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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则想问,那,苏暮寒呢?

晚凉见我焦急,忙道:“搬去了十里坡后了。只是…”她微微有一丝犹豫,半晌,才道,“只是奴婢与成大人并未见着娘娘的先生。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不在了?

我霍地起了身,直直地瞧着她。

这…怎么可能?

晚凉点头,开口道:“听主持说,先生三个月之前便已经离开。”

“他去了哪里?”我脱口问着,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主持说,他家道中落才会借住在寺庙里。如今他一个人,又病着,为何要离开?我答应过他的,会找了太医为他医治,可他,还是走了…

心弦微动,那里,有一种苦涩的味道。

是不舍。

我与他,真是缘薄。

今后,天下之大,我困在后宫之中,与他,便真的再无相见的机会。

我与他相处,不过短短三载,而我,已经将他当作我生命中一个极其重要的人。

只是啊…

“娘娘。”晚凉呈上一个精致的盒子,开口道,“这个,是主持给奴婢的。他说,先生离开之时交由他保管的。先生交待,若有朝一日您回去找他,就将这个盒子转交给您。”

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盒子上面,工匠的手笔非常精美。一笔一划,都仿佛要将那雕刻出来的东西注入灵魂。我忽然觉得心头一暖,那是…梓树。

我曾经见过的,在苏暮寒房里,在他的书桌上,那来不及收起的宣纸上。

我曾问那可是送与我的,可是他,矢口否认了。

迟疑了下,终于伸出手,接住那漂亮的盒子。里面发出轻微的,瓷器碰撞的声音。我已经,知道盒中是何物了。

先生,他没有忘了我。

吩咐了他们都出去,独自一人,留在放中。

坐在窗台前,手指拨动盒盖,小心地打开。

纯白色的瓷瓶完好地摆在盒子内,它的边上,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一张纸。伸手取出来,尚未打开,却已经闻到那抹淡淡的药香。那是,苏暮寒身上的味道。

他熟悉的字,跃然于纸上。

作者题外话:新年快乐~~~

谁在我的窗外

他还是亲切地唤我“梓儿”。

他说:其实那幅画,是想要送与你的。如今,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梓儿,我该走了,你的药水,每隔三个月,我会托人将新的药水存放在寺里。

寥寥数语,却让我瞧了无数遍。

他真的走了,我的事,又为我考虑得那样周到。

只是,我忽然觉得焦躁不安起来。

只因他的那句“我该走了”,他为何不说,我走了?

不知为何,这句话,令我惶惶不安。

慌忙起了身,取出火折子,将油灯点燃,毫不迟疑地将手上的信件烧毁。宫里,最是是非之地。这样的信件被人瞧见了,我的麻烦一定不小。

回身,将那瓷瓶紧紧地握在手心。

夜晚,好安静啊。

可是,我失眠了。

盒子里的瓷瓶已经取了出来,另存它处。那雕刻了梓树的盒子,安放在床边。睁着眼,一直瞧着,仿佛又瞧见那层纱帐,那纱帐后面的身影…

“先生…”

默然地念着。

仿佛,竟真的瞧见有个身影,印上窗台。

暗吃了一惊,飞快地坐起身,伸手抓过面前的盒子。可,那身影,依旧在。

我不禁柔柔眼睛,随即咬了唇,原来,不是错觉。

谁,在外头?

不知为何,我居然,不想叫喊。

蹑手蹑脚地跳下床,小心将盒子放下,起身朝窗口走去。

那身影,没有动。

直直地站着。

在看什么?

脑海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来,自己小小吃了一惊。手,轻声地攀上窗户,正打算一把推开。窗台之人仿佛猜透了我的心思,身形一闪,那影子便消失在我的眼前。

指尖一颤,用力推开窗户。

外头,是漆黑的夜,没有人。

幻觉么?终究,是幻觉…

呵,自嘲地笑。我是怎么了?

伸手,想关上窗户,却是浑身一震。

只因我瞧见了,那放于窗台的——药膏!

那一刹那,我甚至还要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直到伸手触及那装了药膏的盒子,我才告诉自己,这是真的。

猛地转身推开房门,冲出去。

方才…的确有人!

低头,看着手里的药膏,和昨晚窗台上发现的一模一样的药膏!

心里,一面欢喜,一面忐忑。

如此说来,不是景泰宫的人出了奸细。

只是,究竟是谁?

“啊。”宫婢轻轻叫了声,齐齐跑上来跪在我面前,磕头道,“娘娘,奴婢该死,居然睡着了!”

守夜的宫婢,不是一人,不可能一起睡着。

定是那神秘人作的祟。

“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娘娘饶过奴婢们这次!”宫婢颤抖着双肩,磕头求饶。

祥和祥瑞听见动静赶了来,瞧了眼跪在地上的两个宫婢,祥和忙道:“娘娘,发生了何事?这么晚了,您…您如何出来了?”

漂亮的桑梓

发生了何事?

其实,我也不知道。

芳涵听见了动静,也急急赶来。晚凉与朝晨瞧见我只穿了单衣出来,急忙去取了外衣紧紧地为我裹上。芳涵的目光落在我手上的药膏上,脸色一变,沉了声道:“祥和、祥瑞,马上查探是否有人进了景泰宫!”

祥和与祥瑞觉出了事情的重要性,忙应了声,转身离去。

我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药膏,朝芳涵淡淡一笑。

那人,早就出了景泰宫了。

如此好的身手啊,怎会让我们瞧见?

两个宫婢扶我回房,朝晨细声道:“娘娘可还觉得冷?奴婢去熬些姜汤来,若是着了凉就不好了。”说着,她转身要走。

我叫住她:“不必了,本宫没事,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本宫和姑姑说会儿话。”

她与晚凉对视一眼,点了头,退了下去。

待她们都出去,芳涵才上前,取出了昨日我要她保管的那盒药膏。对比一下,果然是,一模一样。

我笑着看她:“姑姑,不是景泰宫的人。”

不知为何,想必起那个神秘之人,我更高兴于这个。

芳涵似是微微一怔,她的眸中依旧平静,低声问:“娘娘,是谁?”

我摇头:“不曾瞧见,他的速度好快啊。不过姑姑,那该不是想对我不利之人,是么?”

芳涵却是缄默了,低下头沉思着。

半晌,她才又将我手上的药膏接过去,浅声道:“娘娘还是小心为妙,药膏还是奴婢代为保管。时候不早了,娘娘早点歇息。”

我想了想,还是点了头。

芳涵伺候我上了床,才转身离去。她的手,将要推门的时候,我却忽然叫她:“姑姑。”

她回眸,我踌躇了下,还是问:“姑姑你说,皇上会喜欢如此平凡的我么?”手抚上脸颊,我笑着瞧着她。

她望着,略微迟疑了下,脸上染起淡淡的笑,浅声道:“娘娘,您一点都不平凡。”

我却,猛地怔住。

她又笑着,开口:“奴婢退下了,娘娘早点睡吧。”她跨步出去,伸手将门缓缓带上。

她的身影,在门缝里,显得越来越小。她的笑,却仿佛愈发地浓郁起来。

我忽然间,有些恍惚起来。

为何我总觉得仿佛她,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手伸入枕头底下,那里放着苏暮寒给我的药水。

我一咬牙,翻身下了床,倒出了桌上的茶水,将脸上的药水完完全全地洗掉。而后,坐到梳妆台前。

未擦干的水珠顺着鼻尖儿流下来,晶莹的珠子,缓缓滚落下来。

弹指可破的肌肤仿佛如莲出水般剔透,隐隐中,透着绯色。眉若远黛,朦胧中显出婉约绰绰。明眸中,慢慢溢出欢欣。

我痴痴地,笑了。

如果,可以不用这个样子去留住他,我定,毫不迟疑。

没有再将药水涂上,我希望,今晚,是漂亮的桑梓。如果,他喜欢平凡的我,那么,让我告别这样美丽的桑梓…

睡着了,很安心的感觉。

恍惚中,好像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着,龙涎香的味道越来越浓…

作者题外话:o(∩_∩)o…

别动,朕好累

清早,便听见有人进来的脚步声。依照惯例,宫婢会将洗漱的东西搁在桌上,然后退出去,等我洗漱完,才会有人进来服侍我。

可是,我分明,听见宫婢“嗬”的一声。

很轻很轻,可我还是听见了。

宫婢退了出去,我才睁开双眼。想要转身的时候,我一下子,怔住了!

谁,抱着我?

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猛地一蛰,昨夜的感觉,不是错觉!

夏侯子衿,他,何时来的?

我吓得不轻,我的脸,还未涂上药水啊。

若是他瞧见怀中的女子,不再是当初瞧见的样子,会怎样?

心跳忽然变得飞快,仿佛就要蹦出来。

身后的男子微微哼了声,抱着我的手臂微微收紧。他在我耳边呵着气,低声说着:“别动,朕好累。”

我都紧张得快无法呼吸了,他要我别动,我哪里敢动啊!

僵直着身子,任由他抱着。

隔了会儿,听见他的呼吸声又均匀了下去。看来他真的很累啊,又睡着了。

只是,现在什么时辰了,他今日,不必早朝么?

他怎么,总喜欢半夜三更地跑来找我?

又和那时在泫然阁时一样,不是摆驾前来。否则,方才的宫婢也不会发出如何惊讶的声音了。

可我,再也睡不着。我单是想着,等他醒来,我该如何。

好奇怪啊,居然没有公公来唤他去早朝。

莫不是他突然跑来,他们找不到他?

想到此,我居然忍不住笑出来。他是个不按常理做事之人,这样的事,真像他能做的。

要真是这样误了早朝,怕日后红颜祸水的称号会严严实实地扣在我的头上了。

我想着让他快些出去,却又不敢去叫醒他。只能忐忑地等着,一动都不敢动。

差不多过了辰时,才听他幽幽地唤我:“檀妃。”

“嗯。”我低低应着。

他钻过来,头埋在我的颈项,贪婪地吸着我身上的味道,笑道:“朕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真困啊,你这宫里最近了,走着走着,便来了。”

他的语气淡淡的,很自然地解释着。

我忙道:“那皇上今天不早朝么?”

“嗯。”他应着,“昨夜商议了一些事,朕来,都过了酉时了。”他说着,又往我身上钻了钻。

我微微有些吃惊,未曾想他昨夜居然这么晚才睡。

他又道:“今日不早朝了。昨夜朕不想弄醒你,都没惊动你宫里的人。没点灯,害朕在桌脚狠狠地撞了。”他的话软软的,温热的气喷洒在我的颈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