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心惊胆战的走到最后几间,暗影在前面停了下来,问守门的狱卒,“里面几间犯人还在吗?”

刚才还在打磕睡的狱卒一见皇上到来,立即起身跪下,“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璃歌一把走到他面前,“别万岁了,告诉我,里面关的是不是璃府的人?”

“是的。”狱卒轻声回答,额头上全是汗,很紧张的样子。

“带我进去看。”璃歌提起狱卒的衣领,怒声吼道。

那名狱卒艰难的咧开眼,吓得浑身直哆嗦,不在他抬眼看见众人急切的目光时,身子立即瘫软了下去,“皇上,奴才以为,你们…不会来地牢”

事情不对劲。璃歌疑感的看了看四周,似乎里面的牢房里,很安静,根本没有人声,“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里面为什么那么安静,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小的知错,璃府所才囚犯,竟然趁我们不注意,在牢房后面挖了个恫,全都逃跑了。”

“什出?”白羽离忧震惊的走到狱卒面前,“怎么会这样?联不是叫你们好生看管吗?”

“是啊,皇上。因为她们关在最里间,我们所有兄弟都守在最外面,只要守住不让人出去就行了。而且,他们是杀了先皇的重犯,我们平常不给他们饭吃,任他们自生自灭。久而久之,都没人去看他们,只有一个送饭的,将送饭到第一间门口就走。等到几天前小的来巡房,发现每间牢房都有个洞,璃府一百多人,全部逃跑了。小的检查了房间,因为这地牢年久失修,又破又烂,所以他们轻易而举的在墙上挖了个洞,逃跑了。”狱卒一边说,一边磕头,吓得瑟瑟发抖。

“怎出可能逃跑?难道你们平时都不来看的吗?”璃歌不敢想象,爹爹和姐姐没有饭吃的情况,会多糟糕。

狱卒摇了摇头,“他们关在最里间,谁来看啊!再说没人给银子,所以没人有去管他们。我们料定他们逃不出来,最近没听到里面的声音,就以为他们饿死了,才来检查,哪知,他们全都逃跑了。”

“饿死?你们都让囚犯饿死的吗?”

“不是,囚犯的亲人给了的钱,就有好吃好喝的。如果没给钱的,就任他们饿死。历来都是这样,谁愿意将囚犯关押一辈子?劳心又劳力,整天还吃白食,所以狱卒们都放任他们,任他们饿死。”

白羽离忧紧紧捏住拳头,脸上青晴暴现,“想不到,联的国家,竟是如此的腐败不堪。你们这此狱卒,是怎么干事的?竟然让囚犯饿死,将养囚犯的银子中饱私囊,还收受贿赂,简直该死。”

“求皇上饶命啊,小的…全都是根据规矩来的。皇上从来没来过地牢,不知道这里的规矩。”那名狱卒带头跪下,后面的狱卒全郁吓得浑身哆嗦,跪成一团,哭天喊娘。

牢房里,还有浓浓的酒味。能喝酒的,当然是狱卒和那些给了银子的,至于那些没有贿赂狱卒的囚犯,只有活活饿死的份。

“我不湘信,我要去看。”璃歌扒开人群,走到里面,一间一间的牢房查看。

木制牢房里,到处是腥臭的干草,里面什么味道都有,十分难闻。牢房里没有床,全是干草和废柴,连扇窗户都没有。

只见每间牢房的墙上,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墙角全是残破的碗,可以看出,有人用这些碗挖墙,开了个洞,然后逃出去。

这座地牢就设在皇城出口处,如果从里面挖个洞,完全可以通向冷清的

皇城园林,再从园林走到街上,就能逃走了。

“竟然每间牢房都有个洞,璃千里,果然老奸巨滑。”白羽离忧愤怒的瞪着墙避,看着地上的残砖烂瓦,气得直冒烟。

璃歌颤抖的走过一间间牢房,脸上的惊喜全部化为悲戚,璃府那些多人,不可能个个都那么机灵,能够跟着爹爹逃出去。

如果那么多人一起逃出去,极容易暴露目标,她不湘信,不相信爹爹们逃了。

唯一可能的,就只有一个原因。

璃歌转身,不再看这些空荡荡的牢房,她走到白羽离忧面前,难受的摇了摇头,“你为什么又骗我?你要留我在你身边,可以直接说,为什么又使这此烂招数来欺骗我?我被你骗了那么久,还不够吗?”

“联骗你什么了?联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白羽离忧还在恼怒璃千里逃跑一事,璃歌已经冲了上来,冷漠的质问他。

璃歌冷笑一声,“白羽离忧,你给我希塑,又让我失望。你让我心痛难受,你好狠,你的目的达到了?满意了吗?璃府一百多人,全都能逃出去?他们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我爹爹死到临头时,连我都要拿去威胁,他会管那些下人的病,带他们逃走?你又骗我,他们明明早就被你砍头了,根本全都死了。这里空空如也,一个人影都没有,我就知道,又是你编造的慌言。”

“璃千里的确没良知,如果他要逃,会一个人逃。可你还有个善良的姐姐,或许,人是她极走的呢?”白羽离忧抿唇,冷冷出声。

他没想到,好心带她来这里,就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谁知道,璃千里率众逃逸,他现在,有口也说不请。

小笼包赶紧扶住璃歌,“皇上,你太可恶了,又欺骗我们。我家老爷明明早就被你砍头了,你竟然又耍了小姐一次。”

“白羽离忧,什么游戏你不好玩,偏要玩这个?”璃歌拉起小笼包,“让我从天堂落入地狱,就是你的最初想法吧?你就喜欢先让我充满期待,再将我踢进地狱,你这个混蛋,恶魔。”

璃歌用力吼完,悲愤的拉起小笼包,头也不回的跑出地牢。

白羽离忧难受的看着那抹身影,深吸口气,他做人怎么就这么失败,她连一点信任郁不给他。

男子威怒的转身,猛地抽中暗月腰间宝剑,用力刺向狱卒胸口,再狠狠的拨了出来,沉声吩咐,“来人,将这些狱卒全部拉下去斩了,另外换一批狱卒看守地牢。派人将失修的牢房补好,联不想看到再有人逃透之事。”

吩咐完,男子看向暗月,“暗月,你速速派人追击璃千里,联只要活的不要死的。联要让她知道,联没有欺骗她。”

“皇上,如果没有里应外合,他们不会那么容易逃走。依臣看,有人在外面接应璃千里,不过臣还不确定是谁。”暗影拱手,恭敬说道。

白羽离忧捏紧必剑柄,剑尖上滴着鲜红的血珠,“砰”的一声,他用力将剑扔在地上,一脚踢向跪着的狱卒,那名已被刺死的狱卒,满嘴是血,重重歪倒在地上。

“全部…拖出击斩了。要是以后再有收受贿赂的不正歪风,全都诛九族,记好了你们。”男人冷冷说完,威怒的走出地牢。

入冬了,树上的叶子都落光了,一片片枯黄的树叶随风飘远,宫人们缓缓打扫庭院,坐在窗户前,只听得见树叶被扫走的沙沙声,凸现出阵阵落寞与寂寥。

快下雪了吧?北方的天总是冷得早,下雪也下得快。她记得去年,才十月中旬就开始下雪,今年,都巳径十二月了,雪怎么还没有来?

冬天虽然寒冷,雪花却很好看。那一瓣瓣漂亮洁白的雪花,鹅毛般的飘向大地,将大地全部覆盖,大地像披上了一层银纱,银壮素裹,明亮洁净。

女子坐在窗前,一袭淡白色毛毡披风,里面罩一个银色狐裘,小脸白暂水嫩,眼睛大而有神,嘴唇如点点朱红,红得醉人.真美。

三天了,他三天没来折磨她,她也在宫殿里躺了三天。

一场极速的高烧,来得很是突然,当她得知爹爹和姐姐没死的时候,都差点高兴得跳起口。可她当知道那残忍的结果,这一切是白羽离忧策划的时候心突然就那么碎了。

她就知道,如果落雪活着,一定会联系她。他一直没联系她,就证明他早就死了,说不定尸体都被野狗刁走.连处坟墓都没有。

这宫里,如果没有眼线,是不知道宫外的消息的,她也懒得去问了,反正家人都死了,问那些做什出?

小笼包轻声踏进内殿,手中端着一碗热乎乎的汤药,笑迎迎的走向璃歌

“小姐,这是冷宫那边,云贵妃亲手为你熬的药。她知道你发高烧,亲手熬制的,赶紧趁热喝了吧。”

璃歌侧目,看了眼那乌黑的药汁,小笼包递给她,她淡淡接过,“你没有告诉她,我的高烧已快好了吗?再喝这药,好难受。”

小笼包知道,小姐一向怕苦,立即慌忙摆手,“小手别担心,包子给你放了糖。虽然病好得差不多,可还是没完全好。把它喝了吧,别让包子我担心。”

小姐心情本来就不好,如果她不多笑笑,小姐的心情会更差。有时候,一个人的心情好坏,也会影响旁人的心情。

璃歌皱了皱眉,捏住鼻子,.“有劳姐姐费心了,她都这样了,还有精力给我熬药,我真的很感动,一会你在宫里拿点点心,给姐姐送去。”

“好的,小姐。”

璃歌拿着碗里的汤勺,慢悠悠的在里面晃,心神不宁的盯着窗外。这几日,白羽离忧怎么不来了?见她生病,他也不给她熬药了。

男人啊,真的是一天一个样。

见璃歌一直不喝药,就在那叹气,还两眼瞪着窗外,小笼包也将视线移过去。

咦,小姐看的地方,不就是进入皇宫的路口吗?顺着路口望过去,隔着一条湖,湖的对面,就是七彩宫。

啊?七彩宫?

“小姐,你怎么一直盯着七彩宫看?你是在思念皇上吗?”也是,皇上好几日没来看小姐,连她都有点不习惯。

真不知道皇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会儿跑这里十分殷勤,一会儿十天半月不来。不过这次,他不来情才可原,因为三天前他才和小姐在地牢吵架。

两个吵了架的人,自然心情是紧绷着的,两个都不想认输,盼着对方认输,自然心高气傲了点。尤其对方是皇上,皇上脾气也倔强,和小姐一样倔。

“谁思念他?我才不会思念他。他又欺骗了我一次,我恨不得毒死他。”

璃歌将汤药端进鼻子前,轻轻嗅了嗅。

突然,她急忙抬头,怔怔看着小笼包,“包子,这汤…有红花。”

“咦?我怎么没闻出来?云姐姐不会给你下红花啊,你们感情那么好。”

小笼包接过汤,仔细闹了闻,的确只有中药的味道。

璃歌淡淡摇头,沉眸道,“我喝过那么多红花,对它的昧道十分熟悉。上次的平安符事件,我选择相信她,可今天这碗汤,让我不得不怀疑,这件事究竟与她有没有关。”

她要后位,她可以给她,只要云姐姐开口,如果皇上肯答应,她什么都肯让给她。

女子陡然站起几,目光凌厉的瞪着殿门,“包子,你才从外面跑来,休息一会,我自己去找她。”

“小姐,不要我陪吗?”小笼包担忧的看着璃歌。

“不用,你是孕妇,要多休息,不能老在外面乱跑,我一个人就可以解决口。”璃歌领着宁儿,宁儿小心翼翼的端起汤,两人一前一后朝萝裳宫走去。

快走到萝裳宫时,璃歌心里微微打颤,她不敢相信,云姐姐是那种人,可这两件事连起来,让她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璃歌摇了摇头,不让自己胡思乱想,说不定是谁挑拨她和云姐姐的关系,故意这样做的。总之,在没有确定之前,她不能胡思乱想。

冷宫一片萧瑟,云萝裳被安排住在妃子的宫殿,所以她不像璃歌那样,还要被罚洗衣之类的重活。

如果罪名不重的妃子,打入冷宫,有自己独立的宫殿,是不会被罚干活的。

踏进那幽深的宫殿,里面只有两名太监在打扫院落,冷风瑟瑟,吹得宁儿直缩头。

一走进宫殿,璃歌就看见云萝裳的那几名贴身宫女和太监,他们见璃歌前来,全都恭敬的行礼,“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嗯,平身吧。”璃歌淡淡瞧了她们一眼,朝内殿走去。

一走进内殿,她就听见女子有咳嗽声,急忙上前。

一进去,她就看见一身白衣的云萝裳坐在床上,床头放着几碗药,她正难受的咳嗽,脸色十分苍白,没有一个宫女候在那里。

“云姐姐,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生病了吗?咳得这出厉害。”璃歌慌忙走到云萝裳跟前,握紧她的手。

云萝裳轻咳两声,泪眼朦胧的看着璃歌,“妹妹,你来看我就好了。那些奴才,见我失势,个个都在外面玩,没有一个人真心关心我的。”

璃歌看着桌子上装药汁的碗,那里放着五、六只威满汤药的碗,轻轻凑近,一股奇怪的味道传出,她从没有闻过这种味道,有点香,却又香得奇怪,香得淡雅。

桌子边,有一柱才燃起的香。

“姐姐,来,喝点药吧。”璃歌端起桌上的药,递到云萝裳面前。

云萝裳摇了摇头,倔强的别过脸,“我不喝,我不想喝,就让我病死吧。皇上不待见我,要杀我的孩子,还将我打入冷宫。我就是死了,也没人关心。”

“姐姐,你不喝药,身体怎么会好呢?皇上已经答应让你生下孩子,你就不要担心了。”璃歌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而且,她来这里是有事要问她。

云萝裳冷冷瞪着璃歌,轻声问道,“妹妹,你是来看姐姐的吗?”

如今,她谁都不信,只信自己。

她只记得,自己苦苦跪下,向她们哀求,她们都不放过她的孩子。皇上还扬言,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就将孩子毒哑。

呵,他们就这么容不下一个孩子?他用假的男人害了她,现在还想害她的孩子。

皇宫里那些女人,个个和她一样悲惨,恐怕不知情的她们,还夜夜盼望着皇上的临幸。日日怀念和皇上颠弯捣凤的那几个晚上。可她们都不知道,其实那根本不是皇上,而是皇上找的替身,他这样做,只是制用一堆无辜的女人和璃歌赔气罢了。

她们,都败在了这个女人身上,所以,为了自己,为了孩子.她要报仇。

璃歌看着有些极端的云萝裳,接过宁儿手中的药,递到云萝裳跟前,“云姐姐,这药,是你亲自为我熬的吗?”

云萝裳抬着,点了点头,“是的,我熬了几个小时呢。”

“有劳姐姐了,可我发现,这里面有红花,这是为什么?”璃歌抬头,目光紧紧锁在云萝裳脸上。

云萝裳有些不安的低下头,随即抬头,“妹妹,你怕是误会了吧?这里面怎么有红花?是不是有人陷害我,我为了熬这碗药,精力都去了一大半。”

“我也不知道。”璃歌慢梗摇了摇头,“我刚才闻了,汤里没有红花,可碗壁,却涂得有红花,如果我的嘴唇碰了这碗壁,一定会沾到红花。我肚里的孩子,也会流掉。”

“妹妹,怎么可能?这药是我亲自熬的,你是不是闻错了?”

“姐姐,我没有闻错,要不,伪尝尝?”璃歌突然起身,冷冷盯着云萝裳,本来她还抱着一出相信她的决心,可她看到云萝裳那闪躲的眼神,还有通红的脸颊,她瞬间明白了,这碗壁涂的红花,的确与她有关。

云萝裳抿唇抬头,惊讶的瞪着璃歌,“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吗?”

“如果这碗里没毒,那姐姐尝尝又何妨?”璃歌故作轻松的摊开手。

后面的宁儿也冷冷瞪着云萝裳,“云贵妃,上次你送给我家小姐的平安符,里面藏得有一抉棉布,棉布上洒得有麝香,人人都知道麝香可以导致孕妇流产,你也是个孕妇,.难道连这道理都不懂?你不要说你不懂,不懂的话可以把麝香直接洒在外面,为什么你在平安符的外壳上洒的是菊花香。你以为这点小把戏能瞒过我吗?我家世代都是制香料的,我对这些了如指掌。”

“什么?你们…”云萝裳指着宁儿,捂嘴轻咬两下,“你怎么信口雌黄,我和妹妹情同姐妹,怎出可能害她?”

“姐姐,你还要装吗?你刚才捂鼻子咬嗽并不是真的咳嗽,而是在掩饰你内心的慌张。“璃歌才说完,便觉得头一阵眩晕,一股窒息的感觉向她袭来,边上的宁儿也是,难受的捂住胸,摇摇欲坠。

看着快站不稳的两人,云萝裳这才收回那温润的眼神,目光变成阴狠毒辣,她冷冷下床,走到两人跟前,“怎么?妹妹,你哪里不舒服?”

“你给我们下了什么毒?”璃歌用力摇了摇头,她记得,她没喝那碗药,也没吃其他什么东西。

猛地,她回头瞥见桌上的那五、六碗药汁,再看看那燃了一半的香,顿时明白了三分,“这香…有毒?”

“算你聪明,我知你不会喝那碗药,也猜到你闻出来里面有红花。我想的是,如果你没闻出来,喝了药流掉孩子也就算了,如果你闻出来,必定会亲自来找我。姐姐准备这么多,就是为我腹中孩儿报仇。”

云萝裳一说完,外面立即闯进来两名宫女,她们一把掐灭那枝香,将身子柔软的宁儿抓住,一把将她按在地上。

云萝裳从兜里拿出一粒药丸,宫女们立即抿开宁儿的嘴,宁儿想叫叫不出声,对面瘫软着的璃歌也司样,只能干着急,身子根本动不了。

“宁儿是吗?本宫给你服下十日散,从今以后,你就是本点的人了。服下十日散的人,每十大都得来我这领取解药,否则,你会肝肠寸断、七窍流血而死。”云萝裳说完,一把将药丸塞进宁儿口中。

宁儿只能悲愤的瞪着她们,一句话也喊不出来,隐隐的,如觉得自己体内膨胀,像装满了什么气体似的,撑得她很不舒服。

璃歌心痛的看着宁儿,难受的瞪着云萝裳,小声喊道,“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好狠的心。”

云萝裳从怀中摸出一粒乌黑的药丸,拿在手心晃了晃,“这种药丸,名叫千疮百孔丸,只要我给你服下,你就会全身溃烂,脸上长满疤痕,还会被毒哑。你放心,服了这种药丸,不会那么容易死掉,不过你天大都得遭受千疮百孔丸的折磨,全身溃烂不堪,变得又哑又丑。提醒你一句,服了它,你的样子会变得比月水菡还恐怖,我看皇上还怎么疼你爱你。”

璃歌额头上全是汗,头发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她难受的屈着身子,半蹲在地上,“云…萝裳,原来…你是这种人,我真恨当初,没高清你中了你的计。”

她的声音又低沉又沙哑,如果不仔细听,根本什么都听不到。

云萝裳拿起药丸,冷冷看了璃歌一眼,“璃歌,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还有那狠心的白羽离忧。他为了你,利用这么多无辜的妃子,他还想杀我腹中孩儿。这是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义,因为你,我被打入冷宫,孩子一出世就得被毒死。我要让白羽离忧知道什么是心痛,我要让他后悔,后悔那样对我,哈哈…”

“他知道我不在仙宫…一定会怀疑到你头上,到时候…你也逃不掉。”璃歌歪斜着身子,全身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有任由云萝裳谩骂折磨。

云萝裳猛地伸出手,一把扣住璃歌的下巴,“刚才你们闻的香就有毒,那种香配着这千疮百孔丸,会令你身体溃烂,整大生不如死,身体犹如万虫啃咬。我不仅要让你天大受折磨,还让你当奴啤,让你做个口不能言丑哑巴。你放心,皇上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来,因为他根本不会理我的死活。”

云萝裳说完,一把将药丸狠狠塞进璃歌嘴里,一脚给璃歌揣去。

被揣中腹部的璃歌,难受的歪斜在地上,她紧紧抱着肚子,希望宝宝没事。当药丸进八口中时,她感觉有一股难闻的气味从嘴里溢出。

渐渐的,她感觉全身发痒,手上、身上,全是豆大粒的水泡,突然,那些水泡全部裂开,恶心难看的血浆布满全身,衣裳上,都沾着点点血迹。

好痛,全身像有千万条虫在啃咬般难受,她无力的卷缩着身子,不经意间,她朝不远处的大铜镜前看去。

一眼望去,她差卢没吓昏过去,曾径娇美如花的容颜,早已不见。

此时她的脸上,布满一层层难看丑陋的疤痕,她原本白皙的皮肤,上面布满一层层血痂,好像当初又哑又丑的月水菡。

不,她现在的样子,比月水菡还丑。

她不仅样子丑,身上还十分疼痛,痛得像针扎似的。

如果死可以解脱,她宁愿自己死掉,也不要受这种像针刺一样的刑法。

“咿…呜…”女子匍匐在地,全身污黑,想说话,却什么都发不出,只能发出咿呀呜咽的声音,听起十分恐怖,像小猫在叫似的,看得一旁的宁宁儿眼泪直流。

她想喊,张开口,却什么都喊不出来。

看着璃歌可怜的样子,云萝裳得意的坐到铜镜前,用背对着璃歌,“白羽离忧深爱的璃歌变成了口不能言、又丑又哑的贱奴,而他准备伤害的我却化身为璃歌,哈哈…白羽离忧,这就是份害我该付出的代价。你敢要我孩子的命,我就要你心爱的女人的命。我要让你知道,伤害我云萝裳的滋味。”

此时的璃歌,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模样狰狞,她原本晶莹剔透的咀眼睛已经被药毒得黯淡无光,依稀,她能看见云萝裳梳妆的样子。

“不要挣扎了,白羽离忧生性聪明,我要是不将你弄丑点,他一眼就会认出你。能够等到今天,我已经准备了大半年了。自从嫁进王府,我就知道白羽离忧爱你,为了获得你的信任,我百般讨好你,还为你挡一剑。其实那刺客,是我指使的,要是真才刺客,我敢舍身为你挡一剑吗?我挡那一剑,只不过让你感动,然后跟我结拜姐妹而已。”

云萝裳脱掉身上的白纱,缓缓走到难受的璃歌面前,鄙夷的说道,“璃歌你的目光一向清澈动人,现在怎么变成这副模样,黯淡无光了?你知道吗?为了模仿你,我练习了多久?你以为平时我真喜欢学你梳髻打扮?我那样,只不过为了更好的模仿你。”

听云萝裳说到这里,璃歌算是明白了一些,她费尽心机的模仿她,就是想易容成她的样子,然后去骗白羽离忧。

怪不得,云萝裳不怕死,原来她能还白羽离忧一个假璃歌,而她自己却被云萝裳害成这样。

云萝裳,是她见过最狠的女人,她比月水菡还狠。她是那种长期伪装以取得最后胜利的女人。

这么多女人之中,就她最聪明,叶水仙和月水菡她们,总是事事强出头,最后落得个悲惨下场。可云萝裳不一样,她精心布局,识毒求和医术,还会易容术,其实是她最大的幕后黑手。

云萝裳,是最有心计的女人。

而她,竟然还一直把她当作姐姐。她真是瞎了眼,认了这种姐妹。

她的心好痛,被姐妹背叛使她的心更痛,她非常珍惜这段姐妹情,没想到,现在她被她害成这样,这就是人世间所谓的姐妹情。

好难过,包子,你在哪里?

包子,如果你知道我在这里受罪,会不会心痛?白羽离忧,如果你知道我被害,会不会着急?

云萝裳得意的说完,又走向铜镜,她在那里鼓捣一会,猛然转身。

映出璃歌和宁儿眼帘的,竟然是和云萝裳完全不一样的一张脸。那张脸,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却又那么的陌生。

那张脸,和璃歌一模一样,她冷漠淡然的神态,还有明亮晶莹的眼睛,和璃歌简直湘差无已。

云萝裳摸了摸自己的脸,满意的朝璃歌笑道,“怎出?像你吗?呵呵。简直和你一模一样,你说我这个样子,白羽离忧认得出来吗?”

“呜…”璃歌张大嘴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哑了,她成哑巴了,她竟然,和月水菡一样,变成了一个又丑又哑的哑巴。她身上,还流着恶心的脓血,传出一股药物的恶臭味,谁都不敢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