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流年与她的额头相抵,微微笑着,贪婪地嗅着她身上有些清清淡淡的香味儿。

“浅浅,你瞧,我们是多么有默契。我这一路上,也是想了许多许多,只要是我们能在一起生活。无论是五年,十年,我们都是幸福的。跟那些一辈子都不能得到自己心爱之人的人来比,我们简直就是神仙一样了。”

“你说的对,我们已经很幸福了。即使是少活几年,又有什么关系呢?”

穆流年的唇角微微弯着,看着眼前的这个如同白梅一般清冷的女子。

这样一个智慧且多才的女子,是自己的妻子,真好。

“浅浅,我说过的,我们会一起陪着小云华。接下来的日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再离开你。哪怕是再有大战,我也会将你和儿子带在身边,你可满意?”

浅夏唇角的弧度慢慢地扩展开来,那清亮的眸子里,似乎是有着无尽的风华,在慢慢地流转着。

“元初,你说话可算话?”

“自然!在你面前,我从无欺瞒。”

一夜春暖,红帐暖床,情意绵绵。

次日穆流年醒来的时候,看到了睡得正香的浅夏,眨眨眼,慢慢地拥她入怀。

睡醒一觉,睁开眼睛,自己心爱的女人就在身边,这世间,还有什么,是比这更温暖,更惬意的事情呢?

只是,这样让人嫉妒的时光,总是会有人不满的。

“公子,许三公子今早又将表小姐给惹哭了,这会儿,三公子跟许三公子两人打上了。”

穆流年的筷子微微顿了一下,笑道,“谁占了上风?”

浅夏正喂着儿子吃粥,转头瞪了他一眼,有这样当人家兄长的吗?

不说去劝劝,先问问认占了上风?

“回公子,应该是云家的三公子占了上风,不过,他似乎是也不想出手伤了许三公子。”

浅夏将手中的碗放下,再拿帕子给小云华擦了擦,“你去看看吧。以后都是亲戚了,别再伤了和气。”

“不去!”穆流年说的干脆,然后将筷子放下,端起碗来,也不顾形象地就快速地将一碗粥喝完。

“你也快些吃,我带你们出去走走。这会儿也是春暖花开了,这等好光景,不该闷在家里。”

浅夏微愣,“你当真不去管他们?”

“他们都是男人,心中有数。一个是为了自己的亲妹妹,一个是为了自己的未婚妻,放心,就是冲着青梅,他们两个人,也不可能会有谁伤了谁。”

“也好。反正二哥也在,有他在这里,三哥也不可能会闹的太过了。”

浅夏说着,突然想起两人的婚事来了,“这要是成婚,这要从哪儿迎娶到哪儿呢?我怎么就觉着这样别扭呢?”

“是有些别扭。不过也没法子。眼下外头虽然是没有什么暴动了,可是流民太多,不太平。若是果真让青梅从淮安嫁到辽城来,这一路上,还指不定出什么岔子呢。再说了,你觉得肖云放会愿意让青梅嫁入许家?”

“这倒也是。这样别扭些,也好过会出事。”

一家三口,又准备了些东西,三七和妖月跟着,丽星负责抱着小云华,一家人,便浩浩荡荡地出门了。

他们从南门出城,后面就是辽城和阳州所辖的一些村庄和小县城。

这里人少地广,出了城门没多久,映入眼帘的,便是处处青翠。

浅夏看着这样的景色,分外地开心。

再看小云华,早就从丽星的怀里下来,看到了什么鸟儿就追了起来,满耳朵里,尽是他咯咯的清脆笑声。

“来,浅浅,你看这是什么?”

“天哪,你竟然还准备了纸鸢?”

“这样好的天气,不玩儿这个,岂不是糟蹋了?”

青龙和白虎两人很是自觉地去不远处的小林里打猎,顺便再去准备一些木柴。

至于玄武,难得的,这一次也跟着出来了,他与几名侍卫,一起负责搭帐篷。以备午膳之后,几位主子小憩之用。

而三七看帐篷搭好了,便从最后面的马车上,抱下来了几床的单子和被褥,这准备地,还真是充分。

“元初,这样的日子真好。你看云华玩儿的多开心?”

“嗯,是呀,他很喜欢这里。以后我们常来就是。”

浅夏点点头,“好。等他再长大一些,就带他再回凤凰山看看,还有,还要带他去一趟麒麟山吧?”

穆流年的笑脸一僵,眸光一闪,“浅浅,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之前我们族里的大长老交给你的东西呢?你打开了没有?”

第六十九章 整治无忌!

经过穆流年这么一提醒,浅夏倒是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儿呢。

之前她因为生子,昏睡了半年,醒来之后,又是各种的事务,极其繁杂,不想,却是将这件重要的事情给抛到了脑后。

看到了浅夏有些呆怔的表情,穆流年就知道,她定然是给忘了。

突然就是一笑,“浅浅,我突然发现,你竟然也有健忘的时候。哈哈,而且还是这样重要的一件事,你是怎么忘记的?”

浅夏的脸色微红,这回可不是什么害羞了,而是有些窘了,瞪他一眼,“我出糗,对你来说是很得意的一件事?”

穆流年摇摇头,“只是觉得很难得。浅浅,我发现其实这样也挺好。虽说那个消息是假的。不过,我还是不太喜欢你过多的使用秘术。若是其它的也就罢了,幻术,需要用及你的天赋,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

浅夏低头,没理会他。

事实上,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同为秘术师,偏偏是云家的传承人,都是短命鬼呢?

而她自己,也是这众多的短命鬼中的一个。

浅夏突然自言自语道,“你说,你们穆家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会不会根本就不是你们穆家的,而我们云家的呢?”

穆流年一愣,“什么意思?”

“是你们说的,你们老祖宗的母亲是云氏女子,而这东西,又只有云家人才能打开,所以,我总觉得,这东西,原本就应该是云家的。”

“或许吧,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那东西你放哪儿了?”

“嗯,我得好好想想,是放在凤凰山了,还是放在长平王府了?”

“不是吧?如果还在长平王府,那可就糟了。浅浅,我现在可不能保证我们长平王府是不是所有的东西,仍然完好无损。”

“放心吧。就算是在长平王府,没有我,那东西他们也是打不开的。”

三七闻声过来,大概听到了他们在说什么,“小姐,您说的可是当初穆家的族老交到您手上的东西?”

“嗯,对,你知道?我放在哪儿了?”

“回小姐,之前因为您中了巫术,后来世子追了出来,之后您生产完昏睡了过去,世子便下令将您的相关物件儿,都带到了凤凰山。那样东西,应该也是在凤凰山的。”

浅夏仍然是有些茫然的状态,她是真的没有什么印象了。

穆流年倒是想起来,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只是他不知道,那样东西,是不是也一并带到了凤凰山。

“要不要奴婢去凤凰山问一问?”

“不急。这么些日子了,也不差这一两天了。今日出来了,就先好好玩儿,回头,我再让人去凤凰山找就是了。”

“是,小姐。”

“如果那些族老,知道你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穆家的宝贝的,估计能气得跳脚。”

浅夏一撇嘴,“不是说了,这东西,极有可能就是我们云家的。若是我打开了,发现这东西真是我们云家的怎么办?你是打算带回穆家的祖宅,还是直接就交还给我们云家?”

穆流年看着她有些小得意的样子,难免有些心软,这个样子的浅夏,可是有些日子没有看到了。

这算不算是真情流露的一种?

“随你,既然是交到了你的手上,将来何去何从,就由你做主就是。”

浅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倒是敢说!现在东西都还没打开呢。若是是你们穆家的东西,祖传之物,你也真的就忍心让我送人?”

“有什么不忍心的。什么祖传之物?不过就是些死物罢了。只要是你高兴,就是要这天下,我也必然为你争来!不过就是一样儿东西,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浅夏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心底微暖,眸光不自觉地就软化了下来,眸子上一层盈盈的光,暖暖的,都是幸福。

“浅浅,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很诱人?”

浅夏嗔他一眼,再微微低了头,一眼扫到了那个纸鸢,“别说那些没用的,快去帮我把这个弄好,然后你帮我托着,我要放纸鸢。”

穆流年心细,出来的时候,特意让青姑姑给备了一大一小,两个纸鸢。

小的,自然也就是给云华玩儿的。

那个小纸鸢,也不过就是一尺来长,小云华跑地有些摇摇晃晃的,身边几个人跟着,生怕再摔了他。

浅夏这里就简单地多了,穆流年让三七在后面托着那个纸鸢,他和浅夏一起抓着绳子先跑了起来。

浅夏跑地太慢,试了两次,纸鸢都飞不起来。

最后无奈之下,只好让穆流年自己先拉着纸鸢跑,总算是看到升上去几丈高了,浅夏这才兴冲冲地凑了过去,要自己开始慢慢地放线。

“你行不行呀?”

浅夏连个眼神也没给他,抬头看着自己的纸鸢,身子还边往后退着,“怎么不行?我之前也玩儿过的,只是许久不玩儿了,这才有些手生了。”

穆流年抱臂,就在一旁看着她,偶尔,再去看自己的儿子两眼。

很快,这空中就飘起了两个纸鸢。

造型都是一模一样的,都是两只蝴蝶,只不过,一个是大的,一个是小的。

颜色也略有不同。

浅夏拿的那一个,是五彩斑澜的那一种,一看,便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喜欢的样式。

而小云华拿的那一个,则是通体黑色,也就只有翅膀上,偶尔有那么几抹的暗红色,如果不是因为蝴蝶的造型做的比较成功,只怕,没有人会看得出来,这是一只蝴蝶。

“元初,你看,我放的是不是很高了?哈哈,我的比云华的要高出了好多呢。哈哈,看他们能不能追得上。”

看着妻子跟自家儿子倒是较上劲了,穆流年倒是笑得轻松。

“差不多就可以了,不要总是放线,万一一会儿风小了,或者是停了,到时候只怕是会掉的太远,不好捡了。”

“怎么会?不是有你在吗?”

穆流年的心底一动,极其简单,又自然的话,可是从浅夏的嘴里说出来,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

听在了穆流年的耳中,只觉得自己的肩上,又有些沉沉的呢。

是呀,有他在!

无论是妻子,还是儿子,自己都是他们最为坚强,也最为信赖的依靠,自己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绝对不能让他们失望的。

就算是自己找不到可以改变浅夏命格的办法,至少,他们可以一起来度过上千个日日夜夜,一起天心地大笑,一起陪着云华,教他慢慢地懂事。

想到了妻子的命格一旦无法改变,那么,自己也要离开这个世界,他的儿子要怎么办?

穆流年的眉心微紧了紧,看着仅仅是一周零七个月的儿子,突然想着,他是不是应该要接受家族的训练了。

不过,一想到了浅夏曾错过了他半年之久,只怕浅夏对他的溺爱会极深,一时半会儿,也不好让云华去山里,再缓一缓吧。

中午吃的是烤野兔。

青龙打到了两只,正好可以解决了他们的饥饿问题。

白虎比较厉害,打到了一只鹿,只是可惜了,那鹿的个头儿太大,烤起来也是比较费事费火,浅夏和云华,等不到那个鹿肉烤熟,就已经吃饱了。

穆流年让人给他们母子留了些,晚上再吃。

浅夏抱着云华进入帐篷里歇息,小云华跑了一上午,也累了,趴到了枕头边儿上,就不动了。

穆流年吃饱后再端了汤进来的时候,小云华早就睡着了。

浅夏用了些他们用这里的野菜熬的汤,味道很特别,清新爽口。

“味道还真是不错,比平时在府里用的那些鸡汤什么的都要好。”

“这个东西,也不能天天吃,否则,你们母子定然就是面黄饥瘦了。偶尔用一次,还是可以的。”

“元初,你把你在苍溟是如何折腾的这事儿,仔细说来我听听。”

穆流年看了一眼小云华,“你不累?”

浅夏摇摇头,“我只知道你带回来了不少好东西,可是没人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穆流年一手揽过她,让她枕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再慢慢地跟她讲着,当然,但凡是于他不利的,直接就略了过去。

不过,他没有将国师与他的那段对话隐瞒,另外,再将他从皇甫定涛那里偷到了几本儿书的事情,也简单地说了一遍。

“那书呢?”

“放在寝室了,回去后再看吧。我翻了几页,看地不是很明白。你若是也看不明白,我就让桑丘子睿去看看。”

“嗯,皇甫定涛藏地如此严实的东西,定然不俗。只怕你这一趟,能将皇甫定涛给气得吐血了。”

穆流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事实上,是我太大意了。这一次,险些就让无忌和朱雀都跟着丢了性命。皇甫定涛实在是太狡猾了。竟然是早在一年多以前,就布下了这个局,引我过去。”

“是呀,他这个人,心思一点儿也不比桑丘子睿少。”

“浅浅,会不会是蒙天推算出了你的命格,所以才会将有关你的事情告诉了皇甫定涛,从而,他才会料到了我会去上京?”

浅夏脸上的笑,慢慢地淡了,随后整张脸都凝重了起来,然后很小心道,“元初,我的命格,当初连我舅舅也是窥探不到的。蒙天凭什么就能窥探到?你忘了,之前舅舅说过,但凡是有我插手的,后面与我有着紧密联系的一些人的事情,他都是占卜不出来的。”

穆流年微怔,的确如此,他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若是果真如此,那么,皇甫定涛是如何得知朱雀就是自己派去的人的?

他哪儿来的那么大的自信?

如果说是浅夏的身边出了内奸,这似乎是也不太合理,毕竟,浅夏命格之事,也不是谁都知道的。就连云氏和程氏都是不知道的事情,普通的下人,自然也不可能会知道了。

“别想了,此事,我定然是会查个水落石出的。好在这次,损失的也不过就是一年多的心血,并没有多少人的伤亡。”

浅夏黛眉微蹙,也知道,既然是穆流年发了话,他定然就会将此事彻查到底了。

“先躺一会儿吧,睡不着,阖会儿眼睛也是好的。我这么长时间不见你,你可是瘦了不少,晚上抱着你,还真有些硌地慌呢。”

浅夏瞪他一眼,眉眼间全是笑意,“你是嫌我太瘦了?还是嫌我碍眼了?”

看到她又像是一个小母狮子的样子,穆流年的心情极好,“哪儿敢?只要是你不嫌弃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浅夏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罢罢地阖上眼,又微挪了挪身子,“嗯,你也靠一会儿吧。我可不想太早回去。”

后晌,穆流年陪着浅夏去骑马,溜了一圈儿回来之后,小云华也醒了,看到爹娘在马上,也跟着闹,非要上马。

无奈之下,只好让青龙带着他上马,四处溜达着。

等到进了林子,看到了不时出没的野兔和其它的一些小动物,云华的眼睛都是不够使了。

一会儿指指这个,一会儿又要青龙带着他去追那个。

到最后,索性就从马上下来,晃晃悠悠地就去追着兔子跑。

等到追累了,有些沮丧的时候,看到一只大尾巴的松鼠出来,立马就打起精神去追松鼠,总之,这一下午,小云华是玩儿的最嗨的一个了。

浅夏后来也参与进来,母子俩总算是在青龙和穆流年地暗中帮忙下,捉到了一对儿兔子,一只松鼠。

浅夏一直叮嘱着要活的,回到家里之后,再找人做个笼子,将它们养起来,让小云华每天都能看到。

回到府里,母子俩都是玩儿的极累了。

浅夏叫出了身边的暗卫,火速回凤凰山查找。

她自己沐浴完,头发还没有干,就趴在了床上睡着了。

穆流年进来时,便正好看到了她的一头秀发散在了床上,摇摇头,也不好将她叫醒,将她抱到了一旁的榻上,再拿了细葛布,慢慢地给她擦着头发,又叫人进来,重新换了一床被褥。

看着一脸满足,睡的正香的浅夏,穆流年地眉心慢慢地拧了起来。

浅夏是个性子清冷淡漠之人,不仅仅是对周围的人,就是对她自己,亦是如此。

正如她明知自己的寿命不会太长,可是她仍然不曾为了这个表现得太过苦恼,或者是太过紧张和愤慨。

没有觉得上天是待她不公平的,这样的一个女人,上天怎么忍心就这样轻易地夺走她的生命?

虽然她一直表示,一切随缘,看天意。

可是穆流年偏偏天生就是个不信命的。

他既然能穿越到了这个世界,那么,就必然是有着某种的诱因,或者是安排,他不相信,什么天命不可违之说。

穆流年原本是有些认命的态度,在此时,再度发生了悄然的变化。

他可以放平了心态去看待浅夏的事情,可是这不表示,他就要眼睁睁地只是看着,不再做什么了。

想想他们曾经走过的日子,经历的那些苦痛,他实在想不出,这上天有什么理由,要剥夺他们幸福的权利。

次日,穆流年正在院中练剑,就看到了一道暗影飘过。

待穆流年过去,发现竟是浅夏身边的暗卫,手上拿着一个小匣子,站在了门口。

穆流年亲自将东西接了过来,“你下去吧。”

没有任何回应,暗卫便消失了。

穆流年将东西放在了浅夏的妆台上,顺便,又将那几本书也找了出来,都放在了妆台上。

浅夏醒来的时候,便被告知,世子已经去了军营,午膳也不回来用了。

浅夏看到了妆台上的书,仔细地翻阅了起来,不知不觉,竟是看了一个多时辰。

“小姐,您还是先别看了,再看下去,您的眼睛说不定就会坏了。先休息一下,用碗燕窝吧。”

浅夏将书本合上,伸手捏了捏眉心,还真是觉得眼睛有些累了。

“云华呢?”

“回小姐,小公子被世子爷带到军营里去了。”

浅夏一愣,“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当时您还在睡,世子和小公子一起用了早膳,便走了。而且当时奴婢就在旁边,亲眼看到,是小公子要闹着跟过去的。”

“这不是胡闹吗?云华才多大,那军营里头到处都是兵器刀剑的,万一再伤了他该怎么办?”

妖月笑道,“世子妃不必担心,有世子带着他,不会有事的。再说了,不是还有青龙和白虎在吗?您就放心吧。依奴婢看,是世子爷担心昨日累着你了,所以才想着今日将小公子带出去呢。”

浅夏看了一眼桌上的书,再看看那个小匣子,便想到了自己还有该做的事情,不曾做呢。

“大哥和二哥谁在府上?”

“回小姐,二公子在,大公子带人去采药了。”

浅夏点点头,拿了这几本书,就去找云若谷了。

“二哥,你看看这几本书,这不是秘术,如果我所料不差,当是巫术。不过奇怪的是,这里面有些东西,似乎是与咱们云家的秘术相通。”

云若谷随手抽出一本儿,翻了两页,“我先看看,等晚上再找你。”

“好,二嫂和孩子呢?”

“都在母亲院子里呢。”

“那好,我先回去,晚上等你看明白了,再来找我。”

浅夏刚出了云若谷的院子没一会儿,便听到了一声尖叫,不用想,也知道是许青梅的。

浅夏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对兄妹,怎么就这么活宝呢?”

“小姐,可要去看看?”

浅夏本来是不想去的,可是现在父王和母妃都躲到了凤凰山,穆流年又不在府上,她这个做表嫂的,总不能真的就不闻不问吧?

“算了,去看看。”

远远地,便看到了许青梅和许无忌二人打了起来,更准确地说,是许青梅一人提着一把剑,追着许无忌满院子跑。

看着两人的表情就知道,许青梅定然是又被整了。

“别闹了,像什么样子?青梅,你也是快要成亲的人了,再这样下去,我可不敢保证,我三哥是不是还愿意让你进门儿了。”

许青梅恨恨地一跺脚,将手中的剑一扔,泪眼朦胧地就过来了。

“表嫂,你可要为我做主!这个小魔星,简直就是气死人了。您就跟表哥说一说,让他赶紧走吧。有他在,咱们大家伙儿,谁也休想安生!”

浅夏一挑眉,看到许无忌笑得有几分坏坏的样子,朝她二人过来了。

“给表嫂请安。”

“免了,无忌,你身为兄长,怎么能总是欺负你妹妹?知道的,说是你性子喜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堂堂一个男人,却只有本事欺负女人家,传了出去,你就不怕被人笑话?”

许无忌嘻嘻一笑,“表嫂,您不知道,我们之前在淮安,就一直是这样儿的。我父亲母亲,也没说有什么不妥的。”

这言下之意就是说,我爹娘都不管我,你一个表嫂,管得着吗?

三七有些恼火,“放肆!你竟敢如此跟世子妃说话?”

浅夏将三七拉住,“行了,你去备壶茶来,我与他们一起在这里坐一坐,正好,也讨论一下,许三公子这样做,妥是不妥?”

“是,小姐。”三七心有不甘地瞪了许无忌一眼,别人怕他,她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