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减轻那花痴女人的头上重量!”大义凛然,我点头.助人乃快乐之本.

短暂沉默,“难道你不觉得那只金钗很眼熟吗?”他突然疑惑地看着那只金钗道.

是有点眼熟悉.突然,我终于忍不住,哈哈哈哈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就跟我上次拿来挠你脚底的一样嘛!”还是他在睡觉的时候.

却见阿弥缓缓抬头,眼中燃烧的是不可错认的诡谲. “但你上次说是谁挠我了.”

“奶牛,你太聪明了,今天天气好好,千里冰封,万里无云,你好好晒秋风哈!”我伸手在空中赞美了一下那只牛逼的猫.

“娘娘,今天有太阳,没风!”珍珠姑娘严重感慨.

“嗯,它可以边晒太阳,边等秋风.”我毫不羞愧的改口.

一直在屋顶沉默的奶牛终于振奋,啪唧一声跳了下来,把尾巴甩得非常有气势.

阿弥咬牙切齿,非常暴怒“你嫁祸人还好,你居然嫁祸给了一只猫!”

翡翠轰然倒下.

哎呀呀!

奶牛的猫爪子就是她亲手剪滴.

“今晚罚你不准吃饭!”阿弥同志脸拉的一尺长.

我惭愧,面红耳赤“那啥,我也不吃粥和面.”晚上只吃鲍鱼,燕窝鸭.我心里补充.

珍珠会意的跟我眨眼. 小样的,果然是我坚定不移的强大后台.

面无表情的阿弥以指扣桌,眼神若有若无的瞟向我.

直瞟得我鸡皮疙瘩落满地,“我的觉悟已经很高了.”

抬头,挑眉,阿弥微笑:“乖阿房,要不要出去玩?”

斗大的金字顿时立体环绕在脑海之中,

终---于----要----放风-------了了了!

“要要要,”我把阿弥的手晃得像秋风的落叶一样.

“但你没有诚意要出去玩!”

阿弥清俊面容上,龙眼飞扬.

“谁说的.”我义愤填膺,这是赤祼祼的污蔑.握拳,顺便继续愤慨.

“出去玩要净肠胃一天才显诚意,但是我知道有人会偷偷拿东西给你吃!所以有没诚意就得看你的表现罗.”阿弥继续玩他的温文尔雅.

我无比兴奋地走到翡翠面前.“翡翠,不用留东西给我了,我要很有诚意的出去玩哈!”

“不是我,绝对不是我…”翡翠羞愤难当的解释.旁边的珍珠偷笑.

阿弥嘴角抽搐,无言!

我无比同情,眼带怜悯,摸摸他的头,“小样的,我只是疯了,又米傻,所以呢!我才没那么笨告诉你其实是珍珠偷拿给我的.”

…珍珠原地石化成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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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天地仿佛都停止了呼吸,只有月光下的御湖静静流淌,水波潋滟,如真似幻.

有道人影从黑暗中站起,手中一支闪着寒光的金钗,这一道别样的光,将半边的夜色都染成银黄.

金钗的主人以袖掩面,掩下了一个阴冷的微笑.

随后她手飞快向下,近乎闪电的一剌,那带着钩的尖利,被月华呑噬了影.

下一刻,我胸口一阵巨痛,全身的力气,都在这一刻丧失…

我口中呜咽着,新鲜血液的悲涌而下,眼前这张笑开的嘴脸仿佛狰狞的血盆大口.

眼中水雾氤氲升起,皎月的地上,嫣红绚烂的血液在地上渲染成一幅凄美的画面.

胸口被抽离的尖剌,仿佛是千万道的口,带起了血肉的浮动,哀鸣着,最终破碎一地.

“啊!”我尖叫着将头下的瓷枕扔下,当啷一声有如惊雷落地.

“阿房!”阿弥抱住了我.“你又做恶梦.”

我有些恍惚的点点头,将金钗折弯后扔在地上“这只钗刚刚入梦插进我的胸口了.”

说完后却在阿弥的眼中看到阴戾的怒火.“你知道梦里面是谁干的吗?”

我愤慨,并且出离的愤怒了“都怪你---阿弥.”

“难道你梦里有我.”阿弥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我在你梦中坏了事?”

“没有!”

“那为什么?”

“因为你晚上没让我吃饭!”尽管有零食鲍鱼燕窝代替,但饭永远就是饭,无可代替. “所以我饿得眼花看不见啦!”汇愤完毕,为保存体力,继续钻入被子装尸体.

番外:绛唇冷

第二日,太后还在床塌上未起,就听见宫人们都在传说,那个疯妃为了只猫差点爬上房顶追杀.

她没有急着要听,只是微笑着听宫女在说,想着此时阿房宫里,是何等的精彩热闹.

晨光早己照进寝室内,外面秋正隆重,燕雀呢喃着拍翅往南飞.

她慢慢地起身,近身的宫女心知她的习惯,忙先捧了水给她漱口.

太后的脸庞仿佛被热气蒸的氤氲,眼神开始迷蒙,有人捏了巾帕慢慢走来替她洗脸.

她眼睫微微颤动,终于闭上眼.

当巾帕揭开后, 她脸庞己然平板,不复方才的轻盈婉转,仿佛是另一个人.

“她拿到锦妃的金钗后是何反应?”

有人给她身上披上清月般流银的秋薄衣,太后披好后就随意的倚在床边淡淡的相问.

侍候她多年的素媚姑姑在一位宫女的盘中挑了一支淡翠的碧钗,斜斜挽起她的乌发.

“都已经疯成那样了,能有什么反应,不过是发了一场恶梦,把皇上唬了一跳后继续颠颠的发疯.”

“哼!” 太后的凤眸一扫,顾盼之间,宛如寒光冰极.素媚姑姑连忙上前小心地把太后搀扶起来:“太后当心些儿!”

左右宫女上前拥扶太后而出,服侍穿衣上妆.

中有一人捧着铜镜以供太后细看.

只见太后虽近徐娘之年,可眉目间仿若皎月明媚,顾盼着,更是威仪天成.

外面虽候着皇后一干人等的年轻女子,却终不及太后风姿半分.

后到的锦妃,虽然妍丽曼妙,通身的气派与太后有一二分相仿,却终不及太后的威仪赫赫.

她们在外等候良久,终听得里面一道传进声音,“进来吧!”

站在内殿门口的宫女忙替她们揭开了帘子.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外面的等候的女子按位阶鱼贯而入.

太后坐在玉椅上迎着日光,望向那阿房宫的方向——

这让她想起,那位曾经绕在她膝下咧嘴甜笑的女孩——阿房!

她一边回忆,一边含笑看着皇后她们对自己参拜大礼.

此时殿中重重低垂的帷幕被风吹拂,轻轻颤动,那帷幕后面的幼小身影如水精灵一般笑咪咪地探出,“娘娘大人,我嫁给皇帝好不好!”

“笑话!”太后手中的玉杯,一不小心,竟把它捏了个缺口——张家已经出了个张贵妃,难道还想再出一个房贵妃吗?

这时阶下的皇后和嫔妃全部寂静无音!

太后瞧着周围,知道她们都为自己刚刚的失语所惊,所以都在倾听她的动静.

她微微眯眼,一道眸光对着贴身侍女转瞬即逝.

素媚姑姑情知这是要她解围的缘,忙提起几只酒杯满斟上酒道“各位娘娘,这是太后赐给你们的百花露酒,瞧瞧老奴这记性,差点就忘了.”

太后闻言高高举杯,一饮而尽.

胸中多有疑问的皇后她们见此,也只好吞下满腹疑问,赔笑举杯学她尽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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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贵妃殿里,秋蝉吼的正欢.翡翠眼圈红红,里面泛起水气.“就知道娘娘偏心,昨天嫁祸奶牛,嫁祸翡翠,就不连累珍珠.”

“奶牛送鱼安慰,翡翠送她酸菜补偿!”

房贵妃斩钉截铁的回答.

“啊!连奶牛有称心意的赏!就只有我的恶俗!看来娘娘连奶牛的心都偏,就是不落在我的身上.”

翡翠激烈的发出她的不满,眼睛也强烈地表达出她的潜意识倾向!-----很多要很多在发间和指间闪闪发光的东东.

房贵妃好像也看出来了,“我给你,阿弥给我好多的金钗,不过我不能大小眼,你把奶牛拉来,如果它同意的话,我就共同补偿给你们.”

翡翠的眼神是狂喜的,但她的表情是扭曲滴,“呜哇~我不活了啦~~!”

奶牛是只数学白痴的猫,它又怎能明白一只金钗可以换很多的鱼.

看着翡翠哭丧的脸,珍珠暗爽到内伤.

她抑制着内心的得意,扯开了话题“翡翠!你与其想着和奶牛争宠,不如想想你房里的蚂蚁吧?”

一提起那蚂蚁,翡翠顿时花容失色.“哦哦!不要说了,你一说起那堆恶心的小东西,我头都要发晕!”

晕!

房贵妃冷不丁的瞅了瞅翡翠“听说能被蚂蚁吓倒的女人,小脑都不发达!”

“啊!”不等翡翠控诉一番!

珍珠忽然悠悠的说了一句道“娘娘,此言差矣!翡翠明明大小脑都不发达!”

翡翠“咯咯”的磨着牙,死珍珠,看我不把你骂成钙中钙!

…当然…那是要解决完蚂蚁的事情再骂!

“娘娘,你看能不能赏点杀蚂蚁的药水!”金钗之后的退而求次之!

珍珠一笑轻蔑——

“用得着药水吗?直接用你的小手指捏死它们好了!”死翡翠,叫你昨晚上落井下石,不给我送饭吃!

谁落井下石了!噼里啪啦,翡翠的眼睛放出炮仗来!娘娘明明就是偏心在先,饿你一晚上有啥打紧!

房贵妃暗暗看着她们之间汹涌但又无声战斗,不行!不行!珍珠手拿着她的发丝,翡翠手正拿着发钗要给她插!

“我有一个办法,既不用药水,也不用翡翠动手!”房贵妃从左边珍珠手里拉出自己的头发,从右边翡翠的手里拿下金钗.“你们就养些白蚁,让它们种族歧视,自相残杀!”

御书房御座中,得到消息的皇帝单手托腮,兴致勃勃对旁边的太监说道.“你回去转告娘娘珍珠翡翠她们,不要养白蚁了!还要费粮食呢,朕这就把御使们派过去,即便那些蚂蚁听不死他们的话,也会被他们的口水淹死.”

言语间,他额前的旒冠晃动,眼中笑意蔼然-------阿房啊阿房!

愿你从此一生快乐!

狼狈一窝

冬天终于来临了,凌晨的天气很冷, 我在黑暗中醒来缩成一团挤着阿弥的时候,登闻悠扬沉稳的更朝鼓声漫过天上,重重楼宇,传至我的耳边.

“万岁晨起!”一声一声的呼声由内侍们递送至我的宫里.

宫人们鱼窜而入,连忙掀开床帐,为坐起来的阿弥披衣穿鞋,片刻之间,冠冕袍服俱全的阿弥 侧过身去跟我轻笑道:“今天有朝觐,阿房是不是忘了.”

珍珠娉婷而出,躬身施礼道:“万岁放心,娘娘没有忘.”

我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嘴里嘀咕一句“真是的!你要我起床就起床,干吗要拐弯抹角地引出珍珠!”哼!偏偏就不如你的愿!

没想到珍珠一点也不客气地掀开我的被子道

“娘娘!你再睡下去,我就叫奶牛吃掉你藏在床下的五香肉干!”

阿弥软的不成,珍珠居然用五香肉干威胁我!我“咯咯”的磨着牙,坐了起来道.“珍珠,你应该改叫蜘蛛!”所以才会那么多手多脚地掀开淑女的被窝!

我梳洗好后登上了宫门口杏黄色的轿子跟在阿弥龙驾的背后来到巍峨高大的殿前,他进殿后,满朝之人顿时鸦雀无声.

“臣等参见皇上!”

看黑压压的一群人齐声呼喊,俺的嘴角暗爽到抽筋!

没错!虽然不情愿早起,但瞧着有更多的人比你早起,心里也就平衡了.

我刚坐在阿弥的右边,旁边的内侍要死不活地喊道:“平阳王与郡主前来拜见!”

随着一位人模狗样但胡子与稻草相似的大叔进来后, 一身纱裙的少女怯怯地跟在他的后面.

阿弥向我微微一笑道:“还认得她吗?她是平阳王叔的女儿,小时候还曾捉弄过你,没想一晃六年过去了,她都已经成了一位漂亮的大姑娘!”

“是啊!特别是她的那对眼睛漂亮得就象天上的明月,一只初一,一只十五.”我用袖子掩住嘴巴打了一个呵欠!

那郡主轻跪于地,发间金玉簪灼然生华,说不尽的高贵婉约!

阿弥凝视着阶下的平阳王父女,声音在殿中清晰可闻.

“王妹的眼睛果真像明月般美丽,怨不得阿房赞叹!”

平阳王眸中光华一闪,好家伙,衬得那脸胡子比稻草有型多了.

我瞅了瞅他小声的询问着阿弥“这个…阿弥,你猜他的胡子多少天洗一次?”

“没有一头半个月是不行的!因为要一根根的洗,所以有点麻烦.”

阿弥边解释边对着平阳王微笑.“请容朕问一下,王妹婚配了没有?”

这死男人明显就是想要捞个兼职----做媒人公.

“尚无!”

郡主闲着也是闲着,张口就先来了一句,并用俗称的星星眼注视着我,里面夹杂着,兴奋,向往的神情.

咳!

至于,郡主为什么这样看着阿弥,真相可以这么理解的,

新登场女一号,时年:十七,职位:郡主,兴趣:花痴,并有同性恋的倾向,不排除是因为本人太美而令她难以自持的缘故.

阿弥瞅着不对劲又问道“王妹对未来的夫婿有什么要求?”

“像房贵妃…”

一听这话,平阳王当即轻喝一声“大殿之上,不得胡说八道!”

不过郡主估摸没有说到重点,于是她马上又补充道“是像房贵妃她那位阿娘说得条件一样,在我生气的时候,他必须要忍得,在我去寺庙上香并顺便八卦的时候,他在外面必须要等得,在我花银子的时候,他必须要舍得!在我看别的帅哥的时候…”

平阳王叔刚才还只是怒发冲冠,现在却变得满脸通红.“皇上,臣教女无方!”

我却很激动,此妞好像对俺娘的了解颇深.

结束了朝觐之后,我伸着懒腰转去后堂,身后忽然冒出个内侍,道“娘娘,郡主要找您呢.”

“是吗!”没等阿弥有反应,我马上就朝她走去.

“王妹参见娘娘!”

郡主像只处在春天的蝴蝶,轻巧地对着我行了一个礼.

“哎呀,王妹!私人场合,用不着这么客气!再说了,我们也有六年未见了,难为你还记得我娘说的一点事!”

“娘娘…我何止记得一句,我还记得她好多事呢!”

郡主咧嘴一笑,正要进一步与我热络的时候,却见平阳王眸中的怒火瞬间暴发“你还记得个啥,你什么都忘了,你找贵妃娘娘只不过想跟她一起钓鱼磨磨自个的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