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现在的凤芷楼还是一个丑女，脸上有那么一大块吓人的黑斑，只是喊人一句“相公”，能有多委屈？相当于十倍酬劳，这是不是…
太便宜了！
黑子娘的眼神千变万化，各种暗示，各种渴望啊，希望凤芷楼大大方方地叫一声出来，大家就都好受了。
可惜，不管黑子的表情如何丰富，凤七小姐仍旧闭口不出声，她才不会叫季笑生“相公”呢。
沮丧，黑子娘猜想，这个丑女不但丑，可能也很傻啊。
“我的口粮分你一半，芷楼？”黑子娘诱惑着，这里最缺的就是食物，没有人会面对半年的口粮，不动心的。
凤芷楼没有回应，就算饿死，她也不会叫这个家伙什么相公。
难道分层太低了？黑子娘忍了忍，又还价了。
“你七，我三，这样总可以了吧？”
仍旧没有回应，黑子娘的心毛了，最终她叹了口气。
“口粮都给你，只要我们母子有房子住，不被冻死就好了。”
还有什么妥协，比这个更实在啊，可惜凤芷楼只说了一句话，让黑子娘的脸都绿了。
“是他和你的交易，与我没有关系。”
“啊？”
黑子娘傻眼了，这女人是不是真的傻啊。
一边季笑生风轻云淡地看着，好一个丑女，还真有骨气，一年的口粮都不要，莫不是疯了？他凑近了黑子娘，冷冷地说。
“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她还不来叫我一声相公，你和这个黑小子，就等着一无所有，饿死荒野吧。”
“三天？”黑子娘点点头，这三天不管用什么办法，她一定要让凤芷楼就范。
季笑生很满意黑子娘的神情，他得意地摇动着扇子，转身走到了凤芷楼的身边，围着芷楼转了几圈，再次从头到脚将凤芷楼打量了一遍。
“从来没有女人拒绝过我季笑生，你是第一个，希望也是最后一个。”
面对季笑生质疑的目光，凤芷楼淡漠地站在那里，什么十倍的酬劳，她绝不会叫他一声，因为这也是凤七小姐的原则。
“我不会是最后一个。”在凤七小姐的眼里，这么自负厚皮的男人怎么会有女人喜欢，就算真的有，也是贪慕虚荣，爱他口粮的女人吧？
“哈哈！”季笑生大笑了起来，好一句不是最后一个，堂堂黑市主人，竟然被一个丑女鄙视了。
好，好，他还真对这丑女起了心思了，他笑后，目光低垂，看向了小虫子。
“儿子，爹在家里等着你，记得带着你娘来找我。”季笑生摸了摸小虫子的脑袋，丑女，他感了兴趣，连这个生角的小家伙，也很可爱。
“我还没说认你当爹呢。”小虫子摇着头。
“爹不急，爹有很多时间等着你和你娘来，对了，这条胡狼，我也打算养着了。”说完，季笑生收敛了目光，飞身跃起，青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魔兽森林之外。
可恶！
凤芷楼望着季笑生消失的方向，半响说不出话来，直到黑子娘走了过来，眼巴巴地看着她。
“芷楼…你能不能…”
“不能！”
凤芷楼直接回绝了黑子娘，这女人不就是想救了儿子吗？现在儿子得救了，竟然想要的更多？
“走，儿子，混宝，我们回去。”
凤芷楼牵住了小虫子的手，大步森林之外走去，混宝从矮树丛中跳了出来，飞快地跟了上去，不管主人做什么决定，它都忠心不二。
“芷楼小姐，求求你，帮帮我们吧。”身后还不断传来黑子娘哀求的声音，凤芷楼权当没有听到，走得更快了。
小虫子迈着步子，跟着芷楼，走了一会儿，突然抬着头，羡慕地问了一句。
“娘，他好厉害啊，爹是不是和他一样厉害？”
“你爹比他不知强了多少倍，他连你爹一个毛都不如。”凤芷楼讥讽着，季笑生根本没法和楚墨殇相比，楚墨殇更加不会和季笑生一样，见死不救，当然不会因为施恩于人，就厚颜地要人家十倍酬劳。
“我爹真的好伟大啊，娘，我想爹了，让我见见爹吧？”
小虫子实在很想爹了，做梦都想见到爹啊，刚才看见季笑生那么厉害，他恨不得季笑生就是自己的爹，可好像娘不同意，他也不敢随便就叫人家当爹了。
“等娘的身体好了，就能回去了，到时候，小虫子就能见到爹了，让你爹给你取个神气的名字。”
凤芷楼安慰着儿子，只要能再次修炼《乾坤破》，就是凤七小姐回到常界之时，希望那一天不会太远了。
出了魔兽森林，凤芷楼擦拭一下汗水，怎么才走了一小段路，就觉得虚弱无力了，四肢软软的，好像没了骨头支撑一样，混宝说的很对，她需要力量维持体力，而这份力量来自于大量的内丹。
回到了破旧的小屋里，凤芷楼拿出了那本《乾坤破》，可无论她怎么运气，都无法将真气凝聚，相反，每次运功，脸上的黑斑都隐隐刺痛。
“主人，你需要内丹，不然毒性就会再次扩散的，我去找老鬼去，他卖了你的装备，得了不少好处。”
混宝拽着耳朵，跑了出去，小虫子也不甘示弱，奔了出去。
“不给我娘内丹，我就拔了他的皮。”
“混宝，虫子…”
虽然凤芷楼很想追他们回来，可迈出一步之后，眼前一黑，竟然摔了出去，她吃力地爬了起来，看向了镜子，发现脸上的黑斑真的扩散了，她变得更加丑陋无比。
不行，除了内丹，应该还有别的办法的。
凤芷楼拿出了那本医药秘籍，仔细地翻看着，果然有内丹的记载，内丹是以天命合一思想为指导，以活物身体为鼎炉，精气神为药物，而在体内凝练结丹，长期使用，可以经络全通、百骸俱暖，百毒不侵，造就钢筋铁骨之身，看来，她确实需要内丹。
无奈地将药书放下，凤芷楼闭上了眼睛，依靠《乾坤破》的修炼，她成功到达过异界，又回去过，所以想回到楚墨殇的身边，必须让这幅残破的身体先好起来。
可仅凭混宝和小虫子，怎么对付得魔兽森林里的魔兽呢。
难道她真的要一辈子留在这里吗？
417：混宝偷内丹
就在芷楼苦于无法使用真气的时候，突然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好像越来越近，接着门被咣的一声推开了，小虫子先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儿子？”凤芷楼站了起来，觉得小虫子的神情很慌乱，好像干了什么坏事一样。
“娘…娘…”
小虫子气喘吁吁地奔到了芷楼的面前，二话没说，将手里的东西直接塞在了她的嘴里。
“娘，吞了！”
“这是什么？”芷楼有些吃惊，小虫子给她吃的什么。
“是内丹，娘，赶紧吃了。”小虫子的小手用力地按住了芷楼的嘴，说来，真是怪了，这内丹入了口，凉丝丝的，很快钻入喉咙，犹如糖水般的融化了。
哪里来的内丹？
混宝刚才说去找老鬼，那个吝啬无耻的老头儿，恨不得将别人的东西都变成自己的，怎么肯将内丹拿出来？
“丑八怪，我要杀了你们，你竟然敢教唆你的胡狼，来我家偷内丹，那是我唯一一颗魔牛的内丹啊。”外面传来了老鬼羞恼不堪的声音，好像偷走的不是一颗内丹，而是他的命一样。
“老鬼，你拿了我娘的衣服和宝剑，偷你点内丹怎么了？”小虫子掐着腰，冲着外面大吼着，两只小角变成了紫色，盈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我不管，你还我内丹，不然我就让你们无法在这个村子里待下去。”老鬼不依不饶。
凤芷楼知道内丹是小虫子和混宝偷的，想吐出来，已经不可能了，她只觉得体内暖烘烘的发热，力量渐渐地恢复了，脸上也没有那么刺痛了。
“你信不信，你们敢不还我内丹，我就放火烧了你们的房子？”老鬼大喊了一声，接着窗外一片通亮，这老鬼有备而来，今天不拿回内丹不罢休。
小虫子急了，作势就要冲出去。
“我去废了这个老鬼，他真不要脸。”
“你给我回来！”
凤芷楼一把将儿子拽住了。
“虽然他卖了娘的东西，是他的不对，可我们不该去偷他的内丹，等娘出去和他解释一下。”
凤芷楼将眼冒着凶光的小虫子拉到了身后，然后疾步从房门里走了出来。。
院子里，老鬼冒着腰，瞪着眼睛，手里拿着一只火把，身后还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应该是老鬼带来的帮手。
“终于出来了，丑丫头，你儿子和你的胡狼偷了我的内丹，快点还魔牛的内丹给我，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老鬼叫嚣得很厉害，就差跳起来了，胡子一翘一翘的。
“呵呵…”
不等芷楼说话，小虫子呵呵笑了起来，他指着老鬼的脸，嘲笑着：“娘，你看，他像不像倒长的鸡腿葱头啊？”
“小虫子？”
凤芷楼本要和老鬼好好解释，让他别这样发火，可小虫子这样的一句话，让老鬼的鼻子都歪了，他举起了火把，作势就要扔出来，这时，一个村民跑了上来，抓住了老鬼的手，接着附耳不知和老鬼说了一句什么，老鬼的脸色顿时变了。
“你说的真的假的？”老鬼低声问。
“骗你不是人，有本事你就烧，如果闹了大事，看你怎么办？”村民警告着老鬼。
老鬼犹豫了一下，将火把放下了，可仍旧不肯妥协地大喊着。
“丑八怪，你等着，这笔账我记下了，如果他说的不是真的，我还会回来烧你的房子，到时候将你的怪物儿子，胡狼，还有你瞎眼的娘一起炼丹，补偿了我。”
说完，老鬼拿着火把，转身离开了，另外几个人瞪了凤芷楼几眼，也跟随着离开了，原本吵闹的院子，很快安静了下来。
“娘？你看看他，竟然害怕你了，你还一个手指头没动他呢。”小虫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当着老鬼怕了他娘，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那么简单，他可能怕的不是娘，而是另有其人。”凤芷楼皱起了眉头。
“娘的意思，老鬼还敢回来？”小虫子问。
“叫混宝进来，我们想办法打到一颗内丹，还给那个老头儿。”凤芷楼不是怕了老鬼，只是她带着一个孩子，还有瞎了眼睛的娘，不能在这里结下了仇恨，在找到回去的路之前，她必须和这里的人和平相处。
“娘…”
小虫子一下子没了精神，知道这次他和混宝有点过分了，惹了老鬼，有点收不了场了。
现在想要让老鬼消停下来，必须找一颗内丹还给他，可那是魔牛的内丹，这里人都知道，魔熊身躯庞大，魔牛却力大无穷，估计一瓶上好的酒是搞不懂魔牛了。
院子里，松软的红土里，混宝拱了出来，它甩了甩身上的红色泥土，趾高气扬地吹嘘了起来。
“这个老鬼，真够笨的，以为把内丹锁在柜子里，我就没办法了，就算他把内丹藏在裤裆里，我也照样能偷出来。”
当它走进了房间，发现凤芷楼不悦的神色，还有小虫子懊恼的表情时，马上耷拉下了耳朵。
“混宝，我跑得慢了点儿，老鬼发现了。”小虫子眨巴了一下眼睛，低声说。
“啊？我不是叫你快点跑吗？”混宝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哪里错了，偷死老头儿的东西，是那老头儿活该。
“你跟谁学的偷东西？”凤芷楼上前一步，一把将混宝的耳朵抓住了，提了起来，让它学认字，学善良，他竟然学了偷鸡摸狗的事情。
“主人，混宝错了，错了，可是…你若是没有内丹，就会毒性蔓延了，若是毒发，这几年混宝的努力就都白费了，主人…我也不想偷的。”
混宝一颗的泪水滚落下来，掉落在地面上，一大片泥土都湿透了。
凤芷楼见混宝这个样子，知道它偷东西也是为了自己，她没有责备它的理由。
“想要内丹，我们也不能偷，明天，我们就去魔兽森林，打一个魔牛的内丹给老鬼，至于那些装备，就算被他卖了，别人想用，也没那么容易，迟早我会找回来的。”
“我们去打魔牛的内丹？”
混宝瞪大了眼睛，良久说不出话来。
418：野性大发
凤芷楼已经下定了决心，就算将来有一天会离开这里，她也不会冠上偷盗的恶名，何况，偷一颗内丹，不足以让她驱散身体里的毒素，若想修炼《乾坤破》，需大量的内丹强身健体，这样才有希望返回自己的生活中去。
混宝知道做了，用力地拽住了耳朵，挡住了眼睛，窝在墙角里不说话了。
“娘，打魔兽，我们行吗？”小虫子不确信地问凤芷楼。
“不是我们，而是我和混宝，你明天留在亲亲的身边，不要跟着去了。”小虫子才三岁，多大一点的小屁孩，怎么可以去打魔兽，就算他有龙族血统，也不能冒险前往，这孩子是圣地的希望，楚墨殇的长子，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娘，我怎么可以留下来？我可是家里唯一的男人！”
小虫子瞪圆了眼睛，打魔兽这么大事情，娘怎么可以不带着他呢？
混宝一听这话，立刻抬起头来，从墙角里跳了出来。
“我不，不，不是男人吗？”
“确切地说，你连人都不算，你是胡狼。”小虫子一把揪住了混宝的耳朵，将它推回了墙角里，死胡狼，这个时候还来捣乱。
“我不是胡狼！”
混宝的声音都变了，气得鼻翼扇动着，片刻地羞恼之后，它突然扑上来，一下子将小虫子压在了身下，伸出了大手，尖利的爪子露了出来。
“混宝？”
凤芷楼知道混宝被小虫子的话激怒了，现出了妖兽的本性，它凶残的一面，此时暴露无遗，小虫子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怎么是它的对手，这一爪子下来，还不将孩子的脑袋抓碎了。
“孩子，我的孩子，混宝！住手啊！”
芷楼已经失去了真力，无法一掌将混宝打开，她喊声已经被排斥在了混宝的盛怒之外，它只想泄愤，杀了这个叫它胡狼的孩子。
在芷楼惊恐的眼神中，锋利的爪子，直直地朝着小虫子的头抓了下来。
小虫子，不能死，凤芷楼一把抓住了混宝的遮羞布，可惜扯开的只是一块破烂的布条而已，混宝的手已经狠狠地打了下去。
眼看一场悲剧就要发生了。
芷楼的喊声和撕扯已经不起任何作用，小虫子命在旦夕，就在此危急的时刻，突然小虫子一声怒吼，震耳欲聋，接着一道紫色的光晕从他的身体里迸发出来，迅速地将他整个身体罩住了，接着“嘭”的一声，混宝的手打在了紫色的气罩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在凤芷楼的视线内，混宝被弹射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墙壁上，然后掉落下来，躺在地上不动了。
显然，那层突现的紫色气罩将混宝震伤了。
小虫子抹了一下鼻子，瞪圆了眼睛。
“娘，你看见了，我以后再也不和它做朋友了，哼！”
“儿子…”
凤芷楼赶紧走过去，俯身下来，上下地打量着小虫子，摸摸他的胳膊、摸摸他的腿，竟然毫发无损，这孩子刚才发出来的真力，应该有十段，五重天的修为，看来他继承的龙族能力，远远超过了一般的龙的后代，不容小觑。
“我没事，它可有事了。”
小虫子走到了混宝的身边，用小手拍了拍混宝的耳朵，其实刚才叫它胡狼，是故意气混宝的，没想到混宝会这么生气。
“不怪我，我只是开玩笑才叫了你一声，你怎么生气了，既然你这么在意，我以后不叫了。”
“小主人，对不起…”混宝无力地睁了一下眼睛，浑身都快散架了，它趴在地上，懊恼自己刚才的行为，竟然连主人的孩子都要伤害，这次主人真的要发火了。
果然，凤芷楼黑着脸走了过来，一把将混宝提了起来，真是恨铁不成钢。
“混宝啊混宝，你真让主人失望，小虫子是我的儿子，不是敌人！若不是他有真气护体，就被你一巴掌拍死了。”
“主人，主人，我错了…”混宝捂住脸呜呜地哭了起来，它不明白，为何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了，只想杀人呢。
“不是你的错，是主人错了，你是妖兽，我却一直试图改变你，可事实上，根本没有可能。”
凤芷楼想到了那个妖王，伶仃洋里的霸主，混宝将来长大了，将是第二个凶残的妖王，它的野蛮是藏在骨子里的，不会因为故意躲避，这种野性就被认定不存在了。
除了主人之外，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成为混宝的攻击目标，即时这个人是主人的亲人。
“主人，原谅我吧。”混宝几乎学会了所有人类的话语，甚至会道歉，恳求原谅，刚才的戾气一点都没有了。
小虫子眨巴了一下眼睛，抓住了凤芷楼的手臂。
“娘，你别责备混宝了，也怪我，不该那么叫混宝的，你就别生混宝的气了，好不好，大不了，我明天不跟着你们去魔兽森林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小虫子有着一颗善解人意的心，明明被混宝无情攻击了，竟然还替混宝求情，这点还真像他娘，傻乎乎的执着。
“那好吧。”
凤芷楼将混宝拉了起来，摸了一下它的心脉，还好，小虫子的真气只是护体，没有进攻行为，混宝只是受了一点点的内伤而已。
可这一次的教训，让混宝的心里对小虫子生了几分畏惧，不敢造次了，甚至比对凤芷楼还服服帖帖。
圣地龙息阁内，楚墨殇凝眸站在窗口，望着窗外幽暗的光亮，六年前，他带回来一个陌生的女人，虽然圣地的长老和龙父认定她是龙后，可殇的心里存着一丝难解的疑惑。
一样的容貌，却完全相反的性格。
“也许是魔性丧失之后，引发龙后性情大变，甚至失去了记忆，希望龙帝给龙后多一点的时间，让她找回自己。”这是带回芷楼之后，龙父对殇提出质疑的解答。
凤芷楼真的丧失记忆了？
她不认识他，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可她说自己叫“雪笙”，这是一个楚墨殇没有听说过的名字。
一个更大的疑问困惑着楚墨殇。
疆域战场上，是谁击败了混血半兽人的军队，是谁杀死了蛮夷王呼哈鲁，又是谁对离洛这般痛恨，将她打得几乎支离破碎。
419：不是凤芷楼
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就是成魔之后的凤芷楼。
可让楚墨殇感到困惑的是，他眼看着芷楼飞出马车，跃入空中，他将坠落的她接在怀中，当时的凤芷楼处于昏迷之中，他一步不离地守在她的身边，她怎么可能出现在疆域？除非她有分身之术。
或者，她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芷楼飞出马车，在半空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六年的时间，在楚墨殇的疑惑中度过了，丧失记忆的女人已经适应了这里，不再争辩自己叫雪笙了，欣然接受了龙后的地位，而且对他的印象似乎越来越好，曾经几次来龙息阁，解释她成魔之后的混沌，但他还是无法接受现在的她。
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他竟然一点熟悉的感觉也找不到。
“龙帝，龙后要见你。”飞渊大步走进了龙息阁，打断了楚墨殇的思绪。
“她没说什么事儿吗？”楚墨殇转过身，最近这段时间，她要见他的请求越来越频繁，可每次也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是不是龙后思念龙帝，不便说出来，六年了，您没有踏进龙后的居所一步。”飞渊的眼中都是不解，龙帝带龙后回来后，就重修修剪的凤栖居，让凤七小姐住在了那里，可这六年，他一直眉头紧锁，未踏进凤栖居一步。
龙帝不是爱慕凤七小姐吗？怎么心爱的女人就在身边，他却独自一人在龙息阁内，过着落落寡欢的生活。
“我这就过去，让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楚墨殇问。
“没有，混血半兽人退居出疆域很远的地方，六年来，没有什么放肆的举措作，甚至很少出现，几次派人去追踪，都没能看到他们的身影，所以至今，没人知道当年是什么力量几乎毁灭了他们。”飞渊一直没有放弃调查，可惜一无所获。
“离洛呢？”楚墨殇冷冷地问。
“还浸泡在药水之中，存留着一口气，不过想让她开口，好像不太容易。”飞渊回答着。
“一定要让她开口，我要知道…袭击混血半兽人的是不是芷楼。”
说完，楚墨殇一甩衣袖，向龙息阁之外走去。
入夜的圣地，依旧是清新明亮的，静谧之中，夜明珠放着淡淡的光芒，微风迎面吹来，捎带着生命泉清凉的气息。
凤栖居就在龙息的西侧，六年前，他为她建造，可六年中，他一直被心里的感觉困惑着。
“龙帝…”凤栖居门外的使女刚要大声通报，楚墨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举步走进了凤栖居。
凤栖居内，青烟袅袅，散发着扑鼻的桂花香薰入鼻而来，这香味和着轻雅的古琴声，飘扬而出，丝丝入耳。
蓦然的，楚墨殇的步子停住了，一种错觉让他有些神情恍惚，他怀疑自己过去六年的坚持根本就是错的，她一直在这里，没有离开过，这琴声，这意境，就好像凤七小姐当年一样。
循着优美的古琴声，透过弯月的凤雀门，隔着粉色纱帘，若隐若现地可以看到一位白衣女人正坐在一架古琴边，玉指轻舞，拔动琴弦。
那缕缕香烟正是从少女正在弹奏的古琴边，一只小巧玲珑的缕空琉璃盏内散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