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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便听闻玉华公子是天下第一雅人,普普岛也是天下最清雅之所在。

本以为到了这地方,她会很静心很静心,无人扰,不用理凡尘俗事,就这么一直老去。

可却没想到,外界所传的那一切啊!真是害人不浅。

这玉华公子长什么样儿她是看不道,但天下第一雅人,这一说法她实在不敢苟同。

那人哪里是雅,分明就是……呃,折腾!

特别是有事情一扯上卿如意时,他折腾的就更欢。

要么发脾气砍树,要么在海边发疯掀起巨浪滔天,他还经常在夜里弹一种要命的琴,那琴声一听就烦燥之人所奏,不但难听,而且混杂了内力在,任其它人怎么塞耳朵都没办法阻住。

告诉我,这八年你都经历了什么?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天下第一雅?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把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救回自己岛上?

“姑娘。”她再求,“梦馨数月来一直纠结于心的问题,就是这两个。如果姑娘能够解我心忧,梦馨愿一生为奴为婢,愿……”

她想说愿一生跟随,照顾其饮食起居。

可话才说一半便又想到自己这双不睁气的眼睛,看都看不到,不用别人照顾就很不错了,还能再照顾谁呢!便只得做罢。

“林梦馨。”如意突然用手臂撑住桶沿,正面对向她,认真地问:“告诉我,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变得这么多?”

只一句,便算是认了之前的问题。

对面的女子突然长出了口气,像是得到解脱一下轻笑了起来,然后再道:

“果然是认识的。”可对于如意的问话却避而不答,反到是又扔出了问题:“可是在哪里认识的呢?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边说着边主动解释:

“姑娘你别看我眼睛看不到,但我的鼻子特别好使。你不知道,这世上的每个人啊,都有专属于她的特殊的味道。我只需闻一次就能够记住,下次再见时,便可准确地把人给认出。但是你身上的味道,我确定是第一次闻,这是怎么回事呢?”

刚刚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一时间纠结再起。

如意无奈,却也知道,这怪不得林梦馨。

八年前的她一身狼气,林梦馨曾指着她说她是只野兽。

八年中,除去在普普岛的日子里,她一直都执着地用着跟孟一样的甘松香。

你知道我哥哥在什么地方吗?

可八年后,她带着林梦馨又再回到这岛上,身上的甘松味便又被玉华给生生去除。

取而代之的,是跟玉华一样的梨香。

所以,林梦馨是不知道她是谁了。

“我……”她想了想,终还是道:“我认识你哥哥,以前也见过你一次。那晚我刚巧也在赵宫,就顺手把你给救了。”

到底还是提及孟,不是她不想说,她只是怕玉华不想听。

一说到那个人,玉华总会跟她大发脾气,怪她一头热,怪她有毛病非得去找人。

所以如意总担心跟林梦馨扯出以前的事,再让这丫头感念从前,然后被玉华瞧出来,然后再……

“原来是这样啊!”意外地,林梦馨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的,只是在微怔了一下之后便又释然。“怪不得。跟在哥哥身边见过我的人很多,有些没说过话也没介绍过的,我也就没什么印象。”

两人都沉默了半晌,如意是在想着,要不要跟她问问这八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天玉山顶荒了?

为什么那些人都不见了?

为什么她会在赵宫里跟宫纤绘在一起?

还有,宫纤绘当初被孟送下天玉山,难道就是为了送给赵皇当妃子吗?

这一切一切对于她来说,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团。

包括当年那尊天下令,孟为了那东西闯入迷踪森林,险些连命都丢了。

他告诉她那是一个可以号令天下的象征,但她等了八年,却再未见天下令重出过江湖。

一段沉默之后,却没想到,竟是林梦馨先开了口,而且问的居然是——

“那请问,你知道我哥哥在什么地方吗?”

其实他不是我的亲哥哥

“咦?”如意一下愣住,同时反问:“你不知道你哥在什么地方吗?”

林梦馨苦笑点头:

“不知道呢!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一觉醒来就已经不在天玉山上,已经有七年了,再也没遇以过一个天玉山上的人。”

这话说得伤感,竟让如意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七年,那就应该是她离开的第二年,林梦馨就也被送下了山,而且是在她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送下去的。

这是为什么?

“其实他不是我的亲哥哥。”林梦馨忽然就说了这样一句话来。

女子的神色还是淡淡的,有些哀愁,又带着点自嘲。

“我小时候不知道,还念着自己是他亲妹子,所以活得十分嚣张。虽然他待我不好,但我以为可能是因我太过任性,所以哥哥气我……”

她的话让如意又想起了在天玉山上短短的日子,那时候她就知道孟待这个妹妹并不亲近,也不爱护,甚至有些厌烦。

她那时想不通,但因事不关己,便也不问。

可因为天玉山上的人都知道林梦馨是尊主的妹妹,就算关系不好,可到底也还是在小姐,没有人真的就敢给怠慢了。

她也是因为这一层关系,才在那个大火的夜里,联手执剑,把她从死亡线上又给拉了回来。

可是如今,她告诉她,自己不是孟的妹妹……

“姑娘。”林梦馨扯了扯唇角,很知人心地说了句:“你是不是有点后悔救我回来了?”

如意有点不太好意思,女子又继续道:

“我一直都在想你是为什么要救我,现在想来,八成是沾了我哥哥的光。你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出手相救,是不是?”

乖徒儿!该起了!

问题问得很直接,带着凄苦,那表情看上去也着实是惹人怜爱。

可如意到底不是真的古人,也不是特别多愁善感的平凡女子,更不是圣母情泛滥的大善人。

她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因为这林梦馨跟孟是兄妹,那一晚,她八成不会出手相救。

于是点头,再又想到也看不见,便开口,诚实地说:

“是的。”

林梦馨再度苦笑,

“果然是这样啊!我真是不幸,做他妹妹的时候,因为哥哥对我不好,我便想了各种各样的方法来吸引他的注意。包括自杀,包括在天玉山上放火。可现在知道自己跟他再没什么关系了,真正想死的时候,却又被人因为他的关系出手相救。姑娘,说句不知好歹的话,你……真的不该救我。”

这话说完,女子竟就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绕过屏风,一直往门外走去。

如意急了,紧着喊了声:

“哎!等等!我还有很多话想问你呢!”

离去的身影没有停,只听得有轻弱的声音扬起,是道——

“别问了,我什么也不想说。有些事一旦提及,就是生不如死!”

……这算什么?

如意囧了。

绕了一个大圈了,她还是什么也没打听出来,而林梦馨却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这一回合,是她输了呢!

……

一次冰室训练,玉华准许她休息三日。

到了第四天,如意还没起,就听见外头有个好听到极点又难听到极点的声音传来——

“乖徒儿!该起了!”

女子拼命用被子捂住头,把人整个儿都塞了进去。

那感觉就跟世界末日来临之际,大多数普通人所能做出的反应一模一样。

只可惜,选择这种方法,是不可能成功阻挡住外界来袭的。

师父你非礼啊!!

如意耳尖地听到房门被人“砰”地一声从外推开,心底便隐有绝望的呐喊蠢蠢欲动。

只道玉华公子啊玉华公子,为什么你的内在就不能跟外在一样美呢?

每每到这种时候她都在感叹,果然啊,人们说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心灵美才是真的美。

可是这玉华……心灵太不美了!

“呜呜……师父你不要过来,我没穿衣服!我喜欢裸睡!男女授受不亲,你不可以过来!啊啊啊啊啊——”

脚步声越来越近,完全不理女子的大喊大嚷。

“没穿就没穿,又不是没看过!”

如意要疯了,差点儿就没把“非礼”二字给喊出来!

可是没用!

玉华进她的屋子就跟进自己房间一样,将“从容不迫”这个诚语诠释得十分完美。

直待人站到了如意床边,这才伸出手,也不管什么地方,就往被子上一按,然后再道:

“乖徒儿,难道想师父抱你去冰屋么?”

如意恨得牙痒痒,而后“腾”地一下就坐了起来。

只是被子还紧裹着身体,到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她是真的啥也没穿啊啊啊!!!

站着的男子抿嘴一笑,倾国倾城——

“徒儿真好,一听说要去冰室,马上就高高兴兴的起来了!为师果然没有错看你!”

如意磨牙——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高高兴兴起来的?鬼才愿意去那破地方!!”

“哦?”玉华挑眉,“那你为何现在会坐着而不是躺着?”

如意一口银牙磨得更狠——

“我、我能不坐起来么?师父——你刚才是往哪儿摸呢??啊??”

女子面涨得通红,却听得面前那好看到连初晨的阳光都黯然失色的男子仰起头哈哈大笑。

那笑声极为夸张,简直能传遍整个儿普普岛。

如意绝望地跪在床上把脑袋往他身上磕——

“求求你了,别笑了!我跟你去还不行么!今天我就是把自己给冻死我也忍着在那里待够十二时辰!这还不行么!求求你不要笑了!普普岛的花花草草啊!我对不起你们——呜——”

如果我死了,不要埋我

终于,如意“如愿以偿”地被玉华一路拖到了山顶,然后再被玉华一路抱着下到山底,最后再被玉华一路赶着进入了冰室。

乍冷传来,虽已经做足心理准备,但如意还是下意识地就想要往后退去一步。

无奈,这冰室的门是冲上开口,再退,也退不到门外。

女子的嘴唇在进来的一瞬间就泛了淡青,有哀怨的小眼神儿望向玉华,却并不开口求饶。

她晓得,自己苦,玉华也好不到哪去。

这个师父就是这样,哪怕她练功需要下火海,他都会毫不犹豫地随着一起跳下去。

于是浅吸口气,哆哆嗦嗦地将鞋袜脱掉,再一步一步往前头五米处的冰床走去。

玉华就在边上跟着,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她的动静。哪怕如意只一个栽歪,他都会马上伸手相扶。

终于挨到冰床边上,她咬牙往上去坐,却还是在坐上的那一刹那又反射性地站了起来。

然后再坐,再站!

如此折腾了近十次,终于略微适应那一片冰冷。

缓缓躺下时,女子不自觉地就开了口,却是道:

“师父,如果我就这么一睡不起,那就不要把我抱出冰室去。听说尸体在如此底温下会保存得很好,我想要死了以后也是美美的,你还可以来看看我。不要把我埋在土里,那样会被虫子咬,会烂掉,会……”

话音越来越小,牙齿和嘴唇几乎抖至一处,喉间出来的声音再也连不成一线。

如意真的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可是却又不明白,想死不是那么容易。

玉华就守在边上,他不会让她死。

为师一定治好你

忽然就有个念头冒上心来,如意在想,假如就算有一天自己真的要死了,甚至已经被人埋进坟墓。

她这个师父也会把她再挖出来,然后想办法再折腾活了!

心念沉沉的,胡思乱想着就睡了去。

只是唇角在做刚刚那一番念想时幽幽泛起来的微笑,却让守在一旁的男子看得失神。

“唉!”一声长叹,然后坐在冰床边沿,握上她的手,再舒展她的眉,又揉揉她的脸颊。

玉华这一套动作做得十分自然,一点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别扭之处。

只是先摆在前头的那一声叹,给如此美景徒添了几分凄凉。

小小一间冰实验室,她躺着,他坐着。

一个双眼紧闭,却又不时抖动睫毛,睡得很不安稳。

一个却是紧握着她的手,另一手臂环过她的纤腰,在身子的那一头一下一下地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