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来说?”

“我知道,你是云家的家主,别人的话,云长安未必会听,可是你的话,他一定会听。浅夏,你也不想紫夜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局面,再出波澜吧?”

浅夏沉默了一会儿,自然明白,一旦肖云放出事,梁城,将面临着怎样的皇权更迭?

只怕到时候梁城内外,都会闹得不可开交,乱做一团了。

“若是我哥哥进宫,谁又能保证他的安全?桑丘子睿,别说以你的性命之类的话来担保。这些虚的,我都不信。”

“我答应你,让你哥哥住在静国公府,而非宫内。你也知道,如今肖云放身中剧毒,他自然是不可能将自己唯一活下去的希望给扼杀掉的。只要他不动手,有我桑丘家族的庇护,梁城能伤及你哥哥的人,只怕还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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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朋友们说是要一起去内蒙大草原。你们说我是去呢,还是去呢?

第六十一章 营救成功!

辽城的桑丘子睿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穆流年并不清楚。

事实上,对于这等小事,他现在也的确是无暇理会。

每日能抽出一些时间来想想浅夏,再给浅夏写写情书,于他而言,已经很是忙里偷闲了。

“公子,咱们的人手都准备好了,您确定要用这样的法子救四皇子出来?”

穆流年挑了下眉,看着青龙,“不然你还有更好的法子?”

青龙低头,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感情在内,“其实属下以为,这个四皇子救与不救,都没有什么必要。虽然这祁阳关不是他打开的,可若不是因为他,只怕紫夜也不会有今日的大祸。”

“话不能这样说。这个时候,若是我们能成功地将他救出来,到时候,两军对阵,我不需要他做什么,只要是能告诉天下人,这一切都是苍溟的阴谋,便足矣。”

青龙不解,可是站在了一旁的林少康和陆将军二人心中却是透亮。

古往今来,无论是一个国家的内乱,还是外敌来袭,总是要有一些名头的。

就比如说四皇子之前自立为帝,打着的名目,就是肖云放母子害死了先帝,他身为先帝的子嗣,有责任为先帝报仇雪恨。

而后来的苍溟大军入祁阳关,打着的由头,也不过就是借着四皇子借兵之势。

如果四皇子一旦脱离了对方的制约,能站在这里,对天下人说上一句话,那么,苍溟从气势上,就已经是弱了三分。

而且,没有了光明正大的招牌在前头挡着,他苍溟若是还不撤军,一旦穆流年强攻祁阳,那么,苍溟的损失可就大的多了!

之前,一直是围而不攻,就是因为顾忌着四皇子在他们手上。

有些事,虽然他们明白,可是不说清楚了,天下的百姓们不明白。

只以为是他们这些人,在镇压着四皇子,并不以为,这一切,根本就是苍溟的阴谋。

一旦四皇子脱困,苍溟大军必定会先自乱阵脚,到时候,他们这边的气势大盛,苍溟,面对的,就不仅仅只是一个紫夜了。

还要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身为一方大国,却是无故侵略邻国,这等违背了先前盟约的事,可非君子所为。

再则,如此一来,对于千雪,也是一个震慑!

就算是千雪不肯出兵相助,给苍溟施压,最起码,他们会彻底地打消了蹭些好处的想法,如此一来,紫夜的压力,可就小了太多了。

事实上,穆流年从一开始对上了苍溟,就一直在寻找机会,将四皇子救出。

可是对方将人看守的实在是太严了。

如果不是因为四皇子早先有一支暗卫,一直不曾透露出来,只怕,这会儿四皇子是生是死,他们这些外人都是不知道的。

“元帅,四皇子被困的地方虽然是查清楚了,可是对方的把守实在是严密,我们若是贸然行动,只怕?”陆将军也是有所顾忌。

毕竟,四皇子可不是在什么普通的城池里,他是在三十万大军的围困之下,想要救出他,太难了。

“就是因为我知道会有难度,所以,我才会苦心筹备了这么久。我等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机会,岂能就此错过?”

机会?

林少康与陆将军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再次看向了穆流年。

“我们的人,与四皇子的暗卫总算是接上头了。虽然他们的人数有限,不过,至少也可以跟我们做到里应外合。他们都是忠于四皇子之人,更是紫夜花费了极大的心血培养出来的皇室暗卫,怎么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外敌入侵紫夜?”

“元帅,您的意思,是要让末将带人去故意骚扰祁阳县城,然后引起对方主帅的主意,从而,咱们的人,再肆机动手?”

“只是你去攻城,只怕还不够。青龙,你选些身手厉害的,要做出刺杀皇甫定涛的样子来,记住,只是做做样子就好,没有必要为此搭上性命。”

“是,公子。”

林少康与陆将军跟在了穆流年身边这么久,自然已经知道了皇甫定涛就是苍溟睿亲王世子,李定远。

“我的人混进祁阳县也有些日子了,对于那里的布防及暗桩的布置,也都了解清楚了。据我所知,昨天苍溟的睿亲王派来了一位谋士,想必,也是为了来看看这里的情况,好决定是战是和吧?”

“既然如此,元帅为何不再等一等?”林少康不解道。

穆流年冷笑一声,“等?呵!笑话!这里是我紫夜的地盘儿,是他苍溟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就算是他想走,也得问问我穆流年答应不答应!杀了我紫夜那么多的官民,这会儿想走了?哪儿那么容易?”

对于穆流年这种,比起胜负来,更重视一个国家的尊严和威望的大将来说,这样的一番话,难免让其它人有些动容。

“我紫夜的国土,岂是他说侵犯就能侵犯,他说归还,就归还了事的?”

林少康也郑重地点点头,一旁的楚行脸色有些激动,面皮还微微的抖动着,一双亮闪闪的大眼睛,这会儿看上去,倒是充满了渴望。

“元帅,既然是要引起对方的注意,只有陆将军一人攻城,只怕对方未必会信。不如由末将带人,从西侧也发起进攻?”

“嗯,也好。只是记得,要量力而行。这一次,我们的目的,只是吸引对方的注意力,没有必要死拼。保存实力,还是很重要的。”

“是,元帅。”

林少康看了看几人,抱拳道,“元帅,那末将?”

“林将军不必着急,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负责接应。他们二人,分别从东西两侧发起进攻,到时候,我们的人一旦得手,不会先急着出来,而是会辗转入了山林,到时候,只要是他们进了山,想要出城,自然就容易了。”

穆流年知道,想要从正门或者是侧门出来,根本就是难于上青天!

真要是那么容易,那么他的人就可能直接打进去了。

所以,根据他的计划,是先将人救出来后,不往他们这边走,反倒是往背撤,然后沿着祁阳关下的线路,进入附近的山中,从山内迂回出城。

而林少康要做的,就是负责先行率人离开,从西面绕道过去,进入北侧的山脉之中,前往接应。

林少康为将多年,既打过水战,也攻过山头儿,所以,他去山里接应,自然是最合适不过的。

“林将军记住了,你们的人就埋伏在距离祁阳关十里处,若是三天内,没有发现我们的人出来,立马撤回。”

“是,元帅。”

将一切都安顿好了,穆流年这才想起,还有一个林少锋没有收拾呢。

无论苍溟是否退军,他都不能容忍紫夜的叛徒,还活在这世上。

那个打开祁阳关的宋将军已经战死,还被他下令,砍了首级,悬于营外,其目的,也无非就是为了震慑那些叛国求荣之辈!

当然,最想着震慑的,就是林少锋了。

穆流年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至于是不是好人,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为了保住穆家,为了强大自己,他到现在,杀的人,也委实不少了。

只不过,在他看来,那些人都该死!

可是即便他觉得自己没有错,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他仍然没有勇气让浅夏来看到这一切。

就像是现在的这个战场!

保家卫国,还是什么是比这个更高尚,更伟大的事情?

可是他就是不愿意让浅夏看到这世界血腥、肮脏、混乱的一幕幕。

虽然他知道,他的妻子不是普通人,不是那种看到了血就会晕倒的小女人。

可是他更知道,他喜欢她,在意她,所以,但凡是有一点儿有可能会让她不高兴,不舒服的场面,他都不想让她看到。

他要让她知道,他有能力给她一片平静安宁的天空。

即便没有了她的秘术相助,他仍然是穆家军的领袖级人物。

这世上,没有他穆流年做不到的!

青龙始终跟在他的身侧,跟随了主子多年,自然知道,刚才主子的吩咐,并没有完全交待完。

“让玄武带上了先锋营,先林少康一步,埋伏到祁阳关附近,只要是看到了我们的人出来,立马进入战斗状态,对方的人马一定会跟过来,我们的先锋营,虽然人数不多,可是却实在是太适合在山中作战了。”

“是,公子。”

青龙并不担心那五百人是不是能应付得了大批的追兵。

事实上,公子安排了林少康去接应,其目的,不就是为了与对方纠缠上吗?怎么还会再加派一个先锋营?

青龙虽然不明白,可是也聪明的没问。

穆流年看了他一眼,“我的先锋营,还是战斗经验太少了些,他们的战斗力,还没有达到我所要求的那样厉害。这一次,我要看看,他们能不能给我一个完美的交待。”

“公子英明。”

穆流年扑哧一笑,“青龙,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这种奉承话了?你不觉得自己太别扭了?”

青龙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被自家主子打趣,虽然不是头一次了,可是如此直白且不给面子的话,还真是头一回。

看到他有些尴尬的样子,穆流年的心情大好,突然就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太坏心眼儿了些?

怎么能将自己的好心情建立在了别人的痛苦之上呢?

不过,仔细想想,这样似乎也挺好的。

至少,锻炼了青龙的脸皮,还换来了自己的好心情。

穆流年虽然是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可是心里头自然是不可能会完全放心的,更何况,那先锋营里头,还有他的亲弟弟在呢。

他的目的,并不是真的让穆焕然长期地待在先锋营,穆恒的年纪越来越大,虽然现在还没事,可是用不了几年,再上战场的话,身边若是没有得力的人,只怕就会出现麻烦。

而让穆焕然快速地成长起来的方法,自然就是让他加入先锋营,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军人,什么是在战争中求胜。

在真正的战争中,可是没有什么小人君子之分的。

以前穆焕容在书中学到的那些儒家学说,穆流年也不是说不好,可是用在了战争中,显然是不合适的。

战争是残酷的,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你。

是选择杀人,还是选择被人杀,显然,这对于一直熟读圣贤书的穆焕然来说,可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可是这还不算!

穆焕然的战斗力还太弱。

穆流年不是肖云放,也不是先帝。

他向来就是秉承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他当初既然选择了相信穆焕然,自然就要全力的培养他。

穆流年会的东西自然是不少,可是想要全部交给穆焕然,自然是不太现实的。

首先,他自己会的东西,是从小就开始接触的。这么多年了,自然是早就刻入了骨子里。

而这些东西,却不是一个文人完全适合学的。

比如说刺杀、刑讯等等,这一类的东西,在穆焕然看来,只怕是有些难以入目的。

再者,他自小修习这些东西,就比如说是武功,就算是他想教穆焕然,只怕穆焕然现在也是没有办法学的。

穆流年是一个武功高手,你让他去跟人决斗,或者是去刺杀什么人,他自然是可以的。

可让他去教一个人怎么学会这些本事,他自认自己是没有那么大的耐性的。

他的脾气也就只有对着浅夏母子的时候,还算是好一些。

一旦进了军营,他可真没有那么好的性子了。

以前在京城,他对谁都可以笑得温和,对谁都可能很随和,可问题是现在是在军营,他可没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了。

现在能心平气和地派个任务,已经就很不容易了。

“公子,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玄武已经带人出发了。三公子也在其中。”

“嗯,可有交待了玄武什么?”

“回公子,玄武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会让人盯好了三公子的。玄武知道您是有意培养三公子,自然不会让他出事的。不过,会不会受些皮外伤,就说不好了。”

“嗯,小伤无碍,反到是可以让他亲身感受到了什么才是残酷!也能让他知道,打仗,不是嘴上说说就成的。”

“玄武走时问了属下一句话。”

“什么?”穆流年挑眉,能让玄武问出来的话,想必是让他有些为难了。

“玄武的意思是,三公子还要在先锋营待多久?接任三公子伯长职位的人,他已经选好了。”

穆流年一听就乐了。

这个玄武,分明就是将穆焕然当成了一个累赘了。

也不知道若是穆焕然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会不会气得跳脚?

不过,玄武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对的。

毕竟,自己是想着好好地栽培一下穆焕然的,万一他在先锋营里出了什么事,玄武自然是觉得不好交待的。

“行了,告诉他,这次的事情一了,我自会再给穆焕然换个地方。”

“是,公子。”

入夜,星光点点,月亮反倒是显得晦暗了不少。

皇甫定涛站在了自己所住的庭院之中,扭头看着一旁坐在了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四皇子,唇角一弯,笑得有些诡异。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被人打回到了祁阳,你们紫夜的江山就保住了?”

四皇子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并不理会他。

皇甫定涛对于他的置之不理,不怒反笑,“你看,紫夜的星空,今晚可是格外的璀璨,只是如此,倒显得本该皎洁的月亮,失了几分的亮丽。你不觉得有一种喧宾夺主的意思吗?”

四皇子的唇角一勾,有些嘲讽道,“原来你也知道,什么叫喧宾夺主?”

皇甫定涛眯眼看他,“你不必总是想着激怒我。我说过,我不会杀你。我会让你好好地活着。至少,在我没有完全地占领紫夜之前,你,不能出事。”

“你就不怕我自尽?”

“你觉得,你现在有这个能力吗?”

皇甫定涛说着,还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四个仆从。

这四人都是他派到了他的身边的眼线。一天十二个时辰,什么也不干,就只是盯着他。

就连晚上四皇子睡觉的时候,这些人,也都是眼睛不眨一下地盯着他,生怕他会再使出什么诡计来。

也正是因此,所以,穆流年的营救工作,一拖再拖。

连四皇子自己的暗卫,想见他一面都是极难。

不仅仅是见面,甚至是连进这个院子,他们都是格外地小心。对方的人手,哪个也不是吃素的。

“你说的对,我现在,就是你手中的棋子,你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我现在只是想知道,我的人,你杀了多少?”

“怎么?现在开始怀念你的部下了?”

四皇子紧紧地抿着唇,没有出声,他知道,现在无论是他说什么,都是白费功夫。

皇甫定涛既不会杀了他,更不会放了他。

“我现在本就是动弹不得,你又何必再在我的身上浪费精力?我现在,弃其量也不过就是一个废人,被你囚禁于此,还指望着能被人救走么?”

四皇子说完这话,还极其苦涩地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当初的蠢,还是在笑皇甫定涛的过分小心。

“你说的对,你现在的确是一个废人。若是我对上的是之前的桑丘烈和林少康,我自然是不会如此小心。可是现在,我对上的是穆流年,就不能不小心一些了。”

四皇子的眸光微闪了闪,他早就知道,自打穆流年来了之后,苍溟大军便一直是节节败退,无论大小的战役,再没有占到过丁点儿的便宜。

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承认,穆家军的存在,的确是紫夜最大的倚仗。

“穆流年?我当初真的是小看了他?以前以为他不过就是一介病弱的世子,即便是治好了顽疾,也不过是一介废人,想不到,他竟然还有这等的本事。”

“哼!本事再大,终究也不过就是一介凡人。眼前的失利,算不得什么。本世子不妨直接告诉你,我李定远想要做的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办不成的!”

“是么?”

四皇子轻笑,“这么说来,之前凤凰关和松原关的事,不是你设计的?哦,对了,还有奉州的兵变?你是说,都与你无关么?”

皇甫定涛脸上渐渐地蒙上了一层寒霜,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了他,“很好!你成功地激怒了我,看来,你是真的想要尝一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了?”

“不!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不是吗?”

“哼!也对,你现在也就是一张嘴还能有些用。”说着,自怀中取也了一个小药瓶,直接就抛给了他身后的一名仆从。

“这是未来七天的量,一日一颗。”

“是,世子。”

仆从说着,直接打开了瓶子,先给四皇子喂了一颗进去。

很快,四皇子的脸色,微微发生了变化,至少,不再如刚才那般地苍白了。两只原本是一直无力垂在了膝上的胳膊,也慢慢地动了动。

“怎么样?这种感觉是不是很舒爽?”

“还好,至少这让我知道,我的手,胳膊,还都是我的。”

“哼!”皇甫定涛回了他一个字后,便负手背过身去,抬头望着星空。

他与桑丘子睿,师出同门,只是,不同的是,他的强项不在占卜,不在夜观星相,也不在太过高深的秘术。

他的本事,一为刺杀暗袭,再者,便是自小便熟读兵法。

当时,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从小学的,就与师兄不一样。

而且师父一再告诫他,他所学的内容,是不能让桑丘子睿知道的。

直到后来,他的生父找到了他,他在睿亲王府,看到了自己阔别许久的师父,终于,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从一开始,师父就知道他的身分,不然,也不会出手救他。

当初,师父就是用了幻术,给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造成了一个假象。

所有人都以为是亲眼看到了狼群将他给撕碎了,可是实际上,他们看到的,都不过是师父所施的障眼法而已。

皇甫定涛永远都忘不了,当师父笑眯眯地走向自己,然后将他伟大到了极致的计划,兴奋且充满激情地说给自己听时,他整个人都是愣在了那里的。

师父告诉他,只要是能挑起了肖氏族内的争斗,那么,紫夜就会国势不稳。

一旦有了机会,他们就会选择弱势的那一方,慢慢地来挑动整个儿紫夜的内乱。

皇甫定涛完全就没有回过神来,他不明白,师父为何如此地痛恨紫夜?

当他看向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时,从他的脸上看到的,也都是再正常不过的表情,好像,这一切,原本就该是如此的。

他不明白,他的父亲已是苍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睿亲王,何故还非要去到紫夜插上一脚?

紫夜的国力强盛,与其将精力浪费在紫夜的身上,倒不如考虑一下,收服边境小国,从而拓宽了疆土,更为重要。

当然,这只是皇甫定涛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没有人知道睿亲王和蒙天,到底是如何想的。

到现在,皇甫定涛自己也是不清楚的。

想到了当初在京城时,国师的极力劝阻,最终,还是比不上睿亲王的话更有说服力,苍溟皇答应了进军紫夜。

皇甫定涛甚至怀疑,父王在暗中如此做,是早就与千雪达成了共识,想着将紫夜直接就给瓜分了。

可是事实上,经过了几个月的战事,他看出来了,千雪并无意参与进来。

皇甫定涛看着满是星辉的夜空,他有多久没有见到师父了?

一年?两年?

他记不清楚了。

自从回到了睿亲王府后,他便开始了接受各种各样的训练,有关礼仪的,有关制度的,有关一些皇室的约束及优待的,等等。

当他终于以一个亲王世子的身分,站在了众人面前的时候,他切实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人上人?什么叫膜拜?什么叫羡慕嫉妒?

这样的感觉,让皇甫定涛感觉虽然是有些陌生,可是却非常地满意。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有如此高的身分地位,之前在面对师兄时的那分自卑,正在慢慢地消散。

终于,他感觉到了自己手中势力的日渐强盛,感觉到了自己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多,从心底里,他有了更多的渴望。

皇位么?

他并不是很看重苍溟皇的位置。

而且,他也很清楚,就算他手中的权势再大,目前来说,也是不可能会大得过苍溟太子的。

就在他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时候,紫夜的四皇子,终于与他搭上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