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逸寒多谢盟主出手相助!”封逸寒拱手看向燕南笙。就在燕南笙欲开口之时,却被姚莫婉抢了先机。

“你不需要记他这份人情,他是莫婉请来的,人情自由莫婉来还,你只需记住答应莫婉的事就好。”姚莫婉清眸看向封逸寒,似有深意道。

“姚妃放心,封逸寒决不食言!”封逸寒转眸看向姚莫婉,眸子无意间瞥了眼姚莫婉身边的夜君清,心底有着说不出的失落。

“至于这七个人,便交由太子处置了,莫婉告辞。”姚莫婉回身扶着夜君清离开雍和宫,如果不是为自己输入太多真气,夜君清断不会伤成如此,以致于才回关雎宫,便昏厥过去。

直至将夜君清安置到自己榻上,姚莫婉方才走出内室。

“你怎么还没走?”看着正厅内坐着的燕南笙,姚莫婉狐疑问道。

“我在等你啊,刚刚你不是说要还我一个人情么?”燕南笙一本正经看向姚莫婉。

“有么?莫婉怎么不记得了?”姚莫婉耸了耸肩,随后走到桌边。

“喂,那么多人听到,你不可以赖账的!再说,你这样,以后还怎么求人啊!”燕南笙急步走到姚莫婉面前,一字一句道。

“你还敢找我要人情?如果不是你,夜君清会重伤?殷雪伤的也不轻,流沙也怕是要养上一阵,这些都是你造成的,他们养伤的费用自然由你来出,下次来的时候,记得把钱带来!”姚莫婉埋怨着提起茶壶朝内室走去。

“姚莫婉,不讲理也该有个限度吧!要不是我,你们早就死了!”燕南笙极度无语,他怎么认识这么个势利又小气的女人啊!怎么认识的啊!

“莫婉做这一切是为了谁啊?燕南笙,说到底莫婉是一直在帮你照顾着里面那位,若论人情,你不知道欠我多少。一千两,一分都不能少,现在,请你离开,夜君清需要安静。”姚莫婉挑眉看向燕南笙。她真觉得燕南笙的美倾天绝地,狰狞成这样还是很好看。

“你!黄金还是白银?”燕南笙泄气开口,他终于明白一件事,这个世上,他最不该做的,就是和女人讲理,尤其是像姚莫婉这样刁钻的女人。当看到姚莫婉脸上浮起的诡异微笑时,燕南笙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嘴真是贱。

“黄金!”丢下这两个字,姚莫婉已然推门进了内室。只留下燕南笙独自在门外悲愤不已。

夜,静谧无声,月光透过镂花的窗棂洒了进来,月华满室,姚莫婉倚在床边,清如水的眸凝视着榻上昏睡的男子。

“君清啊,你真是蠢的要命,还好我活着,不然你该怎么办呢......”不知过了多久,姚莫婉终困倦的匐在床边睡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天不气我,能死不?

清晨,当夜君清睁开眼睛的时候,正看到姚莫婉的脸贴在自己的掌心,沉沉睡着。发丝凌乱在姚莫婉的额前,挡住了她绝美的容颜,若隐若现。

“莫心?”夜君清鬼使神差的伸手,想要拨开那缕长发,看清它后面熟悉的面孔。

“你要干什么?”清越的声音陡然响起,姚莫婉猛的起身,直直看向夜君清。

“咳咳......咳咳咳......水......”姚莫婉的动作太过突然,吓的夜君清猛咳一阵,停滞在空中的手指直接转向桌上的青釉茶壶。

姚莫婉这才揉了揉眼睛,起身走向桌边。

“这是你的房间?本王怎么会在这里?”夜君清这才注意到自己身处的位置,登时自榻上弹跳下来。

“我的床长刺了么?”见夜君清反应如此之大,姚莫婉多少有些介意。

“那倒没有,只不过......咳,水!”夜君清没有往下说,可姚莫婉知道他在顾忌,一个王爷若被发现躺在贵妃的床上,意味着什么!

就在这时,汀月敲门进来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娘娘,齐国太子差人来请娘娘和王爷到雍和宫用膳食。

桌上的膳食,显然不是出自楚宫的御膳房。姚莫婉不语,心道封逸寒定是在防夜鸿弈,这倒是他多虑了,夜鸿弈还不致于自找麻烦。

“只是早膳而已,会不会太丰盛了些?”姚莫婉浅笑嫣然,经过昨夜,生死已定,此时的封逸寒便似浴火重生的凤凰,他日必有大作为。

“这些皆出自逸寒从齐国带来的御厨之手,千恩万谢不必多说,他日两位若有机会到齐国,逸寒必定盛情款待。”眼前的封逸寒丰神俊逸,精神铄朗,眸光华彩满溢,声音掷地有声。

“太子客气了。”夜君清微微拱手,笑言以对,与封逸寒相比,夜君清眼中的光芒少了几分凌厉,名利于他,如过眼云烟,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没看在眼里。

或许封逸寒奇迹般的活下来让夜鸿弈大为震惊,亦或者夜鸿弈潜入齐国的密探得到了什么消息,在封逸寒到达楚宫的第十天,夜鸿弈居然设国宴款待封了逸寒。即便对封逸寒而言,这迟来的宴席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不过他整个宴席都面带微笑,表现的十分大度。

封逸寒离开那日,专程到关雎宫抱走了絮子的宝宝,而且他向姚莫婉保证,必会将那小猫儿当国宝似的宠着。倒是絮子,为了找自己的宝宝几乎转遍了整个关雎宫,直到第二日,那种焦急的情绪才算好了些。

“絮子,你放心,封逸寒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宝宝的。”关雎宫内,姚莫婉正安抚着絮子,殷雪突然出现。

“主人,奔雷传来消息,大蜀集结在莽原临郡的军队已经撤回,莽原暂时安全了。”殷雪说着话,将手中的紫色字笺递给姚莫婉。

“这次是安全了,下次呢......”姚莫婉若有所思的握着字笺。经此一事,姚莫婉可以断定一件事,那便是楚漠北夺莽原之心从没消失过,那个难缠的家伙啊!

“回信让奔雷把钱财转移出去,莽原到底是个是非之地。”姚莫婉冷声吩咐。

“是!”殷雪得令转身时,似忽然想到什么,随手自袖内取出一千两黄金的银票递到姚莫婉手里。

“这是燕南笙给主人的。”殷雪禀报后,转身消失。看着手中的银票,姚莫婉不禁浅笑。

“你又坑了燕南笙什么东西?”夜君清进门时,就只听到个尾音。

“没什么,一千两黄金而已。”姚莫婉心情大好,随手将银票搁了起来。

“一千两黄金,还而已?他平白无故为什么给你钱?”夜君清一脸质疑的走到姚莫婉身边,肃然开口,目光凌厉。

“王爷这是在过问莫婉的**么?”姚莫婉一副你管不着的模样看向夜君清,旋即转到桌边,自顾端起瓷碗。

“你说话真是越来越刻薄了,本王只是好奇问问罢了。”见姚莫婉没有回答的意思,夜君清自找台阶开口。

“那莫婉就满足王爷的好奇心,南笙之所以给莫婉银子,是因为他担心莫婉在皇宫吃不饱,穿不暖,所以特别贴补莫婉的!”姚莫婉凑到夜君清身侧,一本正经道。

“燕南笙是瞎子么?现在吃不饱穿不暖的人到底是谁啊!”夜君清狠舒口气,极度无语,比起姚莫婉,他更适合得这笔银子。夜君清哪里知道,如果不是为了他,燕南笙也不会乖乖的把钱给姚莫婉。此时,姚莫婉浅笑不语,只顾用膳。君清呵,不久的将来,这天下都是你的,又何惧吃不饱穿不暖呢。

自封逸寒离开,夜君清又开始追查孙嬷嬷,郑公公和韵儿的去向,如今有流沙相助,夜君清很快查出孙嬷嬷并未如簿册上记录回河泽老家的事实。这样的速度让姚莫婉有些担忧。

于是,姚莫婉让燕南笙平生第一次做了小人,硬是将流沙从夜君清手里要了回来。与殷雪不同,当初燕南笙把流沙交给夜君清时,并没有让流沙易主。

“王爷似乎很不开心啊?”此事发生的当晚,姚莫婉便调侃起夜君清。

“本王要跟燕南笙绝交!”夜君清发狠道,说话时,手中的竹筷用力到碗底。

“为什么?他得罪你了?”姚莫婉明知故问。

“他居然要回了流沙!”夜君清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他才查出孙嬷嬷去向有蹊跷,燕南笙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把流沙要回去,太不厚道。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向燕南笙摆明厉害关系,可燕南笙却没有丁点动摇的意思,真是绝情。

无语,姚莫婉忽然沉默,面色凝重。

“你没事吧?”看出姚莫婉的异常,夜君清忧心寻问,不知不觉中,他对姚莫婉的关心早已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只是这种潜移默化的变化,连夜君清自己都没意识到。

“怎么说呢,我一直觉得燕南笙对我不冷不热,现在看来,他真是自骨子里心疼我。”姚莫婉搁下碗筷,抬眸间,一脸沉静。

“为什么?”夜君清费解看向姚莫婉,这样的话听得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流沙!”姚莫婉樱唇轻启,音落时,流沙赫然站在夜君清面前。这一刻,夜君清终于明白了,燕南笙前脚从自己那里要走流沙,后脚便跑到姚莫婉这里大献殷勤!在看到流沙的那一刻,夜君清肺都要气炸了!

见夜君清脸色骤红,姚莫婉满意的挥手退了流沙。

“姚莫婉。”夜君清深吸口气,正色看向眼前一派悠然自得的姚莫婉,轻声唤道。

“什么事?”姚莫婉睁着无害的眸子,眉眼弯弯。

“你一天不气本王,能死不?”夜君清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的问过一个问题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能,但会浑身难受!

“不能,可是会浑身不舒服。”姚莫婉眨着那双水灵清澈的大眼睛,真诚回应。夜君清暴走之后,分明听到关雎宫内传来一阵清脆如铃的笑声......

自从生了小猫儿,絮子被养的越发懒了,经常会在贵妃椅上睡上半日,之后再懒散的绕着正厅走两圈回去继续睡觉,索性还有絮子的宝宝活泼机灵着,姚莫婉便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优,平日里便逗着小优,任由絮子睡去。

此刻,姚莫婉正拿着线团逗着小优,汀月急步自宫外走了进来。

“娘娘,德妃回来了!”

姚莫婉闻声,手中一滞,眼底光芒微闪,随即将线团扔给小优,缓身走到桌边。

“什么时候回来的?”姚莫婉秀眉下意识蹙起,声音肃然沉静,四妃之中,她唯一看不透的便是德妃谢思。

身为敦亲王谢重的小女儿,太后最宠爱的侄女,谢思无疑是天之骄女,而她与夜鸿弈联姻,更是亲上加亲,彼时夜鸿弈封自己为后,便受到太后的反对和敦亲王的不满,倒是谢思表现的十分平静。或许是因为信佛的缘故,那张温和如水的容颜,似对谁都那么亲近。姚莫婉还记得,在自己出事的三天前,谢思便已离宫去了万佛塔,名义是为皇上祈福,保佑皇家子嗣绵延。

“回娘娘,奴婢得到消息的时候,德妃才入宫门,这会儿该是到了宣室殿。”汀月据实禀报。

“嗯,皇上呢?”姚莫婉记忆中,夜鸿弈对谢思素来相敬如宾,有时候看他们在一起时的神情,更似兄妹,而非夫妻。

“奴婢回来的时候,听安柄山身边的小太监说,皇上已经去了宣室殿。”汀月庆幸自己多打听了几句。

“知道了,你下去吧。”姚莫婉微微点头退了汀月,随后独自坐在桌边。许久,方才唤出殷雪。

“殷雪,你亲自走一趟万佛塔,查查谢思这段时间在那里都做了些什么?”姚莫婉神色幽冷,吩咐道。

“是!”殷雪从不多话,对于姚莫婉的吩咐,她只尽力去办。这是身为隐卫最起码的要求。

待殷雪离开,姚莫婉轻舒口气,在她印象中,谢思隔段时间便会到万佛塔祈福,她真的那么虔诚?姚莫婉不以为然,这其中必有隐情!

如今夜鸿弈已经失去了桓横的信任,也丢了庾庆这位重臣,如果能让他与敦亲王谢重反目成仇,必会引起其他几位老王爷的不满,只要那几个老顽固不支持夜鸿弈,那便是扫清了夜君清称帝道路上的一半荆棘。

深夜的宣室殿宁静优雅,紫沙香炉内檀香袅袅依依,整个内室弥散着一股淡淡的佛的味道,风从窗入,桌上烛火摇曳,忽明忽暗的光芒映衬着这房间的主人。床榻上,一身着月白素裳的女子倚在床栏处,云鬓轻拢,发簪浅别,眉如墨画,面如桃花,长发垂落于纤腰,随着烛火的明灭,闪动着莹莹的光泽,这便是四妃之中的德妃,谢思。

此刻,谢思正手执经卷,轻轻翻读,神态恬静自若,静如处子,唯有那张倾城容颜显得过于苍白,几近病态。

“娘娘,皇上来了。”直至宫女月婵走过来提醒,谢思方才搁下经卷,起身迎了出去。

“臣妾叩见皇上。”清雅的声音纯净透彻,波澜不惊。

“快起来,这里又没有外人,何必行此大礼!”见谢思俯身,夜鸿弈急忙上前两步将其扶起,眼中透着隐隐的忧虑。

“到底是皇宫,人多嘴杂,还是注意些比较好。”谢思抿唇浅笑,任由夜鸿弈将自己搀扶到桌边。

“你啊,就是太小心了,这宣室殿独占皇宫东南角,与那些妃子的宫殿距离甚远,除了巡逻侍卫,哪会有人来啊!”夜鸿弈说话间挥手退了月婵。

“当初皇上为思准备了这样安静的地方,着实费心了,思至今仍感激不尽。”谢思微颌首,感激道。

“若说感激,该是朕感激你才对,当日朕初登帝位,根基不稳,如果不是舅父倾力相助,出面安抚那些本姓,外姓王爷,朕这个皇帝又岂会坐的稳,朕知道,舅父之所以帮朕,是因为你的关系。只是为了帮朕,委屈了你和剑尘了。”夜鸿弈歉疚看向谢思,语气尽是愧疚。

“皇上千万别这么说,你我兄妹自###要好,思又岂会见皇上身处险境而不顾,而且就算思不入宫,父王也断然不会同意思与剑尘的婚事,如今虽不能与剑尘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可每个月都能相见,思已经很满足了,只是思如何都没想到,短短数日,皇后竟生了这样的变故,思听到消息后,便在万佛堂多留了几日,为皇后和小皇子祈福,咳咳......”谢思话说的有些多,已经有轻喘的迹象。

“这件事就别提了,剑尘怎么样?”夜鸿弈面容有一刹那的僵硬,旋即恢复如初。

“剑尘......虽然他不告诉思,可我看到他已经在咳血了......皇上,思舍不得他......”泪,悄无声息的划落,谢思的声音越发哽咽。

“你放心,朕已经派御医院里最好的御医去了万佛塔,他不会有事的!倒是你,也该爱惜自己的身子啊,才去了几日,就瘦成这样,这不是让朕担心么!”分明是责备的话语,却听不出责备的语气,夜鸿弈随手倒了杯茶递给谢思,眼底透着掩饰不住的关切。

“思没事,只是染了风寒罢了。皇上......思有个不情之请......”谢思水眸微抬,欲言又止。

“什么事?”夜鸿弈接过谢思的茶杯,为其蓄满。

“思想把......想把剑尘接到宫里来。”谢思忐忑看向夜鸿弈,眼底满是希翼之色。

当听到谢思的请求时,夜鸿弈握着茶壶的手猛的握紧,似要将壶柄生生握碎,只是脸上,依旧平淡如水。

“这件事朕不是没想过,可你该知道,如果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夜鸿弈语重心长道。

“思知道这件事很冒险,可剑尘的状况越来越不好,我怕他没有几日好活了,思只想在剑尘最后的日子里陪在他身边,哪怕每天只看他一眼也好啊!皇上,思求您!咳咳......”或许是过于激动,谢思猛咳不止,脸色越发惨白。

“你别着急,让朕想想......再想想......”夜鸿弈撩下茶壶,直直坐在椅子上,浓密的睫毛挡住了那双眼中绝冷的寒意。

“皇上......”谢思泪眼朦胧的看向夜鸿弈,期待着他的回答。

第一百二十章 你你你太冷血无情了!

“也罢,到底是朕欠你们的,这两日朕便想办法将剑尘安###侍卫队,不过你答应朕,千万别让人看出端倪,否则后果怎样,你该清楚!”夜鸿弈肃然警告。

“思叩谢皇上!”谢思闻声,登时起身施礼,感激涕零。

“你与朕之间还要提那个谢字么,快起来。月婵!”夜鸿弈将谢思自地上扶起,紧接着唤来月婵。

“奴婢叩见皇上。”月婵急急跑了进来,恭敬道。

“快扶你家主子回房休息,小心伺候着!”月婵闻声,登时起身上前扶过谢思,朝内室走去。

看着谢思虚弱的身影消失在内室房门,夜鸿弈温柔的目光顿染冰霜。离开宣室殿,夜鸿弈当下将安柄山唤到御书房内

“安柄山,你走一趟万佛塔,让郑御医将剑尘的药量加大一倍!朕要他在五日内死于恶疾!”夜鸿弈冷声开口,冰彻的眸子散着野兽般嗜血的凶光。

“皇上要除了剑尘?那德妃娘娘的药......”安柄山讶异之余狐疑问道。

“继续!背叛朕的人,都要死!朕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不识好歹,若不是碍于谢重那个老家伙,朕也不必这么麻烦!下去吧!”夜鸿弈狠戾开口,直至安柄山离开,方才舒了口气,继而颓废的倚在龙椅上。

放眼整个后宫,谁是真的爱他,而他,爱的又有谁?夜鸿弈反复问自己,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姚莫婉!

晚膳十分,夜君清一直保持沉默,直至姚莫婉欲起身时,方才开口。

“本王查到郑公公和韵儿皆未返乡,甚至没人看到他们离开皇宫,为什么簿册上会有那样虚假的记载?他们都是莫心身边最贴已的人,这其中必有因由!”夜君清肃然开口,清眸看向姚莫婉。

“王爷想说什么?”姚莫婉缓身坐了回来,不以为意问道。

“你难道不觉得可疑?不仅郑公公,韵儿,连孙嬷嬷的去向都是假的,如果他们没离开过皇宫,可皇宫里又找不到他们,这说明他们很有可能遭遇不测!到底是谁动的手?目的又是什么,难道你不好奇?”夜君清诧异看向姚莫婉,这不该是姚莫婉的反应。

“没什么好奇的,想来大姐生前在宫里必是得罪过不少人,她死了,那些明里暗里的仇人自然要拿她身边的人出气,可惜他们三个了。”姚莫婉悠然回应,眸下无波,心底却承受着锥刺的极痛。

“你是这么想的?你没想过他们三人是被杀人灭口的么?你不曾怀疑过莫心的死因?”夜君清剑眉紧皱,厉声追问,他还记得在冷宫旧址的厢房里见过的宫女,虽然她当时精神惶恐,说话断断续续,可从她惊恐骇然的目光里,夜君清知道,姚莫心的死必有蹊跷。

“王爷该不会怀疑是皇上害死的大姐吧?莫说皇上为封大姐为后,险些与太后翻脸,与敦亲王决裂。单说大姐对皇上一片痴情,便知皇上没有害大姐的理由!其实王爷若没事做,大可以抱着絮子出去散散步,赏赏花,整日这般神经兮兮,终究不是正道。”姚莫婉怅然看向夜君清,一脸悲悯之色。

“本王没想过是皇上,可也许是宫中哪个嫔妃也不一定?”他怎么可能怀疑夜鸿弈呢,莫心为夜鸿弈做尽一切,他便是有一千一万个理由,也不会伤害莫心,夜君清眸色渐暗,心底划过淡淡的苦涩。

“哦?是哪个嫔妃?单凭王爷与莫婉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情谊,只要王爷说出口,莫婉定会让那人活着生不如死,死了灰飞烟灭!”姚莫婉一脸真诚道。

“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关心?莫心到底是你的大姐,你不在乎她的死因?”夜君清有些怒了,他自认没在开玩笑。

“莫婉不是不关心,而是坚信大姐的死,没有可疑之处。”姚莫婉声音清冷,淡漠回应。

“那孙嬷嬷他们三人怎么解释?”夜君清不以为然。

“莫说王爷还没查到他们是生是死,就算他们死了,莫婉也不觉得奇怪,这深闺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冤魂野鬼,死个把人,不算什么!”姚莫婉的心远不如她说的那么轻松,所有因她而死的人,都不会白死。这些仇,都在她心底打下烙印,终有一日,她会向夜鸿弈一笔笔的讨回来,毫不留情的讨回来!

“可他们与那些人不一样,他们曾照顾过莫心!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们的下落?”夜君清愠怒看向姚莫婉。

“在莫婉眼里,他们没什么不一样。”姚莫婉陡然起身,她再也无法继续这个话题,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拍案怒吼,会忍不住冲出去找夜鸿弈拼命。

“你太冷血无情了!”夜君清失望的看向姚莫婉,心痛道。

“王爷认识莫婉不是一天两天了,早该知道莫婉是什么人。没错,莫婉就是冷血无情。”姚莫婉清冷的眸迎向夜君清眼中的失望,心,莫名的揪痛,她想解释,却无从开口。

“奴婢叩见皇上!”汀月的声音传了进来,姚莫婉陡然收起眼底的悲凉,顺间泪如雨下,随手抓起一碟菜扣向夜君清,因为夜君清脸上的愤怒必须有理由。

“姚莫婉!你欺人太甚!”夜君清被姚莫婉突如其来的动作惊怒,愤然起身,大声厉吼。而夜鸿弈进门时,正看到这一幕。

“皇上!夜君清欺负婉儿!他骂婉儿冷血无情!呜呜......”姚莫婉抹着泪,极度委屈的扑向夜鸿弈。

“婉儿别哭,君清啊,你又怎么惹姚妃生气了?”看着姚莫婉梨花带雨的模样,夜鸿弈心疼的无以复加。

“她就是冷血无情!”夜君清怒目看向姚莫婉,心底隐隐作痛。

“就因为婉儿给了那个什么国太子一只小猫,没有给他,所以他就记恨婉儿,皇上,让他走!婉儿不想见到他!好不好?”姚莫婉撒娇拉着夜鸿弈的衣袖,眼泪在眶里打转。

“咳......君清啊!”夜鸿弈无奈看了眼夜君清。

“臣弟告退!”夜君清狠瞪了眼姚莫婉,当下离开关雎宫。

“皇上,婉儿讨厌他,不如让他搬走算了,行不行啊?”见夜君清离开,姚莫婉终是舒了口气。

“如果朕的婉儿不收留他,他可就没地方去了,朕的婉儿最大度了,对不对呀?”夜鸿弈双手轻挠着姚莫婉的腋下,宠溺安慰。