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从一开始的不习惯,打心里抗拒,渐渐的学会了适应,与他之间倒是有了几分相敬如宾的气氛。

只是,外表上的相敬如宾,却改变不了心里的隔阂。

莲儿的死,她中的毒,还有他夜夜都是哄完了另一个女人,才来她这里。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隔膜。

还记得,莲儿刚被罚进浣衣局那会儿,宫中的女人们都嫉妒红了眼睛,以为皇帝对她的宠爱,已经超过了翘璃韵。

可是,事实却是,他再次利用了她。

到底有哪一次,他待她的好,不是利用?

她心里越发的悲凉,刚刚卸下一点的心防,再次高高竖起,变得远比之前,更加的小心翼翼,犹如惊弓之鸟。

夜里,他睡了,算看着他的睡颜,在心里偷偷的问:“凌灏离,这一次,你又想利用我做些什么?”

053 炽吻,许她孩子

他的睡颜很恬静,白日里的冷硬,此刻已经完全褪去。

嘶禁看得出了神,下意识的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指腹顺着他脸部的线条滑过,最后落到他薄削的唇瓣上,点点凉意,渗透了她的指尖。

她忽然便想起了“薄凉”这个词,觉得再适合他不过。

她正出神,他的唇瓣却忽然微启,将她的指尖含入口中。

她一惊,下意识的往后缩去,却被他的长臂勾住,动弹不得。

他在她的手指上轻咬一口,才许她抽回手指。

只是,还不待她松一口气,他的俊脸便已经在她的眼前渐渐放大。

“别…”她紧张的用手抵住他的胸膛,想要阻止他的靠近。

“朕问过郁医女,她说可以了。”他握住她的手,哑声解释。

“皇上问过她?”颜若歆呢喃一声,忽然想起这几日郁采珍给她送药时,再也没有提过拿不到药材的事情。

“歆儿,让朕给你一个孩子。”他磁性的声音,带着蛊惑,显然并不想在这时,回答她的问题。

她因他的一句话,瞬间红了脸,心跳快得乱了节奏。

他的喉结,艰涩的滚动了下,趁她愣神的功夫,扯下她抵在他胸口上的柔荑,便吻了上去。

他微凉的唇,贴上她的樱唇时,她的大脑,瞬间空白一片,耳边却不停的回响着一道声音,“歆儿,让朕给你一个孩子。”

孩子?他们真的可以有一个孩子吗?

她心里仍在挣扎,他却已经不给她半分迟疑的机会。

他的吻,如疾风骤雨,扫走她的意识,夺去她的呼吸,让她毫无抵抗之力。

下一瞬,他的大掌,已经顺着她的领口而下,准确的擒住她的一侧柔软,用带着薄茧的指腹,在那顶端的红樱上,轻轻的摩擦起来…

“呃…”她蓦地瞠大双眸,暧昧的音,从两人的唇缝间泻出时,一股电流,瞬间窜遍她的四肢百骸。

(凌灏离这次能不能成功的吃到歆儿呢?嘿嘿)

—————————————满城烟火 作品—————————————

第四卷

001 贪欢,春光乍现

颜若歆初经人事,哪里经得起凌灏离这个情场老手的抚弄。

没多久,她原本僵硬的身子,已经软在了他的怀中…

理智渐渐游走,情绪虽仍在挣扎,仍在抗拒,但心底的某一处,却已经沉溺。

不是贪欢,只因那一处,藏着对他的爱恋。

他的舌,霸道的扫过她口中的每一处甜美,如王者一般,宣誓她的所属。

握着她柔软的大掌,缓缓在她的身上游走,滑上她圆润的肩膀,再顺着她纤细的手臂,渐渐下滑。

她的里衣,随着他的动作滑落,露出内里绯红色的肚兜来。

唇齿间极致的缠绵,在她就快要溺死在这吻中时,他才放开她的唇,将已经有了温度的唇瓣,落在她的下巴上,再游移到她的脖颈间。

“凌灏离…”她动了动唇瓣,声音嘶哑,带着浓烈的情欲味道。

他的唇,在她的脖颈上,留下属于他的烙印,才游移到她耳边,哑声哄道:“歆儿,叫离…”

“不…”她固执的回他,打心里抵触这个称呼。

“你不乖”他佯怒,坏心的咬了咬她的耳垂,一股电流顿时窜起,微抬下巴,身子绷得直直的。

他唇角微扬,眼中一抹得意闪过,怀中女人最敏感的地方,他可算是确定了。

在顺上游走的手,缓缓上移,勾住她后颈处的肚兜带,向上一挑,两条绯红色的带子,从他手上滑落,松垮的搭在她的肩头,春光乍现。

他的掌,再次游移到他的胸前,在她身侧完美的线条上,轻轻的滑动。

“歆儿,乖不乖?”他忍下体内的躁动,执着的想要听她亲昵的唤他一声。

嘶他折腾的娇喘连连,就是不肯开口。

颜若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知道他每夜来的时候,都是从翘璃韵那里过来,都忍下了。

可唯独就是一个称呼,她就是忍不下,不想同翘璃韵一样的唤他“离”。

嘶开口,他便折磨她,在她身上各处点火。

她娇弱的身子,一阵战栗后,她费力的按住他的手,定定凝着他的眸子里欧,盈着水雾。

“歆儿,只要你叫一声,朕便立刻满足你。”他的长指在她的唇瓣上,轻轻的滑动着,坏心的笑着,声线哑哑的诱哄着。

颜若歆轻喘着,呼吸凌乱,身体里好似有股火苗在乱窜,急于排解。

她的唇瓣动了动,气恼的发出低低的音,“阿离”

那声“离”,她执拗着不想叫,身子又经不起他的撩拨,便从口中冒出了“阿离”两个字。

没有过多的思考,好似这便应该是属于他们之间的称呼。

他在她身上游走的手,蓦地顿住,唇角的笑意亦瞬间僵住。

还不待她多做反应,他唇角的弧度已经向上拉升,却带着彻骨的寒。

“谁准你这么叫朕?”他原本抚在绥膀的大掌,忽然卡上她的脖颈,紧紧盯着她的眸子里,瞬间结了冰,将他眼中真实的情绪保护了起来。

她身子里的情~潮,因他太过突然的反应,瞬间四处散去。

她惊恐的看着他,被他掐得呼吸越发困难,她发现他卡在吮颈上的大掌,竟是微微颤抖着的。

她心尖狠狠的一痛,抬手握住他的手腕,费力的出声,“阿离,是我,我是歆儿…”

如果“阿离”两个字是他的伤,那她愿意为他赌一次,治愈他心头那块见不得光的伤。

他眸色微闪,眼中的怒意,顿时更胜,手上越加用力。

“阿离,放手,我是歆儿…”她明明已经喘息困难,大脑渐渐缺氧,却强自勾起唇角,看着他的眼中,尽是柔和。

他掐在吮颈上的手,越发的颤抖起来,在眸子里的冰面出现裂痕的时候,他猛地收手,挥起幔帐,绝尘而去…

她抚着发麻的脖颈,被他扬起的幔帐,还在眼前起起落落,门口处却已经传来“嘭”的一声。

她一激灵,拢着里衣,从床上爬起,赤着脚,才一下床,孙公公便奔了进来,去取挂在床侧的龙袍。

她什么都顾不上的奔出了内室时,却连他的背影都没有看到,只余门板在她的视线中,不停的晃动着,发出碾人心扉的“吱呀”声。

孙公公同情的看她一眼,手里捧着凌灏离的龙袍,也迅速消失在了绯烟宫。

她攥着胸襟的手,不停的收紧,心里一阵的抽筋,疼了起来。

“阿离…”她轻念着这两个字,心里的痛随之又重了些。

她莫名的感同深受,好似看到了他心里的疼。

他这般急着离开,该是害怕他心中的痛意,再也藏不住吧!

只是,阿离,谁让你如此痛?

她走到软榻旁,无力的靠在上边,用手挡在眼睛上,反反复复的想着心里的那个疑问,一夜无眠。

————————————满城烟火 作品————————————

天色破晓时,青巧和苏姑姑脸色都有些沉重的在门外叫起。

关于昨夜的事情,她们一大早便听守夜的小太监说了。

只是,两人均不解,这些日子以来,两人之间的感情,明明已经在缓和了。

虽然面上没有什么互动,但,看凌灏离夜夜过来,便足以证明一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皇帝摔门而去?

带着诸多疑问进门时,两人便见颜若歆只着一件里衣,脸色惨白的靠在软榻上,还时不时的轻咳着。

“青巧,去请郁医女。”苏姑姑对青巧交代了句,又对两个端着洗漱用具的宫人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娘娘身子不好,让她再休息会儿。”

“是,姑姑。”宫人们鱼贯的退了下去,苏姑姑才走到颜若歆的近前,温声劝道:“娘娘,到床上休息吧!”

颜若歆缓缓睁空着眼,声音嘶哑的问苏姑姑,“姑姑,以前有人唤过皇上‘阿离’吗?”

苏姑姑眼中的神色微窒,不答反问,“娘娘昨夜这般唤皇上了?”

虽在问,但语气里的肯定,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

“本宫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颜若歆想要从床上站起,眼前却一阵眩晕,身子不稳的晃了晃。

“娘娘”苏姑姑手疾眼快的扶住她,叹了声,“皇上五岁那年,老奴只是无意中,听一个女子这般唤过他。而当时,皇上追着那女子,一直在喊‘娘’。皇上跑得太急,从高台上摔下,当场便摔断了腿。可是,即便如此,那女子还是头都没回的走了。当晚,皇上就发了高烧,险些丧命。而从那之后,皇上的性子纠就一天比一天冷。特别是先皇去世后,老奴就没再见皇上真心的笑过。”

颜若歆的眼前不停的浮现,苏姑姑口中所述的场景。

对于亲情,她至少还能心存幻想,可他却只能面对现实。

嘶懂,到底是怎样的原因,能让一个当娘的人,这般对自己的儿子。

难怪,那一日,说起亲情时,他会那般的激动。

若是她同他的遭遇一样,她怕是也不会再心心念念的想要寻找爹娘了吧!

“这事当年只有先皇和老奴知道,别人都以为皇上是自己贪玩,不慎跌落。而从那夜后,改变的不只是皇上,便连先皇也变得越发暴戾,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整日缠绵于病榻。”苏姑姑眼眶微湿,唇瓣轻轻的颤抖了起来,“先皇驾崩那年,还在壮年。”

“苏姑姑心里的那个人,是先皇,对吗?”颜若歆定定的看着她,无意揭开苏姑姑心里的伤,只是不想看她压抑的痛。

有的时候,爱上一个不爱自己,远没有一生都无法言说自己的爱,要痛…

冰凉的夜,一个人面对孤单时,没来得及言一声“爱”的悔恨,定会像潮水一般,将人吞噬吧!

嘶禁愣了愣,自己怎么会忽然想到了这些?

是对苏姑姑的体谅,还是感同身受?

“娘娘,请不要污了先皇的名声。”苏姑姑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眼中的水雾越聚越多。

颜若歆从没有想过,有一日会看到苏姑姑这般激动。

她的话,不禁让她为之心酸,终是没有再开口。

每个人爱的方式都不同,嘶能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

更何况,苏姑姑爱的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说再多,也只是枉然。

两人都不再开口,屋子里这会儿只余颜若歆一个人轻咳嗽声。即便,她控制着,却还是一下接一下,咳得她心里烦躁。

过了不多时,青巧领着郁采珍从门外走了进来,而苏姑姑早已经恢复了她平日淡定的神色,不漏一点刚刚激动的痕迹。

“见过娘娘”郁采珍一欠身。

“郁医女,不必多礼了。”颜若歆嗓音嘶哑,微弱的又对青巧和苏姑姑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留郁医女一人便可。”

“是”两人领命退了下去,郁采珍才上前为颜若歆把脉。

她的手,刚一搭在她的脉搏上,便是一皱眉。

“怎么?本宫的身子很糟糕?”颜若歆淡淡一笑,不以为然的问道。

“娘娘的余毒未消,身子本就弱,这会儿又染了风寒,若是不好好将养着,只怕会落下病根。”郁采珍谨慎的回道。

“没事,死不了便好。”颜若歆不在乎的回了句,顿了顿,才犹豫着开口问道:“皇上问过你,本宫的病情?”

“是,前些日子问过。”郁采珍点点头,“但,皇上说这事不用告诉娘娘,奴婢才没有说。”

“咳咳咳”颜若歆又咳了好一会儿,才气息羸弱的回她,“本宫知道,不怪你。”

“皇上知道娘娘的病情后,派人送来了很多珍稀的药材。”

“是吗?”颜若歆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想来都是翘璃韵用剩下的吧!

“依奴婢看,那些药材并非太医院能有的。”郁采珍似乎懂了她的心思。

“不是太医院的?”颜若歆也是一愣,立刻追问,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紧张。

“奴婢以前听太医院的太医说过,像这种特别珍贵的药材,都是珍藏皇宫珍宝阁中的。除太后和皇上以后,谁都没有权利动用。”

郁采珍看到这些药材的时候,真的很惊喜,她行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珍贵的药材。

颜若歆心里一动,却随即沉淀。

“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郁采珍微一犹豫,本还想说些什么,但碍于主仆有别,还是没有开口,转身退了出去。

室内一时间陷入了静寂,但颜若歆的心,却再也没有办法平静了。

宫里的人,谁都知道,珍宝阁的药材都是世上绝无仅有的,要留给帝后,以备不时之需。

是以,在翘璃韵病了的时候,凌灏离将太医院的药材都搬了去,已经是天大的恩赐,无尚的荣宠。

那如今,他对她如此,算什么?

因为愧疚吗?

她怎么会忘记,他正一心包庇着那个害得她大出血,不能生育的人。

他以为他这么做,算会感谢他了吗?算会原谅那个人了吗?

她虽不是什么险恶之人,但她也不是什么大慈大悲的菩萨,她普渡不了众人,更无法原谅那个断了她所有希望的人。

随着她的情绪越加激动,她咳得也越发厉害了起来,一声接一声,似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一般。

青巧在门外听到声音,快步冲了进来,将桌上的茶水递给她,“娘娘,喝点水。”

颜若歆颤抖着手,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杯,压了压嗓子里的痒意,才好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