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上一章:第 100 章
  • 风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下一章:第 102 章

只是到最后,就算有过接吻经验的聂明蓉,也渐渐在他强大的攻势之下,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她一张脸娇艳泛起桃红时,陈潮生总算粗喘着放开了她。

她的口红花了,头发乱了,眸子里却泛着水光,被男人狠狠疼爱过的女人,总是有着格外诱人的美丽。

而这美丽在陈潮生眼中自然是值得欣赏的,可在顾长锦眼里,却比凌迟还要难熬。

聂明蓉自小到大身边只有顾长锦一个,而他是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对她更是千依百顺,温柔至极,哪怕是他们平日里的拥抱亲吻,他也是十分礼貌绅士的克制着自己。

她不能否认,她是一个正常的成熟女人,对于陈潮生这样浑身充满荷尔蒙气息而又攻势凌厉霸道的男人,她确实有些无法抗拒,更何况他的吻技这般高超,她到最后,却是有些意乱情迷了…

但在他放开她之后,她却飞快的清醒了过来,而清醒之后,这被人强吻占了便宜的怒火,立时就充盈了整个心脏。

本就喝了很多酒,烈酒烧灼着人的心也烧灼着人的理智,聂明蓉一双凤眼仿佛是淬了火一般,她狠狠瞪着陈潮生,像是凶狠的母兽一般,陈潮生混迹黑道这么多年,拎刀杀人的女人他也见过几个,可却没有一个,有她这样凶狠却又凌厉的目光。

他仿佛意识到了她要做什么,长眉一皱,下意识的就向后退了一步,可聂明蓉已经飞快抬起手,‘啪’的一个耳光就打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耳光打出去,不单单是顾长锦惊的瞠目结舌,就连陈潮生自己,抬手摸了摸有些生疼的左半边脸,仿似也有些不敢置信的怔仲。

舌尖在口腔里抵住生疼的那一处,他偏了偏头,半是讥诮半是愠怒的冷笑了一声。

可聂明蓉压根没有再看他一眼,也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害怕的意思。

那个女人傲慢的转过身,亮的摄人的一双眼看向顾长锦,下颌高高的扬起来,一副不耐烦的口吻扬声道:“顾先生在这里看好戏看够了么?难不成还要这样没眼色的一直待下去?”

“明蓉…”

顾长锦有些回不过神来,最开始的绝望心碎已然转成了此刻对她处境的担忧,毕竟,她刚才打的人是陈潮生啊。

那个从最底层摸爬滚打爬上来的男人,可不是那种出身优越的公子哥儿可以比拟的,世家的少爷们还会维持着表面的绅士和风度,可陈潮生这样的男人,对于得罪他的人,根本不会心慈手软…

明蓉打了他一耳光,这对于陈潮生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明蓉也是你能叫的?顾先生,你总不能每一次都让我提醒你,你已经结婚了,我和你现在没有一丁点关系,就如陌生人一般,所以你见我也该唤我一声聂小姐!”

聂明蓉一肚子的怒火沤的她整个人几乎要爆炸,好端端的喜事,偏生让她被这两个男人前后纠缠着弄出了一身的怒气。

顾长锦望着她,她的下颌高高的扬着,可她的两只手却紧紧攥成拳头,他与她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很了解她,她只会在心里不安害怕的时候,才会把手指紧紧攥起来。

所以,她其实心里也是忐忑的吧,可她却不肯表现出来一丝一毫。

他的明蓉永远都是这样,不管是伤心还是难过,站在人前,她一定不会让自己流露出分毫落魄的迹象。

他是真的太愚蠢了,竟然会在当初期盼着她得知他去相亲的事情会难过,会去质问他,他全都忘了,如果她肯问,肯去纠缠,她也就不是聂明蓉了。

顾长锦一双眼睛更红了,他形销骨立的站在那里,视线却渐渐的模糊了起来:“可是明蓉,我从会说话开始就这样唤你,将近三十年了,你让我怎么改?”

明蓉的眼泪差一点就落下来。

可她怎么忘得了呢,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最需要他的时候,他说他妥协了,他去相亲了,那个女孩儿很得他父母的喜欢。

她快要死了,他却娶了别人,欢天喜地的洞房花烛。

那一夜的宴会上,她被他的太太算计,那样的狼狈不堪和绝望心死,她最后的一丝希望仍旧寄托在他的身上,她不肯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她内心的最深处,仍是盼着他能站出来帮一帮她。

那么多年的情分啊,从小青梅竹马的一起长大,牙牙学语时说出来的第一个词就是长锦,他早已成了她骨血里融着无法分割的一部分,她说的再怎样的决绝,做的再怎样的决绝,可她终究也是肉长的一颗心,她又怎么能真的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就把所有的一切全都忘记了呢。

但他终究还是让她失望了,也让她终于真真正正的清醒了。

他站在他太太身边,被他太太拉住了手,他就当真不再向前一步了。

这就是她深爱的男人啊,爱的比她自己的命还要重的男人,她信赖他依靠他,可他最终,却给了她心如死灰的一场绝望。

她知道她性子太执拗太骄傲,她有很多的不足,她也知道,她对他们的感情太自信了,所以她忽略了太多太多东西,可她从来不曾做过任何对不起他们感情的事,可他呢…

453她就不能穿的保守一点,打扮的低调一点吗??

453她就不能穿的保守一点,打扮的低调一点吗??

她知道她性子太执拗太骄傲,她有很多的不足,她也知道,她对他们的感情太自信了,所以她忽略了太多太多东西,可她从来不曾做过任何对不起他们感情的事,可他呢…

“顾先生,聂明蓉早已清醒了,你也,早点醒一醒吧。”

聂明蓉垂下眼帘,将他这个人,他的样子,他的声音,他的神情,彻底的摒弃在她的思维之外。

她知道剥开血肉有多疼,可疼也好过糊糊涂涂一辈子。

“可是我醒不来了…”

“醒不来,那就逼着自己醒,一瓢冷水浇在头上,不醒也要醒了。”

聂明蓉的声音逐渐恢复了清冷:“今日是我小妹订婚的好日子,我不想闹出什么不愉快,顾先生如果是真心来恭喜的,就开开心心的出去多喝几杯,如果是存着别的心思,搅合了我妹妹的好事儿,那我聂明蓉也决不会让他舒坦!”

顾长锦知道她的性子,也知道今日这般境况下实在不适合与她好好说话,只得将所有心酸苦楚都强压回去,涩涩笑了一笑道:“好,我都听你的。”

他说完,又看了一直站在那里不曾说话,但神色显然十分阴沉的陈潮生一眼,就对明蓉道:“明蓉,聂小姐如果当真醉的厉害,我看不如先回去休息休息…”

“顾先生先管好自己吧。”

聂明蓉口气不冷不热,顾长锦低头苦涩一笑,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顾长锦的身影不见了,聂明蓉好似有短暂的失神,她低头静默的站了一会儿,竟似根本已经把陈潮生给忘记了,就转过身,扶着墙壁有些趔趄的向前走去。

走了几步,她干脆把高跟鞋脱下来拎在了手里,陈潮生看她一手拎着鞋子,一手扶着墙壁,洁白纤细的脚踝在珊瑚色的裙摆和暗色的地毯长绒之间若隐若现,他的视线有些不受控制的追过去,那一抹雪白,要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会遐思万千联想无边。

手掌心里柔软到极致的纤细的腰,还有她那香甜绵软的唇和滑溜溜的香舌,到最后他吮着她的舌尖的时候,他甚至听到了她失控发出的婉转低吟…

陈潮生觉得自己今天大概是真的喝醉了,所以才会让这几年的洁身自好变成空谈。

可是,更该被指责的难道不是这个罪魁祸首么?

陈潮生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聂明蓉名声会这么差了,她每一次出现都打扮的这样性感艳丽,偏生她品味又好,就算衣服再怎样的露,也不给人低俗的感觉,她身材这般好,前凸后翘的,成熟的娇艳欲滴,中国男人典型的直男癌发作,腆着脸认为这样的女人就是故意要出来勾搭男人的,结果他们看得到吃不到,自然一肚子气,而女人们呢,嫉妒羡慕的后果就是把她妖魔化成一个女表子,狐狸精,然后这心里的怨气和不平就能稍稍的平息一点…

只是,她这般聪明的女人,难道就不明白这些?就不会打扮的稍微低调一点,保守一点么?

陈潮生看着她今日穿的裙子,却是没有露胸也没有露腿,但就是诱惑十足——

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人家身材好,包的严严实实更让男人口水横流。

陈潮生抬手将领带松了松,她走路的时候摇曳生姿,只是一个背影就让他忍不住的喉结微微滑动。

“聂大小姐。”

陈潮生终是开了口,在聂明蓉完全把他这个人忘的一干二净,从他跟前走过都没用眼角夹他一下之后。

聂明蓉的步子一顿,有些茫然的回过头来。

她这一会儿酒劲儿发作,头晕目眩,整个人难受的不行,压根想不起来还有个陈潮生没有打发。

陈潮生见她此刻有些迷糊的样子,褪去了那些成熟和娇媚,却流露出了几分难得的可爱和娇憨,他一时有些情动,长腿几步迈过去站在她面前,伸手捏住了她雪白的下颌:“聂大小姐,我们还有账没有算呢…”

他身上混杂着的烟味儿和酒味儿,就那样直冲入她的鼻端,原本就翻江倒海的五脏六腑再也忍不住的闹腾起来…

聂明蓉控制不住,昏天暗地的吐出来那一刻,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完蛋了,这一次,是真的完蛋了!

陈潮生看着自己手上和袖子上的狼藉,又看看难受的弯着腰,吐到最后肚子里全都空了,几乎连胆汁都要吐出来的聂明蓉,这个阅尽千帆,认为再没什么事儿能让自己失控的男人,忽然烦躁的想要杀人。

聂明蓉吐完了,人也舒服了一些,脑子更是清明了大半。

许是也知道自己今天大约躲不过去这一劫了,干脆就老老实实的靠墙站着,低眉垂眼的模样,像个小鹌鹑一样,乖的不得了。

陈潮生看着她这样儿,莫名的一腔怒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聂大小姐刚才不是挺凶的吗?”

陈潮生上前一步,聂明蓉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

“现在这样子,我也没办法出去见人了,聂大小姐说怎么办吧。”

陈潮生的口气不冷不热的,也听不出来是不是生气了,聂明蓉到底胆子大,抬起头来看他一眼,见他好似不是要动怒的样子,就开口道:“那…陈老板先去休息室洗漱一下,我让您的下属送干净衣服过来,您看行不行?”

“噢——原来聂大小姐打了人,又吐了别人一身,就这么轻描淡写就揭过去了?”

454我陈潮生也没饥不择食到这个地步…

454我陈潮生也没饥不择食到这个地步…

“噢——原来聂大小姐打了人,又吐了别人一身,就这么轻描淡写就揭过去了?”

聂明蓉被他这语气激的心口一睹,但到底还是有些心虚,就好声好气道:“那依陈老板之见呢?”

陈潮生低头看了看自己狼藉不堪的衣服,不知怎么的唇角笑意就带了几分的玩味:“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而且绝无第二件一样的,所以…”

“只要是衣服就定然能做一件一模一样的出来…”聂明蓉打断他的话,话音里却不免带出了几分的自负来。

陈潮生睨她一眼,“你确定你能做出一模一样的?”他特意强调了‘一模一样’四个字。

聂明蓉不由得有些气恼:“就算是纯机器制造的,也不可能完全一模一样啊?难不成克隆一件吗?”

就一件衣服而已,这男人怎么这么不爽快又小气,真是枉她从前还以为他人很不错…

陈潮生见她生气,也冷了脸:“聂大小姐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不想办法解决也就算了,还这样不耐烦的态度,我可算是见识了聂家的家教了!”

“陈老板,为了一件衣服你罗里吧嗦这么久,我说给你赔一件,你又这样的刁难人,那你说到底怎么办吧!”聂明蓉怒火更盛,要不是他纠缠不休的追过来,她会吐他身上吗?

“刁难人?聂大小姐以为我是闲得无聊在刁难你?”陈潮生越发不悦起来:“既然你说刁难,那我就刁难你一次好了,这件衣服还是拜托聂大小姐给我亲手弄干净吧!”

聂明蓉闻言不由恼了:“我怎么给你弄干净?我压根不知道怎么洗衣服…”

“那就是聂大小姐自己的事了。”陈潮生淡淡看她一眼:“还有方才那一耳光的事。”

“陈老板,如果不是您轻薄我,我也不会动手的!”许是因为确定了陈潮生没有打人报复的迹象,而且虽然名声怪吓人的,实则也不过是个话多的讨人嫌的纸老虎,聂明蓉感觉自己立刻满血复活了。

“哦?那上一次聂大小姐强吻我的时候,我可并没有出手打人,相反还好心好意的帮了聂大小姐一次,只是可惜,好心却没好报…”

陈潮生声音里带出几分讥诮的意思,聂明蓉想到那一夜自己的慌不择路,不由得又气又悔,脸颊也烫了起来,只是她虽然心里懊恼,面上却不肯表现出来,一副毫不示弱的样子:“那总而来说还是你占了便宜,就当我们扯平好了!”

“扯平?”陈潮生抬手摸了摸依旧有些疼的半边脸:“聂大小姐凭什么认为我觉得自己占了便宜?是,我不否认聂大小姐是个美人儿,可我陈潮生也没饥不择食到这个地步…”

他说到这里,话音忽而一顿,瞧到聂明蓉似笑非笑一副讥诮的样子看着他,陈潮生不由得低咳了一声——

方才明明是他看似‘饥不择食’的强吻了她…

聂明蓉折腾了这么久,觉得实在太累了,她不想这样没完没了下去,就平静道:“如果你心里当真觉得自己吃亏了,那你也就打我一耳光吧。”

她靠墙站在那里,面上带了淡淡的倦色,陈潮生想到方才她和顾长锦面对面红着眼的情景,不知怎么的,忽然生出了几分意兴阑珊来。

“衣服我会让人送到聂大小姐住处。”

陈潮生淡声丢下一句,直接转身离开了。

聂明蓉站在长长的走廊里,远远的,似乎能听到前面传来欢笑的热闹声音,真好,小妹终于得到了她的幸福和圆满,他们聂家,终究也要渐渐的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了。

花月山房回来了,小弟长大成人了,十分的懂事能干,她不用像从前那样呕心沥血汲汲钻营,她终于可以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了…

可她却不能嫁给她曾经最爱的那个人了。

见顾长锦一次,她的心就疼一次,他娶了另一个女人的画面就又在她心里狠狠的扎一次,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才不会继续疼下去,就像她根本不知道,她这所谓的坚强的盔甲,又能撑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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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锦在订婚礼结束之后,就早早回了家,只是回来,却并未见到程茹。

家中佣人说少奶奶昨日回娘家去了,如今还未曾回来,顾长锦心中清楚,他决定与程茹离婚,程家早晚是要知晓的,不如就今日去程家,当面将事情说清楚。

吩咐司机备了车子,管家以为他是要接程茹回来,就依着规矩准备了去岳家的礼物,顾长锦懒得理会,也就没有制止。

程家豪富,但终究底蕴不足,虽然极力想往宛城的上流社会靠,可到底还是见识有限,程家人出去交际,转过身就要被人嘲笑一声暴发户,也因此,程家的这栋宅子,富丽堂皇的可以,但也实在是只有这一个优点可以拿出来吹捧了。

不要说与花月山房的婉约风.流来比,就连顾家的门门脚脚都比不得,因此,程家得了这样一个好女婿,自然是恨不得捧到天上去。

顾长锦的车子还没进宅子,程家上上下下全都欢天喜地的迎了出来。

程太太挽住程茹的手笑道:“瞧瞧,你才回来两天,长锦就来接你了,还抱怨人家对你不好…”

455既然有了孩子,那就生下来吧…

455既然有了孩子,那就生下来吧…

程太太挽住程茹的手笑道:“瞧瞧,你才回来两天,长锦就来接你了,还抱怨人家对你不好…”

程茹勉强一笑,心里苦涩泛滥,却无法对母亲说出口,家里人都以她嫁入顾家为荣耀,她又怎么敢说,顾家人压根就看不起她和程家呢?

如今程家出了点事,她心里记挂着娘家,回来的频繁了一些,顾太太对她的态度就越来越差了,话里话外还嫌弃她到现在都没有身孕…

身孕…呵呵,她可能有身孕吗?

顾长锦碰她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而从那一次她算计了聂明蓉之后,他更是连他们的房间都不肯进了…

程茹看着她的父母兄妹围在顾长锦的身边,殷勤逢迎的样子,而他那一张温润俊秀的脸容,却是连丝毫的温度都没有。

她知道他好修养,哪怕心中再厌烦也不会让人难堪,可他那紧紧蹙着不曾舒展开的眉,还有那一双眼眸里丝毫温度都没有的样子,她又怎么不懂他多么不喜欢她和程家。

可她却像是中了蛊一样为他着迷,哪怕明知道,她永远都比不过聂明蓉,也永远无法在他心中赢得一席之地。

寒暄之后,顾长锦放下茶盏,终是缓缓开了口:“我今日来,也是因为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们说…”

程父见他这般慎重的样子,忙殷殷问道:“长锦你说,是什么事?”

程茹心里冷的发抖,坐在那里渐渐的一张脸也白了起来,她能猜到他想说什么,她回来娘家这么多次,他没有一次流露过要来接她的意思,这一次主动来,她最初欢喜之后,立刻就想到了他绝对有事要做…

他是想说要和她离婚吗?

不,她不能让他说出来,如果他在程家说了要和她离婚,爸妈会怎么失望伤心?程家怎么丢得起这样的脸?

难道他们在宛城这么多年,被人嘲笑的还不够吗?

她没有嫁给顾长锦的时候,但凡出门,宛城那些千金小姐明里暗里看她的眼神笑话她的话语,她如今还历历在目…

可她嫁入顾家之后呢?多少人羡慕她嫉妒她?

那可是昔日聂家长女的未婚夫啊,宛城里多少女孩儿思慕着谦谦君子的顾长锦?

可他却成了她的丈夫。

“长锦…”

程茹忽然开了口,她站起身,从程太太身边走到他的身边,挽住他的手臂,微微低了头,一副娇羞不已的样子。

顾长锦面色微冷,眸中的一丝嫌恶掩饰不住,程茹觉得她的心疼的几乎在滴血,可她却咬着牙忍着,依旧抱紧了他的手臂,低声道:“我,我也正好有件事想要告诉你…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茹茹,是什么事你快说啊?”程太太看着女儿娇羞不已的模样,不由得欢喜起来。

程茹看了母亲一眼,又含羞似怯的望着顾长锦,柔柔道:“婆婆一直盼着我赶紧有孕,我前几日身体不舒服,验了一下…”

“怎么说?是不是有了?”程太太喜的立时站了起来,一双眼睛亮闪闪的望着女儿,满是期盼,程父也面上浮出激动神色,笑意已经遮掩不住。

顾长锦却像是全身的血液骤然冰凉了下来,他直愣愣的坐着,看着程茹鲜艳的嘴唇一张一合,她说,她查出她有了身孕了,她有了他的孩子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她怎么会有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允许她怀上孩子?

那少的可怜的几次同房,他都是敷衍的草草了事,哪怕是喝到烂醉,他也会记得用安全套,她怎么会怀孕?

“长锦…你是不高兴吗?”

程茹的声音有些委屈的响起,程太太立时瞪了女儿一眼,笑道:“你这孩子说的什么傻话?长锦怎么会不高兴,他这是太意外了,高兴傻了,是不是长锦?”

程太太欢喜的声音就在耳边,程家人个个都欢天喜地,嘈嘈切切的说个不停,程茹娇羞满面又有些憧憬忐忑的站在他的面前望着他…

他浑浑噩噩的站起身,握住程茹的双肩,握紧,他脸色发白,眼眸却越发黑亮,直勾勾盯着她的脸:“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长锦…你这是什么意思?”程茹一副要哭的样子望着他,忽然推开他转身走到一边拿了自己的包,翻出一个检验单递给他:“你自己看,是不是真的!”

“如果你不喜欢,你不想要,那么我就去医院把他打了吧,反正他现在还小,还没有成型,也没什么舍不得…”

程茹坐在沙发上,无声的哭了出来。

程太太和程父站在一边,有些不安和惶惶的望着他。

顾长锦像是被彻底的压垮了,他机械的将那检验单放在一边,缓缓对程茹说了一句:“既然有了,就生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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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明蓉第二日就收到了陈潮生派人送来的衣服袋子。

她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皱着眉毛望着这个大大的纸袋,一筹莫展。

这样贵的衣服,定然是不能手洗的,她聂明蓉长到这么大,也不过洗过自己的贴身衣服而已,要她把这衣服收拾干净,她可没有这个能耐。

聂明蓉干脆直接吩咐员工帮她这衣服送到了附近的干洗店去。

不到五分钟,那员工又拎着袋子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方才过来的陈潮生的那个下属。

456你陪我去香港出差三天,咱们的账就一笔勾销了,如何?

456你陪我去香港出差三天,咱们的账就一笔勾销了,如何?

不到五分钟,那员工又拎着袋子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方才过来的陈潮生的那个下属。

聂明蓉抬眼望过去:“怎么了?”

那下属毕恭毕敬道:“聂大小姐,陈老板特意叮嘱过的,让我务必确定这衣服是聂大小姐您亲手弄干净的…”

聂明蓉气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我每天忙的要死要活,没工夫和他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要么就送干洗店,要么我按原价双倍赔偿他,要么你就把衣服拿回去!”

“我可不敢做主,聂大小姐…您行行好,别为难我…”

下属苦着脸哀求聂明蓉,聂明蓉最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也知道对这人发火完全没用,想了想就道:“这样吧,你就当没看到,我把衣服送去清洗干净,你回去了就说是我亲自去干洗店让人家教我,我一点点弄干净的…”

下属连连摆手:“聂大小姐您饶了我吧,让我说谎话骗我们老板,您不如直接把我剁了去喂鱼吧…”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下属就出主意道:“不如您亲自和我们老板再说说?”

聂明蓉烦的直磨牙,工作室刚刚开始步入正轨,她忙的恨不得一个人劈成八份,陈潮生还来添乱,她这是倒了什么霉?

“你们老板现在在哪?”

“应该是在办公室…”

聂明蓉站起身,拎了袋子向外走,走到店外,她直接把袋子丢到了垃圾桶里,她从来不是这种拖拖拉拉的性子,不管陈潮生预备怎么做,她打定了主意了,就赔他一笔钱,然后两个人以后再也不要有任何的牵扯,最好一辈子老死不要往来。

下属看着她雷厉风行的样子,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爱慕他们老板的女孩儿不知多少,公司里明目张胆的就有几个,温柔的娇媚的清纯的放荡的,什么样儿的没有啊,偏偏怎么就挑了这样一朵带刺的…

哪个男人吃得消啊这样大的脾气天不怕地不怕的…

聂明蓉到楼下的时候,陈潮生已然知道了。

聂明蓉是个脾气很直的人,他自然清楚,但他却没想到,她连一天都没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