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楼知道殇不是小人,可刚才他的嫉妒…

“殇,只有我和你才能拿到盘古大殿里的骨骸。”芷楼看向了楚墨殇,这是冷侯宗唯一的机会。

“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异界。”

殇丝毫没有片刻的犹豫,而是转过身,迈开大步向帐篷外走去,殇的表情让芷楼感到十分意外,他竟然同意了。

愣了一下,芷楼忙起身追上去,拉住了殇的手,不安地看着他。

“我不想你太勉强了自己。”

殇摇摇头,轻轻地拍了一下芷楼的手背。

“他是个真君子,能只身去为妹妹报仇,就值得我去异界一趟,芷楼,看好他,等我回来。”殇拉开了芷楼的小手,转身出了帐篷,待芷楼追出去的时候,殇已经不见了影子。

芷楼站在帐篷之外,感慨万千,心里对殇的爱意更浓了,他是个坦坦荡荡的大男人,是值得凤七小姐挚爱一生的好夫君。

“不管谁出现在我的眼前,我都心无旁骛。”

芷楼望着已经逐渐变黑的天色,轻声低说着,她希望殇早点回来,就如他说的,冷候宗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凤云铮带着凤家庄的弟子在周围巡逻,冷侯世家的弟子也主动编入巡逻的队伍,两大世家的弟子终于冰释前嫌,好像一家人一样,为了一个目标努力着。

帐篷里,凤芷楼必须在楚墨殇回来之前,保住冷侯宗的最后一口气,她用银针不断刺穴,让冷侯宗全身的血液循环起来,防止血液不断凝固,加速他肺腑的坏死程度。

“再坚持一下,殇就要回来了,一定要坚持。”

芷楼低声叨念着,冷侯宗知道比武结果被人操纵,他胜之不武,能及时宣布退出,让盟主之位拱手相让,说明他的心胸是多么豁达,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样的一个人结局无论如何也不是死亡。

冷侯宗的气息已经微弱到了极点,随时都可能咽下最后一口气,就在芷楼焦虑万分的时候,帐篷的帘子被挑开了,殇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对于别人来说,从常界到异界要话费很长时间,可对于殇来说,只是一盏茶的功夫,看到殇手中的骨骸,芷楼知道冷侯宗有救了。

吩咐人准备水,芷楼将骨骸粉碎,熬煮,给冷侯宗喝了下去,果然和她料想的一样,冷侯宗的呼吸渐渐恢复了平常,但肺腑的康复还需要一点时间,他仍旧不能随意移动位置。

冷候宗好转一些之后,凤芷楼让冷侯家的弟子看守冷侯宗,她走出了那间帐篷,看到殇坐在一个高坡之上,正在凝神望着天空,天空明月高悬,繁星点点,织造出各种形状,让人神往。

“看什么呢?”芷楼走过去,歪着头,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一只凤…”殇低声说。

一只凤?

“在哪里?天上吗?”

凤芷楼抬起头看了好久,也没看出来哪里有一只凤。

“不在天上,在这里。”

殇看着芷楼,戏虐地笑了起来,芷楼这才顿悟,难为情地打了他一下,然后挨着他坐了下来,两个人一起看着天空,小声地说着话,偶尔的芷楼会轻笑一下,脸颊微红,显出娇羞的神色来。

凤云铮的帐篷边,楚小鱼抱着孩子站在凤云铮的身边,不经意抬眸的时候,刚好看到着高岗上的夫妻二人。

“看,龙帝和龙后,他们感情多好。”

“这是芷楼的福气,像龙帝这样高高在上的神龙,如何能这样守候一个女人,这也是为何芷楼能心甘情愿留在圣地的原因了,我为他们感到高兴。”

凤云铮伸出了手臂,将妻子小鱼搂住,轻声说:“我也会好像龙帝对龙后那样,珍惜你的。”

“相公…”

小鱼依偎在了凤云铮的臂膀中,欣慰地笑了起来,想想自己当年那般看不起凤云铮,还骂他是土包子,导致凤云铮一怒之下定下婚约,她懊恼愤怒了很久,现在却好像生活在蜜糖中一样,看着丈夫,看着自己的孩子,还有什么比这一刻更重要的。

高岗上,芷楼看得那些星星看得出神,突然她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呼喊。

“娘,娘!”

这怎么好像是天桀的声音?殇也皱起了眉头,这确实是儿子天桀的声音,他不是该在圣地吗?

夫妻二人循声望去,看到了月光之下,黑白圣煞站在那里,他们的身前站着两个孩子,一个是天桀,一个是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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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0章:心跳的声音

黑白圣煞解释着,天桀和涅白这几天不知怎么了,茶不思饭不想的,一直嚷嚷着想娘,要见爹,说什么都要离开圣地和娘在一起,龙父拗不过两个孩子天天缠着他要娘,只好让黑白圣煞带着两个小龙孙离开圣地找芷楼来了。舒悫鹉琻

相比来说,倒是年龄更小的天赐一心一意地修炼功夫,没嚷着要跟着来。

“娘,娘…”天桀扑了上来,抱住了凤芷楼的腰,说他真的好想娘,天天晚上就能梦见娘。

涅白站在不远处,歪着脖子看着凤芷楼,虽然他没有扑上来,可眼里都是欣喜的表情。

既然孩子们已经出来了,现在责备也没用了。

“真拿你们没办法,好吧,跟着娘好了,过几天我们去凤家庄。”凤芷楼冲着涅白招了招手,涅白飞奔了过来,依偎在了芷楼的身边,开心地笑了起来。

黑白圣煞见龙帝和龙后没有责备他们,都松了口气,返回圣地,向龙父交差了。

“你们两个一定要听话,不然我一定会惩罚你们。”殇的声音虽然很冷,可见到天桀和涅白也很高兴,只是表情上不露声色而已。

“我们一定听话,非常听话。”

天桀大声地宣扬着,然后和涅白爬上了高岗,在殇和芷楼的身边坐下来,他们学着爹娘的样子,抬头看着天空,却不知该看什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哈欠连天,嚷嚷着回去帐篷睡了。

天桀和涅白刚刚睡下,白鹭和飞渊便赶到了,他们受命前来照顾两位小少主,原本还算清闲的行程,多了这么两个小家伙,再次热闹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天桀就爬起来了,他发现队伍在原地休息,停止不前,就和涅白在营地的中午诶转悠了起来,他们东看看,西瞧瞧,发现了很多他们在圣地看不到的东西,觉得有趣极了。

可转了几圈之后,新鲜的都看完了,就开始围着帐篷转。

“小白,你看到了没有,那个帐篷里躺着一个死人。”天桀躲在一棵大树后,悄悄地和涅白说。

“不是死人,是快死的人,你没见娘在给他治病都没时间和我们玩吗?”涅白也算是小小的医者了,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个人虽然不能动,却还活着。

“反正我看着就是个死人。”

天桀无聊都踢着地面的石头,他本打算和爹娘去凤家庄玩玩,现在却因为那个半死不活的病人,要留在中途等待,该玩的都玩遍了,实在太没意思了。

涅白随着天桀离开圣地,是为了寻找一些圣地没有的药材,可这周围只有一些野草,连朵花儿都看不到,他也很无聊,拿着一根树枝敲打着树干。

“娘好忙啊,没人和我们玩了。”涅白嚷嚷着。

“不如…我们找找,看周围有什么好玩的,也许会有什么重大发现?”天桀怂恿着涅白。

“娘说,不能到处乱跑的。”涅白摇了摇头,白鹭和飞渊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们,走远了,一定将他们抓回来。

天桀眼珠子一转,低声说:“一会儿我们甩掉白鹭和飞渊,到高岗那边转转,反正娘说,要在这里待上七八天呢,娘要救那个死人。”

涅白抓了一下头发,翻了一下白眼,有些犹豫了。

“你说这附近会不会有野生药材…我上次的何首乌用完了,如果有,倒值得走走。”

“对,一定有。”天桀鼓励着涅白说。

“那好吧,不过白鹭和飞渊不会同意的,不如这样,你先藏起来,我就说你肚子疼,在那边林子里打滚儿呢,等白鹭和飞渊去看了,我们就跑,怎么样?”

“这个主意不错。”

两个孩子商量好了,天桀猫着腰,钻到了一块大石头的后面,涅白则绕了一个小圈子,跑到了白鹭和飞渊的附近,先是无所事事地哼了一会儿歌,便向小树林走,走了几步之后,他又跑了回来,对着白鹭大喊着。

“天桀肚子疼,疼得直打滚儿。”

“天桀小少主?”

果然白鹭和飞渊一听这样的喊声,紧张了,刚才他们看孩子在周围,也稍稍分了神,哪里注意到天桀藏了起来,待白鹭和飞渊跑去小树林的时候,涅白和天桀撒腿就跑,直奔高岗后面跑去,很快不见了影子。

成功甩掉了白鹭和飞渊,天桀和涅白十分兴奋,他们这才放慢了速度,大口气喘息了起来,平复了心境之后,兄弟两个手拉着手,悠闲地向南散步而去,还别说,真有一些药材,虽然都是普通药材,却也让涅白很高兴。

“好多药材啊。”

涅白兴奋极了,一边超前走,一边采集,不知不觉走出了很远,天桀回头看了一眼,警告着涅白。

“我们好像出来很远了,不能再往前走了,白鹭和飞渊找不到我们,会向爹和娘汇报的。”

“出来是你,回去又是你,别着急,等我采集完的,哇哇,你看看呢,一只何首乌!”涅白激动极了,看到何首乌,就算有十匹马也不能将他拉回去。

就这样,天桀和涅白竟然出来了整整一天,待他们感到饥肠辘辘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我们回去吧,再晚,白鹭和飞渊会被爹和娘训斥的。”天桀饿极了,不想再往前走了。

“还有一个何首乌,采完了,我们就回去。”

涅白附身下来,伸手要挖地上的何首乌时,突然停住了手,竖着耳朵倾听了起来,怎么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砰砰砰…

有节奏,还很清晰,就好像一声声的心跳一样,很有震撼力。

“天桀,你听到了吗?”涅白胆怯地问了一句。

“什么?是不是我肚子的叫声,我饿了,当然肚子会响了。”天桀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刚才已经咕噜噜地叫了很多声了,赶紧采了那根何首乌回去吧。

“不是…”

涅白摇了摇,绝对不是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是心跳的声音,时而虚弱,时而有力,这声音来自地下深处,就在那只何首乌附近,他循着声音走上去,好像声音又没有了,就在他收了步子的时候,声音又响了起来,十分有力,好像和他的心脏和鸣了。

好难受,涅白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的心脏要飞出来了一样,那声音竟然在蛊惑他,召唤他。

天桀开始没当回事儿,当发现涅白脸色苍白的时候,才跑了上来,关切地询问着。

“小白,你没事儿吧?”

“这里有心跳声,很大的声音,你听听。”涅白不敢相信,这声音竟然只有他能听到,天桀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天桀皱了一下眉头,安静了下来,认真仔细地倾听着,听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听出来什么,只能听到周围起风了,树叶发出了沙沙的响声。

“没有,我什么都听不到。”

“明明是心跳的声音,就在这下面,来,你帮我挖挖。”

涅白实在太好奇了,他将一把药锄给了天桀,然后自己又拿出了一把,在地上挖了起来,这地下一定藏了什么东西,他相信自己没有听错。

天桀拿过了药锄,不解地看着涅白,这小子发什么神经,分明什么都没有,却要挖这片土地?

涅白不再说话了,而是用力挖了起来,让他感到迷惑的是,随着土被挖掘出来,泥土的颜色竟然越来越黑,好像被墨染过了一样,他挖得更加起劲儿了。

可不管涅白怎么努力,药锄太小了,他和天桀的力气有限,越来越挖不动了,直到不远处传来了白鹭和飞渊的喊声。

“小少主,天桀,涅白,你们在哪里啊?”

“听到了吗?白鹭和飞渊来了,再不回去,爹和娘也会出来找了。”天桀一把将涅白的锄头抢过去,让他别挖了,就算再挖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走吧。”

天桀拉着他的手向回走去,一边走,一边应答着白鹭和飞渊。

“我们在这里了,就玩了一会儿。”

涅白被天桀拉着,仍旧不安地回头看着,随着距离的拉远,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耳边,他的大眼睛眨动着,实在想不通,为何那声音只有自己能听到,天桀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地下深处,到

底埋藏了什么。

“你们两个,怎么可以乱跑呢?”白鹭看到了天桀,飞奔了过来,惊喜将天桀和涅白抱在怀中,天桀嚷嚷着肚子饿了,可涅白还不甘心地回头看着。

“小少主,你在看什么?”白鹭问了一句。

“何首乌…还有…”还有什么,涅白一时说不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产生了幻觉。

天桀补充说:“他非说地下有东西,让我和他一起挖,不然我们早就回去了。”

“还说,龙帝和龙后发动了很多人在找,我和飞渊都被训斥了,等会儿回去,你们也做好被惩罚的准备吧。”

白鹭的一句话,让天桀和涅白都白了小脸。

“这下遭了,爹一定不会轻饶了我们的。”

天桀说完,撒腿就往回跑,涅白也不敢怠慢,他最怕的就是龙帝了,龙帝一瞪眼睛,他的舌头立马打结儿,话都不会说了,腿肚子转筋,这会儿更加不敢跑得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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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1章:龙帝的惩罚

白鹭和飞渊带着另个龙孙返回营地的时候,殇也刚带着人寻找孩子回来,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从未见龙帝当着下属发这么大的火儿。

凤芷楼满头是汗,眼睛红红的,想也知道她刚才有多着急了,她光顾着忙冷侯宗了,忽略了两个孩子,他们才会无聊跑掉的。

天桀一见爹的脸色不好看,立刻捏住了自己的耳朵,噗通跪在了地上,憋着气儿,话都不敢说一句,涅白也跪了下来,垂着头瑟瑟发抖。

殇走到了两个孩子的面前,良久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们,不知道在想什么。

“爹,都是我不好,是我觉得无聊,想着出去玩的,也是我出主意,让涅白引开白鹭和飞渊的,爹要怪都怪我吧,涅白是受到了我的怂恿。”天桀倒是很有担当,将所有的错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涅白垂着头,大气儿都没敢出,声音好像蚊子一样,几乎听不清了。

“是我要…要采何首乌…回来,回来晚了。”

“马上去吃饭,吃过饭,都给我跪在这里。”殇怒容满面,他怎能不生气,两个孩子还小,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岂是小事儿?

白鹭和飞渊不安地站立在一边,殇的目光横扫了过来,阴冷至极,飞渊猛然打了一个冷战,垂下了头。

“龙帝,是飞渊失职。”飞渊心里很懊恼,他和白鹭也年岁不小了,怎么会被两个小孩子耍了呢?

“你们两个,要寸步不离天桀和涅白身边,若再出现一次这样的情况,我就将你们再次关到青龙山,这一辈子都不用出来了。”

“是,龙帝,白鹭和飞渊一定寸步不离小少主的身边。”飞渊擦拭了一下头上的汗水,白鹭也战战兢兢,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殇哼了一声,脸色还是那么阴沉。

凤芷楼静静地站在一边,没有阻止殇训斥孩子,这次确实是两个小家伙错了,虽然她心疼孩子,却不能骄纵他们任意妄为的个性,她无奈地看着两个孩子,待殇训斥完走开了,她才将天桀和涅白拉起来。

“饿一天了,赶紧去吃饭,吃完饭,回来跪着,这次娘也不能帮你们求情了,你爹是真的生气了。”

“娘,我和涅白知道错了。”

天桀耷拉着脑袋,小手还在耳朵上捏着,做好准备让爹爹狠狠揍一顿了,好在殇只是训斥了他们,就转身离开了,可天桀的心里不好受,爹这样离开了,还不如打他一顿舒服。

“这次你爹是真生气了。”天桀后悔极了。

凤芷楼带着两个孩子去吃饭了,许是饿了,天桀和涅白吃得狼吞虎咽,脸颊和下巴上都是饭粒子,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开心的事情很快就过去了,他们吃过了饭,就出去跪着了,没龙帝的命令,谁也不敢让他们起来。

涅白跪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妥,他抓了几下头发,看向了天桀,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刚才,在那个地方,你真没听到那声音?”

“没有,只有风声,沙沙的,你不会听错了吧?”

天桀不相信有什么声音是涅白能听到,他却听不到的,单凭修炼,涅白就和他差了不少,就算有声音,也应该是他听到,涅白听不到啊,所以天桀认定是涅白想挖何首乌找的借口。

涅白很沮丧,怎么也不想不通,更加无法证明自己没有撒谎。

“不是啊,你也看到了,挖开的泥土很黑,和其他泥土的颜色不一样,也许下面真的有东西,不行…我有机会还得去看看。”涅白不甘心,他一定要知道声音来自何处,那地下藏了起来。

一听涅白还要去,天桀先打了退堂鼓。

“要去你自己去吧,爹都生气了,从今天开始,我哪里也不去了,等爹和娘一起去凤家庄,万一再惹爹生气,就得被送回圣地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求龙爷爷放我出来的。”

“说的也是…”

涅白看了看自己的手,单凭他的力量和药锄的力量,很快挖开那片土地,就算下面有什么,他也看不到。

会不会是自己的耳朵真的出了问题,听错了?涅白有些不确定了。

“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时候,爹惩罚犯错误的人,一向严厉的。”天桀头耷拉了下来。

可涅白还在歪着脑袋。

“不行,等我长大一点,再去看看,我就不信,挖不动。”涅白决定过一段时间再来,至少等到自己有力气,有更好挖掘工具之后,才能将下面的东西挖出来。

“现在先想想怎么让爹消气吧。”

对于天桀来说,声音只是涅白杜撰的,他没当回事儿,很快忘记了,可涅白却牢牢地记在了心上。

帐篷里,殇站在帐篷的门口,远远地看着外面跪着两兄弟,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惩罚自己的孩子,表面虽然严厉,心里也很痛惜。

芷楼站在殇的身边,轻轻地推了一下他的手臂。

“他们知道错了,小小惩罚一下就好了,天黑了,也凉了,让他们休息去吧。”

“天桀和涅白被你惯坏了。”殇嗔怪地看了芷楼一眼,默然地说了一句。

是她惯坏的?好像龙帝平素对孩子也很宽容的,当然去除这一次,他真的生气了。

“我哪里有惯着他们,分明…是你惯着好不好,天桀和涅白回来的时候,你连打一下都舍不得,还说我…”芷楼白了殇一眼,声音极小地嘟囔了一句。

殇被芷楼说得有些尴尬了,他轻咳了一声,转过身走了一步,又退了回来,头凑近了芷楼的耳边,轻声说。

“你不是说天凉了吗?还不叫他们进帐篷休息?我累了,先睡了。”殇说完,大步走向了床榻,躺了下去,其实他并不累,只是想给芷楼一个机会,让孩子们回去休息而已,他总不能自己率先破坏了惩罚的规矩。

凤芷楼没想到殇会说这样的话,良久地看着他,终于忍不住笑了一下,原来他比她还担心啊。

待见殇去休息了,芷楼才收敛了笑容,走出了帐篷。

天桀和涅白一见娘出来了,立刻来了精神,想知道是不是爹不生气了,芷楼走了过来,低声对天桀和涅白说。

“你爹睡了,你们也不必这么跪着了,都起来吧,去睡觉。”

天桀满心期待的脸冷了下来,原来娘想趁着爹休息的时候,让他们逃避责任…

“不,我爹没说让我起来,我就不起来,我要接受惩罚,因为我错了。”天桀执拗了起来,扬起了脖子,他不会趁着爹睡觉的空档逃避惩罚的。

“天桀不起来,我不敢…”涅白垂下了头,也没站起来。

“你们…”

真伤脑筋,凤芷楼不知如何是好了,看来没有殇发话,这两个孩子能在这里跪上一夜。

就在芷楼不知如何劝解两个孩子的时候,殇从帐篷里走出来,一定是听到天桀和涅白的话,不能再坚持下去了,他必须出来下个命令。

“还不回去睡觉,明天一早起来,接着跪!”殇威严地站在那里,板着面孔下了命令。

凤芷楼以为殇心痛孩子,会饶过他们这一次,想不到他让孩子们休息之后,明天接着跪?

殇说完这句话,严肃地转过身,又回到了帐篷里,此时天桀和涅白才敢慢慢睇站了起来,转过身,可怜巴巴地看着凤芷楼,回去休息了。

芷楼转身进了帐篷,柳眉都竖了起来,她刚要殇辩白,殇便伸出了手,制止了她。

“现在他们正是懂规矩的时候,绝不能让他们认定一些规矩是有请可讲的,龙孙犯法和百姓同罪。”

殇说完,脱下锦袍,扔在了一边,躺在床上不动了。

凤芷楼将锦袍挂了起来,无奈地走到了床边,推了殇一下,殇没有动,这家伙是铁了心按照圣地的规矩惩罚孩子了,估计明天一早起来,两个孩子还得跪着,真希望冷侯宗快点好起来,这样就可以出发了,天桀和涅白的惩罚也可以蒙混过关了。

“哎,龙族是不是都这么固执?”

芷楼轻叹了一声,在殇的身边躺了下来,殇突然转身过来,将她的肩头搂住,虽然她不悦地将他推开了,他还是将手臂伸了过来,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

随后性感嘶哑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

“这是你夫君的原则…”

“可娘子的面子就不给吗?他们还很小呢,不宜久跪。”芷楼崛起了嘴巴。

“娘子的话要听,面子要给,大不了,明天就让他们跪半柱香好了。”楚墨殇妥协了。

“真的?”凤芷楼终于笑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不过要看娘子的…”殇的话不等说完,芷楼便突然将唇送了上去,将殇下面的话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