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西子觉得,为了公平起见,自主择婿变成比武择婿!”

“比武?”南戈王眸光一亮。

“是啊,父王,这个办法是目前最公平的了。”

西子点点头,目光环视了品宴堂一周,目光落在了花宣冷的身上,继续说。

“报名的百人,不管是断了胳膊,还是断了腿的,都有资格成为南戈国的九驸马,花公子文韬武略,身手不凡,怕也不会计较和几个泛泛之辈过过招儿吧,也许不用劳神动手,他们一上场,见到花公子的威武,都吓尿了裤子也说不定呢…”

“我呢,我呢!你还没说我呢?”拓跋显真不喜欢安若西子这样夸奖花宣冷,怎么他堂堂拓跋世家二少爷,那些泛泛之辈,会不把他当回事儿吗?

西子又将目光看向了拓跋二少爷,这厮还真不够沉稳冷静,传闻他如何如何厉害,其实是草包一个,怕上台也是花宣冷的手下败将,可她表现出一脸的崇拜和敬佩。

“拓跋二少爷英明神武,出身拓跋武学世家,七国,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什么泛泛之辈也许连台都不敢上,便缴械投降了。”

“哈哈!说的好,花宣冷,你打算现在投降,还是一会儿被本少爷打得投降呢?”拓跋显太过嚣张,直接将矛头对准了花宣冷,还真是不要脸,他若真和花宣冷交手,怕也是躺地求饶的主儿。

花宣冷满含冰霜的美眸一瞥。

“不如我们比武场里见,拓跋少爷,花某愿意领教。”

“好,好,既然花公子和拓跋少爷都没意见,事儿就这么定了,我看…”西子的目光一瞥,看到了座位边花瓶里,插着一面南戈国红色小棋子,她将小棋子从花瓶里拿了出来,轻轻举起,大声说。

“谁能在比武中拿到插在武场最高处的这面棋子,谁就赢了!”

棋子?

可以想象,为了拿到这面棋子,该是一种何等厮杀的场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面小旗子之上。

西子举着棋子,看向了南戈王,低声问:“父王,这样的决定,您有意见吗?”

“那就这么定了吧!”南戈王已经黔驴技穷,没有任何异议了。

安若西子又看向了几位皇叔,今儿真奇怪,一直咄咄逼人的二皇叔竟然不说话了,大家都保持着沉默,不过脸色好像都不怎么好看。

“各位皇叔有意见吗?”

“没有。”

“没有…”

一连几声,二皇叔都没有开口,西子也不愿等了,只当他默许了,接着她看向了下座的群臣,群臣纷纷表示同意。

西子见大家都没有意见,才放下棋子,站了起来,拿起了桌子上的纸和笔。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所有参加比武招婿的优秀人才,都要签订这个生死状,所谓刀剑不长眼,拳脚无情,死了伤了,都于我们南戈国无关,不能以此为借口发动兵变,还有…不论比武结果如何,输赢都要遵从,不能有任何异议,如果不签订这个生死状,就算弃权…”

“好,我签!老子最近杀的人少了,手痒痒!安若西子,你就等着给老子当媳妇吧。”

拓跋显站了起来,一拍胸膛,他可不怕这个,一会儿他让手下的高手都报名,将所有参加比武的人都打死,轮到他时候,他不想赢,也得赢了。

安若西子的眉毛挑了挑,这个王八蛋,这次来绝对没安好心,若是让他赢了,她还能有好日子过吗?好在她也命不久矣,这个倒不在乎了。

“谢谢拓跋少爷厚爱。”西子倒笑得甜蜜。

这一笑,让拓跋显有些心神恍惚,第一个签了生死状,可花宣冷却仍旧坐在那里,稳稳地喝茶,纤细修长的手指和白玉的杯子相衬,杯子略显得污浊了一些。

拓跋显等了一下,还不见花宣冷动,立刻大笑了起来。

“怎么,花宣冷,你害怕了吗?哈哈,我就知道,你这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看到本少爷来了,死撑吧,如果怕了,就赶紧滚…”

拓跋显的那个“蛋”字还不等说出来,一个肉丸子急速飞出,将他的嘴巴堵住了,拓跋显眼睛翻了好几下,差点被噎死!好不容易吐出来,哇哇大叫了起来。

“谁,谁干的?”

亏拓跋显还自称是武学世家出身,眼睛盯着人家,还不知道连肉丸子是谁扔出来的,真是让人哑然,不过他那只灰色眼球不管用,看人有些失准倒是真的。

花宣冷又夹起了一个肉丸子放入口中,啧啧称赞。

“一直听闻南戈国的厨子是七国一绝,南戈国人也擅长品鉴美食,今日一尝,仅仅一个丸子就这么美味儿,不错不错,拓跋少爷,你觉得味道如何?”

“花宣冷,你找死!”

拓跋显怎能听不出这话的意思,也知道是花宣冷干的好事儿,顿时气疯了,他刚才那么大吹一顿神牛,这么被人塞了肉丸子,颜面尽失,他抡起拳头就冲了上来,可花宣冷却又夹住了一个肉丸子。

“拓跋少爷这是等不及,现在就想比武吗?想不到,你果真这么喜欢九公主,急于将人家娶回去了?美人当前,你竟然这么不冷静?”

“你…”

拓跋显的脸铁青难看,他盯着花宣冷手里的肉丸子楞是没敢再冲上去,这厮深知自己的半斤八两,若再被塞了一个肉丸子,就真丢尽了拓跋世界的脸了。

“好,花宣冷,我们比武场见,看我不叫人轮死你,就不姓拓跋,丫的!”

拓跋显退后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气呼呼的,没有刚才进来的好心情了,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肉丸子,直接将盘子扔了出去。

“老子不吃肉丸子!”

“快快,给拓跋少爷换烧猪头。”安若西子抿嘴一笑,拓跋显的脸由阴转晴。

“好,我最爱吃烧猪头了,还是九公主明白我啊。”

这厮真不要脸,竟然听不出西子这是在讽刺他,还欣然接受,倒让西子有些尴尬了。

章节目录 第96章 :比武招婿

气氛再次和谐了下来,大公主安容莺时半个时辰后来了,她坐在了庶出公主的席位,表情淡漠,似乎已经忘记了三公主死的仇恨,外面丧事还不等操办,就来了这么一桩震撼的大事,丧事不得不推后了。

安若莺时进来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四哥安若子坦也来了,他进门后,径直走到了西子的身边,坐在了那个空位上。

“九妹,刚才我听说…”安若子坦的声音很低,询问了比武找婿的事儿,问西子是不是真的。

“比武招婿,能解决不少纷争,这是没办法的办法,索性我早晚都要选择。”西子压低了声音告诉了他,现在的状况,已别无选择了。

“四哥会想办法留住你的,这些乌合之众,如何能配得上我的九妹?”安若子坦不悦的目光看向了拓跋显,对这个丑陋不堪的家伙,他抱以鄙夷的神情,当他转向花宣冷的时候,却有些意外,一定没想到花宣冷会是如此好看的男子。

“那是花宣冷?”他皱眉问了一句。

“是的。”西子回答。

“真是人如其名,花样男子,只是看着骨子里奇冷无比。”安若子坦虽是庶出出身,可文采一直很好,他总结人用的词汇,一向恰到好处。

“呵呵,四哥这是称赞,还是…”西子笑了起来,觉得四哥话中隐含着讽刺。

“若说花般美貌,无人能及九妹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安若子坦转眸回来,目光落在西子脸上,西子继承了已故王后的美貌,如今又聪明伶俐,在九个姐妹中脱颖而出,难怪损了名誉,还有这么多的追求者接踵而来。

“四哥过奖了。”

西子有些不好意思了,四哥这般夸奖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呢。

品宴间,安若子坦时时和西子说话,偶尔微笑,惹来安若莺时冷冽的眸光,除此之外,气氛倒是十分和谐,南戈王也放松下来。

“安若西子…”

拓跋显一杯接一杯地喝,有些醉了,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一直走到了西子的面前。

“小美人,可惜了…”

说完,他将他的酒杯送到了西子的唇边:“新娘落…嗝,那些人没脱了你的衣服吧…你跑得倒蛮快的,追都追不上…如果你还是…嗝…”

他左一个嗝,右一个嗝,酒气冲天,说出的话更是可恶,西子厌恶地避开了他。

“拓跋少爷,你喝醉了。”

“喝醉?没有…我问你,如果你还是清白的,本少爷倒是可以…”

拓跋显越来越过分了,酒杯里的酒摇摇晃晃,几乎要洒在西子的身上了,安若子坦忍无可忍,一把握住了拓跋显的手腕。

“拓跋少爷,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一见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腕,拓跋显火了。

“你他妈的是谁,老子没喝醉,老子和媳妇说说话,你乱插什么言?”拓跋显一挥手,一巴掌打向了安若子坦。

安若子坦羞恼万分,就要伸出手臂格挡的时候,南戈王用力地咳嗽了一声,安若子坦一愣之间,这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啪!”

清脆一声,安若子坦万分狼狈。

虽然各位亲王朝臣都推举四哥为帝,反对西子,可安若子平素坦对西子一直照顾有加,没有白眼相对过,西子岂能容忍了这一巴掌,他打了四哥,就是打了南戈国的脸。

“拓跋显,你滚蛋!”

一声怒喝之后,西子甩了拓跋显一个耳光,那家伙已经喝得摇摇欲坠,这一巴掌愣是没躲过去,好在西子身体不适,只是发出了一点点声音而已,却也让拓跋显丢尽了脸。

“安若西子,你敢打我?”

拓跋显一把将酒杯摔在了地上,直扑上来,他这样的狂徒,哪里管对手是男是女?惹了他,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照打不误。

安若子坦有心阻拦,却碍于南戈王警告的眼神,没敢动弹,拓跋显的一耳光,他也不得不忍耐了。

西子对父王好生希望,他的女儿这样受欺负,也能袖手旁观,不过话说回来,南戈王的实力不允许南戈王和拓跋世家作对,这个气无论如何都要受了。

“够了,拓跋少爷,有本事武场上使吧,何必为难一个小姑娘!”

不是何时,花宣冷走了过来,看似搀扶拓跋显的动作,实际上是将他揪了出去,拓跋显的一掌打在了桌子上,咔擦一声,桌子化作了碎片,连同酒菜落了一地。

西子呆呆地看着破碎的桌子,知道刚才那一掌若是打在她的身上,没有白光护体,她就要提早归西了。

抬起眼眸,西子看向了花宣冷,原本对这个男人的厌恶,少了许多,他救了她。

“还不退后?”花宣冷警告着西子,西子立刻退后,站在了品宴堂的柱子后。

拓跋显已经烂醉如泥了,打碎了桌子之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返身扑在了花宣冷的怀中,怕打着他的胸膛。

“长得这么像女人,跟我一起回去吧…本少爷好好痛你…”

花宣冷的脸色一凛,一把将拓跋显推了出去,冷声道:“大王,拓跋少爷喝醉了,我也累了,不如现在定下比武日期,早早回去休息。”

说完,他嫌恶地扑打了一下衣衫,避开了拓跋显的又一扑,抬脚将那酒鬼踹了出去。

拓跋显倒在了地上,平躺下来,望着天儿。

“好酒,好酒…”

南戈王看着地上的拓跋显,无奈地摇摇头,他早就巴不得宴会结束了,多坐一刻都是煎熬,于是他站了起来,宣布比武日期。

“那就三天之后,比武场见!”

“好,三日之后见!”

花宣冷一拂衣袖转身大步地走了出去。

南戈王叫人搀扶着拓跋显去休息,那厮走到品宴堂的门口时还嚷嚷着。

“棋子,老子要棋子,谁敢抢,轮了你!”

拓跋显被扶走之后,南戈王也随后走了,二亲王阴着脸,站在原地很久,最终默然离开了,他一定有些不甘心,却已经拿现在的状况没办法了。

安若子坦挨了一巴掌,憋了气,一脸暗色,西子本想问问他怎么样,他却避开了,然后垂下头大步子走了出去,他前脚才走,大公主安若莺时跟了出去,才一会儿工夫,刚才还算热闹的品宴堂顷刻间安静了下来。

西子看着被拓跋显搞乱了的宴会,深知想让那个混蛋消停下来,还真不容易,门外,候着的丫鬟们陆续走了进来,小心地清扫着。

“西子,跟八皇叔来一下,皇叔有话和你说。”八皇叔走了过来。

西子点了一下头,跟在了八皇叔的身后,向品宴堂外走去。

黄昏的南戈皇宫气氛十分紧张,到处都加强了警戒,一堆堆巡逻的侍卫手持兵器,在皇宫里走动,西子一路跟着八皇叔去了芳书斋。

芳书斋是八皇叔在皇宫里平素闲暇常来的地方,这里鸟语花香,闲淡清雅,很适合静下心来阅读和赏花。

进门后,八皇叔将房门关上了,然后让西子坐下,转身去了一个书架前,没看到他碰了什么,书架竟然自动旋转起来,架子的后面出现了一道暗门。

西子一直以为只有她才喜欢玩这种神出鬼没的暗门把戏,想不到八皇叔也喜好这个。

“八皇叔,你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吗?我的府邸一共有十六个这样的暗门呢。”西子炫耀着。

八皇叔一听西子这么说,满脸郁闷,刚才还觉得这丫头长大了,这会儿又贪玩了,难道暗门都是用来开溜的吗?

“这门不能出去,是用来藏东西的。”

“八皇叔,原来你背着大家,私藏宝贝啊?”西子更加好奇了,凑了上来,发现暗门里面果然不是什么通道,而是一个很小的空间。

八皇叔回头看了西子一眼,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个看起来很陈旧的包袱。

“这个对于别人来说,一文不值,可对你来说,就是宝贝了。”

“八皇叔,你说什么呢?”

西子郁闷了,天下间还有这样奇怪的东西吗?别人认为一文不值,安若九公主却要当做宝贝,八皇叔不会笑话她傻吧?

“这是你娘留给你的,原本要等你及笄之年才拿出来的,可现在的状况,怕等不到及笄之年…皇叔今日看你的表现,又沉稳又冷静,还很老到,也许是时候了。”

说完,八亲王安若游历将陈旧的包裹打开了,里面竟然是一个玉佩和一封信件。

“玉佩?我们南戈国可有很多上等玉的。”西子笑了一下,不认为一块玉佩会成为珍惜的宝贝。

“这不是普通的玉佩,是你娘留给你的,上面还有你的乳名,信件也是她临终写下的,西子,这是花多少金叶子,也得不到的,是你娘给你的爱。”

八皇叔这么一说,倒有几分酸楚,让西子的鼻腔一涩,不敢轻看了。

玉佩虽然在阴暗处收藏了多年,却仍旧光泽艳丽,青绿中泛着淡淡的水黄,西子接过来,翻开玉佩一看,不觉惊了。

“嫣儿…”

玉佩的后面赫然是这样的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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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97章 :她的乳名叫嫣儿

这不是开玩笑吧?她的乳名竟然也叫嫣儿…

噗!

安若西子差点笑出来,想到了那天在她府邸门外排队的那些嫣儿,有肥大的胖子,有年迈的老太婆,还有一个快生的孕妇,后面排队的更是奇形怪状,她突然觉得这个名字很滑稽,天下间叫这样恶俗名字的还真不少,找来找去,自己也算一个?

“我叫嫣儿?”

西子抬起眼眸看着八皇叔,他确信她用过这个名字?怎么从来没听人叫过呢,谁这么有水平,叫她嫣儿?

“只是你娘这么叫,她死了之后,没人再叫过了,因为你从小容貌出众,很多人说你赛过西子,也就叫做安若西子了,嫣儿就成了没人叫的乳名。”

似乎这样的解释很合理,西子拿着那块玉佩,突然笑了起来,心中暗暗寻思着…

早知道自己也叫嫣儿,当初就该告诉龙飞,他要找的嫣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九公主是也,何必花那么多金叶子,舍近求远呢?

可惜龙飞现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也失去了这样的一个机会。

八亲王交付了两样东西,好像解脱了一样,长长地松了口气说:“我答应你娘的,都做到了,只是…太医说的话,我有些担心,怕你出什么意外,但现在看你的气色,也没什么大碍了,多半是他们医术平庸,误诊了,这些你拿着回去看,玉佩要收好,记得信看过之后就烧掉吧,现在回去吧,别让人看到你来了这里。”

“我知道了。”

西子将玉佩和信件揣在了怀中,本想问问已故王后的一些细节,可八皇叔已经坐了下来,拿起了一本书,专注地看了起来,不再理会西子。

西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她低下头退了出去,出门后,将房门轻轻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