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修的是三生万物,本命法宝就是那金羽箭,若箭受损,她修为境界都会大跌。本来金箭也不是谁都能折断的,偏偏那桃宝儿手里拿的剑,是曾经白晔上仙的剑。

这桃宝儿天仙修为也就罢了,身上穿的宝甲,手里拿的剑,都是一等一的仙器,可她也不能说,你把铠甲脱了剑扔了再来比试…

虽然一肚子憋屈,却也得认了。

于芳菲显出身形,冲桃宝儿行了一礼。她手腕上有伤,是被她自己武器给刺的,伤得不深,却也是一个信号。

桃宝儿能抓到她一次,就能抓到第二次。

她的优势就不存在了,所以哪怕不用折箭来威胁,她最终也是会输。

于芳菲深深地看了桃宝儿一眼,“愿赌服输。九队队长于芳菲,甘愿受罚。”

她之前说过,若她输了,队长也不当了,如今可不就输了,那这队长位置,就只能让出来。

桃宝儿把手里的金箭还给她。

于芳菲接过箭,手里握着那武器,才感觉到自己与箭的联系回来了。这天地三重印,果然名不虚传,被她取走的东西,若她没有还的意思,就真的为她所用。

只希望这天仙,可别像上一个那样。

于芳菲暗暗盯了桃宝儿一眼,将箭放回弓弩里,直接下了比武台。

这会儿有人不服气地喊,“她赢还不是占着身上的铠甲和手里的剑!”

“你们九队怎么说?就这么让队长被人欺负?”于芳菲作为一个女人能够服众,必有其过人之处,他们九队的那些兵都很听她的话,这会儿旁的人故意说这样的话,无非是想煽动他们闹事。

“队长自有安排。”那几人道。

倒是之前跟陆水栖唠嗑的女将突然出声道:“桃宝儿肯定会赢的,她伤了于芳菲的手,难不成你们忘记了?”

她点了这一句后转身就走,显然不想再多牵扯什么,偏偏陆水栖还冲她挥手,一边挥一边说:“今儿聊得尽兴,多谢你说了句公道话,改天请你吃茶。”

女将:“…”

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上赶子拉关系的…坐骑。

桃宝儿赢了比斗,也算是勉强在凤炎军飞骑队里说得上话,至少那几位队长,虽然依旧拿眼睛瞪她,却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她不是了。

她已经通过考验,打赢了九队队长于芳菲。

“九队队长得重新挑一个,你打算选谁?”

桃宝儿哪晓得选谁,直接道:“前队长要交接,自然要把新交接的人给安排好。”她没打算去动这些人,目前这情况,桃宝儿还是得给于芳菲一点儿面子,不会真的叫她把队长给交出来。但于芳菲又自己要愿赌服输,不肯继续,那就把找新队长的事情也交给她,在新队长没落实前,还是由她带队。

刚歇了一晚,上头就有任务下来了。飞骑队要出结界,打探外头的消息。

暗族不能直接吸收天地灵气,他们若是过来,得把灵气转换成适合他们用的怨气血气才行,所以呢,一旦发现了血池,就证明有暗族出没,他们此次出去,就是探查血池的情况。

“一个血池,至多三个时辰便能建好。”

“一个低阶血池,就能供给一百个暗族组成的队伍。”

“所以我们不能让血池出现在这片土地上。”

“一旦发现血池要立刻毁去,若是出现了高阶血池,就立刻要向军中传讯。”

桃宝儿一晚上都在听这些讲解,等到次日骑着青蛙出了城墙,身边的人还在她耳畔念叨,“这次是例行巡逻,天仙不用过于紧张,只需跟着咱们就好。”

不求立功,但求无过。先熟悉熟悉情况,以后再做打算。

“嗯。”桃宝儿现在对外头情况不了解,目前来说,还是稳妥点好。

她带着两队人,出了城墙,按照吩咐,朝西北方搜寻。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城墙外就是灰蒙蒙的,就连那阳光都没有温度,照在身上反而有一种淡淡的凉意。

她出去之后没多久,就感觉有些不对。

桃宝儿停了下来。

陆水栖问:“怎么了?”

“好像有人在看我。”桃宝儿皱着眉头道。

她话音落下,其他两队的人立刻戒备起来,只是神识仔细搜寻,没有发现半点儿异常。这才刚出城墙,也不应该有暗族,但总不能是墙内的人在窥视吧?

“不是后边。”她内心约莫有一种感觉,看的人,并不在墙内。

一队队长裘杨手里有只白鸟。

那白鸟并非活物,而是炼制的法宝,却跟真的鸟类无疑,活灵活现,此刻白鸟展翅,鸟羽依旧洁白无瑕,并没有半点儿异常。

“不要疑神疑鬼,你第一次出来难免紧张,放松一些。”

虽说有点儿不满,但都一起出来了,那就是战友,这个时候,大家对第一次出来的新队友,难免多了几分宽容。

桃宝儿只能点头应下。

可是,她真的觉得,在她出来的那一瞬间,便有一双眼睛,盯住了她。

☆、032:云狂

天是灰蒙蒙的,远处的树长得孱弱,要死不活地耷拉着,偶尔有一两只鸟雀飞来,还没落到树上,就直接摔到地上,顷刻间就僵死不动了。

那是不小心从崖上坠下来的鸟。

崖叫禁天崖,悬崖深万丈,终年被雾气笼罩。

崖边长了一棵巨大的藤树,上面会结朱红色的小果子,一年四季缀满枝头,红红的一团,是这暗无天日的昏暗之地,最艳丽的颜色。

也正是这小果子,总能吸引不少贪吃的飞鸟过来,而那些鸟一旦飞出禁天崖,翅膀就不听使唤了,身子仿佛千钧重,直接从崖上坠落,偏偏那么高摔下来也摔不烂,落地之后才会顷刻间死亡。

不管是飞鸟、兽类,还是仙族,都没法在禁天崖上飞行,正是这道连上仙都无能为力的天堑,让仙族无法将暗族彻底铲除。就好像苍天在造物时,专门弄出来的这样一个种族,让仙族和人族时刻警惕,不敢有任何懈怠。

他们至多能将暗族赶回禁天崖并设下封禁,让他们永远都没办法出去。

可这人,一旦见识了外面的广阔天地,万千生灵,总不甘心一直龟缩在悬崖底下,但凡抓住机会,暗族都会拼尽全力杀出去,重回阳光下。

暗族居住在悬崖底下,也有辽阔的土地,却没什么灵气,植物种类也不多,动物就更少了,生灵种类十分匮乏。

随处可见的花叫血障花,巴掌大的一朵,能开出几十层花瓣,吸收了这天地间的怨气晦气污浊气,又吐出适合暗族修士修炼的血气来,是以这血障花是暗族的标志,就连军旗上绣的也是这花。

不远处营帐上方,插了一面旗。这旗帜跟其他的黑旗红花不同,旗面是白色的,白底红花迎风招展,在灰蒙蒙的天色里显得比其他旗帜要耀目几分。

这是如今暗族的先锋大将赤僵的营帐。

赤僵是二皇子赤虞一手栽培的,原来很多人对这个赤僵还有诸多不满,结果就发现他实力非常强大,上了战场之后更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众人这才心服口服,对他的一系列古怪要求也能容忍。

血气池不乐意泡?

好吧,只要实力强,不泡就不泡,在营帐里也种满品阶最高的血障花就好,也能保证他的需求。

军旗都要用白的?行,白的就白的,您高兴就好!

身边不要人伺候?这都不是问题,只要能带着大家杀上禁天涯,夺回当年被抢占的土地,什么怪毛病他们都会小心翼翼地惯着。

此刻,赤僵的营帐内没别人。

他披了一件松垮垮的白袍,就那么坐在摇椅上,脚上鞋子都没穿,赤脚踩着一朵血障花,稍稍用力,便将那花给碾碎了,不少红色汁液就溅在他脚上。

他用清风诀弄干净,随后又用手揉眉心。

疼,头疼得厉害。

像是有个东西在脑子里乱钻一样。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只想发泄一翻,这么想着,又有几株血障花被他碾压得粉碎,他走了几步忽然身子一歪,重重地跌在地上。

片刻后,便有一只雾蒙蒙的凶兽出现在帐篷里,那是暗族皇族经常驾驭的雾兽。

乃是禁天涯下特有的生灵,外界并不存在。

雾兽绕着倒在地上的男人转了几圈,眨眼消失不见,片刻后便有几个人钻进了帐子里,领头的就是当初那村子里出现的暗族赤虞,也是如今暗族的二皇子。

赤虞使了个眼色,身边的下人便直接铲了帐篷中央的血障花丛,那些花被铲掉过后,就露出一个池子来。

池子里的水是暗红色,乍眼一看像是血水,但没有一点儿血腥气,倒像是一块血玉,有一种妖异的美感。

几个下人把赤僵驾起来,外袍一剥,直接把人扔进了池子里。

那池水没过多久就跟煮沸了一样,赤僵的脸涨得通红,五官也变得扭曲了几分。

赤虞盯着那张脸看。

许久之后,他才轻声一笑,“像不像战神云狂?”

“云狂转世,为我所用。”赤虞手指微动,身边那蹲着的雾兽就将头伸到他手心底下,轻轻一蹭,而那两个下人立刻道:“二皇子称帝,天命所归,我等愿听从二皇子调遣,万死不辞。”

可惜现在还不能立刻把人推出去,毕竟他这一身仙骨还没彻底转化,若是现在贸然露脸,旁人只会觉得长相有细微相似,而不会往云狂转世身上想。

暗族战神转世,还能转成个仙族不成!

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过来让这赤僵进行血池转换,别说,他虽是神志不清的仙人,跟这血池却毫无排斥,不过短短几年时间,就已经变得跟暗族人有七八分相似,能够直接吸收血气修行,实力有强悍到让人吃惊,若非是他亲手从那小村子里带出去的人,恐怕就连他都会相信,信他是战神转世了。

“时间差不多了。等他仙骨全部转化,定会体内经脉逆流狂暴一段时间,修为必定暴涨,到时候,哪怕是上仙来了都不是他对手。”赤虞对自己顺手带回来的这家伙满意得很,他就是他手里最利的刀,一定能将那仙族高墙捅出个窟窿,带领暗族杀入其中。

看着一池液体颜色变浅,赤虞又招呼雾兽过来,那雾兽化为烟雾,一点一点的从赤僵的耳朵里钻了进去,在他元神里一点一点的种下封印。

这样一把刀,必须完全听话才行。

偏偏这人元神还很强大,只有在逆转仙骨的时候才能慢慢地用雾兽布置陷阱,这么多年过去,那封印才算是真正的烙在了他的元神里,今日完成最后一步,那雾兽的种子变彻底在他颅内生根发芽,他日后若有半点儿忤逆自己的心思,元神必定饱受煎熬。

吩咐他们把人从池子里捞出来,重新放在了他之前的座椅上。一池子的血障花也飞快复原,等一切恢复原状后,那两个下人离开帐子,而赤虞则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笑眯眯地看着他醒来。

“醒了?”赤虞道:“你最近辛苦了。”

赤僵压根儿不理他,他醒了之后就摊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帐篷顶,一双眼睛微微泛红,而眼神则是空洞洞的,里头半点儿光彩也无。

赤虞又说了一些话,然赤僵依旧毫无反应,自个儿从床上被子底下掏了那白色绷带出来,一圈一圈地往身上缠了起来。

“想出去了?”

他性子很怪,从来不搭理人,也很少说话,教了几年也就勉强能讲几个字,大多时候还是嚯嚯嚯地吼个不停,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过此时他刚刚从血池里出来,体内有一股狂暴的力量需要发泄,出去杀杀仙族也好。

“注意安全。”说完又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赤虞笑了笑,补充道:“去吧,多杀几个仙族。”

☆、033:预感

赤虞交待完就离开,赤僵缠好了全身的绷带,又在外头穿了件白袍,头上还戴了个银色头盔,把自己遮得个严严实实的。

等打扮完了,他独自一人跃上禁天涯,出现在了先锋军的军营里。

去了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的,赤僵骑着战马就直接往仙族领域冲,沿路遇上的仙族都全部杀干净,他手里那长刀上有雾兽附着其上,每收割一条性命,那雾兽便钻入仙族体内,将其一身灵气顷刻间压榨收取成灵珠,待回去之后埋入血障花花根处,那灵珠就能变成能够给暗族修炼的血珠。

他杀人速度太快,那些仙族都没来得及传递出消息,一个小队都全军覆没。不过这些仙族士兵每个人都有一枚命牌,一旦陨落,命牌必碎,因此片刻后,在城墙外搜寻的仙族便晓得死了不少人,顿时更加警惕。

杀了一会儿,再也没碰到仙族了,他便想去冲那城墙,只不过没走多远,脑子里便一阵钝痛,他知道,那是赤虞喊他回去。

虽不甘心,却还是只能打道回府。

他的小跟班儿就在墙那边,怎么就不许他直接过去,把人找回来呢?哦,赤虞说里头还是有强者,他打不过。

那墙上的阵法,也确实挺厉害的。离得稍微近点儿,都能感觉到一股让他有点儿不舒服的力量,对他来说是一点儿不舒服,但对其他士兵来说,就是非常不舒服了。

他一个人,好像也是打不赢那么多仙族。

他呲了呲牙,收刀回了先锋军军营。

又熬了几天,他忽然感觉到外头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出现。

鼻尖儿抽动两下,他深吸口气,慢慢把脸上缠着的绷带都松开了一些,这才确定,他真的闻到了那淡淡的桃花香。

神识登时漫延开。

他眼睛瞪大,有些惊愕地看着那骑在一只绿皮青蛙上的女子。

她,出来了?

赤僵唰地一下站起来,正要过去,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扭头看了一眼屋内那燃放的香烛,他视线越来越模糊,脑子里也一阵钝痛。

又来了…每个月都有两次,很不舒服的昏迷过去,等醒来后,他的修为就会大增。原本他并不排斥,毕竟是增强实力的,但如今,他不想闭眼。

桃宝儿出来了!

他什么都不记得,很多事都想不起来,偏偏记得她。

记得那个在山上跟他一起生活了许久的厨子,他喜欢吃她烤的鱼,喜欢她身上的味道,喜欢看她很蠢的学手印的样子。

他要去找她!

赤僵艰难地往前走了几步,也就在这时,他脑子里一阵剧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穿了一样,紧接着,他脚下踉跄,身子直直往前栽倒,即便落地,他也用手抓着凳子,想要借力爬起来。

哐当一声,凳子被他抓翻在地,而他双目血红,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不甘的嘶吼后,终于彻底昏了过去。

账外守着的人这才进来,将他抬回禁天崖下。

“今天是最后一次血池浸泡,不能有半点儿闪失,明白了吗?”

“是!”

明明以前每次都很配合,怎么这次,他这么抗拒呢?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吧!

桃宝儿总感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不过片刻后,那感觉又消失了。她跟着小队的人前行,越往前,灵气越稀薄,空气中有一种粘稠的味道,像是整片天地都被一层血色薄膜给糊住了,让人觉得非常不舒服。

“暗族出现后,这天地就变成这样了。”她第一次来,其他人还是仔细给她解释了一下。

“我们跟暗族在这外头交锋是很吃亏的。”说到这里,裘杨一脸严肃,“但我们不得不来。”

“绝对不能让暗族毁了天下苍生。”

桃宝儿也不懂战争,她好奇地问:“那为何不直接让上仙过来呢?”

暗族来犯,上仙们联手也对付不了吗?

“我们现在不知道暗族实力如何,双方都在试探,而且上仙过来,这些血气对上仙的影响也是很大的,每一个上仙都是我们最坚实的后盾,在这期间,不能轻易暴露出真正实力。”

“而且到了上仙等阶的战斗动辄移山填海,一旦轮到他们出手,这天地间的生灵,必受影响。”

桃宝儿懂了。

上仙不会轻易参与战斗,一旦轮到他们参战了,这局势恐怕就难以控制了。

一行人完成了上头吩咐的搜寻任务后返回军营,桃宝儿他们汇报了军情过后便各自回了营帐,她回去之后觉得浑身都湿哒哒黏糊糊的,那外头的污浊的血气好似附着在皮肤上,让人难受得很。

用清风诀清理了好几次,桃宝儿才稍稍舒服了一些。

她也没闲着,坐在床上就开始打坐修炼,结果一修炼就发现灵气太稀薄,想直接从天地间吸收灵气太艰难,必须得用灵石了。

灵石她倒是带了不少,但这些都是消耗品,真在这里长久的打仗,灵石消耗都巨大。

好在对暗族来说,天地间的血气也不够,他们得建血池,转换血气吸收,因此两边都僵持在这里,暂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拿了灵石出来修炼,桃宝儿不自觉地又开始掐起了天地三重印,既然天地万物都能借,那仙族无法使用的血气,她是不是也能用呢?

可惜只能等下次出去的时候再试试了。

修炼起来,时间过得飞快,一夜转眼过去,桃宝儿睁眼时,天已经亮了。

这里的天亮得早,时辰还早,太阳却悬在了天上,然因为雾气朦胧,那太阳也跟没光似的,阴阴沉沉的叫人不太舒服。

片刻后,军号吹响,这是凤炎军每天的例行练兵。

桃宝儿他们也必须参加。

这些士兵不能用灵气,就用肉身力量扛着沉重的木头跑步,在练兵场上挥汗如雨。在外头战斗的时候,因为越靠近禁天崖灵气越少,因此灵气补充太慢,所以他们必须学会在没有灵气的时候战斗,这就是训练的意义所在。

桃宝儿他们是斥候队伍,练的就是眼力和身法,同样也是不能用半点儿灵气的,一个上午的训练下来,她两条腿都麻了,走路都颤巍巍的,像是膝盖都直不起来,随时都能打颤弯下去一样。

午时,他们也要吃饭,同样也是因为灵气稀薄的原因,需要用灵米来补充灵气,增强体质。

飞骑队有自己的饭堂。

桃宝儿能去,但陆水栖去不了,他是坐骑,得混坐骑圈儿。

吃饭的时候,于芳菲忽然说:“昨天后半夜出去巡逻的队伍,还没回来。”

众人都放下了手里的吃食,裘杨皱眉问:“命牌呢?”

“命牌还在。”

命牌未碎,人却联系不上了。

这种情况从未出现过,让人心中都有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