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芷楼呵呵地笑着。

“是啊,是啊,不用客气,多给几百个包子,馒头,烧饼,美酒什么的,就算报答主人了。”混宝见这人看不见,立刻现身出来,它现在除了填饱肚子,什么都不想。

“呃?这位是?”

曾夜来自认听力极好,怎么还跟进来一个人,却没有听出来呢。

凤芷楼十分尴尬,她敲了混宝的脑袋一下,它不说话能死吗?

“我是主人的仆人。”混宝抢先回答了。

“什么仆人,它是我的朋友,嘴巴爱胡说,喜欢吃罢了。”凤芷楼赶紧解释着。

“朋友?”

混宝惊异地张大了嘴巴,凤芷楼的这句“朋友”让他开心地说不出来了,良久他突然一跃而起,以极快地速度在房间里来回飞窜了起来。

“我是主人的朋友,朋友啊…”他兴奋地唠叨着,激动忘形了。

凤芷楼摇摇头,不理会混宝了,专心地给曾夜来诊治眼睛,看来这些太医还不是庸医,能够心领神会她的意思,眼睛恢复的也很好,也算冷侯野那老贼积了一份德行。

曾夜一直说着感激的话,说做牛做马,都无法报答凤芷楼救命之恩,他希望凤七小姐能给他一个机会,到武京他的府邸一坐,不够转念一想,凤七小姐是武京战神,到他的府邸,可是让他家蓬荜生辉了。

“你眼睛好了,我就去。”凤芷楼笑呵呵地说。

“多谢凤七小姐。”曾夜来喜不胜收。

就在凤芷楼给曾夜来看眼睛的时候,一个小宫女跑了进来,混宝立刻隐身不见了,躲避在凤芷楼的脚下,扯住了她的裙角。

宫女大汗淋漓,神情慌张。

“凤七小姐,皇后娘娘病了,太子殿下,召你赶紧过去。”

皇后娘娘病了?

凤芷楼一惊,昨日她还神气活现的出现在舞阳殿里,说着一些冷情的话,怎么今日就病了?看宫女这般急迫的样子,应该病得不轻。

“皇后娘娘这是十几年的老毛病了,太医们也诊治不出是什么病症来,以往犯了,都没这么严重,这次却疼得难受,现在太子殿下很着急,希望凤七小姐马上就到。”

“好,我这就过去。”

凤芷楼赶紧给曾夜来缠好了眼睛,晓得太子这么急,太医又束手无策,应该是什么疑难杂症,虽然她学了不少的医术,也略有突破创新,但对于未见过的病症,也没有太多的信心,不知道自己去了,是不是真的有用。

跟在宫女的身后,东拐西走,很快到了皇后娘娘的居所朝阳宫,此时的朝阳宫外停着太子的冕驾,很多宦官和宫女守在那里,一些宫女进进出出的,神色都很凝重,凤芷楼远远地望着,不会是皇后娘娘要病死了?

想想那女人在舞阳殿说的话,这会儿若是死了,真不值得同情。

宫女擦拭了一下汗水,继续朝里面走,很快到了朝阳宫的大殿之上,太子正焦虑地等在那里,他见凤芷楼来了,忙迎了上去。

“以往发病也就个把时辰就过去了,这次却小半天还不好,疼得难受,母后的身体越发虚弱,芷楼,你一定要好好治她。”

太子宴的声音都变了,想是太担心自己的生母了。

看着太子这样着急,额头都是冷汗的样子,芷楼对皇后娘娘的埋怨也就没了,谁都不是石缝儿里长出来的,都有生身之母,包括自己庶出的小姐也是一样,在凤家庄这么多年,她虽然没见过被凤家庄里里外外鄙视的女人月娘,可心里也一直惦念着,想看看月娘的样子,可惜,没有人知道月娘去了哪里?

193:目瞪口呆

193:目瞪口呆

凤芷楼曾经问过凤二叔关于她母亲,那个使唤丫头的事情,二叔闪烁其辞,似乎不愿回答,只说月娘逃走了,再也没回来过,一个母亲扔下刚出生的孩子,只身离开了,真够狠心的,听到二叔这么说,凤芷楼之后再也没有问过,更加不愿听到人说起月娘这个人。

“快进去。”太子宴的话,打断了芷楼的思绪,她点点头,举步向皇后娘娘的寝房走去。

挑开白玉猫儿眼的珠帘,眼前是一面翠玉彩风的屏风,四个宫女垂头站在一边,一个个的脸色发白,定然是受了不少的训斥,凤芷楼隐约听见屏风的后面,是女人痛苦的叫声。

“宴儿,宴儿…母后很疼,很疼…”

“来了,儿臣将凤七小姐请来了。”

太子宴带着芷楼绕过了屏风,让她赶紧过去诊治,再疼,怕皇后娘娘要晕厥了。

“快快看看我母后,她这样疼下去,怕拖不了多长时间了。”

“好,芷楼尽力。”

绕过了屏风,凤芷楼抬眼看去,屏风后还真是有一派景致,西戎织锦的牡丹花地毯,静垂的五色锦绸,凤凰图案床榻,上面坠着金丝线的流苏,隐隐约约地垂着一层半透明的床幔。

离洛公主也在屏风的后面,她站在距离床榻几米之外的一处花瓶前,纤细的手指掩着鼻孔,一副不愿靠近的样子。

奇怪,皇后娘娘不是离洛公主的生母吗?生母生病,她竟然敬而远之?

离洛公主见凤芷楼来了,立刻将手移开了,脸色再次变得木然清高了起来,无疑,她此时仍旧当凤七小姐是情敌,而不是一个来给她母亲治病的大夫。

凤芷楼轻蔑一笑,原来真武圣女除了爱嫉妒,还心胸狭隘,嫌弃生母,真不知道盘古怎么有了一个这样的后人,定是代数多了,品种变异,串了什么卑劣的血脉。

“看什么,还不给我母后治病。”离洛公主有些尴尬了,她又退后了一步,移开了目光。

离洛公主相比太子宴,德行差得太多,这女人竟然想利用公主的权利,逼迫芷楼给皇侯娘娘治病,实在可恶。

但瞥目看太子焦虑的表情,芷楼决定不和这个女子计较,她抬脚向凤塌走去,走到了不足一米的范围,竟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很难闻的一股腥臭,好像有些血弥漫在空气之中,难怪离洛公主要远远躲开。

隔着轻纱的床幔,凤芷楼隐约看见皇后娘娘躺在里面,痛苦地捂着脑袋,来回翻滚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叮咬着她的大脑,让她痛不欲生。

“救救我,快救救我。”皇后娘娘大声地哀嚎着,那血腥的味道更浓了。

“我来看看!”凤芷楼伸手要掀开床幔。

“别拉开,别看我!”

皇后娘娘惊恐的声音传了出来,吓了凤芷楼的手一抖,从床幔上移开了,这女人怎么了?怎么这般骇人的大叫。

太子宴的脸色难看,走过来,低声地提醒着凤芷楼。

“她每次犯病,都不让人看到她。”

“不看怎么治病?这望闻听切,一样都不能少,皇后娘娘这般苛刻,难怪太医们束手无策,你就算请神医来,也没办法了。”

凤芷楼来了脾气,这皇后娘娘是不是太任性了,这是给她看病,谁稀罕看她的脸。

“很多年了,母后一犯病,就怕见人。”太子宴解释着。

“病的是她,不是我,不让看,我走了。”

索性生病的是她,痛死这个傲慢的女人算了,凤芷楼说完,转过身,朝屏风外走去,可她没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了皇后娘娘嘶哑的嗓音,好像比刚才苍老了许多。

“别走…救救我,我很痛苦。”

这声音还真可怜,凤芷楼于心不忍地转过身,不悦地说。

“我给病人看病,不看脸,不摸脉,你说我能诊治出什么?皇后娘娘,如果你不想这样痛苦下来,就让我好好看看,你到底生了什么病。”

“好,我让你摸脉,让宫女们都出去。”皇后娘娘虚弱地说。

这皇后娘娘的毛病还真多,害怕宫女们看见,无奈,凤芷楼回头示意太子叫那些宫女都退出去,宫女纷纷退了出去,皇后娘娘这才将手从床幔里伸了出来。

这手一伸出来,呈现在芷楼面前,可吓了凤七小姐一跳,昨夜还丰韵犹如少女的皇后娘娘,这只手竟然干枯皱巴,还布满了老人斑,好像枯槁的老人手一样。

“别盯着我的手,摸脉。”皇后娘娘疼得难忍,手指几乎陷入了皮肉之中,皮肤破裂,冒着黄水。

凤芷楼小心地将手指伸出,搭在了皇后娘娘的脉搏之上,瞬间的,她的脸上现出了惊愕之色。

“凤七小姐,我母后生了什么病?”太子宴觉得凤芷楼的神色不对,忙紧张地追问着。

凤芷楼皱起了眉头,看向了太子宴,低声说。

“皇后娘娘的身体有两股力量在碰撞,互不相让,一个是皇后娘娘本身的真力,一个是外来的什么东西,确切地说,皇后娘娘的体内有异物,和她的血液不合…这异物在破坏皇后娘娘的身体,好像持续的时间很久了。”

凤芷楼的话,让皇后娘娘的手突然一震,立刻缩了回去。

“你果然厉害。”

皇后娘娘冷声说:“我的病,正是因为这个。”

咦,这女人竟然自己知道?看来其中有蹊跷,皇后娘娘隐瞒了什么重大的实情。

“既然知道病因,就赶紧救治。”太子宴倍感欣慰,这么多年了,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凤七小姐竟然直接说出来病因,看来这次算是找对人了。

凤芷楼没有回答太子宴的话,她暗暗在思索一个问题,为什么皇后娘娘会鹤发童颜,肤如凝脂,好像一个萌萌少女,答案只有一个,她吃了什么奇药,而这药虽然让她容光焕发,却也在慢慢吞噬着她的身体…

凤芷楼揣着满心的疑惑,手抓住了半透明的床幔,突然用力一扯。

当看清床榻里女人的脸时,凤芷楼一声惊呼,目瞪口呆。

194:另一个人的血液

194:另一个人的血液

凤榻之内,是一张衰老狰狞的面孔,灰褐色的肌肤,一道道的褶子,一双无神黯淡的双眸,还有一头银色的发丝,哪里还是昨日见到的娇媚容颜,犹如鬼魅一般。

皇后娘娘见芷楼拉开了床幔,一把捂住了脸,悲愤地尖叫起来

“别看我,别看…”

她无力地斥责着,躲避着,双手拉动着被子,试图将自己遮挡起来,随着她情绪的激动,脸上,脖子上,手上的血管根根突起,好像要爆裂一般,血管里清晰可见异物在流动,如果再不治疗,将命不久矣。

“啊…”

皇后娘娘疼得翻滚了起来,她抓着自己的脖子,脸,双腿用力地踢着床榻,她凄惨的叫声,真是让人揪心。

“母后,救救我母后,凤七小姐。”

太子宴急了,他走上来要看望他的母后,凤芷楼却伸手拦住了他,不想让他看到皇后娘娘这般模样,皇后娘娘极力隐瞒,就是希望她在大家的心里,永远都是美丽的。

“我试试,太子在一边等着就好。”芷楼吩咐。

太子虽然担心还是悄然地退到了芷楼的身后,焦虑不安地来回走动着。

随着皇后娘娘的痛苦翻滚,空气中散发出一阵阵腥臭的气息,离洛公主似乎忍受不了了,已经退到了屏风的外面。

凤芷楼仔细观察皇后娘娘的脸色,她这样折腾,会消耗最后的体力,灯枯人亡,所以必须让她安静了下来,于是凤芷楼开口吩咐着。

“取干燥的三奈、高良姜、乌沉香、月麟、薰衣草,放在香炉里,在房间的四角进行熏香,然后准备三十个火罐子。”

“听见了吗?快去。”太子宴马上命令宫女,将这些东西准备好。

少顷的功夫,四个香炉被抬进了朝阳宫,宫女们放料,焚香,随着香气缭绕,丝丝入鼻,竟然让人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皇后娘娘的情绪渐渐平稳了下来,不再来回翻滚了,却仍旧十分痛苦。

凤芷楼取出了银针,在皇后娘娘的身体上进行针刺,然后在针刺的地方拔了火罐子,才一会儿的功夫,火罐子里便都是乌黑的血水,这样反复操作了好久,皇后娘娘终于平静了下来,躺在床上沉沉入睡了。

太子宴一直站在凤芷楼的身后,没有走开半步,他亲自帮凤芷楼拿火罐子,亲自倒掉血水,虽然血水的味道让人作呕,他却没有皱一下眉头,倒是那离洛公主见这么多血水端出来,一直在外面呕吐着。

皇后娘娘体内的血毒除去了大部分,芷楼才长长地松了口气,额头上已经汗水淋漓,就在她想用衣袖擦的时候,一只绢帕贴在了她的面颊上,轻轻地擦拭了起来,那动作十分轻柔,舒缓…

这是……

芷楼眼角的余光能够瞥见,绢帕是淡黄色的,上面还绣着一个宴字。

“太子殿下。”凤芷楼慌忙站起,垂着眼眸,有些难为情了,怎么太子宴竟然亲自给她擦拭起了汗水?

太子宴手里还拿着浸透汗水的绢帕,目光迥然地看着凤芷楼。

“你为我母后这般辛苦,我给你擦拭汗水也是应该,不必这么拘礼。”

太子这样解释,倒让芷楼稍稍安心了一些,可莫名的,还是觉得难为情,不知为何,除了楚墨殇之外,她很难接受其他男子的亲密,就算这样擦拭汗水,也让她觉得尴尬。

凤芷楼回头看时,才发现朝阳宫里,除了沉睡不醒的皇后娘娘,就剩下太子宴和她了,似乎有些不妥,于是低声说。

“皇后娘娘的病情暂时稳定了,虽然还需观察,可有芷楼一个照看足够了,这时间也不早了,你和离洛公主都回去休息好了。”

凤芷楼实在不能忍受屏风外频频传来干呕的声音,弄得她这会儿都反胃了,与其让离洛公主留在这里,还不如让她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自己的耳根子也能清净一些。

太子宴点点头,离开了床榻前,吩咐离洛公主回去休息。

“我明日再来看母后。”

离洛公主早就忍不住了,听了王兄的话,迈着急促的碎步离开了。

屏风后的人一离开,凤芷楼的心也清净了许多,她再次落座,思索着如果才能将这毒清理干净,让皇后娘娘早日恢复健康。

床榻里,皇后娘娘沉沉地睡着,虽然她的面目已经不再狰狞,却是一个年约六十开外的老妇人了,是什么让这女人保持昨日那样惊人的年轻?

凤芷楼的手指按在了皇后娘娘的脉搏上,现在脉象均匀了,但仍旧有另一股力量在涌动,只是弱了许多。

似乎…皇后娘娘的身体摄入了另一个人的血液…

手指轻轻移开,芷楼凝神地思索着,许是房间里的香薰太浓了,让她没办法打起精神来,眼睛眨动了几下,竟然打起了瞌睡来。

“母后也无大碍了,你也去睡。”一只手轻轻地抚在了芷楼的肩头,芷楼一惊,人马上精神起来,她回头看去,发现太子宴不知何时回来了,他竟然没有离去。

“太子殿下,你怎么没回去休息?”芷楼有些不好意思了,说是在这里看护,却差点睡着了。

“母后的病情很重,还可能发作,我怎能放心留下你一个人就这么去睡。”

太子宴走到了床前,终于看清了皇后娘娘苍老的容颜,叹息了一声:“母后一直追求年轻美貌,却不想,终有一天,还是这般苍老,我想…待她醒来之后,一定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虽然她不愿承认,但事实上,她已经老了。”芷楼理解皇后娘娘的心情,谁不希望美丽如昔,可是已经六十余岁的人,就算保养得再好,也难以抵御岁月的蹉跎,她这样折腾,反而让自己看起来好像八九十岁的老妪。

凤芷楼起身放下了床幔,清洗了一下双手,转身看向了伫立在床上的太子宴,太子仍旧一副忧心匆匆的样子,相比离洛公主来说,他是个孝子。

“我想知道,母后到底生的是什么病?”太子轻声问。

195:请上冕驾

195:请上冕驾

皇后娘娘到底生了什么病,芷楼一时难以直接给出结论,她在凤家庄药房,也见过不少奇难杂症,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病症,一时没办法给太子明确的答复。

“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她得这病的具体细节,但可以断定,她吃了什么极端驻颜奇药,不然如何保持了十六七岁女子的容貌和肌肤,但随着这种奇药摄入越来越多,就产生了毒性,初期,只是感到疼痛一些,现在却达到要命的地步,十几年,她驻颜十几年,毒性入了骨髓,难以清除,假若…”

凤芷楼缓和了一下,继续说:“假若…她好了之后看到自己这般苍老,有可能还忍不住去碰那种奇药,让自己美丽如昔,如果她真的那么做了,美貌会存留短暂,痛苦会如影而至,到了那时,再救活她,却没这么容易了。”

“是什么?母后到底吃了什么?”太子宴急了。

“这个不如问问侍候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芷楼提议。

“我急得糊涂了,怎么忘记了这个。”

太子抬脚走出了屏风,大声地斥责宫女,质问皇后娘娘最近都服用了什么药物,宫女们一一将药品的名字说出,却没一个是带有毒性的,无疑,皇后娘娘有一个秘密,不但宫女们不知道,连太子也蒙在鼓中,那到底是什么呢?

“看来,只能等皇后娘娘自己说出来了。”芷楼轻声说。

“如果她肯说,刚才就说了。”

太子宴感到十分烦恼,他担心芷楼的假设会成为事实,他的母后醒来后,不能忍受自己的衰老,会再次食用那致命的毒药。

凤芷楼一直在朝阳宫守到了下半夜,皇后娘娘仍旧没有什么反复,她才决定回舞阳殿休息,太子宴执意要亲自送她,月影绰约,太子并肩走在芷楼的身边,身后跟着宦官和宫女。

“庆典之后,我会随你去凤家庄,除了处理六大家族的恩怨,还会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

凤芷楼奇怪地看向了太子,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她惊喜万分的?其实太子能亲自去凤家庄,已经是凤家庄历年来最大的喜事了。

太子宴淡然一笑,抬眸看向了天空,问芷楼,是凤家庄的夜色好,还是武京的夜色好?

“同一片天,看起来倒没什么区别?”芷楼也抬头看去,满天繁星,好像在凤家庄药房里看到的一样。

“当然,是同一片天。”太子重复着芷楼的话,笑得风清云淡。

“明日,若皇后娘娘没什么大碍,我想去楚府看看,听说我大哥也被楚大善人请了去。”

“好,我明日叫人送你。”

太子宴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到了舞阳阁,太子离开了,凤芷楼虽然十分疲惫,可想到明天就要见到大哥了,竟然兴奋得睡不着了。

第二天,凤芷楼早早就起来了,换了衣服,收拾了一些东西。

走出舞阳殿的时候,发现门外停着的,竟然是太子的冕驾,一个官装男子走了过来,恭敬地说。

“凤七小姐,请上冕驾。”

“这,这怎么可以,这是太子的冕驾…”似乎有点太夸张了,凤七小姐怎么敢坐太子的冕驾,可看官装男子站在一边不肯离去,芷楼晓得这是太子的死命令,他不敢违抗。

“太子殿下说,让凤小姐早去,早回,不能耽搁了两日之后的皇城庆典,凤七小姐就不要为难下官了。”

“那,那好。”

凤芷楼知道太子的好意没法推却,也只好坐他的冕驾了,说来这冕驾还真舒服,垫子软软的,四壁也都是柔和的锦缎,抬起走动的时候,有微风轻轻袭面,还真惬意。

楚大善人的府第,自从凤芷楼夺得武京英雄会的战神之名后,早就张灯结彩、敲锣打鼓了,楚大善人更是满脸堆喜,逢人便说,这凤七小姐是住在楚府的,是楚府的贵客,他还命人将凤云峥从客栈接到楚府里来居住,更加奉为上宾。

“老爷,老爷,来了来了,太子殿下的冕驾由东向西穿过了玄武大街,直奔楚府而来。”家丁飞快地跑进来,禀报了楚大善人。

“太子来了?”

楚大善人十分吃惊,紧张地站了起来,慌乱地整理着衣冠,怎么太子竟然突然驾临了?这可非同小可啊。

楚言玉也不敢怠慢,整理衣装转被迎接,楚小鱼听说太子来了,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太子怎么亲自来了楚家,莫非…

“我,我去换套衣衫出来,这实在难以见人。”楚小鱼红着脸,飞快地向自己的绣房跑去,太子来了,她怎么都要盛装打扮一番,然后出门迎接,让太子刮目相看。

“这丫头,心里对太子就是不死心。”楚言玉摇着头,他心知肚明,太子对自己的侄女儿根本没有那个意思,是小鱼剃头挑子一头热。

凤云峥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这次来武京可是见了大世面,进了一趟皇城,那可是凤家庄的人做梦都不敢想的,现在又能亲眼见到太子,他不敢怠慢,作为凤家庄未来的家主,自然也不能掉了身份,他站立平稳,跟在了楚大善人的身后。

楚府的门口,楚大善人指挥着家丁。

“放鞭炮,擂鼓,弄得隆重热闹一点,万不能让太子不高兴了。”

家丁的膀子抡圆了,腮帮子鼓大了,鞭炮噼噼啪啪地响个不停,果然不远处,太子的冕驾,由远几近,徐徐而来。

可太子的冕驾停好了,大家看到冕驾走出来的人时,一个个都惊呆了。

“凤七小姐?”

“尽然是凤七小姐?”

“凤七小姐坐太子的冕驾回来了。”

看到凤芷楼走出来,可比看到太子走出来还要让人吃惊,楚大善人先是愣了一下,立刻什么都明白了,现在凤七小姐的地位可是举足轻重,连太子都这般重视,他哪里敢有什么疏忽,楚大善人回头吩咐家丁。

“大声地吹,打鼓,让满武京的人都知道,我们楚家的贵宾坐太子殿下的冕驾回来了。”

凤芷楼哪里见过这个场面,眼前都是人影,到处都是鞭炮的红色粉末子。

196:没见妹夫

196:没见妹夫

楚小鱼收拾了好一会儿,在几个丫头的陪同下,一身戎装地跑了出来,激动地喊着。

“太子殿下呢,太子殿下在哪里?”

她从人群中冲了出来,目光兴奋地四下寻找着,希望太子看到她之后,显露出惊羡的表情,可当她看到凤芷楼从冕驾里走出来的时候,顿时傻眼了。

怎么从冕驾中下来的不是太子宴,而是凤七小姐?

“这是怎么回事儿?太子人呢?她怎么也和太子一起来了?”楚小鱼倍感失望,她脸色发白,羞恼地质问着身边的丫头。

“我问你呢?太子在哪里?你聋了吗?”

丫头赶紧凑上来,低声告诉楚大小姐,是凤七小姐坐着太子的冕驾回来了,不是太子爷来了,楚小鱼听了这话,脸越发的惨白了,她气得一跺脚,提着裙子转身飞快地跑了回去,估计这会儿心里更加痛恨凤七小姐了。

凤芷楼瞧见了楚小鱼的愤怒,看来这位刁蛮的小姐见自己从太子的冕驾里走出来,要气疯了,了这冕驾又不是她非要坐的,怎么怪了她?

当芷楼抬眼看到大哥凤云峥的时候,立刻将楚小鱼造成的不愉快忘记到脑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