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花村田地瘠薄,并不适宜耕种,现有的地都是开山开出来的,垮塌的堰塘也是人工开凿出来的,供应着周围农田的灌溉。

堰塘一垮,将山路冲毁,下方的房屋也垮塌了多处。

救援队伍派出了一支小队徒步前去搜救,其他人都在原地听从调配。

黎舒河已坐不住,披上雨衣穿上胶鞋,下了车,和其他人一起等着第一批前去搜救的小分队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模糊的雨幕中突然传来一声喊叫:“人都聚在屋顶上,目前没有人死亡,请求支援!”

大队长一声令下,剩余的人立即冲进雨幕之中。

第一批背回来的人聚在救护车里,进行生命体征检查。黎舒河发现了一个帝影的演员,忙上去问王佳雨的下落。

那演员冻得哆哆嗦嗦,“不,不清楚…”

黎舒河回到雨中,等着第二批、第三批小队回来。

终于,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之中,黎舒河觉得心口处热血涌动,忙踩着横流的泥水奔上前去。

被背在身后的女孩已经昏迷了,脸色煞白,身体冻得发僵。黎舒河大声喊道:“我背她去车上!”

搜救队员点头,将王佳雨移交给他,然后转身再次冲进雨中。

背上沉沉的,一个生命的重量。

当王佳雨被棉衣裹住,开始注射葡萄糖的时候,黎舒河陡然觉得眼眶一热,忍不住别过身去。

半个小时后,王佳雨神志清醒过来。

她嘴唇依旧发青,眼神涣散,聚焦了好几次,才成功将视线投注到黎舒河身上,“BO…”

黎舒河伸手紧紧搂住她,想要将她整个嵌进身体里一般。

“BOSS,你怎么哭了…”

“…啰嗦。”

***

幸运的是,除了财产损失之外,村民无一人死亡。

为了防止次生灾害和重复灾害,所有人都转移到了镇上。镇上宾馆大都满了,黎舒河和王佳雨只弄到了一个标间。

经过两天的休息,王佳雨差不多完全恢复过来。

对于事情的经过,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每天就是窝在宾馆里,等什么时候雨停下来。

这天黎舒河出去了一趟,以个人的名义捐赠了一笔钱。

回宾馆的时候,王佳雨正躺在床上玩手机游戏。她穿着新买的两件套的珊瑚绒睡衣,蜷在那里,毛绒绒的就像某种动物。

城乡结合部的小宾馆,房间却打扫得很干净,热水也是二十四小时供应。黎舒河去浴室洗了个澡,穿着衬衫出来,坐到王佳雨旁边,从她手里抢过手机,“坐起来玩。”

“BOSS快给我!马上通关了!”

黎舒河拦住王佳雨,将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突然接着王佳雨的进度继续往下玩。

“快给我!”

王佳雨不断去抢,却都被黎舒河的手臂挡下来。情急之下,她伸手往黎舒河的腰上一挠。

黎舒河身体一缩,王佳雨趁机抢过手机,“嘿嘿。”

…回应她的是“GAME OVER”的音乐。

王佳雨顿时垮下脸,不甘心地想要重新开始,黎舒河突然伸手,也往她腰上挠了一把。

她最怕痒,立即扭着身体去躲,下一个瞬间,黎舒河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手机被夺下来,放到一边。

——

一个轻柔的吻,从耳畔开始,逐渐来到唇边。

呼吸之间,是黎舒河身上沐浴乳的香味,还带着一点点温热的潮气。

窗外是连绵不断的雨声,敲打着后窗的一片雨棚,发出有规律的声响。

王佳雨便想到了那时,在她脖颈旁氤氲的一片湿意。

她从来,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黎舒河会为她哭。

他比她漫长了十多年的岁月中,必然有过更加难受、激动、危险的时刻,可是那一刻…却是那么真实不容怀疑。

这样想着,她扶住黎舒河的肩,将他推开一点点。

在疑惑夹杂着探询的目光中,她伸手按上睡衣的纽扣,然后解开了第一颗。

她低下头,不敢再去看黎舒河的目光。然而即使如此,依然可以感觉到他的注视突然带上了异样的热度。

第二颗。

手在缓缓地颤抖着,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而脸颊还是烧红了一片。

第三颗。

雨声依然敲打着雨棚,像是一首旋律简洁悠长的曲子。

她胸前露出了一片,在有些昏暗的日光下,却洁白莹润如同上等的羊脂玉。觉得害羞,却不并感到后悔。一路走来,彼此塑造又彼此拯救,生命的轨迹早就深深交汇,无法分割。

第四…

黎舒河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往前一揽,而后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就着她的手指,他将她的第四颗纽扣解开,于是一片起伏终于完全暴露出来,黎舒河微凉的手指缓缓地覆了上去。

她忍不住从嘴边逸出一声低吟,伸手环住黎舒河的背。

带着一点薄茧的手摩挲着她的背,然后猛然停下,“这是…”

那些是交错的疤痕,并不太深,却布满了整个原本白皙无暇的背部。从山上滚落下来时的痛楚突然浮现在脑海中,王佳雨身体忍不住一颤。

下一秒,她感觉黎舒河的唇覆了上去。

温热的触觉,带着一点点痒。王佳雨身体忍不住一缩,“别…”

“对不起。”声音带着些微的含混。

王佳雨连忙摇头,“即使事情再发生一次,我依然会做同样的…”没说完的话被堵在嘴中,伴随而来的是更富技巧的爱|抚。

一种陌生却难以言喻的感觉慢慢地攫取了她的感官,好像一只猫的爪子在她的心上不断地挠着,非常的痒,却更有一种…隐约的不满足感…

纠缠之间,她的衣服已经被全部褪下,那双手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的腿微微张开,而后沿着腿部的线条一路往上,最终抵达中心。

王佳雨身体顿时弓起,想要再次并拢双腿,却被强硬地阻止。即使被遮盖着,她也可以想象此刻被单下正在进行着怎样让她面红耳赤的挑逗。

她闭上眼睛,偏过头。然而却又被黎舒河扳过来,深深吻住。

手指如同有魔力的弓,而她敏感的身体便如琴弦,在每一次拨弄之下,发出越来越清晰的震颤。

最终,温热的硬物贴近,黎舒河深深注视着她的眼睛,“会疼,忍不住可以咬我。”

随后是缓慢却强硬的侵入,一瞬间剧烈的疼痛陡然袭来,王佳雨没有丝毫犹豫,张口咬住了黎舒河的肩。

黎舒河的手指不断抚摸着她的背,让她僵直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随后开始缓慢的运动。最终的疼痛之感总算稍微消退了一些,王佳雨松开嘴,用含着泪光的的黑亮眼睛看着黎舒河,“BOSS…”

“叫我名字。”

王佳雨攀住黎舒河的背,让自己的身体和他的紧紧相贴,心里是满溢的情绪,无法压抑更不能不让他知晓,嘴唇贴着他的耳朵,她用颤抖的声音轻声说:“舒河…我,我爱你…”

回应她的是一阵更加猛烈的冲击,像是要将彼此的身体融化,然后重塑在一起。

一阵更甚一阵剧烈的情|潮让她的思绪被强烈的感官刺激冲击得七零八落,唯一可以感受的,只有彼此交融的呼吸,不断契合的每一个动作,还有窗外持续不断的雨声…所有的一切,都一起沦陷在这个遥远而陌生的小镇…

最后的瞬间,她感觉黎舒河柔软的唇贴上了她的耳廓,随着一阵温热的呼吸顺出的,是他低沉如大提琴音色一般的声音:“我爱你。”

***

王佳雨头枕在黎舒河胸膛上,听着他渐渐平稳下来的心跳,“让你当经纪人又爬上你的床的女人,我是不是第一个?”

知道她是在回敬他当年的警告,黎舒河哭笑不得,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宠溺,“睚眦必报。”

“哼,这是你瞧不起我的代价。”

“我从来没有瞧不起你,能到今天这一步,没有人有任何理由可以瞧不起你。”

“那我可以知道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喜欢我的?”王佳雨捉住黎舒河的手指,一根根地玩着。

“不知道。”

“…骗人!”

“真的不知道。”

“哼哼。”

黎舒河伸手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比我意识到的要早一点,比我猜想的要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