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上一章:第 31 章
  • 从庶女到后妃:妃子不善下一章:第 33 章

赫然闭了眼睛,努力地回想着昨日那我原本以为是梦境的一切,倏然心惊。

心不在焉地梳洗完毕,唤了晚凉进来。

晚凉吩咐着宫婢将桌上的东西拿下去,才上前,握了梳子,将我满头青丝顺直地梳下去。小声问着:“娘娘今日觉得可有好些?一会儿吃了东西,再喝药。太医说了,今日再喝一日,娘娘的病便无碍了。”

我“唔”了一声,漫不经心地开口:“昨晚守夜的宫人是谁?”

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晚凉有些不解地开口:“娘娘您怎么忘了,昨夜你您遣了朝晨下去,说不必守,只叫了巡夜的宫人隔段时间来瞧瞧的。”

那么,便是无人了。

不是我景泰宫的人…

难道,是夏侯子衿么?

不知为何,想起他来,心头缓缓地笑开。

可,那真不像他啊。

微微摇头,像不像有什么关系呢?他能来,我真开心啊。

作者题外话:二更在下午两点左右。

你们伤害了我…昨天多少灌水的帖子…

奚落

“娘娘…”晚凉疑惑地瞧着我,忽然也轻笑起来,“娘娘怎的如此高兴呢?莫不是,有什么好事?不如说来,奴婢也高兴高兴啊。”

不禁怔住,我看起来真的,很兴奋么?

晚凉将那盘丝铉舞的金钗插入我的发鬓,微微扶正,才扶我起身。

我开口道:“一会儿叫朝晨准备壶茶送去御书房。”他半夜三更不睡觉,就不知道累么?

晚凉愣了下,才小声道:“娘娘,皇上那边会有李公公备茶…”话说了一半,她意识到了自己多嘴,忙缄了口,跪下道,“娘娘恕罪,奴婢逾越了。”

我轻笑着:“起来吧。”

我自然,知道他不缺茶水。只是,就想给他泡一壶。只是,如此简单。

出了房门,便见芳涵上前来,扶了我道:“奴婢让人把早膳送去了外头的亭子里,娘娘虽然病着,可在里头又太闷,出去透透气吧。”

我点了头,与她一道出去。她又问着我可否有好些,其实我早就好了啊。

吃了东西,隔了会儿,朝晨端了药碗过来,我正欲喝的时候,瞧见祥和急急跑来,朝我道:“娘娘,荣妃娘娘来了!”

千绯?这么一大早的,她又来做什么?

“去请。”放下了药碗,我低声道。

芳涵行至我身后站了,朝晨也退至了我的身后。

不一会儿,瞧见千绯扶了润雨的手款款前来,她身上的裘貉真厚啊,都差只能瞧得见她的脸了。

“奴婢给荣妃娘娘请安。”我身后的芳涵与朝晨与她行礼。

“檀妃娘娘吉祥。”润雨也朝我福了身。

我不瞧她,猛地弯下腰重重地咳嗽起来。

“娘娘!”朝晨吓了一跳,忙俯身下来探我,一边抚着我的背,“娘娘您怎么样?”

“来人啊,药凉了,再去换一碗来。”芳涵吩咐着,又上前来扶住我。

我假意咳嗽着,千绯来,不就是想瞧瞧我病得有多重,而后,再奚落我一番么?

果然,她笑着上前坐了,却是皱眉道:“哟,檀妃都病成这样了,怎的还在外头坐着啊?瞧着,真叫人心疼。惜贵人虽也病着,可好歹有皇上陪了一夜。本宫这个做姐姐的,当早早地来探你才是。”

我轻笑一声道:“咳,本宫病得如此重,荣妃怎的还敢来呢?就不怕本宫,传染给你?”

她还是笑,得意地开口:“你的病,可是为了惜贵人啊。本宫难道,不该来么?”

我挑眉:“那,荣妃是来谢谢本宫的么?”

“自然,要谢谢你。”她忽而起了身,又道,“还有呢,本宫是来告诉你,皇上今晚会过储良宫去,怕是,又不能来景泰宫了呢。”

我怔了怔,还以为她会来说今晚夏侯子衿去她庆荣宫的,没想到…

心下微紧,这个时候,他居然会去储良宫?

“娘娘。”芳涵附于我的耳边,小声道,“太后出宫祈福的时候因着路滑,姚昭仪为了救太后,跌倒受了伤。”她的脸色有些难看,看来是未来得及告诉我的话。

原我还想着夏侯子衿禁了舒贵嫔的足,又该如何罚姚昭仪呢?

呵,姚昭仪啊,我还真是小看了她!

作者题外话:喜欢的宝贝,给妃子投个票票,晚晚在此拜谢…

千万碰不得她

依照千绯的性子,夏侯子衿去了储良宫,她该是恨极的。如今,却还能这般怡然自得地跑到景泰宫来告诉我,实在不像她能做的事情。

我微微起了身,望着女子缓步离去的背影,忽而出笑。

是千绿。

她是想告诉我,这场戏,她输了,而我,也没有赢。

姚昭仪一出救驾,比起我们两个,都要高明许多。

宫婢换了新的药上来,恭敬地交予芳涵,才退下去。

晚凉拉紧了我身上的衣服,小声道:“娘娘,您还是进去吧。喝了药回去躺着,不如一会儿再宣太医来瞧瞧,不是说喝了两日的药就会好么,怎的还咳得如此厉害?若是咳伤了肺,可如何是好。”

我不说话,只接过芳涵手上的药,一饮而尽。

芳涵的脸上并未多了担忧,只低声道:“娘娘是否真的宣了太医来瞧瞧?”她知道我方才是装的,可还是这般说,我亦是知道,她的意思。

想了想,我摇头。

苦肉计唱了一出就够了,再唱就滥了。

扶了晚凉的手进去,她似是迟疑了许久,才开口:“娘娘,奴婢看荣妃的脸色一直不好呢。”

我也瞧出来了,从除夕夜那次开始,她似乎一直是恹恹的样子。我原先还以为她是在夏侯子衿面前装出来的,可如今,来我景泰宫也是这般…

低哼一声,我倒是真为她担心了,担心她腹中的帝裔。

过软榻上休息了会儿,便听说玉容华来了。

晚凉引了她进来,她朝我行了礼,忙又上前:“娘娘,奴婢听说昨日…”她欲言又止,瞧着我的眸子里闪着光。

我轻笑一声,开口:“怎么姐姐以为本宫是没有分寸之人?”

她似吃了一惊,急道:“嫔妾怎会是这个意思。嫔妾是担心娘娘的身子,方才还瞧见荣妃来了景泰宫,嫔妾只能等了会儿再进来。”

我点点头,让千绯瞧见我与玉容华走的近,也不是好事。

便道:“你放心,你的事,本宫放在心上。只是皇上不来景泰宫,本宫目前也没有机会和皇上说。”

她的眸中一喜,忙道:“嫔妾先谢过娘娘,只是这事…嫔妾也不急。嫔妾只求,在宫里能有一席之地,如今跟着娘娘,已经是万幸。至于其他,嫔妾不曾再想。”

真是聪明的玉容华,知道如何进退。

我微微一笑,听她又道:“皇上如今贪恋拂希的影子,自会对惜贵人百般宠爱。”

“你是要本宫,别碰惜贵人?”我斜睨瞧她。

“嫔妾不敢。”她低了头,从容地开口,“其实凭娘娘的聪慧,不难知道皇上的心思。”

我微怔,她又道:“嫔妾告诉过娘娘,拂希的死。”

我惊得从榻上站了起来,直直地瞧着面前的女子,她将头低得更下了。

她这么急着来,不是为了千绿,而是要告诉我,千万碰不得千绯。

原来不是他

我不禁有些惶然,玉容华这般尽心地帮我,真的只为了能寻了一个靠山,而后在宫里寻求一个立足之地么?

她在我面前站着,仿佛在等着我说什么。

我寻思了良久,竟发现,我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玉容华是对拂希和夏侯子衿的事了如指掌,所以才会在如今千绿圣宠的时候,依然可以瞧见得千绯。

如果她的顾虑是真,那…

夏侯子衿啊。

谁又能想到,千绿也不过是他手上的一个幌子呢?

若是说心思,谁能沉得过他?

那么千绿呢,她是自愿,还是她也被蒙在了鼓里?

他能对千绯腹中的帝裔如此的用心,着实叫我,惊叹。且不说他是否真的宠爱千绯,可,她腹中的,终究是他的骨肉。

我自是不希望那孩子能平安落地,然,我是不会动手去杀那孩子。

我可以忽略千绯,只因我知道,那是他的孩子。

呵,惨淡一笑,纵然玉容华不来告诫我,我也不会,出手去杀一个孩子。我桑梓不是善人,却也不是那种能对一个腹中胎儿下手之人。

良久良久,我才转向她,轻笑着开口:“本宫先谢姐姐的提点。”

她惶恐地道:“嫔妾不敢,娘娘好,嫔妾才会好。嫔妾与娘娘是在一条船上的。”

我伸手拉她坐下,笑道:“那么日后,姐姐也不必如此见外。你倒是还问本宫的身子如何,本宫瞧你,是愈发地清瘦了。”

她这才笑了:“嫔妾一向如此。”

我才想起一会儿要朝晨泡了茶去御书房的,瞧着面前之人,不如做了顺水人情。

“本宫怕皇上最近劳累,原是想泡了茶给他送去,可不巧,便病了。不如让朝晨陪了姐姐去,本宫一会儿吩咐了她们,记得在茶里稍稍加点薄荷叶,有助于提神。”

我漫不经心地说着,却见玉容华的脸色有些难看,我正思忖着她难道不愿与夏侯子衿见面么?

才要问,便听她开口道:“娘娘,皇上对薄荷味过敏,闻了也会吐。就是碰上清凉的东西也不行。也难怪您不知道,皇上在世子府的时候就从不碰那种有清凉味道的东西,宫里头的太医和御厨也都知道。娘娘若是和宫婢们说,她们也是知道的。”

薄荷味,清凉的东西…

我只觉得指尖微颤,那么昨夜来我房里的人…

不是他!

“娘娘,您怎么了?”玉容华见我不说话,黛眉微皱,有些疑惑地瞧着我。

猛地回神,勉强笑道:“哦,没事,只是觉得有些倦了。”

她忙起了身:“是嫔妾扰了娘娘休息了,嫔妾先行退下。一会儿嫔妾亲自将茶水送去御书房,娘娘好好休息吧。”

我的心思早已经不在这上面,含糊地应了声。

玉容华出去了。

我缓缓地起身,行至窗边,外头天气很好,只是风依旧阴冷。

不是他啊。

有些失望,更多的,是好奇。

究竟是谁,神秘地来,却又不伤害我。

微微咬唇,我想,是时候,让那神秘之人现身了。

作者题外话:在这里,谢谢我的代理孟小裴~~~~~~

神秘之人(1)

独自在房里待了会儿,我轻声唤道:“朝晨。”

很快便听见有人跑进来的脚步声,却是晚凉。

她疾步上前来,朝我道:“娘娘,朝晨陪了玉容华去御书房了。娘娘有何事?”

我微怔,是了,我怎的就忘了呢?

扶额笑了笑,道:“也没什么事,只是本宫在屋里待着,觉得有些乏闷,你便本宫出去走走。”

“娘娘…”晚凉一脸的担忧,“娘娘您还病着呢。”

转身从窗口走开,我笑道:“早就好了大半了,你去,将本宫的裘貉取来。”

见我定要出去,晚凉也不好再说什么,低低地应了声,便回身将裘貉取了来。替我披上了,她忽然又道:“娘娘,太后听闻您病了,方才差人送了上好的燕窝来,您歇着,奴婢们便没有扰了您。芳涵姑姑此刻去了熙宁宫谢恩,是否等姑姑回来,您再出去?”

握着裘貉的手微动,芳涵不在。

迟疑了下,摇头道:“不必。”

不知怎的,我总觉得,昨夜来我房里之人,与上回在我窗外放置药膏的,是同一人。我着实猜不出究竟是何人,所以才想要引那人出来。而这事,我忽然间,不想告诉芳涵。

自然,也不是对她设了防。

只是,对于那未知的神秘人,我心中还是忐忑。

我径直从房内出来,晚凉忙追了出来,小心地扶住我。二人行至院中,便见祥瑞上前道:“娘娘要出去么?那奴才去让人备鸾轿。”

他倒是不问我为何出去,语毕,转身便走。

“祥瑞。”我叫住他,摆摆头道,“不必了,本宫就是想随便走走。”

他愣了下,眸子里露出担忧来,却始终未说一句话,只低了头侧身让我们过去。

晚凉在我身侧小声道:“娘娘,瑞公公也是担心您,不如…”

我轻笑一声,打断她的话:“怎的你们一个个都以为本宫是那种弱不禁风之人?”真正弱不禁风的是,是千绿啊。她还真是,为了博得夏侯子衿的怜悯,连自己的身子都不顾了。

不然,今日她又怎会让千绯来奚落我?

其实,我倒是希望看见她来,我还想端看着这一次,她的圣宠能有多久?

刚过新年,空气里,似乎还能嗅得到喜庆的气氛。

吹上来的风依旧是冷冷的,我不自觉地拉紧了裘貉,与晚凉二人缓步走着。路上,偶尔瞧见几个宫人,皆恭敬地朝我行礼。

他们的眼底,掩不住的诧异。

宫里的事情啊,总也藏不住,就如同一阵风。怕是昨日夏侯子衿才到熙宁宫,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连浣衣局的人都会知道个一清二楚吧?

今早千绯又来过我景泰宫,檀妃病重呢,现下居然出来了。

是啊,多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