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侵蚀慢慢侵噬着她的理智,视线开始被雾气模糊。

趁他离开的那一刻,苏琬凭着紧存的理智往后退去,却退无可退,只能攀在他的身上,无措地道:“王、王爷。此处是佛门重地,别、别这样…”

沈桓嗤笑一声,道:“佛门重地又如何了,在本王眼中什么都不是。”想到什么,他又道,“碗碗,你唤我什么?怎么不唤本王名讳了,嗯?”

说着,又惩罚般咬了她一下。

“沈桓!”苏琬忍不住气恼地道,“你到底是想见我,还是想轻薄我!”

沈桓道:“都是。”

苏琬:“…”

脸皮如此厚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可即使是这样,她仍然拿他没辙。

原以为再见他时,她心中的结也会迎刃而解。

可此番见着了他,她的郁结之感反而加深了,那些她无法掌控的情绪,在见到他时,全部宣泄了出来——心中还有种怪异的感觉在捣乱。

“王爷,半月后生辰宴是怎么一回事?”想起一事,她撇过脸,有些忸怩地问道,“我怎么听说,皇上要为王爷挑选正妃的意思。”

沈桓却笑了一声,将额头抵到她的额上,问:“碗碗,你这是吃味了?”

苏琬不语。

沈桓接着道:“没有人可以逼迫本王做任何本王不愿的事情。本王已将紫玉佩给了你,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说着,他话锋一转,突然问,“倒是碗碗,本王生辰那天,想好要送什么给我了吗?”

沈桓修长的手指在苏琬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缓缓勾起了唇角,道:“若是想不到也没关系,把你整个人送给我便好,本王不介意提前收了礼。”

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苏琬又羞又恼,盈满了气愤的眼睛瞪向沈桓:“你…”

那微弱的烛光铺在她的脸上,带出珍珠般莹润的光辉,也将她长长的睫毛染上一层淡色,两片粉色的嘴唇只是看着就觉得无比柔软。

沈桓眸色微深,道:“时辰尚早,不如我们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

“什唔——”

苏琬来不及将话说完,只觉得嘴上凉意触及,唇已被牢牢封住。

那一声惊呼消失与两人的唇齿之间。

什么更有意义的事情!

这话听着一本正经,说得也冠冕堂皇,可当真是无耻极了。

苏琬气得伸手捶打他,但他一把握住,乘虚而入。

沈桓顺势将苏琬拉入了怀中,双手环住她的腰,熟络地长驱直入,在她的城池中啃噬着,肆意掠夺她的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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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057提醒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她的城池彻底攻略。

苏琬越是反抗,那吻来得越是激烈。

她完全不是沈桓的对手。

嫣红渐渐从耳根漫到脸上,她心中又羞又恼。但有过之前的几次经验,她知道挣扎反抗只是徒劳无功,索性自暴自弃。

察觉到她停止了反抗,沈桓似是很不习惯这般听话的她。搜刮的动作缓慢了下来,他稍微退出了一些,试探地舔舐她的唇瓣,重复不断地玩弄。

唇上带出的湿润感让苏琬极不舒服,她下意识往后退去,可惜沈桓察觉到她的意图,搂着她的腰的力道微微一收,她便被迫迎合向她。

他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不悦地道:“不准逃。”

苏琬吃痛,盈满水光的黑眸中漫上一层愠色。他的霸道当真让她气着了!明明是他厚颜无耻,怎么说得,是她不对一般?

微微走神的片刻,沈桓已卷住她的舌尖,带起一片酥`麻的感觉。

苏琬身体微颤,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贴到他的身上,迎合向他,无措地任由着他索取。

沈桓眸色渐深,他的吻变得炽热变得汹涌,苏琬觉得自己像是滔滔江水上的一叶扁舟,渐渐沉沦在他的侵略之下,靠不了岸。

待苏琬回过神来时,她已被沈桓抱到一旁的床榻上。

两人身上的衣衫依旧完好,可是她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这个姿势看来…极是羞人。

苏琬爬了起来,想退到一旁,但沈桓始终不肯放手,稍微用力,便将她拉了回来。苏琬也无力再挣扎,靠在他的胸膛前,娇喘连连。

她抬头瞪他一眼,道:“沈桓,你够了没有!”

沈桓贴着苏琬温热的脸颊,轻声呢喃道:“不够,怎么都不够。”

苏琬哼了一声,道:“你小时候,比现在可爱多了。”

沈桓眸色微沉,握住她的手,道:“碗碗,你果然记得那时候的事情。”

苏琬一僵,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转移话题道:“别这样…在这里会被人发现。”声音混上了一丝微颤,显得欲盖弥彰。

沈桓双眉一挑,明知故问:“发现什么?”一顿,他又道,“现在我们这个模样,反倒像是你轻薄了本王多一些。”

苏琬脸色也随着身体一同僵住了,瞪向他时,恰恰瞧见他眼中似笑非笑的神色。

沈桓这人,当真是不要脸极了。

“放心吧,这里是灵觉寺的禁地,正如你说的佛门重地,外人是不允许进入的。”沈桓搂过她的腰,在她耳边落下一吻,“本王早已安排妥当,没有人会发现我们。”

苏琬疑惑地看向他,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灵觉寺在大盛朝的地位超然,相当于护国寺的存在,历朝的皇帝对灵觉寺都是敬重三分。灵觉寺自诩清静之地,只顺应天命,就连皇帝的命令,都未必听从。

可是沈桓,是怎么说服灵觉寺,进入到禁地之中的?

沈桓问:“你是指什么?”

苏琬怀疑地问:“九厹大师,是你的人?”

“碗碗,本王还没有厉害到有回溯时光的本事。”沈桓在她耳边说道,“更何况,本王不是通过你,才结识了九厹大师吗?”

苏琬一噎,只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如果知道他这般无耻,她当初也不会救下他了!

沈桓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只觉得她可爱极了。出乎意料地,他没有更进一步,而是松开了她,愉悦地勾了勾唇,低声道:“今日暂且放过你,日后本王一定会讨要回来。”

大流氓!

苏琬腹诽,瞪他一眼后,立刻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却不知道是否她的动作压着了他的伤口,沈桓微微蹙了一下眉,但转瞬即逝,他的神色很快恢复如常。

苏琬注意到他的容色变化,问:“你的伤…好了吗?”

“都好了。”沈桓起身,淡道,“没事,不用担心。”

“说谎。”苏琬上前,将他的外袍拉了下来,果然看见白色的里衣又被鲜血染红了一片,忍不住皱眉,“上次的伤口都裂开了,王爷怎么这般不懂得爱惜自己?”

“有碗碗爱惜我就够了。”沈桓握住她的手,挑起一抹笑,轻声道,“你心里能在乎我,本王很高兴。”

苏琬转过头去,脸色红透:“谁、谁在乎你了!”

沈桓漫不经心地拉上衣袍,道:“碗碗,你再这般勾引本王,本王会把持不住的。”

这人!苏琬忍耐着瞪他的冲动,微微咬了咬唇,道,“这次前来,不仅仅是我一人,还有寄住在苏府上的表妹。若是久了,恐怕会让她生疑。”

她说着,便要往外面走去。

“碗碗。”沈桓却拉住了她的手,道,“记住本王的礼物。”

苏琬只想着尽快离开,哪还来得及注意他说的是什么,只胡乱点了一下头,便离开了禅房。

瞧见苏琬从禅房中出来,在外等候多时的墨衣脸露喜色,立刻迎了上前,却在看到沈桓时愣住了。

她惊诧地问:“姑娘,你怎么会与王爷…”

沈桓冷冷地看向了她,目光不善:“怎么?本王受九厹大师邀请来到此地,莫非还要向你一个奴婢报备?”

森然的冷意扑面而来,墨衣浑身一僵,顿觉被一条阴狠的毒蛇缠上了一般,那阴冷的眼神让她浑身冰冷。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生怕沈桓因为自己的失言而责怪苏琬,连忙扑通一下跪倒地上,颤抖道:“奴婢不敢,请王爷恕罪。”

见他吓着自己的丫鬟,苏琬不由瞪他一眼,上前将墨衣扶了起来,道:“墨衣,你不必担心。我在里头迷路了,多亏了王爷带我出来。”

沈桓没再理会两人,径自离去,仿佛与苏琬只是偶尔遇见的陌路人。只是从她身后经过时,他却用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说了一句:“小心你那个表妹。”

什么?

苏琬一怔,待她回过头,沈桓已经走远。

“姑娘,你没事吧?”

等沈桓走远后,墨衣才敢从地上起来,看着苏琬担忧地问。

苏琬摇了摇头,道:“我无事,我们出去吧,别让玉柔表妹等急了。”

两人往灵觉寺的外殿走去,还未走到时,便听见墨荷的一声惊呼——

“小姐!”

随之传来的是一个着急的男声:“玉柔,你怎么了?”

苏琬与墨衣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寻了过去,方才看见,除了周玉柔和她的丫鬟墨荷外,在场的还有靖安王世子。

周玉柔似是发了急疾,正倒在靖安王世子的怀中,神色痛苦。

苏琬大吃一惊,连忙快步上前,唤了周玉柔一声:“玉柔表妹?你怎么了?”

“我…”周玉柔捂住腹部,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上滚下,小脸苍白一片,似是剧痛难忍,“痛…”

靖安王世子抱着周玉柔,急切地问:“是腹痛吗?你家小姐之前可吃过什么东西?”

墨荷抬眸看了苏琬一眼,有些无措地道:“小姐来时,只吃了琬姑娘给小姐的糕点…上次也…”

她声音小了,低下头去。

未等苏琬开口,靖安王世子便怒瞪向苏琬,厉声质问道:“果然是你!你对玉柔做了什么!”

周玉柔连忙握住了他的手,喘着气,吃力地道:“不是…”

靖安王世子朝墨荷喝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是。”墨荷应了下来,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周玉柔汗如雨下,但仍然拉着靖安王世子的衣袖,费劲地解释:“世子,这…这与琬表姐无关,请别…”

靖安王世子紧抱着她,一脸心疼地安抚她道:“玉柔,你别帮她说话了。别怕,我是不会让她伤害你的。”

周玉柔着急地摇了摇头,却终是忍受不了疼痛的折磨,晕了过去。

“玉柔!”

“玉柔表妹…”苏琬正要上前,忽地想起沈桓提醒她的话,脚步猛地顿住。

——“小心你的那个表妹。”

沈桓没有理由,会无缘无故地对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苏琬的迟疑,落入了靖安王世子的眼中,便成了心虚的举动。

他看向她的眼神变得凌厉:“果然正如妹妹说的那样,你的心肠是如此歹毒!连玉柔这样一个孤苦伶仃的弱女子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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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068顶替

未等苏琬开口,墨衣已站了出来,为她抱打不平:“我家姑娘明明什么也没做,世子为何要诬蔑我家姑娘!”

靖安王世子冷笑一声,道:“她三番四次欺负玉柔,是本世子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

他将目光转向了苏琬,眼里有冷光:“还有狩猎场的事,本世子还未来得及与你算账!我妹妹在狩猎场的时候,明明说过要去找你道歉的。你与妹妹积怨已深,是不是趁机害了她的性命?!”

这真是越说越过份了,即使苏琬再有涵养,面对靖安王世子咄咄逼人的质问,也不由怒火中烧:“世子,请慎言!我与玲慧郡主不过有过几面之缘,也不至于到害人性命的地步,世子仅凭着片面之词,便将这污水泼到我的身上,是否太过份了呢?”

靖安王世子将昏迷过去的周玉柔抱起,面色发沉。

“你不承认也没有所谓,但你每一个字,本世子都不会相信。”他再抬眸看向苏琬,眸光冷寒,宛若刀锋凌厉从苏琬身上刮过,“千万别让本世子找到你的把柄,若是让我发现妹妹遇害的事情与你有关,本世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不等苏琬有所回应,他语气冰冷地留下一句话,便抱着周玉柔大步离去了。

周玉柔宛若陷入了噩梦中,浑身不断冒出汗水,难受的在床上翻滚着。

她猛地睁开眼睛,双眼失神地看着顶上的帷帐,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如此陌生,一阵戳刺碾压的疼痛袭来。

她微喘着闭紧双眼躺在床上,心里叹了口气。

每日每夜,她都做着同一个噩梦,反反复复,无法停止。

正月初一,本该是家家团圆的日子,衡州周府却笼罩满悲伤的气氛。

漫天的大雪模糊了天地,周玉柔一身缟素,跪在双亲的灵前,小脸被冻得发青,但她依旧毫无察觉。

墨荷跪在她的身旁,哭肿了双眼:“小姐…”

巨大的噩耗几乎将周玉柔压垮。

幼失怙恃,她不得不变卖家当,带着墨荷前往上京投靠远亲。

可她与墨荷不过是弱质女流,在抵达上京城时,她们遭遇到登徒子的调戏,幸得被一位蓝衫公子所救。

几名登徒子出言不逊,却很快被蓝衫公子打趴在地。

周玉柔想要感谢他时,他却已经走远了。她只能将这份恩情,默默埋藏在心底,却不想会渐渐发酵成爱意。

此后,她投靠了端郡王府。

苏家的人待她极好,端郡王府的琬姑娘虽在娇宠中长大,但待人和气。苏琬怜惜她孤苦伶仃,对她很是照顾,有什么也会与她分享。

可是,周玉柔却始终对她喜欢不起来,每每看着她,她就会觉得不甘。

为什么她能够一直泡在蜜罐中,如此无忧无虑?

苏琬性子活泼,在上京贵女当中极受欢迎,求亲的人家也几乎踏破苏府的门槛。而每回与苏琬在一起,周玉柔就只能默默地站在角落里,给她当配衬的绿叶。

只是周玉柔没有想到,会在一次宴会上,再次遇到他——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他是高高在上的靖安王府的世子。

周玉柔的心弦被拨乱了,她春心萌动,几番尝试与他搭话。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却是晴天霹雳。

他远远看见苏琬射箭的背影,被她的英姿打动,对她一见倾心。

周玉柔知道此事后,只觉得满嘴的苦涩,心中对苏琬的嫉妒破牙而出,疯狂生长。

嫉妒冲破了头脑,她忍不住换掉了苏琬的弓箭,让她的箭差点伤到了他人——

她心里自然是懊悔万分,也不知道当时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尽管苏琬不知此事是她所为,但她的举动自是落入了靖安王世子的眼中,于是,她便成了他眼中心肠狠毒的女人。

之后,她随同苏琬到灵觉寺上香,又一次遇到靖安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