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笑,所以领带打歪也不知道,“那时候想,反正只是假结婚,你一句话就可以离婚,这份文件也就无效了。”

我想也是。走过去,帮 他把领带打好,虽然厨房的活儿不行,服饰上手摇灵巧的多。在四季园,婆婆的衣服都由我帮忙打点,效果好的不是一般的,连子杏也对我很依赖。

“行了。”我轻拍他的肩膀,“很帅。”

他竟然扣住我的下巴,将我带进怀里,深深索吻,良久。

“哥,爸在催了。”子桃蹦进来,看见这个场景,叫了一声,赶紧又蹦出去。

我吓得推开海粟,尴尬要命。

“看见就看见,叫什么!安静出去,就不会打断了。”他抱怨的是这个。

“海粟,你走不走?”他认出我之后,心理有些微妙的变化。对被子桃打断的吻,我竟然还意犹未尽。

“谢礼给完,所以——”他又抱住我,“明天见。”已经舍不得了。

他的怀抱不陌生,他的温柔一如既往。然而,那些肢体语言的表现告诉我,拥抱——不再是朋友式的礼貌,亲吻——不再是法国式的问候。他展现的所有,都已经超越了友情。温柔似水,将我缠绵包围,是他表达爱情的方式。我为之心跳,但不觉得是压力。可能是因为认识他太久,彼此了解到达心灵相通的地步。

傍晚,踏歌送我回凤家。

“说起来,最近红莺在干什么?还有健康。”这些天放羊吃草,不过他们不是羊,是狼。

“红莺在凤家,健康回李家去了。”公寓空关着。

红莺真会找地方。不对!雪酌月也在呢!她难带不是为了躲开追杀,而是冲着雪去的?我对这两个人的关系很关心。因为他们在对蓝蓝攻击说法上的不一致,让我觉得有人撒谎。而撒谎的理由,让我在意。

到家后,踏歌去处理自己的事。我被大管家领着,走上南面三楼。这个楼层,平时不让人随便进,因为它属于凤灵韵。这个名字是凤家的禁忌,所有与她相关的一切都遭到封锁,不能说,不能听,不能看,不能碰。

“奶奶在这里?”看着大管家往走廊幽深处走,我实在忍不住。

“老夫人和夫人正在等二小姐。”大管家的背影很直。

大管家服务于凤家多年,可是,大概是光线不足的关系,看着影子扭曲,让我心里不太舒坦。基本上,我属于居安思危的那类人,凡是总会想到最坏。即便如此,当年在洛神和蓝蒙的船上,心灵还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经验告诉我,准备再充分,总有想不到的意外发生。我不由戒备。

走到尽头,大管家推开门。里面光线也不亮,昏黄,却拉出几道长长地影子,让这处很久没有人迹的地方,说不出的诡异。

“老夫人,夫人,二小姐来了。”大管家报着。

我手上已蓄起十分力,准备一有不对,就反击。

“进来。”确实是奶奶的声音。

我却没敢松劲,哼,谁没看过狼外婆?走进去一看,看到奶奶,妈妈还有照顾奶奶的姆妈,房间里再没别人。

“你干嘛?提着口气,劈着手刀?”身为凤家家主,一眼看出我的攻击架势。

大管家吓一跳,不经意往旁边闪了闪。

我知道自己多虑了,不好意思地笑说:“这个地方阴森森的,最近家里事又多,我不知不觉就防备了。”看着奶奶,虽然坐在轮椅里,精神还可以。

“这孩子,胡思乱想什么呢?”妈妈好笑。

“你做的不错。”奶奶居然很难得夸奖我。

大管家走出去,房间里只有四个人。

我这才注意到四周的窗户都拉着黑色的布帘,不开灯,光原来是壁炉里的火光。环顾一周,是个书房,和我的很像,铺天盖地的书。书桌上有个相架,里面是妈妈的独照。

“妈妈,这原来是你的书房。”我指了指照片。

“那不是我。”尽管不亮,但我还是看出妈妈的神伤,“是灵韵。”

“妈妈和二姨是双胞胎?”我看着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样的脸。要真说哪里不同,大概就是二姨笑得很灿烂,动作很顽皮,不是妈妈安静的风格。

“她们是双胞胎。”奶奶说。

我虽然举得新鲜,但也没有更多的好奇。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里谈话,大概是比较隐秘。

“奶奶,您让我来,是要谈孤清的事?”我问。

“她的事不急。”奶奶摇头,回头示意姆妈,“打开吧。”

我目瞪口呆看着姆妈把手伸进壁炉的火堆里。

第一百六十六章 昔情

只想着要烫坏了,然而她的手拿出来时一点伤也没有。

“火是假的,碳是真的。”妈妈看出我的惊讶。

她如果不说,我不会注意。正想要看看清楚,旁边的书架突然动了起来,露出一条两人宽的缝。

“随我来。”奶奶从轮椅上站起来,手里撑了支手杖。

姆妈上前扶她,我和妈妈走在后面。刚进去,书架又把缝堵住了。里面不是漆黑,壁上的灯是橘红色,照着往下的白色石阶。

我大叹惊奇,“想不到家里还有这么有趣的地方。看来,我身上的冒险基因是因为常年呆在这个家,被老祖宗们潜移默化出来的。”

奶奶回头瞪,我赶紧闭嘴。妈妈没好气得戳戳我的脸颊,暗示我太贫。

下了台阶,面前时一条狭长的通道,好像颇花了点心思。两边和地面由大理石铺成,所以即使灯本身不亮,也因光洁的石面而泛出淡淡光辉。下面也不是很闷,我估计前面不远就有出口。果然,走出数百米,到了尽头。姆妈按块圆形的石头,出口就露出来,进去却是间密室,连环设计。走出密室,竟是我十分熟悉的地方。凤家后山墓园里为历代家主供奉香火的祠堂。

原来,那条通道是穿山道。

“奶奶,绕了半天,你是来祠堂?直接从大门开车过来就好,弄得神神秘秘。害我以为通道尽头会不会是宝藏之类的。”真正的心情是,很不安。奶奶那么一丝不苟的人,做什么都有目的。这个墓园有秘密,我已经从三个长辈肃穆的神情中看出来了。

“你少说两句。”奶奶语气异常严厉。

妈妈慈爱地笑笑,无声安慰我。

“别吓着阿鸿。”倒是姆妈最心疼,“这孩子够可怜了。”

听完,我想她还不如别说,只让人心惊。

祠堂每三天有人过来清扫,今天正好没人。奶奶不作停留,往外走到墓园里。深秋风寒,穿林嘶吼出呼啸之音,十分凄厉。我跟着奶奶的脚步,往西面走出很远,几乎快到最边时,才停了下来。

一座无字碑,在月光中冷清无比。

“灵韵,我把孩子带来了,你好好看看她。”奶奶哽咽。

这是二姨的墓碑,可是为什么没刻字?

“阿鸿,过来。”奶奶叫我。

我站到他身边。

“跪下。”奶奶又说。

我依言而跪,二姨也是长辈。

“给你母亲磕头。”

字字千斤,压得我眼前昏黑。

“奶奶——”我必须张嘴呼吸,“您说什么?”

“我说,给你母亲磕头。”奶奶不看我,目光落在那洁白高雅的墓碑上。

“阿鸿,磕吧。”妈妈蹲在我身边,“磕完了,我们会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你。”

我眼泪都快出来了,动作却没有迟疑,双手伏地,额头碰地,连磕三次。

“起来,孩子。”妈妈想拉我。

我依旧跪着,“您说吧,我在听。”

“灵韵是你的生母,我是你亲奶奶,灵心本该是你的大姨。”要说真相的是奶奶。

简直是数道惊雷,在我脑中乍起,击打着神魂,“怎么可能?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你们不认我?”

“事情很复杂,你起来再说。”奶奶嘴硬心软,这可是她最爱女儿的亲骨肉,也是她最疼爱的亲孙女。

倔强得近乎无礼,但我保持跪姿。黄土下,是我从未谋面的母亲。虽然一直生活在这里,却全然不知。

“渝苏,孩子想尽孝道,你就随她。”姆妈从随身大包里拿出毯子,铺在低山,三人围坐在我身边。

“随你吧,性子跟灵韵一模一样。”奶奶叹气,“二十八年前,灵韵和单凉订婚,两人相处很好,我们也以为婚事万无一失。谁知在婚礼即将举行的前几天,她逃婚了,只留给我和单凉各一封信,说她爱上别的男人,所以不能履行婚约。单凉愤愤而去,但他不知道,灵韵还给灵心留下了更详细的内容。灵韵在两年前旅行时,遇到一个男人,救了她的命,而且还相处了一段时间。分开后,两人依旧保持联系,时不时会见面。知道婚礼前夕,灵韵才发现自己已经爱上她的救命恩人,于是逃婚找他去了。信里说,她还不确定那个男人对她是否有感情,所以如果对方不爱她,她会自己回家来。如果对方愿意娶她,她就会带他来见我。也就是说,无论如何,她一定会再回来。”

“可她是一个人回来的。”我听妈妈说过。当时就感觉不好,现在真想哭!

奶奶看一眼妈妈,后者点点头,“是。”

“灵韵一走就是两年。我动了很多人力,却杳无音讯。最后能做的只有等。有一天,有人突然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接她。那是一艘大海轮,她躺在低价船舱里的小床上,奄奄一息。好心的船员告诉我,他们在一个城市的码头装货时,她躲进了船,知道船出发两天后,才被人发现。当时,她的身体状况已经非常糟糕。我们赶紧把她送进医院,医生的话吓得我去了半条命。他说,灵韵刚生完孩子没多久,因为月子中受寒吹风,没有好好调养,遭到毒打,伤的太重,引起并发症,已经撑不了几天…”奶奶再度哽咽,老泪纵横。

“妈,我来说吧。”妈妈接过去,“大概是药物起到一定作用,灵韵清醒后,让我们带她回家,但请求我们不要惊动任何人。于是,通过祠堂里的通道,我们把灵韵安置在她的房间。那几天真难熬。她时时昏迷不醒,还说胡话,清醒的时间几乎没有。直到她走的那天,她突然想看梨花。正是春天开花的好时候,我们遣开家里大多数人,将她抱到老梨树下。阿鸿,你母亲最喜欢在那棵树下看书。所以看到你成天耗在树屋,我就会想母女连心。灵韵在离世前短短数分钟内特别清楚,她说她生了一对双胞胎,将他们分别托给了两家孤儿院,请我们一定要找到她们。她还说,有人害她,也想杀死孩子,要我们封锁消息,让那人以为她还活着,以保护孩子们的安危。找到孩子后,不要告诉他们母亲是怎么死的,直到他们能独当一面,自己保护自己。可惜,她虽然清醒,身体却虚弱到极点,很多细节没有说,就走了。”

“可是我十岁才进来的。”我说,“你们怎么确定是我?”

“那是因为找你,足足花了我们十年。”奶奶说。

“灵韵送走孩子的时候,神智不清楚,给不了有用的信息。于是,我们不得不在那个国家一个个孤儿院去找。等到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是个小女孩了。还记得当时护士抽了你的血样吗?那是DNA检测需要的。结果肯定你是我的亲孙女以后,遵照灵韵的遗言没有光明正大把你要回来,而是通过选拔的方式。无论你是否能过,都会找借口将你留下。你和灵韵一样聪明,凭实力得了第一。之后,每两年选一次凤家女,也是为掩人耳目。”奶奶接着说。

我的腿已经跪麻了,全身冰凉。

“那么,还有个妹妹,或姐姐,应该和我一模一样,拿着我的照片就能找到了,不是吗?”血缘这个东西真奇怪,不需要努力争取,天生就是你的。像我知道奶奶真是我奶奶,妈妈是我的大姨,还有一个妹妹流落在外,竟然心揪紧得疼。

“我们原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找不到。”妈妈解释,“如果是异卵双胞胎,长相不一定相同。这些年,我们从来没放弃过。不过,有可能她被别人领养了,或者——”死了。

“能找到你,已经是幸运的。”姆妈抹着泪。

我看着这三个长辈,原来我的好运全都是他们带给我的。

“凶手是谁?”我要报仇。

“灵韵没说。”妈妈回答。

“那么,谁是我的父亲?”要找到害死母亲的凶手,我觉得这个男人是关键。

奶奶脸色一变。

“奶奶,请您告诉我,他是谁?还活着吗?”应该还活着。

“妈,您知道,对不对?”妈妈抓着奶奶的手臂,“告诉我们吧。这么多年,难道您不想替灵韵讨回公道?”弱如妈妈,也有凤家女的骄傲。

“阿鸿,你父亲——”奶奶想了想,“还活着。”

“是谁?”听到这个消息,我睁大眼睛。

“夜主,夜无云。”奶奶说。

夜主。夜无云。夜主。夜无云。

奶奶的声音落在我心上,产生无数空谷回声。

夜无云,是我的父亲,亲身父亲。那个笑起来很有魅力,对我总是和蔼的中年叔叔,呢个拥有君临天下般的强大气息,气势迫人的中年叔叔,是我的父亲。难怪我没办法讨厌他,难怪我不会怕他。大概因为他赐给了我骨血,所以本能无法抗拒。

“我已是莫内笔下莲花。”我突然自语。

原来,说这句话的人,就是母亲,那是她对夜无云的真情告白。真讽刺,如果不是我,夜无云大概还无法了解母亲的心意。二十多年前的告白,由女儿再次传递,虽然终于得到回应,人却不在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诱惑

我心莫名痛起来。姆妈说的真对,我是个可怜的孩子。终于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时,一个永远也见不到,一个见到也不能认。挣扎着起身,膝盖以下,小腿像针扎似地痛,但我不在乎,只想要离开这片墓园。踉踉跄跄,跌跌撞撞。不理会妈妈的呼唤,我往墓园外走去。

“让她静一静吧。”奶奶很无奈的声音随风传入我耳朵。

踏歌找到我的时候,我正走在回四季园的路上。他拉我上车,我一声不吭,他也不多问。

回到我和海粟的房间,灯也不开,直接到浴室,打开所有的水龙头,放了洗澡水,整个人浸泡在热水里,那瞬间,我放声大哭。在哗啦啦的水流声中,至少眼泪微不足道。

~~~~~~~~~~~~~~~~~~~~~~~~~~~~~海粟的分割线“哥。”开口的是子梅,让海粟有点诧异。

“什么事?”最近因为孤鸿的关系,他和同父异母妹妹们之间的关系莫名亲和了。

“打扫心情好像不太好。”已经说得比较婉转了,要如实描绘的话,打扫的脸色像死人一样惨白。

“是吗?”大概奶奶那边又加压力了,本来他还以为会留夜,“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也是担心大嫂。”如今她有自己的书房,是大嫂帮她争取的。

海粟回到房间。大新对他说厅里没开灯,卧室的门半开着,也没灯,但浴室里有水流,可能在洗澡。于是,他让大新回房,自己去用另一间客房的浴室。可是等他洗完澡出来,回到主卧室时,孤鸿还没出来。或许因为水流的声音让人烦躁不已,或许因为子梅的话,他按捺不住,敲门。

没人应声。

不知怎么,他回想起她高烧的那夜,心中一惊。一转门把,竟然没锁。推开门,水汽夹着热气扑面。他摸过去,每个水龙头都开着,所以水汽那么重,能造成呼吸困难。他想到这儿,有不好的预感,立刻加快速度往浴缸那儿去。地板太潮,不小心打滑,还好他双手撑住,要不然非重重摔一跤不可。

“孤鸿。”他的手碰到浴缸时,更急切。伸手一摸,细腻的肌肤令他心荡,逼得他咬牙镇定,“凤孤鸿!”

手触到她的脸,立刻探鼻息。呼吸有些急促,可能是空气不好。他顾不得太多,长臂探下水,一把抱起她来,循着记忆走到床边,将人平放,找浴巾包裹着为她擦干。他担心是不是昏迷了,轻拍她的脸,想要叫醒她。当尝试了几次之后也没反应,他打算让住最近的子梅过来看看。正要走,衣服却被拉住。

“海粟,你回来了。”她声音哑的不寻常,鼻音很重。

她哭过,海粟心想。他坐回床上,手掌触摸她半边面颊,指腹擦过眼睛,肿的。他皱眉的同时,脑海里竟是白玉般的藕臂,裸露在外的半圆香肩,红润的脸,即使肿如桃包的双眼,也不过让画面更感性撩人而已。他暗哼一声,尽量甩开如影随形的某种欲望。

“奶奶说了什么?”以孤鸿的性子,公司的事是不会让她掉眼泪的,尤其还哭得那么惨,又不想让人知道。

“我得想想怎么跟你说?太突然,我自己还没完全消化呢。”她说。

海粟才感觉床起伏,身上一沉,是她半抱住他。她刚从池子里出来,他虽然穿着睡衣,热度还是传到他的皮肤上,烘的连骨头都很暖。问题却不是温度,而是想到她根本全裸,他立刻听到心兽的怒吼咆哮。他觉得呆在这儿实在不是个好主意。

“躺下来,慢慢说给你听。”她完全不自知,很可能晕糊,当平常嬉闹般,将他往床上扑到。

他心里闹腾,被她一扑,下意识张手就抱,逛咯润滑的细腰,细腻之极。大概弄痒了她,她哈哈笑着倒在他怀里,乱动。他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可不阻止她的话,他大概就要疯了。把心一横,他双臂合起,费了番劲,将她固定在胸前。

手下绕过的凹凸曲线告诉他,他的妻子居然有魔鬼般的身材。

“不冷吗?”他好心地,无奈地问。

“有点。”她这么说着,一骨碌溜进被子,还帮他也盖好。

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她又猫进怀里来,嘟哝着舒服。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常常是被她照顾的那一个,这么粘人的样子大概只有把他当小狗那次。事到如今,他猜测,在她身上发生了很大的事,这件事令她烦恼到只想依赖,全情托付出去。

正因如此,他无法背叛这种信赖,必须坐怀不乱,必须视若无睹。

见鬼的,天杀的视若无睹!他已经看不见了,可脑中顾鸿,孤鸿的影像全都结合在一起。那个她,像瓷娃娃一样洁白细腻。一双美目顾盼灵动,汇聚了聪慧和才华。

最可恼的是,那个她,今夜妖娆,分外性感。

她的头,在他怀里拱了拱,温热的气息吹着他的胸膛,令身体里的血液如万马奔腾。

“你再动,我就不管了。”守不住心中的原兽,则势必将她吃干抹净。

她没说话,呼吸安稳,竟然睡熟。

他等了一会,尽量避开敏感部位,将她剥离身边,用被子捂得严严实实,才终于能正常呼气吐气。这番折腾,竟硬生生出了一身汗,筋骨也好像被火淬炼一遍。

他可以趁她心智脆弱时,让两人成为真正的夫妻,但那不是他想要的。他爱她,所以尊重她。他爱她,所以等她真正接受他。他爱她,所以想要她也能爱他。

海粟翻身下床,走进浴室,打开冷水。

~~~~~~~~~~~~~~~~~~~~~~~~第一人称回归线这几天,四季园我也呆不下去了。

那天早上醒来第一眼,我因为莫名其妙的全裸而惊声尖叫,海粟以嘴堵嘴,把我亲的晕头转向。又是子桃,还带了婆婆,子杏,子梅闯进来。地点暧昧,衣着暧昧,动作暧昧,三大要素齐全。子桃说,大哥大嫂,你们亲热不用大喊大叫,我还以为有贼。子杏有些酸溜溜,这么说的,结婚既然过了蜜月期,也要顾及家里人,大清早就那个什么,不太合适。婆婆听了作势拍她几下,对我们说,别的事都不急,唯有子孙后代最急,年轻人多做做运动,有好处。子梅只是捂着眼睛笑。

“啊,要死了。”我看着菜单,想到那天,恨不得找个地洞。

对面坐着海粟,他最近天天月我在这家餐厅吃午餐,因为我超爱这家大厨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