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校对】《飞花溅玉录》作者:八大

文案

花开花谢花满天千年一叹落朱颜。

彼岸花开,花开彼岸。

我在忘途川寻觅了千年时光,只为了再与她相遇。

曼珠沙华花繁叶落,花叶永世不得相见。

每一世,我为日华她为昙花,我为飞鸟她为游鱼,我站在距她最近,

亦是最远的地方,等了千千万万年。

花开一瞬,刹那芳华。

忧伤的记忆中,承载了太多遥远的思念,穿越千年的泪,在沉睡中缠绵清醒又幻灭。

“迦兰,如有来生,把你欠我的全部偿还!”

我的心头血,化作她眉间一滴相思泪,她的眸光中映上我的笑颜。

“我要你也经历过我这一生所经历过的所有苦痛,我的爱有多深,这恨便有多深!”

千年是执恨,千年亦是情殇,我将她的容颜刻入灵魂,即便沧海变为桑田,也誓要将她找到。

“不许忘了我,生生世世,直到再相遇的那天!”

红尘流转,几度轮回,用一眼将一生铭记。

当落花飘零成雨,蓦然回首,已是千年。

从此以后,人们开始唤我,凝晶雪。

我站在忘途川顶,等了千年万年,他说沧海桑田,此情永生不渝。

我站在菩提树下,等了千年万年,直到化身紫藤,此心永世不悔。

我站在天地之极,等了千年万年,他飞溅的心头血,化作我眉间的一滴胭脂泪。

生生世世,我为游鱼,他为飞鸟,我为昙花,他为日华。

我在佛前跪求了千年万年,只为再见他一面。

曼珠沙华,花开叶落。

我站在奈何桥上,喝下那碗叫做忘情的苦汤。

从此以后,人们开始唤我,迦兰紫藤。

凝晶迦兰,千年情缘,会于今生。

用一万年的时光,化作刹那的永恒。

“凝晶,这一次,不要再错过我了……”

我愿作佛前的清莲露水,长跪不起,用生生世世,换回你我一世情缘。

内容标签: 前世今生 穿越时空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花不语 ┃ 配角:公子兰、公子容、简荻、无尘 ┃ 其它:聊以茶余饭后引为笑谈的白~~~~文

引子

花开花谢花满天,千年一叹落朱颜。

彼岸花开,花开彼岸。

我在忘途川寻觅了千年时光,只为了再与她相遇。

曼珠沙华花繁叶落,花叶永世不得相见。

每一世,我为日华她为昙花,我为飞鸟她为游鱼,我站在距她最近,

亦是最远的地方,等了千千万万年。

花开一瞬,刹那芳华。

忧伤的记忆中,承载了太多遥远的思念,穿越千年的泪,在沉睡中缠绵清醒又幻灭。

“迦兰,如有来生,把你欠我的全部偿还!”

我的心头血,化作她眉间一滴相思泪,她的眸光中映上我的笑颜。

“我要你也经历过我这一生所经历过的所有苦痛,我的爱有多深,这恨便有多深!”

千年是执恨,千年亦是情殇,我将她的容颜刻入灵魂,即便沧海变为桑田,也誓要将她找到。

“不许忘了我,生生世世,直到再相遇的那天!”

红尘流转,几度轮回,用一眼将一生铭记。

当落花飘零成雨,蓦然回首,已是千年。

从此以后,人们开始唤我,凝晶雪。

我站在忘途川顶,等了千年万年,他说沧海桑田,此情永生不渝。

我站在菩提树下,等了千年万年,直到化身紫藤,此心永世不悔。

我站在天地之极,等了千年万年,他飞溅的心头血,化作我眉间的一滴胭脂泪。

生生世世,我为游鱼,他为飞鸟,我为昙花,他为日华。

我在佛前跪求了千年万年,只为再见他一面。

曼珠沙华,花开叶落。

我站在奈何桥上,喝下那碗叫做忘情的苦汤。

从此以后,人们开始唤我,迦兰紫藤。

凝晶迦兰,千年情缘,会于今生。

用一万年的时光,化作刹那的永恒。

“凝晶,这一次,不要再错过我了……”

我愿作佛前的清莲露水,长跪不起,用生生世世,换回你我一世情缘。

第一章 如是梦中人

流芳身在浮萍外,

半是青山半是裁。

我从漫漫长夜中醒来,窗外的月色横波如练,几点竹影摇曳,竿竿亭亭,如立如泣。

幽暗烛光下,斜倚在床畔的翩翩佳人正低垂蠕首专注于手中的绣工,千寻青丝垂在身后,披于枕席之上。

她的侧脸极美,让我看得疏了神,她手中的丝线上下翻飞,时不时转头看看我,在唇边绽出一抹婉和的笑容,她的唇只浅淡地扬起一个弯弧,那笑便仿佛会摄魂般迷展开来。

我怔怔地看着她,她美好得一如误入凡尘的仙人,让人不敢轻易亵渎。

油盏里的光暗了,她放下手中的活计,走过去拨了拨火星,踱步来到我的身前。一双修长似玉的纤手伸来,她将我抱起搂在怀里轻轻摇晃着,嘴里哼唱起催人入睡的曲调。

她的歌声低婉柔美,一如她的人。

我的眼皮渐感沉重,却舍不得闭上错过她满目的温情。她凝视着我,点点水润明眸,巧笑嫣然,云丝般柔细的长发飘垂下几缕,擦过我的脸颊。

感觉有些痒,我忍不住握一缕在手心里不放,她笑着拨开我的手指,将垂发挽到鬓后。

“娃乖,娘哄娃睡。”她是我这世的娘亲,正对着襁褓中的我喃喃轻语。

其实我并不清楚她是否为我的娘亲,只是自睁开眼的那刻起,我满眼所望就是这个美丽的女子,她的身影,她的青丝水袖,她的温婉浅笑。

我走过奈何桥,喝过忘川水,当我重回人世时,我记得很多,也忘了不少。

是谁说喝过孟婆汤,便可将生生世世统统遗忘?

为何我记得那些曾经绚烂缤纷,也曾经黯然销魂的过往?却独独忘了在这些一瞬而过的记忆中,匆匆走来迩后远去的身影?

是谁在我的梦中流泪?

是谁在皑皑白雪中痴立?

是谁的白衣翩跹,伫立在雪峰极顶上回眸顾盼?

是谁的心口汩汩流出热血,滴落在洁白的雪地上,瞬间绽开一朵冰晶雪莲?

是谁入了谁的梦中?

是谁在哀愁地唱着歌?

为何我会因梦而痛,却又看不清梦中人的容颜?

我常自想笑,对着天,笑出我的悲欢愁苦,笑这些错乱的记忆。但我不能,我只是个稚龄弱子,我还不想被人当作妖孽转世早早拉去投胎。

娘的歌唱得并不好,但那一声漫过一声的轻唱却足够送我入梦。窗外的竹影婆娑,落在她的脸上,我缓缓闭上眼,在唇边挽上一抹笑。

“咱家的小娃子算得上是花家寨里顶灵俏的,我看长大了定是个惹人的小祸水。”温煦的语调在娘的身后响起,我还没有看清来人,已被抱入一个宽厚的怀抱。

我极力睁大眼,对上一双朗目星眸,裁开的剑眉斜飞入鬓,原来是我那俊美的爹爹回来了。

“今儿个倒早,怎么没在义学堂里管教弟子?” 娘走过来,为爹爹脱去外袍,笑问。娘亲看爹的目光就像波澜不惊的古井水,深幽不见底,矜持而又多情。

“这不是记挂着小娃子嘛。”爹的手指刮过我的脸,略微粗糙的指腹让我感觉不适,但并不讨厌。

我冲爹爹咧嘴一笑,他的眸光中闪过惊诧,似是读懂了这笑容里的含义,又恍惚是觉出我的笑容过于诡异。

美人爹爹盯着我看了半刻工夫,转过头对娘亲叫道:“咱家这娃娃的笑透着傻气哩。”

我的嘴一下子咧得更大了,尴尬莫名。

“又胡说!哪有人说自家娃儿傻气的?”娘嗔怪地瞥了爹爹一眼,有些好笑又有些气地从他手里抱过我,细嫩的指端刮着我的脸,“不过咱娃确是好看得紧。”

爹的手不安分地缠上娘的腰,脸上的神情足以让我这小小婴孩看了都会不好意思。趁着娘低头看我,他飞快地在娘的颊边亲了口。

“咱这女娃要是有你一半美就够啦,我可不想以后整天拿着犁头赶些个楞头小子。赶了大半辈子,累咯!”

娘红了脸,有些神思恍惚地看着爹。我在娘的怀里咿咿呀呀地挣动,坚决不要夹在中间防碍双亲浓情蜜意。

红罗裙下露出一双粉绒缀珠鞋,我低头盯着自己的双脚,这么小,这么软,踩在地上仍会感到土砾的冷硬。及肩长发被娘用一根丝绦绑在脑后,淡淡的一层发丝遮住前额,也隐去了定在我眉间的一点胭脂色泪型痣。

曾听寨东头的老寡妇说,谁的身上天生带有痕迹,是因为前世亏欠了别人,而那人就会凭这点印记寻来讨债。她边说边挤出个鬼脸,吓得我浑身哆嗦,跑回家用锅底灰把额头涂成了黑炭色,惹得爹爹看到后引为笑柄,常常借此事嘲弄我一番。

我时常坐在门口的竹凳上,默默注视着水盆中自己的倒影。红润的小脸因为尚在孩提时,所以看不出型,但秀美的眼眉和薄唇,想必长大后会是个美人吧?心里偷偷这么冀望,于是每每临水照影,会不由自主地笑出来。

爹爹有时戏谑地说,这傻娃子定是太中意自己的容貌了,别是把自个儿的心神迷住了?

其实我自知和寨里其他的小孩子也没什么不同,粉粉嫩嫩,看起来都差不多。只是天生在双眉中有一点泪型痣,殷红胜血,像是被谁的血溅在上面。

我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这点特别,也许再大点的时候,可以让娘给我用朱笔描个花钿点缀。

“娃又在发痴了?”

头顶上挨了爹爹的一记爆栗,我抬头幽怨地瞪过去。爹收起笑悠哉走进屋,指尖轻扬,一朵山茶正落进我的鬓发间。绯红的花瓣上隐约几道金线,衬着我鬓角的青丝。

清风流兮,丝绦乱舞,山茶花轻颤娇靥,我看着盆中的翦影,不住嘴地偷笑。

[哞——]

牛鸣声打断了我的孤芳自赏,隔壁家那个还在流鼻涕的小鬼牵着他的黄牛走过我家门前,我抬头皱眉看他。他头顶上的胎发被扎成束,像只冲天的爆竹,小小的眼睛,塌塌的鼻梁,总是从鼻中挂下两道青涕。

他的嘴里含着一根手指,口水顺着手指滑到了手腕上,敞开的衣襟沾满了尘土,踩在地里的一双脚丫也没穿鞋子。

他看我正盯着他瞧,咧开嘴巴嘿嘿傻笑起来。

“脏牛,做什么盯着人瞧?”我随手捡起一块石子丢过去,傻小子扭着肉葫芦般的身子躲了开。

一击不中,再接再厉,一口气扔出去三颗石子,终于正中目标的秃脑门。

“哇——!!”

惊天动地的嚎哭惊动了整个花家寨,娘从屋里迈着碎步急赶出来,跑到脏小子身前,抬起绡白水袖擦去他挂在脸上的眼泪鼻涕。

我从竹凳上跳下来,还没等冲过去继续教训那小鬼,一阵繁乱的脚步声如列队般涌向我家门前,寨子里花花绿绿的娘子军们都赶过来看热闹了,手里还拉着自家的娃。

“我说这是怎么的,二郎家的娃又在欺负人了?”隔壁花老三的娘子拉着她的儿子站在人群外围,半冷不淡地开了口。

我一个怒目瞪过去,她家狗子缩了身子直往自个儿娘的身后钻,估计他是明显看出了我的眼神正预示着下一个倒霉蛋就是他。

经这大婶的嗓门一嚷,众英雌开始纷纷讨伐我平日里的劣行劣迹,看她们说得口水横飞无休无止,我禁不住反思起往日里曾犯下的种种滔天罪衍。

娘还在给挨了飞石的臭小子擦脸,她的脸上盈着淡淡的愧疚和无奈,回眸看了我几眼,叹口气又转过头去。原本憋了一肚子的郁愤,被娘的几眼瞪了个烟消云散,我可不想惹她伤心。

门扉开处,我那高大俊美的爹爹踱步走了出来,他先是看了看声浪顶天的娘子军们,随即极是哀怨地低头瞥我一眼,用眼神责怪我又给惹下如此大的烂摊子。

爹清了清嗓子,用足以让无数女人倾倒的温声柔嗓说道:“众家嫂嫂今儿个集聚吾家门前,想是这娃又惹祸了?我定不轻饶了她,还请嫂嫂们散了吧。”

一瞬间我仿佛看到无数颗芳心铺天盖地向爹涌来,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粉红色。有个美貌爹爹的最大妙处就在于抬他出来往人前一摆,绝对不会再有人追究我这个小屁孩的过错。

爹爹的目光流转,已经有几个大嫂的脚步开始移动。是金子总会发光,爹的形象在我心目中愈发光辉灿烂起来,我无比信心地抬头仰望着他。

“夫郎,这娃秉性狡黠多智,又是这么个性子,我怕她将来……”

是夜,爹娘在窗下私语,我躺在竹畔的软榻上啃着梨子。娘的话音虽不大,但字句断续飘入我的耳中。

或许在他们眼里,我是个委实难以管教的顽童,尚在稚龄就几乎将整个花家寨翻过来。今日这阵仗也不是见识过一两次了,在我来说早已习惯成自然。被困在这孺幼身子里的灵魂时刻都在叫嚣着要冲体而出,如果不生些事端排解,我怕早就郁闷而亡了。

我实在找不到孩童所该特有的那份天真烂漫来掩饰心性,而天生就喜欢捉弄人的恶趣味也始终无法随着年龄的增长磨灭。

爹爹倒是不以为意地笑了几声,窗上的剪影轻摇,爹的手拂在娘的背后,抚过她的寸寸青丝。

“莫担心,这娃自有她的福分。过于聪明些也不是坏事,只要细心调教防她走了歧途,假以时日必有大成。”

“若她是个男娃子也罢了,可偏又生了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