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黑雾一起,黑龙不见了,涅容止站在了凤芷楼的身后,双臂环着芷楼的腰身,将她亲昵地抱在怀中。

“不仅仅我是龙,和你成亲的楚墨殇也是龙,都是喜欢你的龙。”

“龙?”

虽然已经猜到了,可此话从涅容止的嘴里说出来,凤芷楼仍旧难以接受,她转过身,一把将涅容止推了出去,连连退出了好几步,站定身型后,才冷眼地看向了涅容止。

“他是什么,用不着你说,你赶紧滚开!”

凤芷楼对涅容止没什么好印象,他轻浮浪荡,就算是龙,也是条恶龙,心地太坏,太阴险。

“滚?”

涅容止走上了一步,突然邪魅地笑了起来:“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恶龙,妖怪!”凤芷楼大声地说。

妖怪,堂堂的一条英俊绝伦,神武无敌的圣龙,竟然被凤家庄的七小姐称呼为妖怪?涅容止皱起了眉头,他长这么大,头一次听到有人叫龙为妖怪?

143:龙帝继承人

涅容止的表情十分丰富,尴尬,无语,良久才开口说话。

“我不是妖怪,如果我是妖怪,楚墨殇也是妖怪,因为我们是兄弟,我是他的二弟。”

二弟?

如果说刚才涅容止的话让凤芷楼感到吃惊,现在的这句话更是让人无法接受,他怎么会是楚墨殇的弟弟?

凤芷楼怎能忘记,在夺命崖下,楚墨殇受伤严重、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涅容止驱动着黑雾突然出现,他不但不施手救自己的哥哥,反而要伺机加害于他?当时凤芷楼还当他是楚墨殇的仇敌。

兄弟?这算什么兄弟?

“你胡说。”凤芷楼不肯相信。

涅容止眯着眼睛,注意到了凤芷楼眼中的疑惑,嘿嘿一笑,继续说。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龙不为己,反不如人,龙的最高境界,就是龙帝,从出生,每个龙子都为这个目标不懈努力,涅容止是,楚墨殇也是,可他依仗自己是长子的优势,自持天生慧骨,成为了龙帝的继承人,可只要他没踏上龙帝之位,我们兄弟每个人就都还有机会,兄弟和对手,不过是概念的差异而已,没有他,一切都是我的。”

涅容止说话的过程中,目光一直在芷楼的身上转悠着,似乎想在她的身上看出什么一样,接着他邪魅冷笑。

“为了这个目标,我们都在努力,甚至不择手段,就好象他接近你,和你成亲不过是利用你而已。”

利用?凤芷楼稍稍蹙眉,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利用,楚墨殇真的利用了她吗?

涅容止凑近了一步,脸上渗透出阴霾的雾气来。

“你到现在还相信,他和成亲,是因为喜欢你?报答你?”

“我,我不信你。”

芷楼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涅容止之间的距离,他的样子实在险恶,让芷楼很难将他和高尚神圣的龙联想在一起。

“你该信我,至少我没像他那样,欺骗着你,我什么都告诉了你,甚至我的身份。”他盯着她,目光没有移开过。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凤芷楼口避开了这双不怀好意的目光。

“你是九阴之女,天地万物的至阴奇宝,圣地的所有龙子从有了**的那一天开始,都在寻找你,想要夺取你的初/夜,掠走你的贞血,这些蠢蠢欲动的龙中,包括你自认清高孤傲的谦谦君子楚墨殇,说实话,老天对他真的不错,让他得偿所愿,见到了你。”

涅容止迈动着步子,雾气一团团在他周围飘荡着,凤芷楼听着他的话,心里一阵阵发冷,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楚墨殇一直在处心积虑地寻找九阴之女吗?她不过是他的囊中之物而已。

“他答应和你成亲,其一是解毒,其二就是为了增强功力,你这个傻乎乎的女人,却心甘情愿和他配合,愚蠢到了让人想大笑的地步,可你知道吗?他的心里没有你,他喜欢的是离洛公主,圣地的龙子都梦想能后和她双宿双飞的女人。”

涅容止眸光向往地看向了书库的窗口,赞叹着。

“她就好像是一朵白莲花,纯洁无暇,晶莹如雪,美艳不可方物,她的身体留着盘古的血,只有娶了她的龙子,才能成为龙帝,试想,楚墨殇就算得到了你的身体,初/夜之血,又能怎样?他不会要你的,他只想利用你,玩弄你。。。。。。”

“够了!”

凤芷楼的手在颤抖,心在痛楚,手里的“龙经”掉落了下去。

那本龙经还不等碰到地面,就飞了起来,重新放置在了顶棚的书架里,抬头的时候,凤芷楼看见房梁的角落里,混宝隐藏在那里,虽然它十分畏惧黑龙,却仍旧不肯独自逃走。

看着混宝关切紧张的眼神,凤芷楼突然发觉,不管楚墨殇如何优秀,威武,都不及混宝这样一个小妖兽这样不离不弃。

曾经想和离洛公主一争高下的想法没有了,她还是凤家庄与世无争的凤七小姐,此次来武京,投奔的是一个不存在的男人。

“想当龙帝,只能和盘古的女后裔成亲,凤七小姐,你还是醒醒。”涅容止的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却已经疏远,淡然。

凤芷楼将目光收回,看向了涅容止。

“你跑来这里,就是想说这些?打击我,刺激我?”

“我只想关心你。”他微笑着,不得不承认,虽然涅容止险恶无比,他看起来,仍旧是一个英俊的男人。

涅容止的关心两个字,让芷楼忍不住笑了,他这是关心她?听起来更像是挑拨离间,其实他还不理解实情,凤七小姐和楚墨殇之间已经没什么好挑拨的了。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你还是关心一下你的离洛公主,赢得她的心,你还有机会成为龙帝。”

此时,凤芷楼才想明白,他为何像一个跟屁虫一样跟在离洛公主的身后,原来是心存不轨,想捕获离洛公主的芳心,只要楚墨殇无法和离洛公主成亲,就不可能成为圣地的帝王。

“真是个聪明的女子,事实上,我一直在努力,早早就将你和楚墨殇成亲的事实告诉了离洛公主,现在她的心里,应该有一个阴影了。”

“那不是事实,你不能这么和离洛公主说,我和楚墨殇成亲,都是事先约定好的,假的。”

凤芷楼气恼地瞪视着他,想不到他这么卑鄙,竟然想破坏离洛公主和楚墨殇的感情。

“假的?”

涅容止哈哈大笑了起来,说:“如果他没对你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情,他的阳毒怎么可能解了?假的,还是真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你敢说,你的守宫砂还在吗?”

“你?”凤芷楼的脸红了。

“啧啧啧。。。。。。”

涅容止摇头大笑了起来,一副怜惜的模样:“听听,到现在这种地步,你还在袒护楚墨殇,他占有了你,又抛弃了你,你竟然还替他说话,女人啊女人,实在是可怜又可悲的动物,让人难以捉摸。”

涅容止的话,让芷楼的脸红了之后又白了。

144:太子有请

凤芷楼虽然心里在排斥,可无形中,还在替楚墨殇担忧,担心他因为凤家庄的事情,影响他和离洛公主的婚事。

也许此时,凤七小姐更应该做的是,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可她实在愚蠢,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芷楼扬起了下巴,摆出了清高傲人的态度,她是人,不是龙,所以自然没龙那么无耻。

“看来什么圣地之龙,也不过如此,不但要伤害自己的哥哥,连哥哥的女人也抢,就算寻常百姓,也不会做出这等无耻的事来,我说你是妖怪,恶龙,一点都不为过。”

凤芷楼的这番话之后,涅容止的脸都青了,骄傲的龙,终于骄傲不起来了。

“我这么说,也是为你好,凤芷楼,你可别被楚墨殇骗了一次,又一次。”

“谢谢你的关心。”

凤芷楼不想和他再多说什么了,举步朝书库的外面走去,经过涅容止的身边时,她停住了步子,转眸看向了他。

“请你代芷楼转达公主,我认识的楚公子不是龙子,他只是个生意人,所以还请她安下心来,等着成亲,如果你还想制造事端,我会亲自和离洛公主当面讲清楚。”说完,凤芷楼昂首挺胸地推开了书库的门。

涅容止还站在那里,望着凤七小姐的背影。

“你成全他,可他对你做了什么?真是个白痴女人。”

他气恼地扔下了这句话,化作一缕黑雾,从书库的窗口飞荡了出来。

凤芷楼轻轻地推上了藏书阁的门,站在了门外,抬头天空,黑雾在慢慢飘散,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仍旧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涅容止是一条巨大的黑龙。

混宝轻轻地拽了一下芷楼的衣裙,低声说。

“主人,我早就见过他,是条凶狠的黑龙,很多妖兽都被他控制了。”

“他控制妖兽做什么?”凤芷楼奇怪地问。

“不知道啊,他杀了不少妖兽,将大家震慑了,很多妖兽都必须听他的,不然就杀,我很害怕他…”

混宝的耳朵又耷拉了下来,这就是他害怕涅容止的原因,他险些死在涅容止的手里,想象一条黑龙在寒潭狂嗖,到现在它还心有余悸。

“还以为龙又多高尚,原来也不过如此。”

凤芷楼鄙夷地哼了一声,混宝见主人这么轻视那龙,还不畏惧龙,更加崇拜她了,耳朵神气地竖立了起来,一步不离地跟着主人,刚才害怕的样子消失不见,走路也昂首挺胸起来。

凤芷楼迈着步子,想着心事,龙经里描述得已经很清楚了,她的肚子里怀着一个三年零六个月才会出生的龙子,按照书里讲述的,普通的堕胎办法对它根本不起作用,也无法将它剥离母体,龙种儿一旦生根,想除去,可就难了。

楚墨殇怎么会这么大意,在她的身体里留下龙种儿?难道他就不怕将来招惹麻烦吗?又或许他在最轻狂的时刻,也没想到龙种儿就这么遗落了。

要当单身妈妈了,凤芷楼长吁短叹起来。

人家单身妈妈领着的是人,她将来拖着一条小龙,想象一下,该是多么滑稽,小家伙应该有龙角?长得像龙?他会不会没有腿,一直在空中漂浮着。

一想到生出的孩子,四不像的样子,凤芷楼就更加沮丧了。

许是心事太重,走得迷迷糊糊,本要回武者院的,却不知不觉走到了皇城的武场之前,还不等芷楼回过神来,只听“噗”的一声,她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眼眸也睁大了,在距离凤芷楼最近的武场上,东夷族的真气高手托钵行满手鲜血,一个活生生的武者被他从中间撕开,他一手握着一般仍在抽动的尸身,面目狰狞。

“我是强者,我要赢了大比武,我要去圣地!”他狂吼着。

凤芷楼看着残忍的托钵行,就这样凶残的家伙也能去圣地,看来圣地表面犹如仙境,境内都是这样人格分裂的人,简直就是地狱。

芷楼心目中的那个白衣翩翩的男子,就是圣地未来的主人。

看台上,顿时几乎鸦雀无声,大家看过昨天的比武,看到被打死的武者,可这样被活生生撕开的,却是第一次,谁能不震惊啊。

“听说这个托钵行只要动手,结果就是将人的身体撕开,生吃心肺,真是疯狂。”有人低声地说着。

这话才落,托钵行竟然掏出了那人的心脏,塞在了嘴里。

噗!

凤芷楼觉得一阵恶心,差点就吐出来了,心下也不觉紧张了起来,如果不巧,自己要和托钵行比试,稍稍有一点的恻隐之心,就会死于他的手下,这厮才不会因为掏出别人的心脏还感到内疚。

所以她必须学会冷酷无情。

“凤七小姐,太子有请。”

就在凤芷楼恶心,难受,冥思如何做到冷酷的时候,一个官装的男子走了过来,这男子的泰然自若,让芷楼实在佩服,他甚至看都没多看台上一眼,对于这种生吃心脏的举动,不为所动,这次的英雄大会的比武,大家都签订了生死状,何种死法,其实真的不重要。

凤芷楼的手仍旧捂着嘴巴,呼吸困难,脸色应该也很难看。

“看来凤七小姐还没什么心里准备,作为武者,看到这种场面,畏惧可是大忌。”从这男人的话语,芷楼能够猜出,他应该是一个顶级武者,只有一个顶级的武者看到这样的场面,才会面色不改,气不喘,心平气和。

看来武京皇城之中,太子的身边,隐藏了不少高手,难怪太子宴敢来武场观战。

“我只是有些不适应。”

凤芷楼深吸了口气,将刚才恐怖的场景硬生生地丢掉了。

“其实凤七小姐作为女子,大可不必参加这样血腥的比武,想解除凤家庄的危难,也许…还有别的办法。”官装男子的话说得很奇怪,好像有什么暗示一样。

芷楼抬眸不解地看向了他,他却笑而不语了。

“太子在舞吟轩等待凤七小姐。”

“哦。”

太子宴不是在看比武吗?怎么有空宣她觐见?

145:舞吟轩袅音

官装男子微微一笑,继续说。

“太子殿下在武京街头和凤七小姐匆匆一面之后,留下腰牌,凤七小姐可知道这腰牌的更深意义?”

“更深意义?”

凤芷楼摸了一下衣袖里的腰牌,这腰牌不就是出入皇城的凭证吗?因为是太子给的,所以有点特权,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意义?莫不是她真的愚钝了,这官装男人明明在屡屡暗示,她如何就是听不懂?

“现在凤七小姐随我来。”

男子没再多做解释,而是将话题岔开,似乎也只想点到为止,至于他所说的更深意义,要靠凤七小姐自己琢磨了,其实,一直以来,芷楼的心思本就简单,懒得琢磨,此时想了几想,还真没明白他暗示的是什么。

跟在了官装男人的身后,他们离开了血腥的武场,两个人一前一后朝舞吟轩走去。

舞吟轩已经离开了武者院规定的范围,凤家庄的七小姐似乎具有比其他武者更多的特权。

舞吟轩建在皇城风雨潭的潭水之上,只有一条独木桥通到岸上,周围景致迷人,芷楼跟在官装男人的身后,眼睛左右看着,时不时的,潭水的水面上,还有红色的鱼儿跃出,一只只蝴蝶在她的肩头上飞舞着,还真是有“舞吟”之意,这名字取得绝妙。

想不到太子还真能忙里偷闲,到这种地方躲清闲来了。

过了独木桥,进入舞吟轩,透过白色的纱帐,凤芷楼发现偌大的空间,似乎只有太子一人,连个侍候的宫娥和宦官也没有,轩内放着几张桃红木的桌子,桌子上摆放着瓜果梨桃,美食和水酒,太子独坐其中,自斟自饮,好不怡情。

太子宴已经换下了黄色的锦袍,太子发冠,穿了那天和芷楼在武京街头初见时的便装,显得比武场里平易近人多了。

凤芷楼对太子的印象颇好,不仅仅是因为他给了她特权的腰牌,还因为太子在街头冒险救了那个妇人,可见他心存侠义,是个好人。

官装男子站在了轩外,低声禀报着。

“殿下,凤七小姐到了。”

“让她进来。”

里面传来了太子的声音,官装男子挑开了轩纱,示意凤芷楼进去。

凤芷楼抬眸看了官装男子一眼,觉得有些奇怪,里面除了太子再没第二个人,她这样进去了,不成了孤男寡女,虽然芷楼不是什么保守的女子,可人家是太子,她是民女,这样进去似乎有些不妥。

“进去。”

官装男子等待着。

凤芷楼尴尬地笑了一下,晓得现在的状况,就算有什么不妥,她也得进去了。

凤七小姐的脚才迈进去,身后的轩纱就放下了,官装男子竟然很快转身沿着独木桥,离开了舞吟轩,这让芷楼的心里更加窘迫了。

现在不但舞吟轩里面只有她和太子两个人,周围也没一个人影了。

难道他们就不怕芷楼突然出手袭击太子吗?当然,凤芷楼不会那么做。

“坐。”

太子端起酒杯,饮了一口,盯着桌面上的一幅画,并没有抬头看进来的女子。

凤芷楼没敢揍得太近,而是在距离太子稍远的位置坐了下来,这时轩纱一动,接着又落了下来,芷楼回眸,却没发现有人进来,应该是隐身的混宝进来了,果然,她的腿上被什么东西蹭了一下,混宝倚在了她脚边。

太子似乎听见了声音,只是抬眸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又低头看画卷了,奇怪了,他叫自己来干什么,就坐在这里发呆?

不过有混宝在,也不算孤男寡女了,凤芷楼的心里倒是放松了许多。

忍了一会儿,凤芷楼终于忍不住了,于是低声开口。

“太子叫芷楼来,不知有何吩咐?”

“听说你的琴艺歌赋不错?”太子放下酒杯,抬起头来,竟然问了这么一句?完全出乎芷楼的意料,他这样叫她来,就是为了这个?

“只是…平时解闷的,一般而已。”

凤芷楼牵强地笑了一下,他这是从哪里听说的,莫不是楚家的人在他面前提及了,这个可能倒是有,武京第一首富,和武京皇城里的官员走得很近,有些话传到太子的耳朵里也很正常。

“弹奏一曲,我听听。”

太子宴指向了旁边的一架古琴,那看起来是一个筝,好像比筝又笑了一些。

在这里,太子的话就是命令,就算凤芷楼才疏学浅,班门弄斧,也得弹奏一曲了,不然他一个不高兴,取消了七小姐的参赛资格就麻烦了。

其实不是凤芷楼的琴艺歌赋厉害,而是他们没听过一些现代词赋,随便一曲,都让他们惊为天籁,可对芷楼来说,却真是小菜一碟。

起身走到了琴的前面坐了下来,手指伸出,一曲并蒂花由指尖流出。

太子宴一边听,一边独饮,偶尔还会瞥目过来,这种雅兴,还真是难得。

潭水清清,纱幔轻拂,鸟儿落在轩外,颔首不肯离去,彩蝶舞动翅膀,盘旋而来,就连经过附近的宫娥和官员,也沉迷驻步。

好听,悦耳。

凤芷楼也惊愕指尖的乐声,怎么比以前精湛了千倍万倍,好像一股真气蕴含在琴弦之上,改变了一把普通琴的音质,这绝对不是一般乐师就可以演奏出来的。

太子宴听着听着,眉头蹙起,心里十分纳闷,他只听说她会歌赋,却不想这般神奇。

一曲终了,凤芷楼仍旧沉醉其中,无数个问号涌现在她的脑海中,她这是怎么了?这还是凤家庄的七小姐吗?不提慧根,不提真气,仅仅这琴艺,就可以堪称一绝了。

“奇…。。你这是哪里学来的?”太子梦醒,放下白玉酒杯,急急问来。

哪里学的?原本就会,只是为什么会弹奏得这么好,太子问她,她还不知道问谁呢。

“这个…随手弹来。”

凤芷楼真不想吹牛啊,可也找不出一个会“并蒂花”的师傅来,绞尽脑汁,还是这个借口好一些。

太子宴的眸光久久地停在了芷楼面颊上,害得凤七小姐羞涩颔首,不明其意,他不是找她来,要听歌赋吗?怎么弹奏完了,却没下文了。

146:两全的办法

足足有十几分钟,太子宴才再次开口了。

“这两天,凤七小姐看了英雄大会的比试,有什么感想?”

“感想?”

太子怎么突然问了这个问题,还能有什么感想,比武场上狠辣,凶残,生命在这个舞台上,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只要本事够大,心够狠,比什么都强。

今日托钵行生吃人心,想必太子已经知道了,为何还有此一问?

“说说看。”太子宴端起酒杯,送到了唇边,目光还停留在凤芷楼的面颊上,等待她说说这两天观战的感受。

“这些武者为了取胜,为了圣地,将生命看作儿戏,芷楼没有一颗凶狠的心,怕在武场,不是技不如人,而是无法下了狠手。”凤芷楼回答。

“没想过什么退路吗?”太子又问。

退路,什么退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还有什么退路可言,为了凤家庄,凤芷楼豁出去了。

“为了凤家庄上上下下,凤芷楼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就算武场危险,芷楼也不会退缩,至于结果,就看我们凤家庄的劫数了。”

凤芷楼这话说出来,太子宴微微地皱起了眉头,杯子里的酒入喉之后,声音便沉朗。

“如果我给你一条退路,你要不要?”

“太子给芷楼退路?”凤芷楼很惊讶太子宴会突然这么说,现在的形式是骑虎难下,他能给凤芷楼什么退路,莫不是太子改变了主意,要无条件出面帮助凤家庄了?

可他是堂堂太子,说话岂能变来变去,说了不参与世家争斗,怎可出尔反尔,让武京朝野取笑了。

太子宴俊朗的眼眸微微一眯,又将酒杯倒满了,然后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来。

“京都街头一见,我便知凤七小姐不但心地善良,而且身手不凡,参加英雄大会进入复赛绝对没有问题,但是…就算你身手如何好,在复赛场上,都是视死如归的亡命高手,你一个女子,如何抵挡得了?”

“芷楼不明白太子的意思,就算复赛高手如云,芷楼又怎么能退却?凤家庄的命运就在芷楼的手中。”

凤芷楼觉得太子这话说得实在奇怪,如果凤芷楼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就不会进入武京的皇城了,太子能将腰牌给她,不是也希望她通过自己的实力成全凤家庄吗?

太子听了芷楼的话,点了点头,眼中不觉浮现了钦佩之情,这是一个外表妩媚,内心比男人还要坚定的女子,可能翻遍了武京皇城,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出来了。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帮你,你也不必参加最终的角逐了,明日一战之后,你便可中途退出。”太子仍旧在笑,笑得很有信心。

“什么办法?”

凤芷楼一听太子这话中有话,很有意思,立刻睁大了眼睛,说起来,打架这东西她不在行,杀人更是心中有忌,如果能有别的办法解决燃眉之急,当然最好了,至于什么圣地,什么武学终极,与凤七小姐有什么关系,何况圣地还有恶龙,有楚墨殇,她真心不想卷入他们的纷争之中。

如果没了危机,凤芷楼要带着这个三年零六个月才会见面的小龙子隐居起来,过过半人半妖兽的生活。

太子又拿出了一只酒杯,然后满上,递给了凤芷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