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如此女子怎么嫁了谢凝之。
谢凝之一边看着她,眉毛上挑,这女人还有多少事让人不惊奇的?
一吻
谢凝之一边看着她,眉毛上挑,这女人还有多少事让人不惊奇的?
看到左曜那目光,他又满心不是滋味。
什么意思,他配不起娘子吗?
他谢凝之也是才子来着,好吧,不就是他现在装傻嘛。
居楚月无意识地扫了眼宾客,忽然看到一道犀利的目光直射过来,她吃了一惊。
怎么,吴渊也来了?
他看到她的眼光,那目光带着几分不可察觉的思念和放肆,直盯着她。
赭楚月蹙眉,没好气地转过脸,心想自己不是已经拒绝他了吗,他这是什么意思?
那目光慢慢地也转了回去。
寿宴还没结束,谢凝之忽然嚷嚷着要回去,还非得楚月送。
楚月心里奇怪,只得送他立刻,中堂。
“出什么事了?”
“刚刚有人给我传了消息,我得出去一趟。”
“好吧。这么急?”
谢凝之点点头:“府里你给我掩饰下,我这就走。”
说罢自己回了碧凝轩去,悄悄潜出府。
府里大部分人都在前院呢,这后院几乎没什么人走动。
楚月刚绕过一道水榭,拐弯,忽然被人扯了过去。
“谁,啊——”
她低叫一声,抬头一看,见是吴渊,愣了一下。
“怎么是你?放开,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楚月推开他,“吴公子请你自重!”
吴渊紧盯着她,嘲道:“自重?如果你自重就不该去参加诗会。”
楚月被他一句话噎得说不出来,恼道:“就算我去参加如何,我只是陪人去的。与你何干?”
吴渊往前走了一步:“怎么与我无关,若非是你去,我怎么会遇见你,然后倾心。楚月,害得我好苦。”
楚月冷冷望着他:“我已经拒绝你了,你没看到那封信?”
“看到了。”吴渊满心爱慕:“可我已经不能放开你了。恨不相逢未嫁时,你难道就对我没有一点情谊?难不成你会喜欢那个傻子夫君吗?”
楚月脸色一变:“别曲解我的意思,吴公子,我们是不可能的。你死心吧。”
“不可能?”他霸道地望着她:“为何不可能?你不要再这样了。只要你说喜欢我,我就会想办法把你弄出谢府。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楚月头痛地看着他:“我真的不喜欢你。虽然你人不错,我本来不想这么说的。可是如果你还是这样一味纠缠,我也只能说狠话了。吴公子,你走吧,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吴渊恼怒地握住她的手:“你到底要怎样?难不成你有其他喜欢的人?”
楚月被他逼得急了,“对,那又怎么样?”
“什么!”吴渊吃了一惊,脸色阵青阵白。
楚月挣开他:“最好别再来了!”
她匆匆跑开了。
吴渊愣怔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有喜欢的人了?
是谢府的哪个人吗?
难道前段时间谢府的传言是真的?她跟韩誉?
或是别人?
“为什么我不行?”吴渊面色变冷。
原来他误会了,她写给他的那封信,分明是拒绝。
他只是心底不去相信,现在他终于看清了。
竟是这样吗?
吴渊瞳眸中风云变幻,许久后才转身离开。
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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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回到中堂,戏班子又被人嚷嚷再唱一回西厢记。
众人似乎是看上瘾了,乐得那班主嘴合不拢,仿佛看到了银子滚滚来的画面。
楚月坐在老太君身边,谢徽之正被左芊芊纠缠,左曜跟她谈起了诗词歌赋。
楚月只道自己懂的不多,没人肯信,楚月只得借古人诗为己用,救救急。
左曜越谈双目越亮,恨不得引为知己。
谢惜晴却也是个才女,见解独特,三人谈论一番,各自都有收获。
“惜晴才是个才女呢。”楚月笑眯眯地说道。
谢惜晴摇头:“有嫂嫂在,我岂敢班门弄斧。”
老太君笑问:“看来你楚家也是个诗书门第,教出你这般女子,真个奇特。”
楚月一愣,心知她是怀疑了。
暗道坏了,自己太过锋芒毕露了。
楚家的情况,谢老太君怎么会不知道,她楚月以前在楚家根本不识字,怎么会突然这么厉害。
“都是自己看杂书学的,做不得数。我也只是谈谈,说到书就差了,字难看得很。”
谢婉儿好笑道:“嫂嫂的字的确不太好看。”
“没法子,都说了才疏学浅嘛。”她连忙带过这话题,心道以后得低调点,这老太君太精明,可别让她发现了什么才好。
众人说着聊着,到了下午宾客渐渐散了。
谢家的远房亲戚都安置在厢房住了,楚月安排着善后事宜,折腾了一天,总算是差不多搞定了。
回房小睡片刻,醒了一看,暮色苍茫,今儿个肯定得去前厅用膳,迎冬待紫服侍她梳洗了,换了身玫红的衣裙,楚月自己化了淡妆,芙蓉如面柳如眉,倒也颇有点儿清雅的风姿。
也不知道谢凝之去哪了,这会儿还不见他,她只得吩咐人说他去谢冉之那玩去了。
谢冉之其实在外也在帮谢凝之处理他流风公子手下的生意,不然谢凝之每日根本不好脱开身,只有谢冉之方便出去。
到了前厅,济济一堂,摆了数桌,张氏张罗着众人坐了,这里都是谢家的亲戚,大家恭祝老太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楚月喝了几杯酒,便觉得昏昏欲醉。
她这副身体倒似乎敏感体质,不能沾酒,不比她前世,才喝了几杯脸色已满面红霞。
“我醉了,不行了。老太君,我先回去了。”她有些昏眩,谢惜晴忙扶住她,吩咐丫鬟送她回去休息。
绿腰扶着她出了厅,蹙眉:“小姐,都说了你不能沾酒的,偏不信,看看,醉了吧?回头可有得难受了。等会我煮点解酒汤小姐喝了。”
绿腰一直跟着她,即便她嫁了人还是唤她小姐,也是最关心她的人。
楚月头昏昏的,只觉眼前一个绿腰变成了五个,忽然胃里一阵难受,趴在路边吐了。
“哎呀!”绿腰惊道:“真是不能喝酒。”
楚月吐了会,感觉好受了些,绿腰连忙将她扶到远处的凉亭里:“这不行,小姐你在这坐会儿,这边离厨房不远,我去端了解酒汤来,今天宾客多,肯定煮了不少。”
楚月摆摆手,坐在凉亭里吹了吹风,醉醺醺地趴在石桌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人搂进一个温热的怀中,那人的味道很熟悉,她迷迷糊糊中以为是谢凝之回来了。
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窝进那人怀中,“好难受…”
谢徽之怔怔地看着怀中的楚月,心跳猛然加快,他先前看到她醉了离开,有些不放心她,便悄悄找借口离开,追了上来。
这一来,却发现她醉态酣然地坐在凉亭中,他刚一靠近,她就靠了上来。
她醉了。
向来白皙的小脸上红霞满面,凉亭的纱灯下,晕黄的灯光更衬得她妩媚妖娆。
醉态的她多了几分妩媚,少了几分冷清,让他怦然心动。
指腹在她的脸上摩挲着,他迷恋地盯着她的朱唇,那开合的唇瓣让他再也控制不住意动的心,低头吻上她的。
“唔…”楚月迷迷糊糊的,没有拒绝他,唇舌交缠,他的吻炽烈得几乎快要将她融化。
胸腔里心跳加快,她嘤咛一声,娇弱得靠在他怀中。
暗处,一双眼睛震惊得看着这一幕,心跳几乎停止。
左芊芊没想到自己只是跟过来找谢徽之,却看到谢徽之和楚月相拥热吻,而楚月根本没有拒绝他。
他们,他们——
左芊芊捂住嘴,眼前被泪水朦胧了,什么也看不清了。
一旁跟来的丫鬟也呆掉了,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左芊芊转身跑了,丫鬟也不敢待下去了,这可了不得了,大少奶奶跟二少爷居然…
“月儿,我的月儿…”谢徽之呢喃着她的名字,分开了唇,呼吸急促。
“凝之…夫君…”她皱了皱眉,睁开眼睛。
谢徽之只觉得浑身的热情好似被泼了盆冷水,一直被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了,他又是痛惜又是愤怒地吼道:“我不是谢凝之,你看清我是谁!”
他摇得楚月身体发痛,勉强睁开眼,“我是谢徽之,你知道吗,是我!”
谢徽之…
楚月猛然大惊失色,惊醒了过来,定定地看着他。
刚刚他们做了什么?
清白不清白
刚刚他们做了什么?
“啊,你这混蛋!”她恼怒地直接推开他,猛擦自己的唇:“你干什么,你乘人之危!”
谢徽之怒道:“够了,我受够了!我为什么要爱上你,为什么。我真是疯了,难不成你爱的是大哥吗?为什么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行?”
楚月也气道:“我早就拒绝你了,你难道听不明白吗?我不喜欢你。”
居谢徽之定定地看着她,许久后,忽然自嘲地笑着,那笑比哭还难看。
“我…现在,现在明白了…你原来那么讨厌我…”谢徽之像是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靠在亭子上,神情颓废。
那张俊脸失去了初见他时的傲气和邪魅,只剩下为情所困的痛苦。
赭楚月头痛地抚额,走到他身边说道:“你…还是放手吧,这样大家都好过。你也会开心点。”
谢徽之激动地抓住她的手,“开心,我怎么开心?如果没有遇到你该有多好,我——”
“孽子,你们在干什么?”一道惊雷般的声音响起,瞬间让两人呆掉了。
楚月忙挣开谢徽之的手,发现居然是张氏,还有左芊芊和三姑谢梦君。
她一阵惊慌,那表情的变化逃不过其他人的眼睛,这景象,怎么看怎么像是被捉jian在床。
张氏气冲冲地大步走了过来,脸色铁青:“徽之,你好大的胆子!还有楚月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这种事情,如此不守妇道,怎么当得我谢家的儿媳!”
张氏劈头盖脸给她扣了大帽子,楚月一惊,他们刚刚也只是看起来暧昧,她怎么会这么说?
“不,我们没什么,婆婆,我们…”楚月的话被打断了。
“还没什么,我亲眼看到你勾yin表哥,你跟他在接吻,这还叫没什么?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亏我还跟你打听,我真是傻!”
左芊芊的话顿时让楚月和谢徽之一阵发懵。
该死的,居然被她看到了。
“不是这样,她没有勾yin我,我…”
谢梦君蹙眉,望着一旁一脸苍白愤恨的女儿:“娘现在在佛堂,一并去吧,到时候自有分说。”
张氏抓住楚月的手:“今儿个我就看看老太君怎么说,你们两个干的好事!”
楚月恼怒地瞪了眼谢徽之,现在该怎么办?
居然被人当场看到了,她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张氏明显想借此机会拉她下马,待会她说不定会很惨。
谢徽之满脸歉意和焦急,却也全无办法,一行人拖拖拽拽往佛堂去了。
正过来的绿腰诧异地看着楚月和他们:“小姐,怎么了,我给你端醒酒汤…”
楚月连忙抓住她:“一起过去!”
楚月喝了醒酒汤,清醒了些,一旁跟在身后的小丫鬟跟绿腰说了事情,绿腰差点尖叫。
这可能吗,不可能,小姐当时是醉迷糊了,她肯定什么都不知道!
眼见进了佛堂,居然来了不少人,韩氏,韩誉,谢冉之和他母亲,两个妹妹,等人都在。她一贯不出面的公公和二叔也在。显然是大夫人通知的,要在人前让她身败名裂。
老太君坐在椅上,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他们,“怎么回事?”
左芊芊扑到他怀里,哭道:“外婆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我那会儿不是出去了吗,跟着表哥,没想到看到楚月她勾yin表哥,他们两个居然在亭子里就干出那下流事,吻在一起。那个丫头,欢儿你也看到了对不对?”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大惊失色,看向楚月和谢徽之的眼神也变了。
谢惜晴最是清楚她二哥和楚月的事,知道楚月绝非这样的人,肯定是二哥强迫她的,她喝得醉醺醺的知道什么事?
欢儿连忙道:“是的,老太君,奴婢亲眼所见,大少奶奶和二少爷的确是…”
楚月一脸黑线,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yin他的?
“你们两个!”老太君怒道:“怎么回事,说清楚!”
“老太君,这女子不能当我谢家的儿媳妇了,不守妇道,还勾yin自己的小叔,这样不瘦女戒的儿媳,还不如休了去。”张氏一边说道。
韩氏也冷笑道:“难怪呢,看来是个狐媚子,竟然做出这等丑事,我谢家的家风都给败坏了。”
“不,娘,此事不关她的事,她没有勾yin我!”谢徽之紧张地跪下:“今天的事是我的错!”
楚月跪倒在地:“老太君,请您听我说一句。”她冷静地说:“我身体不能沾酒,一沾就醉,此事我丫鬟绿腰清楚。当时她扶着我到亭子里坐下,自己去厨房端醒酒汤去了,我醉得迷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是的,当时小姐还吐了,我看她不舒服,这才暂时离开的。小姐当时醉得很,而且她向来洁身自好的,怎么可能…”还没说完,左芊芊啪的一声一个耳光扫了过来:“这里没有你一个丫头说话的份!”
楚月脸色微变,居然敢打她的人?
绿腰捂着脸,眼底犯上泪水,却不敢吱声。
楚月将她护在身后,冷冷谛视着左芊芊,直看得她浑身冰凉。“表小姐,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绿腰作为人证怎么不能发言?你无视老太君的存在是何意?有没有长幼尊卑?如此无视长辈,是不是一个大家闺秀所为?这样不孝,不孝是为不忠,不忠不孝的你还活在这世上,简直是耻辱!”
左芊芊被她说得大怒,她这番话太毒,太绝,左芊芊被气得不轻。
要是传出去,她还嫁得了人吗?
老太君却挥手道:“够了,徽之,你说。”
谢徽之道:“奶奶,此事是我的错。大嫂她喝醉了,是我乘人之危强迫她的,她从头到尾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