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绣锦帕的人…还可以再回来么?云恨天,你告诉我,她,会不会回来?”龙傲天亦喃喃低语道,并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想要执起落雪的手,却被风烈焰突来的一掌逼得收回了手,并已退到一丈之外。

“庄亲王,你要做什么?风某不许你动他!”风烈焰出言警告着。他的心神已被落雪和龙傲天那暗藏深意的话语震到,他们之间…似乎有着…什么样的关系?然后看到龙傲天的举动,风烈焰本能的便出手了。

“这是本王和他之间的事,凭什么要你来插手?”龙傲天立刻怒火冲天,十指紧握,脸上现出狰狞之意。

“因为…他是风某的…兄弟!”风烈焰不知为何怔了一下,说到“兄弟”两字时,心口一阵痛楚,却又找不到别的词可以来代替,如果他是他的女人,此刻说出来,该是多么的理直气壮!

“兄弟?哈哈哈…真的是么?”龙傲天狂笑着将目光锁在落雪的眼睛上,一字一句的渗入到落雪的四肢百骸,“云恨天,你是他的兄弟么?那你是本王的什么人?”

落雪的全身升起透心的凉意,他知道了,他已经猜到她是谁了,那么,代表着什么?他拼死要保全她的锦帕,代表了什么?不,就算他的心里还有她,又如何?他们此生都不可能回到过去了,当年他给予她的那一巴掌,就已经说了再见了,不是吗?

落雪的身子猛然抖了一下,踉跄地退了一步,句句带恨的道:“云恨天多次行刺王妃,该是王爷的仇人才对,王爷又以为是如何?这仇,要深就深的更加彻底一些,云恨天,就让你亲眼看看,你的仇人是多么的狠辣!”

落雪言毕,迅速转身,接过了风烈焰手中的剑,那速度之快,令所有的人还未反映过来之时,便已深深地刺入了上官舞蝶的左肩,血顿时涌了出来,腥红夺目,上官舞蝶“啊!啊!”的大叫着,落雪发出一声长笑,“上官舞蝶,痛吗?今夜,本公子将你的左臂暂时留在你的肩膀上,本公子要让你痛的无法呼吸,要让你后悔你曾经做过的一切恶事!”

“龙傲天,你记住了,本公子姓云,名恨天!”落雪丢下这一句,然后向被围着的那十一人走去,风烈焰信步跟上,那些守卫和御林军见落雪过来,立刻举起了手中的剑,然而龙傲天的声音却淡漠的响起:“全部退下!”

初见蓝夕颜

落雪没有心思去管身后跟着的那些她医治过的十一人,只是一个人径自朝着空旷的长安街走去。

风烈焰心情复杂极了,但他必须先打发了刚刚卖过命的这几人,于是,风烈焰狠了狠心,追上了落雪,道:“云天,你先停下来。有几个兄弟受伤了!”

“啊?”落雪回答的有些呆滞,顿了几秒钟,然后才看向身后的人,说道:“各位,云某要你们做的事已经完成了,以后两不相欠。至于这几个兄弟的伤都是外伤,需要止痛散和刀伤药,云某现在身边没有这些药,各位可以去前面的药铺,包扎之后,今夜可以在宛安城住一晚,明日再出城。”

“多谢云公子!我等无能,使云公子受累了!”众人抱拳致着歉意。

落雪淡然一笑,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得寂静的夜空中“嗖嗖”的声音传来,定睛一瞧,埋伏在街道两侧楼顶上许多弓箭手正向他们射来密密麻麻的箭,大家忙用手中兵器进行阻挡,但那箭如雨一般落下,已经有人被不小心射中了,“哀嚎”一声,落雪怒了,空袖配合着右手的长剑飞舞着,风烈焰避到落雪身边,漆黑的眸子紧紧锁着楼顶之上,与落雪互相一暗示,两道人影立刻飞上了楼顶!

楼顶上还站着一人,一身黑衣隐在夜色下,冷冷地望着飞身而上来的一蓝一白两名男子,落雪眼神犀利至极,二话没说就向那黑衣人杀了过去,那黑衣人沉着应战,但是过了两招之后,后背便生出了一股冷汗,收起轻蔑的眸子,专注的与落雪拆着招,即使如此,却依然没有挡过十招,便被落雪的火云剑一剑刺入胸膛!

而风烈焰在落雪与那黑衣人对上之后,便迅速解决了隐在楼上放箭之人,解了下面兄弟的困境。

见落雪已拿下此带头之人,风烈焰便道:“底下的兄弟们去吧!有这人在我们手中,不会再有人来找你们麻烦的!”

因为就着夜光,风烈焰已看到那黑衣人腰间挂着的图腾玉佩,那是上官家独有的图案玉佩!

待下面的兄弟们走光了之后,落雪才开口道:“上官莫,今日是你自找的!就凭你,也想杀了本公子吗?”

上官莫喷出一口血,捂着胸口,道:“云恨天果然好手段!今日落到你手里,想杀便杀吧!我上官家的人宁死也不会求饶的!”

“呵呵,你果然和你那妹妹一个脾气!本公子不杀你,本公子总有一天,要当着上官雷老贼的面,亲手送你们兄妹上路!让他看看,这就是他教出来的好儿女!”

“哈哈!”上官莫惨笑着,“云恨天,你命真大,本少爷三番四次派人截杀你,都被你反杀,今日连本少爷都落到你手里,真是上天作弄!”

风烈焰听罢,眉心一拧,喝道:“从广阳府到景州这一路是你派人追杀我们?”

“你…以为呢?”上官漠随着胸口鲜血的快速渗出,气息也越来越弱,落雪早就抽了剑,这会儿听到上官莫的亲口承认,才知她误会了龙傲天,由此更加的恨起上官莫来,欲直接杀了上官莫,但不禁想到皇帝龙驭天说过,上官莫还不能死,皇上还要利用上官莫来牵制上官雷,所以,落雪控制住自己的激动,一把捞起上官莫便朝平南将军府而去,并叫着风烈焰,“风大哥,我们走!”

两人快速来到地方,落雪将上官莫摔于地上,然后平南将军府外的官兵便立刻围了过来,等他们看清地上的人后,纷纷惊叫着:“少爷!是少爷!”

外面发生的事,立刻有人去府里报告上官雷去了。

等到上官雷匆匆赶出来,上官莫已经失血过多昏死过去了。

跟在上官雷身后还奔出来一个步履踉跄的女人,风韵犹存的脸在看到躺在地上的上官莫之后,瞬间变得苍白失色,她直接扑到上官莫的身边,哭喊着:“莫儿?莫儿?你不要吓娘啊!”

上官雷虽着急,但却得先面对面前站着的两个男子。

落雪出声道:“将军还是先把令子送回府抢救一下再说吧!本公子的剑可离令公子的心脏只差了一分,否则用不了半个时辰,将军就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你!”上官雷动容,一个手势,手下之人已迅速抬起上官莫进去了,蓝夕颜抹干脸上的泪痕,看着面前白衣男子特殊的断臂,倔强的走近落雪,“你就是断臂公子吧?我知道我儿子和女儿一定做了什么恶事,才让公子如此报复,这都是我的过错。今日,我替他们向公子跪下赔罪,请公子能够网开一面,留他们一条命!”

蓝夕颜“扑通”一声跪倒在落雪面前,落雪先是愕然,看着那张充满母爱的脸,还有那眉那眼,和那张同她一样细长的脸,大脑突然“嗡嗡”作响,一片晕眩,心中似被什么东西堵上了一般,令她呼吸不上来,她颤抖着伸出右手,“你不要跪我…你起来…”

落雪的话还未说完,眼前一黑,人便晕了过去,被风烈焰眼疾手快的接住落下的身子。

上官雷大喜,喝道:“来人,拿下他们!”

一干士兵听到命令,立刻向两人涌了过来,风烈焰大吼一声,一掌震开了逼近的几名士兵,一手搀起落雪,正要大开杀戒,蓝夕颜却在两方人都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冲了过来,挡在风烈焰和落雪身前,高声叫道:“老爷,不要杀他们!”

“夫人!你干什么?快点让开!”上官雷愤怒地大吼,同时又着急不已,生怕风烈焰拿了蓝夕颜做人质。

风烈焰亦是惊讶不已,便停下了手,双方立时处于对恃状态。

“老爷,冤冤相报何时了?请老爷为后代子孙积德吧!放过他们,刚才,断臂公子还要我起来呢,说明他不是一个坏人,他处处与蝶儿作对,定是有原因的,老爷为什么不问清楚蝶儿啊?”蓝夕颜说道。

“夫人,你不要妇人之仁了!现在放了他们,就等于放虎归山,他日他们还会来杀我们的!夫人你不要天真了!你快回来!”上官雷急切的怒吼着。

风烈焰“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毁灭性的意味,“上官雷,我风烈焰一生什么场面没有见过,用不着你的夫人求情,你以为就凭你这些人就能杀得了我们吗?你做梦!风某就先擒了你再说!”

风烈焰的身子随着笑声而动,虽带着落雪,但攻势依然不减,上官雷的手下们涌上来与风烈焰展开了一场恶战,因为落雪的突然昏迷,已令风烈焰心神大乱,加上现在的瞻前顾后,一时竟脱不了身,随意一眼瞥见已退到一侧观战的上官雷眼中的嗜血杀意,风烈焰强令自己静下心来,然后不着痕迹的运起轻功直向上官雷而去!

风烈焰的长剑直刺上官雷的胸口,上官雷险险地避开这一剑,然后与风烈焰单打独斗开来,就在风烈焰的剑将要挑上上官雷长剑的时候,也就在上官雷的那一剑击向风烈焰放在一旁的落雪身上时,蓝夕颜又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去挡在了落雪的面前,令上官雷中途生生的收回剑势,而被风烈焰的剑划过胳膊!

这弹指之间发生的事,令所有人呆住了,上官雷不可置信的看着蓝夕颜,“夫人?你这是为何?”

蓝夕颜看到上官雷受伤,忙起身扶住上官雷,“老爷,我不能看着你杀了他!”

“你胡闹!刚刚来报,这断臂公子又派人去刺杀蝶儿,而且他还亲手在蝶儿肩膀上刺了一剑,我怎能放了他?”上官雷一手推开蓝夕颜,交到手下之人那里,“把夫人带进去!”

“老爷?”蓝夕颜高声叫着,却被两名士兵送回将军府了。

风烈焰担心落雪的紧,不想再战,反正来日方长,所以便抱起落雪,施展轻功迅速隐在黑暗中去了…

上官雷待反映过来,再追已来不及了,且府内一个家丁奔出来,惊慌失措的叫着:“将军,不好了,少爷的情况不好了!”

上官雷忙抛开云恨天的事,快步进了将军府。

这边,风烈焰带着落雪回到客栈,刚在床上放好,落雪便悠悠转醒了,风烈焰一个箭步上前,急切的道:“云天,你怎么样?怎么会突然晕倒?”

落雪也处在迷茫当中,不明所以。“风大哥,我也不知道啊。那上官雷的夫人一跪在我面前,我的头就开始发晕,心口也难受的紧。”

“这是为何?你以前见过那个女人吗?”风烈焰思量着道。

“从未见过。”落雪摇摇头。

“真是奇怪的很,刚刚你晕过去后,上官雷命人围杀我们,那个女人竟然拼了命的要护住你,而且还导致上官雷被我伤在胳膊上。”风烈焰更是想不通这一点。

“什么?她维护我?”落雪的嘴巴张的更大了,“我几乎杀了她的儿子跟女儿,她不恨我?还保护我?”

“是啊,她还求上官雷放了我们。”风烈焰点头道。并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落雪。

落雪沉默了,这个女人弄得她心神不宁,看她的年纪,落雪想到了展月容,若是她遇难,展月容也定会像这个女人一样拼死护在她身前的,因为展月容是养育了她十六年的娘啊!可是上官雷的夫人为何要救她?

“云天,不要想了,想多了会伤身。顺其自然吧!或许原因就像她说的,不想冤冤相报何时了吧。”风烈焰心疼的看着落雪紧蹙的眉说道。

落雪嫣然一笑,“嗯。”风烈焰被这一笑又失了神,身体莫名的燥热起来,心“砰砰”狂跳一通,落雪看到自是明白,这个男人心里在想什么,忙站起身来,嗔道:“风大哥?你瞎看什么?”

“噢。”风烈焰被落雪这一声回了神,却大方的道:“除了看你,我还能看谁?去看那个蛇蝎女人吗?啧啧,说她漂亮,若是云天你扮成女装的话,她连你的脚后跟都比不上!”

落雪被风烈焰的话呛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要扮你去扮女装!不要搭上我!”

“我哪成啊?我一个大男人家的,”风烈焰坐下喝了口茶,摆着手刚说了一句,便被落雪在他手上猛拍了一巴掌,“就你是男人家的,我就不是了?”

“呵呵,我希望你不是!”风烈焰笑着扬眉,眼神中却有着说不出的认真。

“哼!就算我是个女人,也不见得就会选择你,凌大哥的条件也不错呢!”落雪龇着牙,故意道。

“你说什么?你,你喜欢凌兄?”风烈焰当了真,“刷”的站起身,抓起落雪的手,沉声问道。

落雪不应声,想要先把手抽出,免得再被风烈焰占了便宜,谁知风烈焰的大手又像铁钳一样,使劲扣着,令落雪动弹不得。

“云天,我问你,你和那庄亲王龙傲天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看得出,他对你,不寻常的很!”风烈焰接着问向落雪。

“怎么不寻常的很?你对我就正常吗?”落雪反问道,借此来掩饰着她的慌乱。

“我?他怎么能跟我比?”风烈焰气道。

“怎么不能比?你是男人,他也是男人,你的身份名震大金,他的身份也尊贵非凡,你…”落雪喋喋不休的话还未说完,小嘴便被那一张温热的唇给堵上了,狂野而霸道地宣示着,“你只能是我的人!别人不论是谁,想都别想!”

落雪狂乱的挣扎出来,走至窗边,胸口因刚刚的激烈还在上下起伏着,良久,才渐渐平息下来。“明日我带你去“回魂谷”。见过师公之后,请你尽快回去烈焰山庄吧!”

风烈焰就站在落雪身后,听到落雪不冷不淡的话,心头一震,“除非你跟我一起回去!”

“我不可能跟你去,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了结,我的父仇未报,断臂之仇未了,杀子…还要助皇上平定上官雷的叛乱,所以我不可能跟你去齐州!”落雪激动的吼着,差点儿说漏了身份。

“你不可能跟我去,那就换我跟你一起,总之,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风烈焰表着决心,毅然决然。

两人讨论了一晚上,终无法达成一致。落雪暗自叹气,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天亮之后,两骑快马出了宛安城,朝城南四十里处而去。

“回魂谷”内。

玉尘子无聊的望着温泉出神,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年轻时候的事,又从年轻时期想到后来的种种,直到风木清的死,如眉的绝望,往事一幕幕地在脑中重演,过了一遍又一遍,想累了,便靠在温泉边,闭上眼睛,沉沉入睡。

落雪和风烈焰到达谷外的时候,风烈焰自是惊叹不已。跟着落雪入了谷,落雪在温泉边找到玉尘子,看着那睡容如孩子般纯真的玉尘子,轻轻地笑开了,“师公?我回来了!”

玉尘子被惊醒,“丫…”刚说了一个字,看到落雪身后的蓝衣俊朗男子,忙住了口。他知道落雪在外的身份,所以迅速改变了称呼,道:“是天儿回来了!”

落雪暗呼一口气,幸亏玉尘子反映快,便扶玉尘子坐起来,道:“师公,你这次怎么没发现有人进谷了?还睡得这么沉?”

“我干嘛要竖起耳朵听,能入谷的,除了你,还会有谁?外人的话,师公有玉蜂站岗呢!怕什么!”玉尘得意的道,并顺带斜睨着一侧的蓝衣公子。

“天儿,这是谁?”玉尘子见落雪似乎不打算向他介绍这个年轻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呵呵,师公,你猜猜看?”落雪扬眉浅笑的趴在玉尘子身上,指着风烈焰道。

求得承诺

玉尘子眯着眼假装思考了一会儿,又站起身绕着风烈焰转了几圈,光是盯着看风烈焰的脸就差不多有一刻钟的时间,直到落雪和风烈焰都受不了了,才开口道:“你是风家小子?”

风烈焰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用再严肃地站在这儿了,便微笑着向玉尘子躬身施了一个大礼,道:“风烈焰拜见老前辈!”

“什么老前辈?你既是如眉的孙儿,也就是我的孙儿,你和她一样就叫我师公吧!”玉尘子捋着白花花的胡须道。

“是,师公!”风烈焰忙高兴的喊道。

“师公?你太偏心了!”落雪看到风烈焰一脸得意地向她眨着眼睛,不由地撅起了小嘴,嗔怪道。

“师公怎么偏心了?要是当年如眉嫁的人是我,那这小子还是我真孙儿呢!”玉尘子忙护着风烈焰道。

“就是,云天,你不能太小气了啊!”风烈焰拍拍落雪的肩膀,一派大度的模样。

落雪紧绷着脸,“师公,我不陪你了!我去看我爹!”

落雪几个起落,人已向后方石室而去了。

风烈焰见状,急道:“云天?你别生气呀!”说着就要去追落雪,被玉尘子拦下。

“烈焰,你…很关心我们天儿?”玉尘子一本正经的问道,双眼紧紧盯着风烈焰的眼睛,他不允许落雪再被任何一个男人伤害,所以,这件事对他来说万分重要。

风烈焰见玉尘子突然变得这么严肃,不敢再戏言,也同样正经的答道:“是,师公,烈焰的确很关心云天,而且烈焰还想一生照顾他。请师公允许!”

“一生照顾?”玉尘子眯起了眼睛,再睁开时双眸犀利地射向风烈焰,“你知道她是什么人?你就敢说要照顾她一生?”

风烈焰以为玉尘子因两人都是男人而不解动怒,心下惨然,嘴角带着苦涩的笑,向玉尘子又是一拜,然后才道:“师公,您既然允许烈焰叫您师公,烈焰便视您为亲人一般,今日烈焰郑重地将心里话说与您听。”

“我喜欢云天,但是我知道这在世俗之人眼中是绝不能接受的,因为我们两个都是男人,因为这个原因,我内心挣扎了很长时间,也努力控制过自己的内心情感,但情爱一事,自古到今,没人能将它左右得了,我既控制不住自己为他而动的心,便只能放任自己,我也知道,由于我的固执,给云天带来了极大的苦恼,他甚至要离开我身边,永不再见我,而我,真的办不到。”

“师公,关于这一点,我向您请罪,不论您怎么惩罚我,我都不会有异议。您是云天在这世人最亲的人了,所以,我来见您,除了完成我奶奶的事,还有就是关于解释这件事给您听。”

风烈焰动情的说到这儿,然后“扑通”一声便跪下了,“烈焰只求师公允许我永远地照顾云天,我决不会阻止他日后娶妻生子,过自己的生活的。哪怕…您让我能远远地看着他也好…”

玉尘子听到现在大概明白了,看来这风烈焰还真不知道落雪丫头是个女娃呢!哎,还真是苦了这小子了!要跟他说明白吗?万一他知道落雪的真正身份,反而看不起丫头了怎么办?

玉尘子前思后想了好一会儿,也把风烈焰从头到脚又重新审视了好几遍,才缓缓地开口道:“烈焰,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就凭你的这些话,老夫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呵呵,师公,烈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没有了云天在身边,烈焰生不如死,与其这样,还不如死在师公之手!”风烈焰自嘲的说道。

玉尘子微微动容,但是他还不放心,又道:“倘若有一天你发现天儿并不是你所见到的这个样子,你会怎么办?”

“师公您多虑了,我喜欢的仅仅是他这个人,而无关其它。他不是这个样子?他能是哪个样子?他是男人我都喜欢,还怕他会变成女人吗?他若真是女人,我高兴还来不及了,岂会生气?”风烈焰摇头道。

“哦?那师公再问你,你家里可有妻儿?”玉尘子忽记起这一茬,忙问道。

“烈焰至今未有一妻一妾一子。”风烈焰如实答道,却不明白问他这些有何用意。

“哈哈哈!那师公就放心把天儿交给你了!总比再跟那个什么王爷的要好!”玉尘子拍拍风烈焰的肩膀欣慰的笑道。

“王爷?师公说的可是庄亲王?”风烈焰听出玉尘子话中有话,忙探问道。

“你也知道?是落…噢是天儿告诉你的?”玉尘子一激动差点儿又叫了落雪的真名,亏得他转的快。

但饶是这样,却也令风烈焰疑心了起来,“师公,云天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瞒着我?而你也在帮着他?”

“天儿有重要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不行,找时间我得问问她去!”玉尘子暗叹着,这风家小子的心思还真是缜密的很,也亏得落雪能够瞒了这么久。

风烈焰不死心的接道:“师公还没说是不是庄亲王?而且烈焰还想知道庄亲王和云天之间有什么关系?”

“哎呀,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我回答不了你了,你自己去问天儿去吧!”玉尘子崩溃极了,对于风烈焰的问题已经招架不住了,忙推到落雪身上。

“师公!他不告诉我啊!”风烈焰急了,拉住玉尘子的衣袖道。

“那师公就更不能说了,否则她会跟我翻脸的!你自己去那后面找她问去,师公还有事就不陪你了啊!”玉尘子急的满头大汗,指着远处那间石室一说完,人就立马不见了。

“师公!”风烈焰伸手去拦,可他哪能拦的住,看那轻功速度,他也只能望洋兴叹了!但玉尘子越是这样欲言又止,他就越觉得云天还有故事,便定了定心,向玉尘子指的地方而去了。

玉尘子回到屋里,禁不住叹道:“这个丫头,净给我老头子找事儿,干嘛没事儿带回来这小子来考我这个老头子?”玉尘子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突然一拍大腿,“不对,是我让落儿带他来的啊!哎呀,竟忘了最重要的事了!”

玉尘子又赶着奔出去,想到如眉,脚下不禁又快了几分,边走边喊着:“风烈焰!你快出来!”

这边落雪进了石室,给云天歌上了三柱香,然后跪下,细细诉说着,“爹,落儿在外已经奔波了这么长时间了,却依然没有为您报仇雪恨,爹,您怨我吗?还有我娘,我不知道她的坟在哪儿,没有人能告诉我,甚至我都不知道她的名字,爹,我真想将她带来,让你们在此团聚,所以,爹,你一定要保佑孩儿啊!”

风烈焰到了石室外,却进不去,只得等在外面,暗叹这“回魂谷”的布置,真是机关重重,只看进口处那看似平淡无奇的花草林木,却都透着不凡,应是按五行八卦所排列的吧!这个玉尘子真是一代高人,博学多才哪!奶奶的意中人果真不是凡夫俗子啊!

落雪打开了石室的门,就见风烈焰站在外面。

“风大哥?师公呢?”

“师公他丢下我一人跑了!他,让我来找你问一些事!”风烈焰微笑着道。

“啊?”落雪有些惊讶,“问我什么事?”

“问你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云天,我想知道你的全部故事!”风烈焰灼灼的目光扫过落雪的眼睛,直击着落雪的心脏。

落雪木讷了半天,终摇摇头,轻轻地道:“风大哥,你别逼我!我说过,有一天我一定会全部告诉你,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云天!”风烈焰紧紧抓起落雪的手,心疼着落雪眼中的痛楚,“我不问了,我再也不问了,我等你主动告诉我,好不好?”

“风烈焰!”远处传来了玉尘子急切的吼声,两人吓了一跳,忙向玉尘子跑去。

“师公!”

“师公!发生什么事了?”

“烈焰,你快告诉师公如眉临走时让你转告我什么话?”玉尘子满脸焦急,抓着风烈焰的手不停地颤动着。

“师公,你别紧张!让风大哥慢慢告诉你。”落雪见状,忙安抚道。

“师公,奶奶说,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她在最美丽的时刻遇到了你,此生不悔;如有来生,望能重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风烈焰郑重地转述着。

玉尘子听罢,双手颤动的更加厉害,嘴唇哆嗦了好长时间,才发出音来,“如眉,你好狠哪!你用最绝情的话骗了我二十六年,你骗我在这世上独活了二十六年,你却一走了之了,如眉,我不想要来生,我只想要今生与你长相守啊!为什么?老天你要戏弄于我?如眉,你去陪他了,却给我留了个空的念想,这对我不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