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得要炸毛:“我女儿呢?!”

他一把把我抓回去,笑道:“别急,我告诉你,她们都被卢先生接回去了。”

他笑眯眯地道:“是这样的,我留书出走,说明我们要出去逍遥半个月…然后卢先生把这封信给姨娘看了。姨娘本不愿意跟他走,但是带着那双女孩子,姨娘就没有多想…大约就是这样了。”

我雷得七荤八素。原来安玉宁这厮背着我做下这等勾当,用我的一双女儿做挡箭牌,成功地帮着卢先生打消了刘姨娘的顾虑,然后把人哄走了…

我突然又想到一个重点:“我爹呢?”

安玉宁笑得更诡异了:“被你大哥派来的人接过去过年了。这个大园子终于又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小韵儿~”

我却忧心忡忡:“可是,小福她的身子不好…”

他抓了抓我的手,道:“这个你放心,姨娘会照顾好她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我不是个善茬

我却忧心忡忡:“可是啊,小福她的身子不好…”

第一百七十二章:小满。

他抓了抓我的手。道:“这个你放心,姨娘会照顾好她的。”

我使劲捏他的脸:“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他无奈,就着这个无比别扭的脸,道:“是你说的,陪你出去玩,不许想这些没趣的。”

我心里又气,但是也知道事到如今于事无补,只能悻悻地放开了他,自己往后院跑。

他在后面追上来:“你又怎么了?”

我愤愤:“我要去洗洗睡了,好累的!”

他松了一口气:“我送你回去。”

果然不出安玉宁所料,我临近生产,就有很多人在背后议论。我的肚子彻底成为焦点。不像我生小福的时候,这一次他们似乎全都失去了耐心,全都指着我的肚子。活像是我生了这一胎若是女儿,就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得子了一般。

我在后院是很安逸,只是时不时会有一些流言传到我耳朵里来。刘姨娘不在,连个帮我挡的人都没有。

得到算着日子,刘姨娘要回来了,我开始着手准备收拾一下迎接她们回来过元宵。结果在院子里乱走的时候,却崴伤了脚。

脚痛了一天,连肚子也开始一阵一阵绞痛。我不明所以。一群大夫在外面严阵以待。我怀孕已经八月,只怕是要生产。

肚子阵痛了一天,结果竟然真的要生了。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在一群人的关切下,我开始了我生孩子的大业。

因为是第二胎,第一胎的记忆也还没有淡去,所以我比较镇定。阵痛开始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觉悟,而且屋子外面都是这一行的圣手。而且我这一胎很稳,状态十分良好。

而我这么冷静地分析着,事实上…

“啊——”痛死了痛死了痛死了痛死了!!!!

“小夫人!小夫人撑住!撑住!”

“吸气!用力吸气!快了快了!”

“爷?!您怎么又进来了?请出去吧,这里脏…诶,爷?!”

“小韵,小韵!”

“你,你出去…出去…啊——”

“别怕,我在这里,别怕,听到没有,产婆说快了…”

“…”我都不想说了,我依然怕的还是你啊啊啊啊啊!!!

总之,这个场面,混乱程度,比我生小福的时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从此产婆们都习惯了,安小夫人生孩子,看妇科病,以及做其他一切私事的时候,安大少都有出现的可能。这种时候切莫大惊小怪,雷啊雷的。以后就见怪不怪了。

我生这一胎用了一整夜,孩子一生下来我就直接睡了过去,不争气地连被换洗了一身衣裳都一点知觉也没有。

是男是女…我也就压根不知道。

一整个梦境都是孩子的哭声,一会儿又变成一个大小子满地跑,一会儿又梳了丫髻变成了丫头。一会儿又这样,一会儿又那样…总之就是不得安宁。

得到我一睁开眼,浑身酸痛,见到的第一个人,却是刘姨娘。

她面上有些憔悴,却精神奕奕,把我扶起来,喜气洋洋地道:“醒了?来,给你准备了红枣汤,和糯米桃子。”

我心里一咯噔。我知道这里的习俗是生了儿子吃糯米桃子,但是因为我喜欢吃糯米,所以即使我生了女儿也给我吃糯米桃子也是有可能的。那若是一个,就是女儿,两个,才是儿子。

托盘送上来了,上面的糯米桃子却只有一个…

“…”我一时失落,然后却也松了一口气。道,“算了,以后再生也没什么。”女儿好,没烦恼…

刘姨娘笑吟吟地道:“胡说什么呢?生了个大胖小子!你胃口小,所以才给你送一个。”

刘姨娘笑着端了汤给我,道:“什么习俗,比起讨你安小夫人欢心来,连个草根都不算。”

我大喜:“真的?我生了个儿子?”随即差点把嘴咧到耳根子,是为自己的神经质而觉得好笑,也是因为自己变成一个一心求子的妇人而觉得不可思议。当然,也是十分欣喜。

刘姨娘道:“还能诓你去不成。玉宁已经欢喜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昨个儿就傻笑了一天。叫了看了笑话也不管。”

我喝着又热又甜的红枣汤,没有注意到自己也在一直傻笑,还在鄙视安玉宁:“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好乐的。”话说完,我的手又一顿,感觉有些吃不下了:“孩子呢…能不能抱来,给我看看?”

刘姨娘知我心结,只叹了一声,道:“你放心,孩子好得很,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就是你八月而产,他的身子有点弱。玉宁已经落了名字,写进了家谱。大名叫安云满,小名儿就叫小满。”

我松了一口气。我真怕他也像小福一样…

一边又心中难过。我的小福。

刘姨娘道:“好了,别愁眉苦脸的了。我来却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我漫漫地道:“什么?”

刘姨娘却颦了眉,道:“怀溪那边闹得不可开交。”

我心里一咯噔。的确,安家以前或许不济事,可是现在。老太君已去,新的家主拖了这许久也没能产生。争斗到去年,才得了一个三房暂时主事的结果。如今,一个地方大吏,一个江南首富还是皇商,都出自安家,这情况,一下子又更复杂。

刘姨娘道:“前些日子我没敢告诉你。现在你已经产子,你姐姐的意思,是让你暂时入主安家,安抚人心。”

入主安家。

如今有这个威望的人,不过就是我和安五夫人。但是安五夫人以主内著称,不大管这些破落事,这是好听的说法。说得难听一点,她就是一个荣誉主席,只有名誉,没有实权。但是我不一样,柳姿必定已经将家事打点妥当。我所欠缺的,不过就是年龄的威望和自身的强势罢了。如今我已经生子,这是安家旁支的嫡长子。

那么,旁支下一代家主的生母,也即是当代主母,暂时入主安家。也就没有人敢有异议了。

当然我也只是一个挂名主席,只是更方便柳姿稳定家务而已。

我想了很久,当下只道:“这件事儿,能拖多久?”

刘姨娘道:“三个月。”

我有些头疼,摆摆手,只道:“那就到时候再说。等玉宁回来我同他商量一下。”

刘姨娘看出我的困倦,只道:“你先把东西吃了,仔细凉了。”

我捧着又香又软的糯米包,却有些食不知味。

安玉宁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一点酒气,脸上还挂着笑容。有点傻乎乎的。

我抬了抬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已经被他一把抱了。他摸摸我已经平坦一些的腰身,意味莫名地笑了一声,然后就压下来。我一开始以为他是开玩笑,或者只是想稍稍亲昵一下,只耐心地纵容他。

结果扭捏了两下竟就出了真火。他身上的酒气又热又浓,染得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的手伸进我衣服里,身体也蹭上来。我一惊,抬手去挡,结果他倒像是早就料到我有这一下,轻易就隔住了我的手,一把抓了按住,更加纠缠不休。

我刚生产,身体和力气都没有恢复,挣扎之间细弱无力,反倒变成不伦不类的纠缠。在我试着挣扎的时候,他已经把的上衣解开了,头也埋进了我怀里。

“安玉宁…”

“安玉宁!!!!”

他悻悻地在我胸口上用力亲了一下,然后撑起身子,硬是把我挤开,也窝进被子里,抱着我开始打盹。

我好气又好笑,真的想踹他两脚。但是他打盹的样子像只小猪,还挺可爱,我于是便决定先放他一马,等他酒醒了再跟他算账。

躺着不能动,自然很快就睡着了。

后来是被脸上又湿又软的舔吻给吻醒的,他发现我已经醒了,便低头专心地含住了我的嘴唇,舌尖又湿又灵活,顶进来。意图很明显,有些放纵和贪婪的意味。

我静静地随他去,反正自讨苦吃的不是我。

他吻了半晌,我的气都有些不顺了。最终他只撑起身子看着我,喘着气,眼睛里光华流动。我的脸红了。他欲再低头。被我抬手隔住,他便不再勉强。我顺势坐起来,挨在他怀里,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他一僵,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样,然后道:“你…可以么?”

我红着脸点点头:“可以的。”

他倒抽一口冷气,道:“你等我一等,刚刚我让卢先生来叫我的。”

我忙伸手抓他:“你去哪里?”

他道:“我去让人守着院门,谁也不让进来!”说完,就火烧了似的跳下床,跑了。

…臭不要脸的。

他速度奇快,我几乎还没回过神,他就又跑回来了。一进屋就开始扒衣服。

他扒了一件外套,丢到一边,长出了一口气,道:“热死我了。”

他笑着坐在了床边,似乎有些紧张,喉咙里吞咽了一下,笑容也有些僵硬:“你要不要先喝点什么?”

第一百七十四章:进入更年期的男人

他自己稍稍整理了一下腰带,出了一口气,道:“吃多了,肚子胀得难受。要不你给我揉揉?”

我白了他一眼,他也不以为忤,自己笑着跑去书桌边坐了,抽了一本书出来,开始看书。我便绕到他后面,趴在他背上,伸手摸了摸他紧实的腰身。

“嗯?”他笑着回头看了我一眼,“真的要给我揉揉。”

我懒洋洋地趴在他背上,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道:“你听到了没有?”

我一愣:“什么?”

他的脸颊贴上来,在我脸上轻轻蹭了蹭,握住了我的手:“我好像听到你心里的声音。”

我笑了一声,道:“我在想什么?”

他却沉默了一会儿,还闭上了眼,倒像是要真的要去听,最终他低声道:“你什么也没有想。空空的,深深的。”

我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我没有烦恼,为什么要胡思乱想。”

他静静地抓着我的手,然后道:“你为什么不想想我?难道你听不到我在想什么?”

我还是趴在他背上,不说话。

他用力捏了一下我的手。

我吃痛,只道:“你不是就在这里,我为什么要想?”

他不说话了,显然是不高兴了。

我叹了一声,他最近是越来越要人哄了。我只得安抚地亲亲他的脸,轻声道:“你又怎么了?我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才能什么都不想。因为你总会把什么都替我想好,把最好的都给我。”

他却斤斤计较:“前些日子却听到你向丫头抱怨我总是不问过你就替你做主。”

我有些犹豫。前两天我喝鸡汤实在是喝烦了,差点掀桌子。人家还给我抬出安玉宁来压我,我当时一时气急,是说了两句混帐话。说的大抵是“喝汤的是我不是他”、“身子是我的不是他的”、“他又没有问过我就替我做主,我凭什么要听”之类之类的。

我料到丫头会告诉他我闹过,却没料到这样事无巨细。当下心里也有些不愉。

“怎么,莫非我的一举一动你都知道?”

他嗤了一声,道:“怎么,你心虚?”见我有变脸的趋势,他又忙道:“你闹成那样,我想不知道都难。”

我心里郁闷,一下抽回手,他又把我拉回去,我挣了两下,最终还是只能趴在他背上。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不是故意要挑拨我们夫妇的感情,才会把这种事情也事无巨细地上报?难道背后没有添油加醋?

好个安玉宁,这些天我竟然一点什么都没有看出来。算他狠。

他低声道:“好罢,我承认,的确有人天天将你的行动都上报给我。但是我自觉我并没有过分。不过是一些平时的琐碎,你我夫妻一场,你什么样子我没有见过,这些琐碎你又何必计较。”

我顶了他一句:“不过是一些琐碎,你还要这么在意做什么。”

他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我只是想知道罢了。平时事情多,闲暇时做个消遣而已。”

“…”我气得差点笑出来。敢情我平时的一举一动就是他闲暇时的消遣。

但是我实在没有力气跟他争论斗气了。反正最后被镇压的也一定是我。但是我又实在不甘心,又羞又恼,索性在他耳朵上用力咬了一口,趁他吃痛用力把手抽回来,跑了。

耳边刚听到他追上来,就已经被他拉住了手。他一把把我抓住,举了起来。我火起,四肢并用开始挣扎。他只当我小孩子胡闹,根本不把我的花拳绣腿放在眼里,还想抱我。我是豁出去了,下了死力挣扎。他微微有些吃惊,但是很快目中一沉手中更用了力想要制住我。

扭打间推翻了桌子,乒令乓啷摔了一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打不过,他试着松开我,我立刻又扑上去,连牙都用上,毫不犹豫咬上去。

门外的侍女慌乱地进来查看,一看到眼前的情景,都吓了一跳。

安玉宁已经隐隐有些红了眼,头也不回地道:“滚出去。”

我随手抓住一边的枕头,侧身用力给他甩过去,他抬手一挡,轻松地抓住我把我一把举起来又压去床上。

我还是不服,拼命拿手挡他。他不肯退,我也不肯让。两个人纠缠着,谁也讨不得便宜,都在喘气。

大约是丫头们被吓坏了,刘姨娘被请了过来。她在外面敲了一回门,然后大约是急了,自己推门进来了。一看到我们的样子,立刻就吓了一跳。安玉宁撑在我身上,两个人僵持着,整个屋子一片混乱。

“你们,你们这是…”

安玉宁才不理她。

我费力地把脑袋从他手臂底下钻出去,道:“姨娘,你先出去吧…”

感觉头发被压了一下,我吃痛,死死地盯着那个混蛋在我上方的脸。

刘姨娘似乎也慌了神,有些不知所措,只道:“玉,玉宁,你冷静一点…”

安玉宁不耐烦,反手撕开了我的衣襟。我大惊,用力抬手去挡住他。他按住我的手,又撕开了另一边。

刘姨娘彻底崩溃了,手忙脚乱地往后退,似乎还踩到什么差点滑倒,出去之后还给我们用力关上了门。

安玉宁这才稍稍松了手。我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

“你干什么啊?!”

他似乎也松了一口气,撑着身子的手也松开了,彻底压在了我身上。我被他压得闷哼一声,然后就不出声了。两个人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我先笑了出来。他便侧过头来捧住了我的脸,开始亲我的下颚和脸颊。我被他的气息撩拨得又酥又麻,不停地躲避。他似乎还没有从刚刚兽化的境界里解脱出来,也不管我的反抗,用蛮力把我的脸掰过去,不由分说地亲了下来。

我的脸枕在他腰上,扣住了他的手指:“姨娘大概被你吓坏了。她大约以为我又被你打了。”

他低声道:“你这个蛮女。”

我轻轻蹭了蹭,低声道:“你这么欺负我,总要让我发泄一下。你就乖乖让我打一顿又会怎么样。”

他摸摸我的脸,低声道:“傻蛋。”

臭不要脸的。

我闭上了眼睛,不说话了。

他把我抱起来,让我与他对视:“我不会收手,这辈子也不会。你会不高兴我也没办法。只有这一点,你必须依我。”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似乎有些愉悦。最终只道:“这可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你也是个聪明人,这笔帐,还要我算给你听?”

我别开了脸:“这根本不是买卖好不好。”他什么都依我,我依他这一点。这样想,好像的确不亏。可是实际上呢?我没觉得这是一笔买卖,哪里来得划算不划算。

他不说话了,把我抱回去,让我x在他胸口上,轻轻抚摸我的头发和脸蛋。半晌,他低声道:“你若是能甘愿受了,那是最好的。你若是不甘愿,我也还是不会收手。”

我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有点无语:“你无聊不无聊。”

他的手伸下来,捧住了我的脸。不说话。

我愤愤:“你在干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

“那是因为你从来都不关心。不然以你的手段,在我身边安插一个人有何难?”

“难道你我夫妻,还要互相安插眼线才能安心?”

“若是我甘愿,那就不像你说的那样不堪。”

我有气无力地道:“我搞不过你还不行?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他半晌没说话。我有些纳闷,抬起头,却发现他紧紧地抿着嘴唇,视线飘向一边。隐隐有些倔强的意味。

我怔住。最终叹一声冤家,爬起来搂住他的肩膀,亲了亲他的脸颊:“我在乎你的方法,和你在乎我的方法不一样,玉宁。”

他回头看着我。眼神深不见底。

我摸摸他的脸颊,轻声道:“你还有什么不甘愿的?孩子我已经给你生了两个。如果你还想要,我还可以继续生。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甘心为你洗尽铅华,在家里等着做黄脸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