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理会她,径直绕到了她的身边,夺下了她手中的药盒。言简意赅的“prophylactic”字母,看的江聿琛有些心惊。

“江黎夕,你居然敢吃避孕药!”黑眸里,蹿满了火光。

他眼底的愤怒,让黎夕觉得无所遁形。她竟然生了些羞愧的情绪,就好像,把自己的孩子,生生地扼杀在了肚子里一样。

黎夕没有敢回答江聿琛,结果,下一秒,江聿琛就想疯魔了一样地横抱起她。顺利成章地打开房门,将她抛进床里。

在一切还没开始的时候,她听见江聿琛隐忍着怒气的嗓音,在上方响起。

他说:“江黎夕,从今天起,我们做,做到你怀孕为止。”

那天晚上,是黎夕觉得最难熬的一个晚上。许久未经人事,况且曾经的第一次还是被江聿琛那样的对待着。黎夕觉得委屈极了,甚至,在那个即将爆发的临界点上,她都是带着哭腔的。

相反地,江聿琛则是怒极了,发了狂一样地折腾着她。直到一直不松口地黎夕,哀求似的抱住他的胳膊,嗓音极尽绵软地哀求:“江聿琛,我疼。”他才不甘愿地停下了一切。

临睡前,他像是警告一样地说:“那你答应我,以后,不准再吃那种东西了。”

黎夕自然知道,他的那种东西指的是什么。她不敢直接回答他,装作沉沉地闭上了眼,“嗯”了一声。

之后好几天,江聿琛还是没有放弃那样的念头,他整夜整夜地折腾她,就好像不知疲累似的。

而黎夕的心,也越来越沉。

正一步步,趋于沦陷。

chapter 35

当江聿琛穿着一身慵懒的睡袍,走向黎夕的时候,她正倚在酒店的沙发上,看着电视,安静地出奇。

流利婉转的英文语调,黎夕听的并不熟练,只是隐约能辨别出,电视里在讲些什么。她拿起一旁的水果沙拉,缓缓地送进嘴里。

苹果伴着沙拉略带酸甜的口感,咯吱咯吱地作响。黎夕却没有任何愉悦的感受,身后逼近的气息,即便不回头,她也能够感受到。

脖颈被一双大手从身后环住,江聿琛倚靠在沙发的背后,温柔地圈住黎夕的肩膀。

“在看什么呢?”微哑的嗓音附在耳边,有些暧昧。

“没什么,就是看些无聊的电视剧罢了。”

“哦,讲的什么故事?”

黎夕再次叉起一块苹果,送入嘴里:“讲一个警察叛逃的故事。”

江聿琛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原本环着黎夕的手掌,也缓缓抽离。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她的旁边,然后,把她半拥在怀里。

说:“既然是无聊的电视剧,就别看了。这种电视剧…伤脑筋。”

电视剧讲述的是一名卧底警察伪装成毒贩,深入犯罪集团内部。在各种利益的驱使下,利欲熏心断然叛逃。而此时,画面正播放着,那名主人公如何在正义和物欲中,反复纠结的过程。

黎夕看的目不转睛,正当她期待主人公下一步会怎么做时。液晶电视的画面,却一下子从剑拔弩张的场景,转变成刻板的新闻播报。

黎夕仰起头,怒瞪了他一眼。这才发现,自己被他抱在了怀里。她悻悻地想,都怪电视剧太精彩了。

“江聿琛,好好的看着电视,你干嘛给我换台啊。”

“你不是说电视剧无聊吗?”

“可是…”黎夕一下无语凝噎:“可是,其他的我也不想看。”

“那就都别看了。”

黎夕剜了他一眼,从他的手里抢过遥控机。她正想换回刚才的频道,却发现,身旁的男人,安静地出奇。或者说,是他周身的气息感染了她,不像是安静,反倒像是沉郁的怒气。

黎夕愣了愣,顺着江聿琛的目光,贴了过去。意识到江聿琛的目光落在何处,黎夕猛然一惊。

她今天…居然疏忽了。她竟然把避孕药的锡箔纸仍在了垃圾桶里,而垃圾桶,正安置在黎夕的脚边。这样的明显,黎夕想掩饰,也未免太难了。

她没敢开口辩解,她觉得,她一旦开口说话。就或许,会被江聿琛掐死。

很久后,当江聿琛平静的嗓音响起来的时候,黎夕还觉得难以置信。

他的英眉皱地极深,语气中夹带着写薄怒的成分,反倒是像在训诫一个幼稚的孩童:“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让你不要吃那种东西,你就是不听。”

江聿琛伸出右手,顺畅地把她整个捞进怀里。掌心摩挲着她细腻的脸颊,温吞而柔和。他握紧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黎夕,以后别吃了。等有了,我们就把他生下来。”

黎夕像是被打了一巴掌一样,瞬间清醒。她猛地推开了江聿琛的怀抱,原本混沌的目光,霎时间变得清醒。她勾起唇,冷冷地笑了笑:“把他生下来?!”

“江聿琛,你不觉得,你的想法很疯狂吗?”

江聿琛的反应,出乎黎夕的预料。他只是浅笑,笑的和煦而安然,就像是在说绵长的情话一样:

“黎夕,我娶你。从此以后,你还姓江,江黎夕,冠我的姓。”

黎夕愣了半晌,才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所有的含义。她恹恹地想,如果他不是她恨的人,如果他不是她名义上的哥哥。她一定会把这一段话,当做这世界上,最浓重的情话。

以你名,冠我姓。

心底酸涩,黎夕却要装出不屑的样子。她觑了江聿琛一眼,轻蔑地说:“江聿琛,我看你真是疯了。出于伦/理,你是我名义上的哥哥,我不可能嫁给你。至于情爱,江聿琛你知道的,我并不爱你。”

江聿琛垂眸笑了笑:“黎夕,从小到大,你总是喜欢自欺欺人。”

黎夕像是被人戳中了软肋,她怒然发声:“你才自欺欺人!”嗓音顿了顿,急切地想要爆发的样子:“江聿琛你想过吗,江叔会容许你这么做吗?还有,你认为这个世界,会容许兄妹乱/伦生下来的孩子吗?”

“黎夕,我们不是亲兄妹。况且,我也从来没把你当成过妹妹。”

黎夕冷哼:“是啊,你是不把我当成妹妹,你一直是把我当成仇人的。江聿琛,我没办法忘记,你是如何砸了我的琴。也没办法忘记,你是如何强/奸了我。我更加没办法忘记,是你教会了我,这个世界的冷眼,这个世界的无情。

当你被赖以为家人的人抛弃的时候,你就会懂我的感受了。”

她没办法原谅江聿琛,因为她无法忘记,在江聿琛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后,江霖为了包庇亲子,把江聿琛远送国外的事情。她以为,她的江叔应该是公正的。她以为,她的江叔会用法律同样地制裁他的亲生儿子的。

可惜,可惜没有。

她原以为的家人,从来,都只是假想中的家人。

黎夕像是微微哽咽了一下,继而说:“江聿琛,我已经被这个世界遗弃惯了。我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像自己一样,受人家的白眼,看别人的脸色。我活的太累了,江聿琛…你放过我吧。

这里的一切,就当做是个梦吧。等回到Z市,我们各自就忘了吧。”

黎夕支起身,转身朝门口的方向走去。她想,这段不该有的经历,也到了该忘记的时候了。她学着潇洒地态度,头也不回地走开。

只是,在她才迈开几步的时候,却忍不住回头看了沙发上的男人一眼。彼时,江聿琛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而后,他从沙发上站起,回转过身去。

他幽幽地看着她,在她再次准备走开的时候。从身后环抱住她:“黎夕,对不起。过去的,我道歉。至于现在,我绝对不可能放手。”

他不会说所谓的苦衷,所谓的欺瞒。他只会固执地执着于当下,当下的黎夕,当下的爱情。

臂膀被收的很紧,黎夕几乎能感受到,来自另一个身体的脉搏,以及体温。他附在她耳边,低声:“从很早开始,早到你的眼里还没有我的时候,我就爱上了你。也注定了,我决不能放你…离开我。”

江聿琛的话语,就如同命令一样,没有丝毫寰转的余地。黎夕不知怎么地,听他说爱自己的时候,突然就想到了周潇。想到了,曾经有个人陪伴了他八年的时光,曾经有个人…差点要嫁给她。

黎夕不会了解,那种前一秒还在疯狂地质问着他,下一秒却因为别人的爱情而酸楚的感觉,叫做爱情。

她突然觉得,心底酸酸涩涩的。就好像是吃了陈年的酸梅一样,嘴里心里,都好苦好苦。有些人,是口不对心,而黎夕,却似乎简单地令人发指。

她居然就直直地问他:“那你的周潇呢?她陪了你八年,我想…相比于我,她应该更愿意给你生孩子。”她总是喜欢把话说的狠毒,但其实,当中那股陈醋的味道,却趣味盎然。

拥着她的江聿琛,忽然在她耳边淡淡地笑了出来:“黎夕,你是在为周潇的事…吃醋吗?有些事,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解释。但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黎夕偏过身,看向他:“有什么,是我不应该懂的吗?”

“没什么。”他温和的朝她笑着:“黎夕,你只需要记得,有我爱着你就好了。”

黎夕不知怎么地,就觉得他像是在敷衍她。她剜了他一眼,赌气式地说:“江聿琛,我不可能爱你。因为,比起恨你,我更讨厌身心不如一的男人。”

“身心不如一,这话怎么说?”江聿琛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江聿琛,你别忘记,你跟周潇定过婚。况且,八年国外,你跟她什么都没做过,我不信。”黎夕的表情,就如同一个浴血奋战的斗士一样,无所畏惧。

江聿琛的笑声,在黎夕的耳边徘徊。片刻之后,他将她扳过来,揉了揉她的发心。昔日从容深邃的脸庞里,有鲜少存在的柔情,他说:

“我想,我应该算是身心如一的。”温煦的话音,像是在陈述一段漫长的爱情故事:“十五岁的时候,第一次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吻她。二十岁的时候,和十八岁的她,第一次发生了不该发生的。虽然曾经懊恼,但并不后悔。”

漆黑的眼眸里,倒影出了她的影子。他说:“我今年二十八岁,我现在,还爱着她。”

黎夕不知怎么的,就沉浸在他深邃的目光里,不可自拔。她努力抑制住不该有的情愫,但似乎,并没有效果。很久以后,她才带着些黯哑地嗓音问他。

“江聿琛,你这个混蛋。原来那个时候偷亲我的人,是你。”棉柔的拳头,打在他的身上,没有一点疼痛的意思,反倒像是在撒娇。

**

江聿琛十五岁的初吻,发生在一个美好的午后。

那时候的黎夕才是刚上初中的年纪,而江聿琛却是大了她两届的学长了。江聿琛与黎夕的关系,江霖吩咐了学校保密,一是为了让他们有个安静的少年时光,二也是为了不让黎夕自卑。

明媚的日光沉沉如水,夏日午后的体育课,总是让人恹恹地贪睡。黎夕倚在操场的小树林旁,从树叶阴翳袭来的阳光,稀落地打落在她的脸上。斑驳的光影,刺眼而灵动。

年少的黎夕嘟着唇,十分不开心的样子。原因大概是,这一节体育课很不巧地撞上了江聿琛他们班的体育课。江聿琛跟叶景琰是同班同学,因此,很不幸地,卢卿死皮赖脸地看叶景琰打篮球去了。也很荣幸地,黎夕落单了。

阳光有些沉闷,细密的汗水,轻巧地从额角溢出。黎夕决定坐下眯一会,等到下课铃响,再回去集合。

树下,落叶疏落地躺着。黎夕一屁股坐在上面,半靠着身后的大树,闭上了眼睫。散漫的光线,透射在她的睫翼上,根根分明。鸣蝉焦躁地叫着,树底下的少女,却睡得极其安详。岁月温柔的,如同羽毛轻软。

不知不觉地,黎夕就沉浸在了睡意里。耳边,有些窸窣地响声响起,像是脚步踩踏在落叶上的声音。黎夕几乎能在睡梦中想象出,干枯的落叶在压力下,碎裂成两瓣的样子。

陷入沉睡中的人,总是疲累的。感觉到有人靠近,黎夕也懒得睁开眼。或许是在江家,总是战战兢兢地。所以,现在的片刻安宁,都让她贪婪。

江聿琛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酣睡的小脸,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不远处,都是写人声喧闹的痕迹,但这片树林里,却安静地出奇。

他就这样,笔直地站着,看了她好久。夏日暖风拂过,几绺乌黑的发丝被吹地零乱。江聿琛也不知怎么地,就心猿意马地伸出左手,俯下身子,替她勾在耳后。

弯下的身子,静静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光洁的额头,缀着些微小的薄汗,细腻的皮肤,几乎能透出水来。江聿琛低下了头,松针般细密的短发,刺在黎夕的脸庞上,有些痒意。

此时的黎夕,有些怔忪,却没有醒来。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地,就是感觉,睡梦中,好像有人在凑近她。淡淡的薄荷清香,沁入心肺。温热的鼻息,扑到她的脸上,还有些发烫。

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江聿琛的心底,一瞬间变得柔软。他情不自禁地凑近了一步,然后,对照着她的唇形,覆上自己的。

不含任何杂念的吻,就像是一杯温吞的开水。无味,却解百种渴。

等到江聿琛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他却像是一个流浪者一样,落荒而逃。或许,在他漫长的人生中,这是他做过,最担惊受怕的小事。

害怕自己的爱情,会伤到了她。

黎夕的反射弧,一定是缺了一条的。她感受到有人吻上她的唇,却有些慵懒不想醒来。最后,她是被下课铃声吵醒的。因此,她醒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没有人了。

操场上,卢卿正挥着手,召唤她过来:“黎夕,快过来集合了。”

“哦!”黎夕赶忙拍拍身上的杂草、落叶,从地上起来,刚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真实又幻灭。

下课的路上,她和卢卿走在一起。

一路上,卢卿都在对着叶景琰的体育细胞发花痴:“黎夕,你刚刚没有看见。临下课的时候,叶景琰那个三分球,简直帅呆了。”

“哦,是吗?”黎夕抚了抚腮帮子,还在想刚才树林里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卢卿戳了戳她的手臂:“喂,在跟你说话呢,这么不捧场啊。”

黎夕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卢卿。她转过头去,一本正经地看着卢卿。卢卿对于她的那副严肃脸,感觉十分疑惑。卢卿问她:“怎么了?”

黎夕将眉毛拢地很紧,粉唇微微嘟起,像是义正言辞的样子:“卢卿,我觉得…刚刚在小树林里,好像有人偷亲我了。”

“哈哈哈,黎夕你是不是晚上在被窝里言情小说看多了,才会在大半天都在想这种事情。”卢卿仰头大笑,丝毫没有一点淑女风范。

“我觉得是真的。”黎夕挠了挠头,很苦恼的样子。

她记得,她醒来的时候,头发是勾在耳朵后面的。而平时,她是从来不喜欢把头发勾在耳朵后。因为,她听电视里说,那样显得脸大。

“你大概是做春/梦了。”

“你才呢!”黎夕在心里啐了她一口。

卢卿若有所思地抚着额:“那…难不成是我们班那个一直喜欢你的杜彦?”不过一会,她也否定了这样的想法:“不对,杜彦一直在跟叶景琰一起打球啊。”

又过了一会,卢卿又幽幽地说了一声。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反倒是江聿琛那小子,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到了下课的时候才出现,害我还陪着叶景琰找了他好久呢。”

“哎呀,肯定是你在做白日梦,想太多。”最后,卢卿盖棺定论。

黎夕也只能皱了皱眉,说:“大概吧。”

至于,头发会自己跑到耳后。她大约,也是不信的。

chapter 36

踏上回国的旅程,是因为江霖的病情。

那天,黎夕刚刚洗漱好,正准备打开浴室的门。却被江聿琛突入而来的双手,撞了个满怀。黎夕不禁有些惊讶,没想到他回来的这么早。

原本,维辰的欧洲项目刚刚开始拓展,应当是江聿琛最忙碌的时段。今天早上,江聿琛还一大早就出了门。黎夕问他,他不肯说什么,只说是要去办一件大事,可能会晚一些回来。

“不是说,今天要回来的晚一点吗?怎么这么早?”她被他抱在怀里,刚洗好的头发,水珠顺着发梢沥在他的法式衬衫上,留下了斑驳的水渍。

“想你了,就早点回来了。”他低头吻了吻她,他伸手触到了她半湿的头发,皱了皱眉:“怎么都不吹干?等会着凉了就来不及了。”

黎夕突然幽幽地笑了起来:“拜托,我刚想去吹头发,就被你挡住了好吗?”

“我承认,是我的错,行了吧。”他揉了揉她的湿发,有些心疼地说:“快点去吹干吧。”

黎夕“嗯”了一声,重新走进浴室。酒店自带的电吹风,发出簌簌地响声,温和的热风吹在她半湿的头发上,圈起了一卷一卷的波浪。

硕大的玻璃镜面,反射出男人英俊的容貌。黎夕情不自禁地,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彼时,他正倚在浴室门旁,皎洁的法式衬衫,配上一头利落的短发,还有那一双深邃的眸子,完美到无懈可击。她有些心猿意马地停下了动作,因为,她发现,他也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

“看我干嘛?”开关键被按下,她娇巧地瞪了他一眼。

薄唇微微勾起,他浅浅地笑了笑。迈着不快地步子,款步走近她,从身后,把她环住:“没什么,就是想吻你了。”

滚烫的气息,拂过她的耳边。平淡的话语,被他说得有些情意绵长。黎夕忽然生了些小脾气,她想起,他是不是也曾这样说过要吻别人,又或是直接付诸行动了。

“可是我不想。”她推开他的手臂,正想重新按下吹风机的开关键。却被一阵力量,陡然抱起。

手中的吹风机,顺着蜷曲的线圈打落在洗漱台上,啪嗒的一声,有些刺耳。江聿琛把她半举起来,安置在洗漱台上。穿着睡袍的黎夕,一双白皙修长的大腿,瞬间暴露在空气里。

“江聿琛…”

她气恼地叫他的名字,似乎多半时间,无论开心或不开心,她都喜欢叫他的名字。甚至在彼此欢/好,达到顶峰的时候,她也喜欢这样喊他的名字。江聿琛,江聿琛。就好像,平仄平的音调,可以饱含她所有的情绪一样。

江聿琛没有回答她,只是用大掌覆在她的脑后,微微使力。顺着他的温柔的力气,黎夕垂下了脑袋。之后,顺利成章地被他擒住唇,辗转亲吻。

灵活地舌尖划过她的齿缝,然后侵入内里。他描摹着她的唇形,温柔地亲吻着。手掌不自觉地伸进她的浴袍里,寻到最温软的一处,反复揉搓着。他像是不知疲倦似的,吻过她的唇之后,再吻上她的脖颈,耳后。黎夕禁不住嘤/咛出声,微醺的喘/息,环绕在氤氲的氛围中,有些暧/昧旖旎。

江聿琛将她的浴袍褪在肩头,顺手解开她束腰的带子,将她的腿微微分开了些。嘶哑的嗓音缓缓响起:“黎夕,乖,把腿张开。”

黎夕也不知怎么地,听了他的话,有些吃力地分开双腿,任由刚硬的物体,来回进入她的身体。

不知觉间,有些混混沌沌的情愫在酝酿,之后,泛滥成灾。

**

夜半,黎夕正疲累地躺在江聿琛的怀里,却被一阵毫无规律的铃声打断了所有的睡意。

她从江聿琛的怀里探出头来,伸出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眼前朦朦胧胧地,她拿起手机就滑下了绿色的通话键。

“喂。”声音里带着暧/昧的沙哑。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过了半晌才开口:“喂,是黎夕小姐吧。是我,沁园的陈管家,我…找江少。”

黎夕像是被泼了一头冷水一样,突然清醒过来。她这才发现,原来她手里握着的,竟然是江聿琛的手机。这时,她有些无所遁形起来。然而,正当黎夕尴尬的时候,江聿琛的声音却像是惊雷一样,从她的身侧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