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鼠二哥:“???”

写手松开他:“你手不疼吗?你割得可狠了。”

负鼠二哥看见手腕的伤口,再次一脑门问号。

小负鼠方白树这时也回过了神,见自己坐在地上,被绑了起来。

林思山正往她的脖子上缠纱布,一边缠一边哭,眼泪“哗哗”地淌。小负鼠惊了:“你你你怎么了?”

林思山哽咽道:“你怎么了?”

小负鼠感觉到了晕眩,一脸懵逼:“我我我怎么了?”

林思山道:“我不知道啊。”

她一把抱住她,哭道,“你以后别这样!”

小负鼠见她这样,也哭了:“我我我……我我我……”

她语无伦次,受惊不小,又变出了原身,往林思山的怀里一躺,装死。

周围的人:“……”

九里山上,熊猫的身上缠着一条蛇,正抓着蛇头往树上撞,想把这长虫撞晕。

长虫被他撞怒了,用力嘶吼:“卧槽你干什么!”

熊猫一顿,把蛇头拉回来看了看,见他正常了。

长虫瞪眼:“你想谋杀!”

熊猫拎起他就扔了,骂道:“老子早就说过你那个组织太洗脑,自己中了邪还怪我!”

他扭头就走,“老子告诉你,这算是你当年帮过我的回礼,从此咱们恩断义绝,各走各的路。老子堂堂一个国宝,这什么身价,是阿猫阿狗都能结交的吗?你以后莫挨老子!”

长虫道:“我咬死你!”

他追了一下,疼得缩成团,见身上有两个洞,好像是自己咬出来的。

一个又一个被寄宿的妖恢复理智,茫然地站在雨后的街道,困惑地对着一身的伤。

有些幸运的还活着,有一些则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静沉迈进二期,撞开了天台的门。

他刚刚在楼下就闻到了亲属的血味,只是一直进不来,此刻结界破碎,他这才上来,顺着血味走到一个美丽的女人前,蹲下抱起了她。

她很瘦,二十多年前被它寄宿,如今被法阵抽干妖气,还失血过多,龙煜检查完对他摇摇头,没再停留,直接去了禁地。

孔雀尚有一丝神志,看见静沉,微微怔了怔,抬手摸上他的脸:“你长得……真像他……”

静沉喊道:“妈?”

孔雀笑着“嗯”了声,满足地闭上了眼。

静沉道:“……妈?”

他收紧手臂坐在地上,静静地待了一会儿,闭起眼:“一切众生未解脱者,性识无定,恶习结业,善习结果。为善为恶,逐境而生……”

他低声默诵,“是诸众生,汝以神力,方便救拔,于是人所,现无边身……”

“为碎地狱,遣令生天,受胜妙乐。”

龙煜迈进禁地,抬头便见子春架着一个人,对着他走了过来。

他的呼吸一紧,猛地停住了脚。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快完结有点卡

感谢小可爱们霸王票和营养液,么么哒

第64章

龙煜之前听完郁母的事, 就想过阿澈和郁承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毕竟高层们都证实没人动过他的心头血,而施咒者既然想保护他,大概率是知道它的存在,再联系谢子轩的唤醒“钥匙”, 很可能就是禁地里的人干的。

所以当发现玉佩上有聚灵阵, 他一直不明白的“为什么会选择郁承”的问题就得到了一个答案。

禁地里有人想给他加一层保护,可能还想给他传递一点信息,因此用阿澈的心头血和他父母的血施了咒。看这稀奇古怪的临时解咒条件, 他觉得下咒的八成是阿澈本人。

只是中间不知出了什么事, 阿澈的灵魂附在了自己刻下的玉佩里,在郁母流产那天进入死胎,成了如今的郁承。

不过这些都是他的猜测。

郁承死的时候, 他让子春去拿玉佩,全是不死心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他想郁承如果真是阿澈,灵魂会不会重新进入玉中?

虽然他不能破开禁地弄出阿澈的肉身,但在未来的某一天……他心爱的人会不会以别的姿态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

可此刻看着眼前的人, 他突然觉得老天对他也不薄。

郁承也看着他,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刚刚画阵的时候他想起来一点东西,咒是他下的, 而他确实是阿澈。

猛地从人类变成妖,从爱人变成师弟,还是某人以前不怎么待见的师弟兼下咒的罪魁祸首,他无奈之下也不知能说什么,只笑了笑:“嗨。”

龙煜眼眶一热, 大步上前,把人拉进怀中狠狠地抱住。

郁承顿时踏实,回抱住他,头埋进他的颈窝:“疼……”

龙煜急忙松了点力道:“哪疼?”

郁承道:“哪都疼。”

龙煜不敢用力,只轻轻抱着他。

郁承道:“阵破了?”

龙煜道:“嗯。”

郁承道:“我要洗澡。”

龙煜扯起嘴角,哑声道:“事逼。”

他又抱了一会儿,放开人,看向前方的山洞,示意他们在这里等等。

郁承知道他是想去看看父母的遗体,忍不住道:“我陪你?”

龙煜道:“不用,我自己去。”

郁承道:“那你小心点。”

龙煜“嗯”了声,揉揉他的头,缓步走过百米的空地,到了山洞前。

他停了几秒,做好心理准备迈进去,只见洞内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地尸体,都是三十年前的精锐。

或许是阵的作用,三十年过去,只有地面的血干了点,尸体竟然都没腐烂。

他屏住呼吸走了百余步,到了第二层结界前,无法再前进分毫。可这一路走来,他并没有发现父母和师父的遗体,那三个人就像消失了似的。

他皱着眉又仔细地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便折回去,吩咐子春带着人去搬遗体,扶住郁承:“师父他们呢?”

郁承道:“没在里面?”

龙煜道:“没有。”

郁承道:“我不知道,不记得了。”

龙煜见他神色疲惫,妖气淡得几乎没有,便把人打横抱起来,快速回到宫殿,问道:“你还记得什么?”

郁承老实交代:“是我下的咒。”

龙煜看向他。

郁承解释:“好像是一个禁术,能让灵魂离体,本意是保护你,互换只是添头。五是极限,天数增加到五天,又会重新从一计算。”

龙煜只要想起那个单方面的承担伤害,心里就一阵绞痛,恨不得好好地教训他一顿。

他尽量心平气和地问:“解咒的条件是什么?”

郁承道:“见面就能彻底解咒。”

他指着自己,“和我这具身体见面。”

“……”龙煜道,“你是想让我打开禁地挖你出来?”

郁承笑了一声。

龙煜不清楚禁地的情况,身为妖王,自然不会打开结界,可他和谢子轩却知道啊。

他说道:“那只是第一层结界,我想着互换咒要是真能开启,咱们相认后就一起想办法弄开一点缺口把里面的阵画完,再把我搬出来。你那么正经,肯定不乐意总和我睡在一张床上,早晚会被逼得帮忙。”

龙煜磨着牙微笑:“我挺乐意和你睡的。”

郁承笑了笑,知道他表面平静,其实心里并不好受。

任谁等了三十年,以为终于能给自己的父母恩师收尸,结果却没找到尸体,心情都不会太好,估计也不敢去想那一丝的可能性。

他便把知道的都说了:“我还记得当时只剩下我和谢王,他被妖气控制,想要杀你,因为你刚继承妖王印,这是那东西的一道枷锁。”

他强行打起一点精神,“你之前说当年谢王理智尽失想冲出人界,这错了,他不是想去人界,是因为你在那边,他是奔着你去的……只有这些,其他的我就想不起来了,我连怎么下的咒都记不清。”

龙煜见他眼睛都要睁不开,说道:“睡吧,我抱你去洗澡。”

郁承道:“先去叫醒谢王,他应该知道当年的事,让他告诉你。”

龙煜便带着他去了地牢。

一场危机,高层和护卫集体出动。

宫殿里没剩多少人,但守着谢王的护卫还在。

他们是轮班制,站岗的时候没有特殊情况不能随意出去。

刚刚大阵开启,有同僚进来说为以防万一,要护着非战斗人员转移进宫殿的地窖,问他们去不去,他们想着谢王这边不能没人盯着,就拒绝了。

短短的几十分钟,他们把各种糟糕的情况都想了一遍,此刻见老大过来,提起的一颗心才终于放下,紧接着发现郁承身上竟有一股熟悉的妖气,顿时震惊——他们今天站岗,还不知道郁承死过一次,不然怕是会直接嚎出来。

龙煜没瞅他们,抱着郁承进了大牢。

郁承抬头看着这条巨龙——锁链加身,周围密密麻麻一堆龙煜写的法阵——也是蛮惨的。

他轻声喊道:“师兄,醒醒。”

巨龙倏地睁开眼,茫然地环视一周,低头看向他们。

龙煜见他意识清醒,便转身往外走,对门外两个看傻的护卫道:“陪他聊聊,我一会儿回来。”

郁承撑到极限,还没出地牢就睡了过去。

龙煜抱着他回到花园,习惯性迈进他的小院,快要进门才想起里面有一具尸体,心里一堵,只觉当时的情绪又回来了,下意识抱紧怀里的人。

郁承迷糊地哼了声,睡得不舒服。

龙煜松开一点,抱着他去了自己的院子,给他洗完澡,放在床上亲一口,在屋子里加了一层防护的法阵,然后折回地牢让那两个护卫去守着郁承,看向了谢王。

锁链和法阵全是封妖气的,谢子轩连人身都变不出来,也使不出多少力气,只能勉强抓着铁柱,懵逼地盘在上面。

龙煜淡淡道:“还认识我吗?”

谢子轩许久没开过口,沙哑地给了一个“嗯”。

他已经从护卫的嘴里得知了当年的事和这些年的人事变动,说道,“抱歉打伤了你。”

龙煜不置可否,关掉法阵,上前拆了铁链。

谢子轩这才变出人身,落到了地上。

他长得很周正,但并不严肃,看上去可靠而稳重。

龙煜磨了一下牙。

同样都正经,那小崽子当年怎么就只待见谢子轩而不待见他呢?

他带着人出去,让谢子轩喝了点水,紧接着就一起去了禁地。

因为他不知道谢子轩有没有被植入程序,与其等着谢子轩后面养好了再发作,他宁愿这货现在就发疯,他也好趁着对方虚弱把人制住。

子春恰好组织人手搬完遗体,抬头见龙煜带着谢王走过来,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就明白了龙煜的用意。

禁地被掀开,第一层结界碎裂,龙煜肯定要折回来看看。

可他又不放心就这么把谢子轩扔在宫殿里,干脆就带到禁地了。

子春于是和谢子轩打声招呼,紧跟在了他们身边。

龙煜没敢让谢子轩进山洞,就只到了第一层结界的空地上,见对方来到禁地没发疯,便放心了一半。他低头看着地面的阵,示意谢子轩说说当年的事。

谢子轩的记忆刚好停在这里,看着熟悉的地方,眼底的情绪有些深,便娓娓道来。

上个开门年,他原计划是要留在人界的。

因此快关门的时候,他和阿澈便回到妖界,做最后的方案确认,就在那时,禁地出了事。

他们急忙赶来,第一层结界已经破开,第二层结界也已经碎开,地面裂了一道缝,妖气溢出来,开始攻击他们。

他也看着地上的阵,说道:“师父当时想画一个阵,聚灵加防护,用聚起的灵去抑制妖气,可惜没能画完……”

因为妖气越来越多,裂缝也越来越大,轻而易举就杀死了精锐,他和阿澈也都身受重伤,再这样发展下去,所有人都得死。

谢子轩低声道:“师父他们别无他法,为避免更严重的后果,只能祭阵。”

龙煜的心猛地一沉。

子春神色大变:“祭阵?”

谢子轩“嗯”了声:“他们化成了这个阵的一部分,堵上了裂缝,把妖气压回去一点,剩下的妖气想逃出去,被我和阿澈拦住,它就上了我的身。”

那个时候他们的人都死干净了,只剩他和阿澈,玉石俱焚地想和它永远耗在禁地里。

然而他们伤得太重,他压不住它,为避免做出伤害阿澈的事,他就给自己下了咒,如果打伤阿澈,他就自我封印,直到阿澈觉得他没问题,叫醒他为止。

他说道:“但我刚下完这个咒,阿澈就支撑不住,也去了。”

子春倒吸一口凉气:“什么?”

龙煜听得眼皮一跳:“继续。”

谢子轩道:“它控制着我要冲出去杀你,我只好趁着还有理智,想强行封印我自己,后面的事我就没印象了,”他看着龙煜,“看来我成功了。”

你成个屁!

龙煜的额头突突直跳。

那两护卫大概不明所以,因此没对谢子轩说是郁承喊醒的他,这货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