人,她要爱惜自己,要保护自己。

“不行。”这次说不行的轮到夜熙,他剑眉一扬,冷声吩咐外面的马夫,“传令下去,加快速度出城,否则白羽离忧追来,势必要大战一场。”

“夜熙,我干什么与你无关,不要你管,你没资格带走我。告诉你,我哪也不去,我就呆在彩云,我要守护我的家,我的亲人,我的爹爹,我的姐姐…你放开我。”璃歌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夜熙一把抱住。

“这次,说什么我也不放开你,你我有缘,才会在万花楼碰见。心儿,答应我,跟我走,好吗?上次你告诉我什么一夫一妻制,我回去仔细想过,我可以为你虚设后宫,赶走那群女人,独宠心儿一个,月宫只住心儿,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

“说得好听。我再说一遍,我不相信爱情,不相信男人,只信我自己。”璃歌冷眼睨向他,风落雪的教训她还没受够吗?

“心儿,你太倔强了。朕是一国之君,如此低声下气,你竟然…不答应,你知道有多少女人等着朕宠幸?朕是仙都战神,能文能武,长得又帅,身无恶疾,你究竟嫌弃朕什么?难道朕配不上你?”

“我不爱你,就算你是玉皇大帝,我也不爱你。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就叫了。”璃歌声音已经恢复,能正常说话,不是她太倔强,是他太执着。她要留在彩云,要复仇,要拯救自己的亲人。

一个人只要有信念,无论在哪,无论什么样的环境,都能生存下去。就算七殿下是狼,她也毫不畏惧,她要做捕狼的猎人。

“心儿,你是朕的,不是白羽离忧的,朕看中你,你就是朕的女人,朕一定会抢走你。”男人说完,猛地挑起女子下颌,温热的唇瓣浓烈的覆上她。

“唔…”女子轻嘤一声,无力的呻吟出声,“不要…不要。”

“朕偏要。”夜熙说完,俊颜凑近璃歌,抬起她的下巴,又霸道湿热的激吻起来。

她的唇,好香、好甜、好软,他从未尝过这么软的唇,就好像那久离的甘霖,甘甜清香,好闻柔软,他好喜欢。

男子将手探近她腰处,轻轻一握,遂倒抽一口冷气,她的腰好细好细,腰身像蛇那样柔软,天哪,他就快把持不住。

“心儿…朕…想要你。”男子不停的在她耳边低语,大掌在她腰处肆意摩挲。

不能,千万不能,不能给他。

她不要相信男人,不要相信爱情,她要做自己。

“放开我…夜熙,我不想被强迫,真的,我不想你成为他,成为那个兽性的他。”女子说完,眼角一滴泪温柔滑落,瞬间冰凉了男子的心。

男人突然放开手,将她环在怀里,她的眼泪刺激了他,他不能逼迫她,不能逼迫自己动心的女人。

“心儿,朕会等,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天…朕一定会好好疼你,不会像他那样欺负你。”

他要让她心甘情愿将自己献给他,而不是靠这种强迫和趁人之危的方式,思忖完,男人将轿帘掀开,对外面策马的阿正吩咐,“阿正,将速度加快,务必要迅速在城外找到一条河,好给心儿解毒。”

夜熙,谢谢你,谢谢你没有强迫我。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不会接受,我的心早已破碎不堪,不再相信爱情。

马车疾驰在光滑大街上,沿着捷径朝彩云城门驶去。

只要出了彩云城,他就有十足的把握带走心儿。

“皇上,城门到了,可那前面…”阿正策马过来,掀开轿帘,朝夜熙禀报。

夜熙凌厉掀开轿帘,拉眼望去,城门口聚集着大批黑压压的士兵,只见领头骑在马上的男子,一身银白铠甲,银光闪闪,头戴白金玉冠,手持一柄约三尺长的金色大弓,剑眉英目,眼神凌厉,正冷冷瞪着他们。

“白羽离忧,又是你。”夜熙抱紧璃歌,搜的一身跃下马车,璃歌立即瘫软在他怀中。

男人策马上前,冷冷俯视着两人,有条不紊说道,“仙都帝,好久不见。”男人说完,快速跳下马车,目光死死锁在夜熙怀中的女子身上。

“七殿下,不见好久。”

“好巧,本王正要去寻夫人,没想到,在你手里。多谢仙都帝救我夫人,现在,可以交还给本王了吧?”白羽离忧冷冷说完,伸出右手。

“想要她?除非朕死掉。”夜熙将璃歌紧紧环在怀里,像呵护珍宝般将女子抱紧。

“是吗?”白羽离忧说完,右手一挥,只听啊的一声女子尖叫,城门上,一个模样娇美的女子正被捆着,缓缓从城楼吊下,慢慢吊在半空中,一荡一荡的。

“姐姐…”一看到被吊着的女子,璃歌难受的大叫一声,想要冲上去。

夜熙则一把拉住她,前面就是白羽离忧,如果她冲上去,是不是代表他要把她让给那个狠毒的男人。

“妹妹,不要管我,你跟仙都帝走,我相信他会等你好的,你走,走啊!”璃彩蝶一看到璃歌,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好久,她好久没见到亲人了。

“白羽离忧,你快放了我姐姐。如果不放,我誓死也要救她。”璃歌猛地推开夜熙,冷冷站立,冷风吹拂着她的秀发,模样翩跹秀美。

“璃歌,只要你不跟他走,本王自然会放了璃彩蝶,不过现在,不能放。”白羽离忧英俊的脸庞上布满一层银灰,双眼清澈透亮,却隐射阵阵寒光。

“姐姐,你撑住,我来救你。”璃歌说完,想飞轻功上城楼,却发现身子发软,那药效还没过,她根本没内力运功。

“妹妹,不要管我,我很好,真的很好。白羽离忧只是用我来威胁你,他不敢把我怎么样,妹妹,你跟仙都帝走吧,走了就别再回来,不要管我和爹爹了。”璃彩蝶头发凌乱,发丝被风绞起,脸颊通红,难受的喘着粗气。

“姐姐,我不会走,死也不会。我只要你平安!”璃歌嘶吼一声,难受的看着白羽离忧,“七殿下,是不是我回来,你就放我姐姐?”

“心儿,别听他的,他不会放你姐姐,你去了也是白去,你放心,朕可以带你杀出重围。”他是仙都战神,就算对方人多势众,他也从未害怕过。

白羽离忧目光深邃,溢满深深的寒意,银色月光下,重重火把燃起,城门被围得水泄不通。

“呵,夜熙,你是皇帝,不应该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切。本王跟你一样,本王不屑皇帝之位,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是我,我誓死都会带走她,而你不能,因为你有你的使命。如果你不放下她,仙都即将完蛋。”他没有情,他没有爱,可以随便背叛彩云,他跟夜熙不一样,夜熙背负着仙都使命,他身上,凝聚着上百万黎民百姓的生命,他是仙都仁慈爱民的皇帝,是仙都战神,是仙都百姓的神,如果他出事,仙都肯定不保。

白羽离忧的话重重击在男子心上,他知道,白羽离忧人数众多,论此时人数,他占下风;论使命,他重得多,白羽离忧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想背叛谁,没有人会惊奇。而他不同,他肩上挑着上百万老百姓的性命,他不能因为一个女人亡国,更不能忘记父皇临终前的遗愿,他还要一统天下,继承大业,儿女私情,不是他能谈的。

“皇上,把心儿姑娘给七殿下,我们先回仙都,等准备好一切,再来抢走她也不迟。目前,保存实力最重要,万一你出事,我们所有人立即追随你而去,不仅我们会追随你,连仙都上百万百姓,也会追随你去。”

阿正说完,咚的一声,重重跪在男子面前,后面的几十名随从也跟着跪下。他们恳求皇上,放下儿女私情,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

不是他们软弱,而是眼前的形势所逼,七殿下上万支箭冷冷对准他们,而他们,只有几十人,实力相差悬殊太大,他们又没有弓箭等作战武器,哪怕以一敌百,武功再高,也斗不过七殿下的人海战术。

为了国家,为了皇上,忍辱负重,比战死沙场更光荣。

死何足惧?要死,他们可以和对方拼死一战,可这里,有他们最想保护的人,如果没有了他,他们全都会活不下去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用家国天下来困住朕…”男子俊眸轻沉,十指紧捏,捏得生脆作响,他怒,他恨,恨自己的身份,是身肩重任的皇帝。如果今天他只是名将军,或者是名伙夫,他都可以杀出重围,就是死,也要带心爱的女人离开。

“夜熙,本王一直很欣赏你,也很同情你。你在百姓眼中是好国君,在将士眼中是好将军,在父亲眼里是好儿子,像身上背负太多家国使命。放下歌儿,本王帮她解毒。”刚才他追到万花楼,审问过徐妈妈等人,才知道璃歌她们的下落,遂迅速集齐人堵在城门。

“白羽离忧,他日你坐上朕这个位置,你才会知道,你的使命有多重。”夜熙无力的抱着璃歌,心痛不已,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却无法夺走心爱的女人,这里不是仙都,若是在仙都,心儿一定是他的。

难道这次,他又要失去她吗?

璃歌眼睛时闭时睁,嘴唇红得似火,就算吹着凉风,她仍旧热得想死。她淡淡扫了夜熙一眼,心里明显感觉得到他的痛,“得不到的,永远最值得珍贵,夜熙,你我相处时日何其短,我知你不是真的爱我。夜熙,你走吧!你的子民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想当祸国殃民的妲己,不想成为人人厌恶的红颜祸水,就是我爱你,我也会放你走,何况,我真的…不爱你。先有国,才有家,没有国,哪有家?你是皇帝,你身肩重任,七殿下阴毒无情,我不想你…因为我…毁了美丽的仙都。如果有缘,或许我们会在仙都相见的。那里很美,真的很美,名字也好听,像天堂一样。”

夜熙,真的谢谢你。因为得不到,你才想要得到,你是一国帝王,世上哪有得不到的东西,你爱我,只是征服女人的手段罢了。

当有一天,我变成那种对你阳奉阴违的女子,你一样会讨厌我。

男子紧紧将女子扶正,将大掌搭在她肩上,“心儿,你记住,我没有懦弱,没有丢弃你,我爱你,是真的爱你。我和彩云的仇,结大了,总有一天,我会铲平彩云,带你走。”

璃歌眼里噙泪,淡淡看着夜熙,朝他轻轻点头,“望你…一路平安。”

“那个吻,我此生不会忘。”男人眼眶也有些湿润。

突然,黑衣男子翻身上马,凌厉瞪着前方,冷声怒吼,“七殿下,留好你的命,等朕来取,驾——”

铁骑飞扬,溅起阵阵黄土,灰尘漫天,那抹黑影,渐渐消失在女子眼中。

男子冷冷望着那抹消失的背影,夜熙,本王何尝不想像你一样,有什么话,敢勇敢说出来。

夜熙策马飞扬的同时,铠甲男子移形幻影跑到女子面前,将她紧紧斜抱在身上,冷声吩咐,“将璃彩蝶关起来。”

“什么?你不是说要放了我姐姐吗?你这个混蛋,失信的混蛋。”璃歌伸出拳头,用尽全力打在男子身上。

“本王放了她,怎么控制你?如果我不控制她,你就会…离开我。”

璃歌泪眼朦胧,傻傻的看着城楼上女子被吊起,慢慢上去,一上去,她就被人抓住,还没来得及跟她说话,就消失在她眼前。

“姐姐…我好想跟你多说说话,姐姐…知道你平安,已足够。”姐姐,我一定会救你的,姐姐,你一定要撑住。

五殿下是傻的吗?他既然爱姐姐,会让姐姐被白羽离忧抓到?他爱姐姐,怎么不来救她?如果有机会遇到他,她一定要问他个明白。

马车上,璃歌被白羽离忧紧紧抱在怀里,他一言不发,冷冷望着天空。

月色皎洁,远处的湖边波光粼粼,鸟儿早已休憩,只有虫鸣和蛙叫的声音。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

“白…羽离忧,我好热,有没有水?”璃歌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朝身上男子望去。

可那嚣张气焰的男子,此时正沉沉睡着,紧闭双眸,还有均匀的呼吸声,璃歌气结,一掌给他劈去,“白羽离忧,你竟然睡着了!我要喝水。”

霎时,只见男人睁开眼,英眉俊目,清润的盯着她,他眼里不带阴毒,毫无半点杂质,眼神清澈,很干净,不染尘埃。

男人身上淡淡的清香袭向她,她迷离的瞪着现在的他,“七殿下,我想喝水,听到了吗?”是不是水也不给她喝,想让她渴死。

“阿璃!”男人声音沙哑,迷茫的看了看四周,“阿璃,我们什么时候到这里来了?”

这时,一直守候在外的暗影策马过来,急忙掀开轿帘,“殿下,不要惊慌,王妃见你日日沉睡,带你出来散心,今晚是月圆之夜,她知道你一定会醒来,所以一直等着。果然,你按时醒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暗影,快给本王一壶水,王妃口渴。”

暗影立即恭敬的将水递给白羽离忧,见他听信自己的话,才淡淡放下轿帘,开始给其他人嘱咐,吩咐所有人都不准泄露实情,否则杀无赦。

白羽离忧一接过水,就温柔的抱紧璃歌,将壶嘴对准她,璃歌着急的抢过水,猛地灌了几大口,才娇喘吁吁的喘着粗气。

看着娇艳欲滴的她,男子温润的眼里含带笑意,“阿璃,本王好久没看到你,好想你,每次见你,都只能在梦里。”

男子说完,温柔的在女子耳边呵气。

“七殿下,我…我想洗澡,带我去洗澡。”她快热死了,这个男人变得真快,前一秒冷如冰雪,后一秒暖如春风。

“想洗澡?本王陪你。”男子身上传来一股好闻的清香,像青草的味道,淡淡的。

“不要你陪,你走开。”女子轻嘤一声,猛地推开身上的男人,朝马车对面的座位走去。她心里只想着姐姐,可身子好热,热得她就快忘记姐姐,一心想冲水。

马车行走得很快,晃荡得她不舒服,热,热了就不由自主的想脱衣裳。

夜熙给她裹的那层红帐太厚了,她忍不住迷蒙着双眼,轻轻撩开香肩上的发丝,神志不清的望向白羽离忧。

“阿璃!”男子一接触到她,瞬间被她的热情所吸引,她不胜娇羞,半遮半掩的样子,极具诱惑,紧紧的吸引着他。

女子轻舔舌头,轻声呓语,“热,好热…”

“阿璃,我来了。我爱你,让我好好爱你。”男子一把拉过她,将她死死环在身下,大掌小心翼翼的抚过她的腰。

马车疾驰奔跑在大街上,街边柳绿花红,马车内,男女的呻吟声混合在一起,旖旎无限,两人紧紧相贴,似要将对方融进心里。

良久,马车在王府门前停下,彩云王府张灯结彩,灯火通明,灯光照耀大地。女子猛地推开身上男子,倒抽一口冷气,“白羽离忧,你…你…怎么又是你?我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