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又是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她的脸色已经铁青了:“这就是你心中真实的想法吧?你的哥哥,你尊重他?我看不然吧?你嘲笑他,鄙视他,觉得他只是个傻子。别拿你的价值观来衡量我,值不值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何干?”

他的俊脸已经肿了起来,忽然他伸出手用力捉住她的手腕:“那是因为我喜欢你!若你嫁的是一个健康的人,若你过得开开心心,我不会心里担心你快乐不快乐。我是疯了才会喜欢上你这样一个既不美丽又不温柔的女人,我谢徽之这辈子干的最傻的事情就是这件事。你以为,我自己心里就不会指责自己喜欢上自己的大嫂吗?那只是因为,我情不自禁!告诉我,你爱他吗?你爱我的大哥吗?”

楚月一震,他的眼神疯狂而脆弱,明明平日里看着极其邪气慵懒的一个浪荡子,此刻却将他的所有脆弱和家底摆在她面前,任她指责。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谢徽之。

赭他可以邪魅地调戏,可以偶尔温润多情,但他不可以脆弱,不可以如此正经。

这真的是谢徽之吗?

这是他的把戏,还是他又一个无聊的玩笑?

如果她真的不是在做梦的话,那现在这个咄咄逼人向她表白的英俊少年,是在说真话?

“那是我的事,我无可奉告,谢徽之,我不管你是情不自禁还是如何,但我不可能成为你的女人,我快乐不快乐,也跟你没有关系。”她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谢徽之眼中忽然闪过一道受伤,他今天来这里之前,已经把自己的自尊和一切全都打算抛开了,他猜测到了她可能会说的话,但他实在无法忍耐了。

她出现在他眼前的每一幕,以至于他根本无法睡一个好梦。

甚至,他还做出昨晚那样傻的事情,只为了测探她。

“你不肯回答我,是因为你根本没有底气。”他顿了顿才道:“你情愿让自己的一生就这么下去吗?”

楚月撇过头:“请你自重。我说清楚了,我不喜欢你,也不打算跟你发生什么事。你现在就给我出去,我不会跟别人说。要是你再想无礼,我就把这件事情公之于众,到时候看谁更难堪。”

“好,你公布出去啊,我不怕,到时候我就告诉他们,你跟大哥根本没有圆房。”

楚月冷冷一笑:“我跟他圆房没有,你如何知道?出去——”

他沉默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时,忽然有些愤怒:“你就不肯给我哪怕一点机会吗?你对我就有公平吗?楚月,从开始你见到我,你对我就一直有偏见,你对我无礼傲慢,好像我对你做了天大的坏事。一直以来,你何曾真正正视过我?你就一直对我有偏见,难道,好好地看看我,有那么难吗?”

楚月一震,想到一直以来,他和她之间的关系的确就像他说的。

他们之间一直以来就是争吵,无休止的打闹。

似乎见到他,就会爆发一场战争,根源,实际上就是她的偏见。

因为他长得像前世她讨厌的林天放,像那个恶人,她就一直以来固执地认为,谢徽之就不是个好男人,就不是个好人。

她先存了这份傲慢与偏见,更是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他。

这也就是一直以来他们之间爆发矛盾的根源。

“但,这是两码事。谢徽之,我不可能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不是我幸福不幸福,快乐不快乐的问题。我从来就不喜欢你。即便我不讨厌你了,但我也不可能会爱上你的。我想——”

他根本不肯听完她的话,便疯狂地将她压制在墙壁上,炙热的唇瓣就吻了上来。

“唔,你放开——”她挣扎着,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下一刻,一个少女娇俏的声音传来:“大嫂,我——”

那声音戛然而止。似乎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楚月连忙推开了他,怒道:“你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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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缠难解

谢徽之转过头来,正好对上门口的那个少女。

是谢惜晴。

她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们,忽然捂住眼睛站到一边:“我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听到。”

居楚月见到是她,还算心中落了几分,若被别人看到,那可就惨了。

“你还不走?还想怎么样?”楚月瞪了他一眼。

谢徽之脸色变了几变,嘴唇动了动,许久之后才道:“我这就走。”

他大步朝前走去,整个人都带着几分狼狈。

经过谢惜晴身边时,见她闭着眼睛不说话,知道这丫头一向聪明,绝不会胡说的,顿了顿,便离开了。

楚月蹙眉,谢徽之这是玩的哪一出?

赭老天,这般剪不断理还乱的事,竟让她碰上了。

到时候该如何处理?

她拒绝了他,想必他也应该明白她的意思了。

但是这件事给她的震撼不止在于此。

因为这件事,她才开始反思她对待谢徽之的态度,确实从一开始就充满了傲慢与偏见。

她戴着偏见去看他,无论如何他的形象在她的心里也都歪曲了。

“大嫂。”谢惜晴走了进来,她的身形仍旧有些纤瘦,还未曾如何发育,不过十四岁的年纪,脸庞仍带着童稚。

倒是这话语不同于童稚的外貌,有几分成熟:“你跟二哥不是真的偷情吧?”

楚月睨了她一眼:“你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谢惜晴笑了起来:“大嫂,我刚刚是看到了二哥他——但是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就当我没看见吧。其实,我也知道,大哥他毕竟现在的情况不好,你和二哥…”

“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要说也是那家伙他不对。你不要想歪了。况且,我已经拒绝他了,今后更不会跟他有什么。”楚月摇了摇头:“你最好也不要跟任何人说。”

谢惜晴转了转眼眸,“我明白了。大嫂,你这么说,我自然信你。二哥向来风流惯了,这次竟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了。”

楚月拍拍她肩膀:“你这人小鬼大的,一肚子心眼。我看你处事冷静,将来不知道有哪个男人可以治得了你。”

谢惜晴脸色一红,嗔道:“大嫂,我可还是未嫁的闺女。”

楚月大笑起来:“不逗你了。你方才来,是找我有事吗?”

“是呀,我是想找大嫂有事的。”她笑着说:“是这么回事,马上开春了,你看最近柳树都发新芽了。灵州城里有个诗社,是几个大户人家办起来的。其中都是些未出阁的小姐,我想到大嫂你如此聪慧,不如也进去玩一玩。”

楚月挑眉:“原来还有这么个诗社?我看你平日里多半耗在闺阁读书,不知道你还有这等爱好。”

谢惜晴点头:“不相熟的人,我平日是懒得说一字半句的。只觉得大嫂人好,才这么唠叨。大嫂,你要不要去呀?”

“这小孩子的玩意,我去做什么?何况,我可都是已经嫁人了的,我才疏学浅,才不去学人家吟诗作画了,只怕要笑死那些小姐们了,丢人罢了。”她摇了摇头:“这种诗社,还是你和婉儿去吧。”

谢惜晴略微可惜,“我只是觉得大嫂平日里也忙于府内事务,没什么时间出去游玩。到诗社去,也好出去踏春呀。你不必作诗呀。”

楚月听到说可以出去踏青,顿时有些心动,想到最近忙于这些账目,还真没有多少时间出去游玩透气。每日里憋在这深深庭院之中,好久不曾活动,便觉得肌骨酸痛,十分想出去。

她想了想,“是什么时候集会?”

“过三天就可以去了。”

楚月盘算了下,到时候好像也没什么大事。府内该处理的事也都差不多了。她到谢家,也不是打算卖命来着,既然有的玩,出去也好。

“好吧,就算我陪你去了。到时候你叫我一道去就是。”

谢惜晴连忙点头:“这可太好了!”

“对了,只你一人去吗?婉儿呢?还有谢青萍呢?”

“大嫂,婉儿不喜欢去诗社,所以就不去了。青萍姐姐倒是每次都去,只是都不跟我一起去罢了。”说到这儿,她有些欲言又止,随即把话题带了过去。

“大嫂,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去呀。”她说完了低声道:“大嫂,你还是小心点,二哥万一要是缠着你,可怎么办?大哥可保护不了你呀。要不要三哥去警告他?”

楚月翻个白眼:“你这丫头,可别给我添乱了。这事怎么能告诉你三哥呢?你放心吧,我应付得了的。况且,谢徽之也不是那般无礼的人。我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了。”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便多说。你还是自己小心点儿。”她看了看外面,见张氏从远处走来了,便道:“我先走了,碰上大娘,她又该不高兴了。”

谢惜晴转身连忙遁去,楚月也整了整衣衫,低头假装盘账。

只是眼前的账目再无法入眼,总觉得谢徽之的脸在眼前浮现。

唉,这事,该怎么处理?

怎么会让她碰上这样的事情呢?想起那家伙先前对她做的事,她不由一阵懊恼。

竟让他白白地占了便宜!

虽然跟他说得很清楚了,但是看他的样子,似乎还不肯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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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贼

楚月正想着,忽然听到外面嚷嚷起来,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居她走出西暖阁,正看到张氏脸色严肃地询问着一个老妈子,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楚月向前问道。

张氏打发了那老妈子,有些不屑:“是那个小贼凌九歌,刚刚前门收到了他送来的拜帖,说他今天傍晚是要取我谢家的传家之宝玉如意,这厮先前偷去了观音,现在居然打起了玉如意的主意,不在晚上,居然傍晚就来,未免欺人太甚了。”

楚月诧异道:“他又要来了?”

凌九歌,不就是那天夜里她碰到的那个贼么?

他倒的确是有几分轻功了得,他一去又来,还有完没完了?

赭“娘,上次被他偷去了,这次总要想办法吧,难道就捉不住他吗?”楚月想了片刻:“必须抓住这家伙,不然我们也别想过日子了,万一他高兴就来拿一样宝贝,谢家的宝贝还不被拿光了?”

张氏叹道:“他这贼就是捉不住,别提我们谢家了,就是知府大人也无可奈何啊。”

楚月才不这么想,那个凌九歌,如此嚣张,不降降他的气焰,今后可还有好日子了么?

什么侠盗,贼就是贼,这回,让她这个当女警的,来抓一回贼!

楚月勾起唇角:“娘,我有办法抓他了。您要是信我,让我来处理这小贼。”

“你?”张氏有些不相信:“傻丫头,那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东西,伤到了你怎么办?”

“娘,你放心吧,对付这种人,智取就够了。”

楚月笑得有几分邪恶。

哼,说了抓你,就是要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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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初起,腾起漫天烟霞,把个天空染得异常美丽。

“大嫂,你坐在这儿,万一出事了,可怎么办?”谢婉儿颇有几分担心,扯了扯她的袖子:“要不你还是随我一道回房去吧。那个贼,还是让别人对付好了。”

“那怎么行呢?我说话一言九鼎,既然出口,就一定有几成把握。”楚月拍拍她肩膀:“你赶紧回屋去,这儿不是你待的地方。”楚月让人把谢婉儿带走,话音刚落,突然间只听一阵大笑传来,仿佛远在天边,却又仿佛近在耳边,震得众人说不出话来。

那笑声极为潇洒自信,却又带着无边的慵懒自在。但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为什么只听到笑声却没看到人?

众人四处张望了下,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但是四处望了下,大堂外除了亭台楼阁,也就没有其他了,实在没有看到什么人。那么——这声音难不成自己冒出来的?

楚月正想着难道有人用什么千里传音的工夫,却听旁边的一个杂役颤抖而惊讶地指着远处的天空:“天,那、那是什么…”

楚月抬头一看,只见夕阳西下,彩霞漫天,那红红的落日中却出现了一个小点,随着那小点越来越大,一阵清扬婉约潇洒的洞箫声随之传来,仿佛天上清音,清澈悦耳,几乎要将人的灵魂也清洗一遍。众人不自觉的静了下来,再一看去,都吓掉半个胆。

那落日中的黑点已经清晰可见,却原来是一只老鹰。那老鹰极为庞大,展开双翅正向这郡守府飞来。一干众人已经是目瞪口呆,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一只大鸟,这大鸟又为何会飞向衙门。

然而,当那大鸟越来越近,这些人才发现,原来那老鹰的背上正坐着一个人,一袭白色衣衫,宽袍大袖,衣袂翩翩,正兀自抚萧吹曲,十分潇洒自在。

这下众人更是说不出话来,实在是因为从未见过这奇异景象,那人却又是如何能坐在它背上并且驾御它?只见那老鹰已是越来越近,随着它的靠近,一阵气流旋转造成的大风将众人吹得睁不开眼。待大家睁开眼一看,只见它已落在了堂前的房顶上,随着它的落地,屋顶的瓦片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碎了一地。

直到这时,楚月才发现,原来那只鹰是假的,根本只是只巨大的风筝罢了。

不过,这风筝也太像一只老鹰了,以至于大家全都傻眼了。

他还会造风筝,学什么风流倜傥?这登场的方式,可当真够惊艳了。

那人银色面具蒙面,只露出一双乌黑炯亮,闪亮如黑珍珠的眼睛来。发如乌翅,只簪了根白玉簪子,越发显得黑白分明,意态风流潇洒。此刻只见那男子将手中的白玉洞箫放下,斜卧房顶,呵呵笑道:“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了?不欢迎凌九歌吗?”

凌九歌!?众人一阵惊讶,只听一个杂役惊叫道:“你…你…是侠盗凌九歌!”

一句话让众人更是一惊,怎能让人不惊讶,这凌九歌是这几年来灵州城最为神秘的人物。据说此人自出道以来,向来神秘非常。既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也无人知道他的来历姓名。而他每次来去,更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他何时来,又何时去。

要说起这家伙的事迹,怕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了。此话不提,再看现在这种情况,已让众人议论纷纷。凌九歌向来只找奸商,上次找到谢家,已经让他们议论不休了,不想这次他又来了,而且居然是在傍晚时分,光天化日之下。胆子也太大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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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争斗

今天为了凌九歌的事情,谢家已经全府戒备了,楚月跟老太君商议了下,告诉她自己的打算,因此现在楚月也已经等待良久了。

见他到了,楚月往前走了一步,“你们都退下吧,不得围观!”

她既然发话了,围观的杂役们全都被赶走了。

她打算好了,待会儿若是他下来取宝,即便抓不住他,也不会让他好过。

凌九歌微微一笑,站了起来。夕阳在他身后落下万丈霞光,白衣潇洒,随风飞扬,丰神如玉,宛如天神下凡。虽然没看见他的真面目,却也难掩其本身的自信潇洒,光彩夺目。

凌九歌开口道:“想不到谢家居然派你一个弱女子出来,当真是没人了吗?”

楚月挑眉:“我是谢家大少奶奶,怎么不关我的事?凌九歌,你总觉得自己聪明绝顶,以为自己无往不利,往来于别人家中,盗取别人财物。又谈得上什么高明?”

凌九歌大笑起来:“这么说,你打算如何阻止我带走我要的东西。”

“这里是谢家,请你走!”她懒懒地抱臂与他对视,鄙视地看着他。

居凌九歌扬眉:“我就是喜欢你家的玉如意,你谢家一家子为富不仁的混账东西,分些给百姓,又如何?”

楚月冷冷一笑:“我们谢家有才子,有淑女,没有为富不仁混账东西。”她转过身去,走进花厅坐下。

此刻,整个谢家前厅只剩她一人。

她端正地坐下,自顾自地低头斟茶,素白的纤手摆弄着茶具,仿佛根本把他这个人给忘了。

凌九歌莞尔一笑,带着几分有趣地盯着她,心想这女人好生大胆,偏生嘴巴厉害,几句话竟让他不好再说什么。他又道:“我今天来,也不为其他,只因为听说这里黑白颠倒,是非不分,所以想来抱不平。你若交出了那玉如意,我自然不会为难你的。”

楚月回头笑道:“不好意思,那是我谢家的东西,你有本事,就自己来拿。告诉你,它就在我身上,但我不打算给你。”

赭楚月一边喝茶,一边斜觑着他。只见那凌九歌目不转睛盯着她看了许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向她扔了一个东西过去。楚月下意识地接住,定睛一看,顿时有些发愣,这、这不是他的肚兜吗?

“物归原主了。”

他笑得十分邪恶,明明看不到他的脸,此刻看去,只觉得他在背地里狂笑不止。

这白痴的登徒子,他竟敢,竟——

楚月脸色先是一阵青黑,随即变得通红,最后化为雪白。

她收起自己的肚兜,强忍怒气:“多谢。”她忽然翻手拿出一枚玉如意,放到桌上:“看到了吧,它就在这儿,有本事,你就自己来取。看你敢是不敢踏进这间花厅。”

凌九歌大笑起来,忽然飞身而下:“我又何不敢?”

他直接朝花厅飞了过来,楚月早在花厅周围布上了机关陷阱,只等他进来。

但是她显然低估了凌九歌水平。

凌九歌刚刚踏进花厅,立刻就有空中砸来的巨大笼子,然而他居然巧巧地避开了。

接下来的飞刀也无济于事,眼见他即将靠近过来,楚月忽然拿起手中的玉如意从侧门跑了出去。

凌九歌立刻追上。

眼见他即将抓住楚月,忽然间,一阵掌风由后袭向凌九歌,楚月不禁叫道:“糟糕!”

谢徽之,这笨蛋怎么跑来了?

完了,她精心布下的计划全都被他给打乱了!

凌九歌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挥袖就是一掌,两掌相对,那偷袭的谢徽之不禁倒退了几步,气血翻腾。他这一试,方才知道,眼前之人,武功已是登峰造极。他刚才这一掌打过去,根本就像泥牛入海,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