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桀低头,才惊觉自己的手腕竟碰触到她胸口的柔软,猛地推开她,嫌弃地道:“这样抓上去竟然没感觉,跟个男人似的,夏子安,你是多没身材啊?”

子安嘀咕道:“我还在长身体。”

慕容桀斜睨了她一眼,“恬不知耻。”

“慕容桀!”

“叫王爷!”

“王爷慕容桀!”

“叫王爷,不准直呼本王的名讳!”

子安撑起下巴,直勾勾地看着他,“夜深人静,我有个提议!”

“什么提议?”慕容桀警觉地看着她。

子安凑近他,“不如,我们出去喝酒!”

“喝酒?”慕容桀脸色一松,“你能喝吗?”

子安看着他,重重地点头,“我酒量很好。”

能让他忘记刚才的悲伤,真好,希望他一直都是这样轻松的状态,那么,她陪他醉一宿又如何?

“去哪里喝?”慕容桀问道。

“就去京郊的小溪边。”那里可以让他们肆无忌惮地醉一场。

慕容桀一把揪起她,“起身,更衣!”

子安麻溜地跑过去,在屏风后面换衣裳,穿了一双绣花鞋,手里提着灯笼拿起火石便与他鬼鬼祟祟地出门了。

他是骑马来的,没有多余的马匹,两人共乘一骑,在城中酒馆买了酒之后,飞快地出城。

出城的时候,慕容桀让她转脸藏在怀中,对守城士兵出示了令牌,守城士兵见令牌是摄政王的,急忙打开城门放行。

来到溪边,子安点亮灯笼放在一边,然后一人一壶酒,坐在大石头上。

子安显得很高兴,虽然今晚肯定不是值得高兴的日子,但是她心里确实很放松,因为这是她来古代之后第一次正式的娱乐。

慕容桀仿佛也遗忘了丝竹姑姑的死带来的伤痛,与她碰了一下酒壶,仰头喝了一口。

子安也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沿着喉咙滚滚落下,像火烧般的感觉,烧完之后,脸就开始发热,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子安侧枕着他的肩膀,抬头看天,暴雨过后的天空,星子隐匿,月色不明,她深深地呼吸一口,格外的舒服,仿佛空气都是甜的。

“我好久没这么放松了,敬这夜清风淡月一杯!”子安举起酒壶,咕咕咕地笑了起来。

“傻了吗?”慕容桀敲了她的脑袋一下,“不过是出来喝杯酒,至于这么高兴吗?”

“高兴!”子安转头回来看他,眸光熠熠生辉。

偷得浮生半日闲,这种感觉,真他娘亲的爽。

慕容桀本来已经有几分醉意,在府中喝了好几斤才去找子安的。

透过醉眼看人,总是特别的好看。他也特别喜欢看子安脸上充满神采的笑容,一手搂住她的肩膀往自己怀中拽,“夏子安,你人长得不好看,但是笑起来十分好看。”

嗯,先狠狠地踩一脚,再给点甜头,是他一贯的作风。

但是,说她不好看,她是真的不服气啊。

她对着他的脸,端正了神色,“我哪里不好看?”

分明十分好看,有时候照着镜子,都觉得这副面容实在是上天的恩赐。

他的手指在她的脸上滑过,“天庭不够饱满,眉毛不够黑,眼睛略大却无神,不够英伟,鼻子小巧不够大气,嘴巴不够大无法大吃四方,胸部扁平几乎没有…”

“闭嘴!”子安咬牙切齿地道,“被你这样一说,我浑身上下没半点好。”而且他说的什么天庭饱满有个劳什子用,都是形容男人的。

“但是你不要自卑,本王喜欢就好。”慕容桀一本正经地说。

“我谢谢您啊!”子安瞪了一眼,嘴角却禁不住地有些上扬,他喜欢?是她认为的这个喜欢吗?

慕容桀瞧着她飞扬的嘴角,心中一动,动作比脑子更快一步,便印了上去。

四唇相接的瞬间,他的脑子清晰过来,想移开,但是她唇上的柔软温暖吸引了他,竟有点舍不得。

子安脑袋一阵空白,然后意识到他有些抗拒的心态,她立刻伸出两手勾住他的脖子,想躲?太晚了!

子安显然觉得对手明显是没有什么技巧的,只是单凭本能。不过,她更没技巧,一切跟着他的节奏去走,当然,她是装的。

她在现代长得又不差,且又不是书呆子,怎么可能不谈一场青葱岁月该谈的恋爱?

大学的恋爱低配是拥抱接吻,标配是开个房间做点羞羞的事情,高配听说有几个对手的,但是…算了,横竖大学的恋爱她只停留在低配上,没什么资格谈论高配。

良久,两人才分开,双方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额头依然抵住,这种亲昵的感觉特别好,特别舒服。

“你刚才拽得本王的头发很痛。”慕容桀抱怨地说。

“我没有拽你头发啊。”

“有,你看你的手。”

子安看看手掌,果然有几根头发,看来刚才她唯恐他逃走,是用力过猛了。

“这个,头一次肯定有点紧张。”子安讪讪地说。

“那多几次会不会好点?”慕容桀看着她问,眸光隐晦。

子安抬起头看他,舔了一下唇,“这个,熟能生巧,可能会好点的。”

“那…再熟悉熟悉?”

子安一把拉过他的头,“废什么话?”直接就印了上去。

慕容桀觉得自己的脖子被她的指甲摁了进去,刺痛刺痛的,好粗鲁的女人!

第二百二十四章躲起来

回去之后,子安还是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手指点着唇,脑袋有些发晕,她觉得应该是喝了酒的缘故。

胸口被一种情绪涨得满满的,说不出的愉悦感。

她是恋爱了吗?哎,好烦啊,好吧,她是装的,感觉真好。

她抱住被子,又觉得热,踢开,嘴里念叨着,“他睡着了没呢?”

“还没!”慕容桀的声音在贵妃榻那边传来,有些郁闷。

子安侧头,透过细微的光芒看过去,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能看到轮廓,“你为什么还不睡觉?”

“你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吵着本王,本王怎么睡?”慕容桀瞪着她,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在床上睡,刚才喝酒之前他都是睡床上的。

子安坐起来,“既然大家都睡不着,不如我们聊天。”

慕容桀巴不得要聊天质问她,“为什么你可以睡在床上,本王要睡这里?”

子安道:“我又没让你到那边睡,是你自己过去的。”

“你说你自己要睡床上,你都选了,本王还能丢你下来吗?”

子安翻翻白眼,“这床那么大,我睡不完,你也可以睡啊。”

慕容桀翻身起来,抱着被子提着鞋子光脚走过来,道:“早说这句不就完了吗?”

“在京郊的时候,我们不也是一起睡的吗?”子安接过他手中的被子,自己挪了挪位子,睡到里面去。

“本王以为经过今晚有些不一样了。”女人不是都比较矜持吗?为什么他在她身上没有发现这点?

子安嘀咕道:“经过今晚难道不该更亲密点吗?”

“谁知道你?你今晚在溪边表现得像小银贼一样,本王以为你要冷静冷静,免得犯错误。”慕容桀倒头睡下,一张俊脸大写的不悦。

“犯什么错误?我都不担心你,你还防备我了?”子安觉得好窝火,而且,她又不是那个没碰过异性的人,他才是,应该是他表现得猴急猴急才对。

“吵什么吵?什么气氛都被破坏光了。”慕容桀把她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胸口上,勒住她的脖子,“就这样睡觉,不许动什么歪念头。”

子安的脑袋被他的手压得不能动弹,只得忿忿地道:“也不知道是谁破坏气氛。”

“嘘,睡觉,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睡一觉。”慕容桀闭上眼睛,手改为抱住她,子安蜷缩着身子,脑袋枕在他的手臂上,纵然被破坏了一部分的气氛,但是,却还是觉得十分的美好。

两人都喝了酒,如今抱在一起,心里没有芥蒂,很快就睡着了。

回来的时候就说定了,天亮之前他就得离开,免得被人发现。

虽然如今旨意都下来了,两人可来往,却还不能名正言顺地睡一起的。

子安眼皮沉下来之前想,睡一下就得醒来了,不然的话,天亮就惨了。

但是这一睡,一直睡到天大亮。

子安是被门外的脚步声惊醒的,她猛地跳起来,摇醒慕容桀,“有人来了,你快起来。”

慕容桀这段日子都没睡过安稳觉,或者说,一个晚上多半是睡两个时辰左右,这难得睡个舒服觉,怎愿意醒来?卷着被子推她一把,“别吵!”又继续睡去了。

门外传来慕容壮壮的声音,“子安还没起来?都快午时了啊,是不是不舒服?”

午时了?

子安大惊,都午时了?还有,壮壮在门外,这可不得了,本以为是小荪还能糊弄一下。

她低下头咬着他的耳朵,“快起来,壮壮来抓奸了。”

慕容桀噔的一声睁开眼睛,“小姑姑?”

然后又闭上眼睛,“来了就来了,请她外面坐去。”

“不行,被她发现可不好。”主要是自己在壮壮面前的印象挺好,她不愿意人设崩坏。

“这房子就那么大,我躲到哪里去?”慕容桀有些火大,无端被吵醒就够衰的了,现在还要像个见不得光的小贼一样躲起来。

“屏风后面,快啊!”子安帮他提鞋,抓住他的领子便往屏风后面拖去。

而那边,壮壮已经在敲门了,“子安,你起来没有?今天不用去梁王府吗?”

子安这才想起两天都没去梁王府了,哎,真是玩物丧志啊,慕容桀就是这个物。

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走去拉开门,慕容壮壮和陈柳柳进来了,小荪跟在后面,三人都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她。

“没事,昨晚喝了点酒,睡过头了。”子安不好意思地笑着,心虚地往后挪,阻挡住去屏风的路。

慕容壮壮打量着她,“你脸色确实有些不好,该不是病了吧?”

“没,没病,就是…就是喝多了,脸色有点苍白。”

“倒不是苍白,是红得厉害,发热了吗?”慕容壮壮伸手摸她的额头,自顾自地说,“是有些热了。”

陈柳柳对小荪道:“小荪,你去煮碗清热茶过来。”

“是!”小荪便出去了。

慕容壮壮让子安坐下来,眼尖的陈柳柳却发现床上有一件外裳,“这衣裳,好生眼熟!”

慕容壮壮看过去,咦了一声,“这不是老七的吗?”

“不是,是我的,我也有一件,情侣装!”子安一手抢过来然后往柜子里塞,神色越发的不自然。

慕容壮壮与陈柳柳对视一眼,有些疑惑。

“该不是老七在这里吧?”

子安笑道:“怎么可能啊?王爷忙得很,哪里有闲暇过来我这里?我这不是刚起床吗?他来了,也得在外面等我啊。”

“也是,我来之前去过王府,听苏青说老七不在府中,最近事儿多。”慕容壮壮坐下来说。

慕容壮壮知道丝竹姑姑死了,所以一大早便去了王府。

“我要去梁王府了,你们跟我一块去吧。”子安拿起药箱,想尽快带她们走,好让慕容桀有机会溜走。

“你才起来,不梳洗一下吗?”陈柳柳问道,她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我其实今天早上起来梳洗过了,现在不需要了,我随便…”她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头发凌乱得很,确实这样出门不行。

“那也得换衣裳啊,瞧你还穿着寝衣呢。”慕容壮壮道。

子安从柜子里取出衣裳,“走,我们到隔壁去换。”

“为什么到隔壁去换啊?这不是有屏风吗?”慕容壮壮疑惑地问。

陈柳柳也显得不耐烦,“是啊,快点换吧,我心情不好,等你去了梁王府,一起去喝杯酒。”

“你怎么了?”子安关切地问,转移大家让她去屏风后面换衣服的视线。

第二百二十五章什么都没发生

陈柳柳怅然地道:“没什么,你先换衣裳,马车上说去。”

子安只得抱着衣裳,慢吞吞地走向屏风后面。

慕容桀瞪着她,一脸的生气。

子安竖起手指在唇上,用口语说:“别出声。”

慕容桀脸色臭臭地转开脸,但是又迅速转回来,上下打量着她,仿佛在等她换衣裳。

子安倒是大方,剥掉外裳,慕容桀好奇地看着她的小衣,子安瞪了他一眼,没有做声,只是迅速地穿好衣裳。

然后,她贴住他的耳朵轻声道:“我们走了你才出去,不要被人发现。”

说完,不顾慕容桀的怒气,马上出去了。

“好了,走了。”子安提起药箱便要走。

慕容壮壮起身,拉着陈柳柳刚想走,屏风后面传来“阿哧”一声,虽然极力用手闷住,但是这声音太近,大家就是想装作听不到都不可能。

慕容壮壮狐疑地转头,“谁在屏风后面?”

“一个侍女,在洗衣裳。”子安脸都绿了,就多忍一会儿不行吗?

“在这里洗衣裳?”慕容壮壮快步走过去,看到慕容桀可怜兮兮地光脚蹲在地上,手里还提着鞋子,发冠松散,衣衫不整。

“老七?”慕容壮壮提高声音,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堂堂摄政王,英明威武,却像个小可怜那样躲在女子的闺房里?还鞋子都没穿,这模样要是叫外人看见,这一世英名就毁了。

子安哐当一声,放下药箱,硬着头皮过去,十分严肃地说:“公主,我可以解释的,我们刚才是在说正经事。”

陈柳柳一改方才的颓然,兴奋地道:“正经事?你们衣衫不整地在这里说什么正经事?我想听。”

“这个…”子安求救地看了慕容桀一眼,希望他出来救场。

但是慕容桀幸灾乐祸地看着她,等着她说“正经事”。

“你刚才还在这里换衣裳。”慕容壮壮看着她说。

慕容桀大模大样地走出去,拿起外裳穿好,坐在妆台前,“夏子安,过来束冠。”

子安走过去拿起梳子,咬牙切齿地道:“就不能帮忙说两句吗?”

“本王不会睁眼说瞎话,一直以为你是个敢作敢当的人,没想到竟宁可编造这样蹩脚的借口,也不敢说真话。”

“真话?”陈柳柳看向床上的一片狼藉,想象着这昨夜该如何的疯狂啊。

她好羡慕啊!

子安扯着他的头发,“没有什么真话,是你自己喝了酒,跑来我这里撒野。”

“撒野?”陈柳柳再凑近一点,怔怔地看着两人,天啊,听起来好疯狂的样子啊。

“撒野?你难道不开心吗?”慕容桀斜睨了她一眼。

陈柳柳嫉妒地看着子安,“她肯定开心啊。”

“柳柳!”子安恼怒地看了她一眼,“想什么呢?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柳柳说:“我已经想得很含蓄了,莫非还更狂野?”

慕容壮壮笑着拉她走开,“得了,你就羡慕吧,人家可是赐婚了的,你跟萧拓怎么样啊?”

陈柳柳说起这个就怄气了,那天萧拓说约她出去,她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药都准备好了,打算灌醉了他之后就生米煮成熟饭,谁知道带着苏青去,而且刚坐下说不到两句便说去茅房,这一去,便没回来。

苏青还傻乎乎地去茅厕找,这傻小子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被萧拓卖了,只以为萧拓有急事走了。

“萧拓打算把苏青介绍给我。”陈柳柳郁闷地说。

子安扑哧一声笑了,“萧拓这么有趣?”

“苏青好是好,但是娘了点儿。”陈柳柳托腮道。

慕容壮壮道:“萧拓也好,苏青也好,你也但求有个人娶你而已,相信就算是苏青,你祖母一样高兴的。”

“那倒是。”陈柳柳觉得横竖自己是要嫁出去的,苏青也好,萧拓也罢,愿意娶她就是了。

不过,心里却总觉得有些郁闷,胸口堵得难受。

帮慕容桀梳好了头,小荪便端着茶进来了,见慕容桀在,“哟,王爷也来了,奴婢参见王爷。”

慕容桀答应都没答应,转身就走了。

小荪怔怔地道:“王爷刚来又走了?”

“小荪啊,你真是糊涂得要紧。”慕容壮壮笑着说。

子安显得十分尴尬,看着慕容桀的背影,他倒是跟没事人似的。

好,她其实也没什么为难的,昨晚确实挺高兴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种事情还是少点做,会遭天谴。

出门的时候,杨嬷嬷也回来了,见子安要去梁王府,她道:“大小姐等一下,奴婢跟您一块去。”

以往杨嬷嬷是不会跟她去的,更不会主动提出要求去,这入宫出来,便要跟着前去,子安知道定是皇后起了疑心,向她施压了。

走出去的时候,说起了丝竹姑姑。

杨嬷嬷轻轻叹息,“丝竹姑姑死得惨啊,其实她就是愚忠,贵太妃要做什么,她都盲目支持,她对王爷是真的疼爱啊,就跟自己儿子般看待。”

“丝竹姑姑是怎么死的?”慕容壮壮问道。

杨嬷嬷道:“听说是被赐了贴加官,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

“贵太妃似乎十分倚重她,怎么会赐死她呢?”陈柳柳不明白地问道。

慕容壮壮问子安,“你知道的是吧?”

子安想起慕容桀昨晚所言,轻声道:“我不知道,但是确实是被赐死的。”

估计慕容桀也不想让人知道,丝竹姑姑是为了保护他而被赐死的。

四人走出去,杨嬷嬷坐在马车的前头,三人坐在马车里面。

“听说,贵太妃在丝竹姑姑死前,入宫找了皇太后,说要让老七认丝竹为义母。”壮壮抬头看着子安,“如今丝竹死了,她又没有子嗣,老七是她唯一的孩子,按照规矩,老七是要为她守孝一年的。”

陈柳柳幸灾乐祸地看着子安,“那就是说,一年之内,你不能嫁给王爷?那你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子安没好气地道:“收起你那副欠胖揍的表情,我不会怀孕,我和他清清白白的,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都没发生?你好浪费啊!”陈柳柳同情地看着她。

慕容壮壮失笑,“好了,柳柳,没有人和你一样是需要通过睡一个人才可以达到嫁给他的目的,你消停会,好吗?”

陈柳柳烦恼地道:“怎么消停?我可都烦死了,我不喜欢苏青。”

“说得苏青就一定喜欢你似的,我建议你啊,先假意与苏青来往,当然,苏青是肯定不愿意的,你得给苏青点甜头。”子安凑近她的耳边,低语了两句。

陈柳柳听完,兴奋地点头,“好办法。”

第二百二十六章巨头联手

子安这边一走,蓝玉姑姑便来了。

小荪见她来到,心中便有些慌神了,迎上去道:“姑姑来了?大小姐刚出去。”

蓝玉姑姑微笑道:“我看见了,不妨,我不是来找大小姐的,我是来找你和桂圆去办点事的。”

“办事?”小荪微怔,这府中这么多人,怎么需要在夏至苑调人去办事?

“是的,”蓝玉姑姑仿佛是看出了小荪的疑惑,道:“因着后花园重建,大小姐又说要拆掉回廊和假山,府中大部分人都去帮忙了,老夫人那边缺人手,便让你和桂圆出去帮忙买些东西。”

小荪见她笑容满脸,不若往日凶巴巴的,心里也就放松了警惕,她说:“姑姑稍等,奴婢进去跟桂圆说一声。”

“好,赶紧地去吧。”蓝玉姑姑笑着说。

小荪福身,进去了。

她也留了心眼,吩咐刀老大:“我和桂圆出去之后,你不能再离开夏至苑,要保护好县主,知道吗?”

桂圆问道:“小荪,你是觉得她想害县主吗?”

小荪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多留一个心眼是好的。”

刀老大拍着胸口道:“你们去吧,我会守着县主的,她如今在书房里看书,我马上就去书房门口坐着,谁都不许进去。”

小荪笑道:“好,我信你。”

桂圆对刀老大还是很放心的,因为见他露过一手,听他这样说,便对小荪道:“我们抓紧点吧,对了,县主前两天说要买本书的,我们顺便帮县主买回来。”

“买什么书?”小荪问道。

“肇论!”桂圆添了一句。

“好,咱去吧。”小荪带着桂圆出去,蓝玉姑姑还在等着,见两人出来,便从袖袋里取出一张单子,且给了他们几两银子,“按照单子上去买,早去早回,老夫人那边等着要呢。”

出门之后,小荪奇怪地说:“当归,黄芪,绍酒,银炭,这些东西府中没有吗?为什么要我们出去买呢?当归黄芪库房还有的。”

“不要管太多,完成任务便早点回去,兴许用完了呢,绍酒,银炭,这些都是在西北金昌街上买,我们先到东大街买了药材,再去金昌街。”桂圆心里已经意识到有些不妙,本来以为单子上很多东西,但是只有四样,而且,要的东西不多,绍酒一坛子,银炭一般是送上门的,为什么要两个人去?

梁王府。

子安收好针之后,对梁王说:“殿下,我会开一些方子给你补身,然后我们正式进入第二步的治疗。”

梁王对子安说要为他治疗腿的事情,一直都是敷衍的态度,他已经不会让自己抱有任何的希望。

“你觉得本王难看吗?”梁王问子安。

“瞧那张俊脸,多好看啊!”子安揶揄道。

“既然好看,为什么还要治疗腿呢?瘸腿是本王的风格啊,没了这个风格,本王就不是本王了。”

子安知道他是用嬉皮笑脸来掩饰心中的不安全感,他讨厌这种怀有希望最终失望的感觉。

子安耸耸肩,“其实我也没信心治好王爷,只是,我刚练习一种飞针术,想借王爷的腿来做实验。”

“啊?”梁王翻翻白眼,“拿本王当试验?你好大的狗胆。”

子安眉开眼笑,“我知道王爷不会介意。”

“得看你拿什么来交换了。”梁王斜睨了她一眼,他倒是不会介意,横竖这这只老腿都不知道被多少人摆弄过了,也不在乎多一个,只要心底不抱希望就好。

“那得看王爷要什么了。”

“你欠本王一个人情,先记下吧,以后本王想到了,会跟你讨要的。”慕容桀道。

子安耸耸肩,显然,过一段时间就是他欠她一个人情了。

出去之后,慕容壮壮问子安,“他的腿真的可以治吗?”

“问题不大,但是要受点痛苦,我得先调理好他的身体,其实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已经好很多了,可以接受断骨重接,但是,为了谨慎起见,我还是得下点固本培元的药,让他先服几天。”

“如果能治好,那就真的太值得高兴了。”慕容壮壮叹息道。

杨嬷嬷在旁边听着,说要断骨重接,有些担心,“大小姐,断骨重接有危险吗?皇后娘娘并不知道您是怎么治疗的,如果知道是断骨重接,怕会反对。”

子安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没有告诉皇后,嬷嬷放心,我很有信心的。”

杨嬷嬷是相信子安的,但是这个世间,许多事情都是没有绝对的,如果说真的出了纰漏,毁了梁王殿下的腿,那大小姐就麻烦了。

而且,到了治疗的时候,皇后娘娘肯定会知道的,到时候若阻止也有麻烦。

杨嬷嬷的担心,子安不是不知道,她现在也在纠结着要不要把治疗的方案过程告知皇后。

聚贤居中。

老夫人与贵太妃相约在此见面。

聚贤居是京中鼎丰商号胡家开设的,是京城最奢华的酒楼,二三层全部都是雅间,一楼分前厅和后院,前厅是开放式的,后院在各种花木掩映中,也设有多间包间。

在这里随随便便吃一顿饭,便等同寻常家庭一个月的开销了,吃得名贵些,一年的开销也控不住。

所谓的聚贤居,外人也称朱门贵楼。

因为这里聚集的都是巨商富贾,皇宫贵族,一般的官员也不会轻易进入,因为,有时候一个月的俸禄都未必能吃上一顿好的。

鼎丰商号如今的当家人是胡家的嫡长孙女胡欢喜。

她可以说是京城响当当的人物,因为胡家出了名的重男轻女,但是,她却能够在众多兄弟叔伯中脱颖而出,成为鼎丰号的掌舵人,掌管胡家包括但不限于金矿,珠宝店,茶店,粮店,绸缎庄的生意。

真不能不说是一个传奇。

胡家,是大周首富,晋国公的儿媳妇梁氏的父亲,与胡家商号有合作,已经富得流油,可以想象,这胡家,该有多豪。

老夫人与贵太妃便相约在聚贤居一楼的雅间,雅间门口花木掩映,且四周有人把守,苍蝇都飞不进去一只,更不要说人了。

“事儿办得怎么样?”贵太妃看着老夫人,出声问道。

老夫人恭谨地应道:“贵太妃放心,几乎都安排好了,相信不到五天,就要翻天了。”

“哀家不想等太久,你抓紧点办。”贵太妃不悦地道。

“是,”老夫人眸子里流转过阴毒,“事儿是办得差不多了,但是,似乎皇太后那边,还没有下旨的打算。”

第二百二十七章奴才作怪

贵太妃冷笑,“老夫人您的意思是说哀家说不动皇太后下旨吗?如今皇后都下了旨意,她追加一份懿旨予以肯定,是迟早的事情。”

老夫人讪笑,“贵太妃误会了,老身没有这个意思,老身这不是心急吗?眼看婉儿也老大不小了,虽说皇后娘娘下了旨意,可皇太后一直都没有表态,这也没办法确定婚期啊,只有婚约而无婚期,这不免让人心慌的。”

贵太妃道:“好,哀家答应你,消息传开的那日,便是皇太后懿旨下达的时候。”

老夫人道:“好,既然如此,老身静待贵太妃的消息。”

说完,起身福身告退。

离了聚贤楼,翠玉姑姑道:“老夫人,您觉得贵太妃说的话可信吗?”

老夫人想了一下,“可信不可信,这件事情都必须要抓紧行动,相爷今日去了哪里?他回来马上告知老身。”

“是!”翠玉姑姑道。

老夫人再吩咐道:“对了,告诉蓝玉,这几日不要惹夏至苑的人,免得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