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找她时却听说她身体不舒服已经上了楼,第二天去张家找她时却被告知已经回了美国。

我不禁冷笑,眼神越来越冰冷。

当天下午我就回了T市,回去后二话没说就把洛子和起云找出来喝酒。

“他怎么了?”饶起云看着我道。

“你说呢?”洛子淡淡地甩了一句,扬起手把酒杯中的酒都喝光,眼神却落在舞池之中一抹身影上。“哎,又是因为梁晴?”

“不要再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的名字。”我突然怒吼道,声音大到周围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我。

饶起云看得直摇头。

“不就是个女人嘛。”他叹气。

“不就是个女人?”我冷笑,“那沈素沉呢,不也就是一个女人。”

他顿时吃瘪一般地不再言语。

这个时候洛子突然起身,像是一头睡醒的猎豹突然下了舞池,笔直走向一个女人。

那天我喝的烂醉如泥,以往都是想醉却都有所保留,自从自己出来干以后,习惯性地留一手,很少有真醉的时候,更何况是这种醉的一塌糊涂,完全没了意识的时候更是少之又少。

但醒来后,像是突然想开了一样,不就是个女人,凭什么就逼得自己难堪至此。

于是我吩咐特助,也算是我的发小之一,只不过蒋家的这几年早就衰败了,所以他一直跟在我身边混,就连到T市发展也一样,他是个很正经的人,年纪轻轻就有一个老婆,就连儿子也三岁大了,不过他的正经却容忍甚至是帮我找起那些不正经。

我玩的很开,狂野型的,奔放的,性感的,甚至连我最不喜欢那种清纯的也没少玩,似乎是有意让自己堕落一样,其实对于男人来说,没有爱的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若真是指望一个男人这辈子只上过一个女人,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在我们这个圈子里那更是奇迹。

“这女人绝对符合你的要求,看起来特别够味儿。”蒋维道。

“你安排吧。”我手中正拿着一份合约,是关于最新一块地皮开发案的事儿,不用说,这年头什么做起来最快,一是石油,另一个就是地皮。

“我已经交代下去了,就在海上皇宫。”

“行,就这么定了,我今晚就过去。”

最近对这一切都觉得有些厌烦,等蒋维走出去后,我松了松领口走向落地窗,那片大大的落地窗,是我特意吩咐人弄的,整个一面全是玻璃,再加上所处楼层还高,又是T市最繁华的中心地段,向下面望去,整座城市似乎都尽收眼底,车水马龙,紫醉金迷,那些人看起来就是一个个会蠕动的点,真是渺小的很。

感叹完,继续走回桌前开始工作,处理了一份又一份文件。

每一份都需要自己亲自裁决,这样的工作给了自己莫大的成就感,但随之即来的也有一种空虚,心口总像是缺了什么,越是站的高,那缺口越是大。

伸了下腰,把文件合上,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上了那辆新换的捷豹,以前那红色的法拉利着实有些太招风,最近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似乎人的心境会随着年龄和日子在变化,鲜衣怒马这样的词汇似乎只适合于热血青春的年代,人越是长大,越是要内敛起来,把一切学会用外套包裹起来…....

到了海上皇宫却了蒋维说的那个包间,那女人看起来确实够味儿,大胸大屁股,走起来摇曳生姿的很,比梅雪还要妩媚,再加上那酒红色的大波浪头,一举一动当真是个尤物,只是当她走过来开始吻我时却让我觉得莫名地恶心。

我一把把她推开。

她一愣,随即又重新挂上笑容贴了上来,手却探向了我的下体,把皮带松开,直接探了进去。

“秦少….这个真够坚挺…...”她惊呼道,风情味儿十足的脸上带着赞叹。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她这些话,心里却觉得可笑。

根本就没硬起来,竟然会觉得坚挺。

焦躁感翻江倒海一般地涌了上来,猛地推开他,从新系好了皮带。

“在哪呢?”不理会一旁女人哀怨惊慌的表情我掏出电话道。

“V包里。”

“哪的,都谁,我这就过去。”

“海上皇宫,我,饶起云,白可,还有几个人,哦,对了,还有一个小公司的老总,姓于,想找我们赞助,像只苍蝇似的,不过看他那诚惶诚恐的样儿,倒也增加了点乐趣。”

“我马上就过去。”

我穿上外套就要走。

那女人去突然走过来拉住我的衣角,我看了她一眼,从兜里随意掏出一沓钱,“拿去零花吧。”

她看了我一会儿,接过那厚厚的一沓钱,一张脸仍是有些惨白。

我关上门,忽然想起蒋维今天说的话。

这是个雏儿。

雏儿么?想起那张脸,那表情,不禁摇摇头….

03

——肖邦的小夜曲,贝多芬的第九命运交响曲,约翰斯特劳斯的圆舞曲,每一首曲子都有自己的节奏和意蕴,缠绵的,激情的,悲伤的,哀壮的,当你都听过无数遍后,其实也无非就是那样,女人如此,生活亦是如此。

……………....

海上皇宫?

竟然是在一个地儿,因为都是最豪华档次的高级V包,所以连楼层都是同一层。

当我走进去的时候,洛子他们几个一愣。

“这么快?你飞来的啊?”他手中拿着一根烟,刚要点,就看到我进来,按着的那蓝色的火苗正在那燃着。

“是啊,做火箭飞来的。”我向中间走去,拿起上面的一杯酒就着喝了一口,刚刚的烦躁感似乎少了一些。

“秦少好——”突然有人向我打招呼,那殷勤劲甭提有多积极,不过早已习惯了,点了下头,算是应允了。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是洛子的,他接起来后就开始穿外套。

“干嘛去?”我问他。

“约会去。”

“我刚来你就走?”我点了一根烟,往沙发上靠去,双手则搭在沙发的沿上儿。

“重色轻友是王道。”

“靠。”饶起云立刻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我和洛子则在他那声靠出来的时候同时望向他,眼神说不出来的玩味,还没等我们反映,他立刻笑呵呵地拿了一个桔子。

“吃桔子不,空运过来的,这季节这边没有。”

这小子显然是在说完那声靠后想起了沈素沉,怕我们再拿这说事儿,立刻收了口,转了态度。

“你自己留着吃吧,那玩意太忒甜。”萧洛已经穿好衣服,向门口走去。

那个小公司的老总急忙站起身,恭谨地道别着。

洛子连搭理都没搭理,我和饶起云早就习惯了。

这家伙是我们这里最傲的一个。

我抽着烟儿,白家的小妞从看见我那双眼睛就像是猫见了老鼠一样兴奋,这比喻虽然有些怪,但却很真切,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她的猎物一样,她眼那光我太熟悉,很多女人见了我们这伙人时都是这样,一路走来早已习惯,并且在习惯的同时已经产生了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所以白可这样看着我,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倒是另一个女人,从进来时就极力把自己当成隐形人一样的人颇为引起了我的兴趣。

起初我只当她是欲擒故纵,装着冷漠孤傲,但其实只是以着另一种面貌来吸引我的注意,但呆得时间越久越觉得她说是真想把自己弄的毫无存在感,巴不得我们谁也没注意她的好。

这种从骨子里传来的淡漠感是一般人想装也装不出来的,现代的女人中不说没见到过,但却少之又少。

这个世界上什么最诱惑人?

金钱?

权利?

身份?

地位?

样貌?

派头?

不论哪一样我们都具备。所以也不能怪女人们对我们总是呈现着饥渴一样的状态,就是那些再清高的人,骨子里流淌的血液也都在叫嚣着,来吧,看上我吧,和我好吧,爱上我吧。

但是她真没有。

不论是何种理由导致的,她的的确确有些不同。

但我仍是抽着烟,有一句每一句地和起云他们闲聊,在偶尔听听那于总阿谀奉承的话,只是偶尔用眼角的余光淡淡地扫她一眼。

后来有人提起砌长城,我无所谓地耸了下肩。

几个人便开始玩了起来。

她就一直站在一旁,不多说话,但也不是那样三贞九烈清高无比的样子,很普通,就是太过普通了,注意到了反倒是觉得不普通。

这时一旁的白可突然道:“你们几个真是欺负人,就知道我不会玩这个,偏偏每次出来还都玩。”声音颇为清脆,虽是嗔怪,但却明显是撒娇的意味更重一些,尤其是说话时那眼神看着我,像水一样,不对,水其实并不恰当,应该说是蜜糖,甜腻死个人,只不过糖我吃的太多了,糖水也喝了不少,如今只会让我觉得腻歪而已。

饶起云这家伙对我的事儿都格外热心,从是小屁孩的时候就喜欢跟在我后面叫,他要是生成个女的估计还真得非我莫嫁了,这会儿看到白可这样儿忙接腔道:“那你还不赶快学,可别等着咱们秦少哪天换了别人再来后悔了,小可啊这秦少身边的女人可多着呢,一个个都前仆后继,颇为壮观呢…”

“起云…”我淡淡地唤了他一声,很怕他说太多把白可这麻烦精真给我揽上身,我对她很无感。

他看了我一眼,看到我脸色变了,便也知趣,不再说话,这时候他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什么组合的歌,听他提过好像叫岚还是什么的,说是这歌最适合他家素沉,一听就有一股甜蜜的感觉。

因此这铃声一响我就知道这家伙最呆不住了,果不其然,他走进来撑了几圈子后竟然用什么胃疼的烂借口溜了。

这下倒好,总共就剩下四个人,加上一个不会玩麻将的白可连一桌子都凑不起来。

“我来顶饶少的位置吧。”这时站在角落里的她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道。

我表面上虽然没说什么,无所谓地点点头,但其实心里是有一些窃喜的。

不过她也真会打,上来就出了一个三万,我三六九万全糊。但没推,只是没想到下一把江凝就兴奋滴把牌放倒,“糊了——”

我看着她那张脸顿时纠结在了一起,一张脸本来就很白,那皮肤像是奶一样,看着恨不得让人想上去掐一把看看会不会滴出水来。

她有些忐忑,有些懊恼,又有着一股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总之那表情很生动。

“起云那抽屉里应该还有钱,你顶了他的位置就当替他打吧。”我忍不住开口道。

我话刚落,她也好不矜持地就急着去拉抽屉,刚拉开就倒抽了一口气,但脸上的表情却也放松了下来,也刚好这个时候起云打了电话进来,估计说的也差不多是这事儿。

只是没想到她大牌的技术真是太‘好’了。谁缺什么她打什么,不论是夹,还是一条龙,总是,她似乎像是专门来给人放炮的一样,一出牌就有人推倒。

有些时候我不想糊都不行。

“秦少,我实在不能玩了,你五万我明天想办法给你。”最后她似乎终于下了决心一脸坚毅地看着我道。

我也不吱声,就淡淡地看着她,我在想她的表情怎么可以那么生动,不像是那些我见惯了的女人,不是风情万种,动作起来比我们这帮男人的开,就是装着青涩,但眼底一看就是有着熊熊的欲口火在燃烧,觉得假,特别的假,没意思。

那天在路上她一脚踹向投币机的画面就这样活生生的跳了出来,而且似乎还很清晰,连那天她穿着一件白格的上衣,喇叭裤我都记得。

“子阳我看也是,不如叫钟少他们过来吧,都是你的老牌搭玩得也过瘾些。”白可突然地插声把我从记忆中拉了回来,这一看才发现面前的女人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两只眼睛像是小鹿一样,但嘴角抿得死严,看起来就是我说不行也得行。

这副样子竟然让我想到了张梁晴。

真他妈的邪门了,不论从哪里看她和优雅高贵,又冷傲决绝的她都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样貌上更不像。

都不用特意去找什么具体的比喻物,一个若说是在天上,那么另一个就是在地上。

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可莫名的,就是让我觉得她们有丝想象。

“就到这吧”我站起来,淡淡地道,想要把脑海中这种想法抛掉。

没有再去看她,转身率先走了出去。

后面的白可忙走过来挽上我的胳膊。直接开了车门上了车,白可也顺路坐了进来,我也没问她去哪踩下油门就开了出去。

“子阳,我们去哪?”

“不是我们,是你。”我看着前方的车辆,淡淡地道。

“我随你。”她道,声音无限软绵。

我瞥了她一眼,妆容精致,脸蛋也是美丽的,但却少了一股子味儿,或者是太精致了,就像是一个包装精美的进口货,少了原味,那唇也是,不知吻上去是不是还带着一股口红味。

把时速提到最高,几个转弯停了下来。

“下车吧,白小姐。”

她看了一眼前面的建筑物,有些惊讶,又看了看我,眼中有着些许神伤。

“那我先下了子阳,空了的话可以打我电话…….”她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看了看我面无表情的样子,无奈地下了车。

我也没等她挥手说再见就一个回旋开了出去。想到了张梁晴,心里莫名地就烦躁起来,把车窗打开,大把的风吹了进来,但却始终觉得吹不走心里那股窒闷,生意上的事儿也让我心烦,手里本来看好的一个大案子,刚把钱砸进去,上面就来了新的政策,三个月之内若是不脱手,估计就要全栽进去了,若是不在外交部干事的堂哥事先打电话提醒我,估计就是想办法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虽然钱不是惊人到无法承担的地步,但却是我第一次的大案子,就这么栽进去,传到老爷子那去非得把我跟叫回去不可。

心里郁闷,掏出电话,刚按到洛子那就想到他去约会了,饶起云更是,准是在沈素沉那,

这家伙典型的重色轻友,还把这个当成一个良好口号在那叨咕着,以往的硬汉形象到了女人窝就啥都不好使了。

翻来翻去最后按了钟子林的。

“哪呢?”

“北京呢。”

“不是在广东呢么,怎么还在北京。”

“累了,歇歇。怎么了?”他问,身边似乎有女人呻口吟娇喘的声音,这人真是,在电话里也不知道避避,就是一个种马。

我看了眼表,才八点多,“就这么个歇法?这才几点啊,夜都没深下来呢,你也不怕精尽人亡。”

“适当的运动是最好的减压办法。怎么了,这个点你打电话,什么事啊?”

他喘息的声音更急促了。

“得了,你忙吧,本来打算找你出来喝酒的。”

“你在哪?”

“T市。”

“恩,一会到了CALL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