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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步子未停,他依旧不说话。

我又道:“皇上不说话,便是默认了臣妾的话了。”悄然看了边上的男子一眼,月光打在他的侧脸,生出一阵朦胧之意。

我思忖了下,终是开口:“那北齐郡主是她的妹妹,所以太后执意不让她来天朝。可,皇上却想让她过得好,所以才想将她赐婚于晋王。”

否则,我想不出太后如此做的原因,还有夏候子矜如此做的原因。

太后是想他远离柳家的女子,所以急着要晋王封她做妃。而夏侯子衿却是想她过的好,才有此打算。

他终于微微动容,将目光探向远处,浅声道:“朕的檀妃,永远那般聪明。那么,我全猜对了。

只听他又道:“那时候,她是嫡长女,更有是,她娘是母后的亲妹妹,所以可以享受到最好的待遇。那时候,她告诉朕,在北齐,她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是庶出的女儿,自然,总被人忽略。”

他的话,说得我浑身一颤,拂希的妹妹,庶出的妹妹,和我竞这么的相似他只说被人忽略,其实我也不难猜得出,那不过是隐晦的说法罢了。我只要想起我自己的幼年,便会觉得深有感触的。不知怎的,对那位郡主,我心里生出了一些同情。

“她们姐妹,虽然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可是感情却很好。她说,她拥有最幸福的生活,希望有一天,能让她的妹妹也可以。”他顿了下,沉声道,“朕以为朕可以给她…”

话至一半,他忽然缄口。

我如何不明白他那未说完的话?他以为他可以给她一直幸福的一切,却不想,飞来横祸,拂希被封为公主和亲北齐!还惨死在了北齐的后宫之中!这一切的一切,皆是当年的他无法想象的。

明显感到他的手渐渐冰冷下去,心头一动,瞧着他脸上的恨意,我不知道他此刻记恨是,是前朝嘉盛帝,还是那北齐皇帝,抑或是…太后?

也许,还有他自己。

“皇上…”低声唤他。

他缓缓摇头,低语看:“朕没事。朕知道韩王根本没有妹妹,当时听闻的时候,便让人查探过。果然只是义妹。”

而他再查,便发现,韩王的义妹,竟然是拂希的妹妹。

我忽然觉得,这一切也许并没有那么简单,如何,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拂希作为嘉盛帝亲封的公主和亲北齐,而她的妹妹,则作为北齐的郡主和亲天朝、。

我也终于知道为何那夜,裕太妃脱口唤出的,是“柳大小姐”。原来,柳家.还有一个二小姐。

不免试探地开口:“是柳老爷的意思,还是…”后面的话,我不说,他心里也明白。

他冷哼一声道:“柳原崇那个攀龙附贵的人,他自然有一份!”

他的气愤我自然理解,当年那柳老爷自是在世子和北齐皇帝中问两相权衡,选择了看似权力大的一人。却不想,夏侯子衿居然能有今日!所以,他才会眼巴巴地,想要把自己的小女儿,也送过来。

而那北齐帝的心思,也越发地明显了。他想和天朝结交,知道送拂希的妹妹过来,夏侯子衿即便不喜欢,也不会太拂了他的面子。

“皇上。”抚上他的胸口,他真是气得不轻。

他不看我,只道:“母后自然也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才会抵死不同意朕答应此事。过去的事情朕可以不计较,可朕此次,只是为了能回了希儿生前的心愿,让她的妹妹过得好!母后不愿,朕自然,也不做让步!”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的面前提及拂希的名字,那一瞬间,心头猛地一阵刺痛。我告诉自己,他是忘不了,这辈子,郝忘不了那个人。

我羡慕着,嫉妒者,还恨着。

他说,过去的事他可以不计较,虽然不过短短一句话。可我依然知道,过去,定是太后逼了他的。那时候的事情,我无法想象,却也是能彤想象他的苦。否则,凭他的性子,如何会放手让拂希远嫁北齐?

我终于知道前段日子,太后对他避而不见所谓何事。

还是为了拂希啊。

所以,他才要说,这一次,想看看太后是否同样的狠心。

想来,那时候的事情,他也是要强过,可终是没能扭过太后。

猛地记起那一日,他病了,来景泰宫,喃喃地说看,五年了…

五年啊,还是为了拂希。

所以,他即便怀疑着北齐人送拂希的妹妹来和亲的动机,他都甘愿欣然接受心里微微难过起来,扬起头瞧着他,咬着牙问:“既然皇上是要她过得好,为何不亲自照顾她?”把她赐婚给晋王,晋王啊,虽然也是他千挑万选的,但终究是不一样的。

他却是浅笑一声道:“如果她的性子随她姐姐,她就不适合在宫中生活。”

我没有忘记拂希的死,有些错愕,赐婚给晋王,是保护她。

远离宫廷,远离是非啊。

“而且朕…”他低头下来看我,伸手将我揽过去,低声道,“朕也没那么多的精力,再去护一个人。”

再…

夏侯子衿啊,我害怕他的温存,哪怕片刻。

方才他提及拂希的时候,那种心痛的感觉,是我一直未曾在他的身上瞧见过的。他爱拂希,毫无疑问。

那么,他现在愿意护着我,是因为爱么?

这句话,我始终是不敢问的。

忽然,又想起晋王。原来夏侯子衿说要见了晋王才决定是否赐婚,一来,是赏赐。二来,也是想看看晋王是否有二心。如若晋王有二心,那么将拂希的妹妹嫁过去,终有一日,他也会为了江山与晋王反目。那么,便不算帮拂希圆了那个心愿了。

抬眸看着他,他却不知我此刻心中所想,欲说什么,便听得身后传来李公公小心翼翼地声音:“皇上,皇上…”

回头,见李公公远远地跟着,他的身后是我的两个宫婢,而浅儿则站在李公公身边,也朝我们看来。夏侯子衿沉了声问:“何事?”

其实,他不问,我也猜到了,浅儿在呢。定是太后要他过去。

果然,李公公忙上前来道:“皇上,浅儿姑娘来说,太后请您过熙宁宫去。

熙宁宫?那么,显王也已经回去了?看来,太后定是想解释今日主动替晋王请婚的事情了。

却不想,夏侯子衿却皱眉道:“回去告诉太后,朕身子不舒服,要回去休息了,让她也早些休息。”

我吃了一惊,浅儿站着呢,他竟然可以将谎话说得这般自然。

李公公的脸上明显露出为难的神色,却听他身边的浅儿从容地道:“皇上龙体不适,还是早些休息的好,太后说,您若是不过去,就请檀妃娘娘过去说说话闻言,他的脸色一变,低头看我。我也是惊讶不已,叫不动夏侯子衿,居然叫我去。太后好厉害啊,仿佛都已经猜中他不去的理由。浅儿再一句“早先休息”,便可顺势将我叫去。怕是夏侯子衿想留我,也留得没有理由了。可,我总不能推脱说身子不适吧?他是皇上,我不过只是个嫔妃,是不能那般无视太后的存在的。

他倒是也不拦我,只开口道:“那便去吧,小李子。”

“奴才在。”李公公忙跑上来扶他道,“皇上小心,奴才扶着您。”

他“唔”了声,也不再看我,只转身离去。

我迟疑了下,终是回身,浅儿朝我道:“娘娘请。”

我点点头,走上前,晚凉与朝晨便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

熙宁宫。

浅儿带我到了太后的寝宫门口,俯身推开门,只朝我道:“娘娘一人进去吧.奴婢们都在外头。”

朝她瞧了一眼,便点点头,跨步进去。

里头,太后正倚在软榻上,一个小宫婢小心地帮她揉看额角。我上前,朝她行礼道:“臣妾见过太后!”

她缓缓睁开眼来,挥手让我起身,又朝那小宫婢道:“这里没事了,退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宫婢收拾了东西,躬身退下去。

大后朝一旁的凳子瞧了一眼道:“坐吧。”

我道了谢,才上前去坐了。

见太后坐了起来,轻笑道:“皇上那性子,哀家真是了解,果然是请不动他的。”

心头微微动容,我亦笑:“可太后要找的,分明不是皇上。”她真正要找的.怕就是我。

她也不生气,只问:“哀家说将那北齐郡主赐婚给晋王的事情,皇上可生气了?”

我低了头道:“太后都处理好了,晋王也同意了,皇上自然也是同意的。”看来太后以为夏侯子衿突然离席,是因为此事生气了。只是她怎知,夏侯子衿不过是要晋王出去问另一件事,也好确定是真的要将拂希的妹妹赐给他。

太后似乎有些诧异,她当初死活不同意北齐的人来天朝和亲,就是怕夏侯子衿让她入住天朝的后宫,故此,她才要先他一步,说将那郡主赐婚给晋王为妃。却不想,夏侯子衿知道了此事,却并不反对。

怔了半晌,才又听太后道:“如此便好啊。那女人,是不能踏入天朝后宫的心头微震,看来太后对拂希的成见真的很深,连对着她的妹妹也要如此。思忖了下,鼓起勇气道:“方才,皇上与臣妾稍稍提了些,臣妾也略微了解了一二。臣妾有些不明白,太后为何如此厌恶柳家的人?”

说出“柳家”二字的时候,我连手心的汗都捏出来了,就怕太后突然盛怒。

仔细瞧着,见太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我紧张起来。她却是没有发作,又隔了会儿,才道:“柳家的女人,皆是祸水!”

我大吃一惊,听太后咬着牙道:“当年为了拂希,皇上差点连世子之位都不要了。你叫哀家这个做娘的心里,如何想!虽然那是哀家妹妹的女儿,可,谁也不能威胁到皇上的前程!谁都不能!”

太后愤怒地说着,而我.只觉得心头一凉。

她说夏侯子衿为了拂希连世子之位都不要,那么当年拂希的事情,定也是闹得很大。太后只夏侯子衿一个儿子,自古母凭子贵,她好不容易过继了一个儿子来,从小细心培养,就盼着有朝一日他能出人头地。太后自然是不可能让拂希来破坏她对他的期待。

我想,世子的夫人,老王爷定是不会同意选拂希的。夏侯家已经是异姓皇族,自然是要选择门当户对的小姐嫁入夏侯家做世子夫人的。而柳家不过是一般的商扈,是不足以让老王爷看得入眼的。何况,当年太后也因为是明宇皇后的妹妹才得以嫁入王府为妃的。老王爷根本不喜欢太后,所以他定也不会希望太后妹妹的女儿嫁给夏侯家的世子。

所以,太后才会寻了机会让嘉盛帝封拂希为公主,远嫁北齐。她原本就是北齐人,再将她送回北齐去,这也便是太后的心思吧?

她怕如今拂希的妹妹来,照样会让夏侯子衿动心,所以才百般阻挠。拂希是她的亲外甥女,她都能这般说不同意就不同意,更何况如今,不过是柳家庶出的女儿。说到底,这个柳二小姐和她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了。

“太后…”我低声唤她,又道,“谁都不能威胁到皇上的。您不是将郡主赐婚给晋王了么?臣妾以为,您做的真好,做晋王妃,北齐帝知道了,也不好多说什么。”

做天朝皇帝的妃子,和做王爷的正妃,都不能让北齐帝有任何微词。

闻言,太后方才激动的神色才稍稍缓和了下去。半晌,她才又叹息道:“哀家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皇上么?哀家只希望皇上他,能明白哀家的苦心。”

“皇上会明白的。”不管是姚淑妃流产一事,还是这次的事情,我都理解太后啊。

太后瞧我一眼,自顾浅笑一声,继而起了身,我忙跟着起身,见她行至床边,低声道:“北齐帝送柳家的女儿来和亲,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他什么用意!”

我心头微微一惊,听太后又道:“柳原崇对当年皇上喜欢拂希一事最是清楚,哀家敢说,此事如今的北齐帝,也定了然于心了!不然,何以偏偏选了柳家的人过来!”

看来太后也是心中有所怀疑的,只是夏侯子衿执意要同意这桩亲事,这一次她不想逼得他太紧,故此才做出了让步。但,她的底线,便是不能让柳家的女人入住天朝后宫。

我开口道:“太后既然已经将郡主赐给晋王,届时待皇上生辰过后,晋王会带着郡主回封地,那么,不管北齐帝心中打的什么算盘,都无用了。太后自然也不必再担心此事会威胁到皇上的江山。”

太后睨视着我,浅声道:“你说的,哀家自然也明白。所以哀家今日试探了子郁,目前看来,他是没有二心的。哀家只怕…”

有些吃惊地看看她,原来,说到底,她还是怕晋王有朝一日会反啊。

“哀家没有见过那郡主,不知道她心里究竟存了什么想法。哀家就怕她在子郁耳畔谗言!”太后微微握紧了双手,眸中染起一抹谨慎之色。

心下微紧,太后果然是考虑得面面俱到了。

她转身对着我,开口道:“哀家今日找你来,也正是为了此事。”

错愕地问:“太后想要臣妾怎么做?”

她叹息一声道:“哀家身边信任的,唯有眷儿、浅儿和小全子三人。眷儿、浅儿自是一个都动不了。倘若要小全子跟着子郁回封地,确实有不妥,哀家,也没有那个说服他的理由。”

她说的我明白,眷儿要在储良宫看着姚淑妃,如果将浅儿调走,那么太后身边连一个可信之人都没有了。而她与我说这番话的意思…

指尖一颤,我想,我已经猜到了。

太后笑一声道:“你是如此聪明,哀家不说你定也知道了。不错,哀家要你让出一个信任之人,做子郁的侧妃。”

既要监视北齐郡主,又要监视晋王。

太后这步棋,真真厉害。

可,我身边能符合这要求的信任之人,无非,就晚凉与朝晨两个。

微微握紧了双拳,我曾经,承诺过她们,终有一日,会为她们择了良好的姻缘,让她们都嫁出宫去的。可,太后如今却要我从她们二人之中选出一人,去晋王的身边做她的眼睛。

细作的事情,一旦被发现,后果定是不堪设想。

我曾经说过,她们待我好,我也会待她们好。

现在,又叫我于心何忍?

“檀妃。”太后低低地叫我,斜睨着道,“你不愿?”

猛地朝她跪下,我实话说着:“臣妾不是不愿,是不忍。”

她微哼一声道:“哀家以为,你不该是这般仁慈之人。”

我轻笑:“臣妾的宫婢,就和太后身边的眷儿和浅儿一样,若是要她们走,太后也会不忍心的。”我知道,如果可以调动她们两个,太后是不会找我的。她是没有办法,才会想到我,也因,这偌大的后宫之中,只我是她的人。

她略微怔了下,半晌才开口道:“做王爷的侧妃,也没有委屈了你的宫婢。哀家只是以防万一,若是子郁并不会有二心,那么你的宫婢日后在晋王府里,也能好好的生活着。”

我何尝不知太后的意思,她真是想得太周到,所有的事情,她都一一打算好了。

我更加知道,太后虽然这一次做了让步,同意北齐郡主和亲,却也是在这之后处处算计的。如果能让那郡主死,我相信,太后定不会手软的。只是,倘若真的那样,不但夏侯子衿那边说不过去,北齐的人也会趁机发兵。

郡主死去,那么不管怎么样,天朝都不在理。

我不说话,听太后又道:“告诉你的宫婢,哀家决不希望北齐郡主生下子郁的子嗣!”

心头一震,深深吸了口气。

那北齐郡主,是又一个姚淑妃啊。

北齐皇帝要那郡主入住后宫,自然是希望她能生下夏侯子衿的孩子。而太后,也是怕她生下晋王的孩子,如果生下儿子,那么便是晋王嫡子。晋王也是夏侯家的子孙,难保北齐的人不会寻了什么借口,拥立晋王为帝。那便是太后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我依旧跪在低下头,太后方才的话,于我,是两难的。

太后往前走了一步,亲自伸手来扶我。我吓了一跳,她扶我起来,低声道:“檀妃,这后宫里,你不是最漂亮的女人,可哀家从你的身上,看见了睿智。”她看着我的眸子微微连着一丝光芒。她是否,从我的身上,瞧见了年轻时的她自己?

继而,又无端想笑,我如何能与她比呢?

听她又道:“做皇上的女人,你以为什么才是真正的赢了?得宠,就能真的赢么?”她放开我的手,长长叹息一声道,“你再得宠,也不过短短数十载的时光。而那日后更加漫长的岁月,你又该如何?”

有些讶异地看着她,我不知道她在说这话的时候,是否想起了如今的裕太妃她是当前老王爷的宠妃,如今,谁能说她过得比太后好呢?

“哀家希望你留住皇上的心,也是担忧北齐郡主来和亲会乱了皇上的心。”太后瞧着我,缓缓笑道,“可是檀妃,你赢了。”

心口似被什么东西轻轻撞击,原来太后那么急不可耐地要我和皇上在一起,便是考虑到了今日之事。在她听闻夏侯子衿对她将北齐郡主赐婚晋王一事并不生气时,她才是真正地放下了心吧?

我低了头道:“太后多心了,皇上睿智,不会被谁乱了心智的。”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很理智的人。我想,这个世上,除了拂希,再没有人能让他做出不要世子之位那般疯狂的事了。而拂希,已经死了。

我想,纵然那北齐郡主真的进了天朝的后宫,夏侯子衿也定不会如太后所担心的那般。

太后这才点了头,又回身,过软榻上坐了,才看着我道:“哀家有时候,真羡慕你。”

我一震,听她自嘲一笑,开口道:“这辈子,哀家和裕太妃,谁都没有赢了谁。”这是她第一次,心平气和地提起裕太妃,那语气似叹息,似无奈,还带着淡淡的悲伤。

“太后…”

她却抬手示意我不必说,只道:“哀家老了,也不知还有几年可活…”她叹息着说,我忽然觉得,不知还有什么话能出口,便只安静地站着,心绪万千。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才听太后道:“你去吧,记得哀家和你说的话,明日,再和哀家回话吧。”

张了口,想说的话,还是咽了下去,只道:“是,臣妾告退。”

到了外头,晚凉与朝晨迎上来,小声问:“娘娘回宫了么?”

我心不在焉地应了声,便径直朝外头走去。

回了景泰宫,此时已经快至戌时了,进了寝宫,两个宫婢才要出去,我忽然开口:“晚凉,你先留下,本宫有话要说。”

她忙回身道:“是。”

朝晨退了下去,轻声将房门关上。

我直直地看着面前的宫婢,脑海里一遍一遍地想起方才在熙宁宫里太后说的话。继而,又要想起那日我承诺了她与朝晨的话,如今可叫我.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