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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太后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瞧见千绯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

众人又说笑了会儿,突然听外头太监高声叫:“皇上驾到——”

嫔妃们个个将目光欣喜地探向外头,而我,只觉得心头一震。

快半个月未见他,为何听到他来,我会觉得紧张?

明明,并不是我做错了事。

呵,真真奇怪。

才想着,那抹明黄色的影已经进门,众人忙起身行了礼。他只淡淡地一句“免礼”,抬眸的时候,不经意间,瞧见了我。

他的眉宇间,悄然闪过一丝踌躇,继而,又果断地别开脸去。上前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上怎的今日突然来了哀家这里?”太后的语气听起来不是很高兴,莫不是上回因为千绿的事情,太后还放在心头么?

可,若真是这样,她又怎能容忍夏侯子衿一而再再而三地进千绿的位而无动于衷?

我委实觉得有些奇怪。

他直了身子,却是开口道:“你们都退下吧,朕与太后说会儿话。”

众人面面相觑,却到底是皇帝的命令,都起了身,欲告退。却听太后道:“皇上才下了朝,定还是有很多政要需要处理的,哀家看皇上还是先去御书房吧。”

“母后…”

“皇上精/力/旺/盛,哀家倒是觉得有些倦了,姚妃,陪哀家回寝宫去。”她起了身,扶了姚妃的手,又道,“荣妃记得早些回去歇着。”语毕,才扶了姚妃的手下去。

“臣妾谨记。”千绯细细地应了声。

我有些错愕地看着太后的背影,剩下夏侯子衿一脸铁青的颜色。

众人见气氛沉沉,都识趣地告退。千绿扶了千绯出去,我迟疑了下,终是起了身。走过他的身边时,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怒意,却又仿佛隐隐地,夹杂着伤痛。

我不知道这么一大早,他才下了朝便匆匆来熙宁宫想要与太后说什么,可,太后总是知道的。

她故意不听,也不想让他说出来。

作者题外话:好消息,大家积极踊跃,晚晚从明天开始,每天三更~~~不积极,我会懒。、、哈哈哈哈宫斗,政事,感情…全部登场了,哈哈~~

谁能懂他

摇摇头,他的心思,从来是我琢磨不透的。

独自走在熙宁宫的长廊上,忽然感觉身后一人大步走来,我才回头,便见他飞快地与我擦肩而过。

走得真快啊,脚底生风啊。

我兀自浅笑一声,走出熙宁宫。

他已经走远了,没有乘御撵,我瞧见李公公急急地跟在他身后跑着。

他生气了,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这样。

我却不知,他是为何而气。

晚凉与朝晨见我出去,忙上前来扶我,朝晨小声道:“娘娘,皇上怎么了?”

“朝晨!”晚凉低喝了她一声,她许是想起了那次他从石洞里出去,也是如此铁青了脸色吧。

我不语,只随两个宫婢上了鸾轿。

靠在软垫上,我忽然想,这世上,会有人能懂得了他的心思么?

如果有,那真叫我羡慕。

蓦地,又想起拂希。

那个在多年前就香消玉殒的女子,她可曾,了解过他?

想着,又觉得好笑,我何苦要拿个死人来假设。

继而,又慢慢地,审视起整个后宫来。

众多的嫔妃,究竟谁真正得了他的宠?

姚妃不过是仗着太后的疼爱,还有她背后父兄的兵权。千绯凭着腹中帝裔占得一席之地。千绿是因为染上了拂希的影子。

那么我呢?

我有什么?

他赐的这个“檀”字,怕都只是我自己意会错了呢。

他如今看我,不过是半染着内阁大学士的势力啊。

再怨恨千绿也没有用,只因在后宫生活,本就是步步惊心。我如今,才又算真正理解苏暮寒的话来,有时候,再小心都没有用,有时候,你会避之不及。

低头,瞧着自己的纤纤十指。

女人的手,尤其是后宫的女人,不染鲜血,也可以沾上鲜活的人命。

呵,我,从来未曾想过要害谁性命,就连千绯腹中的孩子亦是。我只是,想要保护自己活下去,无所谓手段卑劣与否。

回了景泰宫。

下午的时候,天气一下子冷了。我躲在房内,还需捧着暖炉。晚凉不断地加着屋内炉子里的炭,好让屋子更加暖和一些。

及至未时,祥和从外头回来的时候,说夏侯子衿独自在婪湖上的亭子里坐了两个时辰,谁也不敢去劝。

我有些震惊,他不该是那种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的人,从他那日对我说的话中亦知。那么今日呢?又是为何?

天气这么冷,他也能坐两个时辰,定会生病。

作者题外话:二更在下午一点~~~

小恩小惠

可,我还该念着他么?

呵,兀自浅笑着。

遣了他们都下去,不知怎的,心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行至案几旁,用戒尺抚平了宣纸,亲手研了墨,用笔尖点了,寻思片刻,落笔画下了梓树。

苏暮寒说,练字与作画最能锻炼人的脾性。

那么,就让我安心下来吧。

专心地画着,也不知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

天色将暗的时候,听得院子里隐约传来两个宫婢的声音:“你知道么?皇上好像病了,我方才外头回来的时候瞧见好几个太医过天胤宫去了!”

“是吗?不过今天天那么冷,皇上怎敢在外头那么久?”

“你还不知道吧?若不是惜嫔去了,皇上还不愿回呢。”

“嘘——小点声。”

那声音终是低了点,却还是要说:“听说皇上一把抱住惜嫔,一言不发地抱着。”

另一个“嗬”了一声,却没有再接话。

怪不得,祥和只说谁也不敢上前劝,却未提及后来他是怎么回的事情。原来,是千绿去了。

落笔,一下子重了。

呵。嘴角不自觉地牵起,这幅画,终是毁了。

搁下笔,毫不犹豫地将宣纸揉成一团,丢弃在一旁。

推门出去,瞧见那两个宫婢就坐在不远处,说着悄悄话。面朝着我的那个见我出来,忙惊恐地起了身。她对面的宫婢大约知道了什么,忙转过身来,两人皆跪下道:“娘娘。”

我没有上前,只道:“祥瑞!”

“娘娘,奴才在!”祥瑞马上跑过来,低了头道,“娘娘有何吩咐?”

我指着面前的两个宫婢淡声道:“将她二人调去浣衣局,有时间在这里嚼舌头,不如多让她们劳动劳动。”

“娘娘!”两个宫婢一听,脸色都变了,齐齐朝我磕头道,“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不敢了!”

我再不瞧她们,转了身出去,只道:“本宫一会儿回来,再不能见着她们!”

“是。”祥瑞应着声。

“娘娘。”芳涵追上来,小声问,“发生了何事?”

我摇摇头,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受了谁的小恩小惠,便故意在我面前说起千绿去了婪湖的事情罢了。祥和故意瞒着我,那么只要是我景泰宫的人,都是不敢将此事说出来的,哪有两个小宫婢会如此大胆?

不,也许只是其中之一,而另有一个,傻乎乎的被圈了进去。只是此刻,我不想去细细追究。

想必那人的用心,是要我气得去找千绿的麻烦吧?

可我又如何会那么愚钝?

“娘娘这是去哪里?”芳涵见我并未停下脚步,又问了一句。

其实我也不知为何突然出来了,思忖了下,便道:“叫人备轿,皇上不是病了么?本宫身为他的妃子,自然是要去探他的。”

作者题外话:三更在下午17点左右,如果早的话,16点会发。以后三更的时间基本固定在这个时间段。如果更改会另行通知,不然也不必问我何时更新了o(∩_∩)o…

我不进去

芳涵微怔了下,终是点了头,便快步出去。

晚凉听闻我要出去,忙取了裘貉出来帮我裹上,一面道:“娘娘,今日外头可冷了,您可要当心了。”

我点了头,她扶我上了鸾轿,我朝她道:“外头多冷啊,你也一起上来,反正轿子里头空着。”

宫婢忙摇头道:“这怎么使得,奴婢身体可好了,娘娘不必担心。”

“娘娘…”芳涵瞧着我,欲言又止。

我朝她一笑,开口道:“姑姑放心,本宫心里有数的。”

她这才放心地帮我落了轿帘。

起轿了,不过走了几步,便觉得从轿帘下吹进来的风冷得直让我打颤,我捧紧了暖炉,却依旧止不住微微的颤抖。也不知这天是怎么了,过了年了,怎的突然变回这么冷?

到了天胤宫,晚凉扶我下了轿,我却居然在鸾轿前,站住了。

面前,是通往他寝宫的长长阶梯,不知怎的,那一步,竟然,跨不出去。

“娘娘?”晚凉小声地唤我。

我突然觉得好笑,我这是,怕他么?

可,有何可怕?

摇摇头,轻言道:“走吧。”说着,携了晚凉的手走上去。

见刘福迎出来,朝我行礼道:“奴才给檀妃娘娘请安。”

我却不急着要他通报,只问:“里面谁在?”

原以为,他会说千绿在,谁知,他竟回道:“娘娘,里面安婉仪在。”

我才微微觉出讶异来,居然是安婉仪!

刘福见我不说话,低声问:“娘娘,可要老奴进去通报一声?”

踌躇了下,我居然道:“不必了,想来皇上定也是无碍的,本宫这便回了。”

刘福还欲说什么,动了唇,却变成了:“那…老奴恭送娘娘。”

迟疑了下,终是转身。

晚凉讶然道:“娘娘…”

我不说话,才要下台阶,便听身后刘福开口道:“安小主,您这便回了么?”

有些诧异,不禁回头瞧了一眼。安婉仪也已经瞧见我,忙上前朝我福身道:“嫔妾见过檀妃娘娘。”

我倒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来,只好道:“安婉仪不必多礼。”

她上前来,有些疑惑地瞧着我,小声道:“娘娘您这是…”她的黛眉微皱,不解地看着我。

谁都瞧得出我是刚来,也谁都瞧得出我这是要走的架势。

我倒是觉得无所谓,只扶了晚凉的手往下走去,一面又看了安婉仪一眼道:“本宫是要回去,安婉仪若是顺路,可与本宫一起。”方才上来的时候,并未瞧见底下停了轿子的,想来她来的时候,只一人。

我实在有些奇怪,她居然身边连宫婢都不带。

她似才反应过来,并不推辞,上前来,从容笑道:“娘娘倒真是奇怪之人,皇上龙体抱恙,所有的嫔妃都一一来探过,多少人眼巴巴地留下来照顾他,您倒是好,最后一个来,来了,还不进去。”

我轻笑道:“既如此,安婉仪怎的不留下照顾皇上?”

照她的说法,她不就是最后第二个么?既然我不进去,那么她之后便再无人进殿了,那不是绝好的机会么?

没想到她微微一笑,开口道:“嫔妾纵使想留下,也得要皇上愿意。”

我微怔了下,他不愿么?

那么,为何连千绿也不留?

作者题外话:三更完毕,明日再来,飘~~

谁都不帮

我想的出了神,却听安婉仪又道:“娘娘,这里可冷着,您是留下,还是回景泰宫去?”

有些尴尬地回神,低咳一声道:“本宫自然是回去。”语毕,便不再看她,只扶了晚凉的手往下走去。

安婉仪跟在我的身后,走了几步,忽然开口道:“娘娘可知,太后与皇上之间发生了何事?”

我一怔,本能地回眸瞧她。为何她的话里,似乎是告诉我,她知道一些事?

不过,夏侯子衿与太后之间突然变得尴尬,难道竟不是因为千绿的事情么?

我浅笑着摇头:“本宫不知,看来安婉仪是知道了?”

她从容地一笑,低了头道:“嫔妾自然是因为不知,所以才要问问娘娘,原来,娘娘也是不知道的。”她的话,淡淡的,可是我的知觉告诉我,她方才,定不是因为不知才问的我。

如今,却也不再开口问。她既能如此说,定是不会告诉我的。

晚凉扶我上了鸾轿,我掀起轿帘朝安婉仪道:“也一道上来吧。”

她却是笑着谢恩,而后道:“嫔妾就不上来了,娘娘您走好。”语毕,又朝我福了身子,才转身独自前去。

我怔了下,晚凉附于我耳畔道:“娘娘,这安婉仪如此倒是叫奴婢瞧不懂了。上回在熙宁宫的时候,娘娘您还说她站出来为您说了话的,怎的如今却又不肯上您的鸾轿了?”

我不语,只落了轿帘。

安婉仪是想中立,不管是我,还是姚妃,亦或者千绯与千绿,她都避而远之。那日她在熙宁宫的那句话,仔细想起来,真的让我占到了便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