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终于盼到这么一句话。

她,此生,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了。

“哼!郎情妾意,到地狱里去郎情妾意吧!上!”

黑压压的一片黑衣人,朝逐尧皇和陆雪凝强攻而来。

顿时,天地之间,一片血腥的厮杀声响起…

一个又一个的人,在逐尧皇面前倒了下去…

黑暗…

无穷无尽的黑暗…

虚无空洞的黑暗…

她在黑暗的半空中漂浮,身体好像已经不再属于自己,生命好像也不再属于自己…

她浑身疼地厉害,骨肉好似已经分离了一般。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丝光亮——

她看到一个男人向他走来,带着浓浓的,深情的爱意她走过来。

她困难的张嘴,喃喃地喊着他的名字——

“放我回去,放我回去,今天是我们约定见面的日子。我…死也不能失约…”

一个冰凉的冷哼从在她耳旁响起。

“你醒醒吧,冽儿才是值得你终生托付之人,现在,我就送你去见他,记住,他在三生石边做孤魂野鬼,只有见到了你,他才会去轮回。”

流苏睁开眼睛,看到一张英俊却狰狞的面孔正恐怖地看着她,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闪着寒光的匕首。

“你…想做什么?”

她艰难地开口。

“传说有一种奇特的死法,通过这种死法死去的人,灵魂会听得到阴间那痴等的人的召唤。”

“什么死法?”

她这才发现自己被牢牢地捆绑住了,丝毫也动弹不得。

她惊恐不已,逐浪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了。

“在你的身上慢慢地,一刀一刀的,一共划上七七四十九刀,让你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死去。”

“不!不!你不能这么做。”

流苏疯狂地扭动着身子,希望能够挣脱逐浪的控制。

“不能?呵呵…为什么不能?”

那闪着令人惧怕的寒光的匕首贴到了她的脸上。

“因为…因为如果你这么对我,四爷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流苏知道,在逐浪的心目中逐冥冽是第一位的,只有他才能令他整个人变得柔软。

【五一九】

果真,听了她的话,逐浪的手顿了一下。

“二皇爷,你忘了吗?四爷是为了救我而死的,他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我死,你现在若杀了我,四爷不是…白死了吗?”

流苏一边说,一边悄悄地挣脱着手上的缰绳。

“对!我不能杀你!”逐浪将手中的匕首猛地扔在了地上,“我不能杀你,因为冽儿不想你死,他连最后逼你拜堂都不舍得,所以,你不能死,不能死!”

流苏听了逐浪的话,心中的一块大石悄然落了下来——

“二皇爷,你…你放我回去吧,好吗?”

她用商量的语气,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行!”逐浪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残暴,“我不会放你回去的,你要一辈子为冽儿守着,你要为他守着!”

逐浪又拿过一条绳子将流苏捆绑地更紧了。

流苏只觉得手腕都快要被那粗粗的绳子勒断了。

“你留在这里!”

逐浪说完,匆匆跑了出去。

流苏这才发现,她被囚禁在一间暗黑的屋子里。。

透过窗子往外看去,夕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天快黑了。

不行!

她一定要逃出去,要逃出去和她的尧在樱花树下见面,这是他们三年的约定,她不可以失约,绝对不可以。

樱花树下的约定,她愿意用生命去履行。

望着面前倒下苟延残喘的人群,逐尧皇眉睫静楚,神情宁定。

“末将救驾来迟,请皇上赎罪!”

小宝,冷眉,薛澜和十三大高手齐齐跪倒在逐尧皇的面前,气势昂然!

他们那以天下为己任,威严霸气,如天神一般的帝王终于又回来了!

这下子,皇后所有的苦楚都要结束了,他们,终于要苦尽甘来了。

逐尧皇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起来,又望了那些倒在地上的人一眼——

“朕说过了,若往前一步,任何人都没有活命的机会。”

胆寒。

心惊。

杀手头领止住了哀嚎,竟似痛厥过去。

所有人从心中渗出丝丝凉意。

逐尧皇,惹不得!

身后的陆雪凝轻拍了拍胸口,吁了口气。

“你还好吧。”逐尧皇回过头问陆雪凝道。

小宝和冷眉一听,顿时一愣,他们互相对看了一眼,眼中露出相同的疑惑——

怎么回事?他竟然开始关心别的女人了?

他的眼中向来只有他的皇后一人不是吗?

“皇上,我没事。”

陆雪凝柔声温婉地说道。

站在这个如此傲然的男子身边,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很想上前触摸一下他,但是,她不敢。

他天生有种令人不敢靠近的威力。

罢了,能得到他一两句话,也足矣,其他的,慢慢来吧。

绝情散的功效似乎已经发生作用了,不然逐尧皇不会对她说这些话。

流苏,对不起,你的男人,我也想要。

在爱情的面前,愚蠢也罢,自私也罢,谁都没有错,希望你能谅解。

逐尧皇胎教跨上马车,陆雪凝也跟着上去了。

突然,一身男装的冷眉抬手拦住了她。

陆雪凝愣了一下,疑惑地抬头,“公主?”

“你坐那边。”

冷眉淡淡地说道,她一脸冷漠,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

陆雪凝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她轻声朝逐尧皇喊道——

“皇上。”

逐尧皇回过头来。

“皇兄,我有话和你说!”

不待逐尧皇开口,冷眉已经抢先一步上了马车,将手中的剑放在逐尧皇对面的座位上,自己则坐在了逐尧皇的身旁。

“你去吧。”

逐尧皇说着,闭上了眼睛。

陆雪凝听了,脸色更加苍白了,她袖中的拳头暗暗紧握着,但脸上依旧带着温婉而不漏痕迹的笑容。

“哎嘿嘿,来来来,雪妃娘娘,这边请这边请,你们两个过来将雪妃扶到那边的马车上去。”

小宝见状,连忙对两个侍卫说道。

他这个宝贝公主,不懂掩饰好恶,讨厌就是讨厌!

陆雪凝看了一脸面无表情的冷眉一眼,笑了笑,然后说道——

“就请公主好好照顾皇上吧。”

说着,便大大方方地随着侍卫走了。

片刻之后,马车朝皇宫的方向行驶而去。

“一生一代一双人,生生世世长相依?”

逐尧皇喃喃念道。

这句话,他说过,但是,印象不深了。

好似在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了。

流苏回头望了那栋屋子一眼,她用尽一切办法挣脱了缰绳的捆绑。

此刻,一双白嫩细滑的手腕血痕累累,脚踝上的皮都被蹭掉了,那双绣花鞋上也沾满了血迹,脚踝上还锁着铁链,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疼。

密密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

疼,好疼…

她迈着踉踉跄跄的步子,艰难地匆匆朝皇宫的方向跑去。

夕阳就要落山了,她要在天黑之前回到樱花林里去。

风吹花落,樱花如雪飘落。

她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到了。

【五二O】(2014字)

她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到了。

望着眼前这片浪漫到令人心碎的樱花林,流苏不顾浑身的疼痛,按耐住内心的狂喜,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但是,四处看去,依旧不见逐尧皇的身影。

流苏撑着那疲累至极的身子,靠在樱花树,慢慢滑落在地上——

“他会回来见我的,一定会的,他不会失约的。”

她无比的坚定自己的想法。

“天啊,皇嫂,你这是怎么了?你的手还有你的脚…发生了什么事?”

当逐云霓看到仅穿着一身内衬,手上,脚上都是血迹,脸上则血水和汗水混在一起,脏兮兮的,仿佛经历了一场残忍打斗的流苏时,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没事,云霓,你快走,我要一个人在这里等你皇兄回来,今天是我们相见的日子。”

“流苏!!”逐云霓匆匆跑了过来,“不管如何,先看了太医再说。”

“我!我要在这里等他!我怕他来的时候我不在,他会失望的。云霓,请不要为我担心,为我高兴吧,我终于要苦尽甘来了,不是吗?”

流苏倔强地说道。

她丝毫也不顾满身的狼狈,反正,她的尧从不在乎她的样貌,他们的爱,早就超越了生死,超越了时空。

逐云霓看着流苏那张微微发红的脸,慢慢地站了起来。

她懂,她懂流苏的心。

她等了三年,盼了三年,经历了那么多,如今,终于可以见面了,又怎会想有一丝丝错过呢?

逐云霓转过身,悄悄地离开了樱花林。

走出樱花林,便碰到了双手背立而站的逐野瞳。

那宽慰的笑绽放在他的嘴角,只是那眼眸深处,却扬着一丝悲切而无奈的笑容。

“十三哥?”

“走,陪十三哥喝一杯去吧。”

逐野瞳走上前来,一手搂过逐云霓,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

“好吧,我舍命陪君子。”

逐云霓知逐野瞳此刻心里必然很难受,便没有将流苏受了莫名其妙的伤的事情说给他听,偕同他一起往云霓殿里喝酒去了。

两个伤痕累累的人在一起,也能彼此温暖片刻吧。

夕阳真美,美的沁人心脾。

逐尧皇撩开马车帘子,眼前出现的是一座雄伟的宫殿,庄严的城门彰显着帝王家的庞大气势。

全朝文武百官、千军万马侯在北门外,迎接他们的帝皇的归来!

风萧萧,旗帜拍打着发出响亮的声音。

三年了,逐尧皇终于归来了

他站在马车上,睥睨了众人一眼…

威严无限,如天神降临,众人纷纷敬仰膜拜之。

文武百官跪倒在他脚边,三呼万岁,声音斗破苍穹,惊飞了琉璃瓦顶上的鸽子。

“都起来吧…”

逐尧皇下了马车,望了天边一边,血红的灿阳如红绸一般铺盖在天边,红的令人心碎。

他的心,猛地颤动了一下。

众臣站起,分列两旁,逐尧皇朝文华殿内走去。

陆雪凝远远地跟在后面,她的手紧握在一起,身子在微微颤抖。

“雪妃,你很紧张吗?”

冷眉突如其来的声音顿时吓了陆雪凝一跳,她慌忙说道——

“哦,三年没有回来了,是有点紧张。谢谢公主关心…”

“不用客气。”

冷眉冷冷地说道。

陆雪凝的眼神至始至终不舍地跟随着逐尧皇的身影。

她眼中的深邃慢慢增加。

忐忑了两年,终于回到皇宫了,这意味着一场恶战开始了。

流苏,三年,一切归零,如今,你我公平竞争。

她也曾经苦苦挣扎过,曾经狠狠唾弃过自己,但是,她实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她答应过逐尧皇绝不对她动心,可是…她没能做到。

夕阳一点一点掉落…

逐尧皇抬手,示意身后众人一一退下。

他跟着一种奇特的感觉往前走去,眼前,一片美丽的樱花林出现了。

“樱花林…”

他记得,他离去的时候,并没有这么多樱花的。

他一袭白袍,背着手一步一步朝樱花林深处走去…

流苏蓦地听到一阵久违了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脚步身。

顿时,她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眼圈瞬间红了。

被逐浪折磨地好害怕,好害怕,她都没有哭,但是,在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的时候,她的眼泪顿时绝了堤,如冬雨般滑落…

午夜梦回,辗转反侧之际,就是这个身影陪她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熬的日子。

她怎么会忘呢?怎么能忘呢?这个男人,是她此生最大的牵绊,是她生生世世爱着的人啊。

逐尧皇也看到了流苏——

他愣了,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怎么受伤了?

“你…流苏?”他开口,声音却有些疏离和陌生。

重遇的狂喜已经将流苏淹没了,她没有注意到逐尧皇的异样,也忘记了全身的疼痛,此时此刻,她的眼睛里只有这个她等了三年,盼了三年,说好一生一代一双人,生生世世长相依的男子。

【五二一】(2031字)

重遇的狂喜已经将流苏淹没了,她没有注意到逐尧皇的异样,也忘记了全身的疼痛。

此时此刻,她的眼睛里只有这个她等了三年,盼了三年,说好一生一代一双人,生生世世长相依的男子。

她坚信,他们之间经得起任何天荒地老的等待。

海枯石烂,沧海变桑田,也无法改变他们之间的爱。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铺位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尧,你回来了。”

她轻唤,声音颤抖,整颗心跳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