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上一章:第 1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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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却有些心疼的看向谢京南:“南叔叔…”

谢京南站起身,对思思笑了笑:“思思跟你姑姑回去吧。”

“南叔叔…”思思忍不住眼睛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她仰脸看着景淳,小脸哭的皱起来:“姑姑你为什么不能原谅南叔叔?南叔叔这么好,这么爱你,姑姑你就原谅南叔叔好不好,一一妹妹还这么小,她不能没有爸爸…”

景淳听着思思哭,忍不住的也鼻子发酸,她当然知道,她也当然希望孩子能在健全幸福的家中长大,可她对谢京南,实在是太失望了。

774她无法接纳一个不甘不愿的丈夫回家。

774她无法接纳一个不甘不愿的丈夫回家。

景淳听着思思哭,忍不住的也鼻子发酸,她当然知道,她也当然希望孩子能在健全幸福的家中长大,可她对谢京南,实在是太失望了。

她厌恶那一种被人窥视着的感觉,她也厌恶,他明明知道却还要故意渗入到她的生活中来行事作风。

他可以和她吵,和她闹,却不该牵扯到她的朋友身上去。

这是他们之间的私事,他为什么要闹到天下众人皆知?

他若是不想她这个‘前妻’再觅佳婿,她也能给他保证,离了婚这辈子也孤身一个人。

可他做的是什么事?

让人去跟踪随清让,让人去调查随清让,恨不得把人家祖宗八辈都查一遍,他以为他是谁?谁又给了他这样的权利?

“你还小。”景淳拿了纸巾,轻轻给思思擦了擦眼泪:“大人的事情你不懂…”

思思却摇头:“姑姑,我是不懂,可我也知道,小孩子都渴望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一一妹妹还小,很多话不会说,很多道理也不懂,可等她再大一点,您要是问她,她一定也会这样告诉您…”

“思思,有些事没有这么简单…时间不早了,姑姑先送你回去吧。”

景淳不想在这里多说自己的私事,她也不愿让思思卷入进来大人的是非之中。

等到送思思回去之后,她也该给二哥说一说,以后让司机早一点去接思思。

思思却不肯了:“姑姑,我今晚想陪着南叔叔…”

小姑娘往谢京南身边蹭了蹭,又有些不高兴的看了随清让一眼,“姑姑,对不起,让您白来了一趟…”

景淳知道思思和谢京南关系亲近,自然,那可是一手带大的孩子,一一都没有这样的福气。

想到这些,景淳又觉得自己执着于往事有些可笑,干脆就撂开手:“那行,我给你爸爸说一声吧,只是,只能这一次,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你知不知道你爸爸多担心你。”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景淳见思思乖乖认错,也就不再多说,给傅竟尧打了一个电话说了情况,就和思思告别。

思思一直紧紧握着谢京南的手,她感觉到南叔叔的手在轻轻的颤抖,那指尖都是冰凉的,她忍不住的去看谢京南的脸。

只觉得这惨白的灯光下,他的脸容却比灯光更白,白的如纸一般,连血色都没有了,他紧紧的抿着嘴唇,唇角有深刻的,痛楚的纹路浮现,他渐渐的握紧了她的手,握的她的手指头生疼,思思心里难受极了,她想要张嘴喊姑姑停下,不要走,不要和这个随清让走。

可谢京南却松开了她的手,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思思瘪了瘪小嘴,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谢京南牵了思思的手向外走,走出一层的餐厅,走到商场外。

她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谢京南怔仲的站了一会儿,一大一小两道长长的身影被这城市的灯光拉的极长,明明这一刻正是夜晚最热闹的时候,可这两抹身影却让人觉得孤单无比。

景淳坐在车子里,隔着车窗玻璃看着他。

她一直都紧紧的攥着手心,指甲扎在了肉里,可那疼也让她无法清醒。

他瘦了很多很多,明明才十来天,瘦的脱了形,满眼的疲惫,她只看了他一眼,却能看出来他的变化多么吓人。

她对律师抛下那样的一句话,他一定也知道了,所以他给她打了那么多的电话。

她不肯接,他追回来,可她却把随清让迎进了傅家的大门不肯见他。

他再怎样多的愧疚和情深,此刻也该消弭了大半了。

如此,也好。

她永远过不去心里那一道坎,拔不掉那一根刺。

每见一次,她疼一次,她怕有一日,她会活活的疼死。

那么不如不见。

她宁愿他从来不曾爱过她,也不愿做一个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他深爱这唐菲,可唐菲只爱着二哥,他求而不得,选择回到她和孩子的身边,那么她傅景淳算是什么?

若有一日,那唐菲再回来呢。

他会不会如那时她即将临产时一样,毫不犹豫的决绝离开,再抛弃她和一一,第二次?

一一渐渐长大,不再是她腹内小小的胎儿,若真有那么一日,一一该受到什么样的伤害?

她不敢冒险,也不肯冒险,他的愧疚维系不了天长地久,她也无法大度的接纳一个不甘不愿的丈夫回家。

随清让握着方向盘,见她盯着谢京南的身影久久无法回神,他心中像是长满了荒草,片刻都难以安生。

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随清让不知怎么压才将胸膛内的妒火给压下来,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景淳,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他说完这一句,不等她拒绝又道:“你放心,只是出于朋友的立场,我不会要求你什么,也不会强迫你什么,我们只是朋友,对不对?”

景淳漠漠的收回视线,她的眸光如月光下平静的水面,虽柔软无波,却也冰冷。

“清让,你第一次回来中国,你家里人一定很担心你。”

随清让明白她的潜台词,他缓缓的扯出一抹笑来:“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爷爷身体不好,犯了旧病,我预备明日就回温哥华去。”

他说完,似乎听到她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他觉得心肺之间像是被利刃切割着,呼吸都疼,原来这就是求而不得的滋味。

775我现在就签字。

775我现在就签字。

他说完,似乎听到她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他觉得心肺之间像是被利刃切割着,呼吸都疼,原来这就是求而不得的滋味。

“在我走之前,我还是希望我可以帮到你,景淳,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

随清让真挚的询问,过了好一会儿,景淳轻轻点了点头:“清让,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好一个一直都是朋友,可他却不想,也不甘,他怎会连一个负心汉都比不过。

“景淳,你是真的想要和他离婚吗?”

随清让问了这一句之后,景淳却沉默了片刻。

她想和谢京南离婚,而这离婚的最根本原因,却并非她对他全无感情了。

她只是不想,想起他们的婚姻,就一遍一遍提醒自己,这场婚姻是个笑话,全是错的,她满怀憧憬的奔赴她以为终于可以拥有的新生活,她从一段错误的充满了羞辱的婚姻中走出来,她付出了多少辛苦的努力,那从心如死灰到再一次对生活满怀希望,她又经历了怎样的挣扎?

可最幸福的时候,最炙热的时候,她所有的美好憧憬和希望,被人狠狠一刀砍的粉碎,像是最热烈的火在最极寒的夜里,被那冰雪瞬间冻的凝固,虽然从内里仍能看到那火焰燃烧过的痕迹,可没有人知道,一个人从里到外全都被绝望切割凌迟,是多么的痛苦。

他永远不会知道,她那时候,曾经有多感激他,多么的,爱他。

因为爱,她更加的无法原谅。

因为爱,她更是不能和他在一起了。

“清让,我自始至终,从来没有改变过离婚的想法。”

景淳缓缓的开口,恍惚间,似又回到那一个阴雨天,她一个人茫茫然的站在瓢泼的大雨之中,而他撑着一把伞向她走来。

景淳闭了闭眼,将那涩苦的回忆全都掩去,罢了,从此以后一个人,也会依旧生活的很好。

随清让下了车,谢京南看着那个男人点了一只烟向他这边走来。

他低头看思思:“思思先去车上等着我,好不好?”

思思乖巧点点头;“南叔叔,我会听司机叔叔的话。”

谢京南点头,将思思送回一边车上,随清让静默站在那里瞪着他,夜色里,只有他指间忽明忽灭的点点星火。

谢京南走上前,在距随清让两步之外站定。

随清让掐了烟:“谢先生,冒昧打扰了。”

谢京南只是微微颔首,“隋先生找我什么事。”

随清让淡淡一笑,那一张东方味道深浓的脸容上,却是西化的神情,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出现在同一张脸上,却又是难得的和.谐,他倒算得人中龙凤,也难怪这两年时光,他是唯一和景淳走的近的异性。

“也没什么要紧的大事,只是淳儿方才心情不好…”

随清让看了谢京南一眼:“我约莫着,她整日里并无烦恼,若有,也只有谢先生这一桩…”

“那是我和景淳夫妻之间的私事,用不着外人置喙。”

谢京南出言打断,他面上神色深冷,那一双眸子里,却是寸步都不会相让的决然。

随清让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由得根根攥紧:“谢先生这话说的不对,如今对于淳儿来说,我和你,还不一定谁才算是外人。”

谢京南只觉得心头一凛,忽地一步上前攥住随清让衣襟,他眸色赤红,一张脸都狰狞了起来,“你对她做了什么!姓随的我告诉你,你若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随清让只觉得脖子被衣领勒的几乎难以喘气,他奋力抬手挣开,“我就是动了,你又能奈我何…”

随清让话音未落,脸上就挨了重重一拳,鼻梁似乎断裂开一样剧痛无比,眼前金星四溅,最后清晰的视线里,只余下谢京南濒临疯狂的扭曲脸庞…

随清让身上脸上又挨了几下,最初那一拳太重,他整个人都被打懵了方才无法招架,若当真单打独斗,谢京南也未必是他这个泰拳高手的对手。

“谢京南你发什么疯!”

景淳在车里看到谢京南动手,立时就跳下车冲了过去,可为时已晚,随清让整张脸上都是血污,惨不忍睹,景淳只觉得积压在心头的无数怒火,委屈,不甘,愤慨,全都潮水一般涌了出来…

“谢京南你他吗就是神经病!疯子!人渣!”

景淳扑上去拽开他,整个人像是完全失控了一样不管不顾的拿了手里的包就去砸他,劈头盖脸的砸下去,几乎要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光耗尽。

谢京南站着不动,任她动手,包包的拉链,坚硬的棱角砸在他的额头上,眼皮上,刮出一道道的血口子,她打到最后脱了力,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蓬头垢面毫无形象,谢京南像是失了心魂的木偶,他缓缓的走上前,摁住她的肩要她看着他的眼睛。

“你告诉我你已经不爱我了,你告诉我你对我已经全无感情了,你告诉我你心里,喜欢上别人了,你说,傅景淳,你说出来,只要你对我说出来,我现在就签字,只要你说出来,我们现在就去离婚,我成全你!”

景淳腿软的几乎站不住,方才那一通闹,让她整个人都绵软无力,她站不住,身子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可她不想让他碰到自己的身体。

抬起手,推他,只是拂开羽毛一样轻的力气,可谢京南却向后退了一步,松开了手。

776他是预备离婚后,连一一都不要了?

776他是预备离婚后,连一一都不要了?

抬起手,推他,只是拂开羽毛一样轻的力气,可谢京南却向后退了一步,松开了手。

夜色深浓里,流光溢彩的城市中,他是最孤独也最绝望的存在。

他不止一次对自己说过,他不怕她恨他怨他不再爱他,他最怕的是,她的心里有了别的人。

可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

随清让挨了他的打,她心疼成了这样,方才那样不管不顾的用包砸他,他就像是她的仇人,死敌,她恨不得要了他的性命。

如果她的手里有一把刀的话,他现在大约已经被扎的千疮百孔了吧。

“淳儿…”

他缓缓的伸出手,想要最后再摸一摸她的脸,可景淳却转过脸,避开了。

谢京南惨淡一笑,手指根根蜷缩住,终究还是落寞的放下。

“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好好照顾一一…”

谢京南声音粗嘎,一字一句说完,喉头已被堵住,再难发出声音。

她自始至终垂着眼,神色漠漠,自始至终,不愿看他一眼。

“我会给随先生,随家亲自致歉…”

“不用了。”

随清让抬手抹了一下脸上浓稠的血,他有些艰难的站起身来,偏头吐出一口淤血,牙齿似有些微微松动了,可最疼的还是被他一拳打断的鼻梁。

这姓谢的下手还真是重。

随清让倒不担心他是不是会毁容,他现在只想让谢京南赶紧签字离婚。

没了他横亘在中间,假以时日,他总能磨的景淳对他动心。

“谢先生,男人之间打一架,也算不得什么事,我随清让也不是斤斤计较的小人。”

景淳看了随清让一眼,他鼻梁骨大约被谢京南给打断了吧。

随家是温哥华华人圈中的龙头老大,随清让又是备受宠爱的幺子,随家怎么会咽下这口气,若当真追究起来,少不得又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我们先去医院看伤。”

景淳伸手拉了随清让,他被打的斑斑驳驳的脸上立时就挂了笑,可刚笑了一下,就疼的龇牙咧嘴的倒抽气,“淳儿,你说我不会毁容吧…”

“不会。”

“那我要是鼻子歪了,会不会变得很丑?”

“…不会。”

她的声音像是漂浮在天边旷野,随着那星星点点的微末光芒,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

谢京南就那样站着,一直站着,来来往往的人看到他就避开,谢京南忽然一笑,他转过身去,指缝间却有鲜血缓缓滴落。

景淳在医院守着随清让,他的鼻梁骨被谢京南打断,景淳找了最好的骨科医生给他接上,手术完毕,随清让还在沉沉睡着,景淳却毫无睡意。

不知怎么的,总是无法自控的会想起他最后对她说的那几句话。

要她好好照顾自己,要她好好照顾一一。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算他们离婚了,他依旧是一一的父亲。

更何况,一一那么依赖他,那么喜欢他。

她从来不会把父母辈的恩怨加诸在孩子的身上,她当然也不会阻挠他来看望一一陪伴一一,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赌气?

因为和她离婚了,连一一都迁怒了?

景淳不由得又觉得怒气翻涌,先是让人跟踪随清让,查人家底细,被人家家里人抓个正着还不知道悔改,又开始动手打人,拳拳见血恨不得把人家打到毁容,他这个人脑子里整天都装的什么鬼东西?

他以为他把随清让打残了打死了,她就会原谅他和他重修旧好了?

景淳真恨自己刚才没把他的脑袋给敲醒。

想到这里,蓦地又想起他被她用包砸的鼻青脸肿一脸血口子的模样。

杵在那里像个木头棒子一样,他就不会躲一躲!

景淳想到他就来气,干脆不再想,真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才会遇上这样一个又笨又蠢能把人给活活气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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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京南吩咐司机把思思送回家,而他自己却取了另外的车子,漫无目的在这深夜里疾驰。

脸上刮破的那些血口子,被夜风再一次凌厉的切割,可那疼却让他觉得舒服。

身上疼了,心里的疼就不会再那样的清晰。

他把自己完全放空,什么都不愿再去想,他活了这三十多年,好似不曾有一日,是为了他自己而活。

年少时他的世界里只有菲儿,他执着的一切,为此奋斗的一切,无不是为了她。

可到最后,那年少的感情成了镜花水月,然后又面目全非,他理清了自己的心,明白了自己真正爱着的人是谁,却已经回头晚矣。

他也常常忍不住在想,如果最初离家那三日,他早一点醒悟,早一点回来,是不是一切就变了结局。

如果唐菲回来后,逼着他让她带走思思,他能及时明白她的意图,阻止她,拒绝她,是不是思思也不会遇到后来那些事。

这一切都由他亲手造成,所以他落得一个这样的结局,亦是无话可说,无人能怨。

谢京南不想让自己再想,不想再这样自残一样的折磨自己,可景淳拉着随清让离开的那一幕,却仍是不断的在眼前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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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7她心里是如此难受,连哭都哭不出的难受。

谢京南不想让自己再想,不想再这样自残一样的折磨自己,可景淳拉着随清让离开的那一幕,却仍是不断的在眼前浮现。

他觉得心肺间满是撕扯一样的剧痛,不由闭了眼。

可车子却在那一瞬间偏离了方向,剧烈的碰撞声响起,安全气囊弹出,像是根根肋骨都被直接折断一样剧痛袭来,似有断裂的胸肋刺入肺部,要他连细微呼吸都疼的锥心。

那一刻,车子撞的报废时,他心中最后一个念头却是,没有了她,若就此死了,倒也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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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淳是在随清让住院的第二日收到了由谢京南律师送来的离婚协议书。

谢京南确实签了字,可那签字的笔迹却有些潦草凌乱,隐约瞧着是他的,却又让人觉得怪异,好像他连笔都拿不稳了一样。

景淳盯着那签名看了好一会儿,还是律师先开了口:“是这样的,谢先生的右手手指受了点轻伤,所以这字写的就有些不太规整…”

怨不得。

景淳没有再多想,将这一纸离婚协议收好,对律师道:“辛苦您走一趟,余下事宜,您和我的律师来谈就可以了。”

随清让见她面色如常,淡笑着送了律师出去,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却又不知为何,心头却依旧是沉甸甸的。

她这般的反应,明明是该让人高兴的,可随清让却怎么都没办法高兴起来。

景淳目送律师离开,却没有回病房去。

她转身进了洗手间,洗了洗手,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那个曾经有着又亮又明媚眼睛的女孩儿,如今终是一点一点的变了。

她的眼神里添了沉郁,添了伤逝,也添了化不开的愁绪。

纠缠两年,她终于如愿以偿了,那一张离婚协议上到底还是有了他的签名,余下琐碎手续办理妥当,他和她自此就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

可她心里却这样的难受。

泪腺憋的发涨,眼泪却掉不出来,景淳瞧着镜子里的那个女人,圆润的下颌尖瘦了起来,脸色是憔悴的苍白。

她抬起手,冰凉的手揉了揉眼睛,眼泪却仍是掉不下。

她放弃了,转过身向外走,走了两步,忽然腿一软,整个人半跪在了地上,膝盖撞在坚硬冰凉的地面上,碎裂了一样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