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只狼拯救一只肥猫脱离失恋苦海的血泪史。

顾元晴并没有过多的沉浸在诅咒当中。嗯,她这个人忽悠人惯了,忽悠自己更是小菜一碟。她只是多了一个习惯,每次接到万秦电话之后,都要诅咒他吃饭没带钱包,开会没带电脑等,以此表达自己对对方的愤慨。

万秦回去了,他必须回去。

顾元晴并不是无知少女。安琪与万秦多年的感情,就算做不成情人,也可以做兄妹嘛。天底下,未来的正妻能阻止未来夫君去见他妹妹么?不能。

所以,在安琪还没出院之前,她持续不停地对万秦发射诅咒。

万秦回国,也没有每天每夜的陪在安琪的身边。实际上,在法国这一周里他已经耽误了不少的工作。至少,紧急事物都处理完毕,可还有更多需要慎重考虑开会讨论的文件堆满了他的办公室。万秦是工作狂,顾元晴在无意中打电话过去之时,可以从周围的环境判断出他是在开会还是在办公室工作。当然,就算他在医院,也会如实告知。没什么好隐瞒。

因为他坦坦荡荡,顾元晴也就无所谓小肚鸡肠的去吃干醋。

她是公主啊,必须时刻提醒自己要有容人的雅量。不过,怨气还是需要发泄的,所以,不怕死的杜麟充当了沙袋,每日被她一揍,二踢,三打。如此这般下来,再多的愤怒也都发泄干净。天空,真晴朗。

“你的安薇儿呢?我好像有几日没瞧见她了。”

“不,”杜麟抚胸长叹,“我这是第一次深切体会到,你不关心我。”

顾元晴疑惑:“怎么了?”

“她回国了啊,加菲。跟万秦同一班班机赶了回去,安琪是她姐姐,预先给了她电话,然后通知了万大老板。嗯,据说找大老板还耗费了很大一番功夫。”

顾元晴干笑。她要告诉对方万秦有两个电话,其中私人手机早就关机了么?想想,还是算了吧。

杜麟挥了挥球杆,撑手看了看远方,问她:“你知道如何玩高尔夫吗?”

“好像是只要把球打入前方的洞口就可以。”

杜麟贼笑:“的确,只要打入洞口。不过这样单纯的玩没意思,我们来下赌。我赢了,你跟我约会;你赢了,我跟你约会。”

“你一个大明星不要骗小新人。我们两个来赌。”熟悉的声音插入进来。两个人回头,顾元晴惊诧:“西毒你怎么来了?”

欧阳锋穿着一身运动装,戴着太阳帽,抖了抖手中的球杆,笑道:“加菲,好久不见。”

杜麟站在顾元晴身边:“哟,太子爷总算开始出来见人了。你老爹呢?”

“这次是我来谈工作,台长不出门。”

杜麟吹了声口哨:“小子,有出息了。我们两个人来一场,赢了的人和加菲约会,输了的人出所有的费用。”

欧阳锋十分爽快:“好。”

两个人男人各自卷起袖子,在蓝天白云下为了一只猫的约会权,使出浑身解数大干一场。

顾元晴抬头看看烈日骄阳,再看看斗志昂扬的两名男子,意思意思的挥舞了下球杆,施施然的去了休息区。坐在太阳伞下,点上一杯冰镇酸梅茶,一份芝士蛋糕,咕噜噜吸一口饮料,挥手呐喊一句:“加油!”

杜麟就算是打球也摆足了造型,看着白色的圆球在空中飞出一个抛物线落了下去,这才转头对欧阳锋道:“你是真的来出差?还是来趁火打劫的。”

欧阳锋笑道:“我是不会让加菲跟你这种浪荡子约会的。你识相的话,最好离她远点。”

杜麟嗤笑:“你凭什么跟我说这样的话?告诉你,女人是靠自己耍手段追求的,别以为威胁了我,加菲就成了你的人。”

两人漫步到落球点,杜麟再左右看看,选定了下手的角度,挥杆:“她有自己的主见,不需要你的保护。”

欧阳锋哼了哼,拒绝跟对方打嘴仗。

“你在法国待几天?”等到两人回来之后,顾元晴问。

欧阳锋道:“你想让我陪你多久?”

杜麟插嘴道:“加菲要拍戏你也陪着?我第一次知道电视台台长的太子爷居然这么有闲空。”

欧阳锋怔了怔:“我忙完了正事,跟台长说一声,就当在法国旅游。”

顾元晴摇头:“不好。男子当以事业为重。”

杜麟打趣道:“没有事业的男人就没法泡女仔。”

顾元晴补充:“女子也不喜欢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

杜麟再道:“男人没钱容易变坏。”

顾元晴叹气:“变坏的男子其实……很可爱。”

欧阳锋被两人一唱一和弄得面色潮红,端着咖啡大大的喝了一口。瞅了瞅顾元晴,小声道:“我只是想要陪陪你。”

杜麟立即怒指:“你是趁虚而入。”

欧阳锋瞪着他:“你这披着羊皮的狼,我陪着她就是为了防备你这色狼欺骗她。加菲是好女孩,不是你认识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女明星,随随便便就被你勾搭上了床。”

杜麟翘着二郎腿,甩了甩头发:“我们那是郎情妾意你情我愿的事情。加菲没有同意之前,我是不会对她下手的。”

欧阳锋哼道:“你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真等到那个时候,一切都晚了。”

38、二八号绯闻(下) ...

无论如何,欧阳锋是不愿意放顾元晴与杜麟单独相处。他早来法国的那两日就忙活完了工作,特地找杜麟的经纪人要了他们两人的行程,这才急急忙忙赶来护驾,哪有那么容易被杜麟三两句话给骗走。

欧阳锋是顾元晴名副其实的护花使者。他定的房间在顾元晴的隔壁,每天早上叫她起床,中午额外叫外卖与她一起吃饭,晚上硬是等着她的戏份拍完,这才一起回酒店。

欧阳锋不是万秦,顾元晴不想与他发展出任何超出友情的感情,故而每日里面对着他只能是谈工作,让对方扮演男主角与她预演。

杜麟无事可做,安薇儿也不在身边,见到顾元晴身边缠绕着欧阳锋也就懒得去插一脚,自己另外勾搭了模特儿。每天与不同的美女眉来眼去,私生活非常的丰富。

若说万秦与顾元晴在一处的时候,两人大部分都是崇尚安静而高雅的生活态度,与欧阳锋在一起就变成了枯燥无味勉励维持的御宅一族,杜麟带给顾元晴的则是五光十色绚丽多彩的魅力世界。

三个男子,三种不同的情调,顾元晴也化成了三种姿态的猫咪。

在万秦面前,她就是优雅的波斯猫;在欧阳锋身边,她就是懒猫;遇上杜麟,她就一跃成了活蹦乱跳的狸猫。

万秦依然在固定的时间打电话过来,谈话的内容却是越来越少。生活在继续,工作在继续,他们有太多的渠道知道对方的动向。

媒体活力十足的在医院蹲守,报纸叫嚣着新不了情,门户网站叽叽喳喳,几方粉丝吵得天翻地覆。

随着拍戏的深入,顾元晴觉得自己越来越疲累。不止是身体上的压力增加,还有心里的软弱如排山倒海之势的铺面而来,让她无精打采。有时候面对着镜头,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这里,做了些什么,为什么要演戏,甚至于她会觉得自己都是在做无用功。

她的未来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与万秦天荒地老,一半是回到大雁朝继续自己的公主生涯。每一次接电话,她 都想要询问查探道士的事情如何了。可又怕问出来,会引起万秦的多心。有时候又觉得,也许回不去了也好。反正她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一切都很好,很安定。没有皇宫里的步步为营胆战心惊,没有心力交瘁的阴谋诡计,虽然会想念家人,可是,作为公主她迟早要出嫁,也迟早有离开皇宫的一天。与其嫁去陌生的国度,还不如留在这里,留在万秦的身边。

这么想着的时候,心底的负担突然解脱了般,好像歇下了压在肩膀上多年的担子,让她浑身轻松,眉开眼笑。

众人以为她已经摆脱了万秦回国带来的郁闷,看着她重新活蹦乱跳之时,每个人都绽放了笑容。

加菲永远还是那个开朗的,没心没肺的加菲。她这样的人,本就不该为爱情所恼。

杜麟都忍不住打趣她:“没有大老板的日子里,你的气色也越来越好。难道是,你另有新欢了?”随即瞟向一边的欧阳锋,提起对方的衣领,怒道:“说,你是不是趁着万大老板不在,对加菲晴做了什么?”

欧阳锋脸色一红:“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杜麟双目一瞪:“那你脸红什么?”

欧阳锋道:“我精气旺盛”

“那你怎么又脸白了?”

欧阳锋咳嗽一声,推开他:“我擦了美白霜。”

噗哧着,众人捧腹大笑。

杜麟拍拍欧阳锋的肩膀:“你这人一看就没有做坏事的胆子。”

欧阳锋甩开他的手:“我是尊重加菲。爱护她就要尊重她。”

“是是是。”杜麟笑道,“你都要成上帝了。”

随即与大导演嘀咕了几句,趁着顾元晴在补妆,凑过去轻声道:“我替你请了两天假,你回国一趟。”

顾元晴疑惑:“无缘无故我回国做什么?”

杜麟道:“去看看。”

顾元晴摇头:“不去。”万秦有工作,安琪在医院,她能够去看谁?难不成真的去医院看看万秦在不在?是不是没日没夜的陪床?她才不会这么无聊。

杜麟拉着她绕开了人群:“只是让你去见见大老板,将误会理清楚。”

“我们没误会。”

杜麟笑道:“的确没误会。只是长久下去,安琪会借着重病拖死你们两个。女人柔弱的时候,男人根本抵挡不住。万大老板也不例外。”他想了想,又问:“你们最近有没有通电话?”

顾元晴轻轻的点头:“有。”

光线有点黯淡,又在偏角,杜麟背着光,正好堵住了她的视线,那一个小小的点头几不可见。顾元晴这些日子已经瘦了下来,一个是因为拍戏进入了最关键的部分,她的压力越来越大。感情出了岔子她虽然口头上不说,可是心里积压的担心越来越重,气色虽然好,纯粹是被杜麟和欧阳锋轮番拖着她吃饭给硬补出来的好精神。

她就像一座雕刻精美的玉观音,看着外表华美无双,内里说不定早就掏空了。

这么低垂着眼睫,硬摆出的若无其事的神情越发让人心疼。

杜麟鬼使神差的替她将一缕松散的发丝鬓到耳后,指腹在她耳垂上细细的摩擦了一下,热力,感染力,如抽丝的茧,黏上肌肤就扯不断拉不开了。

他俯□去,挑起对方的下颌,唇瓣碰触着唇瓣,喃喃道:“如果失望了,就回来,我等你。”

话音一落,那吻就如狂风一样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

天空蓝得被雨水冲刷过一样,一边白云飘飘,一边的乌云还沉甸甸的没有离开眼角最后的视线。

39、二九号绯闻(上) ...

顾元晴的视线从高空挪回来,她的正前方是省医院,硕大的红十字比夜叉的血叉都要恐怖吓人。

深吸一口气,伸了一个无伤大雅的懒腰。九个小时之前她还身在法国,与剧组成员马不停蹄的拍戏,九个小时之后她已经回到了国内,站在了医院的大门之前,琢磨着要不要买一捧鲜花。

人生的轨迹,真是快如闪电。

最终,身受皇族教育的她还是去买了一大捧娇脆欲滴的百合,躲过了长期驻守的狗仔队和记者,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医院中。

这种大医院,越往高层走设备越豪华,顾元晴凭借敏锐的观察力,坐着电梯扶摇直上,最后在高级病房的楼层停了下来。

楼道里的询问处空无一人,周一的早晨,如所有的大公司一样,护士医生们都去开训导大会,接受批评指正教育。给了这只肥猫又趁之机,她哧溜的贴着墙壁,一个个的瞄过门排,偶尔收敛起她那副愚钝模样,做出十二分的焦急左右转悠。成功的糊弄过了清洁工一名,迟到护士一名,还有重量级家属若干。

她停在了标有‘安琪’的病房门前,透过长方条的玻璃窗望向里面。

没人。

万秦不在,安琪似乎也不在。

她瞧了瞧门,半响,里面悄无声息,索性慢慢的推开了门。

高级病房不必五星级酒店差,家庭影院,真皮沙发,如果不是床头那一排的高端仪器,谁都可以将它当作寻常的套房。外面是客厅,用一大块水晶与病人的房间隔离开,偏左有一扇小门,里面隐约传出人的说话声。

顾元晴在皇宫多年偷听壁角的经验让她瞬间就知晓,寻找真相的时刻,到了。

她的脚步放得又轻又软,尽量躲避开所有能够反光的物件,靠着墙根走到门边,侧耳过去,一个声音的主人她很熟悉,是万秦。

他在轻声问:“试试看能不能站起来。”

里面一阵窸窣,有个女人痛苦的回答:“不行,我没力气。”她停了停,呻吟道:“腿好痛,大哥,我好怕。”

“别担心,这里的医疗设备很齐全,能够治好你。”

“要是治不好呢?我要去美国,你陪不陪我?”

万秦道:“我还有工作。公司离不开我。”

那女子低声的啜泣,半响,哽咽道:“你还在怪我离开了你,所以,现在你不愿意看见我,是不是?我已经道歉了,你为什么不原谅我。”

万秦有些生气,淡淡的回答:“过去的事情还说了做什么。你要去美国治疗的话,让家人陪着就是。”

那女子嘤嘤的哭着,如夜莺的小啼:“你不去的话,我哪里也不去。我要在你身边。”

谈话告一段落,一时之间再没有声音传出来。顾元晴有些欣喜,更多的是疑虑。当初所有的人只说安琪出了车祸,对于伤势却都没有一个可靠的消息。报纸电视台和网络都传得沸沸扬扬,有说小伤,也有人说断了腿。按照方才的对话来猜测,应当不是小毛病。

这样的话,顾元晴决定大度的彻底原谅万秦好了。

反正,他不再爱安琪,安琪再如何扮演弱者她也依然是大小姐,是东方维纳斯。有的是人爱她,也有无数的男子追求着她,再不济了,她还有庞大的家世足够她挥霍。

顾元晴挺直了腰板,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听下去。从这里看去,门内应该只是一个小隔间,用来避开外人的房子,两个人的话已经告一段落,没多久就会出来。若是瞧见她在偷听,少不得无事生非起来。

当即小心翼翼的倒退了出去,站在病房门外静立了一会儿,遥遥的看着电梯中陆陆续续出来了医生和护士,自己原地绕了两圈,隐约中听到房内的动静,这才再一次扬起手,准备敲门。

也许有阳光,而且是相当刺眼的骄阳,透过房内的窗户折射到门口来,再在房门的长方形小窗上转了一圈,悠哉哉的铺满了整个病房。

顾元晴眨了眨眼,就看着万秦抱着安琪小心的安放在了病床上。床单很白,墙壁是令人安心的水蓝色,像天空,而一身柔若无骨的女子就是那云朵上的天使。缀着楚楚可怜的神情,眼角有泪,双手有气无力的揪着万秦的手肘,她的头念念不舍的从他的肩膀撑了起来,仿佛刚刚学会站立的小鸟抬起自己的小脑袋,感激又怯弱的对着身边人展开一抹微笑。

层叠的薄纱窗帘被微风吹着,渡着薄晕的光,那一站一坐的两人就被圈在了柔云中,看不分明。

顾元晴准备敲门的手指腾在空中,不知道为何,她直觉的告诉自己不要落下去。她的身体比思想还要忠于大脑的控制,她伫立着,遥望着,一动不动。

安琪单手压在被褥上,微仰着头,轻轻说了一句什么话。万秦怔了怔,她就立起半边身体,苍白中带着点粉色的唇瓣就印在了万秦的脸颊。

顾元晴的手指落在了门板上,很轻,如羽毛拂过,才一碰触就飘扬了出去。

她似乎成了万秦,看着那樱唇从脸颊的肌肤贴过,然后落在了他的唇瓣上。开始只是印着,又不甘心放过这一次机会,安琪加大了力道,想要更进一步。万秦扣着安琪的肩膀,想要离开。

一滴泪就毫无预兆的从女子的眼睫中滑落下来,如清晨里,绽放的百合花上第一滴露水,清澈,甘洌,惹人遐想。

顾元晴的手就再也动不了了,她没了力气。她所有的力气都传导到了安琪的身上,她贴到了万秦的怀里,锁定了他的唇,困住了他的心。万秦一只手在她的腰间,一只手被她握着。

他们在亲吻。

40、二九号绯闻(下) ...

一个怜惜的,心痛的吻。

顾元晴转过头去,她不想再看。她将百合花放在病房门口,眼底都是花蕊中的露水,她将它们看成了安琪的泪。

她转过身,走开了。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与清晨的寂静不同,现在到处都可以看到重症的病患和悲伤的亲属。顾元晴随着痛苦的人群出了大门。炙热的太阳烤在头顶,发丝都要燃烧了起来。她却不觉得热,人的表皮上浮着一层冰霜,冻结了一切的感知。

“元晴。”有人在喊她,她也没有听见。那人又呼喊了一声,手臂被人抓住了。她如受惊的海蜇,激烈的收缩,恐慌的后退。那人拉住她,问:“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法国拍戏吗?”

“楚楚?”

楚楚笑道:“是我。”仔细望了望她,担忧的问:“你怎么了,额头上都是冷汗。身体不舒服?看完医生了吗?”

顾元晴脑袋里一片空白,对方问了什么都传达不到脑中。好半响,她才木纳的说:“我正要离开。”

楚楚沉吟了一会儿,仿佛想到了什么,低声道:“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找个安静的地方聊一聊,好不好?”

只要离开这个地方,没什么不好的。顾元晴点了点头,等到再清醒的时候人已经坐在了开着空调的清吧中,面前是一套景德镇青花功夫茶具。

这个时代的茶具中已经不需要火炉,一切有电,烧水已经不成问题。她自己也买过一套,闲暇之时,喜欢泡上一壶茶,捧着剧本,坐在阳台上,听着随车马龙的声音默默背诵剧本。

那种时光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了,就连法国的一切也恍如隔世般,皇帝与皇后的戏码,爱情的突如其来再到溘然而逝,太快,一个眨眼人就从美梦中醒了过来。偏生,内心还在回味。

她打起精神,摁下电源开始烧水烫茶。

楚楚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黯淡的眼神和伤心的抿唇都在告诉着她答案。这位同期出道的女星轻轻地道:“我离婚了。”

“什么?”

“我结婚三个月后离婚了。”

正淋着茶壶的水流差点撒到檀木桌面上,顾元晴惊讶:“怎么会这么快?你……”顾元晴这才想起自己去了法国拍戏,对身边的人很少关注。楚楚结婚的时候,她上部戏正在收尾,忙得不可开交,之后是邮寄了结婚礼物过去。没有想到,只是短短的三个月,对于楚楚而言已经走过了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