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羁燕赶忙道,“顺利,顺利,一切都按恩公的安排行事。而今日发生的一切也都在恩公的意料之中,尤其是那个小娘们…那个金玉公主,恩公怎么将她的反应也能预判清楚?”

年轻男子微微笑了,那笑容倾城,让不羁燕闪了眼。

不羁燕敢发誓自己取向正常,哪怕恩公再貌美,他也不会喜欢恩公,他只喜欢香喷喷的女人。至于为何恍惚,而是因为,恩公那自信的笑容竟与今日所见金玉公主有几分相似。

“你在想,为何发现我与金玉公主神似,对吗?”年轻男子淡淡道,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不羁燕对这恩公简直就是又爱又怕。爱是,自从恩公的指点,他从一个被中部落排斥在外的混混成为偌大部落的首领。而怕的是,恩公却经常能猜到他到底在想什么。

“因为,”年轻男子如同吊人胃口一般,将手指放在自己面颊,“我与她,本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啊。”

不羁燕大吃一惊,“兄…兄…兄妹!?恩公,那小娘们可是公主啊,您这玩笑可太离谱了啊。”

年轻男子瞥了不羁燕一眼,“有何离谱?我本身就是鸾国的七皇子,夏胤轩。”

不羁燕默默向后退了几步,他之前知道恩公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但最多以为是个什么世家子弟,恩公一直让其称呼“轩辕公子”,他做梦都想不到,背后为他出谋划策,帮他平步青云的,竟然是堂堂大国王子。

不羁燕艰难地咽了口水,“恩…恩公,既然您是大鸾国的皇子,为何要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而且…您让我放弃领土,将部落所有人都带来,到底要做什么?您知道,我…我根本不是盟主的亲戚,我是个孤儿,无名无姓,后来听人说姓不羁最威风,这才给自己起名叫不羁燕的。”

夏胤轩却突然笑了,“当首领,好玩吗?”

不羁燕双眼立刻雪亮,他分明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时,恩公正是问了这个问题,而后他便成了一个小首领。

“好玩,好玩,特别好玩。”不羁燕点头如捣蒜。

夏胤轩依旧问,“那你觉得,小部落的首领好玩,还是大部落的首领好玩呢?”

不羁燕立刻答,“当然是大部落的,那么多人听我命令,我要打谁就打谁,要欺负谁就欺负谁,看哪个小部落不顺眼了就吞并,抢羊抢马抢女人,实在是太好玩了。”

夏胤轩点了点头,“那你说,青狼部落大,还是金龙部落大呢?”

不羁燕一愣,不解恩公是在明知故问,还是恩公今天睡糊涂了,“当然是金龙部落大了。”

“那你想做金龙部落的首领吗?”一个接一个问题,但夏胤轩却依旧同样一副表情。

不羁燕僵住,浑身直挺挺的,好像见到鬼一般。而后,眼中泛起贪婪的神色,“想…想!”

“还没去看过金龙城吧?”夏胤轩终于换了个表情,他垂着眼,闲适地拿起杯子,用随身携带的帕子擦了擦,而后倒上水,慢慢品了起来,好像那白水是美酒一般。

“金龙城?只听说正在修,却没见过。”不羁燕老实回答。

夏胤轩眼底闪过一丝嫌恶,“待你见过金龙城,你便更会肯定自己想做那个部落的首领。罢了,我来回答你刚刚提的问题吧。”悠闲摆弄水杯,“你说,为何我身为皇子不在鸾国,而在齐兰国,我来回答你。”

不羁燕赶忙点头,认真听着。

“因为,我二哥与如今的皇帝、也就是金玉公主的孪生兄长夏胤修争夺皇位而失败,二哥死了,我却只能游弋在鸾国周围,找寻契机。”夏胤轩慢慢道。

不羁燕眼珠子转起来,而后笑得猥琐,“恩公大人,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想让我夺下金龙部落,杀了金玉公主,而后吞并所有部落,一统草原,最后带领千军万马杀到鸾国为您报仇,帮您登上帝位,对吗?”好像要显示自己多聪明似的,他邀功似的道。

夏胤轩笑了出来,明明是温柔的笑,却隐含讥讽,“我和夏初萤、夏胤修没仇没怨,为什么一定要杀他们呢?而且我本身对皇帝之位没什么兴趣。”

不羁燕懵了,“那恩公为什么煽动我来呢?”

“为了让你抢下金龙部落。”夏胤轩毫不掩饰地回答。

不羁燕伸手抓自己头上的小辫子,很烦躁的样子,“恩公啊恩公,我不羁燕就是个粗人,您说话别跟我绕弯弯行不?您这样搞的我彻底糊涂了。”

夏胤轩放下杯子,道,“其实很简单,从前我帮助二哥夺得皇位就如同现在帮助你抢金龙部落一般,与其说对他们仇恨,还不如说输得不甘心。如今我就换个战场再与他们较量一番,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不羁燕愣住,怎么也没想到其结果竟然是这么个幼稚的回答,不得不感慨,大过皇子、公主果然高明,就是——有钱,任性!

同一时间,另一地点。

夏初萤躺在床上捻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白日里青狼部落不羁燕前来投靠的一幕。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来,这都应该是一部曲折动人的爱情悲剧,但她却总觉得心中不舒服,哪里不对劲儿,无奈,将整件事想了无数遍,依旧找不到根源所在。

关于不羁康这个人,她后来特意问过盟主,确实发生过这么回事。

盟主的弟弟在三十年前爱上了外族女子,但长老却不允许首领之子的正妻或者第一个妻子娶外族女子,两人奋起抗争,但女子仍旧被长老们迫害。

所有人都以为女子死去,而从不羁燕口中得知,女子非但没死,还生下了个儿子,是她与不羁康的儿子。

对此事毫不知情的不羁康太过思念爱人,最终自尽殉情。

至于不羁燕,在晚宴中也听其说过,他幼年是不知自己身份,直到十五岁母亲死的时候才轻飘飘提了一嘴,而经历了坎坷生活的不羁燕对不羁家族十分痛恨,从未有过认祖归宗的想法,直到如今金龙部落、或者说是不羁家族真正遇到了困难,需要帮助,不羁燕才克服了重重心里障碍,抛弃了辛苦打下的江山,带着族人前来。

不羁寒感动得在夜宴痛哭流涕自是不说,更就这酒劲儿,说出当年自己外族女子同自己归来,长老们将两人第一个女儿活活孩子的惨痛经历,而正是因此,盟主才突破万难将长老制废除。而那外族女子,便是如今的三夫人。

到底是真的感慨还是借机做戏,夏初萤不想追究,当一个人处在那个高位时,便已做不到十足的真诚,做戏再正常不过。

不知不觉,夏初萤渐渐堕入梦想,在梦里,好像穿过一片黑暗到达了世外桃源。世外桃源没有草地,却有小桥流水,在那蜿蜒小路的尽头有个小凉亭,凉亭中有一年轻男子身着白衣弹着琴。

整个氛围温馨让人忍不住放松,仿佛回到了家乡,而凉亭中的男子就是等待她归来的爱人。

她忍不住向前跑去,拎着裙子,穿过蜿蜒小路,向着白衣男子扑了去。

男子轻笑着将她接住,“小心。”

初萤抬起头,眼神迷茫地看着男子那淡雅的面容,“卿…不羁卿…”

117,梦境归何人?

梦是种很奇怪的东西,哪怕梦境中的事情十分离谱,但人在梦中却依旧感受不到任何不合理,更很难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正如此时的夏初萤。

初萤惊讶地看着不羁卿,而不羁卿也是惊讶地看着夏初萤。

“初萤?”看样子,不羁卿的惊讶程度丝毫不亚于下夏初萤。“你怎么在这?”

初萤也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你在做什么?”

不羁卿微笑,纤长手指一指面前琴弦,“闲来无事,抚琴打发时间。最近我写了首曲子,要不要听听?”声音越发温柔。

“好啊。”初萤也是饶有兴致,在凉亭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天蓝色的天空中,隐隐泛过绚丽之光,那光芒蓝白相间,炫目耀眼,配之清可见底的溪流,整个世界干净透彻。湖中小鱼嬉戏,偶尔在水中探出头来,好奇地看着凉亭中的两人。

凉亭下聚集的鱼数不胜数,好似被琴声吸引一般,五颜六色的鱼,有些更是现实里见不到的颜色,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幅会动的画一般。

水边的是桃树,一阵微风吹过,一阵方向,桃枝微颤,飞下不少嫩粉花瓣。

夏初萤惊讶地看着眼前一幕,她敢肯定,这是她从出生以来见到最美的画面没有之一。这种美,好似出自富有浪漫想象的画家笔下。

不羁卿一双纤长素手轻碰琴弦,微动几下,本单调的乐符便串成了线,如小溪流淌。

从水下探上头的小鱼越来越多,而如同小雨一般慢慢飘落的花瓣却依旧未停。

美丽的景致下,曲子却冷清带着一种凄凉,或者用凄美形容更为妥当。

不羁卿长长乌发垂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浑身却散发一种疏离,令人怜惜。

“是思念。”初萤慢慢道。

当夏初萤的话音落地,不羁卿的曲子也正好结尾,他抬起头,温柔一笑,“应该…是吧。”自己也不确定一般。

初萤思索了下,而后道,“在军营中的生活好吗?”

“很好。”不羁卿道。

“大公和二公会不会欺负你,排挤你?”初萤又问。

不羁卿失笑,“自然不会。”而后顿了下,“其实外人都误解二哥了,以为二哥是粗鲁的莽夫,但其实,二哥确实外粗心细,他们两人都很照顾我。”

“会想念三夫人吗?”初萤又问。

不羁卿略略停顿下,而后缓缓点头,“想念,却不是全部。”

“还会想念谁?”夏初萤的话刚问完,却又觉得自己明知故问,虽不至于愚蠢,却有种女子撒娇的感觉。

不羁卿听出却未点破,深深看了夏初萤一眼,“要下棋吗?”说着,伸手一指桌面。

初萤惊讶的发现,刚刚还放置古琴的桌面,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棋盘。白玉棋盘名贵精美,期盼两侧放着棋盒,上面雕着桃花,栩栩如生。

“好。”初萤道。

“等等。”不羁卿突然道,而后在夏初萤的不解与诧异中,取来一只舒适的软垫,垫在石凳上。“石凳太凉,现在这里了。”风柔,却抵不过声柔。

天气不冷,可以说是冷暖适宜,初萤依言坐在软垫上,那种舒适袭上全身,就如同面前不羁卿给自己的感觉一般。“你先?”

不羁卿撩衣下摆,优雅坐在桌对面的石凳上,“好。”一切都顺着夏初萤的意思。

时间慢慢流失,仿佛过得很快,却又仿佛过得很慢,彩色的小鱼们在水下静静等待,等那美妙的琴音,但随着事件的流逝却依旧没人弹琴,有些性子急的,便再次钻出水面,用圆溜溜地大眼睛好奇查看水面情形。

一只鱼儿更是直接一跃而起,噗通落回水面,声音清脆动听,企图吸引抚琴人的注意。

可惜,抚琴之人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面前女子身上,走棋认真。

少顷,只听夏初萤幽幽叹了口气,“我输了。”

不羁卿微笑,“会恼吗?”

初萤不解,“为何恼?”

不羁卿答,“因为没谦让你。”

夏初萤无奈笑着摇头,“笨蛋,如果你真是让着我,那才是扫兴呢,不过话说回来,”初萤抬头看向不羁卿那越来越法精致绝美的容颜,“你的棋艺进步越来越大了。”

不羁卿缓缓点了点头,却未回答。

夏初萤又道,“听说你指挥的几场大仗,屡出奇招,更是屡建奇功,军队众人对你赞不绝口。”

不羁卿微微一挑眉,但随即再次恢复温柔的笑容,缓缓摇了摇头。

“听说草原人给你起了个外号叫,玉面修罗,是吗?”夏初萤又问。

不羁卿微微皱眉,好像在品这个名字,看那表情,却好像对这名字有些不满。

初萤倒是有些恼了,“又点头又摇头,你倒是说话啊。”

不羁卿一愣,而后笑容再次绽放,或者说,他的笑容从未停过,只有深浅之分。如今,温柔笑意加深,竟如同这仙境一般,美得不真实。“你喜欢吗?”

夏初萤有些不解,“喜欢?”

不羁卿点头,身子微微前倾,双臂支在桌上,“喜欢,还是不喜欢?”

初萤惊讶发现,面前桌上棋盘消失了,换成了白瓷酒壶,以及两只小巧的酒杯。

不羁卿垂下眼,长长睫毛盖在脸上,让白皙的面颊有一行淡淡剪影,微风吹过,几枚桃花瓣飘来,他伸手,将花瓣从空中截下,而后放置在两只酒杯中,一杯一只,最后倒入美酒。

“我的变化都是为了你,你若不喜欢,我便回到从前,可好。”不羁卿一边说着,一边将其中一杯美酒慢慢推到初萤面前。

“自然是喜欢了。”初萤道,接过杯子,“岂止是喜欢,简直是惊艳。”说着,端起酒杯,浅尝,“好甜,却又不失醇香,这是什么酒?”从未喝过如此美味的酒,就连这美景也从来见过。

“桃缘酿。”不羁卿认真道,片刻,又失笑出来,“好吧,其实我骗你的,我也不知道这叫什么名字。”

“桃源酿?”初萤又品了口,“世外桃源?”

“不,是缘分的缘。”不羁卿认真纠正道。

夏初萤觉得面颊火热,有些尴尬,道,“桃缘酿太直接简单的了,应起一个更惬意的名字?”

“好,名字你来取。”不羁卿也不坚持。

夏初萤琢磨了半天,却只觉得任何文字都带着一种尘嚣味儿,根本无法形容这种仙境没酒,最后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也想不到,就叫桃缘酿吧。”因为太过喜欢喝,竟贪杯起来。

不羁卿眉头微皱,“初萤,还是少喝些,这种甜酒后劲很大。”

但已经晚了,夏初萤已经觉得浑身火热、头晕困乏。“我第一次恨自己酒量不够,”初萤傻笑,“没那实力品尝更多没酒。”

不羁卿也笑了,“要睡一下吗?”

初萤点了点头,低头竟发现,桌上酒壶、酒杯也消失不见了,嘟囔了句,“既然可以变来变去,为何不变出一张床?”可惜,桌上空空如也,最终也是没变出床来。

不羁卿笑着摇头,夏初萤则是直接趴在桌上睡了去。

不知是什么时辰,因为在这个时空,时间仿佛是静止的。不知是什么季节,因为在这里,只有温暖和清凉。

夏初萤趴在桌上睡得香甜,而不羁卿则是在旁默默守候,伸出手来,轻轻放在她的头上,慢慢抚摸。

“殿下,殿下。”

睡得正香时,夏初萤被唤醒,猛的睁开眼,双眼迷茫地看向身旁的彩霞。

彩霞被吓了一跳,“殿下…奴婢…奴婢有罪!”说着,立刻下跪。

初萤吐了口气,而后面色复杂地深呼吸几下,“起来吧,本宫没怪罪你。”

夏初萤是个自我约束能力很强的人,过去二十几年,懒床、晚起的次数屈指可数,何况如今她整日忙碌,睡眠轻得很,却不知为何今日突然沉睡不醒,直到下人们不得不将她唤醒。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夏初萤一边被服侍着起床,一边随口问道。

“回殿下,巳时了。”彩霞回答,这时候,彩蝶也进了房间,见公主殿下醒了,赶忙上前与彩霞一同伺候。

夏初萤吓了一跳,“巳时!?”

彩霞点了点头,“是啊。”

初萤吓得目瞪口呆,“本宫睡了那么久?为何你们早些不唤本宫?”

彩霞内疚道,“唤了,从清早到现在,唤了四次,但殿下睡得实在太香了,奴婢们知晓殿下整日劳累,便没忍心将殿下唤醒,想着让殿下多睡会。”

夏初萤不敢再这么慢吞吞的,赶忙起床,快速换了衣服,秋云打来水,她则是拒绝旁人伺候,自己亲自梳洗。不肖一盏茶的时间,她便出了房门。

“殿下您醒了?早膳温着,可以上早膳吗?”秦诗语碰巧从外回来。

初萤不耐烦的摇了摇头,“都这个时辰了,哪还有心思用早膳?不羁丹呢?”今天是她视察开荒农耕的日子,而近一段时间,不羁丹都是协助夏初萤工作,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四公在外面等两个时辰了。”秦诗语道。

夏初萤再次被吓了一跳,“等两个时辰了?这不可能!若真两个时辰,他早就不耐烦地跑进来拽本宫起床了。”

秦诗语无奈道,“是真的,而且刚刚四公还和奴婢要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夏初萤只觉得这一觉醒来,变天了!

“书。”别说夏初萤,秦诗语也觉得刚刚那一幕实在太诡异了,“四公说,公主您平日里太过操劳,让您多睡一会,他闲来无事想看看您最近几日看的书,奴婢无法回绝,便取来拿给他看了。不过殿下您放心,奴婢叮嘱过他,不要将您的书签弄乱。”

夏初萤却是面色一白,“不,重点不是这个。”丢下一句话,她就匆匆跑了出去。

没错,是——跑!

不是碎步,不是大步流星,是拼命的跑!

那是一本绝本,是当今世上仅存的一本关于大儒论事的绝本,即便可以手抄可以翻印,但这绝本依旧无可替代、价值连城。这也是夏初萤最喜欢的一本书,只要翻阅这本书,伸手触碰上面的文字,便仿佛能与那逝去百年的大儒神交一般。

别人不知道不羁丹什么水平,她确实知道的,那满是O的地图依旧历历在目,而这样一个半文盲能将那书研究两个时辰,她不敢想象。

果然,当夏初萤冲到大厅时,见到不羁丹左手拿着书,右手拿着笔,在书上写写画画。

“啊——!”夏初萤一声尖叫。

别说夏初萤,便是秦诗语等人也是满脸惨白——那可是公主殿下最喜欢的一本书啊!

认真翻阅的不羁丹吓了一跳,抬头道,“蠢公主你来得正好有些字我不认识,我都标记上了,你来告诉我这些字念什么。”

夏初萤冲了过去,抢下书来,当看到整整一页上七成的字下面画了横线,她疯狂的只想杀人。“不羁丹,你凭什么在别人书上乱画!?”

不羁丹道,“什么叫乱画?小爷我可没乱画,这些都是我认真画上的,蠢公主,这个字念什么?”说着,伸手指着其中一个字。

夏初萤连哭的心都有,“不羁丹,你知道这本书多珍贵吗?”

不羁丹一愣,低头看了看没有丝毫与众不同的书,摇了摇头。

“这本书是这世上仅存的一本著作者亲笔书,你知道吗?”夏初萤的声音颤抖,是愤怒,更是疼痛。

不羁丹依旧摇了摇头。

“但你竟然将书画成这样,你…你…你真气死我了!”夏初萤狠狠将书摔在地上,“你出去!以后不许你来满堂院,也不许出现在我面前了!”

不羁丹本以为自己会发火,换句话说,如果按照从前他的脾气早就火起来了,但现在除了慌张绝没有其他感受。“蠢公主你冷静一下,”而后扭头看见一众吓人,愁眉苦脸的对秦诗语道,“那个…诗语姐姐,要不然您先带着大家回避一下?”

秦诗语本生气,但见到不羁丹那后悔的表情,心也软了,再加上他没节操的随口就喊姐,竟又觉得他十分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