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去给宋景盛庆生。不能再这么待在家里养膘了!

临出发前,我去了趟白居,同白玉衾说了一声,我要去玉京。

白玉衾听到这个“玉京”二字的时候,摆弄棋子的手微微一顿。

我拿手在他跟前晃了晃,问:“怎么了?”

“哦,没什么。”他回过神来,对着我道,“听说那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是个游玩的好去处。只是,路上小心些。你不是惹了明月楼那帮人吗?我怕你会有危险。”

“没事。”我潇洒说道,“宋景逸也去,因为要带叶倾城,所以武装力量搞得很好。你不用担心。”

他将他常戴着的那块玉佩递给了我,道:“把这个带着,千万记得带在身上。”

我接过那块玉佩,反复看了看,问道:“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跟交代后事似的?”

“哦。”他轻描淡写,道,“最近有了新款的玉佩,我正想入手,这块就没了什么用处,就给你了。”

我:“…”

我认识的朋友,怎么都这么阔气呢!觉得自己真是有点小幸福呢!

我将那块玉佩用红线穿好,挂在脖子上,道:“好好地带着呢!放心吧!”

白玉衾勉力笑了笑,握着棋子的指腹却微微用力,指甲都变得青白。

“你怎么了?”我有些奇怪地问白玉衾。

他摇了摇头,一脸的痛心疾首,道:“觉得这玉牌买来其实有点贵,现在想想,有点后悔把它送你了…”

他话未说完,我就跑了老远,口中喊道:“我才不会把玉佩还给你!”

【十二】被劫持的我和宋景逸

因为有叶倾城同行,所以我想,明月楼应该也不至于当我们面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心中便觉得异常轻松。

但可能如宋景逸所说,我真的是个负能量很重的人。

没有明月楼来打扰,我还是能遇上些意想不到的危险。

我们在路过玉京边界的姬玉山时,被一个非常危险的女人给抓了。

这个“我们”,指的是我和宋景逸。

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我同宋景逸养着的那两匹宝马。同一般的马匹不同,他们吃的草一定是要最新鲜的,刚冒出嫩芽的。虽然我一直以来觉得这种行为有些残忍,但是一想到整个大周也只有两匹,不至于造成什么严重的植被破坏,也就懒得纠正了。况且,人家孟禾国一个弹丸之地,不是照样把马儿养得好好的吗?

这天,我同宋景逸牵着小草和小泥在姬玉山的山脚找鲜美的水草。

之所以要我们俩牵着去,是因为它俩特别怕生。只要别人微微碰一碰他们,它们就能四腿一跪,趴在地上委屈地哭。

真的是非常娇气,可自己养的宠物,跪着也要把它们喂饱。

我跟宋景逸一直以来都因为这件事情非常困扰,所以,之前才会有我和他轮流养马的前戏。

好不容易找到一块宝地,水草肥美,让人看了都心情舒畅。

我跟宋景逸靠着一棵大树等着它们俩吃饱,谁料,灾难便从天而降了。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女声冷冷从身后飘来。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只觉得如一阵阴风刮过一般。

“姬玉山行什教派的圣地,岂是你们这等闲杂人等该来的地方。”

她袍袖微微一挥,一柄冷箭便钉在我的脚边。

我四下望了望,只觉得这样的地方就是圣地。恕我眼拙,这个圣地也未免太随便了一些。

小草和小泥感受到这股强烈的气场,撒腿就开始狂奔,可最关键的是,它俩小畜生忘了我和宋景逸还没骑上它们的背呢!

等等,行什教派,我腿一软,想伸手扶住那株大树,却无奈怎么都够不着,只好把身子斜斜靠在了宋景逸的身上。

他尚未听出那句话的重点,竟摆出皇子的架子,开始跟那人讲起道理来。

“不小心踏足贵派圣地,是我们的不是。但是,你随随便便就拿个袖箭钉别人的脚玩,会不会太过分了?”他张口,还想继续说话。我一把将他的嘴捂住,不住地道歉,道,“我们这就走,您留步,就不用送了。”

我拽着宋景逸转身就走,却不料一晃眼,那女子已经闪身到我们跟前。

爷爷,我今天见识到真正的武林高手了…

“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女子一身冷哼,目光冷冷地将我们淡淡地扫过。

“你这样真的很不讲道理。”宋景逸挣脱开我的钳制,道,“不让我们来,又不让我们走。你到底想让我们怎么样?”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如此机智都难以回答。

那女子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来,眼神依旧狠辣,道:“让你们永远留在此处!”

然后,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就像拎着两只小鸡仔一样,把我和宋景逸带回了她的住处。

她手微微一松,将我和宋景逸扔在地上。

“到底什么人敢这么嚣张?”宋景逸低声骂道。

“要不,你问问?”我撺掇宋景逸道,“我赌十两银子,如果你知道了,你会很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宋景逸站起身,掸了掸衣袖上的尘土,走到那位女子跟前,问,“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什么人?”

“行、什、鬼、月。”女子眉眼淡淡,漫不经心一字一字道。

宋景逸身子一颤,我赶忙上前将他扶住。

他用手愁痛地揉着额角,拼命摇手,道:“我后悔了、我后悔了…”

唉,心疼…

行什鬼月之所以只是一报自己的名号,就让我们吓成这样,实在是因为行什教派的名号。

行什教派在江湖上神出鬼没,非常个性。一般教派都会有一个教义或是宗旨,但他们并没有。

虽然也不知道这个教派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但是令人叹奇的是,这个教派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武功绝顶的高手。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们培养弟子的方式很是残忍,自相残杀后,那些武功低微的人,自然就都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行什教派每一代都有不同的志向,并不是那些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名门正派,也并非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邪魔外道。只是,仗着武功高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就是任性,谁也拿他们没办法,毕竟,打也打不过。

行什鬼月,便是这一代行什教派的掌教。虽然手底下可能没什么人,但是人家自己一个人就足以抵挡千军万马了。人手这种事情,也不过就是看个情调罢了。

行什鬼月拿出一把小刀来,在手里转了转,左右看了看,道:“你们两个…”她斜眼看了我们一眼,问,“谁先死?”

厅中一片寂静。

“不说?”她唇微微一弯,嗓音清泠,恐吓的效果已经完全达到。

宋景逸突然向前跨了一步,神色严峻,道:“你要杀就杀了我吧!沈音音她是个女孩子,不懂事,你放了她。”

我一愣,宋景逸这样实在是好英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