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为了能进城来嘛…”

“我不许你有任何一点危险,所以,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哦,知道了,那…你不怪我辜负了你的好意,悄悄离开云破关吗?”

“怪。”

“那…”

“但是舍不得怪。”

“…”这个人现在跟他说话,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呀,她都有些招架不住了都。

“我也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而来。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吗?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况且…”逐尧皇凝视着她善良发光的眼睛,和一身的灰头土脸——

“况且怎么样?”流苏见他不说了,便仰头追问道。

“况且…好了,不说了,梳洗一番,去用膳。”逐尧皇将到嘴的话,又放了回去。

他不说,她也就不追问了。

这是他们相处的方式,双方都能自由自在的。

当流苏一袭月白色烟衫出现在大厅的众人面前的时候,以为逐尧皇喜欢男人的几个人再次愣了。

原来是个女的啊,原来殿下喜欢这种女人啊…

看她,仿佛一朵初生的莲,三分纯净,三分天真,三分娇俏,又散发着小女人的美态,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如九月之菊。

逐尧皇看着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女人,眼中不觉流露出欣赏之意。

逐尧皇礼贤下士,爱护百姓,在军中威望极高,良将无数,门生遍布天下,每个人都打从心底敬佩他,惟命是从。

而且,他从不担心别人会反他,他是天生的王者,一言一语,一举一动,皆可摄服人心,众人被他折服,绝无一丝一毫反叛之意。

十六城并未因为战事而民不聊生,相反,他派了将士专门去稳定民心。

且他礼贤下士,虽有有严重洁癖,但是每隔段时间,便会轮流和军中将领用膳,今日,刚好赶上逐尧皇同军中将领一块用膳的日子,这原本满是男人的餐桌上,便多了一个女子。

不突兀,反而觉得合情合理,因为她是被逐尧皇允许的。

“她是秦流苏,以后会留在军中,你们要向效命于本王一样效命于她,都听明白吗?。”逐尧皇对在座的军中威望和官职最高将领们说道,威严,不可抗拒,不容质疑。

众人一愣,这意思不就是这位姑娘和兰陵王有着同样的崇高的地位吗?

这个女子,竟能获兰陵王如此宠爱?

“是!末将遵命!末将等人会像效命兰陵王殿下一样效命秦流苏!”铿锵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众多驰骋沙场多年的老将,纷纷跪倒在逐尧皇和流苏的脚边。

而从流苏只有震惊的表情看,显然没有领会到这句话真正意味着什么。

“可以开始了。”逐尧皇说道,示意开动,众人才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流苏坐在逐尧皇的身边——

“这个是什么汤啊?”流苏喝了一口碗里的汤,皱了皱眉,好奇怪的味道。

“喝不惯就不用勉强了。”逐尧皇说道,示意下人把汤端去倒了。

“可是这样太浪费了,不如…你把它喝完好了。”流苏双手端起汤碗,递到逐尧皇面前。

众人一听,纷纷转头,全桌二十几个人全部用一样的看着逐尧皇——

三军将士没一个人不知道,逐尧皇骨子里高贵傲杰,是个严重的洁癖患者,别人碰过的东西,就算再亲密的人,他也绝不会动一下。

【二六九】

而现在,这节俭的,流苏姑娘竟然因为不舍得浪费让兰陵王殿下喝她喝过的汤?

只见,兰陵王面不改色地从流苏的手里,接过她喝过的汤,仰头全部喝到了肚子里,一滴不剩,

然后又淡定地将碗放下,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似的,继续用膳。

“各位将军,菜不合胃口吗?”逐尧皇抬头,扫视了一眼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将领们,淡淡地说道。

毫不知情的流苏也一同抬起头来,看了过去。

众人连忙动作统一地低头,拿起筷子猛吃猛喝。

他们受到惊吓了!

同时他们也明白了,原来洁癖重症患者的洁癖对象,也是分人的。

用完了膳,逐尧皇要继续办公,研究军情,流苏便去找逐云霓了。

其实,她之所以千方百计从云破关来十六城找逐尧皇,只因为她想知道一个问题——

为什么决定和逐冥冽分庭抗礼,兵戎相见。

他说,为了停止纷争,必先经历纷争。

流苏明白,逐尧皇心怀天下,并不完全是因为六年前的事情才这样做的,恐怕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但是,她知道他并非真要和逐冥冽战个你死我活,她就放心了。

快走到逐云霓屋子里的时候,流苏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在那里哭——

“小果子…原来你在这里呀?”原来是从前跟在逐野瞳身旁的小太监。

“呜呜呜呜…”小果子抬起头来,看到流苏,突然哇哇哇地哭了起来,流苏一愣,蹲了下去——

“想十三爷了,是吗?”

“呜呜呜,主子,我可想我们十三爷了。”

“小果子…”流苏看着,眼泪也不由地掉了下来,逐野瞳是她心中永远永远的痛,她忘不了,也不敢去碰触。

“我们家十三爷的最后一面我都没见到,主子你见到他了是不是,你跟奴才讲讲吧,他走的缺了什么少了什么,我给他烧香去,我们家十三爷是个暴脾气,没有小果子,谁来伺候他呀,要不,我把自己烧给他好了。”

萧瑟的风吹过,流苏暗暗祈祷,风啊风啊,把我们的思念和牵挂都捎给逐野瞳吧。

华贵的马车内,从十六城外方的街道上行过,香炉散发着淡淡的薄荷味儿也弥散到了车马外。

一个浑身负伤的英俊男子躺在雪白的毛裘上,他紧抿着薄唇,一双剑眉皱成一团,他的嘴巴里,突然发出呓语。

单膝跪在他跟前,一直替他擦着额头上的汗液,带着白色毛裘毡帽,两条挂饰从帽子一直垂到胸前的少女,见他嘴唇动了动,连忙激动地吩咐侍女,那张圆圆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她急切地说道——

“金儿,快快快,他好像要醒了,快把水拿来,拿最干净的水!”

“是是是。”名唤金儿的侍女连忙将水袋拧开塞子递了过来。

“来,快把他扶起来,这样躺着水都溢出来了…”少女让负伤的男子倚靠在她怀中,然后,将水往他的嘴里小心翼翼地倒进去,脸上焦急不已的表情,因为他的苏醒而轻松了不少。

他的喉咙在动着,水一点一点喝了下去。

但是,他一直闭着眼睛,没有要完全清醒过来地迹象。

“小姐,你听,他好像在说话,他说的是什么呀?”不懂汉话的金儿问道。

少女侧过头,把耳朵贴在她的唇边,努力地听着——

“好像在叫一个人的名字…流…流…流什么呀,后面一个字听不到…”

“小姐,我们这次来中原,是为找那个兰陵王求助的,现在却救了这么个受伤的人,那咱们还找不找兰陵王呀?”小侍女问道。

“不找了!先把他带回草原养好伤再说。”

“金儿,你让铁木达让马儿跑快些,他伤的好重,我怕他支撑不了。”少女担忧地看着负伤的男子,虽然他昏迷不醒,但是丝毫也不影响他的英俊和桀骜不驯的气度。

马儿飞快往草原的方向疾驰而去。

差点撞到了路边两个女子。

“喂!有没有搞错啊,马车跑的这么快,都差点撞到我了!”逐云霓不满地对着那远去的华贵马车嘟囔道。

流苏望着那远去的马车,心中掠过一些奇特的感觉,心跳也陡然加速,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一辆平常地马车而已啊。

“流苏,流苏…你怎么了?不是说出来有事吗?怎么发起呆来了。”逐云霓伸出手,在流苏的面前晃了晃。

“哦,没什么…”流苏将视线从马车上收了回来,“走吧。”

幽冥宫里,逐冥冽看上去依然冷峻英挺,一表人才,邪魅,冷酷,举手投足都有种说不出的气势。

然而,他的眉宇间,却有深刻的沧桑而沉痛,和逃不开的无力,以及无边的疲倦。

原来,心痛的感觉是这样的,支离破碎,令人窒息。

这种伤口的杀伤力,足矣将一个人毁灭。

逐冥冽不禁怀念以前那个无情无爱的自己来了,那时候的自己,心中没有人,便不知道痛,而今天的他,身心均破碎。

【二七O】小绮罗被吓哭

人,伤痛到了极点,便是麻木了。

他从前只有一个信仰,那就是夺江山,争皇位,因为皇帝负了他娘,让他们骨肉分离,他要让自己的父亲后悔,他要站在权利的巅峰,将曾经践踏过他的人狠狠踩在脚下。

他一直觉得,皇位和江山才是他人生唯一的主题,却没有想到,那个在漆黑的夜里闯进小破屋的女人,搅乱了他的一生。

如今,她已经离去,这宫里只剩有关她的回忆了。

人,痛到极点的时候,便只有麻木的感觉。

“罗念…”他低喃出声,连呼出的气,都是冰的。

“带绮罗过来。”他要振作起来,至少,在这个义无反顾留下来的小丫头面前,他不能露出脆弱的一面。

他是逐冥冽,他是冷面阎罗逐冥冽,他是绝不会被打垮的!

“皇上,小郡主和无崖一直没有走,这会,小郡主在您的龙床丄睡着了呢。”罗念说道。

“朕去看看。”逐冥冽敛去脸上那沧桑的表情,转身往自己寝宫走去,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来,对罗念说道,“你喜欢真的十六皇妹吧。”

罗念一听,愣了一下,“皇上,您…怎么会知道?”

“你小时候就喜欢她吧。”逐冥冽继续问道。

“…是。”在逐冥冽面前,罗念承认了自己喜欢逐云霓的事实,只是,皇上怎么会知道啊?

“那…当初她要嫁给郎俊宁,你为什么没有向她表露你的心迹,为什么没有阻止他?你反而送她出嫁,还将这一份爱意埋在心里十几年?她打你骂你,你任打任骂。”

“因为末将不希望给她压力,她既然选择了郎俊宁,末将…末将便选择了祝福。”说道最后,罗念抬眼望了望逐冥冽那抹高大挺拔,不可一世的身影。

“嗯。”逐冥冽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停顿了下来,喃喃说到,“其实,朕也可以任她打骂的,只是…没有这个机会…”

“皇上…”罗念开口唤到,逐冥冽背手已经离去了,徒留声空叹。

“另外,发休战帖,朕要好好陪陪绮罗,休战两个个月!两个个月后,朕要一举歼灭兰陵王!”

爱,永远都是说不透的东西,有人给与便有人接受有人拒绝,有人虐待便有人承受有人逃离,说不清,道不明,也没有哪一种是对的,哪一种是错的。

因为爱情,从来无关对错。

逐冥冽到了寝宫,看到小绮罗睡在他的床上,无崖子趴在床边默默地看着她。

小小的人儿蜷缩在锦被里,长长的睫毛像把小扇子把粉色小泪痣也遮盖了,一只长着酒窝窝的小手放在被子外面。

好像一个睡着的小仙女,任谁也不忍心喊醒她

他走了过去,站在无崖子的身后——

无崖子站了起来,微微拂礼,“皇上。”

逐冥冽在龙床上坐了下来,拿起绮罗的手放到锦被里,盖好被子,用充满疼爱和怜惜的眼神看着她。

这个小丫头,一辈子都是他的心头肉,他会把全天下最好的宠爱都给她,让她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小郡主。

“无崖,你想家吗?”逐冥冽问道。

“无崖…没有家。”

“如果你要回去,你就回吧,以前的一切就一笔勾销了。”

“无崖明白了…”无崖子说道。

小绮罗好似在梦中感觉到了逐冥冽的注视,她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睁眼便看到了逐冥冽——

“父皇?你回来了啊。”她把手从被窝里拿出来,拉住逐冥冽的手。

“父皇吵醒你了?”逐冥冽笑着问道。

“没有,我都睡饱了…”小绮罗爬起来,把她枕在逐冥冽的腿上,伸手拉着他的头发丝在手里玩着——

“睡得好吗?”逐冥冽任她玩着。

“好…父皇啊,我们三个去放风筝好不好啊?”小绮罗突发奇想。

“放风筝?”

“想念一个人的时候就可以放风筝啊,你想着她是什么样子的,就把风筝做成什么样子,这样,风儿就会把你的思念告诉你想念的那个人了。这是我娘说的。”

“那…你们以前放风筝的时候,都在想念谁呢?”

“想念父皇啊?娘想念父皇的时候就和我一块放风筝,不过…”小绮罗说着,顿了顿,“娘想念父皇的时候,都把风筝做成一只乌龟王八唉…”

“为什么?”这倒像是秦流苏的格调。

“因为娘说,绮罗,你爹就是个乌龟王八蛋!!!所以,我们每次放的风筝都是丑丑的乌龟王八蛋!!”

“呵呵…”逐冥冽的脑海中浮现两个在草地上放乌龟王八蛋的母女,不禁笑了。

“那父皇,你想放什么呢?”小绮罗看到逐冥冽笑了,也跟着开心了起来。

“放…蝴蝶吧。”逐冥冽想了想,说道。

她像一只蝴蝶一样,翩翩飞入他的生命,又翩翩飞走了…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娟。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皇宫宽阔的草地上,逐冥冽背着手站在空地上,看着眼前欢腾的两个孩子,看着那只蝴蝶——

一只蝴蝶风筝在蓝天白云下自由飞翔着,小绮罗手里拽着风筝线,迈着两只腿在草地上奔跑着,好像一个小小的精灵,活泼又可爱,那咯咯咯的笑声,更是直击人心。

只可惜,她跑不快,那只蝴蝶风筝怎么也飞不高,还屡次从摔下来,害得她重放了好几次了。

“哎呀,鸭子呐,风筝怎么飞不起来呐,好讨厌呐!”当风筝又掉下来的时候,小绮罗生气了,她一脚蹬在地上,不服气地说道。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生气的可爱模样,一向冷冷的酷酷的无崖子突然有了个坏心眼。

“因为什么呐,你说呐!”小屁股拿着蝴蝶风筝走到他的身边,浑然不知,她的小书童其实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他其实是个腹黑书童。

“因为…因为你的风筝线放错地方了,不能拽在手里的。”

“嗯?不能拽在手里,大家都是拽在手里的呐…”小绮罗浑然不知自己跳进了她家书童的陷阱里。

“大家是大家,你太矮了,力气又小,抓在手里当然不行。”

“说的好像有道理,我是蛮矮的。”小绮罗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那要放在哪里呢?”

“缠在腰上。”无崖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哇,你好聪明哦,不愧是我逐绮罗的小书童呐。”小绮罗听了,一把跳起来,抱住无崖子的腰,脸在他的衣服上蹭啊蹭。

无崖子见她夸他,突然一股内疚之情涌上心头,是不是太坏了啊,骗这么个小姑娘。

“快,你帮我绑着,绑紧一点哦,不要待会跑着就松开了…”小绮罗将风筝线交到他的手,把背对着他,吩咐道。

“哦,好。”无崖子忍住笑,当真把风筝线绑到了绮罗的腰上,“好了…绑我了,可以了…”

无崖子拿着风筝绑在小绮罗的腰上。

“好了好了,你先拿着风筝,我要跑咯,风筝飞起来,父皇就高兴了…”

说着,小绮罗迫不及待地跑了起来,那风筝线绑在腰上,使劲儿跑的样子,真是可爱透了,但是…她脸上的表情也很滑稽。

无崖子站在原地,看着她,嘴角在腹黑的抽搐着。

她跑的很快,也跑的很远。

“呀…飞的太矮了呀…好…我要快快快地跑起来…”小绮罗见风筝只飞到半空中,便更快地跑了起来,无崖子都只看到她小小的背影了。

“啊啊啊啊…怎么回事呀,我怎么飞起来了呀…鸭子鸭子…快救我…”

正当腹黑无崖憋到内伤的时候,他傻眼了,那风筝是飞起来了,还飞的很高很直,但是,小绮罗被那风筝带着双脚离了地,小绮罗想要把风筝线解开,可是无崖子邦的紧了,她根本扯不开,便跟着风筝越飞越高…

无崖子脸色一边,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往绮罗的身边跑过去。

“绮罗!!”那边的逐冥冽看到绮罗跟着蝴蝶风筝一块飞走的时候,他的心跳瞬间停止了…

他飞身而来,用最快的速度朝绮罗跑过去,掏出怀中匕首,砍断风筝——

“啊!!!”小绮罗只觉得绳子一断,整个人开始往下掉,她吓得锦紧闭上了眼睛。

“绮罗,别怕,父皇在…“逐冥冽双手接住了小绮罗,将惊魂未定,吓哭了的小绮罗紧紧地抱在怀里,”没事,没事,父皇在,乖乖,别哭…“

无崖子见小绮罗回到了逐冥冽的怀里,心里的一块石头顿时落了地。

“把无崖绑起来!站在幽冥宫外,三天三夜不许吃饭睡觉!”

逐冥冽抱着小绮罗离去,冷冷下令将无崖子绑了起来!

小绮罗吓得脸色发白,都没有听到逐冥冽在说什么,而逐冥冽看到怀里的小娃娃吓成这个样子,把无崖子杀了的心都有了!

流苏和逐云霓在十六城里逛了一圈,流苏发现,逐尧皇果真是治国有方,街道上欣欣向荣,百姓安居乐业,而且,整条街道地繁华程度不必曜京差。

“救命啊,救命啊…”正觉得好着呢,突然,传来一个呼救的声音,流苏和逐云霓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泪痕赤着脚的女子跑了过来。

“抓住她!抓住这个小偷!!”身后三四个男子拿着棍子和铲子气势汹汹地追了过来。

脏兮兮的女子显然跑累了,跑不动了,她脚下被绊了一脚,身子一软,摔倒在地上。

那拿着棍子的人毫不留情地往她身上抽打过去!

“臭小偷,死小偷,叫你乱偷东西!”

“你还敢跑啊,啊!!打死她!!”

流苏看着,原来是个饿坏了的女子,偷了东西吃。

“啊…不要打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错了…求求你们,放了我吧…”女子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求饶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那样子,看着好可怜啊。

“现在求饶,晚了!最恨小偷了!继续打!”那棍子继续像无情的雨滴一样落在她瘦弱的身上,她痛得都快叫不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