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刚刚睡醒的还有些迷糊的小阿灵点了点头,乖乖的跳下床转身跑进了小屋子。

“来,我扶你躺下。”花想容随后又扶住萧越寒的身子,见他胸前渗出了些血迹,知道他伤口因为刚刚的事情而裂开了,不由得有些懊恼,连忙按着他就要让他躺下。

萧越寒却忽然拧眉,一把擒住花想容的手腕,没有焦距的眼没有一点温度。

“你……”花想容咬唇:“你究竟想怎么样?你伤口裂开了,我要帮你重新上药!我好不容易把你救活了,你要是想死,你就等离开的时候你想死在哪里我都不管!你别在我家里这样折磨我好不好?”

萧越寒的手劲微微松了些,却是犹疑的抬起眼,对着她。

“我说了,我不是无忧,我叫阿心!是琼林海边的一个妇人!一个四岁孩子的娘!我不知道那个无忧是怎么得罪你了!我看得出来你肯定是恨她,否则你刚刚也绝对不会对我那样,是不是?可是你搞清楚!我是救了你命的人,不能说是恩人,但你也总不能把我当成仇人吧?你放开我的手!不然我真对你不客气了!”

萧越寒又是迟疑了一下。

“放开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什么无忧!”花想容抿嘴:“真的!”

“四岁孩子的娘……”萧越寒的嘴角泛青,隐约还有着一些血迹,没有焦距的眼又看了看她。

“没错,我……我现在二十二岁,是一个四岁孩子的娘!我求求你别再把我当成另一个人……这世界上巧合太多了,你不能因为我的几个动作和声音就这样判定我是谁!”

“二十二岁?”萧越寒又皱起眉。

“嗯。”花想容用力的点了点头,见他手劲松了许多,连忙抽出手,将他按躺下去,快速的解开他的衣服,见他胸前的伤口果然裂开了,不由得心中一痛,转身快步去拿药草。

二十二岁……是花想容活不到的年纪……他总应该相信了吧?花想容一边纠结着,一边想着他刚刚在那么肯定的说她是柳无忧的时候那眼中的冰冷。

他肯定恨极了她……肯定的……

不由得,心中好痛好痛……

她连忙拿出止血的药草,转身回到床边,见萧越寒躺在那里,因为刚刚的撕扯,本来并没有梳起的头发也有些凌乱,花想容心中隐隐的泛着疼,上前给他重新换了药,然后用干净的布缠好他胸前那重新裂开的伤口,见他没有阻止,无神的双眼静静的睁着,神色平淡,仿佛刚刚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花想容吸了吸鼻子,觉得脑袋很痛,她直起身揉了揉额头,然后帮他将头发弄了弄,又扶着他躺好,盖上被子,淡声说:“好好再睡一觉吧,你受的伤真的很重!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武功那种东西,但我肯定你是半个月内都绝对要必须躺着休息!别再去猜疑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那不是你想随便猜测就可以猜得出来的……”说罢,花想容又看了看他转过脸“看”向自己的双眼,她忽然咧开嘴笑了笑:“我的意思是,那个叫无忧的女人,既然你这么讨厌她,你何必还要想着?忘了吧……”

说罢,花想容转身,打开房门就走了出去。

萧越寒躺在床-上,藏在被子里的双手却忽然紧握成拳,皱起斜飞入鬓的剑眉,什么也看不见的双眼却是一直在看着那已经被关上的房门。

花想容走向村长家,刚走到他们家门口就见到阿库大叔正站在外边和其他人一起弄鱼网。

“阿库大叔,请问阿鹿哥在家吗?”花想容走了过去,扯出一丝笑。

刚才阿鹿进去帮她,其实也是为了她好,刚刚情急之下,她知道自己那样不对,所以现在想过来跟他道歉。

“哦,阿鹿刚刚出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现在应该在屋子里,阿心呐,你进去看看吧。”阿库大叔和蔼的一笑。

“谢谢阿库大叔。”花想容笑了笑,转身走进村长家的门。

阿鹿正坐在屋子里,坐在窗边拧着眉出神,看起来似乎很气愤,并没有察觉到花想容的到来。

“阿鹿哥。”花想容抿了抿嘴,小心的走过去。

一听到花想容的声音,阿鹿一愣,猛然转过眼,一看到她,连忙跳起身站到地上,惊愕的看着花想容:“阿、阿心……?”

“阿鹿哥,刚才的事情对不起。”花想容隐约觉得脑子里有些嗡嗡做响,刚刚忽然受了一场刺激,不知道对身体有怎样的影响。她勉强的笑了笑:“他刚刚没有欺负我,真的!但是我知道阿鹿哥是为了我好,我刚刚那样,让你生气了!对不起……”

“没有!阿心,我没生你的气!真的!”阿鹿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搓了搓手尴尬的笑着:“只是我想让你小心那人,毕竟不是咱们村子里的人,谁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嗯。”花想容微微一笑,脸色突然惨白,脚下却有些摇晃,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黑暗。

“阿心你怎么了?”

“阿心——!”一见花想容忽然闭上眼向后倒去,阿鹿吓的连忙伸手一把拖住她的身子。

第265章:家的感觉

花想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睡在村长家里,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却见阿鹿正在床边忙活着,似乎是在忙着弄药。

“阿鹿哥?”花想容微微蹙起眉,轻轻摇晃了有些发晕的头:“我怎么会在这里?”

“阿心,你醒了?”阿鹿一转身,见她醒了,连忙走回床边:“你可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下午的时候忽然在我家晕倒了!”

“哦……”花想容垂下眼,感觉到身上有些凉,想是寒毒被刺激的隐约想要发作吧。还好,还好没真的发作,只是晕了一下。

“阿心,你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半年前我记得你就是在海边晕倒了,差一点就被海浪卷走,这一次怎么又平白无故的就……”

“我没事,可能是最近这几天有些累吧。”花想容淡淡笑了笑,揭开被子起身下床。

“别下来,你今晚就在这里睡吧,这是我娘给我准备娶媳妇的新房,没有人在这里睡过呢,这屋子很干净的阿心……”

隐约听出了阿鹿话中的意思,花想容叹笑了一下:“那我就更不能住了!我没事,我回去了,天都黑了,阿灵那丫头肯定在等着我吃晚饭。”

“可是……阿心……”阿鹿连忙上前扶住她:“算了,那我扶你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走就可以,反正咱们村子也不大,离得也不远。我这两天好好休息就没事了,不用担心我,我走了。谢谢你,阿鹿哥。”

说完一切客套话,花想容又转眼看了看阿鹿那似乎是些舍不得的脸庞,又是叹笑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她何得何能?能让这么多男人喜欢她?三个帝王,还包括这么一个村长的儿子……

刚回到家门前,隐约听到小阿灵的哭声,花想容顿了顿,连忙推门走了进去,却见小阿灵似乎是刚刚醒过来,天黑了却没看到她,哭了出来。

“我回来了。”花想容转见萧越寒也醒了,只是正在努力着要下床,似乎是想去抱抱阿灵,一听到她回来了的声音时,这才顿住,然后抬起眼“看”了过来。

花想容抿了抿嘴,低笑了一下:“你们饿了吧。”

一边说着,她一边快步走进小屋将阿灵抱了起来,阿灵一把抱住花想容的脖子开始用力呼呼:“呼呼……娘……阿娘……阿灵肚子饿了……”

“乖,娘给你们做饭啊,乖阿灵!”花想容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然后将她放回小床-上,转身见主屋里的萧越寒正坐在床-上,看不见的双眼却直直的盯着她,眼中不再有着什么疑问,虽然那眼神很平静,但花想容却更是有些害怕。

做好了晚饭后,小阿灵忽然说要跟大叔叔一起吃,没办法,花想容终于还是扶着萧越寒下床,扶着他走进厨房坐在四角桌旁,给他盛了一碗米粥,又盛了一碗人参鱼汤放到桌上,还做了几个油炸的小咸鱼,外加一盘酸辣海带丝:“好啦,吃吧!”

说着的时候,花想容见小阿灵拿起筷子就开始扒了起来,这孩子很聪明,两岁的时候拿筷子吃饭就很顺手了。

她又转眼看向萧越寒,见他摸索着筷子,她连忙站到他身后,将筷子放到他手里,又将鱼汤放到他面前,告诉他距离。

她知道不能在这种叫他一起吃饭的时候再喂他,让他自食其力也许他心里还能好受些。

察觉到花想容的细心,萧越寒的眼神又微微闪烁了一下,没有焦距的眼转了过来看了看她。

“别看了,你又看不见,快点吃饭吧。”花想容坐了回去,拿起筷子开动。

萧越寒忽然勾了勾唇,竟然乖乖的吃了。

花想容吃了吃口饭时,抬眼看了看吃饭的模样,又看了看小阿灵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得忽然眼前一热。

“好有家的感觉哦……”她忽然感慨的,一时忘记了收住口,竟然将心里想的给说了出来。

小阿灵没有听懂,只是瞟了她一眼,继续啃着手里的鱼。

萧越寒却是忽然筷子一顿,放下碗,微微眯起没有焦距的眼看向她:“家的感觉?”

“啊?额……”花想容眨了眨眼,尴尬的笑了笑:“嘿嘿……我就是感慨一下!因为……因为孩子她爹好久没回来了,对于这种一家三口在一起吃饭的日子很是怀念,所以才会这么说。你别误会哈……”

“一家三口?”萧越寒暗淡无光的眼忽然垂了下去,“看”着眼前的碗:“家?”

花想容呆愣的看着她的模样。

萧越寒从小定是从未尝过这种温馨的家的感觉吧?从小生下来就离开母亲由奶妈带着,两岁开始就上了学堂,父亲是个皇帝,又哪时来得时间疼爱他?后宫妃子那么多,又哪里可能有一家三口温馨吃饭的场景?

何况,十岁的时候,亲生母亲又被人活活毒死……

花想容忽然咬了咬唇,看着他。

萧越寒似乎是对家这个字很好奇,一个帝王,其实有多么的可悲啊……

花想容忽然觉得眼中酸瑟,不由得又夹了口菜放到他碗里:“别乱想了,快吃吧!”

萧越寒微微垂下眼,看到一切的眼睛看了看碗,忽然嘴边露出一丝笑:“家的感觉,其实挺好。”

看着他重新拿起碗吃饭,花想容却是有些吃不下去了,眼睛也酸,鼻子也酸。

NND,她才不要就着眼泪吃饭呢!恶心死了!

想到此,她忽然撅起嘴,大口大口的胡乱将饭塞进嘴里,却因为太急了而呛的泪流满面。

第266章:心照不宣(1)

“慢点吃,别噎到。”萧越寒忽然低低一笑,转手摸索了一下,摸到了桌子上的布巾,递给花想容。

花想容接过布巾,擦了擦嘴后转头看向萧越寒含着浅笑的脸,她忽然愣了一下:“那个……你……”

萧越寒手下轻轻夹起一根海带丝放入碗里,俯下头吃了口粥,双眼却一动不动。听到花想容似乎是要说话,便转过头,无神的眼看向她。

“你叫什么名子?”憋了半天,花想容终于还是很狗血的问了。

她不知道这样问他对不对,莫名奇妙的她就觉得自己在说一个冷笑话。仿佛是在说,那个谁,萧越寒你叫什么名子?

“……”萧越寒不语,只是微微蹙了一下眉,没有焦距的双眼看向花想容。

“额,不方便说吗?”花想容迟疑的看着他,又连忙转过头塞了口鱼肉进嘴里来掩饰自己小小的紧张。

“胡里。”许久,萧越寒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淡淡开口。

“噗……”刚入口的一口鱼汤顿时被花想容喷了出去,她猛然转眼惊愕的看着他:“啥?胡里?”

萧越寒点了点头,脸上淡淡泛起一层若有若无的笑意:“没错,胡里。”

花想容顿时绝对嘴角有些抽搐。

胡里?狐狸?老狐狸?!

他不是一直都很讨厌她给他起的这个外号吗?怎么现在他竟然盗用成了他的名子?丫的,那她现在是不是应该向哪哪哪里举报,东寻国皇帝盗用她的版权,用了她起的外号当名子?怎么也能给他判罪关起来几天吧!

挥去脑中胡乱的想法,花想容垂下眼,却又悄悄的瞟向萧越寒动着筷子的模样。

“胡叔叔!给你吃这个!娘说过,多吃饭多吃菜身体才会越来越好!”一直可怜兮兮的被两个大人忽视的小阿灵忽然夹了一块咸鱼放进萧越寒的碗里,是少有的乖巧。

萧越寒转过头,对着小阿灵淡笑了一下,摸索着抬起左手,拍向阿灵的小脑袋,轻轻的拍了两下,然后收回手继续吃饭。

“那个……胡、胡大哥。”花想容别别扭扭的叫着这个名子,手下忽然举起筷子抢过他碗里的鱼:“这鱼里有刺,而且你身上有伤,别吃这么咸的东西,只吃鱼汤就好!”

“阿娘!你怎么抢阿灵送给胡叔叔的鱼?娘!你坏!”小阿灵忽然撅起粉嫩嫩油渍渍的小嘴:“娘!娘,你坏!”

“死丫头,老实的吃饭,这鱼里有刺,你胡……胡叔叔他看不见,万把鱼刺吃到肚子里怎么办?笨蛋丫头,老实吃饭!食不言,寝不语!别总说话!”花想容给了小阿灵一记小白眼。

“讨厌!娘!名名是你刚刚和胡叔叔一起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话,阿灵才刚刚说两句嘛……”

一顿晚饭,终于还是在一场闹剧与带着欢笑的咒骂声与对嘴声中结束……

入夜,小阿灵因为白天睡过了,晚上却半天都睡不着。

花想容无奈的抱着她,搜肠刮肚的终于把小红帽的故事给她讲完了,却看到她还是神采奕奕的坐在小床-上摆弄着贝壳,她无奈,留小丫头自己在这里玩,便转身走进了主屋。

萧越寒也没有睡,却也没有在床-上,他披着灰破的外衫坐在窗边,明明什么也看不见的眼睛却是出神的望向外边的月光。

花想容走过去,站在他身边静静的看了许久,久到她以为萧越寒并不知道她站在这里。

她从来都没有尝试过,与萧越寒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也能这样的平静。

那次,她记得轩辕奥说过,她站在公孙长卿的面前就是一个爱哭爱笑的弱女子,但是站在萧越寒的面前,她却是个战斗力十足的女战士,在他的面前,她从未肯屈服过。

这样的问题她自己也想过,为什么每每面对萧越寒时,她都不肯将自己的懦弱展露出来,一如现在,看着他那仿佛是恨透了自己的模样,她实在无法承认自己是无忧,也无法在他面前软下来说句对不起,说句我曾经误会了你。

“胡大哥。”嘴里忽然念叨着这个名子,花想容抿了抿嘴,走上前,轻轻走到他身后。

萧越寒似乎是早就知道她在这里,却并没有说话,听到她在叫他,他也只是微微顿了一顿,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花想容抬起手放到他的头上,轻轻的柔着。

“这是做什么?”萧越寒微微蹙了蹙眉,却没有挣扎。

“我觉得你现在失明应该只是暂时性的,你自己应该感觉得到,你的头后的头皮下边有一点点的残留的血块,我不会做手术,不会把血块清除出去。不过那血块不太大,如果我每天都帮你这样按摩头部的话,应该会将那一点血块一点点的消磨得不见,也许等血块消失了,你的眼睛就可以看得见了。”

“是么?”萧越寒仿佛并不在意,却扔是挑了挑眉,淡淡的笑了一下。

每次一看到他笑,花想容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只能将一切化成动力,手下轻柔的按着他的头部,每每在按到有血块的地方时,她都小心翼翼的轻轻按揉。

窗外的月亮稀稀落落的照射了进来,映在窗边的两人身上。

少有的平静渐渐的蔓延至两人的心头,也许有些时候,心照不宣,也是一种温馨的方式。

第267章:心照不宣(2)

第二日一大清早,花想容刚一推开门,萧越寒便又自己撑着下了床,说是要出去走走。

花想容不让,说他腿上的骨头还没有养好,不能随便下床。

她前几天才好不容易找到一些平直的木板放在他的小腿上帮他固定骨头,他怎么也要再躺一阵子的。算起来,从捡他回来的那一天到现在,也才不到十几天的光景,他怎么就非要出去走走。

但是迫于萧越寒的坚持和花想容的无奈,最终花想容还是不得不扶着他走出了房间。

好吧,晒晒阳光也是好的……她这么安慰自己。

其实,她是怕渔村里有人会认出萧越寒的身份。

虽然大家都常年呆在渔村里,没有人见过东寻国的皇帝,可是她却还是怕,怕有什么是非。毕竟现在重伤的萧越寒是脆弱的,暂时经历不起什么打击和风波,何况又是失明的萧越寒。

“来,小心些。”花想容手下轻轻扶着萧越寒的胳膊,让他的胳膊架在她的肩上,然后扶着他一步一步的向外走。

一呼吸到外边的新鲜空气,虽然鱼腥味浓重,潮气袭来,但怎么也比每天憋在房间里舒服。

花想容扶着她走到那一日捡到他的海边,这里这几天安静了许久,不再有任何尸体飘来,估计是东寻国找不到萧越寒的踪迹,以为出了事,便暂时休战了吧。

扶着萧越寒坐在海边的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将他被风吹乱了的头发弄了弄:“怎么样?会不会觉得海边很冷?现在都已经十一月了,天气很冷的!”

“没事。”萧越寒淡淡应了一句,却是转过头,没有焦距的眼望向远处的海上。

“马上就是十二月,这一年又要过去了。”他忽然淡淡的说,声音里似是有着许许多多的无奈。

花想容是怕冷的,但见他坐在这里,明明穿得单薄却没有冷的意思,但也只好站在一旁看着他出神。

其实,萧越寒登基,也有两年了吧?做了两年的皇帝,他不仅没有收获一点点的快乐,看起来,似乎是比她刚穿越来的时候真的憔悴了许多。

这世间有许许多多无奈的事,权利之颠,谁又能保证注定幸福?

“阿心!”

忽然,正在四处找她的阿鹿见她在这里,连忙跑了过来:“阿心,天气这么冷,你怎么跑到海边来了?”

“阿鹿哥……”花想容一愣,转眼小心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萧越寒,便转眼看向阿鹿。

“阿心,你带他出来了?”阿鹿一看到萧越寒,就是一脸的敌意,连忙伸手拉过花想容的胳膊:“阿心,你真的要多注意一下,别对这个男人太好!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呐!”

“嗯。”花想容虚应了一下,尴尬的笑了笑,手下却小心的想要将被阿鹿拉住的手抽回来。

“等等。”阿鹿没有松开她,却有些孤疑的看了看她的手:“阿心,你手怎么这么凉?”

“啊?”花想容愣住,却没有太在意,只是转过头小心的看向萧越寒,见他只是在“看”着海的那边没有说话,似乎是没有注意到她这边。

“阿心,你是不是生病了?”阿鹿一边小心的摸了摸花想容冰凉的手,然后皱起眉有些担心的看着她:“昨天你去我家里时忽然就晕了过去,那时我就发现你手脚冰凉的吓人,你现在身上怎么还是这么冰?你生病了吗?”

一直在“看”向海那边的萧越寒一听到阿鹿说的话时,眼神微微一闪,脸上带着一丝了然,却没有转回头让花想容看见。

花想容一惊,连忙一把甩开阿鹿的胳膊:“没有!我没生病!阿鹿哥,我可能是在海边站了太久,有些冷才会手脚冰凉的,没事……”

她怎么忘了……萧越寒是知道她的身体冰凉的,当然更是知道她身上的寒毒。想到此,她连忙又转头看向萧越寒,见他只坐在岩石上还在看着海,似乎是没有听到阿鹿的话,狂跳的心这才微微有些好转,便一脸尴尬的看着阿鹿。

“阿心?”阿鹿看出花想容的异样,见她闪躲着不让自己碰,眼中闪过一抹伤痛:“你连让我关心一下都不可以吗?阿心,我只是想关心你而己,我没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