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睨了一眼一旁正在发愁的云氏,老夫人大概也明白了,就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太过宠爱那几房妾室了,竟然是让她们都爬到了当家主母的头上,这才会接二连三的出状况!

不成!这样可是不成的,眼瞅着接下来就是儿子要往上爬的最好的机会了,绝对不能在这会儿出什么岔子。若是让人知道他卢少华宠妾宠的没边儿,竟然是越过了正室去,岂不是有损他的官声?

于是老夫人下定决心,要将这卢府的后院儿先整治干净了。却是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一旁云氏的眼底,闪过的那一抹欢喜!

云氏的心里头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果然还是女儿说的对,有些事,仅仅是依靠她们,是不成的!

如今老夫人的心性被挑拨了起来,想要再让她静下去,可就难了!

而她之所以会选择了在今日动手,也就是因为不想将女儿给牵连进来,虽然是计划得周密,可若是万一败露,顶多也就是自己被罚,不会让浅夏也跟着受罪了。

老夫人的雷霆手段,向来都是很厉害,也很干脆的!

靳氏手中的所有权利被收回,后宅的所有大权都交到了云氏的手上,无论是大小库房,所有的钥匙也都交给了云氏。

云氏虽然是接过了钥匙和帐本儿,不过她也清楚着呢,老夫人之所以放心地都交给了她来管,一是因为自己本就是出身富商之家,从小见惯了银钱,对这些东西,压根儿就瞧不上眼,自然是不会起了什么别的心思!

二来,自己好歹也是卢少华正经的夫人,自己执掌中馈,也是再正常不过!

而三嘛,则是因为这库房也好,二门也好,到处都是老夫人的耳目,她才是真正掌握着实权的人呢!

虽然以前也一直是自己管着这些,可是实际上,有些地方的钥匙却交给了卢少华,而他这个当家的老爷,则是直接就丢给了靳氏!

老夫人看着浅柔哭的一脸委屈的样子,心里烦闷不已,连忙让人都打发了回去。

卢浅柔一口咬定了这是二小姐让人拿到了她的院子,说是要她给做出一套衣裳来。而且还十分不客气地要求,一定是要让她自己一针一线地做,还不许假手他手!

这在老夫人听来,根本就是卢浅笑这个当姐姐的,在故意为难妹妹了!

以为自己的母亲是个小官家出身,就了不起了?还是说,卢少华在暗地里头,应承了那个靳氏什么了?竟然是让靳氏母女,如此地得意忘形了?

老夫人早先因为了卢浅笑敢跟浅夏抢那樽琉璃盏,就已经是对她不满了。在她看来,既然是浅夏应承了孝敬自己,那就是自己的东西了。可是卢浅笑竟然是还敢跟她抢?分明就是不将她这个老太太放在眼里了!

再加上了后来靳氏母女还敢吃了她的雪鸽的事儿,心里头早就对她们母女有了厌恶之心,如今看到了卢浅柔哭得可怜,自然就会偏听偏信,任靳氏母女如何地解释,也是一个字都不肯信了!

云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看着那些帐册和钥匙,苦笑一声,“还是女儿的计策有效!看来,我这个母亲,果然是当得太过懦弱了!”

第十九章 他是刺客?

浅夏自刘府回来,未上马车之前,便察觉到了有些不妥,因为来的时候,那车夫是母亲的一名陪房,可是这会儿,却是换成了马房的另外一人,浅夏虽是认得是府中的下人,却是叫不上名字来的。

“我要去前面的点心铺子看看,顺便帮祖母买一些回去。你先回去吧。”

那车夫听了,略有些意外,“小姐,您还是上车吧!您身分尊贵,岂能步行?”

“那点心坊离此不远,有何不可?”

浅夏说完,便笑盈盈地走了,三七在一侧跟了,身后另外还跟了四五名的护卫,那车夫见此,亦是无奈,只得是驾了马车,回府了。

浅夏买了几样点心,跟三七一路上就这样闲逛着,然后再到了一家茶楼进去用茶,顺便歇歇脚。

三七倒是有些兴奋,“小姐,奴婢好久都没有出府了呢。”

“嗯,这外头好?”

“自然了!小姐不觉得外头热闹新鲜吗?”

浅夏摇了摇头,开始小口地啜着茶。

突然,门声一响,浅夏的头才转过去,就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少年钻了进来!

浅夏正欲出声,只见那少年就将一把利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不许出声!”

三七吓得连忙两只手都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再尖叫出声,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

浅夏的脸色倒是未变,虽然是最初有些意外,不过,倒也是与惊吓二字无关。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劫持我?靳氏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竟让你来取我的性命?”

靳氏?劫持?

少年愣了愣,似乎是这位姑娘将自己当成了她的仇家派来的杀手了!

“只要你们不出声,我保证不会伤害到你们。”少年说完,便看了一眼那屏风,一把将浅夏拉起,一阵风似的,就绕到了屏风后头。

三七这才敢将手从自己的嘴上拿了下来,此时,门外已是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小姑娘,你该知道如何应对吧?”少年刻意压低的声音,却是让三七很清楚地听出了威胁之意,点点头,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自己的腿给挪动了一分。

门被推开,还不算是特别无礼,至少不是撞开的!

“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三七脸色发白,看着突然出现的大批的官兵,三七的心里咯噔一下子。

“我们是来搜捕一名刺客的。这位小姑娘,你可曾看到有人进来了?”

三七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然后突然就机灵了起来,“胡说什么呢?我家小姐正在里头小憩呢。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我家小姐可是卢少尹的嫡小姐,若是识相地,还不赶快退了出去!”

外头的这些官差,倒是被她给唬住了,可是浅夏却苦笑了一声,这个死丫头,没事儿自报家门做什么?

果然,感觉到了少年的视线暗了暗,浅夏心里头暗自揣测,莫不是与自家有些关联?

少年的长剑始终是抵在了浅夏的脖颈之上,浅夏注意到,他虽然是一直用剑抵着自己,可是自己每次只要一动,他的剑也会跟着,不像是害怕自己出声,倒更像是怕会伤了自己!

这样的一个人,会是坏人么?

浅夏眨眨眼,前世的识人不清,让她这一世更是多了一分的谨慎小心。对于任何人,都是多了一份的警惕!

想想也是,这世上最亲的人都能出卖你,利用你,甚至是想要毁了你,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浅夏不敢出声,便抬头开始细细地打量起了这名少年,他的脸上略有些脏,看不清楚他的本来面目,不过,那一双墨色幽深的眸子,还是让她眼前一亮!

有着这样一双眸子的人,其长相,定然是不差的吧?

少年许是察觉到了她打量的眼神,微微低了头,与她清澈且略有些试探的眼神相撞,只是那么一瞬,浅夏就觉得脑子里微微一空!

好一会儿,浅夏才将自己的视线移开,这样的眼神,可不像是一个刺客该有的。

听得外头似乎是有一名官差认出了三七,也未曾进来查探,便直接就走了。

这些底下当差的人,大部分也不过就是为了谋个生计,既然是遇上了自己得罪不起的主儿,自然也就不会再执着着,跟自己的前程过不去了。

听到外头的门再关上的声音,三七绕过了屏风,浅夏这才笑道,“你身上的血腥味儿可真是重!若是再不包扎,怕是你就真的无处藏身了。”

少年一愣,推窗看了一眼下面,然后再左右看过后,直接轻轻一跃,从二楼就直接跳了下去。

三七一愣,忙探出身子一瞧,哪里还有那个少年?

“小姐,我们快走吧,若是一不小心,再被他给缠上,我们可就死定了!”

“闭嘴!”浅夏轻蹙了下眉,低喃了一声,“估计府里头也折腾地差不多了,行了,我们回府吧。”

只是让浅夏没想到的是,三七的乌鸦嘴,还果真就应验了!

浅夏让三七出门租了一辆马车,虽然是有失身分,可是也总比被那靳氏给算计了强吧?

只是她才上马车,只觉得眼前一黑,那名先前威胁她的少年,再次与她面对面了!

三七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是真说中了!

浅夏轻叹了一声,“行了,你先坐吧,我不会出声叫人的。”

少年也是一呆,没想到,自己竟然是在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里,接连两次遇到了这对主仆!

马车略有些巅,少年本就是受了伤,虽看不清他的脸色如何,可是他的一双嘴唇,颜色却是越来越浅。

浅夏犹豫了一下,还是吩咐人直接就带他去了母亲名下的一处医馆。

少年直接就是一愣,原本他就觉得这位姑娘好生冷静,实在是不像一个小孩子,可是现在再次相遇,他才发现这位小姑娘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只是,最终那少年也没有撑到自己下马车的那一瞬,直接就身子一栽,晕倒在了马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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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儿们,你们说,他是不是男主呢?是不是呢?是不是呢?哈哈!

第二十章 想要动手?

浅夏刚一回府,就听说了靳氏母女被斥责的消息,略一拧眉,直接就去了母亲的院子。

只是人才刚进了院子,就听到了父亲与母亲的争吵声。

“你身为正室,怎么能这般的小家子气?不过就是匹浮光锦,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至于闹到了老夫人那里去吗?”

“老爷,那可是小夏的东西,既然在老爷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那靳氏又何必偷偷地拿去做了衣裳?要知道,这可是刘夫人送给小夏的,而且还言明了要在妾身寿辰那日,与刘小姐一起穿的。”

“那又如何?浅笑生得漂亮,穿上了浮光锦,更为俏丽一些。到时候刘夫人若是问起来,直接就说是小夏送给妹妹的,不就好了?如此,小夏这个做姐姐的,岂不是还落了个大度的好名声?”

云氏听了,轻嘲道,“我竟是不知,老爷为了小夏还打算到了这等地步了!只是那东西是小夏的,卢浅笑一介庶女,竟然是敢肖想了嫡姐的东西,这真要是传了出去,老爷就不怕这成了一个笑话?”

卢少华一听她提到了庶女,这心里就窝起了一团火!

他本来就是应了靳氏要抬了她做平妻的,只是没想到这些日子,靳氏屡屡出错,不得已,这才给耽搁了下来,再加上靳氏主要是惹到了老夫人那里,他怎么可能一点儿老夫人的面子也不顾?

卢少华这几日,早被靳氏又给哄的忘了自己当初是如何应承老夫人的,此时再被云氏一激,直接就怒道,“庶女,庶女,你眼里就只知道嫡庶之分!我告诉你,回头我就择了日子,抬靳做了平妻!”

云氏虽然是早已不再对卢少华抱有什么幻想,可是此时听到了他竟然是如此口无遮拦,竟然是一点儿面子也不再顾及了么?这算什么?彻底地跟自己撕破脸了?

云氏气得胸前一起一伏的,嘴唇哆嗦了几下后,复又想到了什么,竟然是轻轻一笑,“好呀!既然是老爷有这份儿心思,那不妨明日就摆宴行礼呀!不过,老爷似乎是忘了,我紫夜的规矩。若是嫡妻不同意,老爷若是想抬了平妻,只怕是不做数的。老爷若是不介意成为整个允州城的笑柄,妾身也无所谓。”

卢少华脸上的惊讶之色顿现!

他是真没有想到,向来温柔好说话的云氏,竟然是这般大胆了!不仅仅是敢忤逆了他的意思,竟然是还敢出言顶撞他了!

“你!”卢少华上前一步,面上凶狠,手也作势直接就高抬了起来。

“父亲这是想做什么?”

卢少华的身子一僵,然后看到浅夏正逆着光就在门口站了,一双明眸,明明就是那般地纯净,为何他总觉得里头似乎是夹杂了什么冰凉寒彻的东西?

卢少华几乎就是下意识地心底一寒,手微微一颤,便有些尴尬地放了下来。清了清喉咙,然后有些不自在道,“没什么,只是刚刚看到了你母亲的发簪有些歪了,想要帮她弄一弄。”

话落,也不管浅夏信不信,卢少华的眼神躲闪了一下子后,觉得自己再待在这里,也是有些不自在,索性直接就从浅夏的身旁经过,苍惶地离开了。

浅夏垂了眼眸,然后再缓缓地转了半个身子,看着父亲那明显是逃一样的背影,眸底的恨意渐浓!

因为转过身来,正与外头的阳光相对,浅夏半阖了眼,白净的脸上,则是浮上了一丝轻视和鄙夷!

卢少华呀卢少华!前世你们是如何设计坑害于我的,最终我都是亲手送你们归了西,所以,我原本就没有打算再找你算帐。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是还想要动手打母亲么?你的良心当真就是让狗吃了么?

当年你贫寒苦习之时,怎么不想着打母亲一巴掌?

当年你一无是处,无权无势之时,怎么不想着再提一房平妻?

如今本事了,出息了!觉得母亲让你丢脸了?

什么叫过河拆桥?卢少华,你还真是一个好男人呢!

云氏一看到女儿进来了,刚刚还有的倔强,在这一刻竟然是全部缷下,眸光慈爱,看着这个明明才十岁,却是比自己更懂得守护亲人的女儿,心底一酸,随即是苦,弥漫在了整个心头。

“都是母亲不中用,怕是还要连累你也受了委屈。”云氏有些哽咽道。

“母亲,您已经做的很好了!您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母亲,谁也比不上。”浅夏说着,便拉着云氏坐下,然后抱着她的胳膊,有点儿像是撒娇的样子了。

“好孩子。母亲仔细想过了,你说的对,这样的没有良心的夫君,不要也罢!只是,我们得仔细想想,娘不能将你一个人留在这儿!这卢府里头哪里就有一个好人了?”

浅夏看母亲终于下定了决心,立马就笑了起来,“母亲,您总算是想通了。这个卢府上下,哪一个不是在盘算着您的那点儿银子?如今,这中馈是完全彻底地回到了您的手上,府里的东西,咱们也不惦记,就是让人将母亲您自己的东西都弄回来就成了。咱们不欠卢府的,自然也不能让卢府欠了您的。”

“你这孩子!不过,我倒是奇怪,这法子你都是怎么想出来的?”

“母亲是说那浮光锦的事儿?”浅夏笑笑,“母亲以为那三妹妹就是个老实的了?她不过是将这里里外外地都分析了个透彻。知道靳氏不过是一房妾室,而父亲又是个注重官声的,自然是不愿意在外头再落下一个宠妾灭妻的名声,所以,这才会选择了与我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只是,若是果真让靳氏母女不再得宠,母亲以为,三妹妹和她的姨娘,可就安分了?”

云氏的心里一沉,知道浅夏的意思。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有些怅惘,又似是有些后悔!

“母亲,您没有发现今日父亲有什么不一样么?”

“什么?”云氏一愣,显然是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刚刚父亲从女儿身旁经过,女儿似乎是闻到了他身上有着淡淡的结香的味道。如果女儿没记错,这似乎是只有母亲的那处农庄里才有。”

“结香?”

“母亲忘了,您名下的那家药铺里的掌柜的,可是亲自在那农庄里头种了不少的药材呢。其中有一味,便是结香。”

云氏一开始的狐疑,在听完了浅夏的话后,直接就变成了震惊、愤怒以及一种被羞辱了的耻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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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明白浅夏算计了这些,要让云氏彻底地掌控了府中的中中馈是为了什么吧?至少,得把自己的东西全都拿回来才对!

第二十一章 相互算计!

浅夏从云氏那里离开后,特意地让三七去吩咐了一声,就说自己明日还要再出门,让马房那边备好马车。

三七不解,浅夏也无意解释,只是淡淡一笑。

次日,浅夏便先给老夫人请了安,然后说是要出门去药铺里寻上几味补药回来,给老夫人补补身。

老夫人一听,自然是高兴!

她知道那云氏在外头的嫁妆铺子、产业都是不少的,特别是那药铺里头,可是有着上等的补品的,自己虽然是长辈,可也不好意思,直接就跟人家要,说到底,那是人家的嫁妆,不是他们卢府的东西。

老夫人虽然是贪财,可是更爱面子。如今这话被浅夏一说出来,老夫人立马就觉得自己的气儿顺了,心里头,已然是舒坦多了,暗道,还是这嫡出的懂事明理儿。

浅夏看老夫人高兴,随即话锋一转,“回老夫人,小夏听说药铺里头可是得了不少的好东西呢,只是,小夏不懂这些,昨日问过母亲,她似乎是也不太懂。若是孙女儿挑得不中您的意了,您可千万别生气!”

说着,眼睛不着痕迹地往王嬷嬷的方向瞟了一眼。

王嬷嬷立刻心领神会,“老夫人,大小姐是孝心可嘉!只是,到底是小孩子,哪里会挑什么补品了?奴婢瞧着今儿的日头不错,要不,奴婢就陪着您到外头走走?您也有些日子没出门了。也该出去透透气了。”

这话是真说到了老夫人的心坎儿里头去了,自己若是真去了那药材铺子,看上了什么东西,那浅夏能说不给?

老夫人现在虽然是日子过的富贵了,可是骨子里头,仍然是十分地畏惧贫寒的。她自己的出身倒也不算是太低,可惜了自己嫁了个不争气的丈夫,没过几年就病死了。孤儿寡母的,自然也是受了不少的气。

如今,自己的儿子总算是争气,也熬到了少尹的位置,眼瞧着就快要跟那刺史沾上边儿了,老夫人心里头自然是有些激动的。

只是,激动归激动,骨子里头的那种爱占便宜的本性,还是改变不了的!

如果不是因为紫夜的律法使然,她一定是会想办法将云氏丰厚的嫁妆都给占了过去!

如今先是有浅夏自己主动提及的,再加上了王嬷嬷在一旁的敲边鼓,老夫人的心思自然就活泛了!

她可不是真的就想着吃什么补品了,儿子要疏通关系,如今跟云氏闹的这般僵,想着让她来出银子是不太可能了,那就索性自己去挑些个值钱的东西,回头再变卖了去,直接淘换成银子给儿子使,这倒也是个好法子!

另外,若是真真是看到了顶级的好东西,拿来给上头送礼,自然也是再合适不过的!

老夫人的心思,浅夏是猜的透透的!

不怕她惦记着那些东西,就怕她不出门!

祖孙俩一起出了门,然后再让人搀了老夫人上了马车,自己则是上了后头的那一辆,等人都坐上去了,先前最头里的那辆马车的车夫才回来了,嘴里头还嘀咕着,“怎么就突然拉起肚子来了?”

“磨蹭什么?主子都上去了,就等你了。还不快些?”

听到了管家的催促,车夫赶紧地上了马车,就扬鞭走了。

路才走了一半儿,这前头的车就有些不对劲了!

王嬷嬷是个精明的,一听这声音觉得有些不对,连忙就喊了,“停车!这车辙声不对!”

王嬷嬷话落,老夫人似乎也听出了这车的吱吜声有些不对劲。

“快停车,你想害死老夫人哪?”王嬷嬷惊恐不已,连忙就掀了帘子拿起了马车里的一个小茶盏,冲着那车夫的肩膀就砸了过去!

那车夫先是被这声音给惊着了,肩膀再被她一砸,吃痛之余,连忙回头,一看竟然是老夫人身边儿的人,立马就慌了,情急之下,竟然是直接就问道,“怎么会是你们?这车上坐的不是应该是大小姐吗?”

那车夫的声音不算太大,可到底是男子,说话自然是中气十足,里头的老夫人也听了个真切,脸色立马就黑了下来。

待马车终于停下,老夫人被搀了下来,后头紧跟着的浅夏,不明所以,也下了车。

“怎么了,祖母?可是想着改道去别处了?”

看着孙女儿那亮澄澄的眼睛,老夫人原先的狐疑也瞬间消散了。

如果浅夏一过来,直接就问她是不是伤到了哪儿,那么,这件事情定然是与这个小丫头有关!

可是她现在一靠过来,直接问的不是这个,而是问何故停车?显然,这个丫头对于这辆马车被人做了手脚,也是不知情的!

老夫人的心念一动,直接就吩咐了护卫上前将浅夏所乘的那一辆马车也检查了一番。

这一查不要紧,那车轴上竟然是也被人给故意锯了一个口子,只是比她坐的这一辆那口子要稍微浅一些。

老夫人一看如此,哪里还有心思再去选什么补品?直接就命人再去租了马车,祖孙俩一起回府了。

浅夏对身边的三七吩咐了几句,三七点点头,在她们离开后,这才一路小跑着,往那家药铺去了。

浅夏一路上都是低眉顺眼地坐着,像是一个被吓到了的小孩子,一句话也不敢说,小脸儿也是微微有些白,像是受了惊的样子。

路上细问过了,老夫人这才明白,原本是她与云氏要一起出门,只是云氏临时有事,这才耽搁了!阴差阳错的,便是老夫人上了为云氏准备的马车。

老夫人眼珠一转,心里就有了计较!

这是有人要害云氏母女,两辆马车的车轴都被人做了手脚,却是一个严重,一个微轻一些,这说明了什么?

一路上,老夫人的脸色阴沉地宛若是乌云密布。

王嬷嬷心知这是风雨欲来,小心且有些狐疑地看了一旁低着头的大小姐一眼,一时还真弄不明白,大小姐这又是玩儿的哪一出儿呀?

等回了卢府,老夫人立马就让人将前、后、侧门全都关上了,再让管家将所有的下人全都叫到了前厅的院子里问话。

卢少华今日本就是没有什么事儿,正在靳氏那儿歇着,两人正在一起腻呢,听到了老夫人派人来叫靳氏,这心里头就是添了些许的烦闷。

靳氏一看他的脸色不好,立马就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道,“老爷,妾知道自己的身分不能与夫人相提并论,可是夫人她?”

“老爷,那浮光锦的缎子,妾与浅笑可是连见都未曾见过一眼的。可是偏那三小姐说是浅笑让人拿过去的。老爷,妾身可是听说,那三小姐与大小姐因为习琴的事儿,可是走得极近的…”

话未说完,可是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

这定然又是夫人使了什么计策,借老夫人的手开始整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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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全都发卖!

卢少华是个耳朵根子软的,听靳氏这么一说,倒也在理儿。他总觉得浅夏这个女儿,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了。

以前的浅夏,可是对自己极为敬重的,可是现在?

卢少华一锁眉,她现在对自己,倒也不是不敬重,只是总觉得这个女儿看自己的眼神,怎么就有些怪怪的呢?

总觉得那双眼睛背后,就像是还有一双眼睛似的,明明就是一双看起来清澈透亮的眼睛,怎么看起来,就阴恻恻地?

这么小的年纪,总觉得她的那双眸子里,似乎是藏了许多的故事一般,让人难以琢磨!

卢少华为官数载,自认自己识人还是十分的精到的,可是为何几次与自己的女儿交锋,都是落败?

不仅仅是言语上的,更重要的是,在眼神上,自己与她相对时,往往都是有些不敢直视!甚至是偶尔还觉得自己的心底发寒!

卢少华不自觉地便拧紧了眉,陪着靳氏,一道去了前厅。

老夫人一看儿子陪着靳氏一道过来了,先就已经是有些气闷了,再一看卢少华一进门就瞪了云氏一眼,这心里头就更堵了。

“靳氏,跪下!”

老夫人说着,手中的拐杖也是紧跟着在地砖上重重地一敲!

靳氏脸一白,知道有卢少华在,不会真让自己受了委屈,便急急忙忙地跪了,脸上,却是好不委屈的样子。

“母亲,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您何必发这么大的火?”

“哼!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不问问你的这位好姨娘?如果不是今日出门儿的是我,那你怕是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妻子和嫡女了!”

老夫人喘了口气儿,“如果不是王嬷嬷经验老道,今日死在街上的就是我这个老婆子了!”

卢少华一愣,随即有些心惊道,“母亲,此话从何说起呀?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重重地哼了一声,微阖了眼,一脸不愿再提的样子。

王嬷嬷连忙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末了,看了一眼老夫人,有些后怕道,“若不是奴婢的当家的,是名木匠,奴婢怕也是一时听不出来呢。还好老夫人没事儿。老爷您当时是没见,那车轴,总共也就连着这么一点儿了!”

王嬷嬷边说边比划着,“若是老夫人再在那车上坐上那么一会儿,怕是就…老夫人一把年纪了,如何能受得住?”

一旁的卢浅笑算是听明白了,合着是有人要算计云氏母女,结果现在反倒是被老夫人给发现了!而且还险些就害了老夫人!

“祖母,这也不能就说明此事与姨娘有关呀!再者说了,便是那车轴果真被人动了手脚,也不至于说是出人命这么严重吧?”

靳氏连忙伸手一拉卢浅笑,示意她闭嘴。有些话,可是说不得了!

浅夏却是微微弯了一下唇角,她等的,也就是卢浅笑的这句话了。

只听老夫人冷哼一声,“云氏是少华的正妻,她若是出了事,这府中最得利的是谁?小夏是我卢府唯一的嫡女,亦是嫡长女,她若是也出些什么岔子,又是让谁最得利了?”

卢少华的身子僵了僵,面色十分古怪地看了靳氏一眼,一方面,他是不相信靳氏会违背了他的意思,做出这种事来,而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老夫人说的有道理,无论是怎么算,也是靳氏最得利。

“启禀老夫人,刚刚奴才去了马房,其中一名负责看护马车的小厮,口吐白沫,已经是药石罔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