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给我介绍一下这位帅哥呀。”方飞不满了,眼前这位明明看起来对他家小白条起了异心。

“呃,这位,刑警队云锦年云队长,这位,我大胖子哥方飞。”步小安敢拿脑袋担保,这只小兔子飞飞要八卦了。

果然,方飞眼睛亮了,椅子一拖,坐到云锦年的对面,开始了亲切热切的交谈。

“刑警队队长?功夫是不是很厉害?太好了,云队长,你收了我妹吧。”

步小安脸黑了,她什么时候轮到逮人就推销的地步?

云锦年笑了,眼睛看向步小安,意思是,你就这么嫁不出去?

步小安一眼横回来,意思是,我像嫁不出去的小样?

云锦年微微摇头,不像。

步小安微微颔首,就是。

方飞在口沫横飞中止住了话,这一来一去的秋波,太明目张胆了,当他是死的?不过,要是这位看起来又帅气又温润又矫健的云队长能收了这丫头,就当暂时死一回吧,最起码,他的警报解除了,不用担心娶老姑娘了。

服务员进来,方飞菜单不看,手指敲着桌子,嘴皮子一张,一道道报菜名,那老练程度,似乎来这里吃过多回。

步小安桌底下踢了方飞一脚,“你餐餐在这里吃,居然不叫我。”

方飞大叫冤枉,“叫你来你不来,怪我?”

“可你没说在这里吃饭啊?”

“你也没说喜欢来这里吃饭啊?”

“这么贵我当然喜欢来了。”

“瞧你那点出息!有了那一千万,你以后天天来,再不用我叫了吧。”方飞气得用手指在步小安头上戳了一下。

“当然要你叫,那一千万捐了,不义之财你也爱,瞧你那出息。”步小安闪开那根手指。

“喂,什么叫不义之财?这世上还有比那更光明正大的财产吗?”方飞不服气。

云锦年微笑着听两人斗嘴,只觉得内心暖暖的,很轻松,很舒爽。

“小安,以后我尽量天天带你来。”

方飞高兴地甩了一个手响,像是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这下好了,这丫头的胃就交给云队长了。”转头向步小安,“那一千万给我,我给你炒股。赚了算你的,亏了算我的。”

步小安笑嘻嘻,“你就是怕我捐出去。”

“捐给红十?别开玩笑了。我怀疑那些慈善机构根本没把钱用到正途,而中饱私囊了。以后哪里发生灾难,我宁愿亲自送到位,也不假手于人。”方飞正色道。

“小安,能给我说说这一千万怎么回事吗?”云锦年被这两人的一千万搅晕了。

“这一千万是昨晚打台球赢的费如烟的,钱超一早就给我送了支票。”步小安耸耸肩。

“她又找你麻烦了?”云锦年皱眉。

“这样的麻烦可以多找些。”步小安丝毫不觉得麻烦,有钱赚,烦点可以接受。

“她的实习期一到就会让她走的,你不久就可以不用看到她了。”对于费如烟,云锦年颇为头痛。

“她对我来说不值一提,你不用为此去做些什么,真没有必要。”步小安认真地说。

云锦年点头,就像他以前料到的,费如烟还没这丫头眼睛里,更不值得她出手。

“你放心,如果她确定合格,我不会为此公报私仇的。”云锦年手一抬,将步小安的手握到手里,紧紧包住。

方飞眼尖,一下就发现了,眉开眼笑,好事近,好事近。为了让好事更近点,他决定不做千瓦大灯泡了,嘴一抹,闪人。

“你们今天去机场送谁?”云锦年剥了一只虾放进步小安的碗里。

“我表弟。”步小安不客气地将虾肉放进嘴里。

“你表亲真多。”云锦年啼笑皆非。

“不一样,那个表弟是我带大的,这个表哥是一起长大的。”真像也是她带大一样,总在帮他收拾麻烦。

“他们都很亲近你。”云锦年很欣慰。

“那是。”步小安得意地笑,小津去同城参加音乐会,时间两天,却花一天时间悄悄转道来皇城看她,然后心急火急赶飞机。

云锦年没再多问,默默剥虾,剥好的虾肉默默放进步小安的碗里。

步小安叹息,想当年,她带着两只尾巴,剥虾的任务几乎她包了,没几坨肉能落到她口里。现在,终于有人给她剥虾了,也许,找个男朋友是真的不错。

饭吃完,方飞点的一桌菜还剩下许多,步小安在中东几年,见过了太多的苦难和饥饿,这么多剩下的好吃的东西哪能浪费,统统打包。拎着几个大盒子出来,才后知后觉,这打包了要去哪?给别人吃,人家会嫌弃,自己吃,到哪弄热?她苦着脸看着手上的食盒。

云锦年接过,牵起她的手上车。“我们回家。”

家?回家?步小安吓了一跳?他云家?不,不行。

“你的家。”云锦年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这丫头还是有怕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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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年轻车熟路地一路开车,停到一个小区,步小安发现,果然是她的家呀。陶叔给她的房子可不就在这里,不过她好像身上没带钥匙。云锦年拎下食盒,又牵起她的手,熟门熟路地来到门口,松开步小安的手,掏出一串钥匙来,准确地找到其中一个,打开了门。

步小安惊得跳起来,“你怎么会有钥匙?”她还想看他如何开门呢,据说每个人撬门的手法不一样。

“上回老赵秘密看守江安辉,你给了他这里的钥匙,后来老赵将钥匙给我,让我还你,哦,我忘记还了。”云锦年走进屋里,一边去厨房开动冰箱,将食盒放进,一边轻描淡写的解释。

步小安一进屋里,只觉得里面干净整洁,乐了,“你是不是后来来过?”

“嗯。”

他来过两回,被他妈唠叨得狠了,跑了出来,又不想去酒店酒吧,于是来了她的住处,也是奇怪,一来到这里,他的心就安了,有一种幸福慢慢滋生。他在屋里转悠,打扫,清洗,这不大的房间给他家的感觉。

步小安用手在桌上一抹,干干净净,没一点灰尘,“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挺居家的。”

“你对这样的居家男人满意吗?”云锦年转向她,双手圈住了她的腰。

“嗯,满意。”步小安只觉得心跳加快。

“满意就好。”云锦年的声音变得低沉,他俯下头,亲住了她。

步小安有一秒钟的痴呆,一秒钟后,她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如果美好,我享受,如果嫌恶,我离开。这是她的准则。

房间骤然升温,两具相拥在一起的身子点燃了每一个可以燃烧的细胞,唇舌相缠,肢体相缠。云锦年抱起步小安,放到沙发,舌头还在她唇上吮吸,手从T恤下摆而入,抚到了胸前鼓鼓的肉肉的两团。

步小安本能反应,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吟,双腿盘到了云锦年的腰间。云锦年嘴唇滑下,从下巴一下到锁骨,火热的吻密密落下,手一推,将衣服推高,头栽入双峰间。

一阵细细如电流般的啃啮后,步小安推开了云锦年,她脸上红潮一片,额上有细细密密的汗,突然顽皮一笑,“我们这是不是白日渲淫?”

云锦年给步小安整理衣服,亲亲她的脸,“我们这是两情相悦。”他顺从她的意思,没有再进一步。这么多年都等了,不急这一时。

火热的欲.望渐渐消退,此时温情爆涨,云锦年将窗帘拉起,开始放影碟,古老而浪漫经典爱情片,《罗马假日》,影碟夹里一堆影碟都是赵锃亮当初带来消磨时间的。

步小安窝在沙发里,云锦年放好碟子,坐回沙发,手一捞,将她捞进自己怀里。步小安很温顺,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眼睛看着屏幕,一会儿后,感觉眼皮老是下眨,于是她闭上了眼睛,这一闭上,就舒舒服服地睡过去。

从没有过的安心,这真是一个很令人安心的怀抱,步小安在彻底进入睡眠前想。

云锦年轻轻低头看她,面容安祥,嘴角上翘,一付吃饱喝足的乖巧幸福模样,他的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了一下,拿起遥控器,关了影碟。尽量放轻手脚,抱起步小安走向卧室。

步小安眼睛打开了一下,又放心地闭上了。云锦年将她放到床上,脱掉她的鞋子,然后自己也脱了鞋子,躺到她的身边,手一带,将她的身子圈进怀里。眼睛看着她睡,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只觉得这是世上最宁静的画、最美妙的音乐。

云锦年在画和音乐中睡过去了,浑然不觉自己也成了画,成了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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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几乎同时醒来,步小安的手机还在叫,汤姆猫音调拐弯的声音,“安小主,来电了,安小主,来电了。”

云锦年笑出声,起身去客厅拿起手机走进来,“安小主,接电话。”

安小主抬起纤纤蜜色小手,接过电话,结果里面一声大吼让安小主装不下去了,“小安,快点来吃饭,你嫂子买了好多你喜欢吃的。”高长乐的粗嗓门。

步小安将电话移远点,“高队,都有谁呀?”

“没谁,就叫了你。”

步小安眼睛看着云锦年,云锦年手指指厨房,意思是,剩菜。

步小安明白了,“高队,今天中午我在聚德楼吃饭,剩下的打了几个包,要不要我带去?”

“带来带来!你人快点。”

云锦年睁大眼睛,她故意的!他的意思明明是不要去。

步小安无辜地笑,你明明是让我将剩菜也带去。

“我也去。”云锦年拿出缠字决。

“行,正好凑成一桌。”步小安爽快极了。

云锦年不由又乐了,凑成一桌?这丫头到底有多少爱好啊!

出门才发现他们竟然睡了整整一下午,眼下已到了晚饭时间。两人各自暗暗诧异不已,这一觉未免睡得太香了点。

作者有话要说:咳,云队长登堂入室鸟。春天近了,花开还会远吗?

坨坨答曰,不远鸟。

如果亲们不吝啬收藏和撒花,就更近鸟。

云队愁死又憋死,为了性福,扯开了嗓门:同志们,将这个二坨坨收了吧!收了吧!收了吧…(无限回音中…)

36.

36.

两人手牵手进来,许优还比较淡定,高长乐惊坏了,用沾满面粉的手擦擦眼睛,确实是手牵手,一时目瞪口呆,忘记了说欢迎词。

许优在后推了高长乐一把,眼睛朝步小安一眨,意思是,这么快就搞到手了?

步小安也一眨,意思是,你说的,过了这村没那店。

云锦年见三人模样,笑意更浓,特意将牵着步小安的那只手晃了晃,晃晕高长乐的眼。“怎么,高队不欢迎男同志?”

“太欢迎了!”高长乐终于回到正常反应中,上上下下打量两人,“好啊,不声不响地将我家小安拐走了,不知道要碎多少玻璃心啊!”

“都谁的玻璃心呢?”云锦年随意问道。

“我队的向重老跟我打听这丫头,王川林老怂恿我将丫头要到二队,….”高长乐还在瓣着手指算玻璃心,被许优在后面的腰上狠狠地捏了一把,高长乐“哎哟”一声不作声了,他内疚地发现,多说多错,他的兄弟们那点小心思差点都被他出卖了。

许优接过云锦年手里一大包食盒,放到高长乐手里,手指厨房,“都交给你了。”

不能放这大老粗单独和云队这只狡猾的狐狸一块儿,高长乐显然也意识到这问题,乐呵呵地听指挥,去厨房做饭去了。

四个人吃饭,两女人成了熊猫,两男人成了苦力,凡带壳的不需要女人动手,凡要起身的不需要女人起身,凡好吃的都往自家女人碗里堆。步小安终于不用羡慕许优了,她也是有人挟菜勺汤盛饭的人了。

高长乐不时看看云锦年,他很高兴,不久的将来,刑警大队第二位妻奴要诞生了,虽然当妻奴很光荣,不过有他云队长作伴,更光荣。

四人吃完饭,高长乐洗碗,步小安没让许优动,她去泡茶。云锦年悄悄捏捏步小安的手,无声地表扬,“好贤惠。”

后来四人打牌,拖拉机,队伍阵营很明显,高长乐许优一队,云锦年步小安一队。但高长乐和许优不是云锦年和步小安的对手,这边才打到八,那边已经一轮到顶了,很快第二轮又赶上。

每输一轮,两人脸上要贴一块创可贴,高长乐爱老婆,让出另一边脸的地盘帮老婆贴,最后的结果是高长乐贴得满脸,有两张还挤到头发里去了。

许优将牌一推,恨声说,“你们情场得意,赌场应该失意才对呀。”

步小安得意洋洋,她情场得意失意难说,但赌场,她嬴率一向很高,更何况还给她配了云锦年这个数学脑袋。

牌后散去,云锦年将步小安送到刑警大队宿舍楼下,看着她就要进去,突然手拉一下,将她抵在墙上,缠绵地亲吻她。一会儿放开,低沉着嗓音,“进去吧。”

步小安在他脸上迅速啄了一下,跑进宿舍。

发现宿舍里灯还亮着,步小安轻轻敲了敲门,门开了,开门的竟然是何红雁。

见到步小安,张秀秀很吃惊,“我以为你不会回来。”此时,她正躺在步小安的床上看书。

步小安笑,“我是回来拿点东西的,你睡吧。”她打开自己的抽屉,将自己为数不多的物品装起来。

“小安姐,你真的和那个富二代同居了吗?”何红雁突然问。

步小安看着那张年轻的脸,眼睛里有渴望,有迷茫。这种眼神,时下多么流行!

她站到何红雁的面前,语重心长地说,“不要相信没有经过证实的东西,也不要被表象迷惑了自己的心智。这世上的财富没有翅膀,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停到自己的肩膀上,想要得到什么首先要付出,绝对不要相信能不劳而获,要相信脚踏实地。

我再告诉你,在今天之前,我没有和任何人同居,也没有傍过谁,更没有凭色相赚过一分钱,那个开红色法拉利的也许是个富二代,但他的财富是自己赚来的,就在前两天,他为了测试自己的新游戏,三天三夜没有睡觉。而在写游戏的时候,他经常几天几夜不合眼,只是为了不打断自己的思路。

红雁,今天换作任何人,我不会跟她交代得这么清楚,但你是何红杰的妹妹,是他最爱的妹妹,我不希望你被昨晚那些纸醉金迷的光芒迷失本性。要找准自己的位置,有些圈子不适合你,有些人也不适合你。你是个单纯的女孩,就算你不能一下子全部听我的话,能不能经常想想我的话?”

何红雁怔怔地看着步小安,那么冷峻严肃,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步小安转头看向张秀秀,“秀秀,我知道你和费如烟是好朋友,但听我一劝,不要再将何红雁带到费如烟的圈子里,否则你会害了她。”

张秀秀嚅嚅地说,“我怎么会害她?”

“你是不会害她,但那样的圈子那样的场所,有害人的东西。我出去住了,这里的东西可以随便用。”

步小安将衣服收进包里,提起袋子里的物品走出宿舍,心里叹口气,何红雁那女孩,从未涉世,只知物质的光芒,哪知人心的险恶。

走出宿舍楼,步小安呆住了,云锦年竟然还没有走,靠在墙壁边,头微仰,似在沉思,昏黄的路灯光线落在他身上,像一具雕像,一动不动,只有脸上的表情显出一丝丝落寞。

“队长?”步小安小声的喊了一声。

云锦年突然看过来,那丝落寞消失,被狂喜替代,眼神里的笑意几乎要飞出来,那一刻,连路灯的光也变得亮了,变得无限璀璨。

“小安。”云锦年冲上来抱住她,亲吻密密地落到她的脸上唇上。

“你怎么没走?”步小安内心软得一塌糊涂。

“我只是想再等会儿。”这样,他感觉离她很近。

没想到真的让他等到了,他拎起步小安手里的包和袋子,轻快地说,“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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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小安肥大的睡衣,在云锦年身上成了紧身衣,步小安没忍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从没见过英明神武的云大队长如此囧的模样啊。

云锦年抱住步小安,将头埋进她的脖胫,深深闻着她身上清淡香味。嘴唇上移,吞掉了她的笑声,舌头勾住她,横扫她的口腔。

步小安软在他的怀里,却在那只大手探向下面时及时捉住了。

“太快了。”步小安头抵在他的胸前。

“第一次见面,你就把我扑倒了。我们的关系主要建立在快字上。”云锦年停住手,嘴唇却没停住。

这么一说,步小安用头像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直撞他的胸,“你撞到黑手党的窝里去了,除了那样,还有别的办法吗?”

“所以你当日舍身救我一命,以后这辈子我要以身相许。小安,收了我吧。”云锦年热切地吮吸着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