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一双幽深的眼眸之中。

【二四一】

小绮罗坐在树下吃柿子,表情好认真,好可爱,而流苏则在树上摘柿子。

此时,蓝天白云,微风拂面,怡然自得。

“娘,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呀,我想父皇了,他怎么不来看我们呢?皇伯父都送了皮影来给我,他怎么不来呢?”

突然,小绮罗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树上的流苏听了,手顿时顿了一下,一个柿子没拿稳,掉了下去,绮罗还不知道她的身世,也不知道逐冥冽当初…骗了她们呢。

逐冥冽宠溺她之极,她从第一天开始就把他当做亲爹,从不畏惧他的冰冷。坦然走进他的世界。

如果告诉她事实的真相,她会不会很伤心呢?

流苏的心,空前的矛盾,绮罗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叫她怎么启齿呢?

“娘…娘,你在想什么呀?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哦…”树下的小绮罗喊了好几声流苏。

流苏这才反应过来,“啊,你…你说什么?”她连忙将满腹的心事压下,问道。

“十三叔和鸭子还没过来,我去找找他们好不?”小绮罗扬起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蛋,问道。

“哦,好啊,不过,你要小心一点,走慢一点,不要摔倒了,知道吗?”流苏小心地叮嘱道。

“哦,我知道了。娘也是,小心点哦,摘不到的不要摘,等十三叔来哦。”小绮罗也仔细地叮嘱了一番流苏,才扭着小屁股离开去找逐野瞳和无崖子了。

看着女儿小小的身影蹦蹦跳跳,一边走一边吃柿子的模样,流苏不禁有些发怔。

当小绮罗走远的时候,突然,数十个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天而降,将柿子树团团包围,手持闪着寒光的刀剑。

流苏顿时吓住了,手一抖,一兜柿子全部掉了下来——

“你…你们是谁?我…我没有偷柿子,我打算待会给银子的…”她看着这些从天而降,蒙着脸,眼神却犀利无比的黑衣人结结巴巴说道,心中却想到,不是吧,一棵柿子树,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么?

“唰!”突然,不知从什么方向,一把匕首朝流苏直直飞了过来——

“啊…”流苏眼见那飞过来的暗器,顿时尖叫一声,脚底一滑,整个人朝树下摔了下去。

她紧紧地抓住两个柿子,闭上眼睛,等待着惨痛落地的悲剧。

然而,突然,她感觉一阵风从耳边拂过,然后一双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带着她飞了起来。

她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张银色面具近在咫尺,她看不到这个人的脸,只感觉到这个人有一双特别深邃的眼睛,深不见底。

“你是谁?”她张嘴,问道。

但是,带着面具的男子没有说话,,搂紧着她的腰,飞身下来,一个完美的旋身,然后稳稳落在地上。

流苏这才发觉,这个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睛是没有任何感情,甚至是没有任何感觉的,他眼里所看到的东西,没有一丝情感。

他一袭青衣,浑身散发着冷傲疏离的气质。

“四哥?”她不禁唤道,除了逐冥冽,还有谁人能将邪魅残忍冷魅的气质演绎地这么极致呢。

“四哥?他是谁?你的心上人吗?”却不料,带着面具的男子如此说道。

“你不是…逐冥冽?”流苏愣了,这世界上还有和他气质如此相似的人么?

“姑娘,我不认识什么逐冥冽,他是谁?”他松开了放在她腰间的手,说道。

“那…那你…你是谁?”流苏心中不觉一阵紧张。

“我是谁,姑娘不必知道。”那人继续冷冷地说道。

“哦,对,你是我我不必知道,那…那我先走了。”流苏只觉得此人不善,便想着快点脱身离去。

但是,她才刚转过身,那数十个黑衣人齐齐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想干什么?”她回过头来,看着戴面具的男子问道。

“我救了你,难道你不应该有所表示吗?”

“我好好地摘柿子,明明是你用匕首把吓得我掉下来的,而且我的柿子都摔烂好多个了。”她小声说道。

“什么?”他反问。

“没…没什么。”这个男人看起来很不好惹,还是不要得罪了,流苏暗暗告诫自己要冷静要淡定,最好拖延到等到逐野瞳来了为止,她不禁悄悄看了看小绮罗离去的方向,怎么还没来呢。

“你在等人?”面具男子趋近前来,问道。

“没有。”她后退了两步。

“既然没有,那么…”面具男子突然拖长了音调,然后流苏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将她打横抱起,长腿一跨,上了一旁的骏马,手猛地一拍,那骏马像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殿下,冷眉姐姐和纳兰宁楚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东华殿内,小宝风尘仆仆从外地赶回来,向逐尧皇汇报。

“说!”逐尧皇眼神一凝,放下手中书卷。

【二四二】

“冷眉姐姐六岁那年,被逼在街上卖艺,天寒地冻中,她冷倒在街边,当时纳兰宁楚恰巧路过,将她救了起来,带回了云天国,从此留在身边,直到六年前,她遭遇危险,被殿下您就下,从此就跟在了殿下您的身边。”

“那么,六岁之前,她在做什么?”这个更关键!

“六岁之前,她都在流浪,她无父无母,孤身一人,末将调动十三大高手去调查了,亦调查不出她爹娘是谁,只知道她曾经被一户猎户收养,只不过…”

小宝欲言又止,那件事情让他心痛了,他…他想杀了那个男人!

“只不过,那家猎户的儿子一直虐待冷眉姐姐,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冷眉姐姐三岁那年,他就逼她上街卖艺,一直卖到六岁,遇到纳兰宁楚为止,她的童年是非常悲苦的。”小宝讲述着冷眉的过去,他开始明白为什么她总是那么冷淡地对待周遭的人了,也开始明白为什么她眼里只有殿下一个人了。

“无父无母?”逐尧皇锐利的眸光一闪,顿时捕捉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小宝,迅速将猎户和纳兰宁楚找来!”

马儿飞速驰骋在道路上,后面跟着他的部下,他们气势冲天,道路上扬起的尘土几乎要遮天蔽日了。

而这个男人,骑马在最前面,统领他的手下,意气风发,金色的披风在风中像要展翅欲飞的雄鹰,不可一世。

“你是谁?要带我去哪里,快点放开我!!”流苏被他按在马背上,但是她仍旧拼命的挣脱,试图脱离他的掌控。

此人是谁?是要将她掳走么?他想干什么?

“你想知道?”

面具男子低头看了马背上不安分的女子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笑意,“驾…”扬起马鞭狠狠一甩,马儿以更快的速度奔跑而去。

“如果,你能从我的马上挣脱,我就告诉你!哈哈哈…“

风中,他狂野地发笑,那邪魅的声音,震的人耳朵轰轰作响。

他很狂,很傲,很野,浑身散发着一种征服的欲望,他的眼中射出尖刀一样凌厉的光。

“有本事,你就松开我的钳制,逃离吧!驾…”他那虎虎生威的马鞭狠狠地甩在马背上,马儿向离弦的箭一样,以更快的速度狂奔而去。

这是个魔鬼!故意在挑逗她的耐力。

他明明知道,如果她挣脱开来,就要从这狂奔的马上下去,那她必定会被摔得遍体鳞伤,五马分尸。

她犹豫了,手不由得抱紧了马脖子!

“哈哈,不敢了吧。既然如此,那就乖乖跟我走吧!”男子冷酷地说道,睥睨了一眼趴在马背上的流苏。

“谁…谁说我不敢了!”流苏心里想着,此人身份不明,突然将她掳走,十有八九是要针对逐尧皇,或者是逐野瞳,她不能让自己成为负累呀。

“那你跳下去呀!”

流苏睁开眼睛,马儿奔跑的速度好快好快,那飞扬的沙尘打在她的脸上,生疼生疼的——

突然,她猛地张开嘴巴,一口咬在面具男子持着缰绳的手上,狠狠地一咬,痛的他的手稍微松了一下,流苏咬紧牙关,眼睛一闭,整个人从马上滚了下去。

疾驰的骏马,将她狠狠的抛向后方。

落马的瞬间,流苏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碎掉了,她疼的快要晕过去了。

马背上的男子顿时一惊,手下一紧,他没有想到,她当真这样不管不顾自己从马上摔了下去——

“你不要命了吗?”他从马上飞身而下,飞快地走到流苏的身旁,单膝跪下,蹲在她身旁,急切地问道。

“我…唔…”一口浓烈的鲜血从流苏口中吐出。

“你没事吧…”不觉间,这面具男子对流苏流露出一丝关切。

“你…你到底是谁?”流苏强忍着浑身的疼痛,问道。

男子的眼眸一沉,没有说话,弯腰将躺在地上的人打横抱起,往一旁的竹林里走过去,黑衣人立即隐匿了起来,做着滴水不漏的保护。

“你说过…我…我挣脱了,你就放我的。”流苏几乎是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说了放你,但没说不重新抓你,你方才落了马,却又停在那里等我去捉,这不能怪我。”男子冷冷地说道。

“你…你和逐冥冽是不是孪生兄弟…”这个世界上,只有那个冷漠至极,如阎罗在世的男子,会如此平静地说着这种话来。

“逐冥冽?我不认识。”男子很不屑地说出逐冥冽的名字,然后席地而坐,将流苏安放在身旁,而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将里面的药丸拿了两颗出来。

“张嘴!”他命令道。

“这是什么?”

“淫药…”他说着,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将药喂了进去。

“流苏…流苏…”逐野瞳随小绮罗一块来到柿子树下,却发现树下好些个摔烂的柿子,流苏却不见了人影。

“娘…娘…”小绮罗也跟着逐野瞳一块心急地喊着,“娘怎么不见了。”

逐野瞳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弯腰,双手拦住绮罗的双肩,说道,“绮罗,你和小书童先回家去,我去找你娘。”

【二四三】

“驾…驾…”平静的山野间,又多了一匹急切奔驰的骏马,逐野瞳面色凝重地立于马上。

“什么?!”淫药!就是传说中的春药吧!!

流苏连忙闭紧嘴巴,费劲全身力气想要挣脱,但无奈,她浑身如散了架一般,早已经没了力气,于是,眼睁睁地被这个邪恶的面具男子喂下了“淫药”。

“半柱香之后,你将会欲火焚身,难以自持地爬到我的怀里,求我解救你。”面具男子将那小瓶子收入怀里,气定神闲地说道,那只邪恶的大掌,抚上流苏的脸。

“你…卑鄙!”流苏恨不得把这个男人的手指给咬断。

“所有的人都这么说。”谁知,他却丝毫不在乎她的指控,反而双手突然一把将她按倒在地上,双手撑在她的身侧,俯身看着她,那墨玉般的发丝垂下,若有似无地拂过流苏的脸。

他慢慢靠近她,邪魅,冷傲,冷魅的气息紧紧将她包围住。

“你…你最好…不要碰我,不然…我咬舌自尽…”说着,流苏张嘴,伸出丁香小舌,放在牙齿中间。

谁料,他却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一双深邃的眼睛,唇靠了上去,慢慢说道,“舌头吐出来,是要诱惑我吗?”说着,他低头,作势吻了上去,流苏连忙将舌头收了回去——

“你!”流苏发现,这个人好似恶魔,各种招数根本无法对付,那么…只好…

“啊…我…我…”流苏突然捂住了肚子。

“肚子疼?”他凉凉地问道。

“…”流苏点了点头。

“我说过,人们都说我卑鄙,所以,你就不要用尽各种方法妄图当什么烈女了,除非…他的手,来到她的襟前,轻轻一扯,衣裳被拉开了,雪白的颈子,暴露在空气当中——

“你…不要…”流苏吃力地抬起手,按住自己的衣襟。

“那你就乖乖的,不要动,否则…”他按住她的手,无限靠近她的身子,说道,“不等到药性发挥,我就会在这里,以天为盖地为庐,直接毁了你的清白。”

“嗬…”流苏倒吸了一口冷气,顿时心跳因为害怕而急速加快,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看不到他的脸,但是,他的眼神已教她怕的不敢动弹。

看到她眼中的恐惧,和闭上的嘴巴,面具男子满意地笑了,他柔声说道,“这才乖,我喜欢乖女孩。”

出人意料的。他脱下金色的披风盖在流苏的身上,径直站了起来。

流苏愣了,他…这是什么意思?真真叫人捉摸不透!

任由流苏躺在地上,他靠在一旁的树干上,手一伸,远处一根玉箫便飞了过来,他将玉箫放在唇边——

一阵箫声,从他的唇边溢出…

轻柔的间奏在风声中静静流淌,不得不说,这箫声很好听,箫声夹着冰泉之气,忽如海浪层层推进,忽如雪花阵阵纷飞,忽如峡谷一阵旋风,急剧而上,忽如深夜银河静静流淌…

突然,曲调一转,

那箫声变得,幽怨,如泣如诉。

透着丝丝寂寞和浅浅的哀愁…

还有无奈和挫败…

仿佛一首幽怨的歌,人间的苦衷和绵绵情意,尽在箫声之中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流苏看着他,吹箫时候的面具男子,没了那份令人生畏的冷峻和邪魅,反倒多了一丝孤独和忧愁——

他,究竟是谁?为何她觉得他和逐冥冽如此相似?

可是,他又好似完全不认得逐冥冽似的…

正当他凝思之际,箫声嘎然而止,流苏立即充满警惕地看着他,他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她的手悄悄握紧了身侧尖利的石头…

不知不觉的,一曲箫声结束,流苏的体力竟然恢复了一些,那些疼痛也缓减了不少。

于是…

“你…”面具男子一手捂住头,摊开手一看,手掌上都是血,他不敢置信地望着她,“你偷袭我?”

那隐匿在暗处保护的黑衣人收到主人受伤的讯号,立即上前来。

面具男子抬了抬手,示意所有人退下。

“哼!你自己说的,人们都说你卑鄙,我忘了告诉你,我也不差,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是小人,那我也不必君子了。”流苏坐了起来,昂起一张骄傲的小脸,将手中的石头扔在地上,拍了拍手,说道。

她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恢复了六七成。

“是吗?”谁料,面具男子却又恢复了一贯冰冷邪魅的眼神和语气,仿佛被砸破头的人不是自己一样,他站了起来,说道,“那你现在有没有感觉身体开始发热了呢。”

流苏听了,心中一怔,果然,她的心头开始发热,有种骚骚痒痒的感觉,难道——

淫药作用开始发挥效果了!!

她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二四四】

看着她逃跑,他却并不急着追,相反,眼中的笑意在放大。

仿佛一个经验十足的猎人,看着在劫难逃的猎物做着垂死的挣扎,但是,再看,那笑中仿佛又带着一丝疼宠的意味。

流苏边跑边回头,捕捉到了他那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他,究竟是谁?要干什么?

浑身燥热的感觉越来越眼中了,她开始感到头昏脑胀。

流苏努力支撑着身体,继续往前跑,但是很奇怪,那个男子并没有追上来,只站在远处,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

“驾…驾…”这个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男子急切的声音,流苏听到那声音,心里一块石头,落了下来,脸上露出了笑容——

来了,不用怕了。

“逐野瞳…”她朝着马上的人好,突然,她眼前一黑,昏倒了,整个人往地上倒去——

“流苏…”逐野瞳从马上飞身而起,朝那快要倒下的人飞去,双手将她拦腰打横抱起,在空中半个旋身之后,落在了地上。

“流苏…流苏…”逐野瞳喊着流苏的名字,这才发现,她的身上披着一个金色的披风,他微愣了一下,手紧抓那披风,眼神朝流苏跑来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一个带着银色面子的男人,一袭青衣,站在那里,他的身后,站在数十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

来者不善!

逐野瞳将流苏抱紧了,桀骜不驯的眼神看了过去,两个男人,四目交接——逐野瞳冷哼了一声——

“有本王在,任何人休想动流苏一根毫毛!”

“小王子,口气倒是不小,只不过一个连自己的王国都守护不了的人,又有什么本事守护一个女人呢?”那面具男子看着逐野瞳,说道。

“你说什么?!”逐野瞳一愣,这个人,知道他的身世?他令左穆将告老还乡的陈大人找了来,只是流苏和四哥的事情发生了,他要保护流苏流亡,才将身世的事情暂时押后了,却没有想到,遇到了一个主动提及他身世的人。

“接住!”面具男子将手中的瓶子朝逐野瞳扔了过来,逐野瞳伸手接住了,这瓶子里装着的正是给流苏吃过的药丸,“里面是伤筋痛骨特效药,她已经吃了一颗了,还剩下三颗,给她服下,身体便可复原了。”

说着,面具男跨上骏马,最后,意味深长地看了逐野瞳一眼,抬手指着他怀里的流苏,说道——

“小王子,你怀里的女人,终究是我的。驾…”说着,他扬起马鞭,扬长而去,身后的蒙面黑衣人紧随其后,那飞扬的尘土,模糊了他的背影。

小王子?保护国家?逐野瞳的心情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看来,他的身世比他想象的更复杂。

大哥?大哥一定知道他的身世!四哥也会知道的!!

逐野瞳看着怀中的人,拉住缰绳,上了马,将她呵护在怀中,往小屋里驰骋而去!

这次,他一定要找大哥或者四哥问清楚他的身世!

“小哥哥,我娘怎么还没有醒呢?”

小屋子里,流苏睡在床上,小绮罗双手支撑着床,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流苏,问无崖子道。

无崖子将毛笔放入袖中,走了过来,看了看流苏,说道,“快醒了。”

“哦,那就好。对了,小哥哥,十三叔给了一个什么东西给你,让你保护我和娘哇。”小绮罗又对逐野瞳临走之前交给无崖子的东西起了强烈的好奇心。

“没什么。”无崖子将逐野瞳给的东西放入袖口,藏的深一点,说道。

“嗯?”小绮罗听了,转过身来,一双水汪汪的的眼睛瞪得老大,“你怎么又不说实话呐,怎么变坏了呐,怎么十三叔不在就准备欺负我了呐,明明给了你东西怎么说没有呐…”

一连串的指控,让身兼书童和保镖的无崖子不觉一头黑线,他的小主人伶牙俐齿的,他真说不过她。

“你怎么不说话呐,心虚了?”小绮罗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叉着腰,扬起头来,看着他,不客气地问道。

“我能有一点点秘密吗?”他低头看着小小的,却浑身散发着贵族之气的小主人,问道。

“不可以呐!你是我的呐,你在我面前还有秘密哦?”她不高兴了,鸭子怎么可以有秘密呢?她的秘密就是他的秘密,他的秘密也是她的秘密呀。

“咳咳咳…”这时候,躺在床丄的流苏醒了过来,即使解救了陷于困境之中的无崖子。

“娘,你醒了…”小绮罗连忙转过身,跑了过去,瞬间由一个无崖子面前的刁蛮小妞妞变成了一个体贴又懂事的乖乖女儿,看的无崖子都愣了。

她轻拍着流苏的背,“娘,舒服点了么?”

“我怎么会在这里?”流苏响起了之前的遭遇,和那神秘的面具男子了。

“十三叔背你回来的。”

“他人呢?”流苏四处看了看,问道。她想起来了,方才那神秘面具男子给她吃了什么淫药,然后她逃跑,逐野瞳及时出现了。

“十三叔连夜赶回京城了,他说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要找皇伯父。”

“他回京了?”发生了什么事?他突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