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点歇息,我回华清殿了。”
流苏对他说道,便转身准备离去。
“苏苏…”
逐尧皇拉住了她的手——
她回眸问道。
逐尧皇走过来,由后拥紧她,在她耳边说道,“我们给小长乐添一个弟弟吧。”
他的声音那么清晰有力,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到了。
流苏的脸腾的红了,“你…啊…”
她还来不及说什么,逐尧皇便霸道地将她一把打横抱起,在众人的注视当中,走进了他的寝宫内。
“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还没有完成。”
他炽热的,霸道的话语在她耳畔响起,她的手,紧抓住了他襟前的龙袍,心跳陡然加速。
洞房花烛夜…
进去寝宫,方知,他一切已经准备好了,只为等候这一刻。
寝宫布置成了新婚之夜的样子,寝宫墙壁饰以红漆,顶棚高悬双喜宫灯,门壁皆饰金漆双喜大字。
寝宫中央,一张巨大的龙凤喜床,床铺前挂的帐子和床铺上叠放的杯子,都是江南精工织绣,上面绣着一百个顽童,五彩缤纷,鲜艳夺目。
床前放着喝交杯酒用的玉合卺杯。
逐尧皇抱着流苏,穿过长长的长长的红毯,朝他的龙床上走过去。
【四三三】
宫女们站立在红毯两旁,随手散落着樱花花瓣,朵朵粉色花朵在他们的周围飘落
连那龙床上,也铺满了樱花。
寝宫内的烛火透着暧昧的色泽,一切美的如梦如幻。
“你布置了很久吗…”
流苏轻声问道。
“你忙着中秋宫宴的事,我就忙着洞房的事情了。”
逐尧皇将流苏轻轻放在火红的被褥上,大手一扯,她的凤袍敞开,滑落在地。
樱色的肚兜露出,她雪白的肌肤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中。
宫女们依次退了下去,将珠帘悄悄放下。
整个寝宫,独留他们,享受这来之不易的二人世界。
她的皮肤好白好白,肤质如玉瓷般光滑,在烛火下泛着莹莹的光泽,令他爱不释手,视若珍宝。
他声音嘶哑,膜拜着身体下的美丽月同/体。
她的声音颤抖着,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紧紧拽紧了火红色的被单。
“别怕。”
他低喃着,吻如雨点般落下,吻住她发颤的双唇,流连忘返之际,手亦扯落那一袭碍人的肚兜,手抚过那娇躯。
“尧,你会永远喜欢我吗?”她堵住他的唇,问道。
“千金一诺,生死无悔。”
唇,顺着雪白的脖子游移而下,来到她的锁骨处,啃噬着,一股疼痛的甜蜜袭遍她的全身。
轻扯之下,逐尧皇的龙袍滑落在地,与流苏的凤袍交缠在一起。
室内,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响起。
室外,明月高高挂起,见证着这美好的一刻。
流苏的眼泪,悄悄滑落。
逐尧皇由后抱着流苏,流苏的背贴着他赤**裸的,滚烫的,健硕的,充满男人味的胸膛,他们的手交缠在一起。
事后,逐尧皇只觉得头昏。
这时候,一个一袭嫩黄色衣裳的女子,轻轻走了进来,与流苏对视。
流苏掀开床帐,下了床,从逐尧皇的怀中坐起,拉过衣裳一一穿戴整齐。
她最后回头深深地看了逐尧皇一眼,他睡得那么安心,那么沉稳,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
这是个风华绝代的男人!
良久之后,她狠狠地别过头,不再去看他。
她起身,走到那女子的身旁,说道——
“交给你了。”
女子轻轻点头,望着流苏离去的背影,然后走进床边,坐在逐尧皇的身旁。
逐尧皇轻唤,翻身,大掌搭在身旁女子的手上。
远去的流苏听到他的呼唤,脚步顿了顿。
接着,便加快速度,往外走去。
中秋宫宴之前。
流苏到了承和殿,彼时,陆雪凝正站在门口,拿着水壶浇花。
看到流苏,她放下水壶,行礼道,“皇后娘娘。”
“陆姑娘,不必多礼。”
流苏走了过来,拿起水壶,给长得最旺盛的那一株菊花浇水。
“陆姑娘,冰月宫古墓只有你能进去对吗?”
陆雪凝听了流苏的话,顿感讶异,“皇后怎么会知道冰月宫古墓?”
“已逝的明家堡堡主是你的师傅,莫愁是你的师娘,当年你原本能救你师父,但是你师傅拒绝了,你师娘伤心欲绝,关闭明家堡,你和你大师兄庄墨便离开了明家堡。”
流苏放下水壶,双膝跪在地上——
“皇后娘娘,您这是干什么?!”
“实不相瞒,皇上现在的情况和当年你师傅的情况是一样的,我来找你,是请你出手救皇上性命。”
“什么…皇上也和我师傅当年一样?!”
陆雪凝所受的震惊不小。
“是的,他为了救我,练了你们明堡主那个神秘的功夫,如今,所剩生命不到三个月。如果这三个月之中不找到解救的方法,他…他就会英年早逝。他的经络我已经帮他打通了,剩下的事情就要你来做了,陆姑娘。”
陆雪凝听了,将流苏扶了起来,说道——
“皇后娘娘不会不知道救皇上要用的是什么方法吧?”
“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但是你放心,我…会请皇上给你名分的,或者我将皇后的位置给你也可以。皇上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你为他牺牲三年,他…他不会对你弃之不顾的。”
若陆雪凝牺牲三年时间救了逐尧皇,又岂能将陆雪凝像抹布一样丢弃呢?自然是要给这古代女人最重视的名分的。
“那你呢?”
陆雪凝的眼中含着泪意,被这秦皇后的深明大义所感动了。
流苏抬头,说道——
“我,只要他活着。”
她的语气坚定无比。
“可是,我曾听说,皇后娘娘你和一般女子不同,你曾说过你只要一份独一无二,忠贞不渝,干干净净的爱情,若皇上给了我名分,你…你还觉得干净吗?”
陆雪凝问道。
流苏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执起陆雪凝的手,问道,“陆姑娘,需要整整三年的时间,你愿意吗?”
良久,陆雪凝点了点头——
“我…愿意。”
流苏听罢,笑着流下了眼泪。
流苏一边回想着和陆雪凝的对话,慢慢走出了文华殿。
【四三四】偶遇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前面响起。
她抬头,逐野瞳身著黑色披风站在不远处,手里捧着一束豌豆花,紫白色的小花在月光下显得那么清新。
看到她满脸的泪痕,又看了看华清殿的方向,他明白了一切。
他走了过来,解下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顿时,一股温暖的感觉包裹着她冰冷的身躯。
“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来了。”
流苏低头拭去眼角的泪,声音有些嘶哑地问道。
“大概月饼没吃够,肚子好饿的,回到十三王爷府,东转转西转转,就又转回宫里来找月饼吃了。你看,逐云霓硬要将这破花塞给我。”
逐野瞳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然后一脸嫌弃地看着手中的豌豆花。
他逐野瞳可从来就不拿这女孩家家的玩意儿。
都是逐云霓,好死赖活要给他,说什么有了这豌豆花,他就会有奇迹。
“豌豆花都开了呀。”
流苏带着浅浅哀伤的目光落到那紫白色的小花上,伸手从他手里将花接了过来,放在鼻息间闻着。
“中秋之夜宫外的夜市很热闹的,走,我们去猜灯谜吧。”
逐野瞳不由分说拉着她冰冷的手,往宫外走去。
本想拒绝的,但是回头看了看那个方向,想着寝宫里面的那两个人。
她又将拒绝吞进了肚子里,捧着花随着逐野瞳一道出宫了。
逐野瞳的马已经在外候着。
“只有一匹马,怎么骑啊?”
流苏看着眼前的白色骏马问道。
“这还用说吗?按照惯例,当然是我骑,你跟在后面跑了。你忘了你刚入十三王爷府那会的事了?”
逐野瞳长腿一跨,跃上马背,手持缰绳,昂扬着头说道。
“哦,是吗?”
流苏双手抱胸,挑了挑眉,说道,“你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欺负我的呀,那你还记得马勒戈壁上的草泥马吗?”
“自然记得,你说是一种格外珍惜的马种,很难寻到,所以,本王每去一处都会问问草泥马的事。”
“嗯!”流苏点了点头,强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果然是爱马之人,佩服佩服。”
她这个弱势的穿越女,就指着这点优势来糊弄糊弄这十三爷了。
“那还不快跟上来!驾!”
逐野瞳马鞭狠狠一抽,马儿高高扬起马蹄,朝街市的方向奔去。
“喂!逐野瞳!!”流苏恨恨地双手叉着腰,对着他大声喊道,“本宫现在是皇后娘娘,可不是当初你府里的丫鬟了,你敢这么无理,小心我将你打入天牢,再赐你板子!”
她大声地喊着,借着这样的机会把淤积在心中的郁结之气发泄了出来。
不管多少年,只要尧能活着,他们才有机会天长地久,他们才有机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啊。
活着,是一切事情的前提,若命都没有了,谈何天长地久,海枯石烂?
逐野瞳在奔驰的骏马上回过头来,看着站在宫门外的她,一袭紫衣,俏丽瘦弱。
一抹黯然闪过那双丹凤眼,多想将她拥入怀中,和她打打闹闹过一辈子啊。
今生,还会有这样的机会吗?
但是很快,他就将这种落寞的情绪敛去。
“皇后娘娘,那你就试试看,看能不能打我板子了!”
他朝她大声喊道。
“你等着!!”
逐野瞳大声笑着,握紧缰绳,调转马头朝她跑了过来,在骏马经过她身旁的时候,长手一身,弯腰利落地将站在地上的她,一把捞起,置于马前——
“今夜,我是逐野瞳你是秦流苏,跟皇后娘娘没关系。”
他们在骏马上飞驰着,他的声音在风中传来,传到她的耳际。
骏马奔跑地很快,风呼呼吹过。
流苏和逐野瞳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宫门口。
果然如逐野瞳所说,中秋夜的街市热闹非凡,人来人往,万人空巷。
在日曜王朝,一般大家闺秀般的女子在夜间不允许出门,但在类似中秋夜这样的日子,便可大大方方出来才子们自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了。
所以,大街上才显得格外热闹。
其中最受欢迎的活动,非猜灯谜莫属了,猜中相应的灯谜就能得到相应 的奖品。
礼品有胭脂,面具,首饰,木偶娃娃,帕子,香包等等。
许多墨客才子莫不在抓住机会在自己心仪的姑娘面前大展才华,为姑娘们赢得他们想要的奖品。
逐野瞳将马交给他的下属,然后便拉着流苏到了人群当中。
“你看中哪个奖品了,我去猜,帮你把奖品赢回来。”
“你?”流苏怀疑地上下看了看逐野瞳。
“怎么?你以为只有大哥和四哥才有智慧吗?我也有好不好?我会行军打仗,没点脑子行吗?你这个笨蛋。”
“哈哈,你知道你有脑子呀,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流苏哈哈笑道。
逐野瞳作势要敲他的头,流苏连忙躲闪着。
“咦,诺敏小姐,那不是十三爷吗?”
其其格。诺敏抬头,便看见逐野瞳,她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哲别…”
她刚要喊他,却突然想起,那日离开十三王爷府的时候发过的毒誓。
【四三五】
“诺敏小姐,不上去和十三爷说句话吗?”
苏赫巴鲁问道。
其其格。诺敏摇了摇头,看着那一抹潇洒俊逸的身影——
“不用了。”
“可是,诺敏小姐每个月来中原一趟不就是为了碰到十三爷吗?上回来没看见,这次来好不容易碰到了,怎么不去打个招呼呢?”
其其格。诺敏听了苏赫巴鲁的话,猛地抬起头来——
“苏赫巴鲁,你怎么知道?”
没错,她以响应逐尧皇的边贸商业为由,向她的未婚夫卓力格图大汗申请,每个月来中原一趟,就是为了看看能不能碰到逐野瞳,没想到苏赫巴鲁竟然看破了她的心思。
“诺敏小姐,不要怪我多嘴,你是大汗看中的女人,三岁就已经和大汗有了婚约,将心从十三王爷的身上收回来吧。咱们草原上的女子,可不能三心二意呀,否则会得罪长生天,会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的。”
苏赫巴鲁诚心劝告道。
诺敏看了看在那里搔着头想尽办法斗流苏开心的逐野瞳,说道——
“苏赫巴鲁,你放心,那逐野瞳对我也没那个意思。我怕其其格。诺敏不是个死缠烂打的女人。就这一次,我再看他一次,如果他始终都没有看到我,就说明我们没有缘分。我其其格。诺敏就认了命,再也不来曜京了。”
“那如果十三爷看到你了呢?你要怎么办?和大汗毁婚约吗?”
“可是,十三爷他喜欢的人好像是他身边的姑娘哎…”
“这我知道,他心里只有流苏,所以。他看到了我不代表他就会和我在一起。但是,我也不想和一个我不爱的人在一起,这样害了大汗也害了我。”
其其格。诺敏斩钉截铁地说道。
“苏赫巴鲁,你最好的老大哥,知道我的心思,你就陪我等这一次吧。我答应你,不论结果是什么,我都不会伤心的,我其其格。诺敏是个豪爽的人!爱就爱,不爱就不爱。”
“好吧,诺敏小姐。”
苏赫巴鲁不再说话了,候在其其格。诺敏的身旁,陪他等着。
茫茫人海之中,十三爷会看到诺敏小姐吗?
“这位公子,您猜得出来吗?您若猜不出来,就把这灯还给我吧,后面的人还等着呢。”
那卖灯笼的老人望着冥思苦想地逐野瞳,伸出手来要将灯笼。
“谁说我想不出来了。一弯月照枝头亮,两颗星悬天下明,猜一个字嘛,不就是秋字吗?”
逐野瞳一把将灯笼夺了回来,“死老头,你敢看不起我,你这里的灯谜,今晚我全包了!”
十三爷大手笔地说道。
流苏一听,这家伙又开始卯上了,她连忙拦住他,说道——
“可以啦可以啦,你全包了做什么?!”
“跟你比赛啊。”逐野瞳理所当然地说道,“老头,下一个,给她猜!”
逐野瞳掏出一锭银子扔在卖灯笼的老汉手中,命令道。
“好咧。”
老头喜滋滋接过银子,又取下一个灯笼,将里面的字谜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