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倒是极其认真地看了他一眼,“的确是不怎么聪明。”

“你倒是一点儿人质的自觉也没有!我问你,云氏禁地的秘密,你果真不知?”

浅夏摇摇头,一脸茫然的样子,还真是让人看不出她究竟是不是在撒谎。

“我师父至今音讯全无,这世上能够有本事关住我师父的人,只怕也就只有一个云苍璃了。如今他死了,那么,我师父定然就是被他给困在了你们云氏的禁地里。只要是我能找到师父,那么,一切,自然就会有转机。”

皇甫定涛说着,突然低下了头,很是诡异地盯着她的脸,“其中,也包括你的命格,不是吗?”

“你?你怎么会知道?”

面对浅夏的震惊,皇甫定涛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

“你以为这样的事情,能瞒得了多久?再说了,你别忘了,之前我师父既然是能断言你会是那个影响我师兄的女人,自然也就能占卜出你的命格。所以,云浅夏,你看,我们的目的,其实都是一样的。”

怎么听上去怪怪的?

浅夏眨了一下眼,然后才用一种有些好笑的眼神看着他,“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帮你进入云家的禁地了?皇甫定涛,你也太自负了吧?别说是蒙天根本就不在凤凰山,就算是在,我也没必要带着你去呀?”

皇甫定涛的脸色一下子便阴沉了下来,“云浅夏,给你机会,你别以为我就是非你不可!你若是不想被我给点了穴,动弹不得,就最好乖乖地配合我们。你该知道,如果我们将你打晕,想要进入凤凰山,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浅夏突然就笑了,那眉眼间的光泽,突然就犀利了起来。

“果真么?若是如此,你又何必与我说了这么多?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这凤凰山上机关重重?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儿小心思?”

皇甫定涛的用意被戳穿,一时有些恼火。

可是面对这么棘手的一个女子,他又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浅夏笑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如此急切地想要进入我们云家的禁地,果真就只是为了寻找蒙天?皇甫定涛,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你也是个聪明人。既然如此,咱们不妨打开窗户说亮话。”

“什么?”

“我想知道,蒙天当初为什么一定要算计紫夜?还有,当年蒙天被紫夜皇室通辑,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皇甫定涛轻抿了抿唇,突然就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这几十个暗卫,他估计,现在他带来的其余暗卫,应该是都死在了穆流年的手上。

想想自己此行,竟然又没有得手,心里难免有些堵的慌。

如今面对一个云浅夏,他都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可见,他做人,是有多失败?

“云浅夏,我若是说了,你就会配合我们进入凤凰山么?”

“自然!你们不怕死,非要硬闯云氏禁地,我又何必非得拦着?”

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云浅夏,就好像真的是她所说的那么回事儿似的。

“我也不知道当年师父为何会被紫夜皇通缉,至于师父为何要处心积虑地算计紫夜,似乎是与他们上一代的恩怨有关。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知道这些年来,一直让师父耿耿于怀的事,便是当初输给了云苍璃。”

“是秘术输给了我舅舅吧?”

皇甫定涛没有吭声,算是默认了吧。

“另外,他与紫夜皇之间,似乎是也有一些仇怨,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不过,在此之前,他与紫夜皇、云苍璃的关系,似乎是极好。三人原本是至交好友,至于后面,为何就会变了,我也不清楚。”

浅夏微微拧眉,当年之事?

看来,今日自己也是一无所获。他刚刚说的这些,与之前听到的,一般无二。

十里坡的农家小院儿,尸体横陈,断肢残躯,到处都是。

无心让人快速地检查了一遍这里的尸体,再统计了人数,随后进入秘道,也一路追了过去。

与此同时,辽城穆府和将士们的一些举动,也引起了阳州宋家父子的关注。

几乎就是在穆流年到达了十里坡的同时,宋刺史将一封密函,飞鸽传书。

目的地,梁城。

穆家军的这种异动,对外只说是穆家军在做战前演练,是为了训练新兵,辽城并不存在任何的危险。

与此同时,云若谷和云若奇二人,也是分头行动。

穆流年在出发前,知会了二人一声,他们兄弟两人,一个去了凤凰山,另一个则是出城去迎接已经快要抵达辽城的白虎。

云若谷知道,白虎带回来的人,对于浅夏的身体,将会有极大的帮助。

所以,浅夏的事,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云若奇带领部分云家暗卫,开始在凤凰山的外围警戒,特别是当他站在了山顶上,能远远地看到十里坡后,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火速带人,赶往了凤凰山的左翼。

皇甫定涛看到浅夏似乎仍然没有要继续走的打算,实在是没有耐心了。

“云浅夏,你以为我的耐心很好?还是说,你在故意拖延时间,等着穆流年来救你?”

浅夏知道,就算是他没有在秘道里做手脚,出了秘道之后,他也一定是早有准备。

所以,等着穆流年来救她,只怕是要更难一些。

浅夏的耳朵微动了一下,突然就勾唇笑了起来,“皇甫定涛,你不觉得,你刚刚提出来的要求太过分,也太愚蠢了吗?你明知道我是云家的家主,我又怎么可能会背叛云家?想要让我带你通过云家的机关消息,简直就是妄想!”

皇甫定涛眼中的阴鸷甚浓,对于这个云浅夏,他实在是没有了耐性。

刚要上前,想直接掐死她算了,此时,他身边的暗卫却道,“世子,前面的机关只怕不仅仅是多少的问题,而是极有可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我们不小心着了道,只怕立刻就会引起了整个凤凰山的注意。”

皇甫定涛垂眸,他知道这是真的,可是面对如此不讨喜的云浅夏,他实在是想不出,还让她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猛地,皇甫定涛挑了一下唇角,颇有几分邪侫的样子,“云浅夏,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我问你,如果,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要了你,你说,你会不会是生不如死呢?”

说着,皇甫定涛向她的方向跨了一大步,唇角的邪恶,明显盖过了他眼底的那抹厌恶。

“皇甫定涛,你不能这样做!”浅夏似乎是受了惊,下意识地就后退了一步。

“怎么?怕了?若是真的怕了,那么好,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带我进入凤凰山,否则,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更准确地说,我保证你就是死,也会死得没有尊严!”

浅夏似乎是被这话给吓到了,小脸儿微白,“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让他们离我远一些。”

皇甫定涛笑笑,一摆手,浅夏的身边,就只有他一个人离的最近了。

突然,前方似乎是有了一阵琴声传来。

这琴声,听上去幽雅空灵,不像是什么诉说情怀的曲子,倒更像是有着能安抚人心魔力的仙乐。

皇甫定涛愣了一下,下意识便脱口而出,“云浅夏?”

这曲子他以前似乎是听过,好像是在允州还是在安阳城来着?他记不太清楚了,不过,很明显,应该是云家人所奏,如果不是云浅夏,那便是云长安了。

他又听了片刻,惊觉这支曲子当是出自一女子之手。

女子?

云浅夏?

皇甫定涛暗叫不妙,只是他才张口,还没有来得及发出任何的命令,就看到了眼前的浅夏笑得一脸得意!

只觉得腹间一痛。

皇甫定涛再低头一看,自己的腹部,已是被这个女人,一刀刺入。

太大意了!

因为这个女人不会武,所以,一直以来,他们对她就没有太多的防范。

而那位略有些身手的三七,倒是一直被他们防备着。

没想到,最后自己中招的,却是眼前的这一位,柔弱女子。

皇甫定涛紧咬了牙关,强忍了疼痛,一掌便挥向了浅夏,然后再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数十名黑衣人上前,将皇甫定涛护在了中间。

“你,你不是云浅夏?”

已是飞身后退了数丈的浅夏,此刻正笑吟吟地看着他,而后,伸手一抹,露出了一张与浅夏完全不一样的脸,正是浅夏身边的丫环,妖月。

“你?呵呵,我竟然从一开始,就被骗了?”

“是你自己蠢!怪不得别人。你们不是想要进入云家秘境吗?好呀,现在机会给你们了,随意吧。”

话落,妖月轻轻一跃,已是到了一棵树上数十丈高的地方,再眨眼间,便没了她的踪影。

皇甫定涛一手捂着自己的腹部,一面很是痛苦地看着妖月逃走的方向,他知道,这一次,他们怕是要真的完了。

眼底的灰败,面上的失望和沮丧,让他周围的暗卫,也感觉到了一丝的悲观。

“呵呵,我竟然又被他们夫妻两个给算计了!你们走吧,不用再管我了。”

“世子?”

“行了,回到父王身边去吧,那里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是我自己蠢,还连累了你们。”

“我们保护世子回去。”其中一人说完,就要上前来扶他。

皇甫定涛一把将那人给推开。

“你们都是苍溟的精英,我已经给苍溟带来了太多的损失,这一次,不能再连累了你们。苍溟培养你们也不容易,回去吧,告诉父王,就说,我怕是不能再到他的跟前尽孝了。”

第九十一章 准备好了?

“皇甫定涛,我可以理解为你现在是在交待遗言吗?”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云长安背了一把古琴,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他的身边,还有一名女子,正是云浅夏。

“你?”

皇甫定涛的暗卫立刻飞身而上,只可惜了,还没有接近对方,就被突然出现的十几名暗卫围攻,被迫退了回去。

“皇甫定涛,我以为经过了之前的事,你会变聪明了一些,没想到,你竟然仍然贼心不死,还想着再拿我做幌子来威胁元初。你真的以为,你就是天下第一了?”

浅夏的嘲讽,就像是无数的冰刀,一下下地戳在了他的心窝上。

他此生并不介意拿他跟别人比,他知道,于军事上,他不及穆流年,于武功上,他或许也不及穆流年,可是于秘术上,穆流年却是一丁点儿都不会的。

他不明白,上天为何要如此地眷顾一个穆流年?

他有什么好?

不就是一个长平王的儿子吗?他得到了师兄梦寐以求的女人,还得到了无上的荣耀,他凭什么?

原本他们两个人或许不会有什么交集,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穆流年,竟然会成了阻碍桑丘子睿大业的最大的一颗绊脚石!

皇甫定涛想杀了穆流年,这种想法,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

对于穆流年,只要是他不威胁到了桑丘子睿的大业,他或许还会考虑罢手,可对于云浅夏,在他的意识里,她就必须得死!

只有她死了,桑丘子睿的心才能静下来,只有这世上让桑丘子睿再也没有了牵绊,他才能够成就大业!

到那个时候,就算他的身边还会出现其它的女人,那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他的心里,再不可能对任何一个女人有爱,那便足矣。

不得不说,如果浅夏得知他此时心中的想法,定然是会骂他一句变态的。

这是什么古怪想法?为了一个桑丘子睿,全天下的女人,但凡是让桑丘子睿动心的,都该死?

再说了,从一开始,浅夏就不断地拒绝桑丘子睿,甚至是想尽了一切办法避开他,远离他,何曾一心利用他了?

就算后来他出手帮了她,可是她却自认,不欠他的。

如果当初没有浅夏出手,桑丘子睿也未必就能活到现在。

所以说,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云长安盘膝而坐,将古琴摆好,这样标准的姿势,在皇甫定涛看来,却是格外的紧张。

“大家小心些,对方极有可能会对大家使用幻术,所以,要时刻保持头脑的清醒和冷静。千万不要轻易相信你们眼中看到的一切。”

“是,世子。”

“皇甫定涛,你不必紧张。现在哥哥弹的不过是静心曲,相信你也听出来了吧?”

果然,那琴弦微动,字字音符,都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静心曲,这种曲子,沉稳,清心,什么都好,就是不能用于使用幻术。

“你想怎么样?”

角色对调,现在问这句话的,却成了皇甫定涛。

浅夏不想笑话他,可是现在他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滑稽。

一手捂在了腹部上,手指和手背上,已经是沾上了不少的血迹,而他的一身锦袍,亦是看起来有些狼狈。

看着他微乱的头发,渐渐失了血色的脸,还有那微微前倾的身躯,这样的皇甫定涛,实在是让人很难相信,会是那个在苍溟,被皇室寄予了极高希望的亲王世子。

“皇甫定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一个聪明人,云家的禁地,你自然是不可能进得去。甚至,你们连凤凰山的主脉,也不能踏足一步。”

“你倒是对自己很有信心!”

“看到现在这样的你,我有什么理由没有自信呢?”

这话还真是将人堵地难受。

皇甫定涛恶狠狠地瞪着她,如果眼光能杀人,估计这会儿浅夏早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云浅夏,我原本是有些好奇的,你这样的女人,除了一张脸,和自以为是之外,还有什么?今日,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难得的,你还有了几分的头脑。”

“皇甫定涛,我觉得,你现在需要大夫。”

浅夏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腹部上,然后很好心的提议。

浅夏在离云长安不过丈余的地方停住,这个距离,对于她这个不会武功的人来说,还是很安全的。

皇甫定涛看着这个女人,这个一直让他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女人,他真想一刀结果了她。

可惜了,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云浅夏,你知不知道,你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你看你,你可知道为何你的命格会比别人奇特?”

皇甫定涛突然笑了,而且笑地颇有几分的诡异,一双凤眼中射出来的光芒,实在是让人有些畏惧。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独自一人走在了深山老林里,却被一只饿狼给盯上了。

浅夏微微眯眼,“看来,你知道的,远比我想像的要多。”

“呵呵,是呀,很奇怪是吗?连我师兄都不知道的一秘辛,我都知道呢,怎么办呢?你现在是不是有些后悔,刚刚让那个女人下手狠了些?哈哈,我快要死了,你就算是再厉害,难道还能从死人的嘴里套出话来?”

皇甫定涛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力气,在一点一点的流失,他体内的血液,也在一滴一滴地脱离他的躯体。

浅夏平静的面上,似乎是闪过了一抹急切,右手微抬,很快,便有大批的黑衣人冲他们杀了过去。

厮杀声、兵器入体的那种冰冷感,还有血被溅到了身上的那种腥热感。

皇甫定涛的定力再好,此刻,也不可能让他静静地看着他身边的人,一个个地被他们杀了。

可是现在,他明显地感觉到,连支撑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想要挥剑杀人,似乎是更为艰难了。

一个站立不稳,他最终还是以剑做柱,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去。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没有哀号声,没有惨叫声,只有他们变软的身子,倒地的那种扑通声。

可就是这样的声音,却是在一下又一下地刺激着他的神经,告诉他,因为他的无能,因为他的自私,因为他的愚蠢,害得苍溟的精英,一个又一个地死在了紫夜。

要知道,这么多的暗卫,加上上一次损失的,苍溟怕是至少要再花费五年,甚至是更久的时间,才能再训练出一批来。

这还得是有现成的预备人员。

浅夏就这样冷静且无情地站在他的面前,然后嫣然一笑,那样的笑容,展现在了这样的场合里,就像是美丽的杜娟花,开在了一片血泊里,妖艳而华美。

“怎么样?看着你的手下,一个又一个地死在你面前,你是不是觉得很心痛?很无力?”

皇甫定涛的眸子里就像是染了血一样,狰狞而狠戾。

“是不是不甘心?是不是觉得上天对你不公平?那怎么办呢?你现在,似乎是什么也做不了呢。”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这已经是皇甫定涛第二次问出这样的话了。

“很简单!”

浅夏再次一抬手,她的人,尽数退到了她的身后,全神戒备地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将人知道的一切告诉我,你放心,我不仅会再帮你多活一个时辰的命,而且,你的手下,还活着的这些,我都会让他们平安离开。”

皇甫定涛,很想说她卑鄙。

可是想想,自己昨天劫掳她的举动,似乎是比她还要卑鄙,或许,他是最没有资格骂别人卑鄙的那个人了。

“世子,不要听她的,我们不怕死。就算是死,我们也不能看着世子受人要挟。”

“对,世子,不要听她的。”

浅夏的唇角微扬,不明显,却很好看的弧度。

“你们闭嘴!全都退后。”

皇甫定涛话落,剩余的十余人,面面相觑,最终只得听令,退后数丈。

“你不是想知道?那就过来吧。”

浅夏当然不会害怕他,带上了自己的人手,缓缓靠近,“你总算是还有一点儿良心,没打算让所有的人,跟着你陪葬。”

“你说话算话?”

“你放心,我保证他们的安全,我会让云家的人,亲自送他们离开紫夜。”

“好,我虽然讨厌你,可是你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

“我洗耳恭听。”浅夏很好脾气道。

“桑丘子睿和穆流年,都是帝王星相,这一点,你应该是早就知道了吧?”

看到浅夏不语,皇甫定涛却是轻笑了起来,“你或许不知道,无论他们两个人哪一个称帝,你都是最大的一个阻碍。”

浅夏的眸光一紧,“什么意思?”

“自古帝王,最是无情。而皇宫,更是无情冢。可是你不同!你让这两个男人,为了你都甘愿抛下一切,哪怕是万里江山,无上的权势。云浅夏,这是你的幸,亦是你的不幸。”

浅夏只觉得心里头一时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让她几乎就是快要喘不过气来。

“皇甫定涛,这是你最新学的挑拨离间的技巧?”

“呵呵,你说是,那就是吧。你自己也好好想想,我师兄到底对你有多看重,多在意!而穆流年,那就更不必我说了吧?你好好想想,如果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让他选择改变你的命格,别一条路,则是让他成为紫夜的皇,你说,他会怎么选?”

浅夏的身子突然就是一软,好不容易强近自己站稳了,然后才有些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你,你到底还做了什么?”

“不是我做了什么,这话,你应该去问我的师父,不过可惜了,就连我现在也找不到师父的踪迹。我之前一直怀疑他被云苍璃给关起来了,可是现在看来,应该是不在这里了,不然的话,你不可能会不知道这一点的。”

“蒙天?他做了什么?”

“是他篡改了你的命格,你原本不该是这样的。可是师父早就窥探到了你与我师兄之间上一世的感情纠葛,所以,他才会帮着你重生,逆天改命,让你有机会重生,从而成为他们两个帝王星,最大的阻力。”

浅夏这回完全就懵住了。

她之前曾经在桃花林的梦境中看到了,是桑丘子睿帮她重生的,可是没想到,这一切的背后,竟然都是蒙天搞的鬼?

那么费尽心思地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呵呵,你不知道吧?你重生前,登基为帝的,是大皇子肖云松。而我师父窥破了天机,得知其实,真正的帝王星,根本就不是他。就算是他登基为帝也总会成为死棋。果然,在你死后没多久,紫夜便乱了。只是那一次,师父没有想到,四皇子,也死于了一场意外。”

皇甫定涛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刚刚吞下了浅夏给他的一颗药丸,可是他感觉自己就快要撑不下去了,仿佛,死亡,离他又近了一步。

“师父费尽心思,才知道这一切的起因是你。都是因为你的天赋,不曾被人发现,你也不曾成为了云家的秘术师,所以,他才会暗示了师兄,到了九华山上,启动了九转玲珑阵。”

浅夏的身子微晃,后退一步,脸色微白,“怎么会是这样?”

“你没有想到吧?哈哈,你自以为隐秘的一场重生,其实这一切都是在师父的算计之中,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你越是出色,越是出彩,我师父就会越高兴。因为这样的话,你引起了他们二人的关注,也就会越来越高。”

“不过,师父终究还是算错了一招。原本,在师父看来,那两颗帝王星,一颗是我师兄,另一颗,是四皇子,只要你重生了,那么,我师兄定然是会舍弃了这一切,只为与你相守。可是没想到,这一切竟然在你重生之际,发生了改变。”

“什么改变?难道穆流年的命格也是被他改过的?”

“不!这一切,都是天意,没有人想到穆流年的命格,也在那之后,发生了改变。直到我师父察觉到了这一切的时候,一切都太迟了。这一切,都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因为你的重生,两个帝王星相的人,也发生了改变。”

“你的意思是说,其实在我重生之前,蒙天所预见到的两颗帝王星的星相,其实有一颗,是属于四皇子的?”

“不错,正是如此。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会冒着风险,在暗中帮着桑丘子睿,助你重生。只是他没有想到,在九龙玲珑阵启动的那一刻,竟然会发生了连他也无法预知的事。”

浅夏几乎就是屏住了呼吸,“你,能不能说的再清楚些?”

“扭转乾坤,新旧更迭。”

八个字,足以将穆流年的命格,说地清楚详细了。

“这么说,最终登上那个最高位置的人,这一世仍然不是四皇子,反倒是直接就带来了紫夜的覆灭?呵呵,我倒是没想到,我的重生,竟然是一个朝代灭亡的导火索。”

“你现在都知道了,满意了吧?让他们走。”

浅夏一挑眉,“皇甫定涛,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清楚?”

“什么?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事实上,你的命格,就算是你找到了我师父,也无法改变,没有什么人能再动你的命格,你的命格太过特殊了。只怕就连将来的帝王星,也无法帮到你。”

浅夏的眼神微闪,“这么说,我从你嘴里知道的,就是我注定是个短命鬼了?”

“算是吧。不过,至少我让你知道了有关你重生的一切,不是吗?”

“我很好奇,蒙天怎么会告诉你这些?他不是向来都不轻易相信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