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应该是带着欢乐去玩的,去发现这个世界的所有美丽细节。

可是卑劣的人心,挖空心思要取巧的混蛋是没有任何方法可以防范的。

所以我们设下卑劣者难以通过的第100张卡片条件“问答比赛”,准备看着他们费尽手段后依旧失败的脸,无情耻笑!

飞坦依旧隔三差五一条短信,每月一通电话与我联络着。

他对抓我这个无赖提前回家早已死心,便少了几分最初的暴躁,也没有再催促我回家,两人只是淡淡地述说自己最近发生的事情,虽然整个交流过程像做报告,可是他总是喜欢用“我等你”做结束语。

这句话弄得我心里有些内疚,有些温暖,更多的是纠结

这份因体质、年龄等各种问题而无法接受的感情,导致他越叫我回,我越不敢回,而且贪婪之岛的建设已经到了收尾阶段,让我放弃看它最终出生的时刻,怎么也舍不得,而且所有人忙得发疯,除了金偶尔出去几趟寻找或购买各种建设所需物品外,根本抽不出空来,所以回去的事情便耽误下来。

最后,贪婪之岛游戏终于在1987年2月完成,并决定在1987年12月正式发售,参与游戏的人员可以得到日后来游戏的通行证,却在念力合同书中签下协议,终身不允许成为玩家,亦不允许透露任何游戏信息。

我算算小杰差不多该出生了,空闲之余开始分析研究过贪婪之岛的所有女性和金之间的□可能性,包括可爱的双胞胎艾莲娜与依妲、很有御姐风范的莲见大姐、有些邋遢的红莲妹妹、邪恶猥琐的知了腐女观察的重点在她们的肚皮和食欲

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又开始观察金的肚皮,邪恶地期望是他自己试验怀孕石的功效导致小杰诞生。

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时间拖延到8月,我还是没有发现金的□和小杰的存在,绝望之际,金忽然收到一个神秘电话,然后他飞一般地奔出贪婪之岛,回来的时候就抱着一个包裹里面装着个白白胖胖的三个月多大小孩然后走到我们面前,很认真地介绍:“这是我儿子,名字叫杰。”

奇迹忽然降临,我崩溃了:“你什么时候有儿子的?”

金抓抓脑袋:“我也是刚刚知道的。”

我囧了:“他妈妈是谁?”

金低下头,沉默了许久后才说:“分开了。”

我:“”

金无奈地傻笑。

雷公啊电母啊劈死我吧难道小杰真的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吗?谁来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

我默默地转身回房打包裹,准备回流星街逃避这个可怕的现实。

最终我没有走成,因为贪婪之岛的开发者都是未婚青年,没有任何带孩子的经验。

金很努力想做一个好爸爸,很认真地和曾经担任育儿员的我请教各种带小孩的方法,并做了详细笔录,可是他这方面的天赋与他的战斗天赋成反比。

他怎么也弄不清冲奶粉的水温要多高,弄不清孩子要吃多少东西,弄不清尿布怎么包,弄不清孩子哭声里的意思。

小杰哭着要吃的时候,他去努力做鬼脸逗他玩游戏。

小杰哭着要换尿布的时候,他去给他喂食物。

小杰哭着想玩耍的时候,他去给他换尿布。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金大BOSS面对强敌永远面无惧色,如今面对小杰却筋疲力尽。

他又是一个很容易专心致志做事的人,而且贪婪之岛的动物对我们这群人也没什么危险,大意之下,某天我们一块儿在贪婪之岛改装房子的时候旁边摇篮里的小杰给狼叼走了。

我从没见过金如此发狂,他是风一般冲往狼群聚集地寻找自己的儿子,唯恐找回来的是一堆血迹。我和莱沙自认速度不弱,也给他抛下老远。

幸好小杰没有事,叼走他的是一头最近丧失幼子的母狼,正在窝里温柔地将他当自己孩子喂奶。

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爸爸,对此很内疚,也很沮丧。

我劝慰他:“不如送他去熟人那里照料吧。”

金只是低着头说:“不,我还想努力试试”

我好心再道:“你要做的事情太多,身边危险也太多,不适合小孩成长的,而且你流离浪荡的,考虑过他的未来吗?”

提及这个问题,金忽然笑起来,很自信地说:“放心,我家儿子,将来一定是猎人!”

知道剧情的我有些囧:“如果他不做猎人呢?”

“怎么可能?!他是我的儿子!”金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我无语了。

最终,金决定离开贪婪之岛,去个相对安全的生物保护区,一边进行没做完的研究工作,一边照顾小杰,再努力一下,看看自己能不能成功做个好父亲,如果不行,就送他回家乡托人照顾。

他说自己的家乡是个风景很美丽的小岛,里面有很可爱善良的大狐熊和小兔子

善良的狐熊?我再次对他的危险判断能力感到无语并深深地怀疑,他将来逃避小杰不肯见面,可能是他对小杰的童年做了一些极度恐怖或无可挽回的失职事情所以没脸见自己儿子

反正,金就这样走了,只留下一些琐碎工作给我们解决。

走前,他抱着小杰对我说:“米若,你是不是也要回家了?你家那个最近好像电话少了许多,别闹得感情不和啊。”

他观察得挺细致,飞坦最近两个月确实没给我打电话,也极少发短信,就连我推迟回家,他也表示回不回都无所谓。

或许,他真的放下了对我的感情。

我释然之余,也有些惆怅。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长大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熟悉的垃圾味道扑鼻而来,嘶哑的乌鸦啼鸣划破空气中的沉寂,我从快跑渐渐转为小跑,兴奋的心也开始变得不安。

四年多不见,那个别扭的孩子应该已经快十九了吧?不知这些年过得如何?也不知是恨着我还是

心事重重,脚步越拖越慢。

十三区的破旧街道映入眼帘,育儿所喧哗依旧,和离开那天一模一样,只是艾玛大娘已经在两年前的一个冬天骤然去世了,被她带大的孩子们自动集合,为她送行的队伍比区长还长,飞坦和库洛洛他们都参加了,唯独是我没有来得及回来

路上遇到的人,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多半在忙自己的事,不太在乎是谁来谁去,所以也没打招呼。

走前说他帮我保管屋子,我还会回来,飞坦应得干脆。

如今拖延了大半年才回来,他八成雷霆大发。

我悄悄靠近旧时小屋,想了想,又将气变做绝状态,然后蹑手蹑脚地靠近,屏住呼吸轻轻推开门,往里面瞄去,准备看见一个大大的垃圾场,或者面对他愤怒的攻击。

没有,什么人都没有,屋子里的空气是冷清清的,窗户是打开的,恶心的垃圾味也掩不住屋内的血腥气息,飞坦似乎不在家,我有些遗憾地松了口气,开始往四周环视。

他是一直住在这里的。

虽然家具与我离开的时候相比变化不大,可是男孩子在家务上多少有些惰性,他又不喜欢让别人碰自己东西,所以只打扫了自己常用的区域,让房子看起来勉强过得去,而不常用的地方和角落则积着不少细灰,还把我床上的红色碎花床单换成深蓝色,枕头也换成了条纹型,旁边丢着两本有折痕的《人性的弱点研究》《古今中外刑具考究》,桌子上零零碎碎的女性用小玩意也统统给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大堆乱七八糟的游戏机杂志和几把金属器具,手工打造,形状古怪,不知干什么用的,感觉像刑具

抽屉和衣柜这些地方我没打算打开偷窥,便卷起袖子来打扫卫生,收拾自己的行李然后意外地在窗台边的镜子旁发现了一把小巧的刮胡刀

难道是飞坦用的?我有点震惊,后来想起他都十九岁的大小伙子了,有胡子才是正常的,没胡子不就成了太监公公吗?漫画上的帅哥们肯定每天都有刮胡子的,于是释然。

打扫完毕,我翻了翻以前藏食物的地方,发现里面都是些面包、牛奶等方便食品,便拿了些出来自己吃了,又翻了半天旧报纸,见天色还早,估计飞坦一时半会不会回来,干脆出去溜达。

门口有个不认识的七八岁小孩见到我出来,满脸惊讶:“你在找死啊?”

“嗯?”我一边吃储备的饼干一边回头问。

“这这是飞坦的屋子。”小孩挺好心,做了解答,口气中充满怜悯,“如果给他发现你偷他东西,下场会很凄惨。”

我把口中饼干咽下去,好奇问:“有多惨?”

“上次有我偷偷看过,他把那家伙十个指甲拔光光!一寸寸剥皮!还割断声带不让叫!然后后面的我娘把我抓回去没让看了。”小孩对没看到现场实录,似乎有些遗憾。

“他在哪里干的?”我继续追问。

“就在这屋里。”小孩老实答道。

喵的,我终于知道屋子里那么大的血腥气是怎么来的了!他居然把卧室和刑房一统了!真该死的方便!真该死的敬业啊!

男人看家,果然都是靠不住的!

冲回房子检查了一番,确认他打扫卫生还算认真,没有遗留断指甲、残皮碎屑等恶心玩意后,我便放下心来,只将门窗推至最大通风。然后出去送给那孩子一块巧克力:“等阿飞飞坦回来发现这事,你就说他家老大来找他了,让他乖乖煮好饭等我。”

小孩半信半疑地看了我一眼,愉快地点点头,收起巧克力,转身走了。我隐约听见他在小声念叨:“嘿嘿幸好这几天妈妈不在家,去找谁一块儿来看?”

我打了个寒颤,越发觉得飞坦那作孽的家伙把附近的孩子都教坏了

到处溜达闲逛,和人打打招呼,我来到了木槿家,发现詹妮挺着大肚子在门口缝补衣服,房子内有孩子的欢笑声。她见到我回来,赶紧将破衣服丢开,站起高声相迎:“木槿!快出来!米若,好久不见,你怎么还是老样子。”

木槿闻声而出,我却忍不住笑了。

他的脸上添了道伤疤,从眉心划至右颊,脸上被用油性笔画了几道胡子,肩膀上骑着个两岁大的小女孩,蓝头发,梳着双马尾,手里拿着画笔,一个劲地叫:“爸爸~爸爸~马马~跑跑~”

“我女儿,叫南南。”木槿不好意思地将肩上孩子放下,又用袖子擦擦脸,没想到孩子又哭了起来,非闹着要爸爸抱,那酷爱小孩的家伙立刻将她抱起,惹得詹妮在旁边喝斥,骂他宠女儿宠得不像话!

南南给妈妈骂了,只得作罢,扮了个鬼脸,摇摇晃晃走回屋内。

我恭喜他们添了孩子,木槿笑笑,惋惜答道:“你走后第二年生的,原本是双生子,可惜男孩没活下来,南南身体也不算太好,我便忍不住多惯着她点。”

流星街孩子的夭折率是极高的,大家都习以为常,詹妮骂了他几句宠孩子宠得没分寸,便转头回屋洗尿布。

我和木槿打听飞坦这些年来的情况。

他想了想,便给了我一条最劲爆的消息:“库洛洛和飞坦他们早就没有接受黑帮雇佣,最近好像成立了一个叫什么旅行团的组织,总是出外面世界游荡,连议会的面子都不卖,那群小子真够种!”

幻影旅团终于成立了啊飞坦那家伙都没和我说

木槿见我满脸恍惚,便继续给我补充这件事的起因八卦,他说上一年他们最后一次接受黑帮雇佣的时候出了点事,有个忘记叫什么的小女孩被个小BOSS侵犯,一块儿出去的流星街的人听说此事,愤怒了,想要说法,交出罪犯。

遗憾的是,黑帮认为从垃圾堆出来的人都是垃圾,都是用来打前锋的傻瓜敢死队,他们给了议会钱就是大爷,便试图颠倒黑白,说那个小姑娘是故意来勾引对方勒索的,而且流星街出来的女人很多都是□,这件事根本是个误会,给两个钱和解就好,然后想将流星街全体人员派上最危险的前线,试图让他们送命。

库洛洛带头组织报复行动,将这个黑帮的资料都挖了出来,高价转手卖给他们的对头,并友情大赠送,大伙儿一块动手进行了扫除工作,成绩辉煌,干净利索,连一条漏网之鱼都没有。那个无耻的小BOSS最后发挥了高风亮节,被飞坦活活剐了三千多刀后为他的人体解剖学研究课程提供了宝贵素材。

中间具体情形,木槿拿不太准,但经此一役后,库洛洛说已经足够了解外界社会了,不需要再接受任何雇佣工作,他给外界作出“很有趣”的评价后开始默默练武,两个月前又忽然和飞坦玛琪他们成立了自己的小集团,开始无视会议会命令,肆意闯荡。

外面的世界确实很有趣,只是不属于我们。

那就抢过来吧。

杀掉那些阻碍的人,他们和我们不是同类。

所以没有感觉。

我忽然发现幻影旅团的成立或许没有我以前猜测的那么多乱七八糟理由,库洛洛面对小杰逼问时的沉思不是伪装,他的答案也趋向真实。所有的屠杀和抢掠,只不过是两个世界的思想冲突造成的隔膜,彼此间的强烈不认同感,再加上流星街孩子们从小刻在骨子里的深切“想要”与不择手段

木槿蹦跶着问我:“小米若你的表情看起来好严肃,见到飞坦了没?那小子的坏毛病没药救了,我没能耐管他,交还给你了。”

我叹了口气,“忧郁”道:“儿大不中留”然后用从外界带回来的巧克力和木槿换了个苹果,抱着回家去了。

那个帮我传口信的孩子,又带了两三个孩子一起,鬼鬼祟祟地躲在十多米外,悄悄张望,见我回来,满脸期待。

他们就那么想看飞坦虐人吗

我满脸黑线,走入屋内,却没发现飞坦身影,可是桌上我的东西被略动了几样。

他又出去了吗?

我无奈地一边削苹果一边等。

没多会,屋外刮过一阵风,飞坦黑色身影瞬间出现门口,他微眯金色的眼睛,上下将我打量,紧抿着的唇也没有说话,只听见双手指关节发出的“咯咯”响声,竟是硬生生将铁质门框捏扁扭曲了

这是什么状况?我略微想了想,递上手中苹果道:“饿了吗?分你一半?”

怒火

手中锋利的匕首轻轻一划,苹果一分为二。

我殷勤地将大的那半递过去,讪讪道:“好久不见。”

周围气压骤然降低,过了好一会,飞坦才将嘴角缓慢而艰难地向上勾去,露出锋利的虎牙,然后视线转下,直勾勾地盯着苹果,就好像盯着深仇大恨的仇人似的。我又催促了一次后,他才将抓住门框的手松开,接过苹果,狠狠一口咬下,差点连核都吃了进去。

“你比我高了。”我再度示好,希望这久别重逢不会将房间变成修罗场。

“废话!”比我高六公分的飞坦狠狠瞪了我一眼,三下五除二将苹果解决掉。

气氛诡异,我搓搓手,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了,便走出门外打发那几个看热闹的孩子回家,并告诉他们实话:“这里是我家。”

他们没看成满清十大酷刑现场版,自是失望万分,那个男孩大胆发问:“姐姐,你真是飞坦的老大?”

还没等我答话,另个女孩抢先开口:“笨蛋!怎么可能!他们俩住在一起,长得又不像,肯定是姘头关系啦!”

我口里的苹果都要喷出来了他们懂什么叫姘头吗?

男孩趁我还在咳嗽,急忙纠正小女孩的错误知识:“我妈妈说,住在一起叫夫妻,不是姘头!”

女孩眨巴眨巴眼睛,满脸迷惘:“姘头和夫妻不是一样吗?”

“这大概吧。”男孩也迷惘了。

我见情况不妙,赶紧解释,背后却传来飞坦冰冷含糊的声音:“呵这种性格恶劣的老女人,就算倒贴,也不会有人要的吧?”

几个小孩见恐怖分子出来,吓得一哄而散。

我气愤地转身:“你说谁是老女人?!”

飞坦冷笑,又将我上下打量。

我想揍他,最后还是气呼呼地回房去了。

飞坦跟了进来,一边看着我制作新床、整理铺盖、拉门帘,一边笑:“你生气了?气的是我说你老还是没人要?”

“都没有。”我没好气地回答他。

“不高兴的话你希望我怎么说?”飞坦完全没理会我的回答,转到我面前,忽然伸出手,抓住我的肩膀,往前拉,并弯下腰,将自己的脸凑得很近,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在缠绕,“说你让我从小便迷恋上你,然后你甩了我四年,并在外头鬼混,可是我依旧喜欢你喜欢得要死要活,你却在外头逍遥快活到不想回来?说我现在在考虑将你砍成碎片已解心头之恨?还是将你狠狠推倒在这里来个一击必杀?”

肩胛骨隐隐作痛,我慌乱地拍开了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哈~开个玩笑罢了,你还当真?”飞坦笑得差点弯下腰,“那么多年过去了,你以为我是以前那没见过世面,没见过女人的小孩子吗?还会迷恋你这种又老又蠢的女人?做梦去吧!”

我给他的毒舌气得一愣一愣,可是四年的离家出走,让自己有些理亏,也不好和他计较。

“时间会磨灭天真和愚蠢。”飞坦转身走向柜子,脱下上衣,露出浑身重重叠叠的伤疤,我往后缩了缩,他忽然露出嘲弄的神情,“我去洗澡罢了,你怕什么?怕我强了你吗?”

我冷静下来,傲慢地说:“就凭你?怕是没这个本事。”

飞坦的脚步顿了一下,回过头来,笑着回敬:“你那可怜的水桶身材,脱光了我都不会碰一下。”

虽然他对我不感兴趣是好事,但也坦率过头了吧?我看看自己一马平川的身材悲愤得“不小心”将他精心设计的刑具给弄坏了几个,没想到飞坦洗澡回来后毫不在意,说是早已用不着这些小玩意了,然后不怀好意地将我又看了几番:“你应该知道,折磨是有限度的,人体痛疼痛到达一定极限后,意识就会变得麻木和无知觉,这是身体对自己的保护本能。所以在严刑拷打之下,意志力薄弱,挺不过去的会马上招供,而挺过最初几天的人,便能一直挺到底比如现在的你,我不认为有什么肉体上的折磨可以让你屈服。”

“废话。”无论猎人还是盗贼,几乎所有战斗人员都会点拷问知识,所以我不屑地扫了他一眼,“据说还有人可以用破瓷片一点点给自己刮骨剔肉而面不改色的呢。”

“这个我没听过,不过有四个人,在我手下撑了两千三百多刀,骨头还硬得很。”飞坦耸耸肩,“他们死后我心里不太舒服,便研究了很久,最终发现刑法的极致,应该是摧毁意志和信念。”

“喂,你又干这种缺德事?不是让你别那么暴虐了吗?”我恨铁不成钢地教育,“听说有个人来你这里偷了点东西,你就动手了?”

“我绝不允许任何人碰我的东西,而且那个女人碰的是最不应该碰的东西,”飞坦无辜地摊摊手,忽而又很笑起来,“不过是示警给周围人看,我现在不会割那么多刀了,太浪费时间。”

流星街有条不成文的规矩,上门偷窃视为对物主的挑战,如果得手走出大门,物主便不得追究,如果失手被捕,便任凭物主处置,不得有怨言。所以那个家伙来偷东西,被飞坦剐了示警,也是合情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