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蕾被那个明明很窝心又故意装得无奈的小女人逗笑,给杨毅留了几句话刚想下线。一条消息发过来,是个大背发的墨镜酷哥。

阿镜:这么晚了还上线0-0

疲倦的猫:哦,刚回来打开收收信息。

阿镜:去哪了刚回来?

疲倦的猫:南门的酒吧。

阿镜:又是飞石,都快成S大的校外根据地了。

疲倦的猫:离得近嘛^-^

阿镜:跟谁去的啊?

疲倦的猫:寝室的。

阿镜:还有吧…

疲倦的猫:审我啊=.=!

阿镜:招了吧,我们寝室有人说看见蓉儿了,想去跟你打招呼发现你身边有男士。光太暗也没看清是不是咱院的。

疲倦的猫:晕,看见我了还问我去哪。

阿镜:男朋友?

疲倦的猫:我不具备。那是翅膀。

阿镜:哦。

“这人谁啊?”邢影叼着牙刷眼盯屏幕问丁冬。

“敬哥哥。”丁冬拿了指甲刀剪指甲。

“对蕾子有企图。”口齿不清,但语气很肯定。

“你刚知道啊?所以非哥才容不得他!”

时蕾没理她们,敲了个88下线关机。

“他对情敌都这样?”邢影很难想像如果是这样翅膀每天得打多少仗。

“也不是…追蕾蕾的从电院排到医学院,”也就是南门到北门的意思,丁冬吹吹甲屑,“非哥就对这个敬哥哥最过敏,也不知道是不是众多追求者中我们敬哥哥特别优秀的原因。”

“长得特帅?”邢影来了兴趣。

“帅。”丁冬点头。“但不及我非哥。”

“那也就一般人儿!”

“你不要拿他跟我非哥比!”丁冬圆圆的脸蛋通红,激动地宣告,“任何人都不要跟我非哥比,谁也没有我非哥帅,我是我非哥永远的追随者。”

时蕾听惯不怪,只淡淡道:“你非哥耳朵一会儿让你念叨熟了。”

“就那么喜欢他啊?”邢影捏捏她肉乎乎的脸蛋,“下决心减减肥他就喜欢你了。”

“人家我非哥说了,我就这样最好,要是瘦到一百二以下他就再也不理我了。”

邢影无语了。“真能祸害人!”

推开她的手抗议。“你比我还小一岁不要像我妈一样拍我头。”

“嘻嘻,小乖乖。”邢影凑过去在她颊上吻了下,“你不要喜欢他,会怀孕的。”

“他才不是那种人。”

“嗯。”打完电话的何香晋也加入讨论,“我也觉得师哥他人并没有那么坏哎。”

“睡觉。熄灯了。”时蕾刚爬上床灯就准时熄灭。

丁冬还在跟何香晋鼓吹偶像。“…非哥对什么事的兴趣都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小。好比说他喜欢追女孩子,但他实际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热衷。”

“你真敢说!”摸黑回到自己上铺的邢影冷笑道。

“我就是敢说。”胖小妞的态度很强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觉得他好像只是用这种生活方式来打发生活,或者在掩饰一些什么。”

“他有什么可掩饰的!莫非是同性恋?”

“你真没有一点口德。”何香晋批评她。“时蕾你说说,你跟师哥认识那么多年了,他真的有那么滥吗?”

时蕾没吱声,丁冬叹口气。“睡着了,她就是这样,跟我聊天问了个问题,不等人家回答呢她自己就睡着了。”

“难怪师哥常常管她叫猫宝宝。她有时候真的好像只猫咪。”

“她眼睛长得就像个猫。”邢影说出她对时蕾的第一印象。

时蕾翻了个身,唉~她不过是睡着了,这三个女人有必要当她死了一样的讨论吗?

时蕾早上被邢影强行拉起来去吃早餐,为的是拿她当饵以见丁冬她敬哥哥一面,结果敬敏航并没出现在二食堂。时蕾松了口气,其它三个却大为失望。出了食堂邢影疑道:“敬哥哥该不会也像个猫一样贪睡不吃早餐吧?”

丁冬辩道:“人家敬哥哥可不像咱家这只,有思想爱劳动,也许已经吃完去上课了,只能怪阿不没眼福。”

“谁是阿不?”何香晋天真地问。

丁冬在她耳边低语一句。

她大笑。“少妇!哈哈哈,阿不,阿不,好听。”

“欠扒是不?”不良少妇平静地瞥她们一眼。

两人连忙噤声,毫不怀疑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的魄力。

“要不我领你们去2000软件看他?”丁冬提议。

时蕾终于有所动,捉着丁冬的小辫子唤她道。“正常点儿!”

“是啊,一会儿还要上课。”何香晋面有豫色,时蕾正想夸她,就听她又说,“等下午没课的时候再说吧。”

“一帮精神病儿。”丢下她们自己回往教学楼走去。快到教室了丁冬才呼呼追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带她们去过2000软件。三个人一个比一个疯,这种事绝对干得出来。“丁…”她刚想张嘴训人。

“蕾蕾。”丁冬抢在她之前开口,水萝卜食指指向她身后。

时蕾回头,看见一个陌生男生,镜片下的眼神清冷。没多想,以为自己挡了人家的路,拉着丁冬往边上闪开过道。丁冬却眨了眨眼,道了声拜拜跑开了。“你等我一会儿!”她又不是邢影,还能把她脱光了游街示众不成?拔腿欲追,被一只手臂拦了下来。

对面的陌生人还在,并且换上谨慎的表情。“你好!”

“你好,”问路的?“什么事?”她看看手表,快打铃了。

“我…”他的脸忽然一红,胳膊下夹着课本端起来,迅速在上面写了个号码。

时蕾疑惑地看着他,若有所悟。

“下课了打电话给我。”他把书塞给时蕾,转身就走。

“喂!”时蕾唤他,他不理,兀自走得飞快。

“什么事儿啊这是!”她觉得好笑,低头看手里的书——《人体解剖学》,吓了一跳,撒开手。

书做直线自由落体运动往下坠,敬敏航好笑地弯腰接住,“至于吓成这样吗?”看一眼书皮,头皮也微微发麻。

时蕾稍有点尴尬地说:“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用这个追女生的。”

“连这一位都难逃你的魅力。”他把书递给她。“你真是电院的骄傲。”

“你替我打把书还了吧。”她抱着自己的书本不敢伸手接,骄傲!想起那男生之前的怪异眼神,她担心自己在拒绝他之后会被做成标本,用福尔马林泡在巨型玻璃器皿里成为电院永远的骄傲。

“我才不管!”他笑,星眸半垂,看看书皮上的号码和姓名,“丁凌,大人物呃。”

“没听过。”时蕾实言相告,“上课去了,你就帮帮忙吧。拜拜~”不容他提异议地走开。

“下午开幕式别忘了出席。”他大声提醒她,低头视及手里的解剖学,摇摇头,为什么他要替她做这种事呢?“给我个心甘情愿的理由啊。”

“那个…蕾蕾啊,”丁冬上了半节课终于耐不住凑过来了,“觉得我堂哥怎么样?”

“你堂哥?”时蕾以为她会问早上那个追求者的事,结果却是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

丁冬嘻嘻笑。“我堂哥就是丁凌啊。”

“啊?”那又是谁?她一怔,收到她暧昧的笑容后想起敬敏航念过这个名字,“他是你堂哥啊?”早知道把书拿回来让她去还好了,还搭敬敏航一人情。

“嘿嘿~我叫丁冬,他叫丁凌,他当然就是我堂哥了。虽然他不认识我。”

时蕾擦擦额角不存在的汗。“你能别乱认亲吗?”她的哥哥实在太多了,没必要还往医学院去发展吧?想想又笑了,“不过你别说,名字还真有点像,都是拟声词。”

“你听丁凌不觉得有种熟悉感吗?”

“有啊!”时蕾认真地点头,“叮零叮零~喂您好,110报警服务中心。”

“捣乱啊?”丁冬噘起红嘟嘟小嘴。

“确实不认识。”她又仔细回忆了一下,“我长这么大认识的姓丁的有数儿,你一个,小晋她们导员一个,再没有了。”

“你闭关锁国也该有个限度。丁凌啊,S大四大才子之首,其在整个S大的地位相当于非哥在我心中的地位,绝对是偶像特级+,跺跺脚九院乱颤。临床医学硕士研究生,还是医学院院长的独生子…”

“他们院长好像姓宋。”

“真难得,你还知道人家姓什么!”丁冬大大的挖苦表情,“那你都知道她姓宋,怎么就不知道她当母亲的正常说来不会要求儿子冠她的姓氏呢?”

时蕾反应半天才明白她在说啥。“你直接说她是女的不就得了!”

“这样的人物你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没有。”她回答的很干脆。太招摇了,她惹不起。转头听课,打算就此结束这个话题。

“何况你们还见过面。”一句话引来她侧目,丁冬很是得意。时蕾只是好奇,“我真的见过他?”

“当然,否则以丁凌这种人怎么会只听名声就来找你告白这么草率!你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

一面?“那也够草率的。”难怪她没印象。

“上次我陪你还有敬哥哥去医学院联系化妆舞会的时候见过他。”

“那都多长时间的事儿了!”

“才过一个暑假!”丁冬声音发狠。

“他是学生会的?”那没理由一点印象也没有啊,何况是这么有特色的名字。

丁冬摇头。“他去年就已经研究生在读了。你仔细想一想嘛,什么都不记得,真不知道你长大脑做什么的?我们去了医学院,找学生会和团委联系化妆舞会,出来之后,在十二区的林荫路上发生了什么?”

“不记得。”时蕾满头雾水。“前半段记得。后面的没印象了。”

“你被车撞了!”丁冬泄气地揭开谜底,再不跟时蕾玩这种游戏了,超级郁闷的。

先是大惊失色,几秒钟后忽地以笔轻敲课本。“哦~”她记起这回事儿了,“你别乌鸦嘴了,那车差点撞到的是敬敏航,而且是差点儿,也没真撞上。”

“你记得就好,那辆蓝色宝马的驾主就是我堂哥丁凌。”

这女人说话拐弯抹角的,她都忘了之前在聊什么话题了。“嗯,什么色儿的我忘了,倒是有这么回事,隐约记着是个挺好看的车。”

“内地限量发行的珍藏版,到你嘴里就只是挺好看啊?”

“限量?”时蕾想起翅膀说过的笑话,“据说一个什么什么名车,全球限量发行七辆,光中国就有九辆。”在神州大地还谈什么限量?除了金字塔我们造不了,其它的什么都能仿出来。

“你这人忘性真大!”丁冬叹息,“当天回来的时候你还在生气,你说开车那人…怎么说来着,有两个臭钱不知道咋得瑟。”

“哈哈,东北腔儿学得还真地道。”

“不要打岔。当时堂哥只摇着车窗问一句撞到没有,就开车走了,你还骂人家吃人饭不会说人话。敬哥哥都为之动容了呢,因为你为了他罕见的生气。”

“我当时很生气啊?”她以笔尾抵唇轻笑。

“很生气啊,很紧张啊。”丁冬连连点头,“我比你更紧张,以为你已经决定把我非哥三振出局了。晚上你给杨毅打电话才知道原来你受过车祸的刺激。”

“你才受过刺激呢。”上高中时候看见于一被车撞成那样,之后多少有点怕了这些开车梦游的。“原来那人就是他啊!开个车牛哄哄的,今天看起来可小男生了呢。”

“面对喜欢的人嘛,难免会腼腆。”丁冬不觉奇怪。

“丁凌~”她学铃声,笑道,“有意思啊。”

“非哥,非哥,”丁冬拿起手机念念有词,“你出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对手。另,蕾蕾觉得他有意思。”

“奸细!”时蕾骂道。

丁冬忙着汇报,没有理会。

翅膀从大教室的后门溜进来,直接坐在时蕾身边劈头就问:“谁啊?”

时蕾捂着狂跳的心,缓了好一会儿才扭头骂人。“精神不好啊?”

“嗨~非哥~”丁冬隔着过道打招呼。

翅膀冲她摆摆手,又转向时蕾,脸上明摆着捉奸相。“前所未有的强大对手是谁?”

“滚。”

“嘻嘻,这次真是牛逼的人物啊!开宝马的。跟了他吧。”翅膀劝道,“今后我们就可以吃香喝辣了。”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